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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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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黄昏时,大先生方才回来。其一脸颓然、沮丧之神色,来至总镖头前道:

    “总镖头,属下无能,未能说服劳大将军全然放行,只争取到吾等派员随军前往夜河此一步。”

    “先生辛苦了,有此一步,已属不易。不过该当留何人随军前往?”

    “军中凶地也!须遣有胆有识之人,否则一旦应付不妥,则吾等皆有危矣!”

    “镖物太过贵重,你我二人缺一不可啊!”

    总镖头黯然曰。

    “嗯,总镖头,金足此人高深莫测,你我二人实难把握,何不委托其代劳?”

    “只怕其不肯呢。”

    “总镖头,吾去游说吧。”

    其时不足正与韩战等一干镖师、伙计围拢一起,低声嘀咕。见那大先生过来,韩战道:

    “大先生,如何?”

    “唉!此番只怕得要麻烦一位兄弟了。”

    “哦?此话怎讲?”

    韩战讶然曰。

    “劳大将军本欲尽数羁押吾等同去夜河,亏得千求万请,才准许吾等押镖前行,然却要一位胆大、功夫好之镖师随军前往。无可奈何只得荐一位好手前去了。”

    “大先生,此番随军,乃是查视夜河之事。想那夜河十万军民尽殁,便是沛国国公爷亦是踪迹全无。若彼劳大将军至夜河,观诸是景,只怕怒火不息,殃及鱼池便不好。”

    “是啊!故此须一位胆大而善应变之人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语。此等生死难料之事,哪个敢应诺?大先生忽然有意无意扫视了不足一眼,便不再言语。众镖师、伙计见此慢慢回过眼,将眼盯了不足。

    “呵呵呵!诸位这般注视某家,是何意啊?”

    “金足兄武艺高超,心机深沉,担当此任,不二人选。”

    韩战慢吞吞道。

    于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不足直夸得仿若陆地飞仙般人物。

    不足见此,叹气道:

    “大先生,某家应下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沛国寇司马麾下劳大将军之属下前锋营。

    武将军正在行伍之中,其身侧一匹瘦马上不足正默默而行。其眉头微皱,丑陋无匹之面容黯淡乌光,显见的其心情极为不好。同行几近半载,其间相助众人者可谓众矣!然至此危难临头,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却将送死之事强压自身!不足感人性之丑陋若是,不经叹道:

    “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况乎初识之人耶!便当再相助彼等一遭吧。”

    “喂!小子,吾等武将军问汝话呢!”

    不足似是一惊道:

    “哦!哦!小可惶恐,请将军恕罪则个。”

    “罢了!且将那夜河之事仔细与本将军道来。”

    “是!将军。夜河事发时,吾等镖局之众已然过夜河数日!只是天气突然若寒冬般阴冷,吾等惊惧,不敢再行,便围拢了待在道旁暂避。数日后见天象恢复如常,吾等再行。却遇上百十号人,其一老者迫吾等随行。至夜河,且不说沿途生灵涂炭,那城中空巷,寂静若死城之状,便是那老者已然悲怆直至。吾等既惊且惧,只是随了那老者将各个房舍中死尸将出焚毁乃罢。后吾等出城而走,直至遭遇将军。”

    “唉!此等事发,不知善耶仰或灾耶?按说那国公爷与吾家寇司马相争朝堂亦非一日,此番遭难于吾等该是大喜,然本将军心下似乎觉得此事非小,有无边疑点也。”

    不足闻言道:

    “咳咳咳!将军,小可有一语,不知将军愿听否?”

    “请讲!”

    “将军,若国公爷与寇司马有隙,则在此番朝堂尚不知夜河事变之时,将军还是不要进驻夜河的好!”

    “何哉?”

    “将军,若朝堂中心怀叵测之辈造谣中伤,则寇司马无事,难道将军等亦然无事哉?”

    “此话何意?”

    “将军,若有人道,夜河事变乃是自家人突袭屠城所为,不知何人能做替罪羊耶?”

    “嗯!停!停!停!就地宿营!”

    那武将军回马便去了后军。半日后其人复返,尽然催促部下回兵。不再查视夜河之事变。

    不足本欲相辞,然武将军不允。道是等其上峰劳大将军讨了圣旨再说。

    又是十数日。

    一日,不足正帮助马夫饲喂马匹,忽见一骑如飞而至,那马上兵卒高声道:

    “报!大将军有令,着前锋营即刻飞骑进驻夜河,不得有误!”

    于是不足便起身随武将军等一众前锋营官兵拔营前进。不过十数日已然进至夜河。前哨斥候来报,道是夜河确然一座空城也。

    待大军入城,观诸街巷空空如也,城内森然寒意未退,便是如同前锋营这般军中精锐,已然骇然作色。

    十万人!

    十万人无声消失!然无人知其原因!

    一日后,劳大将军亲至。

    其人仔细巡视夜河三日,后差人飞马将此情况上报朝廷。纵是朝堂来人声名赫赫,然于不足确乎无涉。只是彼等皆不允不足离开,此当真一大难也!

    “兀那汉子,汝姓何名谁呀?”

    正是无聊之时,忽一日那武将军唤来不足问曰。

    “小可金足,铁枪镖局镖师。”

    “嗯,多谢汝当日提醒。吾今日受寇司马提携,升任左将军了。”

    “恭喜将军。”

    不足笑道。

    “只是劳大将军似乎颜色不顺,不知为何?”

    “武将军无虑。劳大将军只是尚不习惯尔,不日便心气儿顺了。”

    “哼!”

    那武将军冷冷哼一声道。

    “武将军,不知小可何时可以离开呢?”

    “唉!只怕是得等些时日。不过今日后,汝便可自由出入营房,亦可去夜河大城闲逛呢。”

    不足道:

    “多谢将军。”

    随后信步出营房去,往先前居住之如归客栈而去。

    街角牧牛石雕仍在,其上所布名曰‘蚁溃’之法阵只剩线条仍在,当时法阵遭激活时,已将其中布阵之仙材法料消耗一空。故其阵势早无可寻觅也。那不足遂转过是街,往“夜河大学堂”而去。

    先时随神禁门护法武阳者,入得此间抬学苑中先生并学子死尸焚烧,见其书库中留得旧典籍甚多,当时不敢取,然而今大兵在侧,虽典籍众多,然人人在乎者无非财帛之类,何人在乎破旧典籍?

    不足进得夜河大学堂。观之,其书社、殿堂安安静静、空空荡荡,一片石基地面上并排数间厅堂般房舍,土石所筑,其前两个大缸,已然冻裂。不足知晓此地便是书库之所在。大门半开,书册、典籍凌乱,地上、桌上、书架上横七竖八胡乱摆放。不足专门挑选古籍、经书之类;天文、地理、药草、之属;另外于异说、传闻亦颇感兴趣。其时不足已然可以勉力操控低阶法袋。于是操嫦儿遗下之法袋,将此间书册、典籍尽管收入。直至法袋,再无可纳之空间方罢。

    行出大学堂,不足拍拍腰间法袋,笑意满满。便如这般低了头,一路笑眯眯前行。不足正行间,忽然便遭数位兵卒断截。

    “喂,兀那汉子,说你呢。”

    “啊!是唤某么?”

    不足讶然道。

    “可不是唤汝,难道吾等无事来寻汝消遣么?”

    那带头兵卒怒声怒气道。

    “不知军爷召唤,有何吩咐?”

    “劳大将军有请。”

    不足闻言微微一笑道:

    “军爷等怎知大将军召唤者定是在下?”

    “哼!此城中除你之外,哪里还有布衣平民?”

    “少罗嗦!快走!快走!”

    另一军卒不耐烦道。

    不足见状便无奈随其前去。

    夜河城‘不夜酒楼’,先时乃是此地第一繁华之所在,平素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然其时,不足到处,凄凄惨惨,唯数十兵卒持戈守护,静悄悄无有一声。

    “军爷,大将军即在此地?”

    “噤声!敢有喧哗者,军法伺候!”

    不足闻之,默然不语,随那门口一军卒进入。

    劳大将军,中年模样,体态略显发福,锦衣高冠,端坐一椅上略略向不足扫一眼道:

    “汝可是随武将军一道入城者?”

    “是!”

    “那城中钱物哪里去了?”

    “回大将军话,城中钱物早已失窃。便是吾等前次随一老者等一批百许人入城焚毁城中死尸时,所历已知此地再无钱物矣。”

    “那老者何人?”

    “其自语乃是修行者。”

    “哦!若有什么忆起者,请告吾知。”

    “是!”

    而后不足见其复闭目不语,遂躬身而退。

    数日后,不足出城往北而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老马一匹,丑人一个,孑然一身,独行陌上。不行大路,尽取僻静便道而行,乡野之间,数日无一人往来,道孤且燥热,亦令不足心神骚动难安。

    “八国战乱,民不聊生。某已然行得近乎二百里,乡野之间居然无耕作之农夫,荒山之上亦无狩猎之猎户!难道此间百姓尽皆逃难而去也?然纵使战乱不绝,岂有民众尽皆愿背井而离乡耶?”

    下一日终是见得一人。头发花白,瘦若骷髅,破旧儒袍,褴褛之状无描。那老者面貌佝偻,背上一孩童,不过五七岁摸样,面貌萎靡,骨瘦如柴。

    “老丈,此地沃野,怎么不见半个农夫、猎户耶?”

    “壮士,汝不闻禁边令乎?此令颁下已然十数年,沛国边民哪里有敢异者,早几年便迁入关内之地也。”

    不足闻言道:

    “如此大约生活便易与也,倒亦不错。”

    “哼!迁入关内之人,丧失良田,无以为生,卖儿卖女者比比皆是。纵然活得,谁又知下一日生机何方?家中男丁为求饱暖,尽入行伍,连年战争,死者十之七八。女子则为奴为婢,甚或为妓,不过求一餐尔!如此世道,哪里不错呢?”

    “此语闻之心酸!然老丈此去何方?”

    “唉!老汉这孙儿又饥又病,无钱医治。原本夜河军中吾儿时有接济,然有许多时无钱粮来家。无奈何前去夜河探视之,亦好救得吾孙儿一命。”

    不足闻言皱眉道:

    “只怕老丈此行已然不必要也!”

    “嗯?”

    “夜河十万人家,已然尽数死亡。老丈不能再去求助也。”

    “壮士此言当真!”

    “绝无相欺。”

    不足叹气道。

    “我的儿啊!呜呜呜······”

    那老者闻言先是默然半响,似乎于此等事件已然习以为常,然忽然又呜咽落泪。

    “如此吾孙儿之疾患可如何是好?呜呜呜······”

    “啊呀呀!白发人······呜呜······黑发人······”

    “唉!老丈,某略略习得一些医药之术,这孩童可否与某瞧一瞧?”

    “多谢先生,请先生务必诊视一二,救救这可怜的孩儿!其母已然死去,此番其父又亡故。唉!吾孤身乡间,老病无依,怎能抚养其成长?恩公可视来,此孩儿虽年已九岁,却瘦小若此,虽为女儿,又哪里瞧得出来?逢此乱世,加之如此年纪,哪里能养育其长大成人也?天也!这可如何是好?”

    不足闻言忽然悲上心头,自然便忆起自家祖父。正父死母亡,仇家追杀之时,携幼孙逃亡,躲躲藏藏几若丧家之犬般生活,不知其当年如何熬得?

    这般思念下来,怜悯之心大涨,遂静下心仔细诊视此病瘦孩童。不过是饥饿过甚,又食之不当而致虚毒攻心。若寻常医者,此疾必为疑难也,以不足药石之功,百余年之见识,不过举手之劳尔。其略略思衬,而后开口道:

    “此地荒僻,药方无可用,不如老丈在此地稍懈,待某入此岭觅药草为用可乎?”

    “先生大德,小老二必结草衔环以报!”

    不足闻言一笑,未疑有他,遂入得此山岭去寻觅药草。

    半日来归,其肩上扛着一匹青羊,远远儿过来。见那老丈直直背石岩静坐,孩童横卧其双腿间,似是皆已睡着,不足叹口气自语道:

    “乱世,何人可免生死忧患哉!”

    及至近前,轻声唤那老丈,见其不语不动,便伸手轻抚其肩,那老丈身体一歪,居然斜斜儿倒地。不足大惊,伸手往其鼻间一试,那老丈竟然早已身故,体僵若木矣。再探视那孩童,其虽衰弱,却然未死!见老丈怀中一方锦帕,其上血书文字数行。

    “恩公在上,小老二叩首。观恩公非常之人也,故此小老二舍命,将吾女孙蒋春儿相托恩公,恳请抚养。来生小老二必当牛马以报!顿首百拜!”

    不足观此绝笔,知道此老丈为其孙儿已然舍却性命而托孤于自己,不经颓然太息曰:

    “唉!老丈啊!某家逃生在此,居无定所,怎可以性命将此孩童托付?况乎萍水之人耶!”

    不足遂将老人掩埋道旁背风之高地处。而后将青羊解杀,于那石岩旁架火烧烤。复将那老丈包裹内砂锅取水,将药草入锅煎熬。待得药好,饲喂其少儿服药。

    二人在此地盘桓三日,药水兼且肉羹相辅,那少儿已然活蹦若小兽般。

    “蒋春儿,去汝家祖父坟前叩头话别吧。随吾此去前路艰险,前途未卜,只怕来日年长,汝将悔今日之言。”

    “义父大人,孩儿年少无助,父死母亡,今祖上又殁。若无义父援手,性命早亡。蒙义父可怜,庇护腋下,已是再生之恩!便是他日年长,何敢贪言无状而悔活命之恩耶?”

    不足闻言,将手轻抚蒋春儿发髻,无再他言。那孩儿跑上祖父坟头跪地而哭泣道:

    “爷爷,孩儿已然拜恩人为义父,要随义父偷生去也。此去定然孝敬义父!若无事故夭亡,他年孩儿长成必承继我蒋家血脉,决无使之断绝也!”

    言罢叩头,大哭而归。

    不足闻言一愣,盯着此小小孩童瘦弱之身影,心下暗道:

    “汝有是心,某定当护得汝周全,以全汝拳拳之心!”

    由是,不足便无奈何拖带一伶仃孤女上路。

    不足法体巅峰之境界修为,早已可辟谷不食。然此一寻常孩童,哪里经得起饥渴?于是沿途不足非是猎兽便是寻觅药草为食。想以不足之神通,猎兽觅药不过坐地施放识神便可轻易得之,然不足为锻炼蒋春儿之体魄,却与其不舍长途而入山岭,如此行速大减。

    又三月,那蒋春儿已然面肤洁白,虽布衣简陋,却不掩其精美伶俐若小仙子般容颜。

    “春儿,前方大城乃是沛国都城上沛,入得城去,为父却需寻吾早先铁枪镖局之同门,好将那镖押送前去,以全吾家当日之誓言。”

    “嗯!孩儿晓得了。”

    上沛都城南门,护城河蜿蜒而去,其上吊桥宽大厚重,有数十兵丁两侧持械而立。桥上往来商旅客子,乡民士族纷纷攘攘接踵而至。城门宽阔高大,观之若雄关压抑人心。

    “爹爹,此地兵丁好生凶恶呀!”

    “嗯!呵呵呵,春儿,汝不见此雄伟大城,怎得注意此等兵卒护卫耶?人心当向往高远、雄阔之物事,莫要在意些微小事,以掩埋胸中之望也!”

    “是!爹爹,孩儿省得。”

    于是,不足携春儿入城。刚及城门,一声突兀响起:

    “宰辅大人有令,往来人等携带之刀枪剑戟等兵器皆须上缴,违令者,斩!”

    不足闻言,抬眼而望,见一兵士骑马上,手中黄绢微张,口中不停将那法令宣讲。

    “瘦骷髅,说你呢。汝不闻将爷之号令么?快将腰间之腰刀解下上缴。”

    “军爷,某家乃镖局行镖之镖师,沛国法令,镖师等皆可配刀兵出入,怎得如今要自废律法,失信于民呢?”

    “住口!军国大事,岂是汝小小贱民可以妄论!来呀······”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上沛南门一时上千客子围拢拥挤吊桥上。逢此乱世,盗贼横行,大凡商贾,尽皆养私兵以守护行商,更有士族、乡绅、大家族无不养兵守护,以防强匪。

    “爹爹,爹爹······”

    不足闻春儿惊慌尖叫,回头一观,见三汉子拽了春儿胳膊硬生生往人堆里退去,大怒,遂急急道:

    “慢!一把刀兵尔,怎可如是般行事。接着!”

    不足扬手将刀兵抛过,而后紧紧追踪而去。那三人手脚麻利,显见得有武技在身。转过城门,彼三人撒开脚步往偏僻之巷道疾行。其一肩上横扛了春儿在前,另两人就长袖中扯出短剑,凶巴巴立在巷中挡住不足之去路。

    “小子,识相的乖乖儿滚蛋,否则定要汝血溅当场!”

    不足亦不答话,直直冲了过去。那二人见状似是稍有慌乱,但其合作显然日久,只对望一眼,便迅速两分,持剑飞身直取不足。不足将眼盯了其剑刃,将手一伸,恰恰将那两柄利剑握在手中,喝一声:

    “撒手!”

    那剑仿若遵令,轻轻易易便来至不足手中。而后不足身形不停,于此二人之间如飞而过。

    “前面汉子,将某家孩儿放下,某家饶如一命。”

    那汉子闻言腿脚一阵哆嗦,然脚步却仍不停,只是忙乱中将眼往后偷瞧,入目中之情景,便为其终身难忘!那二人皆将身起在空中,不上不下,居然停留于丈许之空中不言不动,唯有其二人口角之白沫流水不绝,其人却已然昏死过去。

    “娘也!有鬼!”

    那汉子只叫得一声,便直挺挺摔倒地上。将其肩上春儿亦抛起下落。在其昏死之一瞬,只见那骷髅般汉子倏忽一声,数十丈之距离,眨眼而过,随手一伸,便将尚未着地之女孩儿接在手中,扬长而去,连头都未回。在那汉子昏厥前,复叫的一声:

    “有鬼!”

    顿饭功夫,三人醒来。其一曰:

    “老五,吾等怎地在此睡着?”

    “老七,瞧汝之口角流水,似是喝醉了般恶性人也。”

    “物恍惚记得似乎吾等做了一票呢。”

    “什么话?老六,汝傻啦!做梦了?”

    “似是汝二人高高停在空中,不动亦不落下呢!”

    “哈!白日做梦!走吧,去吃酒去。”

    那三个汉子复行出此巷口往大街上去了。只是此三人皆若梦游般再一语不发!如是者许久!

    “爹爹!此处何地?绑吾之三人呢?”

    “都天近夜半了,才醒来!此处乃是‘佳苑客栈’,那三人早跑了。”

    “爹爹,孩儿要学功夫。”

    “学功夫?呵呵呵,春儿,待爹爹安稳了便教汝可好?此时还是好好歇息的是。”

    “嗯!”

    那蒋春儿微微笑着,点点头,复将眼闭上。

    不足行出客居外间,于榻旁打坐静思。

    “此地虽距易修门之处数十万里,料来那几波追踪之修不会在此,然便是在距此间数万里之遥之大卫,重阳时于阳山上自己亦然觉察相熟之气机!而今又有春儿在侧,哪里敢以识神探路,亦不敢以其觅铁枪镖局之众呢!唉!何时可以纵横四海而不虞险危临身?”

    不足转头往窗外星光稀疏之夜空凝望,想一想将来,前途渺茫,复叹险危虽远,而己身不知何往,竟怔怔视空,茫茫然且再无所思,便如梦中唯余呼吸!

    “便如这般思虑不敢及远,行动犹若寇贼般生活?”

    好半天,内间蒋春儿忽闻其义父喃喃自语,便自顾将身起来,沏杯热茶,与不足端来。

    “爹爹,梦语了也!”

    “哦!嗯!春儿,汝怎得起来也?”

    “天气炎热睡不着。且闻听爹爹自语,便过来瞧一瞧。”

    不足闻言,心中暖暖儿,目中倒泛酸也。遂抬手轻轻拍一下春儿乌黑之发髻。

    “春儿,赶明儿爹爹便去上沛城中寻那铁枪镖局之人众,待得此镖完结,应了当日之誓,便寻一安稳去处,爹爹便可教授吾儿学文习武,一应汝祖上之托付。”

    “是!春儿全凭爹爹吩咐。”

    第二日,不足与春儿未及早饭,便行出佳苑客栈去,往北城门处问讯。那北城门亦是高大雄伟,城门口却并无吊桥,唯一座石桥横接护城河两岸,再往前方千丈,则是黑水绕城往东流去。黑水可谓沛国第一大河,河宽数十丈,水流滔滔。水上船舶往来无绝,为沛国商路要冲。不足于城门口问讯那临门摊点贩子。

    “小老板,来两碗混沌。”

    “好嘞!两碗混沌。”

    那摊点上老板见一丑一俊两个人来食,好生惊讶,一面扯长声音呼喊,一面仔细望着不足与春儿吃饭。不足观其讶然之象,微微笑着询问铁枪镖局之踪迹。

    不多时便知道前些日子,有一队二三十人之汉子,打着一面镖旗,其上便画有一杆大枪。那枪好生特别,枪头若蛇信吐出,枪体当真如金蛇长伸,斜斜儿直刺青天。彼等在此地数个摊点用了便饭,才出城而去。

    “那镖旗上金枪好生怪异,那蛇信仿若活物,盯得久了,便如飞出一般,故此便记住了。闻听彼等言道,要押运数车商货往黑水码头乘船北去呢。”

    饭罢,不足便带了春儿出上沛往黑水码头而去。那春儿一路之上满眼生光,东瞧瞧西逛逛,惊觉此地之繁华,往来之众熙熙攘攘,不知其到底几何?

    “爹爹,上沛好生人多也!”

    “都城之地,繁华之盛自然了得,然其外相之下,下民之千般困苦又哪里知得?”

    “碌碌之众,往来匆匆,这般忙碌,真不知其纷纷扰扰为谁?”

    “纷涌往来之众庸庸碌碌,日日繁忙不知其可,人之一世,岂能如是般度过?春儿聪慧,当牢记万不可虚度年华光阴!”

    “春儿晓得!往后随爹爹学文习武,定不负偷生之一世也。”

    不足闻言,知道此孩儿心灵之创痛甚大,遂接口道:

    “春儿,人之一世,非但要有本事加身,行事当凭良心才是。”

    “孩儿省得。”

    黑水码头沿江而筑,长及十里。其上贩夫走卒纷纭,民夫水手拥挤。黑水河上百丈江面,商船舶舟进出有序,显见的此地商埠主管之能也。

    “以彼铁枪镖局之行事,必会乘舟船一鼓而下,进夏国,直至此夏国水上要冲之地宣城。此地黑水折东向而走,故彼等定会于此上岸北行。我们且于中道华海城处登岸,翻万金山,取捷径至大石城。则必会先镖局至该地,届时静候即可。”

    不足指着手头一张八国乱地之地图谓春儿道。

    “爹爹,听闻那售图酸儒道,万金山山高坡陡,鸟雀不能过!可如何翻越其岭北上呢?”

    “春儿,所为艰难,非历无可渡,待得度过,难事亦如寻常也。万事难在魄力!”

    “那孩儿便随爹爹历险便了。”

    春儿这般应答着,随其义父登舟而行。

 第一百八十七章

    商船名‘吉祥’,船体甚大。船行水上甚为平稳,不足携春儿登船入舱,内中舱室,已然有数位客子在座。座中一老者静坐饮茶,两位壮汉随伺,几旁一女,容貌甚美,风行之装束,美艳且娇,其目不稍瞬,嫣然而坐,相当雅致。不足知道其中主事者定是那老者,便前出行礼道:

    “老丈安好!在下金足这厢有礼了。”

    “壮士二人舱室亦在此厅中内间么?”

    “正是!该是右边这间。”

    “嗯,壮士请便。”

    不足与春儿入内,放下行李,复出门入厅。

    “壮士请坐。”

    那老者道。不足便于几旁椅上坐下。那女子望一眼不足,目中大生厌恶之光。春儿观此,大为不快。不经鼻中轻轻一哼。那女子抬眼望一眼春儿,见此女童精美若玉雕,讶然道:

    “好生俊美个玉人儿!不知年方几何?”

    春儿俏脸微皱,并不言语。不足道:

    “此小可之女,年已十岁。不善言辞,贵人勿怪。”

    那老者亦注目春儿,若有所思,好半响其目中忽生喜色。不足观此,心下微感不爽。那老者与座中美人儿对视一眼,开言道:

    “给先生上茶。”

    “是!主上。”

    舱室内间出来一女,低声应道。随后那女子便端着茶盘,轻手轻脚过来,不足座前便现出一杯淡绿色香茶。

    “先生请用茶。”

    那座中女子道。

    “多谢。”

    “不知先生何方人士?”

    老者问道。

    “在下大卫渤城人士,行镖江湖,前些时日遇事耽搁,慢了几步,正追赶吾家镖局马队呢。”

    老者与那美人儿对视一眼,微微笑道:

    “先生行镖怎把女儿带身边?”

    “在下只此一女,往来随某辛苦,好早些能做事呢。”

    “先生如此般教养女儿,却有不妥。”

    “哦?”

    “如此妙人儿,怎能如先生般行走江湖,没得毁了这等妙相!”

    那女子忽然道。

    “哦!贵人何意?”

    不足闻言不快,遂冷冷道。

    “这般美人儿,当锦衣玉食伺奉,岂可与江湖粗人往来!”

    “呵呵呵,贫寒人家女儿,何谈锦衣玉食?不过平安长成便是了。”

    不足笑呵呵道。

    “范某谋生上沛大兴商会,见先生此女大有贵相,将来必大富大贵之人也。”

    “多谢老先生夸奖,小女不才,不过粗识字尔,当不得先生富贵之喻也!”

    由是此厅中两家相互往来,未及半日居然熟识。

    “爹爹,隔壁之人家好生恶性人也!没得大献殷勤,准没安好心。”

    “呵呵呵,春儿,彼等未曾露出恶行,怎可有这般评语?”

    “哼,那女子先是视爹爹于不屑,而后又大赞女儿,定是有事于吾等父女呢。”

    不足闻言,呵呵笑道:

    “春儿果然聪慧,自古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吾父女小心便是了。”

    如此三日过去,那大船吉祥靠岸。客子上船下船,船上水手伙计亦是往来移送货物。半日后再行。

    其时,不足所居之船舱中入得数人,当先者年少俊朗。那俊郎入得仓中开言道:

    “范叔父大人可在内间?”

    “哦!君华少爷到了。快请!快请!”

    “哎呦!是华君到了。姐姐未曾远迎,恕罪则个。”

    那美貌女子笑眯眯行出,大声道。

    “不敢劳烦姐姐!小弟这厢有礼了。”

    舱室右向内间,春儿冷哼一声道:

    “爹爹汝却来听,此女先时冰冷若大家闺秀,此时又是何人呢?”

    “呵呵呵!春儿不可如此讥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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