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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万象统御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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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什么义妹实妹两相宜，不过就是个两者皆非的半调子嘛。
姑且不提这点，皐月至今也和我们一起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诚如她自己说的一样。
不过，皐月有点在意和我们血缘有关的另一个问题，这算是她唯一的变化。
那就是——
「你在那之后——上次的事件解决之后曾经说过，你想更了解本家、更了解《御园》、更了解异能对吧？」
这就是皐月的变化。
据我所知，自从皋月认识我们以来，她对《御园》（这一边）的事情丝毫没有兴趣。现在她却主动表示想更加理解这些事情。
皐月知道自己复杂的身世，还能立刻面对这个问题勇往直前，这家伙的精神构造真是坚强得惊人啊。
可是，当我回想起她的坚强而暗自感佩的时候，她却吃惊地跟我说。
「皐月随口说说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啊，哥哥……」
喂、什么叫随口说说啊？这家伙该不会什么都没想过，纯粹是兴之所至吧。
不过，就在我无言以对时，皐月的双眼瞬间变成了认真的眼神。那是隐含了某种决心的顽强意志。
我直视着意志坚定的皐月，接着继续告诉她。
「我想告诉你更多《御园》、本家、以及异能的事情，所以才会计划这次的外出行程。」
话还没说完，车子已经先停下来了。先下车的我也催促皐月赶快下车。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一栋很像高级旅馆的建筑。建筑物正面的玻璃自动门开起，先行几步的由枝姊恭敬地低下头来说。
「欢迎您归来，《族长》。」
向我打完招呼后，由枝姊又说。
「欢迎您的到来，族长的妹妹，这里是异能者组织——《御园》的本部。」
「那么，在开始详谈之前，我先带你逛一下里面的设施吧。说不定你以后也有机会用到嘛。」
话说回来，我好久没有来到本部了。
同样是《族长》，每一代《族长》经营组织的方式各有不同。
有那种事必躬亲的类型，也有那种只干大事不管小事的类型；甚至还有只干必要之事，剩下的统统交给能干部下负责的类型。总之《御园》的历史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族长》，而我被分类为极度放任主义的类型。
我基本上不主动和《御园》扯上关系。严格来讲很少有事情需要《族长》亲自处理，就算有这样的事情也几乎能在家中办好，因此我很少前来本部……不过我最近在思考，是否要改变一下管理的方式。
我在脑中思考着这样的方案，和铃莉勾着手臂漫步在走廊下。
走在身旁的铃莉用她的胸部夹住我的手臂。她朝身后回过头，对好奇地四处张望的皐月开朗地说。
「这里具备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所以虽然偏僻了些也不会不方便喔。」
「各式各样的东西……这里有这么宽广吗？」
「何止宽广啊。」
回答皐月问题的，是在我们身后距离一步之遥的由枝姊。
「印加的圣地、姆大陆、德川埋藏宝藏、所罗门王的财宝，总之这座山有一堆类似这种超自然的事物……本质上来说这里不算山啦。这里的内部全都是《御园》本部，简单说就是类似圆锥状的大型建筑物。」
「意思是你们把整座山掏空了！？这、这怎么可——」
皐月还没说宪就恍然大悟了。她捣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没错，要掏空西日本有名的大山，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里可是《御园》——自古以来这里一直是异能者的总本山。只要找齐合适的异能者，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你在外面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顶多是入口罢了。真正的《御园》本部，是这整座山喔。」
时常有人拿某巨蛋来和这里比较，我是不知道这里相当于几座巨蛋啦。可是这里的顶部椿近山顶，底部直达坚硬的岩层，因此总面积应该相当大吧。老实说这里大到都不知道要拿来干嘛了。
「异能者好厉害喔！」
「对吧。」
「呃、这句话由姊姊你们来说好像哪怪怪……你们在异能者当中也是很特殊的吧……」
一行人聊着聊着，走过了好几道长廊，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双向滑动门。
「这里就是食堂，你就当作是员工餐厅就行了。」
「哇啊，好宽敞喔。」
皐月说得没错，这里设计成可以同时容纳数百人用餐的大小，内部超级宽敞。墙边有一列像百货公司美食广场一样的点餐柜台，我走向其中一个柜台，对一个身穿主厨装扮正在洗碗的男子搭话。
「唷、好久不见啊。」
「唉呀、这不是《族长》吗？夫人也是，好久不见啦。」
「…………姊姊，你和哥哥的关系连这里的人都知道啊，人家还尊称你夫人呢。」
「嗯！我和小向从以前就很恩爱喔。」
铃莉腼腆又开怀地点点头。
「呐呐、有冰淇淋吗？」
全身散发幸福气息的铃莉举起小手提问，这位向我们低头致意的食堂负责人听了笑逐颜开地说。
「有的，上次二位莅临时提出的要求，我已经照办了。现在食堂有各式各样的冰品，味道保证不会输给外面某家高级冰淇淋，而且种类比某家冰品店还要多一种，总共有三十二种喔！」
「干嘛做这么没有意义的对抗啊……」
为什么要特地比对手多一种咧？要这样搞干脆多个一倍不是比较好？
「反正好吃就行了。那我要巧克力口味，铃莉要草莓的吗？」
「嗯。小月和由枝姊要吃什么：？」
「那我要苏打口味。」
「呃、呃呃，那皋月要…………焦味酱油冰淇淋。」
「……焦味酱油冰淇淋？」
「是的。」
皐月看了菜单后提出要求，那位主厨忍不住又确认了一次，皐月依然面无表情地点头。
一来就挑日味特殊的，真带种。看来她真的很后悔没带仙贝出来吧？
皐月的挑战精神，似乎让那位主厨表现出若干肃然起敬的意念。他复诵了一遍我们点的冰淇淋，随即拿了盛装冰淇淋的甜筒给我们。
我们收下冰淇淋向主厨道谢后，坐上了附近的位子。
「小向，给我一口巧克力冰淇淋～」
「来，我也要一口草莓的，可以吗？」
「啊哈。好啊，啊～」
「啊～」
我们侧过身子，将各自的冰淇淋拿给对方品尝。
嗯，这里的冰淇淋味道浓郁，里面还加入了草莓的果肉。难怪主厨敢自夸不输给外面的高级冰淇淋，以后我要增加食堂的预算。
我抱着这种感想，朝铃莉那张像小鸟一样嗽嗽待哺的嘴，又递上一口冰淇淋——抱歉，说错了。
「……啊。小向你好坏喔………」
是递上我的嘴唇。
「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我才会忍不住嘛。」
「欸嘿嘿～，那我也要。」
「喔。」
我和铃莉又一次接吻，我的嘴唇上残留着冰淇淋以外的甜味和酥麻的感觉。
那种甘甜酥麻的感觉，引诱我再次亲吻铃莉——
「啊—、冰淇淋会被热浪溶化，可以请两位克制一下吗？」
转头一看，皐月以司空见惯的不悦眼神瞪着我们。
我还以为这家伙已经习惯我们打情骂俏了，看来在外面她的容忍还是有限啊。
「小月，再五分钟就好。拜托，再五分钟就好。」
「不行不行不行，姊姊你用这种赖床的语气拜托也没用！五分钟很久耶！？都可以泡一碗泡面了好不好！？这段时间你们想在公共场所干什么啊！？」
「呃、我想和小向接吻～，口对口互相喂食冰淇淋～，坐在小向的膝盖上让他抱抱～」
「铃莉抱起来又温暖又安心呢。我要抚摸铃莉的脑袋，稍微对她搔痒…………皐月，拜托给我们十分钟。」
「还延长喔！整整延长了五分钟耶！？」
皐月激动吐嘈，手上的甜筒也差点被她捏碎。她的眼神对身旁默默吃冰的由枝姊发出求救讯号。
也不知道由枝姊是否看懂了皐月的意思，只见她慵懒地瞄了我们一眼。
「你们两个，不要再逗皐月来取乐了。」
由枝姊说了一个完全错误的推测。
「逗皐月……咦？」
不对不对，由枝姊在说什么？我们一直都是认真的，才没有逗皐月呢。
「………………我说你们……该不会，真的在打情骂俏吧……？《族长》……？」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好懂了吧，由枝姊说这句话的时候，额头的青筋还不断跳动。她的言外之意是『你给我正经一点』。
由枝姊是要我在别人面前维持该有的体面吧……只是现在才维持也太晚了啦。要不然主厨也不会公然称呼铃莉『夫人』了。
我是很想不顾众人眼光打情骂俏啦……不过，冰淇淋开始溶化也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我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我让一脸遗憾的铃莉坐在我的大腿上，并且继续向皐月说明。
「任何职员都能在这里吃免钱的，你以后肚子饿的话尽量点餐没关系。」
「咦、不需要付钱吗？」
看我恢复正经，皐月也松了一口气，她还舔着冰淇淋说「这么好吃居然不用钱啊。」
嗯嗯，焦味酱油冰淇淋好吃是吗？等一下我也来品尝一下吧。
「而且啊，这里是二十四小时全年芜休。菜色有和风洋风中华料理，任何食物都应有尽有！甜点也非常好吃喔。」
「是喔……被哥哥的美味料理养大胃口的姊姊都这么说，看样子《御园》的食堂当真不能小觑啊。」
皐月又咬了一口冰淇淋。
「全年无休又美味啊。这么宽广的地方还打扫得如此整洁，维持费用不便宜吧？」
「也是啦。」
说完，我把吃完的甜筒包装纸丢到垃圾桶里。
确实，这个食堂的维持费用并不便宜。不过，我认为若能提升员工的工作意愿，那么花这笔钱也是物超所值。《御园》——尤其是从事异能相关事业的本部，不以营利为主要目的，因此多的钱都会花到职员身上。
再者，从《御园》这个组织的整体来看，所谓的高维持费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事实上光是相关企业的收入贡献，拿来支出本部的维持费和职员的薪水都还绰绰有余。
真要说来，这个食堂也不单只是普通的福利设施。这里还有别的……算了，现在先不提这个了，大家吃冰吃得开心就好。
「铃莉，你还要吃一个吗？今天特别允许你多吃一个喔。」
「真的吗！？」
开心的铃莉将食指抵在脸颊上，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
「嗯～、还是算了。等一下还有和叶子对吧？万一吃不下就糟糕了。」
「……也对。」
这的确很有可能。不、是确实会有和果子吧。
皐月歪着头，不懂我们说的和叶子是什么意思。她瞧我们站起来后，也赶紧丢掉包装纸跟了上来。
「好、去下一个地方吧。」
《御园》本部探索行程，第二站。
「这里是训练用的健身房，也是免费开放的。」
「啊、感觉挺像样的呢。」
「挺像样的？」
铃莉不解地歪着头，皐月认真眺望着整齐排列的健身器具回答。
「因为这里是《御园》的特殊部队……呃呃、是叫处理班对吗？这里是那些人的训练场地吧？这样的《御园》很有秘密组织的气息啊。」
「啊—」
原来如此，比起在冰淇淋或甜点上下功夫，特殊部队流汗苦练的情景比较符合秘密组织的印象。皐月大概是联想到美国电影里的军队或SWAT之类的特种部队吧。
皐月双眼闪闪发亮、鼻孔还兴奋喷气，由枝姊却用一种淡淡的语气摧毁她的幻想。
「很遗憾，皐月。这里最大的功用呢，是员工自主举办的有氧教室喔。处理班还要跑来找《族长》哭诉，或是卑躬屈膝才能借到练习场地昵。」
「有氧教室！？特种部队的立场也太弱了吧！？」
啊、是的。不好意思让您期待落空了，其实我们的处理班没什么活跃的机会。另外，这个健身房之所以开放，和食堂一样是别有意义的。
这些之后再说吧，等时机到了我会和其他事情一起进行说明。
◇ ◇ ◇ ◇
总之呢，我们花了一小时逛本部，带皐月介绍一些她日后可能用得到的地方。
这时大家也差不多走累了。
「最后就是这里。」
我们到达了休息场所——或者应该说是目的地。
门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印着《族长》。
打开房门，里面是一间十坪左右的大房间，左右罗列着书架。内侧有一张L形的大桌子和椅子，靠近入口的中央摆放了两组面对面的沙发，沙发之间还有一张玻璃桌。房内的每一样东西部释放出高级品特有的压迫感。
不过，皐月一进入这种如同董事长办公室的华丽房间，马上露出了不悦的眼神。
「哥哥……」
「怎么了，小妹。」
「是怎样啊，哪有门牌标示得这么直接的啊！？况且在来到这里之前，这个本部有太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了吧！」
皐月吐嘈的点大多是我和铃莉提供的，例如她看不惯我和铃莉闪光放得太过火之类的，几乎和本部一点关系都没有。
先不说这个，负责吐嘈的皐月似乎还有不吐不快的地方。
「门上既然标示《族长》，就代表这里是哥哥的房间吧，为什么房里到处都是可爱的女性衣物和杂志啊！」
皐月激动地指着地面，地面上散落着貌似浴衣的花俏服饰和腰带。其他地方还有女性杂志和甜点的纸袋，蕴酿出一种奇妙的生活感。
顺着那些东西看过去，还能在房内看到简易厨房和衣柜之类的东西——这些很明显是后来才添加的——房内设置了这些东西，更增添了几许生活感。
这个房间的高级品和生活感十分不搭调，皐月完全看傻了眼。沙发上有两只白色的脚在晃来晃去，完全没发现我们走进房中。
那只幼女也真是的……。我事前没说要来，她就这么散漫啊？
我叹了一口气，对趴在沙发上晃着白嫩双脚的少女说。
「早安啊，词香。」
「……？」
晃动的双脚停了下来，趴在沙发上的少女摘下耳机缓缓起身。
那是一位娇小的少女——比铃莉还要矮半颗头。
少女茫然而木讷的脸庞转过来对着我。她那张尚未成熟的端正面容，配合一头醒目的黑色短发，给人一种日本人偶的印象。
她身上的服饰主要是以和服为主，也很符合这种印象。而且各处还添加了一些现代风的改良，感觉就像铃莉喜欢的歌德萝莉装的和风版本。
这位还没脱离幼女范畴的年幼少女，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定的表情。她先看了轻轻挥手打招呼的我一眼，再看看我身旁的女性，最后视线又转回到我身上。
「……咦！……日向、大人……！？」
惊慌失措的少女……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砰！玻璃桌上响起了可怕的碰撞声，这位少女——词香毫不在意地爬起来，来到我面前跪坐行礼。
「……好久、不见了。没有……马上注意到、真是非常抱歉。」
「没关系，好久不见了……你的脑袋没事吧？」
「刚才撞击的声音很大喔？」
我和铃莉都很担心她的伤势，词香却再次向我们低头行礼。
「……本来……头脑就、不太好。没有、关系。」
我们担心的不是这个啦……
「……日向大人、您是回来处理工作……？」
「嗯、也可以这么说啦。过去我很少在本部露脸，以后我会在这里多花点心力的。」
我话一说完，低着脑袋的词香猛然抬起头来。
「……日向、大人。」
「怎、怎么了？」
「……这么、说来。您以后、会时常回来、本部……？」
「啊啊，每天是不太可能啦，不过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听到我的回答，词香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
「……我会期待、您归来的。」
词香微笑以答。
「……请、用。」
「啊、多谢。」
皐月坐上沙发，词香拿出香浓的抹茶及和叶子摆在她面前。
「姊姊说的和果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小词很喜欢和果子，每次都会拿出和叶子招待我们喔～」
「可惜不是仙贝，是羊羹……。皐月的仙贝……」
皐月是有多爱那个仙贝啊……。看她这样我都觉得可怜了，回程的时候买几包给她吧。
在我们闲谈的过程中，词香也不断往返于简易厨房和待客间，替我们所有人送上抹茶和茶点。她那模样就像一个努力帮忙的小孩子，真让人窝心啊。
话虽如此，她做这些事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多少也带有一些诡异的感觉。
词香的动作犹如一个搬运茶点的机巧人偶。最后她拿着自己的茶点来到桌子旁，稍微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词香，你可以来坐我们旁边喔。」
「……啊、是。」
听我这么说，词香悄悄来到桌边。她将托盘上的小碟子和茶碗放在桌上，并且轻轻叹了一口若有似无的气息。
词香可能是在犹豫该坐哪里吧。我猜她不好意思坐在《族长》的身边……也不愿意坐在陌生人（皐月）的身边吧。
词香坐上位子后。
「那么，这位和服美少女是谁呢？瞧她好像住在这里似的，难不成是被哥哥抓来当小老婆候补的吗？」
切着羊羹的皐月向我寻问词香的来历。这小妮子也真是的，什么小老婆候补啊？我只深爱铃莉一个好不好。
「……我是、自愿待在……这里的……！」
「咦、啊，是的。对、对不起……」
看吧，连词香都不高兴了，词香隐含着压迫感的平淡语气十分恐怖。
皐月也被吓得当场道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好意思，词香。这家伙就是这样啦，被称为我的小老婆候补，让你很不好受吧。不过请你原谅她吧。」
「……………………那个、不是大问题……」
词香以微弱的语气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还来不及问清楚她在说什么，她就先用力摇摇头，还抓住我的袖子好奇地说。
「……这位、是……？」
唔唔嗯，词香似乎还有一些不高兴，这点让我蛮在意的……
「这样吧，你们二人是初次见面，先做自我介绍吧。」
我喝着抹茶提出建议，词香点点头说。
「……月咏、词香……十二岁。承篆日向大人的好意……才得以待在这里。……承蒙日向大人的好意。」
词香会特地强调好意，是在针对皐月刚才的玩笑话吧。听了词香的自我介绍，皐月眼神旁徨不定地说。
「你、你叫词香啊。请、请多多指教……」
皐月小声打完招呼后赶紧闭嘴。
词香也同样沉默不语，这场自我介绍的主角不说话，旁边的人自然也会安静下来。
「…………」
「…………」
「……………………」
「……………………」
「………………………………」
「………………………………」
喂、这么沉重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啊？这也太超过了吧。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词香，她紧张地偷看皐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她那紧张僵硬的样子，真的很像没有灵魂的日本人偶。
而对面的皐月也失去了平常的气势，有种怯生生的不安感觉。
皐月慌张地左顾右盼，偶尔她会偷瞄我几眼，像是要寻求我的帮助一样。可是皐月在这种状态下不发一语，异常地安份守己。
皐月和词香都不说话，但旁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很在意彼此。而且，这么安份的皋月有点似曾相识……。
「……………………啊啊、是这样啊。」
我想起这个似曾相识的光景在哪见过了。皐月刚来绫川家和刚转学来我们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有种生疏拘谨的感觉。
皐月要和别人熟识以后，才会像对我和铃莉那样毫不留情地吐嘈开玩笑，基本上她是个很怕生的人。和初次见面的词香交谈，她的怕生技能又发动了。
词香也和皐月一样怕生。她整天都龟在本部里，警戒心远比皐月强上许多。
先让这两个怕生的人自我介绍，也许是我操之过急了吧。
「那、那个……」
喔、皐月要努力打破现状吗？
正当我后悔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如此沉闷时，皐月终于率先开口了，也许是出于年长者的自尊心使然吧。她毅然决然地握紧拳头说。
「你、你的名字好可爱喔！」
皐月如此说道。
「「「…………」」」
嗯、该怎么说呢……就别太苛求了吧？自我介绍时称赞对方的名字也没什么嘛。
这一招要说及格嘛，也算勉强及格啦。不过除了我以外，现场也有其他人认为皐月应该说些比较有营养的话。受到皐月称赞的词香，以心情松懈时特有的柔软音色说。
「……谢谢、你的称赞……？」
「为什么是疑问句……」
可能是词香害羞吧，她这个人还蛮容易害羞的。
在我思考这件事时，词香伸手催促皐月进行自我介绍。
被催促的皐月点点头说。
「我、我叫御园皐月。呃……」
皐月自报姓名后皱起眉头，暂时没有再说下去。
「————这件事可以说出来吗……。由枝姊知道事情始末……那其他人呢——」
我只听到皐月嘟嚷这几句话，光听这些内容我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因此，这里由我这位表哥（大哥）代替她回答。
「词香。」
「……？」
我开口唤着词香，词香转头望向我。她那双闪耀湛蓝晶芒的黑眼珠眨了一下。
我指着皐月，对词香说。
「这家伙是御园皐月。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妹妹。」
「……？表妹、妹妹……？」
「没错，她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妹妹。不过，你先别管为什么会这样。你年纪还太小，不适合知道这种事。」
虽说女孩子比较早熟，但对一个中学一年级的女孩说『我老爸劈腿啦，她是小我一个月的妹妹，啊哈哈』这对词香的教育不是一件好事。
「……谨遵、日向大人的……旨意。」
不晓得词香是接受了这个不讲理的命令——或是她已经了解了实际的情况，只见她以一种无法测度真意的表情颔首同意了。
之后，词香那玻璃珠一般的双瞳，稍微移向皐月。
「……日向大人的妹妹……。皐月……小姐、也是本家人……？」
「没错。皐月也是本家人——另一位能使用『万能』异能的人。」
「哥、哥哥！？」
皐月终于发现我的谈话内容有多危险了，她赶紧叫道。
「这、这样没关系吗！？上次皐月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刚经屋过暗杀的事件喔！？」
说得好，妹子，你的警戒心是正确的。
上次的暗杀者骚动，原因就在于『皐月身负本家血统』这一点上。
这件事她本人完全没有责任，然而随便散布这个消息不仅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很有可能再次引来危险。
所以她一开始没说出自己的身份，现在又指责我的作为都是正确的决断。
不过。
「没关系、没关系，这里的人都是可以相信的。」
我挥挥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移动。
铃莉黏在我身旁，和我一起走向我原本的位子。
没错，这个房间的门牌上写着《族长》。
那么我该坐的位子不是待客用的沙发——而是在房间内静待主人回归的大型桌椅。
我坐上那张椅子，铃莉也站在椅子旁边靠在我身上，同时由枝姊和词香也静悄悄地移动到我右后方和身后。
这就是我平时以《族长》身份迎接客人的固定配置。
刚才，我是以皐月的表哥及大哥的身份和大家聊天闲谈的。可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必需以管理异能者的《族长》身份来说才行。
这个话题我本来就打算要讲，只是比我预计的要早了许多。既然提早谈到了，就时间上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那我们进入主题吧。」
我先在桌上十指交扣，然后轻咳一声后正色道。皐月感觉到我的态度不同以往，她也神情严肃地看着我。
「你说过，你想知道更多关于《御园》的事情对吧？在我告诉你之前，要先决定好一件——」
不对。
「——我要先确认一件事情才行。」
「是。哥哥是指……如何处置皐月的事情吧。」
皐月从我们的对话当中——或者打从她了解自己的立场时，就已领悟到我总有一天会提起这件事吧，皐月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没错，现在你的立场非常特殊。上次你被暗杀的原因，纯粹是你具有本家的血统，这你还记得吧？」
皐月用力点头。
「这也代表本家血统非常重要。因为我们的异能堪称『万能』，而管理《御园》的族长更是出自我们的家系。」
不论对方出于何种理由攻击本家人，这都不重要。
「我们是本家的直系，光是这个身份或身份曝光，就很有可能导致我们遭受攻击。因此《族长》是秘而不宣的存在，现场工作也都交由能干的部下代替《族长》指挥。」
不过。
「皐月，你的身份太不隐密了。这件事完全不是你的责任，但事实上外面已经知道『异能者·御园皐月』的存在了。」
所以。
「所以，接下来我只提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多加留意。」
「只有一件事情……？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啊啊，这样就够了。」
除此之外的——我会想办法处理。
我再也不会让家人经历痛苦哀伤了，我会排除一切的阻碍。
「你就像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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