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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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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剿灭倭寇,否则必然有其目的。”说到这里,唐逸话头一顿,再道:“自然,那目的好恶有别,却也不能一概而论也就是了。”
朱玉点头道:“倭寇攻江阴,这还是最近的消息,侯酬勤举义旗,更是这几日的事,如此说来,他此来,还真凑的巧了。”
唐逸沉吟道:“说起来,我们在旁人眼中,怕也是如此,但我们自己却自心知,知道自己此来确实凑巧,又绝无恶意。但谁又能知道那殷仁的来历目的?他那武功自然不足为惧,可他的身份却着实可疑,令人担心的,是他背后是谁。”
朱玉看了眼唐逸,忽然问道:“那你觉得他应该身属哪里?名门?还是倭寇?”
说到倭寇两字,朱玉的口气一重,竟闪过一丝的森寒杀意。唐逸眉头一皱,当时朱玉打量那殷仁之时,唐逸还以为这位郡主对那美丽的少年生了什么兴趣,却不想她竟然半分顾念都无,莫非自己看的错了?
“或说这便是生于帝王之家的结果?”
唐逸心下一动,不过对于朱玉的果断,唐逸却是赞成的很,他方才反是怕朱玉因为觉得殷仁美丽而心生了犹豫。真要那样,殷仁若也果真是个恶人,恐怕自己也会身受其害。
不过虽然朱玉想到了那殷仁是倭寇的可能,但唐逸却没有立刻便定下殷仁的身份,虽然怀疑,但也不能因为一己之见而胡乱冤枉。
所以唐逸沉思片刻,只是分析道:“若殷仁真要是倭寇,以他的武功,大可早便在攻打江阴之时,跃进城里,击杀城中脑。如此里应外合之下,江阴城早便会被破去。可如今,既然江阴城能抵住倭寇的攻击,将其击退,那只能说明倭寇中的高手不多,甚至没有。”
朱玉点头道:“这话不错,只是这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倭寇,只能说明他没有参与前些日的江阴之战。”
说到这里,朱玉看了一眼唐逸,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这么怀疑?”
唐逸眉头一挑,朱玉此言,便是说明她还看出了自己所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见唐逸凝神倾听,朱玉当下便道:“我可没有去想他是名门子弟的可能,只是觉得此人的言谈举止,颇为古怪。”
似是回忆方才与那殷仁相处的情景,朱玉继续言道:“其实在旁人的眼里,他的言谈举止应该是没有丝毫不妥的,可也正因为没有异处,才是当真的古怪!也便是说,他那行为举止实是太过刻意做作,倒似处处模仿我们中原人。且来想想,便真正的江湖人,哪个如此在意?失礼便失礼了,就算名门之长,也未必礼数周全到他那举盏饮酒都一丝不苟的地步。”
说到这里,朱玉再道:“且他那举止颇为优雅,可不似民间所能学得的。”
朱玉前面所说,唐逸已是暗里点头,再听闻后一语,唐逸登时沉吟起来,暗道:“论起她的敏锐,我可早便领教过了,果然比我强甚。如今想想,她说的却是不错,只看那殷仁出手,可见其并非拘谨之人。但是席间表现却又一丝不苟,倒真有些太过着意了。”
想到这里,看了眼朱玉,唐逸再是暗道:“且他那动作果然也有些优雅之感,不似江湖中人。想我这些日里周旋于名门之间,眼中满是名门子弟,一时便将他与名门子弟比较,而朱玉则出身富贵,反是瞧出殷仁与江湖人的不同来。”
想到这里,唐逸抬起头来,见朱玉望向自己,当下沉声道:“我们二人所言都非臆测,虽然意见或有偏差,结论也有不同,但总而言之,这殷仁必有问题却是无差的了。”
朱玉也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心下念了念唐逸的推测,点头道:“不错,姑且不论名门还是倭寇,那殷仁此来不会简单也就是了,此人我们定要多加留意。”
说到这里,朱玉一笑道:“想来他也必然会留意我们。”
唐逸闻言一笑,以他二人今晚的表现,没人留意才怪。不过对于自己和朱玉的武功,唐逸可是颇有自信,且二人又都易了容,倒不怕被人识破。
唐逸当下便道:“殷仁虽然值得注意,不过我们也不用去做试探,只要暗里盯住他便是,甚至可以给些他机会,且看他要做什么。”
朱玉也如此做想,当下点了点头,便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忽然转口道:“对了,方才侯酬勤要我做他的军师,我立刻答应了,你会不会生气?”
唐逸被问的一怔,摇头道:“我扮做下人,一切自有你来做主,这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朱玉闻言,看了看唐逸,没再说什么,可脸色却忽然有些不好,只道了声:“这屋子我要了。”随即转到里间休息去了。
唐逸眉头微皱,却也没有再做计较,当下推门而出,人在屋外,面色这才一动,不禁摇了摇头,举步寻了间屋子睡下。
其实这院子虽然幽静雅致,可也不大,总共也就两间屋子可睡,朱玉占去一间,余下的那间自然也就是唐逸的了。屋院虽然都不大,可其中布置却是奢华,锦被高枕,望上去,便令人心生倦意。
唐逸的修为虽然日见高深,但也需休息,且这些日里风餐露宿,方才寻到客栈,还未等天黑,便又寻到这个侯府,直忙到如今,才得以好睡。不过唐逸仍然盘膝,先将明目经,还有玄天神功各练了一遍,这才安枕。
便如此,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唐逸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自己却好似醒来。
“我这是哪里?”
唐逸望了望四周,以他的锐目,周遭的景物竟然看之不清,只是感觉,所处之处大是阴森晦暗。唐逸的眉头微皱,他只记的自己好像刚是在侯府睡下,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之间究竟生了什么,自己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
又再看了看四周,唐逸忽然觉得自己与往日里有些不同,这周遭的感觉也和往日里不同,再一想自己忽然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一时不禁暗道:“莫非我在做梦不成?”
自己方才睡下,转眼便起了这许多变化,不是做梦又是什么?
可唐逸刚想到这里,耳旁却忽然传来一丝的低泣,那声低泣幽幽,一丝丝一缕缕的钻进唐逸的耳里,其声如杜鹃泣血,令人闻之,心下便似被揪起一般!
“这要多大的苦楚,才会哭的如此凄惨?”
唐逸只觉得这声低泣是那么的熟悉,可也是那么的可怖。唐逸自忖胆气一向十分的壮,可这诡异的地方,低声的哭泣,一时心底竟然寒气直窜将上来,竟然莫明的惧将起来。
那哭泣声时断时续,唐逸努力睁眼去看,却根本便看不到,想要迈步去寻,却又觉得脚下无力!
也便在这时,那声哭泣再度传来,唐逸只觉得心下惊惧,可却又不禁想要侧耳去听,可也就在这时,唐逸忽然一醒,暗呼一声:“不对!我早便失聪,怎能听到声音?”
可也便在这时,唐逸只觉得自己身后忽然一阵寒栗大起,好似有人靠将过来,但自己怎都转不过身去,当下啊的大号一声,推被而起!
正文 梦醒汗涔涔。三一六
梦醒汗涔涔。三一六
“果然是梦。”
想自己睡在床上,怎会忽然远行?更不可能失聪之下,还能以耳听声。
也便在这时,唐逸猛地推被坐起,深吸口气,只觉得背后早被汗水打的湿透!
一旦醒来,虽说这周围仍然昏黑,正是天明前最黑暗的一刻,但唐逸再无任何惧意,身上也再无一丝如梦里那般的无力可施之感。
也便在这时,房门忽开,朱玉抢了进来,那支小小玉剑悬于身前,微微颤动,似是可以电射向任何方向。也便借着机会,朱玉看到了坐在床上的唐逸。
唐逸所戴的面具本就能露出毛,所以唐逸那涔涔的冷汗也布满了额头,就如当真的皮肤一样。朱玉也一眼便是看了出来,不过她先四下里看了看,确认唐逸并没有受人攻击,这才上前一步,奇道:“你怎么了?难不成是噩梦了?”
朱玉虽然知道唐逸并没有被人攻击偷袭,可小玉剑却也没有收回鞘里,仍然戒备,小心的紧。
唐逸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合了合眼睛,沉下气来,这才一抹额头汗水,笑道:“确实是做了噩梦。我方才梦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四周昏暗异常,又十分的阴冷。而我身后则有个女子哭泣,心下惊惧,不由得惊醒过来。”
唐逸倒不避讳自己在梦里曾经惧怕过,毕竟噩梦里,心有惊惧,似是这等物事非是人所能控制的了的,与修为胆气都没有关系。
当然,世人皆将梦境推于鬼神之说,可唐逸却并不这么觉得。他反是暗觉这梦境更多的是受心境外力影响,便如他幼时还不懂事,贪玩被罚,未能吃上晚饭,所以夜里饥饿之下,便就曾经梦过据案大嚼,便是此理。
“不过我梦见的是女子哭泣,可我白日里并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受苦,这却为何梦到?”
唐逸好言谢过朱玉,将朱玉送了回去,再无睡意,便就坐在床上,心头的疑惑难解,暗道:“若不是因为我白日里见过哪个女子受苦,那便是夜里听到什么类似的声音,以至我梦里有应?”
疑惑虽多,可这身上湿漉漉的,着实难受,唐逸只好先合上眼睛,默转玄天真气,不多时,将这冷汗蒸的干了。
唐逸活动了下四肢,心道:“虽然皮肤还是有些紧紧的,可终究比方才强上许多。”
等这身上干燥了些,唐逸再定下心来,暗思:“这么多年来,我可少做噩梦,也便只有与母亲逃难之时,食睡不安,心下又是焦虑悲伤,这才有过些日子。直到如今,便是那嵩山决战,满地死伤,我亦不曾再从梦里惊醒过来。怎地今日忽然做起噩梦?”
唐逸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看这屋里窗外,心道:“今日虽然我宿于别人家中,可这侯家本就良善,我这武功又远高过他们,可说没什么危险在身旁,那我又为什么睡的如此不安稳?”
想到这里,唐逸再念起那梦中的哭泣之声,虽然人已醒来,可却仍是让人觉得暗有些寒意袭来。且自己虽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面容,那女子也没有说话,但那哭泣的声音,自己却总觉得有些个熟悉。
“会是谁来?”
唐逸一时想不通透,忽然心头一动,当下闭目行功,将震骨传声运到极限,一时四面八方的声音,俱都传到耳中。
自从武功猛进,唐逸就再没有将全力运用到震骨传声上,毕竟武功高了,虽然能听的更远,但近处的动响却也变的更大,万一有个什么突然而来的巨响,怕是反会伤了自己,所以唐逸一直小心的很。
不过好在如今还未天明,周围只有些虫鸣草动之声,悉悉梭梭的,就算再大些,也不至刺耳。
唐逸所住的院子比较偏僻,此刻正显出它的幽静来,可也正因为如此地处偏僻,这小院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院子的前后都是山石草木,另外还有一道小小溪水,虫鱼自然不少,可人,却是没有一个。
就在唐逸有些失望,只道自己寻不到那声音的来处,或者根本便不是自己听到了女子哭泣,才致噩梦连连之时,忽然一声轻叹传来。那声叹息极其之轻,虽然离的不远,可若非唐逸将功力全开,真会将其漏过去。
闻听那声轻叹,唐逸心下一动,暗道:“莫非是她?”
却原来那声轻叹传自对面的屋里,那屋子里所住下的,正是方才回去安歇的朱玉。
唐逸的眉头登时便是一舒,心道:“这位郡主的身份看似贵不可言,但正因为家世特殊,所以烦恼怕也比寻常人家更多,只不过她于常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罢了。现在想想,怕是方才她于房中念起什么苦事,所以低泣,我这震骨传声如今便是睡着,也在运行,所以听闻之下,传到我那梦里,便就骇人了。”
虽说习武之人,一向警惕,若有动响,必然会惊醒过来,但也并非什么样的响动,他们都会惊醒。就如那草摇虫鸣、又似这若有若无的低泣,多是无害之声,自然不会也醒,否则习武之人可也就别想睡下了。
一念及此,唐逸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只觉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里去。
倒不是唐逸有多惧怕那女子低泣,这梦里惊惧,不代表醒来还会如此。唐逸之所以如此着意去寻,实是因为他当年便曾梦到母亲身死,之后回到平凉,不想梦境竟成现实!唐逸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如今忽然梦到女子低泣,凄楚无比,心里不朝别处想,那却是不可能的。
毕竟那哭泣的声音,唐逸越想越觉得熟悉,必是自己的亲近之人,最少也是熟悉,而自己熟悉的女子可是不多,几乎都是自己关心之人,其中更以唐月为。所以如今寻到是朱玉,唐逸的心才是放下,毕竟他知道朱玉并没有受什么伤害,之所以哭泣,应该只是心下念及什么苦处,这才背了人流泪。虽然心下暗怜朱玉,但唐逸所怕的却是当真寻之不到,才真正的让他难安。
如此一番折腾,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来,唐逸也不再去睡,当下起身,在院里练起剑来。
如今唐逸要遮掩行踪,自然不能随意施展暗器。若是赤手空拳,对上侯十五这样的人,自然简单的很,便是那吕钟熊虎之流,只凭唐逸的眼利手快,却也轻松。但唐逸也不会真就自大起来,毕竟此去杀敌,倭寇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但胜在人多,混战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自己的修为再比那些倭寇高上许多,可却终究没有学过剑术,敌人多了,又或再起什么意外,一时怕就要忙乱,所以手里握着把兵刃,却是应当。
不过唐逸再是聪慧,再是见过许多名门的施展,甚至与唐星对练不短的时日,可终究没有真正习过剑术。知道与熟悉,这其中的差别可大的很,所以唐逸既然睡不着,那不如抓紧时间来熟悉熟悉。
“可惜我如今连支剑还没有。”
唐逸空着手,在院里游走,心下则是暗道:“一会天亮,定要去寻侯酬勤,问他讨支剑来。”
想到这里,唐逸脚下一慢,摇了摇头,再是暗道:“一支可不够,却应多要几支。毕竟我如今修为已与魂级相仿,可却没有自己随身之剑。其他的剑,任它质地再好,剑罡大力冲击之下,也会碎的。我若以剑气对敌,倒不怕伤了宝剑,可真要遇到敌手,就似殷仁那般,可就真要加把气力。如此一来,必然使不几招,那剑就碎了,所以一两支剑确实不堪使用。”
唐逸方是想到这里,朱玉也自推门而出,想是她冲到唐逸那里之后,虽然回转屋里休息,但也没有了睡意,又见唐逸在院里练剑,当下就出了来,依在门柱旁观看。就见唐逸的手中无剑,可那一招一式,却是颇有章法。
“啊,这是青城的追电二十四剑,这又是少林的伏魔剑法,嗯,这应该是峨眉的乱披风。”
朱玉在旁见唐逸手式连翻,心下默数,不想片刻过来,这名门剑法却被他使了大半!虽然不过只是各派剑法中的几式,但能学的如此有模有样,可也惊人了。
嵩山决战,虽然人人都在旁观,但就算资质上好,能学下一门剑法便算不错,毕竟那万多人战在一起,你争我杀的,谁也不会真将一套剑法使的完全,不是临时变了招式,就是手断脚折,再使不得剑。
更何况唐逸还要指挥唐门,分神之下,还能记上这许多!
不过朱玉方是惊讶不久,面色却又是一变,只不过这一次却满都是疑惑了。
就见唐逸仍然在那舞剑,可那剑式却是渐渐走样,原本还是有板有眼,但如今每一招每一式都越来越不成样子。
唐逸在那凌乱舞剑,朱玉却没有露出半分的嘲笑之意,反更凝神来看,毕竟唐逸既然能时隔十来日,还记的住那名门剑法,方才也使的中规中矩的,那怎都不可能仅过片刻,就全都忘记。
朱玉不认为唐逸会越使越乱,当下凝神看下去,终于一省,心下暗惊道:“难不成他是在融会贯通?”
各派剑法在唐逸的手里越来越不成形,毕竟原本这些剑法就各有归属,青城剑法不会与华山剑法相连,峨眉剑法也不会承启崆峒剑法。不过如今唐逸各取其中一二合适的招式,再加变化,合在一起,虽然越来越不似其本源,但一路剑舞将下来,却是愈加的圆润!
将各派剑法,各取其一,再做融会,这要何等的悟性?朱玉自己都不认为能够做到!
剑法虽人人都可以使得,但真正要其威力大展,却并非依样照搬便可。剑法并非只有剑式剑招,其还要有剑诀,剑法如何与内力相配,这才是关键。若一人习的是阴寒的内功,使的却是阳刚的剑法,这威力定会大打折扣。且各派真气运行也不相同,所以不同的剑法转折之上也自然有差距。
硬要用点苍的炎天神功去施展崆峒的秀水六盘,其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只得其形而不得其诀,不得其内力,那远称不上习得一门剑法,否则十大名门再是守秘,千百年来,也早便被人学的空了,哪还能威震中原武林至今?
更何况这剑法还要与人的性格相符,性情暴躁之人,你要他轻风拂柳,自然生硬难看,哪会领悟其中的轻柔之意?倒不如让他习那雷霆万钧来的痛快。这也是名门的心法武功都不会只有一套的原因,因人施教才是根本。便是青城的清风骤雨一十六剑,看似有风有雨,有轻柔亦有狂急,但使剑之人,也终有偏向,就似行云,总喜欢雨字诀一样,这便是其中的道理。
也正因为朱玉明白这些,唐逸此刻舞来这么多门派的剑法,且还不是徒具其形,她才会感到震惊。可朱玉却是不知,唐逸再如何的聪慧,也不可能越常人这么多,之所以能将这些剑法融会,而不仅仅是空有其形,实是靠了那玄天神功之助。
玄天神功可化万功,这便是包容,玄天神功本身便是包容的很,所以这剑法虽然繁多,但有玄天神功为基,唐逸使来,却也不觉有多艰涩。更何况,就算有些剑式不好施展,唐逸转手便是舍弃不用也就是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剑法终归不是自己的目的,他以后还要以暗器为一生追求之终极,如今融会剑法,不过是日后还在对敌时,不至于临阵磨枪的一时之选罢了。
所以唐逸对那些精妙,而自己却使不流畅的剑招,直接便是弃之不用,根本便不是精益求精,只要融会出一套自己使来顺手的剑法,才是他的本意
也正因为如此,唐逸这一番融会下来,时间用的是惊人的短,可最后的剑法也并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以朱玉的眼光看来,这套得自名门各派剑招而成的剑法,最多不过二流罢了。不过这套剑法却是属于唐逸自己融会而来,所以施展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朱玉看到最后,也是渐渐明白唐逸的目的,可即便如此,即便唐逸由名门这许多精妙招式中,却只融会出一套二流剑法,可朱玉却仍然觉得这足够惊人的了。
而且朱玉也明白过来,当初在嵩山脚下,并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那唐逸确实在模仿学习自己的轻功,只不过他也似如今一般,在融会而已,所以自己再看去,便又怎都看不出结果了。
可也就在这时,唐逸的剑法方才圆润了些,但就见他的手下一变,转眼间就又艰难起来。只见唐逸手里那一剑剑似遇到十分的阻力,甚至往往自相矛盾,竟然还不时的被迫来防,倒似他的对面有人来攻一般。
不多时唐逸越战越是艰难,额头又见汗珠洒下,似是十分的难受,朱玉的眉头忽然一拧,便要起身相阻,可也就在这时,唐逸终于将手一摊,跃了出去,就此罢手不练。
“果然以我如今的修为,算剑还可一试,卜剑根本便摸不到门路,自己与自己为战,听来简单,可真做起来,却难的很,更何况卜剑设身处地,与战的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可非简单便能模仿。”
唐逸松下气来,再想自己方才使剑倒是有些过于着意了,毕竟以暗器为主,分心去学剑,可得皮毛,可知如何更好的与使剑之人交手,但终究不可能进到如何的境界,一人之力终有穷极,暗器剑术,哪能面面俱到?
也便在这时,朱玉走将上来,笑道:“方才可是让我看到好东西了,你最后那些剑,使的矛盾,可是在自弈?”
唐逸倒也并不隐瞒,朱玉推门而出,自己便就知道,可想来朱家特殊,并不会过多参与江湖中事,这朱玉就算多知道些什么,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更何况自己也是自她的身上习得些轻功,今日她来看看,正好算做回礼。
看着朱玉走将上来,唐逸微笑了笑,刻意没有去问夜里的哭泣,怕她面上不好看,只伸起袖子将脸一抹,这才道:“嵩山决战,以行宗主的武功最高,不过除了他之外,做他对手的那位古拙道长,却也不凡,他那剑使来,十分高妙,自有一番意境于其中,方才我便是想来模仿一番。”
说到这里,唐逸稍微一顿,见朱玉听的饶有兴致,当下笑道:“就如朱姑娘所说的自弈,不过这却是那位老前辈剑法境界中的皮毛而已。可也只是这皮毛,我也难以继续下去,自弈片刻,便觉得心魔顿生,只道自己便要一分为二,只好收手了。”
唐逸说的实诚,朱玉歪过头来打量着唐逸,正要开口,却是就听那院外的脚步声忽起。
朱玉登时停了口,转头望去,唐逸这时也感应了到,亦是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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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终于睡饱了,凌晨修改之前的错别字,回书评,加精华,呵呵。
正文 只道心诚意恳。三一七
只道心诚意恳。三一七
“玉姑娘起的可早。”
来人正是侯家的少主人侯酬勤,只见他快步而来,先朝朱玉一礼,随后又朝唐逸看了看,见他满身汗水,当下笑道:“牛兄在练武?”
不过侯酬勤的话方说到这里,却又一顿,因为他看到了唐逸的手里并没有剑,稍一沉吟,侯酬勤随即笑道:“牛兄似乎缺少趁手的兵器?”
在侯酬勤的眼中,这牛二很可能强过那殷仁,说不得甚至已经是剑罡级的身手!可如今看了看,却也没有看出他带了兵刃,就连那玉川也是如此,两手空空。
剑罡级以上,都要人剑合修,就算武功不济,但这常识,侯酬勤却也听过,所以朱玉和唐逸两人所表现出来的矛盾,令他大感不解。
要说这二人学的是拳脚,昨天拦下熊虎,唐逸用的却是剑,且以侯酬勤的眼力,怎都看不出唐逸用的是不是熟练,只知以手捏了剑尖,刺的又那么精准,绝不一般也就是了。
所以今日侯酬勤这么问来,却也有些打探的意思,便见他再道:“此去剿灭倭寇,我们的对手可也强的很,人也甚多,只凭拳脚,怕是太费气力,终究不如兵刃来的锋利。”
唐逸本就想去找侯酬勤寻几支剑来,当下闻言,心下一笑,暗道:“却是省了我的手脚。”
不过唐逸扮做牛二,自然不可能自做主张,只有朝朱玉看去,朱玉见了,笑道:“那可要侯公子破费了。”
侯酬勤一怔,不想这玉川今天的精神很好,虽然脸色还是那么的难看,但这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神采竟然一时难掩,将侯酬勤看的一呆。
不过这侯酬勤随即便感觉到了失态,忙将容色一整,微笑道:“这有何难?我侯家虽不算什么豪富,可些许兵器却还出的起,两位且随我来。”
侯酬勤说罢,便是头前带路。
朱玉朝侯酬勤的背影扬了扬下巴,忽然俏皮的一笑,唐逸见状,心道:“她如今扮的难看,却仍能让这侯酬勤瞬间失神,倒是当真值得骄傲。”
紧上两步,唐逸跟在那二人的身后,不片刻就走出这处院落,回头看看,这小院被假山溪水包裹,可是好景致,昨天来时的天色已晚,虽也知道必然景色不错,可也没有察觉出太多来。
也便在这时,就听朱玉开口问道:“侯公子这一大早赶来,却不知有何要事?”
要知侯酬勤昨天喝的可是醉了,以他那修为,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完全清醒过来,就见他方才来时,那面上仍有倦意,便可得知。但即便不适,仍然这么早便是赶来,这侯酬勤若真无事,那只能说明此人愈的不简单了,竟还在收买人心。
侯酬勤闻言,微微一笑道:“玉姑娘乃是此行军师,牛兄的武功可也高强,我等此去剿匪,正要多多仰仗二位,酬勤又怎敢怠慢?昨日醉酒已是失了礼数,今日再不早来,便是旁人不说,酬勤的心下也过意不去。”
唐逸闻言,暗点了点头,又再是赞了这侯酬勤一番,随即再听他笑道:“更何况那小院子不适人住,酬勤此来,也是要为玉姑娘和牛兄寻个妥善住处,也免再失了礼。”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朱玉眨了眨眼,则是奇道:“那小院子虽然不大,可山水景致却是好的很,周遭无人,睡的却也安稳,怎不适人住了?”
侯酬勤闻听朱玉说到睡的安稳,似是松了口气,随即摇头道;“玉姑娘有所不知,这小院子里死了一名丫鬟,便有家人传说这个小院子煞的很。十五是个粗人,也不懂事,却安排玉姑娘和牛兄住到了这里。”
“煞的很?”
唐逸的心下再是一动,暗想起自己昨天竟然做了噩梦,这倒是凑巧。
便在这时,就听侯酬勤笑道;“酬勤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这院子的名声终究不好,怎可安置贵客?所以今日也是特意来此,且请玉姑娘和牛兄移步,酬勤另备下雅致院子一座,更胜这里。”
朱玉闻言,倒没有表示什么,只道:“客随主便。”
侯酬勤一笑,也就在这时,三人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前,进了去,只见那院里摆了不少兵器架子,中间一块空地,光秃秃的,显然被人日夜踩踏,应该是这侯府护院们平日里打熬气力的地方。
朱玉和唐逸在侯酬勤的带领之下,也不停留,直穿而过,进到这院中唯一一间房里。唐逸方一踏入,登时便觉得一阵森寒扑来,仔细看去,就见里面明晃晃的,各色兵刃都有。
侯酬勤一指这些兵刃,笑道:“都是些粗陋货,玉姑娘和牛兄随便挑拣便是。”
朱玉虽然随身带着小玉剑,可她那剑却是藏在腰里,小玉剑又精巧的紧,藏在衣里,任谁都看不出来,至于唐逸,他可当真是没有兵刃。
当下闻言,朱玉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走将上去,挑选起来。朱玉挑的轻松,随手寻了支女子惯用的也就是了。至于唐逸,他则就有些与众不同,便见他也似朱玉一般,并不挑剔,能被侯酬勤摆出来的剑,质地都是不差,只不过唐逸取的有些个多了,竟然连取六支。
世人使剑,一支便就足够,双剑合使的就少的很,毕竟人心一处,多了,反而难精。不过因为有行云名动江湖在前,那背插双剑的样子着实引人注目,尤其是年轻人,效仿者倒也有些。不过如今便算使双剑的多些,可与单剑比起,仍然少之又少。
可一人最多使双剑,就算那武帝与德皇一战早传的遍了,但武帝的四剑,也不过是因为他有那以剑御剑的秘法,更是身生四只手臂。如今唐逸更是选了六支剑,登时便让侯酬勤怔了住。
不过侯酬勤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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