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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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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他点点头,顿悟了。
天空中梵乐四起,曼陀罗花飞扬下来,惹得四面一片檀香,无数道佛光均匀洒落,竟铺成了一条金色的道路,正落在法华林的身前。
而小和尚的身体竟奇迹般的迅速复原,弥勒佛忿怒相中的力量,正以洪水般的速度涌入法华林的心口,让他瞬息间就又变回了一副具足圆满的躯干。
法华林法相饱满,身后一轮金日熠熠生辉,头上涌出九十九个发髻,身下出现一座金莲台,他盘腿坐上,双手合十,对凌玉道:“南无弥勒佛!”
凌玉含笑点头。
法华林道:“一梦初觉醒。”
“恭喜菩萨。”
此刻的法华林,再也不是什么弥勒教的大圣,而是真正的弥勒佛胁持法华林菩萨,这个下凡降生的菩萨,终于重又觉醒。
法华林微微偏头,对凌玉一笑道:“妖狐儿,我想起来,自己为何下凡。”
“菩萨为何?”
法华林道:“你可知今日这大阵,这场争斗是为何?”
凌玉叹道:“自然不是为我,而是为菩萨觉醒。”
法华林点头:“我佛慈悲。”
他双手结了个印,朝着天空一洒,一场雨在铁莲寺中下了起来,凡是雨点碰到的伤口,都迅速恢复,凡是雨点碰到的尸体,竟都活了回来。
铁莲寺内,所有因刚才争斗而伤亡的人和妖兽,全在这场细雨中复苏了。
法华林看着重又燃起的生机,欣然一笑:“既然今日之争是为我不是为你,那我降生自然是为你不是为我。”
“哦?”
这回轮到凌玉惊诧了,“菩萨为我而降生,却不知有何因缘?”
“我与你有三场因缘。”
法华林竖起三根手指,“衡山上是第一场因缘,我将你引上祝融峰,见到上古妖神。今日之法会是第二场因缘,我令你晓得,你因何而不死。而随后还有第三场因缘。”
“第三……“你且附头过来。”
凌玉稍稍凑近一点,法华林在他耳边喃喃道:“你是勾陈,可勾陈又是谁?”
凌玉愕然一惊,法华林已经离他远去。
菩萨行到佛印儿面前。此刻的佛印儿早就脱去忿怒弥勒像,还是素衣净衫,默默站立在那儿。
法华林朝着佛印儿淡淡一笑:“当初你和紫眉老祖设计,欲进我佛门卧底,我佛早已心知,但世事因缘变化奇妙万千,今日你却一心向佛,此节甚好。”
佛印儿抿着嘴,并不多说。
凌玉也未吃惊。在蓬莱仙岛,紫眉老祖最后临死前,便已经将这个重大的秘密告诉了凌玉。佛印儿在紫眉塔内背叛,一直叛出蓬莱岛,这原本都是和紫眉老祖商议定的计策。
各方妖神都在为勾陈帝君地复归做准备,紫眉鹤一族也派出了最强的佛印儿进入佛门卧底。只是这个秘密对凌玉而言毫无意义。
因为到最终,紫眉老祖也不敢确定,佛印儿的心,究竟是向着谁的。
如今看来。佛印儿确实已经一心归入佛门。
法华林一手摁在佛印儿的头顶,轻声细语道:“从今往后,你和弥勒教便跟着凌玉吧。”
众皆大惊。
法华林摆摆手:“绝缘大慈,同体大悲,自然包括妖兽在内,今日我差些入魔,侥幸侥幸。”
说话之间。菩萨的莲花座已经朝着天空飞去,天上顿开一道佛光之门,当菩萨没入后,天空顿时平静,万里无云。
“南无弥勒佛!”
佛印儿和弥勒教僧众一起合十颂道。
可凌玉这边,却已经被五个九品高手给团团围住。
郑亦瞪大眼睛,差些就把宝剑往凌玉脖子上架:“为什么?”
“因为……”
凌玉终于轻松下来,笑容浮满俊俏的面孔,“从长计较,从长计较……
这个话题。确实很长,很长很长……
云英宗正统十五年,天下大乱。
北疆三卫受到蛮族和妖兽空前的压力,宣府城率先告破,五大名将龟缩在同州,蛮族合围数月,北疆大败已是指日可待。
而云朝内部更不安稳,江州庆王趁着朝廷空虚局势不稳,联合弥勒教兴兵造反,短短一月内。战火覆盖半个江南,甚至烧到了陪都南京城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自去年便名震天下的凌家少爷凌玉,以锦衣卫五品镇抚地身份节制各地乡勇,竟招募十万之众。以围魏救赵之计。将庆王大军击溃与玉笥山古道。
庆王二十万大军横扫江南一地,几乎所向披靡。但面对凌玉时,却溃不成军。不仅陆军和水师同时被击败,而且银甲军和羽箭军还被凌玉收入囊中。
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时间才拿下来的几大城池,凌玉在几天内就一一收复。
天下人众目睽睽,江南庆王叛乱声势如此浩大,内阁大员们都束手无策,甚至提出划江而治的屈辱主意,就在别人以为云朝将四分五裂之时。
凌玉一个人却把乱给平了。
这是何等的能力,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本事。
普天之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天下人就算全瞎了眼,也至少都听过凌玉的丰功伟绩,知道当初的北疆凌少,如今成了江南凌少,却一样的厉害,一样地惊世艳才,一样的了不起。
云朝内外两大危机,立刻就变成只有北疆之乱了,南方这边庆王叛乱已定,各个州县的官员也各归其位,看似平稳了下来。
但只有京都那些大员才知道,局势虽看起来安稳,但并不比庆王叛乱时好多少。
现在京都内阁大员们基本上都晓得凌玉的真实身份就是英宗,但严党和逃窜回京都的凌实都心照不宣的将这事实给遗忘了。
凌实早就和凌玉撕破了脸,他们之间当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严山高所率领地严党在此事中原本摇摆不定,但南方一定,却突然又力主景王登基。
看来道宗已经感到了凌玉的强大压力,要全力出手对付他了。
但朝廷无能为力,道宗也无能为力。
因为凌玉已经成了江南王。
庆王确实是倒台了没错,各个府县衙门的官员也已经归位,但如今在南方,谁手上的兵马最多?
自然是凌玉。
他手握十万赤甲军,再加上投诚的四万银甲羽箭军,俨然一方霸主,并不比当日的庆王差。
而在江南,谁掌握的城池最多?
自然也是凌玉。
江州在凌玉自己的控制之下,南昌、九江、安庆等城,都在徐季、戴汝昌和伍定文的控制下,而千万不要忘了,在安庆败退后,沈廉可是逃入了南京城,而陪都南京早就被那批烈虎骑给牢牢攥在手里,南京城的六部官员都受到凌玉控制,说句不好听地,他若想再称帝,可比庆王要简单的多。
而如今云朝天下,谁的知名度最高,谁声望最隆。
毫无疑问,当然是凌玉。
除了以前明教百万信徒之外,现在更多了弥勒教效忠凌玉,天下四大教派里,凌玉已得其三,可谓尽掌天下人心。
更何况凌玉已一人之力平定江南大乱,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员士子都把凌玉当成神人一样的拜。
庆王之乱才定,从民间到朝堂,就有一个新的声音。要平定北疆之难,唯有凌少才可以。
平民老百姓对凌玉的是迷信,觉得这位凌少在北疆时就已经取得数十年难遇的归林大捷,而又轻松干掉庆王,可谓战无不胜,要对付区区蛮人,当然是手到擒来。
而各方封疆大吏则冷静许多,他们深知目前的局面。北疆的战事已经千钧一发,以谭盾他们写来的战报看,同州快要粮尽,而城墙多处被击破,现在完全是双方用性命在搏杀,随时都有可能被蛮人击破。若没有增援地话,五大名将再也撑不了一个月了。
但云朝内哪里还有兵马可增援,唯一能用的大军,都在凌玉的手中,那十五万精兵相当于三道兵马,又有银甲军、羽箭军、火铳军和烈虎骑,再加上凌玉所掌握的妖兽,完全能够与蛮族匹敌。
而再者说,凌玉现在盘踞江南,虽然暂时没有称皇的打算,但保不齐哪天江南王做逆了,想要定都南京,那不又是一场叛乱么。所以封疆们地心思,是把凌玉尽快调离江南,反正北疆穷山恶水,想称王就称王去吧。
朝堂如此一致地呼声,真是百年难遇的情形,内阁无奈之下,只有急招凌玉进京商讨北疆之事,但凌玉却充耳不闻。
奉召?奉谁地召?
简直就是个笑话。
京都,丑时,琉璃厂。
就算卖早市的古董贩子们也没有这么早起来,只有倒夜香的车子在路上轱辘轱辘的推着,但若是见着匆匆忙忙的四抬绿泥轿子过来,夜香郎就得停下来,侧到一旁,千万不能冲撞到上早朝的大人们。
刘因撩开轿帘子,望望还漆黑的天,时辰虽然够,可还是忍不住催促轿夫几声。
今儿个是叫大起,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全部都得到午门外候着,做为严党重要成员,兵部侍郎刘因自然多了解一些今天早朝议的事情。
要紧,简直比脖子上的头还要紧一些。
“紧着些,紧着些!”
刘因斥道,“要是误了老爷上朝,你们多少脑袋也不够赔的。”
轿夫们的步子更是快,就像踩着鼓点一样,锵锵锵的往前行云流水。刘因被这轿子一颠,又想起昨日听的那出三岔口,便摇头晃脑的在心里叫起板来。
突然轿子一住,刘因被惯力引得朝空中一抛,差点将官帽给震脱了。
“混蛋!都不想干了!”
刘因刚要斥骂,却发觉轿子居然搁了下来,不走了。
“老爷!老爷!”
“怎么回事?”
刘因掀开轿帘怒道,“狗奴才,想砍脑袋么。”
但前面那一处处的火光,却照的琉璃厂犹如白日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说:“小的请大人回。”
“什么?”
刘因怔了一下,立刻勃然大怒,“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没见这是三品大员的轿子么,敢拦老爷我上朝?”
那人却只是冷笑:“奉锦衣卫陆统领之令,请大人回。”
刘因眉毛一跳,再跳。
“陆统领?”
“正是。”
“你们是锦衣卫的人?”
“正是。”
刘因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时刻没忘了自己是严党的身份,今日上朝。可是严山高千番嘱咐,绝不能出岔子,所以刘因整夜没睡,就盼着能早日赶到午门。
但谁曾想,陆北川棋高一着,竟早就在这上朝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卡口。
“锦衣卫居然敢阻拦大臣上朝,陆北川莫非要造反么?”
刘因强撑着吼道。
但已经有大队举着火把,穿着飞鱼服,腰插绣春刀地锦衣卫将轿子团团围住。
“请刘大人回。”
那人沉浸在黑夜里,声音没有半分波动。
刘因冷汗淋漓。一屁股坐回轿中,天空的颜色,似乎被这火光映衬的越发黑了。
京都,太和殿。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寿海掀了下拂尘,默默的看了眼坐在九五之尊皇位上的景王,再看看下首的几位大臣。
内阁四位阁老,严山高位高权重,独享一张座椅,而令几个以凌实为首,都毕恭毕敬的站着。
上朝的时候还没到。王寿海觉着该和权倾朝野的两位大人们说道说道,便咳嗽了一声。
这记咳嗽在偌大的太和殿里却极为响亮,甚至连景王都吓了一跳。
“王公公连日辛苦,若身体不适,应尽快请太医院来看看。”
严山高眼睛也不抬,淡淡说道。
“老奴没事,有劳严大人关心了。”
王寿海看看四周。“陆大人怎么还不到?”
凌实微微皱眉:“陆统领今日身体有恙,正在家歇息。”
王寿海面色不悦:“今日乃三请景王爷登基地日子,他陆统领乃朝廷一品大员,怎可缺席?”
凌实冷冷一笑:“他陆北川要生病,谁拦得住,要不王公公派手下人马,去把陆统领请来?”
王寿海的司礼监下有内厂一支,亦是宫内的特务机构,云朝建国依赖,内厂和锦衣卫之间斗争剧烈。但内厂一直压在锦衣卫之上,直到陆北川当上锦衣卫统领,这个局面才完全改变,陆北川通过烈虎骑和遍及四方的绣春刀手,把内厂吃的死死的。
当然权倾一时的王岗都没敢碰陆北川,何况他王寿海,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陆北川一根手指头。
王寿海叹口气,又问道:“过会上朝,三请景王登基称帝。两位大人都准备好了吧。”
如今这朝堂,已经不是严党一家独大,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凌实背靠儒教,又多年清流出身,是当仁不让的文官领袖。而严山高经营朝政多年。虽然文官中的实力被凌实清洗不少。但武将一路还牢牢抓在手中,所以王寿海这一问。是问两位,文武百官那里有没有都说服。
看凌实低首不言,严山高抚须微笑:“兵部的几位大人,和在京武将官员,老夫都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一心为朝廷,自然不会有异议。”
“那凌大人?”
王寿海心里惴惴,“近几日,内厂探子回报,说有人正四处游说。只是每次快要查到关键处时,总被锦衣卫破坏,所以……
“哦,王公公放心。”
凌实地笑容有些僵硬,“各部大人们深明大义,朝堂之上,自然有所抉择。”
“那就好,那就好。”
王寿海微微颔首。
今日劝进,力捧景王称帝,却不是凌实的意思,而是内廷奉了道宗之令所为。道宗以前对凌玉还看不上眼,可时间没过多久,凌玉却已经包揽三大教派,并成为事实上的江南王。道宗诸神就算再大胆,此时也不得不将凌玉视为大威胁。
只是凌玉已经成为九品宗师,人间再难有人伤到他,而漫天之神又忌惮凌玉是人皇的身份。
道宗诸神可没有佛宗那么多慈悲为怀的道理,要他们放弃神位自贬为人当然不愿意,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先把凌玉从人皇的位置拉下来。
力捧景王上位,已经是最快和最好地办法了。
王寿海失神了一小会,心里终于有了些翻云覆雨的感慨,大声喊道:“上朝!”
“上朝!”
“上朝!”
“上朝!”
一声声叫喊从太和殿传到午门外,早就等在值守房的文武百官便会顺着从无改变的道路,亦步亦趋的走到太和殿。
等三请劝进后,景王便可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再由星罗城的道宗高手们布设改天换地大法,将紫微星本宫驱走,换成景王,凌玉的人皇之位就算是被剥夺了。
绵长的上朝呼号过去足足一刻钟,可往日熟悉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传来。王寿海心中焦虑,不禁走下前台,步出太和殿,朝外面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并没有文武百官地队伍,只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怎么了?文武大臣呢?”
王寿海揪住小太监问道。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文武百官……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文武百官罢朝了!”
小太监嚎叫道,“百官们罢朝了!”
王寿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文武百官罢朝?这可是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听到这消息,就连稳如泰山的严山高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的站起身。凌实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扶住严山高,朝宫门外走来。
“百官们罢朝了?”
严山高盯着那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今日早朝,大人们来的本就不多,只有平日的三成而已。到了卯时,喊上朝后,突然来了一男一女两人,和大人们说了几句,就连……就连剩下几位大人也都散了。”
“为何现在才来报?”
王寿海啪的抽了那小太监一个嘴巴子。
“王公公饶命,不是小的们偷懒,实在是锦衣卫守着午门,不让小的们进来,后来还是弟兄们动了手,奴才觑了个空,才溜进午门地。”
“锦衣卫!”
王寿海狠狠的把拂尘砸下,又瞪着几位阁老,“大人们,不是都已经说服文武百官,今日上朝劝进么?为何又闹这么一出。”
凌实扶着严山高,神情谨肃。对凌实而言,虽然事出预料之外,却还是情理之中,他这个文官领袖,靠的绝不是吏部尚书的头衔,而是清流的名声和儒教里地辈分。自然了,还有老凌家那绵延数百年地巨大声望。
但清流的名声可被毁誉,儒教地辈分自然有人更高,而老凌家连江州都呆不下去,只能入京,可以说凌实这文官领袖的地位,已经朝不保夕了。
第124章 天下兵马大元帅
如被天雷轰顶的反而是严山高,他身居内阁首辅之位已经数十年,朝中上下早已形成严党,而自张辅死后,严山高更是手握朝中武将人马,势头依旧不弱于凌实。
今天罢朝的只是文官也就算了,怎么那些平日不敢多问朝政大事的武将们也参合进来了,而且事先连一点风都没透出来。
严山高的手微微发颤,虽然年过八十,但他依旧写的一手秀丽小楷,手从没有这样不稳过。在严山高看来,事情却有蹊跷,就算是别的武将不来,他严党中人不可能罢朝,他的儿子理该会到,刘因等人也该会到。
但如今,除了他们几位阁老外,竟无一人上朝。
天下大乱矣。
凌实抬头,望着灰蒙蒙快要亮起来的天,痛心道:“百年所未遇,天下大乱矣!”
“那是什么人!大胆!”
王寿海突然见着有一群人,竟没有通报就擅自向太和殿这边走来。
还不等王寿海问下一句,只听咻咻几声,一群道宗术师已经出现在太和殿内,尤其是国师天诀真人竟率先出现。
王寿海吓了一大跳:“国师怎么也来了。”
天诀真人遥遥望着远来的那群人,神情肃穆,突然竖掌高喝道:“来人可是蓬莱仙人!”
那一大群,乃是由三个九品紫眉鹤所带领的五十个七品紫眉鹤高手。紫眉鹤在海外的聚居地,被道宗称为蓬莱仙岛,那可是道宗福地上有排名的,就算是天诀真人这位国师,也不得不毕恭毕敬。
更何况三个九品带领五十个七品,这样的阵容就算倾皇宫道宗高手全出,也远远不敌。若对方来者不善,那天诀真人可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三个九品瞟了天诀一眼,并不说话,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他们,紫眉鹤的高手们只是凌玉派来做保镖地,今日真正的主角,乃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薛中离,他入朝时日不久,却急升四品。而且声名鹊起,在文官之中隐隐有压倒凌实的倾向。
可有那女的在身旁,薛中离都刻意退开几步,保持着三尺多的距离。
谁都知道,那可是凌玉的女人。
张宁儿是第一次来这太和殿,但从父亲的嘴里,却听说过太多关于这个宫殿和宫殿里那张龙椅的血腥故事。
她本不想入局,但怎奈她地男人却早已是局中人了。
幸好,今天把握大局的并不是已经在殿内的人。
“薛中离。”
凌实眉头微皱,却又笑笑。“薛先生。”
“不敢。”
薛中离拱手。
紫眉鹤高手簇拥着薛中离和张宁儿,道宗高手护卫着王寿海和两位阁老,这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两派,终于到了彻底摊牌的时候。
只是任谁都想不到,今日代表凌玉来摊牌的,竟是个女人。
“在下张宁儿。”
她没有欠身,反而象男子一般拱了拱手。
严山高深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张宁儿?张辅家的女儿?”
“正是小女。”
张宁儿微笑。“见过两位阁老。”
严山高冷眼瞟凌实:“这女娃,不是跟着老凌家一起来京都的,怎么凌大人也不看紧点,女孩子家家天天跑外面,若出什么事情,怎跟故去的张帅爷交代?”
凌实苦笑:“阁老见谅,宁儿小姐有这般蓬莱仙岛的仙人关照,我们区区凌家,怎么看得住。”
王寿海可不晓得什么张宁儿,他颇为恶狠狠地盯着薛中离道:“是你撺掇文官罢朝的?可知这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罢朝又如何。英宗陛下不在宫中,谁有资格叫大起。”
薛中离淡淡,“何况我儒教中人,天下大义为重,国祚为重,就算要杀我的头,抄我的家又有何妨,请王公公尽管抄去。”
王寿海气恼,转头对凌实:“这就是你儒教的学生?”
凌实摊手:“薛中离是顾明仁的高足,论起儒教辈分还在我之上。怎会是我地学生。”
凌实叹口气,点头道:“顾明仁先生虽坐于东林山上,可闲下两子,已经足可改变江山,实在是佩服佩服。”
顾明仁数十年没有下过东林山。看似远离朝堂。可正当人们淡忘他这位儒教大佬时,顾明仁却轻巧的布了两手棋。
第一手是让凌玉当上儒教大供奉。当日看是给了凌玉天大的好处,可如今看,却是顾明仁早就看穿凌玉身份,力保儒教地位不动的妙招。
第二手是把在东林山苦学多年的薛中离给推了出来。薛中离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他身上却有凌实没有的东西。
薛中离有才,在东林山上,除了顾明仁之外,最具才华也天下人尽知的大儒便是薛中离,年纪轻轻便以著作等身,简直就是士子们心中的博学之儒。
薛中离有辈分。东林书院虽然是天下儒生的发源地,可就算进了东林读书,也只不过是顾明仁的徒子徒孙教习而已。顾明仁这一辈子,收弟子两三人,薛中离是最后地关门弟子,这个人三岁入东林,七岁就开始教书,门下弟子多有达官贵人,朝中不少七老八十的大员,都得叫薛中离一声老师。
而且薛中离还有清誉,这一点跟凌实比较尤甚。凌实虽然也是清流出身,可在官场日久,总不免有些私底下的政治交换,这让原来的清流们与凌实越行越远,尤其这次捧景王上位,凌实的立场很是暧昧,在英宗下落未明之前就要奉景王登基,这对于把传承看的极重的文官们大为不满。
一句话蔽之,顾明仁派薛中离下山,就是取代凌实的文官领袖位置,而薛中离做到了。
“看来今日罢朝,是薛先生的主意咯。”
严山高颤巍巍的问,这一记问却又凶险地很。
不等薛中离回答,张宁儿抢道:“朝中武官,多是家父往日学生弟子,小女与各位叔伯们闲聊,发觉大家对景王称帝尚有很多疑虑,今日罢朝,想必是严大人和凌大人平时积怨太深,得罪百官了。”
严山高眼睛眯了起来:“张辅失势已久,朝中还有人马?”
张宁儿面不改色:“严大人岂不早防着么?你将我张家老小都软禁与故土,就是怕父亲留下什么人手,可你怎会想到,父亲对你防备最深,他死前的话没有留给我的兄弟叔伯,反而留给了我。”
朝堂上呼吸声清晰可听,严山高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张辅在生前,就已经被严山高斗垮,可谁曾想那老家伙深谋远虑,最后还是把自己人保留了下来,而且还完整的交在女儿手上。
交给张宁儿,等于交给了凌玉。
现在凌玉不止有军队,不止有高手,不止有天下人心,手下还有文武百官地支持。
凌实惊了,严山高寒了,王寿海慌了。
若再加上凌玉英宗地身份,岂不是天下尽在掌握了么?
张宁儿摸了下发梢,淡淡一笑:“严阁老莫要指望你的党羽,今天丑时,在京地锦衣卫全体出动,已经将严党上下全软禁起来,现在的京都,可不再是你们几位的了。”
严山高目中寒气逼人:“连陆北川也叛了?”
“陆大人忠于陛下,又有何错?”
薛中离道。
严山高怒道:“你们莫忘了,禁军可还在我们手里,若是放手与锦衣卫一战,他陆北川绝占不到便宜。”
“我们忘了不打紧,可有人没忘。”
张宁儿道,“凌玉的大军,就在京都外一千里,用不了几日,他的铁骑就可踏平京都,你觉得禁军能挡得住十五万精锐么?”
天诀上人面色一惨,王寿海更是瘫软在地上,严山高和凌实总算沉稳一些,可也满面绝望。
凌实看看依旧坐在龙椅上的景王,心中升起一阵凄然。如此情势下,凌玉想坐回这龙椅简直易如反掌,而景王和老凌家,顺带着严山高等人,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凌玉说。”
张宁儿还是安安静静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人敢小觑她的话,“他对这龙椅暂时没兴趣,但也不容别人觊觎,若你们还想安稳的在朝堂上呆下去,就别指望拱别人称帝。要不然,就算是整个道宗搬出来,也救不了你们。”
天诀上人面色难看,他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想到现在连弥勒教都已臣服于凌玉之下,就醒悟凌玉早就不是那个无根之草了,四大宗教他得其三,道宗和他在玉笥山的短暂联手只是机缘,今天没直接为难,恐怕也是还那点机缘而已。
“他要什么?”
凌实问,既然不要龙椅,那必然是要点别的。
“北疆大乱,凌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大军会路过京都直上北疆,只是危局如斯,没有个人总揽是不可能挽回败局,所以凌玉要内阁拟票,封他为威武大元帅,总领全国兵马,各处总兵,皆受他节制。”
“什么?”
“什么?”
几位阁老大惊失色,凌玉所要的虽然不是皇位,却几乎跟皇位同样重要。
威武大元帅是一个超品职衔,他的起源是云朝开国皇帝,那位君王南征北战戎马一生,还觉得自己皇帝的称号不够威风,就给自己封了个统领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的职位。
这个职位虽然存在,可之后还有谁敢用,一直到前朝,北疆多番变乱,内部又豪侠四起,朝中无能为力,只能册封张辅这个名号,命他统御兵马勤王,但事情平息后,张辅立刻交出帅印,甚至连兵权都不要了,就算这样,还是挡不住文官们如雪片般的弹劾奏章,最后被迫贬谪。凌玉要的不是一个称呼,而实实在在要天下兵马,或者说,要天下兵马的实际控制权大元帅的令牌一到手,全天下的兵马都要受凌玉节制,几大名将都成了凌玉的属下,他甚至可以绕开兵部调遣军队,这相当于内阁完全没法控制军队了。
严山高和凌实对望一眼,严山高愤然道:“我们若是不答应呢?”
“答应和不答应。并没什么区别。”
张宁儿巧笑倩兮,“天下兵马是他的,天下是他的。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严阁老地家人子弟,老凌家的家人子弟,和其他各位大人的家人子弟,是生是死。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就在各位一念之间。”
严山高的面色变了,凌实的面色也变了。
严山高心忧的是严家老小的性命,凌实在乎地却是青史留名。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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