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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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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什么?”
    “一条大到没边的蛟龙!”
    传讯官喘了几口气才说完,“水妖直扑船队中军,庆王命将军速速去救!”
    赤空冥心中突的一跳。
    庆王下落,这本来是个秘密。众人都以为,堂堂庆王,一定是驻扎在大本营九江城中,可谁晓得他老人家却偏偏喜欢住在长江上地水军旗舰上。
    庆王水军厉害,而赤甲军无水军,所以江面反而是最安全地地方,只是这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怎么会突然出现妖兽,又如同心知肚明般,朝着中军杀去?
    赤空冥心中暗道,此节恐怕有诈。
    
    第120章 围魏救赵
    
    传讯官看赤空冥低头凝思没有反应,便再道:“将军!庆王有令,请将军立刻去救。”
    “水军有数万人之多,才区区几只妖兽,怎要我步兵去救?”
    赤空冥无奈道。
    传讯官道:“妖兽势大,蛟龙更是气势汹汹,庆王恐怕有危险,请将军速速派兵。”
    “将军,庆王之令,不可不从啊。”
    副将提醒道。
    赤空冥胸中发闷,水军之战,本来就该水军自己打,陆军派过去也于事无补。可庆王猜忌心极强,若是不派军队过去,恐会被认为是拥兵自重,心藏反意。
    越是行叛逆之事的人,就越怕别人背叛。
    无奈之下,赤空冥下令:“命西门山字营和魁字营增援水军,消灭水妖。”
    “奉令!”
    传讯官跨上马,飞驰而去。
    赤空冥看着战局紧张,胸口越来越闷,不禁仰望天空,想试着看破苍穹。可他目光到处,却发觉天空上有几只影影绰绰的鹰隼影子掠过。
    江南是不产鹰的。
    赤空冥陡然惊觉:“不好!”
    “怎么?”
    副将问道。
    “贼人要突围了!”
    赤空冥一拍马,“银甲骑跟我来!”
    银甲骑兵犹如旋风般,跟在赤空冥身后,朝着西门扑去。
    可惜,他们醒悟的还是太晚。
    当银甲骑兵杀到安庆西门时,这边战事早已尘埃落定,四处都是魁字营军士的尸体和被烧成焦炭的旗帜。
    赤空冥咬牙切齿,纵马踢开那一具具被火烈虎咬死的军士尸体,心中忿怒,简直如六月烈焰般熊熊燃烧。
    就在庆王命令下达后,围困安庆西门的山字营与魁字营出发增援江边。沈廉就带着他手下的一千烈虎骑冲了出来。
    云朝最强地骑兵,绝不是银甲骑,也不是五大名将之一骑将手下军马,而是锦衣卫的烈虎骑。
    只有十四个字可以形容烈虎骑。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虽然只有一千骑,却像是一座山。一座威武不可犯的火山,当烈虎骑冲出时,那种威压根本不是拖后的魁字营这种杂兵可以抵御。
    只不过一次冲锋,火烈虎的铁骑便彻底冲溃了魁字营。
    上万人的步军队伍,在一千骑兵冲击下,瞬间便溃不成军,一败千里。在慌忙逃亡中,这些杂兵压根就没看到,跟着烈虎骑出来的几万军马。正一溜烟的朝南京方向逃去。
    当银甲骑冲到时,就连殿后地火烈虎喷出的热焰都没看到。
    见着满地狼藉,赤空冥气的几乎要跌下马来。他虽然已经想到。江中妖兽的出现,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真正的目的,乃是让安庆城内的兵马突围。
    “将军,城门开了!”
    副将提醒道。
    赤空冥也注意到,此刻安庆城西门大开,而其余三门的防御也瞬间没了踪影,很显然,就在刚才那拨突围中,整个安庆的防御部队全部都逃走了。
    “百姓都还在……”
    副将面露狰狞。“要不要……”
    做了一个手往下切地动作。
    “屠城有用,还要我们干吗。”
    赤空冥深深长吸一口气,他心知,这一仗又输给了凌玉。
    那个年轻的公子,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今天会真正攻城。才有如此的决断。
    把安庆城丢给叛军。
    赤空冥长叹,真是好盘算啊。
    死守安庆城,已经拖了多日,如今把安庆丢给叛军,想要接手此城。至少还要几天。一来一去,十多天就拖过去了。
    可是。凌玉为何要在今天放弃安庆呢?
    赤空冥踯躅在城门之前,却阻止了大军趁势进城,他要思索,他要用凌玉地方式,来琢磨凌玉的计策。
    “前方快马来报,烈虎骑朝南京方向而去。”
    副将轻声道,“后方侦骑有报……有报……怎么可能?”
    赤空冥扭头喝道:“后方怎么了?快说!”
    副将满面愕然,竟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将战报递给将军。
    赤空冥接过一看,也是大惊失色:“南昌成了一座空城?怎么可能?那儿的十万军马呢?赤甲军呢?凌玉呢?”
    “难不成,那十万人飞天遁地不成?”
    副将有些心慌,“将军,听说凌玉会妖法,会不会是他用了什么手段……
    “蠢货!”
    赤空冥狠狠一鞭抽在副将身上,“赤甲军是趁我们全力攻打安庆,悄悄出城……往江州去了。”
    “江州?”
    副将吃痛,可还是不解,“去江州作甚。”
    “不好!”
    赤空冥心中暗暗叫苦,“立刻命所有军队不许进安庆,全军绕过安庆城,直扑南京,一定要在三天内攻克南京。”
    “可是将军!”
    几个副将都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
    以叛军的向来打发,都是攻下一个城池后休整几日,再攻打下个城池。这样军士得到休养生息,伤亡也小很多。
    今天一战,主力银甲军伤亡极重,大家都盼着进安庆能好好休息,若是马不停蹄再打南京,士们必定吃不消,那几只杂牌部队甚至有可能哗变。
    “报!”
    传讯官从远处疾驰而来。
    赤空冥顿时露出天亡我也的神情,看来庆王也已经知道了凌玉大军的去向。
    果不其然,传讯官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庆王有令,大军在安庆驻扎两天,立刻掉头回援江州。”
    “什么!”
    赤空冥一瞪眼睛,差点把传讯官吓的掉落马。
    “庆王严令将军,不可再前进,银甲军和羽箭军不得入安庆城,立刻转头回援江州。”
    赤空冥怒的一拍佩剑,庆王果然又中凌玉之计。如果真地回援江州,如今的战果都双手奉还,而且最终也一无所得。
    冷风吹透赤空冥身上的盔甲,让他有了一种肉体上的冰凉和沉重,仿佛身上所穿的,是一副枷锁。
    “传我地命令。”
    赤空冥放开缰绳,仍由马匹前后踏步,这让他在一片静默中显得尤为瞩目,“银甲军、羽箭军突袭南京城!两日内,必克南京!”
    “将军!”
    众人一片惊呼,忤逆庆王命令,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赤空冥却是不理,挥手命副将们执行军令。
    这一夜,是赤空冥第一次忤逆庆王之令,也是他首次离战胜凌玉那么接近。
    几乎近到了极致。
    十日后,江州城内。
    凌玉坐在庆王的宝座上,一边喝着府内珍藏的碧螺春,一边听手下几位知府们报告战况。
    战事一如所料,除了银甲军和羽箭军一次小规模哗变外,几乎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叛军在安庆休整两日,便马不停蹄地朝江州赶来,如今已过南昌,预计几日后就会到吉安。”
    伍定文对凌玉已经佩服到五体投地。
    叛乱地庆王简直就像是凌玉的傀儡,想要他怎么做,就会怎么做。
    “沈廉那边呢?”
    凌玉问。
    徐季答道:“收明教传来地讯息,沈廉将军带着一千烈虎骑跟随庆王大军其后,各方调集的数万兵勇,沿途接收城池,现在南京、安庆和南昌都已经回到我们手中。只是庆王将羽箭军放在大军最后,沈廉将军无法靠的太近,只得保持一百里以上的距离。”
    “意料之中。”
    凌玉淡淡一笑,“羽箭军押后不是庆王的聪明,而是他已经不相信赤空冥的亲信精锐,所以要把银甲军和羽箭军分开,这样便于控制。”
    “凌少大才,巧施妙计就引庆王入瓮。”
    伍定文叹服道。
    只有戴汝昌还是茫然失措:“属下还是不懂,怎么好端端的,庆王就内讧起来,还把叛军主将给抓了。”
    “很简单!”
    凌玉曲起一指,解释道,“就因为君不如将。叛军之中,唯一有些头脑的,便是赤空冥,此人乃一代名将,有他在叛军便如虎添翼。我攻江州的计策,赤空冥必然识破,但他坏就坏在识破上面。”
    “听说那一夜,赤空冥违抗庆王命令,派银甲军和羽箭军进攻南京。”
    戴汝昌道,“真是好险,若被他攻克南京,我们所做一切都白费了。但为何赤空冥一抗命,庆王便将他软禁起来,还逼得银甲军差点哗变?”
    “赤空冥打仗不错,却只是个军痴而已,看人实在太弱。”
    凌玉又抿茶,“庆王多疑,这是众所皆知的,我既然布下围魏救赵之计,自然不会不防着有人识破。早在进攻安庆之前,我便已令明教教徒在各处撒布谣言,说赤空冥本身就有反意,一心想攻克南京后自拥称帝,这一粒离间的种子,早就埋在庆王的心里。”
    “难怪了难怪了。”
    戴汝昌恍然大悟,“难怪赤空冥一抗命,庆王便以为他是急于攻下南京自立为皇,所以被迫把他给软禁起来。凌少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却一手遥控那边君臣之争,实在是高明,高明至极。”
    “也可惜了。”
    凌玉叹道,“赤空冥确实是个人物。我这一计,本打算让庆王和赤空冥内讧。只要银甲军一反,庆王不得不杀赤空冥,而叛军内部就会杀个你死我活。可惜赤空冥却轻易压制住了银甲、羽箭两军的哗变,让这出鹬蚌相争的好戏没上演。”
    “现在庆王大军压境,一过吉安,离江州便很近。”
    徐季担忧道,“庆王不惜大军哗变也要杀回来,对江州志在必得,我们难道就呆在这儿任他们攻城么?”
    几日前,凌玉带领的赤甲军团便赶到了江州,在明教教徒内外接应之下,兵不血刃的拿下江州。这个消息,让庆王更是发疯。
    正如凌玉所料,庆王把经营了一辈子的江州看的比性命要重要,他不顾一切的驱策大军往这边赶,甚至连沿途妖兽袭击都不管不顾。恨不能将人命填出一条路来。
    凌玉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在江州安养生息,不紧不慢的让守银豺和铁翼鹰军团沿途伏击,不紧不慢的让沈廉带领数量越来越多的乡勇跟随庆王之后。
    听着徐季这么问,凌玉颇不情愿地摊开面前地图。轻抚上面的墨渍,言道:“诸位难道没有发觉,战局已经逆转了么?”
    “逆转?”
    凌玉道:“庆王起兵反叛,麾下共二十万人,再加上各地附庸谋反的官员,号称三十万大军。但实际上,庆王真正能用的,不过是三万水军和十七万步军。步军中的精锐乃是五万银甲军和羽箭军,其余十二万都是各地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这段时间,庆王从江州到安庆。再从安庆到江州,看似攻城拔寨,战无不胜。损失也不是很大,但实际上,沿途每时每刻都受到了我派出的妖兽伏击,损耗相当之大,再加上士气低落,杂牌军队逃散不少,现在庆王的真正军力已经减弱了许多。”
    “那他现在还有多少军马?”
    “水军两万余,步军十四万,士气已经低落到了顶点。”
    凌玉慢慢说出个数字。
    三个知府的表现,都十分有趣。
    戴汝昌还是神情凝重。他心算一下,庆王军马有十六万之多,比这边赤甲军多出整整六万,情势不容乐观。
    伍定文却跃跃欲试,他虽然是文官。却又是武夫出身,一直都想着和叛军真刀真枪干一场,现在庆王杀到,正是伍定文的机会。
    徐季是三人里最轻松那个,当凌玉说出那数字。他便微微一笑。三个知府中。徐季最了解凌玉,也最晓得凌玉地心意。
    庆王大军。听起来只是损失了四万多人,可徐季知道,这四万人,恰恰是最会打仗和最精锐的部队,这批军力一拼完,庆王所余下的,都是虾兵蟹将而已。十四万步军中,除了银甲军和羽箭军外,几乎都充不了场面。而且几番长途跋涉,士气低落不堪大用。
    而赤甲军这边,虽然训练日程尚短,可全部都是生力军,而且还有上万支火铳。庆王军团后面又有烈虎骑夹击,正如凌玉所说,战场地局势已经完全改变。
    若从前庆王占据着绝对主动,是强势兵力的一方,那么现在,大家的实力已经五五开,正式打平了。
    凌玉绝对有资格与庆王来一次决战,正式扳一扳手腕。“不知凌少,准备在哪里与庆王决战?”
    徐季问道。
    “就是此处!”
    凌玉成竹在胸,在地图上随意一点。
    点的,便是吉安府辖下的庐陵。
    庐陵,固有江南望郡之称,青山绿水风光秀丽。
    从吉安到江州,必要经过庐陵的玉笥古道,这条数百年前便以存在的古道,北靠鄱阳湖,南邻玉笥山,之间只有一条狭长道路。
    玉笥山,在道宗十八冬天里赫赫有名,被称为“第十七大秀法乐洞天”“第七郁木福地”只是江州和吉安境内弥勒教势力极盛,道宗被压迫到了极点,这个洞天平时并不显山露水,常年闭关,普通人往往会忘记。
    庆王大军来到玉笥古道之前,几位将领颇踌躇了一下,上次从江州去吉安,赤空冥显得异常小心,命令部队分批而过,先过的大军在另一头布置防御阵地,花了三天三夜,大军才算过了古道,但上次安全过关后,赤空冥的磨蹭却遭到了庆王的叱责。
    如今赤空冥被庆王软禁在尾军,被命做突前先锋地银甲军副将们却没了主意,究竟是按照之前将军的方法过去,还是直接策马前进比较好。
    很快,庆王的命令便下来了。
    “不许停顿,大军立即开拔!”
    庆王本人坐在船上,自然看不到玉笥古道的险峻,他这般下令,是不想军队拖沓,能够立刻赶回江州老家。
    除了凌玉之外,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到,庆王竟把江州老窝看的如此之重。
    那是庆王呆了一辈子地地方,是他的故乡,是他的根基,是他一切事业的起源,也是他将来生命的终点。
    庆王可以失去一切,但绝对不能失去江州。
    众人都忽略,庆王除了是藩王,除了是想要当皇帝地枭雄外,还是个老人。一个老人是绝不能断了根。
    而江州就是他地根。
    凌玉捏住了江州,等于捏住了庆王的七寸,想要他怎样,就能怎样。
    几位副将相互对视一眼,唯有长长叹息,各自督促银甲军快快前行,尽量走过这一段险峻地古道。
    庆王坐在他的福龙号上,远远看着大军犹如水流般漫过玉笥古道,银色的骑兵前进很快,几番纵马驰骋,便跑过了古道的一半,但后面的步兵却相当缓慢,看来要过完整个古道,非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不可。
    “上酒!”
    庆王命道。
    突有一艘小船,从岸边飞驰过来,一个羽箭军军士跪在船上吼道:“庆王殿下,赤空冥将军有口信,此处地势险峻,恐有埋伏,请庆王殿下放缓速度,分批过去。”
    庆王不悦的放下酒杯:“一派胡言!”
    边上有谋士劝道:“殿下,赤空冥乃是名将,他所言必有见地。”
    “胡说!”
    庆王大怒,“此地如此狭窄,山势险峻,就算有伏兵,又能从哪里杀出?根本就是赤空冥另有所图,想拖慢大军进度,你们快快退下,休得多言。”
    谋士呆了一呆,还是劝道:“殿下,虽说古道狭窄,可臣听说,玉笥山乃道宗洞天福地之一,不晓得会否……
    “杯弓蛇影!”
    庆王嗤之以鼻,“玉笥山洞府几十年都不敢开门,那些道宗高手,早被我们吓破了胆,能有什么作为?”
    “可是……
    “无需多言,本王就坐在这儿,边饮酒边看我大军过完古道,到时再治你们妄言乱军之罪!”
    谋臣无奈,只有退下。
    庆王气哼哼的,一边喝酒,一边命美姬伺候捏肩,他倒是想看看,赤空冥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在庆王想来,凌玉不过是浪得虚名的达门公子而已,若不是赤空冥藏有祸心,指挥失误,以堂堂二十万大军,根本不用害怕小小凌玉。
    如今庆王亲自指挥,从安庆回江州这一路简直如履平地,可见凌玉也不外如是。
    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庆王,大有天下名将皆不如我的心绪,只盼着早一天与凌玉交手,将赤甲军杀个落花流水。
    酒过三巡,庆王微有醉意,鄱阳湖上清风徐来,吹的他头有些晕,福龙号摇晃的并不厉害,可庆王却有些地动山摇的感觉。
    他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惨叫声,远处轰隆轰隆的巨震,大船也随之颤抖起来。庆王还以为自己醉酒,睁目朝前一看,却见到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鄱阳湖上的水军们也看到了那副情形,个个都嚎叫起来。
    庆王用力搓揉自己的眼睛,可事实还在不紧不慢的发生着。
    整个玉笥山,竟然动了起来。
    玉笥古道旁边,整座玉笥山犹如活了一般,动弹了起来,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座险峻秀美的山峰,居然冒出阵阵烟尘,树木随风飞舞,而那石块和泥土堆成的高峰,朝前行进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庆王大惊失色,“护驾!护驾!”
    招贤阁高手纷纷腾空而起,护佑在庆王身边,另几艘船上,弥勒教法师也飞舞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玉笥山的变化。
    玉笥山并没有崩塌,它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要命的几步。
    庆王叛军刚渡一半。做为先锋的银甲军和几万杂牌军已经过了玉笥古道,在山的一侧。而另外一边,殿后的羽箭军带着和几万藩兵还没有进入古道。
    在玉笥古道中,大概有四万蕃军正行进其中,而整个玉笥山朝前走了几步。
    玉笥古道,也不过区区几步宽而已。
    玉笥山一动,那巨大的山体,竟把整个古道都给占据了。高山才挪了几步,却犹如改天换地一样,这世上,再也没有了玉笥古道。
    自然。也没有了行进路中的四万蕃军。
    大部分的蕃军都被掩埋在山体之下,连闷哼都没发出,而侥幸生还的一小部分,则在鄱阳湖中扑腾着,叫嚎着,可远处的船队一直呆呆的沉浸在震惊中,很少有人来救他们,没过多久,这些溺水的蕃军也一个个死去。湖面上逐渐回归了沉静。
    这副人间惨相,大概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搜书网在这两柱香时间内,庆王连一个命令都没有下达。他被吓呆了,彻底地吓住了。这位号称一世枭雄的藩王,其实不过是被弥勒教硬推着前行的反叛者而已,他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么壮烈残酷的杀戮。
    几万人的军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灰飞烟灭,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见的,也不是庆王理解得了的。
    幸亏离岸边较近的几艘战船上地统领见机的快,不等庆王下令,便主动施救,总算拉回了几千个人的性命,但这对于巨大地死亡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离玉笥山有百里之遥的铁莲寺中,佛印儿和法华林坐在禅房中盘腿打坐。当玉笥山大变之机,两人同时睁目,神情惨然。
    “庆王败了……”
    佛印儿道。
    法华林咬牙恨道:“玉笥山洞府那帮道宗法师,几十年都不敢出门,如今居然跟凌玉联手。害我大军!”
    佛印儿冷冷道:“我们早该料到,庆王那笨蛋,绝非凌玉的对手。更何况,道宗为了不让我们弥勒教坐大,出手相助也是预料中的事情。今日助力。明日道宗和凌玉照样是敌人。”
    法华林心有不甘:“难道就这么败了?我们为庆王苦心经营数十年,二十万大军。数千高手,数不清地银两,难道就这么败了?庆王的银甲军呢?羽箭军呢?”
    “凌玉利用玉笥山洞府的道人,将玉笥山整体推移向前,不止是吃掉中间的四万蕃军,更重要的是把整个玉笥山古道给封住了。”
    佛印儿叹道,“如此一来,大军便被切成两段,收尾不能呼应。以十万赤甲军对阵数万银甲军,以凌玉的妖军对阵羽箭军,你说胜算如何。”
    法华林犹如雏子般的脸颊颤了一下,颓然道:“败了。”
    “召回本教高手,开始布阵吧,今日最终一战,还是我们与凌玉。”
    佛印儿起身,甩甩僧袍长袖,飘然出门。
    当庆王看到弥勒教法师在一艘艘战船上飞走,不由气的连连顿足,高声呼道:“本王有雄兵二十万,有银甲军和羽箭军,还有招贤阁高手,不用靠你们!不用靠你们!”
    但话是这么说,当大批随军法师离开叛军,往铁莲寺飞去时,叛军中的士气又受到重重打击。
    庆王大军里,弥勒教信仰极为广泛,有六成以上都是佛宗信徒,他们将随军法师当成神灵般看待,可现在法师们不顾而去,藩军立刻如丢了魂一般。
    再加上刚才那令人灵魂震撼的一幕,已经低落到极点地士气,终于彻底崩溃。
    玉笥山两端的藩军中,都有人发声喊,一边哀嚎着,一边丢掉兵器盔甲四散而逃。将领们本来还想阻拦一下,但随着逃散的人越来越多,竟形成一股洪流,到最后,就连将领自己也被溃兵给涌走了。
    几个时辰之内,藩兵竟逃走一半,庆王的军队已经完全溃散。而保持着战斗力,且一点都没有慌乱的,便是最前和最后地两支军队银甲军和羽箭但他们也遭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赤空冥被关在木笼里面,让殿后的山字营押解着。当玉笥山天崩地裂,惊世剧变后,整个山字营哗然一声,竟逃散大半。
    赤空冥手下亲信羽箭军趁势靠拢,想要把自家将军夺回来,但还不待羽箭军完全成功,赤空冥在木笼中便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
    羽箭军霍然停下,所有人弓箭在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江州三大王牌之一,羽箭军可谓云朝内军纪最为严明,应变最为快捷的军团。
    当沈廉率领一千烈虎骑奔袭而近时,面对着他地,便是上万支随时准备发射地羽箭。
    赤空冥高高举起的手,并没有放下,虽然他坚信,只要两拨齐射,烈虎骑便会从这世界上被抹掉,但他地手宁可颤着,也没有放下。
    因为他感觉到,至少有上万妖兽正在周围伺服。赤空冥不晓得那是什么妖兽,或许是守银豺,或许是金毛,或许是恶鲲或者高高在天的铁翼鹰。
    但今日的情势已经很清楚,凌玉早就洞悉一切,安排好了一切,他留给羽箭军的敌人,一定会是这支部队的天敌。
    从烈虎骑到守银豺再到金毛,无一不是近战高手,羽箭军唯有靠步兵防御,拉开距离才有胜算。
    但是现在,退路早被玉笥山切断,而银甲军被庆王调到了山的另一端,唯一的步军山字营已然溃不成军。
    羽箭军就算豁出去一拼,也最多干掉烈虎骑或者某一支妖军,但等妖兽军团近身,羽箭军的末日就到了。
    赤空冥站在木笼中,高高举着手,手掌却第一次颤动的那么厉害。
    沈廉的烈虎骑也放弃了速度的优势,缓慢又稳定的象前推进,那金黄色的火焰,犹如一堵烈焰之墙,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带给羽箭军无比的压力。
    “将军!”
    羽箭军统领侧头望着赤空冥,“将军?”
    赤空冥双目空洞的望着天空,他的盔甲早被卸掉,甚至连兵刃也被剥夺,庆王没有立刻杀他,只不过是想留着他的性命,再看一眼庆王登基时的荣耀而已。
    多少年的辛苦,多少兄弟的鲜血,多少次战场上的厮杀,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赤空冥突的感觉到一丝嘲讽的味道,随着鄱阳湖的清风飘来,而这缕淡淡的风,也吹透了他心间的执着。
    若庆王是为了谋夺帝位,那这许多年,赤空冥是为了什么?银甲军和羽箭军又是为了什么?
    今日一败,那么多兄弟的性命,那么多年的血水汗水,不就成了笑话了么。
    赤空冥竟抿嘴一笑,他俊俏的面容因这一笑而显得尤为夺目。甚至连他放下了高举的手,周围的人们都没有注意到。战场犹如凝固般沉寂着,烈虎骑一步步的走进,直到烈焰将天空都抹红了。羽箭军兵士虽然个个神情谨肃,可握着弓弦的手还是干燥而稳定,没有一个人放下战弓,没有一个人脱离位置,更没有人逃散。
    当烈虎骑与羽箭军面对面,骑手们的刀剑随时可以抹去弓箭手头颅的距离时,沈廉还是看不到羽箭军士兵们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就连他也不禁赞叹,这确实是一支难得的铁军。
    
    第121章 必有今日
    
    沈廉一挥手,烈虎骑并没有攻击,反而在箭阵之前停了下来。沈廉独自下了虎背,穿过人群,走到了赤空冥的木笼前。
    “见过将军!”
    沈廉恭谦的行礼。
    赤空冥侧目:“如今这场戏,也是凌玉意料中的?”
    沈廉想了一想道:“家师料中结果,但过程从未猜度。”
    “哦?”
    赤空冥不解、沈廉笑道:“家师说过,预料世事,便如预料秋天叶落,你不可能知道叶子往哪边落下,但却可以料中秋天一到,树叶必然会落。这便是结果和过程的区别。”
    赤空冥眼睛一亮:“凌玉早知我今日的下场,所以无需知道,为何会这样?”
    “正是如此。”
    赤空冥叹息:“区区十六岁的少年,如此心量,我不如他远甚。”
    “家师又说,若论战场韬略,赤空冥将军足可与五大名将相提并论,今日之败,非将军之过,实乃统帅无能。”
    沈廉道,“家师问将军,为将者,一生何所求?”
    “建功立业而已。”
    “庆王叛乱,搅的江南大乱,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此战若胜,也不过是捧了一人上位,若败则遗臭万年,对于将军而言,又有何功可建,何业可立?”
    “凌玉有何说法?”
    沈廉又是一躬:“赤空冥将军乃一代名将。而且年少成名,麾下银甲军、羽箭军皆是铁军。只可惜偏安江南一带,又被庆王驱策,不但无法建功立业,反而险些做下遗臭万年地事情。家师说,如今北疆大乱,蛮族正大军压境,我云朝江山岌岌可危,云朝内万万黎民危在旦夕。这才是赤空冥将军真正的功,真正地业。”
    “你是说,要让羽箭军和银甲军归顺朝廷。增援北疆战局?”
    赤空冥倒是没想到,凌玉竟会有此奇想。
    “不。”
    沈廉笑着摇头。
    “不?”
    沈廉一字一顿道:“凌少的意思,银甲军和羽箭军继续由将军指挥,这两支,依旧是将军率下的铁军。”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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