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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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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汝昌站在车头,回望自己的府衙,他心中也颇有几许不忍。
    临江与叛军最近,这里也是难民们蜂拥而至的终点,若是他在,全城百姓还有个主心骨。可如今戴汝昌一走,等于将这城内几十万人拱手送给庆王,任凭谁都会于心不忍。
    “出发!”
    戴汝昌叹息一声,断然下令。
    “是!”
    赶车的兵勇齐声呐喊。
    可车轱辘才响了两声,却又噶然中断。
    戴汝昌心中一跳,怒道:“怎么回事?还不快赶路磨蹭什么?”
    “大人……大人……”
    赶车的兵勇怯生生道。
    “兔崽子,讨打么?”
    戴汝昌怒极,正要大骂,可是抬眼看时,却发觉在车队之前,自家后门口上,正有两人突兀的站着。
    这是临江知府后院,戴汝昌今日要走,早就派府兵清场,怎么可能还会被人踩上门来。
    踩在后门之上的,乃是一个年轻人,面色如玉,唇红齿白,一头乌黑长发用白玉冠挽在身后,俊俏的都带上几丝妖媚。
    这位少爷沐浴在临江的阳光下,手中握着把扇子,自是儒雅不凡。
    而身边那位伺候的姑娘,则令人感觉到,国色天香也无非如此,沉鱼落雁也稍逊几分。那姑娘穿着一身素雅长裙,却偏偏又令人觉着色彩浓艳到极点,而与庸姿俗粉不同,这姑娘天生就是冷漠的气质,走在哪里都令人不敢直视。
    但在那位少爷身边,却是小鸟依人一般,让人看到了都不由赞叹一句绝色之配。
    戴汝昌先是吃了一惊,随后便皱眉,看那两人绝非普通百姓,都已经踩到自家门口了,戴汝昌不会傻到相信那只是路过而已。
    “哪里来的野小子,知府衙门是你乱闯的么?”
    手下有开道的兵勇,气冲冲的靠了上去。
    戴汝昌刚想拦住,可那兵勇已经如片叶子似的飞走了。
    “且慢!”
    戴汝昌大震之余,阻住了兵勇们进一步围攻,对着门前那少爷拱手道,“在下临江知府戴汝昌,敢问这位少爷是?”
    “临江知府?”
    凌玉嘻嘻一笑,“临江城有知府么?”
    晴眠月抿嘴,嘴角漾开的笑容。令周围人如沐春风:“我听说有一个。叫什么戴汝昌的,不过是个缩头乌龟,听说庆王大军打来,立刻带上家眷跑咯……”
    “所以说么,这临江城有知府等于没知府,居然还有人敢承认。”
    凌玉一边摇头一边摇扇。
    戴汝昌听着那两位句句冷嘲热讽。脸色也沉了下来,生硬道:“在下便是此地知府,两位有话便说,无需讥讽。”
    凌玉定睛一瞧,貌似才认出来:“原来真是戴大人啊,不知急匆匆的。是要赶去哪儿呢?”
    “本官去哪儿,难道还要你管么?”
    戴汝昌怒道,“快说你姓甚名谁,不然休怪我手下兵勇无礼了。”
    “叛军即将攻城,知府却倾家逃跑,还有脸说有礼无礼。”
    晴眠月嗤笑,“听说戴大人也是儒家出身,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就没一点体念国家百姓的心思呢?戴汝昌被闹了个红脸,多少有点恼羞成怒:“你们究竟是谁。再不说,本官就要治你们地罪了。”
    “哈哈,好大地官威啊。”
    凌玉走到戴汝昌的马车面前,若有似无的触摸了下马匹。
    那匹骏马竟毫不犹豫的双腿一软,朝着凌玉跪了下去。
    凌玉乃妖兽之王。天生的威严。只要他愿意,就连破战这牧妖犬都得甘拜下风。
    那匹骏马一倒下。车上的人就惨了,只见车厢稀里哗啦地翻倒下来,里面跌出了戴汝昌的三房太太,戴知府更是在地上摔了个灰头土脸。
    “混蛋!”
    戴汝昌坐在地上,简直就气蒙了,“混蛋!混蛋!来人啊,将这两个不知来路的混账给绑了,老爷我要好好的治罪!”
    “慢着慢着!”
    大夫人盯着凌玉愣神,“我怎么看这位少爷眼熟呢,汝昌,切不可怠慢。”
    “眼熟?”
    戴汝昌皱眉不解。
    大夫人一捏袖子,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前个月,不是有儒生送来一张画像,说是,说是你们儒教的……
    “儒教大供奉?”
    戴汝昌也想起那么一回事情,前些天,东林山上专门派人送来新任儒教大供奉的画像。
    这是儒教内地规矩,每任供奉的画像,都要送往各地书院大儒,让天下儒生都认得。戴汝昌虽然官位不高,可毕竟也是有名的儒教出生,自然也收到一张。
    只是做了官以后,就对儒教内的事务淡了许多,戴汝昌也没太过在意,瞟了几眼就丢在旁边,倒是大夫人看到给细心收了起来。
    戴汝昌再盯着凌玉一回,这下子他可算是五雷轰顶,终于明白凌玉的身份了。
    对他来说,凌玉这名字的分量,可不比庆王的叛军更轻,前几天,刚刚从他这里发往京都的快马急报中,就写明了凌玉杀掉大宗师苏起并独闯庆王府地事情。
    杀掉一个大宗师的人,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是儒教地大供奉。
    戴汝昌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命人拿下凌玉,这汗就流下来了,他顾不得体面,赶紧站起来,也不掸掸灰尘,立刻对着凌玉深躬道:“学生戴汝昌,见过供奉老师。”
    儒门之内,等级分明,任凭你是多大的官员,见着凌玉这位供奉,少不得要叫声老师。
    凌玉昂着头,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戴汝昌面色一变,凌玉这句话,乃是道德经中名言,是在讥讽戴汝昌的逃亡,是一种不仁。
    儒家讲三立,是立功、立言、立德。仁德二字,乃是儒家对人的基本要求,戴汝昌今日所为,与仁德相距太远。
    戴汝昌脸色绯红,再度深躬:“老师指教的是,学生此番大错特错,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无可奈何?”
    凌玉微笑,“堂堂知府老爷,竟也说出无可奈何这样地话来,岂不让人嗤笑。”
    戴汝昌咬牙,反正也到这程度,不如将话说开了:“供奉老师,你也从江州而来,岂不是也丢下了江州一城百姓?”
    “唔,有些道理。”
    凌玉却不生气,“只是我非江州知府,而阁下却是临江知府。”
    戴汝昌道:“那有什么区别,庆王二十万大军,水陆并进,已经攻陷三城,日夜之间便可破我临江,我区区一个知府,难道还能独立对抗庆王么?我手下不过一千府兵,要守城是螳臂挡车,既然已经到了绝路,为何还要我一家子陪葬?虽说朝廷于我有恩,但此刻朝廷也没下令要我守城,凌少爷此番讥讽,未免逼人太甚!”
    “戴大人。”
    凌玉终于收起轻慢地神情,对着戴汝昌行礼道,“你常居临江,对此地熟悉,依你看来,庆王有何意图?”
    戴汝昌稍一沉思,便道:“庆王图谋很清楚,便是顺江而下,攻打吉安、临江、南昌、安庆四府,最后夺下南京。陪都到手,庆王便可称帝,大局便定了。”
    “他的图谋可成否?”
    “当然可成!”
    戴汝昌叹道,“没有比这更好地时机了。北疆蛮族牵制了朝中唯一的五道兵马。内陆可谓一片空虚,庆王的人足可横扫全国。而吉安、临江、南昌和安庆四府,加起来都不过区区几千兵马而已,不出半月,庆王就能全部拿下,南京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也就是半个月后,当今的朝廷,就算是亡了。”
    凌玉道,“戴大人,你广受皇恩,莫非想眼睁睁看着庆王称帝么?”
    “凌少有何法子?”
    戴汝昌不笨,只是有些怕死而已,听着凌玉的口气,便觉着面前的人是有备而来。
    “南京之前的四府。吉安知府明知不敌,却力战而亡,留下一世英明。戴大人不战而逃,却是一世污名。既然凌玉到了临江,戴大人不如打消只身逃亡的念头,跟着凌玉抗敌吧。”
    凌玉说的轻轻松松,神情毫不改变,仿佛只是讲出了个事实。
    戴汝昌却啼笑皆非:“恕在下直言,凌少虽然声名鹊起,可毕竟无兵无权,如今只是孑然一身,还没下官的人马多,你又有何本事挡住庆王呢?”
    “汝昌……”
    大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日日在官衙忙,没听到街面上的传言。”
    “什么传闻?”
    大夫人看看凌玉,犹豫了下道:“街上都在传,灭云朝者必庆王,灭庆王者必明教……”
    “灭庆王者必明教?”
    戴汝昌急道,“是什么人在传?”
    大夫人道:“前些天,只是从江州逃来的难民在念叨,可越来越多的人口耳相传,如今满城都是这样的风传。”
    戴汝昌吃了一惊,自从庆王叛乱后,他日日忙着打探消息,压根没注意临江城内的变化,他再望向凌玉时,眼神已经截然不同那个。
    凌玉一摇折扇,轻言道:“庆王叛乱,确如风火雷电,迅不可挡,但并非不可战胜。庆王所凭持的乃四件利器。第一是福龙会,第二是二十万大军,第三是大宗师苏起,第四是弥勒教。福龙会与我交手日久,三杠棍拔掉两支,七十二连环寨的羽翼尽归我所有,如今的福龙会,只是没牙的老虎而已。大宗师苏起早在日前便以葬身我手,天下人人皆知。至于弥勒教,戴大人不会忘了前几个月,弥勒教是怎么被我明教赶出江州的吧?”
    凌玉一番话,将庆王的本钱数的清清楚楚。
    戴汝昌连连点头:“有理有理。”
    凌玉道:“庆王的四大依仗,被我拔出三件,剩下的,也唯有那二十万大军而已。他这谋反看似凶悍,其实不过瘸了腿的老虎,没什么可怕的。”
    “凌少大才,真是醍醐灌顶!”
    戴汝昌佩服之至,“不过,就算庆王的牙齿被拔光,剩下那二十万大军才是真正的问题。凌少威名人人皆知,但一人之力,怎么阻挡二十万军队呢?”
    “一人之力?”
    凌玉哈哈大笑。他伸出一手搭在戴汝昌的肩膀上。
    戴汝昌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飞起,只听两侧冷风呼呼而过。才一晃眼地功夫,他已经到了府衙最高的房顶上。
    “戴大人,你睁眼瞧瞧吧!”
    凌玉悠然道。
    戴汝昌壮着胆子睁开眼睛,从这里望去,能够看到大半个临江城。同时,戴汝昌也见到了有生以来的最壮观地景象。
    数以十万计的百姓,都跪在街面上,整个临江城,黑压压的跪满了人,方向都是冲着府衙。冲着府衙屋顶上站着的人。
    戴汝昌很快就反应过来,那么多百姓跪的都不是自己。而是凌玉。他吃惊的望着凌玉。
    “江州、吉安、临江,这三城的明教教徒,全部集中于此。戴大人你看清楚了。真正的力量,并不是庆王手里的兵马,而是人心。有明教在,有天下人心在,难道害怕那区区军队么?”
    凌玉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身上就像放射出光芒一样。在天空下熠熠生辉。
    戴汝昌心中一热,单膝跪下道:“下官临江知府。愿听凌少吩咐,誓死守城。与那庆王,拼个你死我活!”
    凌玉淡然一笑,仿佛这是预料中的事情,单手扶起戴汝昌道:“既然如此,戴大人便要遵我之令。”
    “那是自然!”
    戴汝昌已经下了决断,便再也顾不得了,“但凭凌少吩咐,要如何守城,如何布防?”
    “眼下我们要做地第一件事情……”
    凌玉顿了顿,却语出惊人,“就是弃城!”
    “弃城?”
    戴汝昌啼笑皆非,“刚才凌少不是还说,不可抛百姓于不顾么?”
    “我是说弃城,而不是逃跑!”
    凌玉道,“戴大人,从这一刻起,我们便带着全城百姓一起走,带上辎重,带上粮草,我要留一个空城给庆王。”
    戴汝昌不解道:“我们不在这儿跟庆王叛军决战么?”
    “还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
    凌玉笑的诡秘。
    “哪儿才是地方?”
    凌玉微微一笑:“南昌城,那才是我们反败为胜地关键!”
    戴汝昌大惑不解,他不懂为什么要留空城给庆王,为什么不在此处死守。
    他自然也不会知道,在南昌城,才有凌玉想要地东西。从吉安到临江,不过三天的路程,可庆王的叛军却足足走了二十天。
    并非他们走不快,实在是遇到地麻烦太多太多了。
    赤空冥率领着银甲军骑兵一路奔驰,这支多达三千人的骑兵部队,从马匹到盔甲全部都是银色,象征着叛军中最高的荣誉。
    “停!”
    赤空冥突然勒住缰绳。
    三千骑在同一时间收住步履,整齐的如出一人。
    赤空冥秀目阴霾,雕花银纹护腕勒着缰绳,朝远方看去,在不远处,土地上有新翻过的痕迹,以前几天地经验来看,这极有可能是守银豺在埋伏。
    这二十多天来,庆王旗下大军,被骚扰地极为厉害。首先是吉安城内出现各类布告,说凌玉已被封为征讨大元帅,从各地调兵三十万讨伐庆王。
    这个消息在吉安和江州都传的有鼻子有眼,搞地庆王心神不宁,竟下令军队在吉安固守以观事态。
    赤空冥连续几番上书,提醒庆王,这不过是凌玉的缓兵之计。
    可惜庆王生性多疑,对接二连三出现的布告忐忑不安,等想明白那不过是明教内应放出来的烟雾时,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赤空冥拿到庆王下令起兵的手令,丝毫不敢耽误,命令大军连夜启程,可惜这一启程,却又无法走了。
    他们的粮仓被烧了个干净。
    庆王谋反图谋已久,粮草自然是准备充足,这一趟赤空冥带来了足够大军吃上三个月的粮草,都藏在大军之后。
    可不知怎的,就在他下令启程的那夜,从没人可以随便接近的粮仓,竟然冒起了熊熊烈火,将那三个月的粮草烧了个干干净净。
    赤空冥望着空中飞舞的铁翼鹰,唯有咬牙切齿的份。银甲军在地面上虽然厉害,可毕竟没长一对翅膀。
    与此同时,赤空冥也听说水路大军同样遭到了骚扰,几艘粮草船只莫名沉没,听水兵们说,在长江中出现了大批水妖,会在黑夜里索命,水路大军的士气,立刻降到了最低点。
    赤空冥毕竟是一代名将,他并没有如别人般惊慌失措,认为大军遭遇天谴,反而从中得出结论。
    凌玉并没有准备好。
    只有没准备好的人,才需要时间,才会用缓兵之计。
    所以赤空冥清楚知晓,这一仗的关键就在时间,只有尽快尽速的攻下南京,才算是大获全胜。而再给凌玉时间,则对己方不利。
    所以他断然命令大军从各地劫掠粮草,羽箭军负责押运粮草并防备空中妖兽来袭。赤空冥自己率领三千银甲骑兵和一万步兵,以突袭之势向临江杀来。反正临江城内没有多少兵马,只是这一万多军队足以攻下,现在抢的就是时间。
    赤空冥的决断很准确,他的确是看到了凌玉的命门所在,也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可惜,凌玉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区区几天的路程,竟然设下了十多处的埋伏,让赤空冥的军队顾前难顾后。而且妖兽的伏击都千变万化,根本不是这些普通部队可以想象的。
    赤空冥虽然恼羞成怒,但见着前方翻过的新土,还是不敢怠慢。
    守银豺妖兽的伏击,他已经历过多次,这种妖兽虽然实力普通,却有良好的战术素质,发动袭击时进退有据,对步兵的杀伤很大。
    不过守银豺也有克星,银甲骑正是对付守银豺最好的手段。
    “枪!”
    赤空冥一拍马鞍,银枪已经到手上。
    “喝!”
    三千银甲骑兵一同握枪在手,那股子凛然之气,让周围冷冽下来。
    “杀!”
    赤空冥高举着银枪,朝着伏击地冲刺而去。
    银甲骑兵爆发出轰然巨响,整整三千骑,竟像是个银色的拳头,朝着前方猛然砸去。
    烂银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犹如蛟龙般的光芒,插入泥土时,就想要刺破大地,将沉睡在九地之下的野兽惊醒。
    但枪尖扬起的,只是黑色尘土,并没有想象中妖兽的鲜血。
    赤空冥愕然一惊,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阵惨烈的呼救声。
    待他勒住冲刺的马匹,再回头看去,只见步兵的后方,已经成了守银豺和藩军的血腥战场。
    
    第114章 从天而降的大军
    
    “上当了!”
    赤空冥反应过来。
    他把妖兽当成蒙昧不开的怪物,可实际上,妖兽的智慧却并不比他差。守银豺确实埋藏在地下,但之前几次露出的新翻泥土痕迹,不过是故意留给他看的破绽。
    赤空冥判断失误,被一片空地吸引了三千银甲骑,却把步兵丢给了埋伏着的守银豺。
    虽然只是一品,却是嗜好吞噬白银的妖兽,面对着银甲军的步兵,守银豺当然不会客气,连人带衣甲大肆吞噬。
    赤空冥恼怒的一拍马,调转头:“杀回去!”
    “喝!”
    银甲骑毕竟训练有素,几乎在同一时间拨转马头。
    可不等骑兵再度冲锋,一道道金色的弧光,却从四面八方射来。
    “啊!”
    军团外围的银甲骑兵纷纷落马,身上多出了奇诡的伤口。
    “又是妖兽!”
    赤空冥勃然大怒,手中银枪一挺,便朝着一道朝他掠来的金光刺去。
    可出乎预料的,那道金光在急速之中竟然还有躲闪能力,凭空一折,竟堪堪从枪尖划过,并没有刺到。
    赤空冥大惊,眼前的金毛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速度如此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赤空冥再看周围,银甲骑兵正各自为战,但骑兵若没有跑起来,便是一根根行动不变的树桩子,与闪电一般迅捷的金毛对战。吃亏地一塌糊涂。
    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经有上百个银甲骑倒在马下。而赤空冥甚至还没看到金光下妖兽地真面目。
    “布圆阵!”
    赤空冥下令。
    银甲骑兵反应迅速,三千人立刻围成巨大的圆圈。层层银枪,把军团裹地像是刺猬一般。
    圆阵乃是骑兵被包围后的防御阵型,一旦布成,近战型的对手就很难接近。
    赤空冥便要有这防守大阵换回喘息的时间,如今这局面,分明就是妖兽们针对性的下手。若是骑兵和步兵交换位置,无论是守银豺还是金毛。都不会是银甲军的对手。
    赤空冥刚要下令步兵骑兵靠拢。可突然之间,听到四面一片喧哗。
    “退了!退了!”
    兵勇们喝道,“妖兽都退了!”
    赤空冥英目回望。发觉妖兽们来的快去地也快,守银豺和金光都如潮水般退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并没有士兵们地兴奋,赤空冥望了一眼西边的落日,心中暗叹。又是一天被拖了过去。
    凌玉从来没想过。要在半路上消灭叛军,他只是骚扰。只是拖时间而已。
    “在原地驻扎过夜,步兵圆阵防御,骑兵不准卸甲!”
    赤空冥皱着眉头,无奈的下令。
    天空中地冷风穿过树林子,呼啸的声音像是在冷笑。
    叛军所耽搁的二十天时间,对于临江城百姓来说,是真正的救命稻草。
    按着凌玉的吩咐,整个临江城地百姓都拖家带口负担辎重,朝着南昌城进发。快马几天可到地路途,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二十天走完,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这数十万迁徙的百姓,犹如一股灰色地洪流,在云朝大地上浓稠的滚动着。
    虽然没有朝廷兵马帮助,可明教徒却起了极好的协助作用,让史上最急促,规模最庞大的一次倾城迁徙,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凌玉坐在暖暖的车子里,却是一点冷风都没吹到,走了二十天,他便在车子里享受了晴眠月二十天的温柔呵护,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哪里有率领人马对抗叛军的领袖样。
    戴汝昌嘴上虽然不说,可私下里他和幕僚们都腹诽不已。在他们看来,凌玉多少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嘴上说的慷慨激昂,但面对叛军铁流,还是选择了弃城逃跑。这一路跑过来,即没有筹谋,也没有计策,整整几十万人跟着他末路狂奔,还不晓得南昌城会不会接受他们。
    南昌城知府伍定文可不是好相与的主,这个家伙虽说也是儒教出生,却从小习武,长的黑黑粗粗,十足象个武夫,为人处世也颇为蛮横,没有半点官场上的道理。
    听说前几天,庆王叛乱初时,有手下劝伍定文撤出南昌城,他一个堂堂知府居然当场拔剑,将那个手下给斩了。
    这种性子的人在南昌城,愿不愿意接收几十万百姓还不一定呢,若是南昌城拒绝开城门,看凌玉怎么安顿这几十万疲惫万分的百姓。
    车队突然停了下来。
    戴汝昌眉头一皱,虽说府衙车队走在最前,可百姓们离的不远,若是全都停下,非大乱不可。
    “怎么回事?”
    戴汝昌一掀帘子,冲出车外,“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停。”
    “大……大人……”
    手下军士怯生生道。
    戴汝昌还没骂出第二句话,便已经看到,兵勇们害怕的情形,连他自己都差点心脏停摆了。
    只见车队之前,站着两排人马,数目大概有五十多人,这些士兵都身穿赤红色软甲,是云朝中从未见过的。
    若只是寻常的五十人,戴汝昌恐怕不会害怕,他再不济,手上也有一千府兵。
    但面前那两排人手中,竟拿着一支支黑色长棍般的奇异东西,戴汝昌第一眼也没认出来,但认出后,便有恐惧由脚底升起,浑身上下都寒透了。
    那是火铳。
    戴汝昌曾经听说过,也偶尔见过一眼,但之后,却听说连北疆部队都没有装备的新式武器。
    云朝内,却有火器的发展,尤其是锦衣卫的研制机构中,有一帮子人专门精研火器。
    之前的北疆,就装备过许多门的大炮,驻扎北疆的锦衣卫也曾用过火铳。
    但火器的发展,却被一些人给生生的阻止了。
    云朝之中,最厉害的武力是什么?并非铁骑,并非大军,而是道宗的妖术师和炼妖师。大量的驻军术师,成为左右战局的关键,正因为此,道宗才能成为天下第一教,成为云朝国教屹立不倒。
    为了防止有别的武力取代道宗,所以当火器研发刚刚露出苗头,便被国师们生生的摁了下去。
    所有研究一律停止,北疆部队不允许装备,甚至内阁拨款到锦衣卫研究部门,都受到了大量的限制。
    本来有可能让人族彻底摆脱不利局面的新式武器,就在道宗千方百计打压下不了了之。
    幸亏锦衣卫的陆统领尚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人蛮两族天生体质不同,若靠性命搏杀,云朝之弱便不可逆转。所以他千方百计弄来经费,悄悄让人继续研究火器,虽然不可大张旗鼓,但毕竟没有完全放下。
    戴汝昌曾经见过的,便是锦衣卫火铳队的一次试枪,火器的威力,让戴汝昌惊为天人。
    而如今,整整五十支火铳对准着他,让戴汝昌如何敢轻举妄动。
    “对面何人?”
    戴汝昌声音发颤,“本官乃是临江知府,要去南昌城,谁人敢阻拦?”
    那五十个身穿赤色软甲的人,个个脸色如铁,对知府两个字毫无反应,领头一人喝道:“下马,卸甲!”
    “什么?”
    戴汝昌颤了一下。
    他为人最怕死,所以将大多数府兵都带在身边,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可拼一下。若是让这些府兵卸甲,那不是缴械投降么。
    “大人……”
    府兵统领低声道,“不如?”
    戴汝昌心知他的意思,对方火器虽然厉害,可毕竟只是五十个人,自己这边若全冲过去,死伤五十人,却可将对方全部歼灭。
    或许是看出戴汝昌这边的心思,对方头领将手伸入嘴中打了个呼啸,骤然间,两边树林中嗖嗖嗖站出了一列列的人,竟形成黑压压的两排。
    戴汝昌粗粗一算,这树林子里,早就埋伏了超过两千赤甲军,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两千人手上全部都拿着火铳。
    这回,戴汝昌的头都快爆炸了,就他所知,当道宗下令停止火器研制后,云朝内的火铳数量,总共也不会超过五百支,这是当时内阁下发明文的,怎么就南昌城外,就有两千火铳手了?
    莫非这些火器,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府兵们更是噤若寒蝉,他们可不是舍生忘死的战士,自家老小都还在后面跟着呢,要他们跟火器对冲,而且数量几倍与他们,府兵们是死都不会干的。
    就在戴汝昌不知如何是好,凌玉那懒洋洋的声音,却从后面传了过来:“戴大人,怎么停下来了,若是百姓队伍一停,可成大事情了。”
    戴汝昌心中又气又恼,这一路来凌玉万事不管只知陪着美人睡觉,此刻却来兴师问罪了。他没好气道:“凌少来的正好,这边有帮子兄弟不让我们过去,你来处置吧。”
    正说着,凌玉摇着折扇就过来了,他看到面前那些火铳手,眼睛闪闪发亮:“霍霍,这是好东西啊。”
    一边说,他一边朝赤甲军士们走过去。
    “止步!”
    那边的人神情紧张,把火燧线拉的笔直。
    凌玉没有停步,反而整个人犹如一道白光般射了出去,等人影再现时,已经出现在赤甲军的身后。
    “呵!”
    两千多埋伏的军士大惊失色,一致将枪口对准凌玉,只可惜那位小少爷已经将手掐在了赤甲军头领的脖子上。
    “你们统领呢?”
    凌玉凑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赤甲军头领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么?”
    凌玉微微一笑,“等等吧,也该到了。”
    正说着,众人顿时觉着空气中一片炎热,远方有腾腾震动声,仿佛有几百匹马正在急速奔跑。
    赤甲军士个个喜形于色,被凌玉制住的人道:“我们统领来了,你就束手就擒吧。”
    凌玉眯着眼睛,朝前方看去,只见炙热空气中。一团团火焰从远方飞奔过来,直到几百步之外,人们才依稀看清,在熊熊烈焰之下,是一百多头火烈虎。
    云朝最强的烈虎骑。竟然一次就出动了一百多人。
    那烈虎骑汹涌到赤甲军身边,军士们口中的统领几乎是滚下火烈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竟一头跪在凌玉面前:“学生沈廉,见过凌少!”
    后面的烈虎骑一起跪下:“见过凌少!”
    赤甲军士们个个目瞪口呆,被凌玉掐着的那个更是脸红脖子粗:“你……你是凌少?”
    “不是我又是谁呢?”
    凌玉放下他,走过去拍拍沈廉肩膀,把自己这超龄学生扶起来。“这阵子。可辛苦你了。”
    “参见凌少!”
    赤甲军士统统跪下,声音震天。
    “都起来吧!”
    凌玉哈哈一笑。又转头,意味深长的望着戴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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