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狐媚缠身-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七彩的虹光和黑色的凶光围绕交织,不知道有多少仙剑,有多少铁羽在这一连串的碰撞里灰飞烟灭化作乌有。
苏起嘴角渗血,双目狰狞的瞪着空中,他虽然也惊诧于凌玉掌控妖兽地力量,但在戮圣大阵之下,还有什么可以比拟的上,就算那上千只铁翼鹰将铁羽完全射空,与苏起在此拼命,有戮圣大阵的仙剑在,他照样不会输。尤其是苏起已经将最后地一点蜀山仙力也释放出来,他心中深信,没有什么妖兽,可以抗衡以杀妖著称的蜀山仙剑。
天空中的虹光越来越盛,几乎凝结一气,变成了条七色彩虹。这条彩虹在铁羽中如游龙般遨游,将那些黑色利刃碾做了齑粉。
苏起目中的光芒越来越明亮,他已经看到了破局的希望,这一把若真是赌局的话,他已经快要赢了。就差一点。
可就是差着的那一点,要了苏起的性命。
不知苏起是兴奋还是疲倦,抑或是凌玉层层迷雾,就是要达成这个目的。总而言之,苏起忘掉了整个布局中最要紧的一环。
此刻的苏起已经不记的,假扮成苏再山的司徒斩其实不重要,从天空里射落一千枚铁羽的铁翼鹰也不重要。苏起将最重要的一环给遗忘了。
在整个局中,唯一可以和苏起平起平坐,唯一可以称作大宗师的对手。
九品妖兽莫煞。
虽然之前曾被戮圣大阵给死死压制住,但当假冒的苏再山出现时,莫煞已经完全解脱出来,它甚至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呆在旁边,只是按着凌玉之前计划好的一切,蛰伏着,等待着最好的时机出现。
这个时机终于。
苏起把全部的力量,全部的心神都贯注到戮圣大阵,他已经被胜利冲昏头脑,想要一次性干掉空中所有的铁翼鹰。
当千万长剑化作的七彩虹光在空中遨游时,苏起自己的肉身却没有了任何的保护。
在大宗师的眼里,他就是赤裸裸的。
莫煞也消失了。
九品守银豺在最好的时机,最关键的时刻,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但整个双圣山的天空却黯淡了下来,突然之间的暗沉,并非失去阳光,而实在是有另一样东西,比这天空的光芒更加的明亮。
就在苏起的身后,有一抹刀光爆发出惊天耀眼的光芒,就好像是混沌初开时的那第一道初光,是盘古开天地,所看到的第一缕强光。
这光芒在黑暗里变成了柔软的一道,朝苏起的咽喉绕去,刀光划过了不可思议的弧度,令人有一种美艳不可方物,甚至宁愿将性命送上去的感觉。
这便是“惊夜”一个赤裸身体的美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苏起的身后,他的面上,有圣洁而崇高的荣耀,手握着千银秘豺刀,当他挥出惊夜时,便是全部力量的凝聚。
那是莫煞一生最高境界的一刀,没有人知道,这九品守银豺是可以转为人身的,甚至他最强的一击,就必须用这人身施为。
惊夜在暗夜里惊放。
锐不可当的刀芒,还没有碰到人,就已经将苏起全部的衣裳震碎,而苏起的力量,完全集中在戮圣大阵中,戮圣大阵的万剑,却与铁翼鹰们纠缠在一起。
到这时候,已经不可能再回身抵挡莫煞。
凌玉筹谋的,就是这一刻,就是这个让苏起无路可走的结局。
大宗师也会被逼入死地,而在死地里下一道杀手,便是真正的死。
莫煞就是执行那道最后杀手的。
苏起看着面前飘然而近的刀光,突的长叹一声,云朝九剑之一,号称第七剑,号称剑气纵横三万里,号称门下剑徒无数的苏起,终于察觉到,自己将死了。
在这个时候,苏起做了两件事情。他挥了两次手。
当第一次挥手时,天空中的戮圣大阵不衰反盛,所有的飞剑不再跟铁羽纠缠,反而呼啸一声,朝着天空刺去。
虽然这一波攻击并没有对准目标,可万剑的数量实在太多,只听空中连绵不断的哀嚎,至少有三百只铁翼鹰被苏起一击射落。
铁翼鹰在云朝生存了数百年,还从未有过被人连续击杀过百的记录,如今一击之下,便损耗三成实力,可知大宗师一怒,令人胆战心惊。
苏起又挥了挥手,黑木沉香剑便到了他的手上,他竟不去挡那道惊艳无比的刀光,反而回手一剑。
磅礴无边的剑气,从苏起的身上呼啸而起,难以形容的剑光在黑色的沉香木剑上爆发出来,这光芒,竟然在惊夜刀光之下也清晰可辨,苏起在生命最后阶段爆发出来的实力,已经难以估量。
“剑气纵横三万里!”
苏起最后的一句话,不晓得是对自己的赞叹还是哀婉。
而随后,那所有的剑光都凝聚一点,刺入了莫煞的胸膛。当苏起的头颅被惊夜刀光掠下时,他的剑气还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落入莫煞的身体。
九品妖兽惨嚎着被震开,胸膛已经破损的难以目睹。
那把黑木沉香剑依旧插在莫煞胸口,闪烁着黑色和金色的光芒。
莫煞惨叫连连,只见黑木沉香剑的周围,皮肉和血液都化作腾腾白雾,让莫煞痛苦不堪。他双手合十,用力一拍,将黑木剑拔出,这才消除了身体极致的痛。
可如此重伤,让莫煞也难以立刻起来,他趴在递地上,怔怔望着苏起的头颅,大宗师眼睛瞪的极大,头朝天仰,仿佛在叹息,为何世上会有如此的不公。
当惊夜的光芒逐渐散去,天空中有焕发了光明,但这片双圣山却与以往完全不同了,覆盖在山上的树木,被剑气和刀光摧残的只剩一半,而被击杀的铁翼鹰的鲜血,又染红了大片的泥土。
血腥,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
没有人会知道,就是这血腥中,支撑着云朝的九把剑之一,已经陨灭了。
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冬季,就是用如此彻骨的寒冷,拉上了帷幕。
时候到了么?”
徐季问。“庆王府大宴群宾,请你上门,时候便到了。”
这是凌玉在一个月前和徐季之间的对话,“你记着,等帖子到时,立刻就走。”
“为什么?”
凌玉怔怔的望着徐季,这个已经到中年的弟子面色如常沉静,他当然不会不明白凌玉的意思,只是要用自己的方法确信一次。
“庆王大宴,便是他叛乱的日子。你是江州知府,是庆王眼里第一颗眼中钉,你若不走,就必死无疑。”
凌玉将最后几个字咬的特别重,虽然他知道徐季并不怕死。
来做江州知府的人,自然不会怕死。别人都以为,徐季是因为在归林镇立下大功,又巴结上老凌家为靠山,这才能从县丞直升江州知府的。
可实际上,这个江州知府却是云朝内最被人嫌弃的职位,几乎来一个知府就死一个知府的地方,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接。
可徐季却接了,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原因,徐季当然知道做这任知府的风险,庆王之心路人皆知,以往几个知府的下场早就历历在目。所以他将家人留在归林,只身一人上任,实在是抱着赴死的决心。
这样一个人,怎会怕死。
徐季撸须,微笑道:“凌少爷,既然你知道我是江州知府,那应该清楚,我不能走,不能逃,不能叛。庆王谋逆,乃朝廷之大危机,徐季身为江州知府,有守城之任,护土之责,若连我都走了,让世人如何看待朝廷?若连江州知府都不战而逃,还有谁敢抵御庆王的军队?”
“你若不逃,只有死路一条!难道就不管你的妻儿老母了?”
凌玉面色谨肃,他很难得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此乃天职!”
徐季道。“学生既然接了江州知府一职,死在江州,便是我的归宿。至于家中妻儿老母。有凌少在,学生自然放心。”
“但是……
徐季的微笑,从一个月前的那次谈话,保留到了现在。
今日江州城必然有所异动,这从徐季的官轿出府那刻起,便已经心知肚明。路上行色匆匆的藩兵,青幕巷那边一阵紧似一阵地轰鸣声,以及天空陡然出现的浓重血色。
徐季就是坐在官轿里面。拉开布帘,担忧的望着空中那暗沉沉地血红色,而街边的行人已经慌乱无比。犹如没头苍蝇般的四处乱窜,搞得抬轿人也心神不宁。还没走到庆王府,就已经歪歪扭扭的颠簸起来了。
所以徐季干脆就在离庆王府还有几百步的地方下了轿,他一个人慢悠悠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江州的天空由白到红。由红到赤。再到恢复正常。而大地接连不断的震动,巨大地爆炸声。犹如要将这城池毁掉一般。但这些都没有让徐季的脚步凌乱。
他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刚才的几番天空变色,这个城市地确处于危机之中。徐季唯一清楚的是,他没有能力去改变整个局势,而他可以做地,唯有一件事情。
今天早晨,徐季便收到了庆王府的帖子,说是给庆王做寿。但徐季明明记得,庆王寿诞是在六月,那一张根本就不是帖子,而是谋逆的告示单,是徐季地催命符。
庆王府门前张灯结彩,就算只是个假假地寿宴,也至少要做出个样子来。徐季又是微微一笑,若今天地江州城就是个战场的话,那么凌玉他们在外面血战,而他要进地,是另个战局。
王府门前的守卫看到了徐季,对这位知府大人竟没有坐轿而是徒步前来微微一怔,但还是依例喝道:“徐知府大人到!”
坐在王府中的众位宾客听到这个名字,面容为之一振。虽然徐季并非这里最高官员,手上几乎无权无兵,但人们都清楚知道,徐季是个怎么样刚正不阿的人,而他的身后,又站着谁。
今天这场鸿门宴,表面看是邀请江西省各个府衙的官员,但实际的重头戏,却是这位徐季大人。在收到庆王帖子时,各地官员都心知肚明,任何人都有活命的机会,但唯有这个徐季,若是不服庆王,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各地官员都在暗暗商量,徐季会否收到帖子就飞,躲过这场劫难。
可眼前,徐季分明穿着自己最好的官服,好整以暇的漫步踱了过来。
“徐大人!”
几个相识的知府纷纷行礼。
徐季一一回礼,又走到知府们客位的首座,对着上面正忧心忡忡的官员深躬道:“属下江州知府徐季,见过金大人。”
上首的官员面庞微胖,神情竟依稀有点熟悉,尤其是徐季,当看到这位金大人时,便会想起一个人。
北疆归林镇上的金海褒,那个曾让徐季吃足苦头,让谭盾都为之忌惮,最后却被凌玉逼到自杀的胖子。
而这位江西省巡抚,亦是徐季如今顶头上司的金大人,恰恰就是金海的堂兄,名为金海心。
金海心本在皱眉凝思,见着徐季,又抬了抬眉:“啊,徐大人来了。来了好,来了好。”
徐季不动声色。
有了跟金海褒之间的深仇,徐季这一系人马,与金家一脉,便是再也洗不干净的怨恨。而金海心能做江西巡抚,正好落在徐季头顶,也是江州庆王和福龙会的手段。这段时日来,金海心还从没给徐季好脸子看。
所有人用脚丫子想,也弄的清楚这位金大人的态度,他本就是福龙会的人,本就是庆王的人,将这尊神放在这儿,不过是做做样子,逼迫众人妥协而已。
徐季跟金海心见完礼,便站在一边,看看四周,今日的情形果然不同,这里除了有江西省内各个府衙长官外,还齐聚士绅富豪,差不多省内有势力的人物,除了老凌家外全部都到了。
一个思雅厅内,竟坐着上百个宾客,说句不夸张的话,这里的人便是整个江西乃至云朝南部的精华,若是将这些人捏在手里,至少可以掌握四个省的命脉。
江西一省,历来商贾云集,再加上江州是云朝内铁器的总出产地,更是掌控天下兵刃,其中商帮势力更是庞大,除了盛联帮外,其余大商帮,总部都在江州。
徐季看一眼便晓得庆王打的是什么算盘,那老藩王是想来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趁着自己气势正旺,一鼓作气收拢这些商贾士绅,先将云朝南方的富庶银根攥在手里再说。
正想时,从外边跑进几个亲卫,将一封急信递在金海心的手中。
金海心如今只是客人,亲卫却不顾规矩直接闯入,可见事态严重。金海心拆信一看,已是面如死灰。
徐季正好在旁,从金海心挂落手边密信上看到了几行字,徐季也是脸色突变,禁不止愕然道:“北疆出事了?”
金海心被这话刺的一震,见周围的知府都围拢上来,知道此事无法保密,便痛心疾首道:“北疆大乱,蛮族人倾巢而出,再有妖兽协助,直逼北疆三卫,如今北疆已岌岌可危,岌岌可危……
知府们都清楚目前朝中局势,自天木堡大战后,云朝军力已经伤到了根本,最精锐的数十万大军,连着大帅张辅都葬送在了天木堡中。而如今那五道军马已经是云朝最后的实力,在北疆就算是守个不胜不负已经相当困难。
更何况,江州还要乱。
知府们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个念头,北疆之变和江州之乱是不是有联系。若说没联系,怎么时间凑的如此微妙,若说有联系,那其中牵扯可就大了。
虽说庆王想要谋反,这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就算再谋逆,那也是云朝内的,再小了说,也是皇族之内的斗争。这对于云朝百姓,所有人族而言,谁做皇帝并没什么不同。
可若是跟蛮族沾上边,可就不同了。蛮族是什么,那是人族的世代死敌,这可不是普通的仇恨,而是两种天敌之间的相互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人族中朝代更迭,但不管是哪个朝代,对于蛮族就从未休战停兵过。当初宁朝大帝之所以被人称颂至今,就是因为他在北疆大事用兵,甚至将人族军队推进到了天山脚下。
总而言之,庆王谋逆便是谋逆,若是敢跟蛮族勾结,那就是跟整个人族过不去,便是云朝之公敌。
徐季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庆王居然真敢走这步险棋,喜的是如此大的漏洞放着,凌玉不可能不看到,庆王迟早有一天,会被弄到民心大失。
正在几个人的思虑间,突然有大批银甲军士涌进来,在思雅厅边上站了个满满当当,这些个银甲军个个配着刀剑,面上都有煞气,将整个寿宴的喜庆气氛顿时冲没了。
徐季看着这架势,心中冷笑连连,正戏果然是要上演了。
“大云朝德嘉庆王爷驾到!”
随着侍卫的齐声高喝,今日一身耀眼明黄服的庆王快步走出,做到了思雅厅的主座之上。
只是这一亮相,庆王便引起了众人的喧哗。明黄色向来只有皇帝才可用,藩王若穿便是逾礼,说重一点,可算是已经将谋反放到了面上。
“今日大宴,除了给老夫贺寿之外,还有一桩要事告之诸位。”
庆王不理会下面的吵闹,直接开口。
众位宾客已经落在银甲军的包围中,也心知肚明什么事情,都无奈道:“请王爷明示。”
庆王得意的撸须,高声宣道:“此事乃我皇家秘闻,原本家丑不可外扬,只是如今事关紧急,我若不说,恐家贼更加为非作歹,无可奈何下,唯有告之众人知道。”
徐季眉头一皱,听庆王的话,恐怕已经找到了谋反的理由。
庆王果真语出惊人:“我接太皇太后密报,原来孝宗皇帝抱错儿子,英宗和景王都非他亲生,如今朝堂之上,根本不是真龙天子,而是篡位之逆贼!”
“什么!”
“什么?”
众宾客大惊失色,并不是因为庆王这个消息来的惊天动地,而是……实在有些让人啼笑皆非。
孝宗皇帝便是英宗和景王的父亲。而太皇太后是孝宗皇帝的母亲亦是英宗的祖母。按着庆王的话说,孝宗抱错孩子,而英宗和景王都不是皇家亲生,这未免也太扯了。先一个皇帝生儿子。自然是无数人看着,太医院盯着。宫女太监们守着,就连太皇太后当年也是在场的,这种情形下,怎么可能还有抱错孩子的可能。
更何况抱错地还不是一个,按庆王说法,第一胎英宗抱错之后,隔了一年后景王还是抱错的。莫不是这孝宗皇帝天生就是抱错孩子的命?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
在思雅厅的角落里,都有几个商贾开始窃笑起来。
庆王面色一沉,但旋即又恢复正常:“太皇太后已经发现此事。特别下诏与我,要我起兵讨伐逆贼,以正国纲。今日邀请各位来此,便是商议此事。”
绕了好大一个弯,终于讲到了正题之上,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要起兵造反。理由虽然够不靠谱,可庆王布置在思雅厅里地银甲军士可都是真刀真枪。摆明了谁敢牙缝里冒出半个不字,就是死路一条。
宾客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说头一句。
别人害怕,这边却还有个不怕死的。
徐季看看周围,冷冷一笑。朝前踏了一步。朗声道:“庆王殿下,刚才所说。可是真言,若敢假传懿旨,那可是抄家灭族地重罪。”
“徐大人,莫非你连本王都不信么?”
徐季深吸一口气,微微笑道:“并非下官不信,实在事关国本,如今北疆大乱,若朝廷内部再起纷争,恐怕我人族危在旦夕,事关皇族上下和亿万黎民百姓,在下唯有问个清楚。既然庆王殿下说太皇太后下诏命你讨伐,请殿下拿出太后密诏,以正视听。”
庆王脸色一改,他要真有懿旨,就不算胡扯了。造反就是没道理的篡位,要真有原因,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看着徐季那不依不饶的面孔,庆王心中一阵烦躁,便使力猛拍桌子:“大胆!”
勃然大怒之下,所有银甲军士刀枪出鞘,寒光映照的人心冷冽。
徐季却像是没看到身边冷冷的刀刃,又走近一步,继续淡然道:“请殿下拿出懿旨,让我们看个明白。”
庆王咬牙切齿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敢跟我要懿旨。现在已经箭在弦上,本王刀马齐备,只待一声令下便可讨伐逆贼,你跟随本王讨贼便是生,若敢说出个不字,今日就让你死!”
“庆王此言,等同谋反!”
徐季又前进一步,毫不容情道,“你藩居江州,日夜思虑谋反,擅自招募藩军,残害朝廷大臣,如此恶状历历在目,今天还敢诽谤吾皇,简直罪大恶极,理当凌迟处死!”
“混账东西!”
庆王怒的站了起来,“就你刚才那几句话,便足可让本王凌迟处死。”
看到庆王发怒,徐季反而沉静下来,他侧头望着盛怒中的庆王,又微微一笑,这笑容依稀有几分凌玉的样子:“庆王殿下,依你所见,谋反真的可成么?”
庆王负手而立,神态傲然:“本王麾下雄兵二十万,更有银甲军羽箭军战无不胜,外有福龙会和弥勒教支持,可谓云朝内第一豪强。如今北疆有蛮族来犯,五大名将均被牵制,京城内还有什么来阻挡我?靠区区锦衣卫么?靠那些不入流的府兵么?纵观上下,天下还有谁是我地对手?”
“有!”
徐季哈哈大笑,“还有一个人,不过却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对手。”
“是谁!是谁!”
徐季孤傲道:“正是家师凌玉。”
“凌少!”
“凌玉!”
众宾客哗然。
“就是那个在北疆用百姓打垮蛮族大军的凌玉?就是那个打的福龙会毫无还手之力的凌玉?就是那个当了儒教大供奉的凌玉?就是那个一己之力平定七十二连环寨地凌玉?就是那个扫平江州一百零八寺庙把弥勒教根基拔出的凌玉?”
“就是那个……”
有宾客喃喃道,“就是那个人。”
庆王听着厅内众人地议论,脸色越来越差,自他建立福龙会,在弥勒教支持下大肆扩军备战开始,几乎没有遭受什么挫折,唯有遇到凌玉时,却几乎毫无胜绩。那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公子,却好像是庆王的天生死对头,只要有他出手,庆王一脉就会输的一败涂地。
“凌玉?”
庆王却大笑起来,“你们竟还迷信这个家伙有用?徐季,我且告诉你,你那个凌玉先生,此刻怕已经是死了。”
“死?”
徐季皱眉。
庆王朗声道:“不怕告诉各位知道,今日一早老凌家整族人都从暗道逃出江州,如丧家狗般,根本不敢再留片刻。而凌玉么……”
庆王冷笑连连,“今日大宗师苏起赶到江州,就是为杀凌玉,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各位心知肚明,有大宗师出手,凌玉地性命还留地下来么?”
此话一出,就连徐季的面色也变了,他虽然对门师很有信心,但毕竟苏起成名日久,更是九品大宗师地身份,而且跟凌玉之间,还有杀子的血仇,若是大宗师亲自出手,凌玉恐怕就真的危在旦夕。
庆王道:“我劝各位都断了逆我的念头,好好看看情势,有北疆蛮族大军压境,五大名将根本守无可守,破城指日可待。朝中内耗严重,早就成了空壳子,我有手下雄兵,还有福龙会在朝中内应,谋夺天下根本是易如反掌。你们今日跟随我,便还算早投明主,若是不然,则都是死路一条!”
庆王这番话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听的宾客们个个头上冒汗心脏急跳。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商贾,本就没经历过政治恶斗,现在居然要被绑上这谋逆的马车,怎么会有好心情。
就在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怕了庆王淫威时,徐季再度跳了出来:“庆王老匹夫,你今日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你一谋反,蛮族便出兵,你和北疆蛮族之间,究竟有什么协议?你这老匹夫,为了能当皇帝,竟敢勾结蛮族,置我黎民百姓与不顾,我今日便生啖了你!”
说着,徐季居然往庆王的主座冲去,真的摆出一副要活吃了庆王的架势。
一群银甲卫士将徐季拦住,将他反绑了起来。
庆王怒道:“拖他出去,凌迟处死,用他的血,祭我军旗。”
第112章 不抛弃不放弃
银甲卫士一声呼喝,就要把徐季往外拖。正此时,金海心突然站起来,拱手道:“殿下,既然要杀徐季,不妨让所有宾客一起观看。”
庆王看着金海心发话,心中一喜,他想这也是个道理,让宾客们见到不听话的人有何等下场,便不敢再生忤逆之心。于是下令道:“移驾校场阁,检阅银甲军、羽箭军和招贤阁诸位高手,再顺便看这该死的徐季如何死!”
正是寒冬时分,室外的天气尤其之冷,虽然没有下雪,可西北风呼呼刮过,犹如一把把刀片划过人脸颊。
校场阁距离地面有足足三十尺,庆王在王府内,生生造出一个悬挂在空中的校场,此校场长宽各有十丈,远远望去,犹如漂浮着的城池一样。
庆王一马当先,带着众宾客踏上校场阁,徐季被绑着,却也昂首挺胸走在庆王身后。待到校场阁后,庆王手下兵马,早就整顿齐备,远处看刀枪雪亮,旌旗飞舞,十分的壮观。
庆王站在校场阁的王位旁,指着远处的军队道:“徐大人,你看我的银甲军如何?”
“气宇轩昂,军容整齐,眉目中有一股杀气。”
徐季坦然道,“若我云朝边疆有如此军队,何愁北疆不定。”
庆王冷哼,又问:“你再看我羽箭军如何!”
徐季观望远处,在一片羽毛头盔之下,举世闻名的羽箭军都低着头身背弓箭,犹如雕塑般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不动如山,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庆王手下之箭阵,乃天下第一奇阵,就算是蛮族高手到了。也难逃万箭穿心!”
庆王听徐季处处拿着蛮族来打比方,心里自是不喜,但徐季毕竟是夸赞,庆王也不好反驳。
他又拍了拍手。一支从未出现过的力量,终于展示在了人们的面前。
庆王并不是个蠢蛋。就算跟凌玉比起来蠢了很多,但活到这把年纪,又想造反想到这个时候,自然是有一点点头脑。
弥勒教对庆王一贯的支持,让庆王如虎添翼却又如芒刺在背。弥勒教一面是全力支持庆王,而另一面也在控制着庆王的手中力量,甚至是藩兵,银甲军和羽箭军中,都被弥勒教发展了不少信徒,若将来两面翻脸。那几支军队捏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庆王想当皇帝,却不想当傀儡皇帝。所以他在暗中,也逐渐的吸收自己的力量,这一支秘密力量,便叫做招贤阁。
这世上大部分势力,都有自己地根基,而自己的部队亦是慢慢培养而成。譬如道宗的大术师部队。弥勒教的佛门子弟甚至是老凌家地凌雪部队。但庆王并没有如此深厚的根基,他想要脱离弥勒教形成自己地实力。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钱来收买。
而恰好的是,庆王别的东西不多,只有钱是最多的。
庆王的钱财,多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譬如在江州时。七十二连环寨和福龙会对于一个归林银矿得失就十分的上心。因为那是每年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两的银子。
但对于庆王来说,这只是他家财中很小的部分。丢了虽然心疼,却也并不伤筋动骨。
因为在庆王手里,还捏着一张王牌,那就是江州铸造局。
掌管天下铁器地铸造,这就不是赚钱的问题了,压根就是抢钱。江州铸造和江南盐务一样,成为整个大云朝最为赚钱的垄断行当,每年的利润根本就难以计数。
更何况庆王早就将手插进了盐务、织造等行当,大把大把的银两在口袋里,并不比盛联帮少多少。
有了这些钱,庆王便可以做自己的事情,除了疯狂扩军之外,他也全力拉拢各方高手,便有了这个招贤阁。
招贤阁在庆王麾下,简直比福龙会还要神秘,直到今天,世人才看清楚招贤阁之下,究竟有哪些实力。
徐季看不懂高手的厉害,但若是凌玉在,恐怕也会惊出一身冷汗。
整个招贤阁地人并不多,只有三十多个而已,但居然全部都在六品以上,至少有十五个七品上的高手,三个八品高手。这支人数不多但明显精锐地部队丢哪里去,都足够折腾起一翻风浪来,更何况还是放在兵多将广的庆王之下。
而且更夸张的是,招贤阁内成员,都是五花八门来自天南地北,其中有术师有妖炼师,有妖兽猎人,有僧侣,也有大儒和剑师。
庆王没有自己的根基,只有到处收买高手,但一般的高手都在自己地门楣中有着超然地位置,谁也不会投入庆王门下。
所以庆王就想法子,专门找各大势力中被驱逐出去和背叛的高手,这些人物一般都有品性上地问题,但品性差的人却有一个好处,那便是贪财。两面一拍即合,便组成了招贤阁。
所以今日之招贤阁,便是庆王用钱财买来的一批亡命之徒。
徐季虽然不晓得高手有多高,但看这情形便心中有数。有了二十万雄兵,有了银甲羽箭精锐,再加上招贤阁的高手,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