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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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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道,“早在凌玉命明教围攻之前。我便已经把大术师的主力调集于此,十八洞天内,只是不入流的人物而已。”
“好谋断,你果然配做哥哥地对手。”
景王由衷赞道。
张坚微微偏头,并没有反驳景王的话。或许能够成为东皇太一的对手,更是他这个玉帝的荣幸。
但二层地狙击,并没有给凌玉造成太大地麻烦。那道凌厉无比地弧刃飞出时,从妖兽群中亦飞出一人,正是大圣牙叔,他一手金刚啄一手捆仙绳,将那道三百大术师的倾力一击挡了下来。
三百大术师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实力,但一个圣阶拿着两件后天至宝,却亦可抵挡下来,只是要费些功夫而已。
凌玉并没有停留,也没有给牙叔助力,还是不徐不慢的朝着三层塔走去。
景王突然说:“三层塔上,你给他准备了什么?”
“你怎知他过了二层?”
张坚回头问道。
“在三百大术师面前,他若停一步,就不是我那哥哥了。”
景王大笑,“天下都被他踩在脚下,又何况区区道士?”
“他虽不是你哥哥,你倒真像他的兄弟。”
张坚轻声道,“三层上,聚集了星罗城最后的高手,真正的高阶星算师,很多曾经当过国师。”
“一千星算师覆灭在底层,三百大术师困在二层,你却把高阶星算师放在三层?”
景王不解,“这不是本末倒置么?区区几十个人,能挡住凌玉么?”
“一共二十八个。”
张坚不动声色,“他们都在星罗城呆过,也有的当过国师,但并不止云朝这一代,千年已降,朝代更迭,星罗城始终都在,他们也都在。凡人都称他们为二十八星宿。”
“什么?”
景王一拍龙椅,“天庭二十八星宿,把守第三层?”
“东南西北各七宿,总共二十八星宿,把守星海塔,镇压星罗城,你又以为如何?”
“很好。”
景王神情一黯,“很好,但你依旧不会成功。”
“为什么?”
张坚虽然问,却不等着回答,凌玉漫步走上了第三层塔,空中地阶梯是笔直地,陡峭的,凌玉走地却是那样的平稳。
甚至平稳到二十八星宿一起出手,法器闪耀,将星罗城照的雪亮雪亮。满城的建筑,各个角落的镜子和玻璃都一起发射星光,朝着凌玉射来。
但凌玉还是那么平稳,并没有因此多摇晃一分。只是他身边突然震开九个太阳,将天空中的光芒更增添百倍,明教的不灭之火,仿佛已经换到了星罗城的上空,这里的天空也燃烧了起来。
九轮金乌旋转着,咆哮着,扑入三层塔中,二十八星宿再也没能力对凌玉出手,九轮金乌乃是曾经天空中的太阳,亦是最为凶戾的妖兽,二十八星宿联手也难对付。
凌玉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依旧朝上走着,只有往上才是他此刻唯一的道路。
“用九轮金乌对战二十八星宿,让星宿和星宿厮杀,倒是个妙招。”
张坚三道防守失利,却仍是微笑,“可接下来,又如何是好呢?”
“第四层又是什么?”
景王将头靠在龙椅上问。
“恭喜发财,福禄双全。”
“福禄寿三仙,再加几位财神?”
景王有些啼笑皆非,“这算什么防线?这几位有何本事,能够挡得住他?”
“天下人,不怕忧患怕安逸。”
张坚捻须道,“最危险的杀招,不是出自敌人,而是出自恭喜发财这几个字上。财富、富贵、长寿,岂不是人间最想得到的东西么?可这也是毒药,是毒药呵。当初你们秦始皇何等英武,一统天下,举世无敌,但最后却败在对长寿的渴望下!这世上之人,谁能躲得过恭喜发财福禄双全这八个字呢?”
“果然是凶招,杀招。”
景王神情里有些担忧。
张坚却满脸期待,他看着凌玉一步步的来到四层,他更希望看到凌玉能停下,能走进去,只要进了四层的温柔乡,就再没有谁能出来。
可凌玉没有停,他反手掷出一件东西,啪的一声插在了四层之上。
招妖幡!
黑色招妖蜂拥而出,朝着四层中的福禄寿三仙和财神们扑去。那些让人纸醉金迷的东西,对人和妖或许都有用,可对于毫无意识,只喜欢吞噬的招妖而言,却全然无用。
凌玉有些累了,汗水从额头一滴一滴滚落,但步子却没有停,越往上走,他就越艰难,如今的每一步,都像是从泥沼中拔出来的。
这是一场跋涉,凌玉知道终点,但他不知道能否坚持到终点。
“他过去了。”
张坚主动告诉景王,“一步都没停,看来人间的一切,都不值得他留恋了。”
“不是这样的。”
景王沉吟了下说,“只是你没有他值得留恋的东西,你把福禄寿和财神放在四层,是你低看了他,我高看了你。或许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或许,你也成不了他的对手。”
“你知道我是谁么?”
张坚眼中突然冒出逼人的目光,这与他普通的外表极不相符。
第136章 九层星海塔
“你能使动二十八星宿和福禄寿,我自然能猜到你是谁,但我何需怕你呢?”
“哦?”
“我还有用,不是么?”
景王狡黠的一笑,便让人知道,帝皇之家的子孙,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好吧,说说第五层是什么?”
“第五层,那是地狱。”
张坚言简意赅。
但第五层,却是真正的地狱。
张坚把属于十界森罗的无间地狱搬到了星海塔的第五层,而在无间地狱中,生灵寂然不死,承受着无边无际的折磨和苦难。
这是天下最大的苦难,与之相比,死亡简直是种幸运,在无间地狱中,生死不再,只有痛苦永恒,生灵所遭遇的苦难一遍遍的重演。
而张坚把这地狱搬来的原因,在无间地狱里,十之八九的生灵都是妖兽。
可以说,如今星海塔的第五层,已经妖兽们怨魂的地狱,是妖族的森罗场。
凌玉的步子,第一次停住了。这是他往上以来的第一次停顿,他朝里面看,仔细而悲伤的看。
从张坚的角度,不知道凌玉在看什么,但毫无疑问,写在凌玉脸上的,是一种深深的悲伤,是从根子底的内疚。
如果凌玉真的将自己当作勾陈甚至是东皇太一的话,这种内疚便不可避免。因为正是东皇太一的行差踏错,才令天道沦落如此,也正是勾陈千年前的大计,才让这么多妖族吃尽苦头。
这是为皇者对子民的内疚,凌玉应对此负有责任,当然他也可以一走了之,在第五层中,并没有什么武力偷袭他。可凌玉却迟缓了许久。
“这一次,你找到他的罩门了。”
景王轻叹,“哥哥呀,心里牵挂的太多。牵挂多的人,就走不快,走不远。最终还是要停下来。”
“这是好还是坏呢?”
张坚说的很快。因为他看见,凌玉又抬步朝前走了。
妖族地地狱将凌玉留了一会,这是他的责任也是心魔,如果换成从前的凌玉,或许就再难往上了,可他现在却肩负着更大的使命。
凌玉把《血生经》留在了无间地狱里。这本佛门至宝,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让无间地狱中的妖族心绪平静。若加以时日。它们地戾气将一点点地散掉,数以百年,千年,终有一天,这些妖兽的怨魂会受到普渡。
《血生经》能一直留在凌玉手里,而没有被弥勒佛收回去,大概就是有今日这个因缘。
凌玉没有再迟疑,他通过了第五层。代价就是又失去了一件重要的法宝。
“过了?”
张坚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之前都以为,在前五层一定可以留住凌玉。可没想到竟被过的如此轻松。
“第六层又是什么?”
景王并不太意外,他抬头望天,自然是什么都望不见,但脸色更轻松,“第六层必不简单吧。”
“第六层他一定能过,却过的很难,很苦。”
张坚狞笑,“他必须要亲手杀妖兽。”
“哦?”
景王不解。
“你知道在上次勾陈妖帝谋反后,有多少妖族投降,有多少被招安么?”
张坚道,“成千上万地妖族投降天庭,而第六层就是其中最强大的三百大妖。”
景王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这打斗与他不远,只差了三层而已。这声音是如此地剧烈,甚至整个星海塔都隐隐颤抖了。
而群星地力量,已经汇聚过六层,如果凌玉不能赶上来,那就算他到达九层塔顶,也阻止不了真龙夺星大术。
第六层的激战,甚至还超过张坚的预料。若是换做了别人,也许会虚晃一枪,然后冲上七层,那样的话,张坚的谋划就失算了。
但凌玉却比想象中还要愤恨许多,他连想都没想就冲进了第六层塔内,与那三百背叛妖族的大妖展开血战。
那三百大妖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个个实力不弱,而凌玉形单只影,若是长久战下去,这战况对凌玉绝对不利。
凌玉见到群星之力已经漫过六层,几乎快要突破七层,知道纠缠在此,会坏了大事。
他顿时祭起两件法宝。
东皇钟和灭妖锤。
空中的灭妖锤犹如自己有意识,稳定而节律地敲打着东皇钟。
这可要了三百大妖地命了。
东皇钟是先天至宝,是妖族最畏惧的法宝,而灭妖锤则是专门针对妖兽地法宝,这两样敲打在一起,几乎就是敲打在那三百大妖的心魄上,每一下都会抽取他们的生命之力。
凌玉站在六层塔的中心,周围是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三百大妖,凌玉闭上眼睛,犹如利剑一般笔直飞起,突破六层到了第七层塔。
“又少了两件法宝。”
张坚扳着手指数道,“东皇钟、招妖幡、血生经、灭妖锤、九轮金乌。”
景王突然意识到,张坚在说什么。凌玉虽然一层层的往上走,可他凭借的法宝也一层层的耗去,现在的凌玉再不是以前法宝随身都是的妖皇,他的护命东西,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而这座塔的最高三层,显然是最为强大的。
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开始。
凌玉站到七层塔中,一抬目,却欣喜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在他面前的,果然是两个熟人顾明仁和薛中离。
“正好,与我一起,把这该死的塔给踩碎!”
凌玉一见故人,喜不自禁,可四周逡巡,却发觉这七层塔上,没有敌人,“这儿的人呢?被顾老师收拾掉了?”
顾明仁和薛中离相视黯然。
“七层塔上,又是什么?”
景王问道。
张坚也不卖关子:“那一层却是你和凌玉的熟人。”
“哦?”
“顾明仁和薛中离,他们自愿替我守那一层。”
“呵!”
景王大惊,连连顿足,又恨道,“顾明仁与凌玉有恩,薛中离先生一路护送我,难道你不怕他们与凌玉之间会联手么?”
“联手?”
张坚摇头,“恐怕那一层,会打的最激烈。”
事实正如他所言,顾明仁和薛中离没有和凌玉搭话,就猝然出手。
这一击,将凌玉打的莫名其妙,若不是勾陈顶冠及时发动,护住凌玉的身体,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你们两个!”
凌玉怒极,“你们中邪了么?”
“天!地!君!亲!师!”
薛中离的五字诀朝凌玉排山倒海般压来。
凌玉抽出正气,以浩然气对抗。
顾明仁一摆手,空中出现十二支毛笔,这是顾明仁修炼多年的法宝,朝凌玉身上要害命门而来凌玉一拍金丝袋,一把折扇在空中打开,与十二支毛笔对抗。
这是儒教与儒教之间的战争,是同门之间的厮杀。
“为什么会这样?”
景王感觉到手足冰冷,生在帝王之家,他见过无数的背叛和阴谋,但却从没想过,薛中离也会去对付凌玉。
“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承担着责任,越是高位,这种责任越重。凌玉承担着他的责任,而顾明仁也有顾明仁的。”
张坚傲然道,“天上地下,寰宇一切都是我的,何况那小小的儒教,若顾明仁不在此阻拦凌玉,那我便要小小的儒教灭亡。”
张坚说出缘由的时候,凌玉也已经想到了。
曾经顾明仁帮他,是儒教在支持凌玉,是儒教诸圣的意思。可现在,凌玉的对手不是蛮族,不是道宗更不是弥勒教,而是统御寰宇的玉帝。
儒教诸圣也不过是玉帝之下的人物,若是用这个来威胁顾明仁,这位儒教掌门人又如何敢拒绝呢?
就如同凌玉不可能放弃妖族一样,顾明仁也没法子放弃儒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守在这一层,竭尽全力的与凌玉为敌。
顾明仁和薛中离都不说话,他们知道,与凌玉说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让他们放弃,这是信仰和责任之间的战争。
凌玉仰天长叹,正气和海纳百川扇飞扬与空中,和两个儒教高手主动对战,而勾陈顶冠将一道道银光流满凌玉全身,护住了他的肉身。
在九层塔尖上,张坚突然一震:“脱困了?”
“什么?”
景王不明,他依旧能听到六层灭妖锤与东皇钟敲击的震撼,依然能听见七层上儒教高手与凌玉之间激战的嘈杂。
张坚侧耳一听,却笑:“果然是脱困了,好一个妖狐儿,真是当断则断,毫不拖泥带水。”
在七层塔上,顾明仁虽然全力以赴,朝着银光素裹的凌玉进攻,但他和薛中离都没有发觉,其实勾陈顶冠里的,不过是凌玉留下的虚像而已。
真正的凌玉,早就用了金蝉脱壳的法子,避开顾明仁,朝着八层冲去。
但就算是这样,凌玉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六层中,凌玉失去了“百川扇”、“正气”和重要的“勾陈顶冠”凌玉冲过了前七层塔,可他却已经没有了包括两件先天至宝在内的七件法宝,而他的妖军和帮手也全然被束缚在塔中,不能给他助力。
越往上走,凌玉就越像是一个被剥光的人,他赤裸裸的,朝着最大的敌人走去。
第八层,凌玉才刚刚上来,就感到了一层晕眩。
“瘟神!”
凌玉瞪大眼睛。
在九层顶上的景王也瞪大眼睛:“瘟神?你派瘟神守住八层?据我所知,这不过是不入流的小神吧,能挡得住他?”
“瘟神自然挡不住,可一个人却能挡住。”
“谁?”
“张宁儿。”
张坚仰天长笑。
凌玉看到张宁儿时,已经疲惫不堪。虽然是勾陈,但凌玉依旧不过圣阶,他能够始终立于不败,靠的是一大批为他卖命的手下,靠的是一件件的法宝。
但现在,手下在塔底拼命,法宝也消耗殆尽。凌玉身体疲累,双手也隐隐有些颤抖,曾经整齐的白衫早就血污一片。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了张宁这女人躺在石床上。笼罩在淡黄色的瘟气中,就像睡着了似的安详美丽。
凌玉见识过张宁儿的美丽。虽然短暂,却刻骨铭心。这个女子,为了洗脱父亲的冤屈,不惜长途跋涉。跟着凌玉进入江州。
被老凌家带走后,张宁儿孤身一人,竟能联络上京城里父亲旧部,逼着老凌家把她放了。
而后张宁儿四处奔走。成为凌玉在京城最重要地助力之一,甚至在后期。还一度掌握京畿武力。将景王从内廷手里抢走。
是小女子,是大豪杰。
凌玉的女人,大部分都在他身边,譬如花舞月从来没离开一步,譬如红仙儿,又譬如玉鸯山三姬。
但张宁儿却不同,她一直深入虎穴,为凌玉尽心尽力地做着所以凌玉对她心有负疚。一直想好好补偿。
五个脸罩薄纱的瘟神围绕在张宁儿身边。中间一个,便是总管中瘟神史文业。
史文业见凌玉就笑:“这是你的女人?”
“是!”
凌玉冷言道。“她已经被下了五瘟。普天之下,除了我们五人合力之外,没人能解。”
史文业道,“你觉着如何?”
“你们想要怎样?”
“简单,只要你放下屠刀,离开星海塔,撤出星罗城,我们就放了你的女人。”
史文业一笑,“虽然是瘟神,可也不愿多造杀孽。”
凌玉点点头。
史文业以为凌玉真地愿意,大喜道:“真不愧是一代枭雄,能屈能伸,只要你离开,我们立刻救了她,若再迟缓,恐怕连我们也无能为力。”
凌玉见张宁儿脸上瘟气更甚,但在这种时候,女人却愈加的柔和美丽。
“你们……”
凌玉张开手,一脸的煞气,“去死吧。”
一把黑色木剑出现在凌玉的手心里,随后便有如决堤之水般地剑气涌来。五大瘟神虽然列为神位,其实本事低微,只有下瘟毒的本事。
陡然之间,戮圣大阵便将他们困住,五瘟神持罐、持扇、持锤、持剑、持火壶,拼死挡住蜀山剑仙留下地力量。
凌玉却丢开黑木剑,再不管这至宝,他地身体上,有一明一暗,一红一白两张天地胎膜喷出,将张宁儿牢牢裹住。
一瞬间,张宁儿已经被天地胎膜裹的严实。
凌玉用哀伤的眼神看了那胎膜下散发着迷人光彩的身体,他现在没有能力解开张宁儿身上的瘟毒,只能用天地胎膜将她包裹起来。
这源自混沌时期的至宝,能将人的身体保护妥当,外力不可侵蚀,内在的瘟毒也不可能发作,张宁儿会变得不生不死,停顿在这一刻。
顶层地张坚叹口气:“又去了黑木剑、天地胎膜。”
景王闭上眼睛,不再多说话,他知道,张坚早就把一切算准。星海塔九层,除了最高层由张坚把守外,其他处处都有埋伏,都是陷阱。
即使留不下凌玉本身,但也至少留下了凌玉地宝物。如今凌玉的法宝消耗殆尽,而一个只有圣阶,又没有法宝护身地凌玉,对堂堂玉帝而言,又有什么威胁呢?
就算玉帝不能杀他,但却可以控制住,甚至拘住,一直到景王完成真龙夺星大术,然后再杀。
所以当凌玉踏上星海塔最高层的地板时,他真的是孑然一身。凌玉看着张坚那张普通的面孔,心里晓得自己面对的是谁,但凌玉还是笑:“堂堂玉帝,就顶着如此的躯壳,真是可笑。”
“这不是躯壳,而是我一世的身体。”
玉帝抚须,“你可算来了,我等待你现在。”
“劳大帝费心了。”
凌玉深深一躬。“客气,客气。”
玉帝还礼。
这两人明明是死敌,却还是这么客气,看的景王也宛然。
凌玉站直身体,见景王坐在龙椅上,便朝他点点头。又转向玉帝:“帝君,这千年来,全靠您的照顾。”
“哦?”
玉帝故作不解。
“天下之局,由天道注定,但天道运转,却每每有阻碍。凌玉一直在想,道宗是为何?蛮族是为何?巫山又是为何?仅仅以他们的本事,能够把持人间天下这么多年么?后来我想通了,其实千年已降,所有人背后都有一个影子在操纵。”
“是么?”
“这个影子就是你,统御寰宇三界之主玉皇大帝。帝君,你煞费苦心,培植道宗代言人,掌握人间势力。你挑起人蛮两族厮杀,你假冒巫族之神对巫师们发号施令。帝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玉帝垂眉,也不否认,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是我的,我费些心力,有什么奇怪?”
“不,你费心的不是这个天下,而是我!”
凌玉从腰间抽出白丝巾,缓缓的擦手,“你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上任勾陈帝君的全盘计划。既为妖皇又为人皇,这实在是石破天惊的计划。而又是你最担心的,你怕这计划真的会成功。”
“我怕什么?我乐观其成。”
玉帝冷笑。
“因为你是统御天下的玉皇大帝,几个至尊圣人不管天庭更不管人间,这三界之内,你就是皇,就是一切的主人。可勾陈的计划如果成了,那我就会成为人皇,成为妖皇。这一量劫的两大主人都将臣服与我,而你玉皇大帝,就会被我架空,这对你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你不愿见到自己的天下,拱手让给我。”
凌玉连珠炮似的说道,“所以你在上任勾陈兵解后就开始了千年计划。”
“我对付你,何须千年计划!”
玉帝嗤之以鼻。
“对付我当然不用。”
凌玉摇摇头,“但你对付的,却是天道。因为天道注定,妖族必然复兴,东皇太一将复活。你正在以玉帝的身份,对抗整个天道,对抗鸿钧以身相合的天道。”
玉帝脸色变的铁青,抚须不语。
“你对勾陈的计划了如指掌,对天道命数也心知肚明,可你贪恋权柄,不肯放弃玉帝之位,所以试图全力一搏!”
“哼!”
“在勾陈死后,你命蜀山、昆仑两派地仙追杀妖神,将各方妖神镇压与塔中。最后甚至不惜令蜀山、昆仑两派地仙集体自殒,用地仙凝聚而成的力量,消灭了绝大部分的妖神。可惜蜀山和昆仑两大人间修行圣地,因你一己私欲便彻底毁灭。玉帝,这是你的第一笔血债。”
玉帝昂立,神容不改。
“蜀山、昆仑两派地仙与妖族同归于尽后,你为控制人族江山,特意扶持道宗势力。在人间培植十八洞天、玄炼城和星罗城,将道宗扶为天下第一教,并长期把持国教。而各个皇朝内廷太监亦是你通过各方神灵派在人间的代言人。”
凌玉一字一顿,“玉帝,你做这些事情,令天下黑白不分,忠良惨遭荼毒,从古至今,不晓得多少人丧命与道宗,被毁于内廷太监,只是我朝就有天木堡之变,数十万人丧生。这是你的第二笔血债。”
“那又如何?”
玉帝道。
“只是控制人族你还不够,利用蛮族巫师一心救出女娲的夙愿,你冒充巫族大神,对天山发号施令,竟挑拨蛮族和人族之间千年仇怨,导致北疆战乱不断,人间民不聊生。这是你的第三笔血债。”
“世人愚昧,与我何干!”
“那诸神也愚昧么?”
凌玉朗声道,“你假传三大至尊圣人旨意,围攻十万妖山,对我族赶尽杀绝。你是真得了旨意?还是为你自己的江山而肆意胡为?”
玉帝不言,沉默良久,突的笑了。
“有什么可笑?”
凌玉问,“你血债累累,何德何能再当这玉帝?”
“这句话,千年前那勾陈也对我说过。”
玉帝更是大笑,“可自我统御三界,天下歌舞升平,天道顺理成章,各族相安无事,我怎当不得玉帝?”
“亏你说的出这话!”
凌玉大叹,“苍天无理,人又奈何?”
玉帝点头:“凌玉,你不愧是当世最出色的人才,条条都分析的在理。前世勾陈的记忆,是我着人抹去的,可没了这段记忆,你照样能走到这一步,照样能想清楚一切,我小看你了。我本以为靠着人间那些势力,足以消灭你,可谁料才区区一年,你就已经坐大,一时错手,导致今天的麻烦。”
“这不是一时错手,而是天道注定,亦是勾陈早就料到的。所以他才会将天启录分成三份,存于三处,真正的智者,做一两件事情,便可瓦解你的一切。”
凌玉面色冰寒。“玉帝,今天就是来与你算总账了,你还有何话说?”
“哈哈哈哈!”
玉帝大笑,“你有什么资格与我算账,区区圣阶,敢于我对阵?”
玉帝随手一指景王。只见群星力量已经漫过顶层的地板,蔓延过景王地小腿,一点点朝上爬去。只要被这群星力量翻过景王的身体,真龙夺星大术就成了。
“不用一炷香。你的人皇身份就去了,到那时,我便可以杀你。”
玉帝冷笑,“就算前世勾陈妙计算了千年,可还有什么办法呢?你不过区区圣阶。又没有法宝护身,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别忘了。普天之下,除了那几位至尊圣人和大佛陀外,再没人是我的对手。”
“哥哥!”
景王突然开口,“我还能叫你哥哥么?”
凌玉点点头。
“上次见面,是我一时贪念,你切莫怪凌先生。”
景王眨眨眼睛,“母后一直很想你,日日哭泣。”
“我不怪凌先生。更不怪你。”
“薛先生和顾明仁先生是受他的控制。这才出手阻你,千万别怪他们。”
景王又说。
“我知道。”
凌玉和气点头。“你少说些话,等我来救你。”
“其实,在京城时,我就听到哥哥很多传闻,自北疆一路南下,哥哥立下赫赫功劳,我心向往之,所以央求凌先生带我到江州。可谁料想在江州遇见的却是哥哥,更哪里想到,天下局势会如此复杂。我本没想过要当帝皇,可生在帝皇之家,我却没了选择,也没了主张。别人都跟我说,我不杀你,你会杀我,所以便入了魔障。”
景王落下泪,“现在想来,全是我忘了兄弟之情,我本来就不想当皇帝,哥哥回来,自然做你地帝皇,又为何要杀我。”
“我本就不会杀你,那都是别人中伤我们的话。”
景王点头:“如今我十六岁,哥哥十七岁。离小时也没有几年,当初在母亲庇荫下,我们在园子里戏耍,在荷花池边捉鱼,哥哥从来没摆过太子的架子,做了皇帝后,也不敢我出京城,让我依旧陪在母亲身边。”
“我们是兄弟。”
凌玉虽没这样地记忆,但依然能感受到景王心里的悲戚。
“我知道有些事情,哥哥记不得了。”
景王轻轻笑,“你记得我是兄弟就好,记得很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记得生于帝皇家便只得如此。”
凌玉愕然抬头,他感觉景王地话语里有些奇怪,有些他不能理解,无法解释的东西。
凌玉没有接受过正统儒家教育,不了解儒教中成仁成义的精神,他只知道,妖兽的唯一法则就是活着,拼死也要活下去。
但人却不一样,在人的抉择里,除了生之外,还有另一种。
景王仰天大笑,就在群星力量快要漫过胸膛时,他一边笑着,一边用力朝自己地舌头咬去。
这一口,用尽了景王十六年的力气,用尽了帝王家子孙地骄傲和强横,鲜血如注,从景王的嘴唇,从与凌玉依稀有些想象的脸庞上划过。
“什么!”
玉帝大吼起来。
“不要!”
凌玉一摇晃,差点跌倒。
可景王分明已经咬舌自尽了,就在群星力量即将跨越过他,真龙夺星大术即将成功,景王即将成为新的人皇的时候,他自尽了。
在星海塔上的三个人,一个是统御寰宇的玉皇大帝,一个是昔日勾陈大帝如今的人皇,只有景王他不过是普通凡人,他不过是小小地藩王,唯一地价值就是助玉帝完成这个大术。
但景王却用自己最后的抉择,让这个世间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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