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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新传-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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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闻见忙说道:“既无炭可烧,荆柴也罢,只要能生火取暖便是!”
蔷薇和梅姑娘两人忙活了一阵,不一会儿,屋当央的火盆便噼噼啪啪地燃起火来。
蔷薇拉过刘重,两人面对面蹲在火盆旁伸开双手烤起火来。
这时,刘重见梅姑娘只是垂手站在远处,便招呼道:“梅妹妹,这荆火此时正旺,还不快过来大家一起拢火?”
只见梅姑娘一动不动,她仍是垂着双手说道:“公子和蔷薇姐只管取暖,小女这里自是不觉得冷。”
刘重扭头望着梅姑娘说道:“看你面色苍白,口唇青紫,怎么会是不冷?再说这烤火又不似食饭,分而取之便会有人难以果腹,这盆中之火,你不来取,可就要空荒了呀!”
刘重说到这,见梅姑娘仍是纹丝未动,他情急起来,疾步走过去拉住梅姑娘的手说道:“这荆火之暖,全赖梅妹妹辛苦,梅妹妹若不来拢火,小生又怎能安心?”
刘重说着话便用力相牵,梅姑娘本是不愿,所以她侧身相拒。
这时候,刘重一眼看见梅姑娘掌中有一道长长的血印,鲜红的血已经流到了指尖。
刘重抓着梅姑娘的手回头对蔷薇说道:“梅妹妹的手被荆棘划伤,快去取块干净的布来包扎一下。”
只见蔷薇仍烤着火,静静地说道:“公子不必大惊小怪,这么一点小伤,过几天就会没事。”
这时,梅姑娘也柔柔地说道:“只怪小女手笨,才会被荆棘划到。蔷薇姐说的对,等过两天就会没事的。”
刘重心急如火,他忙扯下衣袖包在梅姑娘的手上,之后他紧握着梅姑娘受伤的手,双眼已噙满了泪水。
蔷薇见状起身说道:“看你们两个缠绵的样子,我倒像是个多余的人了!”
刘重放开梅姑娘,冲着蔷薇责道:“你们两个乃是姐妹,又怎能眼见梅妹妹受苦而毫不分担?”
蔷薇将嘴一撇说道:“我乃是斗花会中的花魁,人生命当富贵,可她又算是老几?若不是妹妹我念你曾为我吟得一首好诗,助妹妹我脱颖而出,又见你人才出众,是块做大官的料,故而妹妹我才愿意以身相许,否则谁又甘心陪你在这里暑往寒来的遭这份罪?”
刘重闻听正色道:“蔷薇妹妹对小生恩义有加,关怀备至,小生自是感怀在心,若依妹妹刚才之言,梅妹妹在此充当女仆,围前围后地付出多少劳苦,她又有何所图?”
蔷薇一瞪眼怒道:“我早看出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情若胶漆,终日只嫌我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干脆成全了你和这个小妖精的好事,我回我的枯树谷也罢!”
蔷薇说完,她一甩袖子,便向外冲去。
此时的刘重就如同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他面朝着蔷薇消失的方向,双眼直勾勾地发愣。
这时,梅姑娘走过来轻轻推了刘重一把说道:“蔷薇姐生气了,你还不快去追?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此刻刘重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子,万般滋味搅得他不知是辛还是酸。
追还是不追?刘重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百一十四回
托思乡 刘重扬鞭逐前缘 寄情志 梅子信口言后事
书接上回:话说刘重站在那里思来想去的不是滋味,这时,梅姑娘在一旁催促道:“蔷薇姐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人又漂亮,你若不追,恐怕这辈子就难再见到她了。”
刘重听了梅姑娘的话,疾步向外奔去。他从后院穿过堂屋一直来到前院,迎面正碰上老管家周全。
只见周全拦住刘重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刘重边用眼向前眺望着边反问道:“周伯可曾见过蔷薇姑娘?”
周全笑眯着眼说道:“见过,当然见过!这可是个不错的姑娘,花一般的美貌,又……”
周全情不自禁地夸奖起蔷薇姑娘来。
刘重急忙打断周全的话又问道:“周伯,小生说的是刚才你有没有见过蔷薇姑娘从这里出去?”
周全眨了眨眼,他回头往大门口张望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道:“呃——刚才……刚才老奴从账房出来,并未见蔷薇姑娘的影子。”
刘重一急,他甩下周全便朝大门走去。
这时,周全在刘重身后喊道:“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我们老爷有话,这府门公子可是万万出不得的呀!”
刘重突然想起刘大人当初的禁令,忙停下脚步转回身赔笑道:“哦——周伯,是这样,我的丫鬟蔷薇因为年关且近,她思想起父母来,故而急着要回家探亲,匆忙间竟忘了一样东西,小生趁她刚走不远,欲将东西给她送去。”
各位:说到这我老瞎子给大家插上几句。在本书当中,能说得出,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不下几百,惟独刘重特殊,他是个最善说谎的人。这也难怪,因为他的阴魂在地府当中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天天跟鬼打交道,故而他心里的鬼主意就多。在这里,我老瞎子不是说撒谎有什么好处,也不说有什么坏处,关键是想告诉大家,说谎的人大多聪明,起码得记性好,他得记住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说过什么谎,然后再不断地用后边的谎言去掩盖前边的谎言,这样才不致露馅。
刚才给大家说了几句题外的话,现在咱接回话题,继续给大家唠正事。
话说周全听了刘重这话,他接茬道:“公子不必急切,蔷薇姑娘又不是一去不回,只要是不妨大体,公子暂休也罢!”
见刘重仍直直地站在原处,周全他挠了挠脑袋,又往刘重的脸上看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刘公子是否也是思念起家乡的父母,故而见蔷薇姑娘探家回去,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刘重使劲点了点头赞道:“周伯真是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小生的心思来了。”
周全笑了笑说道:“思亲之情,人皆有之,何况你这个刚出茅庐的娃子?”
周全说到这显得有些得意,他晃了晃脑袋,又继续说道:“我们老爷可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找他前去商量,也许他会网开一面的。”
刘重一悦,问道:“大人他现在哪里?”
周全向里指了指说道:“老奴正有件要事要转告老爷,公子若不嫌老奴拖累,可随我一同前去。”
刘重跟随着老管家周全一直来到了书房门前,周全先拉了一把刘重说道:“老奴因有要事相告,故而欲先行一步,公子在此稍候一时,老奴正好替你通禀一声。”
刘重施了一礼道:“多谢周伯指引!”
周全向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又转回身冲刘重说道:“我家老爷虽说是个朝中的大官,可他平易近人,又仁慈宽厚,呆一会儿你见了我家老爷,大可不必拘谨。”
周全说罢,踏步入书房而去。
周全进了书房,见昭文正在专心写着什么,便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奴周全有要事向老爷禀报!”
昭文闻听老管家周全这话,他忙搁下笔,又将未写完的文书推到了一边,之后他抬头问道:“周伯有何要事可当面讲来!”
老管家周全仍站在原处,俩眼直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看了看老管家周全,他突然招了招手说道:“哦——周伯有何事可先坐下来再说。”
周全搬了把椅子,他坐在了昭文的身边,两眼仍是不住地盯着昭文的脸。
昭文被老管家周全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来,于是他笑了笑说道:“刚才周伯还口称有要事,怎么这会儿倒成了哑巴,一声不吭起来?”
周全向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奴时才在前院见到重儿他急急忙慌欲出府门,幸被老奴拦住,老奴因见他有思乡之情,故而才带他来在了书房门外。这孩子初次出门,思念他父母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老奴又担心重儿他一旦回去,昭武和香贻问及,常言说织布织得再好,也会露出线捻儿来的,我看不如干脆跟重儿他挑明了罢!”
昭文看了看周全这张苦涩的脸,他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是何种要事令周伯如此忧虑?请周伯放心,你这就唤他进来,此事我自有安排。”
周全作了个揖,慢慢退到了门外。他见了刘重,一脸神秘地说道:“老奴的‘要事’已经向大人禀告过了,现在老爷请你进去,老奴就此告辞去了。”
刘重迈步进了书房,还没等他向昭文行礼,就见昭文指着身旁的椅子先声说道:“公子快到这里来坐!”
刘重哪敢去坐?他先施了一礼,正待要说话,就听昭文说道:“本官近日来公务繁忙,对公子照顾不周,还望见谅!”
刘重忙说道:“小生在贵府衣食得济,家人对俺视若上宾,大人对小生的恩遇情同父母,不知以何相报!”
昭文摆了摆手,他又仔细地打量了刘重一遍,突然开口说道:“本官见你形渐消瘦,看来果然思乡心切,故而欲放你回家与父母团聚。不过,本官有言在先,以明年春暖花开为限,你务得复还,不得有误,否则……”
刘重赶紧拜了拜说道:“大人请放心,小生也是个读书之人,这以信达人之理,小生还是懂得的。”
昭文点点头道:“本官为官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眼力的。只是本官还有件重要的事欲托付于你,此事无论如何,希望公子能够信守承诺。”
昭文这句话说得刘重感觉有些茫然,不过他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昭文起身绕过了桌案,来到了刘重的面前说道:“本官在云南有个多年失去联络的老友,本官欲写封书信托你带给你父母,请他们帮助查找。”
刘重一听此话如释重负,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只是传信,随身之事,不足为托!”
昭文将脸一板,道:“本官有言在先,此信只予你父母拆看,若途中有何变故,宁焚之亦不可令他人看见。”
刘重信心十足,他将胸脯一挺道:“小生明白!”
昭文笑着拍了拍刘重的肩膀说道:“既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你明日一早便可动身,勿忘了先到周伯那里去领足缠资,然后再让家人替你们挂好马车,最后方可到我的书房来取书信。这花开之约,本官视若秋水,千万别教本官望穿了双眼呐!”
昭文说到这有些动情,他眼圈一红,差点没落下泪来。
刘重毕竟是个毛生生孩子,他可没这么心细,所以他对昭文这段情感的流露丝毫没有察觉。这其实也不怪刘重,因为此时的刘重还是个“蒙在鼓里”的人。
话说刘重兴高采烈地回到西厢,梅姑娘一见刘重惊问道:“怎么不见蔷薇姐回来?”
刘重便将中途遇上老管家周全,又怎么见了刘大人的话这么一说。
梅姑娘听了叹了口气说道:“唉——好是好,但若想见到蔷薇姐,也只能去枯树谷走一遭了。”
刘重忙追问道:“枯树谷又在哪里?”
梅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若回家探亲,到枯树谷只是多绕行一天的路,并不会耽搁太多的时间。”
刘重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往枯树谷走一趟,我想,只要是见了蔷薇姑娘,一切都能解释清楚的。”
这一夜,刘重兴奋得折腾了半宿没睡好觉,好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个离奇的噩梦。他梦见父母亲哭喊着朝自己走来,仿佛是离自己很近,以至于父母亲的一举一动都看得真真切切;又好像是离自己非常非常的遥远,他们在说什么,自己根本一点都听不见。到后来母亲终于扑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清楚的听到母亲一遍一遍地在呼唤着自己……
“刘公子,刘公子!”
刘重双手抱住母亲,连喊了两声:“娘,娘!”
“刘公子!”
刘重猛然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梅姑娘的双臂。
就见梅姑娘温婉地说道:“刘公子,天亮了,你也该起床早作准备!”
刘重放开梅姑娘,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见窗纸已经变得一片素白,刘重知道天已经不早了,自己真的该起床了。
其实这一夜没睡好觉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昭文。昭文他连夜给昭武写了封书信,在信中昭文将家中的近况一一表明,又趁机向花夫人和香贻表达了问候。昭文尽量将书信写得很平淡,可还是禁不住向昭武流露出了对手足兄弟的思念之情。
话说刘重按照昭文的吩咐,他先找管家周全取了一些银两,又请家人到马棚中去备马,最后这才来到了昭文的书房门前。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第二百一十五章 枯树谷蔷薇现真容
刘重在书房门前正看见门口站着个丫鬟,只见这丫鬟见了刘重,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过来说道:“我家老爷去上早朝还没回来,他吩咐小奴将此信交给刘公子。”
刘重接过书信揣在怀中,又急忙返回西厢去接梅姑娘。
刘重引着梅姑娘来到了马棚前,此时家人已经将马轿拴好。
梅姑娘上前看了看前面的两匹马,她摇了摇头说道:“这马儿前后拴得有误,花斑马理应在前,白彪马应当在后,烦请家人再辛苦一次,将这两匹马对调过来。”
这家人陪笑着冲梅姑娘一抱拳说道:“这马儿在前在后,脚力都是一样的,并无差别。”
梅姑娘施了一礼,温和地说道:“这本是自家的轿马,在前在后自有自家道理,望家人勿嫌麻烦,小女欠礼了!”
这家人一见梅姑娘如此客气,就算心里不愿意也没法拒绝,只得解开马套,将这两匹马又重新拴了一遍。
刘重牵着马来到了府门外,跟老管家周全挥手告了别,这才小心翼翼地引着马,丝毫都不敢大意,生怕一不注意又生差池。
就这样,刘重牵着马一直出了城门,见城外的大道路广人疏,于是他跳上马车,抓起鞭子扬了扬,高喊了声:“驾!”这马儿便放开四蹄,奔了起来。
刘重驾上马车,正在洋洋得意。就听得梅姑娘在轿内说道:“轿外天寒地冻,公子入轿避风也是无妨!”
刘重回头对梅姑娘说道:“马儿无人看管可是不行,这万一走错了路如何是好?”
就听梅姑娘在轿内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公子还是入轿来吧!妹妹的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楚,我们一里一外,这样说话也不方便。”
刘重入得轿内,见梅姑娘仍然满脸是笑,便问道:“梅妹妹因何发笑?”
梅姑娘用手掩住口反问道:“公子可知道去枯树谷的路?”
刘重眨了眨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梅姑娘又问道:“公子可记得刚才在马棚前调马的事?”
刘重点了点头,转而他一脸疑狐地说道:“小生亦觉得奇怪,可现在感觉似乎也有些道理!”
梅姑娘接话道:“这白彪马本是我自家的马,而花斑马才是蔷薇姐谷中的马,这马儿地属不同,当然只认得各自的路。”
刘重悟道:“原来花斑马是用来引路的,小生不识路途却来赶车,就好比——画蛇添足!”
见梅姑娘仍掩着口鼻,并不说话,刘重又忙改口道:“狗尾续貂?”
只见梅姑娘笑得只露出一双眯眯的眼睛,一个个脆脆的的声音从袖口断断续续地跳了出来:“我……可没……没这么说,是公子……公子自己……这样说的!”
刘重抿着嘴,他知道此时自己不笑那是一种虚伪,笑也只能算是自嘲,于是他放怀大笑了起来。
刘重和梅姑娘两人坐在轿中,只听得马蹄“得得”直响,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的路。
刘重因为昨晚太过兴奋,以至于半宿都没睡好觉,这会儿,他坐在马轿之中,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
“这时候刘重他做了个梦!”下边有人在插话。
我侧着耳朵听了听,也没听出到底是谁的声音。于是骂道:你他妈才做梦了呢!谁大白天老做梦呀?你小子一边老实呆着,爱做梦回家做去,我老瞎子不听你在这疙瘩说梦话!
见下面没什么动静,我又继续说道:想听故事的您坐稳了,听我老瞎子接着讲故事。
话说刘重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正靠在梅姑娘的怀中,于是他赶忙起身赔礼道:“对不起梅姑娘,小生过失了?”
梅姑娘并不说话,只见她一侧身,伸手向怀中摸去。
刘重好奇,他欠起身顺着梅姑娘手的方向往怀中望去。
梅姑娘回头“嗤”了一声说道:“你个大男人往人家姑娘怀里张望什么?”
刘重随口说道:“小生想看看梅妹妹的怀中究竟藏着何物?”
梅姑娘猛转过身,只见她将拳头高举过顶,狠狠地说道:“你这臭书生若敢在本姑娘身上胡思乱想,教你见识本姑娘的厉害!”
刘重忙向后撤了撤身说道:“不敢,不敢,小生不敢!”
此时的梅姑娘仍是半敞着前襟,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显得格外地刺眼。
这时,梅姑娘突然开口问道:“公子可是腹中饥饿?”
刘重望着梅姑娘那高耸的双峰,他咽了口吐沫,默默地点了点头。
梅姑娘突然将攥拳的手在刘重面前展开,刘重定睛一看,原来梅姑娘的掌心竟现出个形如鸡蛋大小的玉瓶。
刘重向梅姑娘的掌中看了看,惊问道:“梅妹妹手中何物?”
梅姑娘伸手将瓶盖打开交给刘重说道:“这是小女从家乡带来的树汁乳,虽然不像蔷薇姐的什锦花露水那么有奇效,可它却可以提打精神,抵御饥饿。”
刘重端起玉瓶先抿了一口,然后他砸了咂嘴,一饮而尽道:“嗯,甘绵得很,有点像蜜乳的味道。”
梅姑娘解释道:“这是用百香果的树汁加蜜酿制而成,不仅可以强身,还能够解百毒。”
刘重点头称道:“果然是难得珍品,我与梅妹妹相识,感惠深矣!”
这时,花轿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梅姑娘掀开轿窗向外看了一眼说道:“现在我们已经上了枯树谷的山路,请公子坐稳。”
刘重将身子紧紧倚在靠背上,过了一会,他突然迷惑地说道:“枯树谷?好可畏的名字!难道蔷薇姑娘从前就是与枯树为伴?”
梅姑娘笑了笑说道:“枯树谷可不是公子想象的那么可怖!相反,那里却是个人间难得的幽雅之处,不仅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而且花香还会溢满山谷,风吹不散,引得许多绮丽的鸟儿来这筑巢产卵,真个是鸟语花香之境。”
刘重闻听不解道:“既是有这等仙境般的美妙,缘何又起了枯树谷这么个名字?”
梅姑娘进而说道:“枯树谷藤花居多,且艳而多毒刺,它们缠绕在树上,将毒针刺入树芯,汲取营养,天长日久,大大小小的树木皆被欺死,枯树谷因而得名。”
刘重欣慰道:“原来枯树谷乃是个花鸟圣地,看来小生今不虚此行矣!”
梅姑娘一扬眉说道:“公子不虚此行这话说的正是!等见了蔷薇姐,你们便可双宿双飞,你也可以揽得个美艳的娇娘回家去见父母了。”
刘重忙推辞道:“婚姻之事,岂能儿戏?”
梅姑娘接话道:“我知道,你要明媒正娶,花轿迎往!”
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
梅姑娘对刘重说道:“我们现在上了青石岭险路,这条路又窄又陡,左边是一道笔直的峭壁,右边是百丈深的悬崖,而悬崖的下面,正是枯树谷。”
刘重不解,便问道:“既然枯树谷就在脚下,我们为何却奔岭上而行?”
梅姑娘耐心地说道:“进枯树谷,仅此一条路。等过了这道岭,便有一条入谷的路,到时候我会指给你,你很快便能见到蔷薇姐啦!”
刘重沉了一下问道:“怎么你不跟我和蔷薇妹妹在一起?”
梅姑娘白了刘重一眼笑道:“怎么你和蔷薇姐姐结为了夫妻,还想拉上妹妹我做丫鬟呀?”
刘重苦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梅妹妹又去哪里?”
梅姑娘怅叹一声说道:“本来过了岭,还有一条回乡的山路,可是……”
梅姑娘说到这欲言又止。
刘重忙问道:“可是什么?”
梅姑娘低下头幽幽地说道:“我暂时还不打算回乡,我想——我想白鳍山才是我的安身之所。”
刘重心绪大乱,忙追问道:“白鳍山又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北方,因为山脊常年积雪不化,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鱼鳍,因此叫做白鳍山。”梅姑娘抬起头,忧郁的目光仿佛是在凝望着远方。
“那里一定是又寒冷、又凄凉、又僻静、又孤独,你又为何偏去那里?”刘重心一急,脸涨得红红的。
梅姑娘略微点了点头,她沉默了半晌,慢慢开口说道:“也许我命该如此罢!我觉得换个环境,花期就会改变,我希望能够在最严寒的冬季里开花,从此不与春争。”
“你是不是对斗花会还心怀感伤,故而才不愿回归故里?”刘重猜测道。
梅姑娘婉而一笑,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梅子虽为女流,却也不赞成花以娇艳为美,花开是生命的象征,她更应该有持久的活力,更经得起风霜。”
刘重一把捧住梅姑娘的双肩,激动地说道:“对!花之美,并不在色香二字,关键是要能给人以向上的力量,要有气节、更要有风骨!”
“重哥哥!”梅姑娘明眸中闪着泪花,突然扑在了刘重的身上。
就在这时,就听得马儿一声犀利的长嘶,花轿猛地振动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伴着“砰砰”的声响,整个花轿也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整个马轿连同两匹马一起滚落入了百丈深的谷底。
若问刘重和梅姑娘生死如何,咱们下回自有分晓。
二百一十五回
枯树谷蔷薇现真容 花烛宴刘重施假意
上一回说到:刘重和梅姑娘连同马车一起滚落入了百丈悬崖。刘重只觉天旋地转,一时间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从恍惚中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绣花罗床上。床边站着个彩衣女郎,这女郎腮若桃红,一双秋月般的眼睛正朝自己看过来。
刘重吃了一惊,心中暗想:这人是谁?蔷薇姑娘?不是!梅子姑娘?更不是!
刘重心里头正在琢磨,只见这女郎温尔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过了不一会,就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花藤垂落而成的门帘一掀,蔷薇出现在了刘重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翩翩少女,其中的一个正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彩衣女郎。
只见蔷薇走到近前,他看了看刘重问道:“公子感觉可是好些?”
刘重忙坐起身问道:“蔷薇妹妹,我怎么到了你这里?”
蔷薇冷笑一声说道:“刘公子,本姑娘在枯树谷高低也是一谷之主,何尊何贵?本谷主因见你乃是个难得的才子,才愿意陪你在西厢苦熬岁月。本谷主对你痴情至此,未曾想你竟然移情别恋,空废了本谷主对你的好意。本谷主含悲而别,独自一人在寒风中徒行,亏得树伯相助,我才得以回到枯树谷。这也罢了,你错不该跟这个小妖精私奔,还偏要踩着本谷主的头顶而过,若不是本谷主命树兵藤将把你们绊下崖来,你岂会躺在本谷主我的罗床之上?”
刘重闻听忙说道:“我和梅妹妹来此寻你,又怎能说是私奔?”
蔷薇柳眉一横厉声道:“过了青石岭便有一条通往梅树湾的山路,你们如此行径分明是在和本谷主我过不去。你们让我过不去,本谷主又岂能让你们过得去?今日算你们命大,没把你们摔得粉身碎骨已是万幸!”
刘重低头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正待要说话,就见蔷薇又叹了一声说道:“谁让本谷主面慈心软,又偏偏喜欢上你这么个没心肝的?本谷主用什锦花露水又二次救了你的命,见你现在这样,也不知是应当悲还是应当喜?”
刘重抱了抱拳说道:“小生谢蔷薇姑娘救命之恩!不知梅姑娘她现在怎样了?”
蔷薇神色一怒,大声斥道:“休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小妖精!现在她已经被我用毒藤缠在了树上,永远都甭想脱身。”
刘重辩解道:“小生和梅姑娘真的是来枯树谷寻你,如今梅姑娘落此境地,实有不公。”
“不公?”蔷薇哼了一声说道:“是对她不公还是対我不公?公子岂不知我俩乃是一对相好的姐妹,谁料她竟然横刀夺爱!告诉你,我的毒藤每天都会生出一根毒刺扎进她的肉里,不出十天半月,她便会变成一副骷髅。”
刘重神色一正说道:“蔷薇姑娘,我刘重只是一介书生,生死无关轻重,可梅姑娘她修行千年,来之不易,希望你能放梅姑娘一条生路,我刘重千刀万剐,随便由你!”
“呦——”蔷薇砸了咂嘴说道:“一介书生?我看你倒像个视死如归的大英雄!只可惜本谷主偏偏脾气怪,谁想叫我怎么,我偏不怎么!”
刘重怒不可遏,他撑起身欲下床与蔷薇来搏。蔷薇早从刘重的神态举子中看出了他想要拼命的架势,他用手一指刘重喝道:“刘公子不要不识好歹!别忘了本谷主也是个修行千年的花仙,要对付你这么个儒生,何用吹灰?”
刘重心知不敌,他痛苦万状,猛地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蔷薇哈哈笑了两声说道:“看你这痛不欲生的样子,着实可怜!无奈了吧?无奈就快来求我呀!本谷主兴许还会念着你的好,对你情有独钟也未可说啊!”
刘重灵机一动,心中暗想:我和梅姑娘落入了枯树谷,如今我俩就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我若不哄她一哄,恐怕我和梅姑娘都会难逃毒手。
刘重想到这,他捂着胸口,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说道:“想不到我刘重对你一片真心,却落得如此田地,早知如此,真不该来枯树谷寻你!”
蔷薇见刘重这番话说得中肯,他露出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么说刘公子真的是来枯树谷找妹妹我来续旧的?”
刘重点了点头说道:“天地良心!若无梅姑娘引路,小生又怎能来得枯树谷?”
蔷薇听了忽然神色一凛道:“公子何以为凭?”
刘重从怀中掏出昭文的书信在手中扬了扬说道:“小生思你心切,夜不能寐,又担心来枯树谷见不到蔷薇妹妹,故而写了封书信,小生真情之言,书墨为证!”
蔷薇神情一悦,上前说道:“既有此书,本谷主看过便知!”
刘重“嗖”地又将书信纳入到怀中说道:“小生情遭冷落,心寒彻骨,宁可焚之,也不愿示予无情之人!”
蔷薇信以为真,愧道:“都怪妹妹我误会了你们两个,今令公子受惊非浅,小妹赔礼还不行么?”
刘重假意说道:“此书信言之凿凿,情之切切!如今小生我落在你的手中,若想看信,那也只是在旦夕之间的事。小生希望能在与妹妹成婚之后,充作礼物赠予妹妹。”
蔷薇闻听眉头一展,道:“公子若愿与妹妹成婚,这书信之事,便可他日再审,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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