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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功软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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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胡须汉反应也神速,刀击出的速度和方向没有变,他自己的身子变了,只弹身一让,让开了剑,同时刀刺进了来者的身体里。
  活着的人定睛一看,那影子是柳东来,他在危急之中拾起自己的剑,想以一死来消灭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命运不长眼,一击不成,他自己却魂飞天外。
  柳东来倒了下去。
  高晓峰看到师叔倒在血泊中,心似乎被撕裂了,他呼喊着师叔,向胡须汉怒道:“我和你拼了!”拾起一把宝剑,飞身扑上。
  柳东来无力地撑起身子道:“晓峰,快走……”
  可是高晓峰已扑过来,剑尖直指胡须汉的前胸。
  胡须汉只一刀斩落他的剑,同时刀就刺向高晓峰的心脏。
  高晓峰眼睛一闭,心想这一回死定了。谁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大力将他生生地推开,同时耳边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呼。他忙睁开眼,就见梅云站在他的位置,被胡须汉一刀贯胸,那刀的刀尖还露出后背。
  高晓峰脑子“嗡”的一声,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痛苦、悲愤和恐惧,抢身上去抱住梅云。
  梅云命若游丝,看了看高晓峰道:“快走,你……你不该死在这里……”
  高晓峰道:“不……不,怎么会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下山,却遇到如此触目惊心的厮杀,师叔、师兄顷刻惨死,许多陌生人一个个倒下,而梅云这样一个女子却舍身为自己而死。生命真的是太过脆弱,居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为什么,为什么活生生的人要这样去死。
  胡须汉毫不吝惜地抽出了刀,梅云大呼一声,胸前血如泉涌,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梅云倒下了一瞬间,高晓峰脑袋似乎要爆炸了,体内一股无名的火焰在升腾着,迅速间,那股火焰燃烧了全身,他仰天大吼一声,声音震得四周桃花纷纷坠落,鸟雀惊慌地扑腾翅膀逃开。他顾不了那么多,抓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宝剑就是一招“惊涛拍岸”罩定胡须汉前胸各大要穴便刺。
  胡须汉的脸色变了,他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发出如此的神力,这是无法想象得到的,而且他还从这个年轻人的大吼声中听出了愤怒和恐惧。
  这种愤怒和恐惧不也是当年自己的心情吗?可当年他自己的愤怒和恐惧却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他深受苦难,身心遭受非人的折磨,那种愤怒和无助是要吞没他所有的理智。于是他不再有感情,哪怕是少得可怜的同情。
  可是现在这个年轻人仿佛又把他拉回到当年那个苦难和血腥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日子还要重来?为什么我就逃脱不了心灵的折磨?
  他想到苦难。气势就弱了许多,面对高晓峰的剑击,居然无法抵敌,前胸神封穴被刺了一个口子。他恐惧地向后退了退,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不禁哈哈笑道:“你居然……居然刺伤了我?怎么会这样?……哈哈……行啊,痛快!”
  他哈哈笑着,仿佛他受了伤是一件大喜事似的。
  然而他这一笑,使高晓峰又恢复了常态,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觉得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那么的可怜,以致于他在心里同情起他来。为什么,他杀了自己的师叔和师兄,他还要这么同情他呢?
  他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来人有时候却是那么的古怪。
  胡须汉拿起刀来,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喃喃地道:“阿姗,你看到了吗,我给你报仇了,阿姗,你看到了吗?……”
  最后一句呼喊,几乎是哭了出来,高晓峰和陈十郎相互看了看,想不到这个魔头还有动情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到底深受了怎样的痛苦经历?
  胡须汉这时又大呼了一声“阿姗……”此时已是泪流满面,胡须上全是热泪,他压制不住感情,大声哭了出来。哭毕,将刀一扔,那刀就插进梅家山庄大门楼中,直没至柄。胡须汉身形一动,整个人就飘然离开。
  陈十郎看了一下高晓峰,感觉有隔世为人的幸运。
  刚才的激烈厮杀足可以让他们建立生死友谊。
  高晓峰也看着他,笑了,凄厉的笑。他们虽然活下来了,可那些同来的朋友、亲人却永远的不再相见了。
  此时陈十郎怀里抱着梅云,就在她倒下的瞬间,高晓峰全力对付胡须汉时,陈十郎不知哪来的勇气抱起梅云。
  梅云全身是血,似乎已经死去,然而他看见她的嘴闭着,嘴里没有血,说明她的心脏没有受损,所以他就用地下死者的衣服将她的伤口包扎起来,以免失血过多。
  他们摸了摸躺在地下所有的人,发现只有顾超还有气息。于是高晓峰背着顾超,陈十郎背着梅云,走进梅家山庄里面,找了一个干净的房子,将他们放在床上,幸好梅家山庄是习武之家,家里备了许多治疗跌打损伤的上好药物,陈十郎和高晓峰都给找了出来,能用的都给用上。
  陈十郎在学武期间,随少林和尚学过医学,就给顾超接了肋骨,又给梅云,清理了伤口,止了血,果然梅云中了刀,却没有伤及内脏,性命算是捡了回来。
  二人正在门外清理死者,天就黑了,突然有杜鹃鸟凄叫而过,给二人的心灵带来阵阵悲凉。###第十二章 湘灵剑派掌门人
  二人正将一些尸体拼接起来,忽然听得大路上阵阵马叫,由远及近。
  这么晚了,谁还会骑着马到这儿来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揣摩不透。二人向官道上看去,就见一队有十几个人骑着马飞快地向这边赶,马前面都挂着气死风灯,借着风灯的光,高晓峰看见当先一人鹤发童颜,背背宝剑,穿一身对襟紧身丝绸衣服,不禁笑了,站起来大呼道:“爷爷,我是晓峰,我们在这儿!”
  那人听得声音,飞马过来,看到高晓峰和地下满地的死人,神色一凝,便从马上飘然落下,双手抱着高晓峰道:“晓峰,爷爷来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柳师叔呢?”
  一听爷爷提起柳东来,他顿时眼泪出来了,道:“爷爷,柳师叔他……他死了,黄师兄也死了!”
  此来的老者就是湘灵剑派的掌门人高玉泉,他是高晓峰的爷爷,一听说柳东来死了,苍老的脸上闪过悲伤之色,柳东来是他的第三个弟子,一度曾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数年前曾陪同他的儿子高明忠(就是高晓峰的父亲)去苏州追杀采花魔头玉不归,结果他贪念红尘误事,致使高明忠惨死,从此高玉泉把失子之痛全算在他的头上。许多年了,高玉泉就没有对他好过,可柳东来一有大事总是挺身而出,长期在外,任劳任怨。想到此处,高玉泉悲从心来,抚着柳东来的尸身道:“东来啊,你……你怎么就……。师傅这些年让你委屈了,可你有委屈从来都不说,现在我想听却也听不到了。”
  此时从马上陆陆续续地下来了许多人,高晓峰看去,有他的四师叔陆兵,五师叔江卓。陆兵是大块头,年纪也有四十多了,可没有胡子,好像永远不老一样,江卓白脸,善讲究,衣服的穿着都是精挑细选的。其实在高玉泉六名弟子中,就数柳东来老成持重,能顶得住事。大弟子葛飞武功高强,可性格温和,很少在武林中历练,二弟子是他的儿子,不想死的过早,还有个六弟子吴萧,被仇家毁了容,整天戴着面具,更是不敢下山。
  后面还有七八人都是陆兵和江卓的弟子,他们都是接到了柳东来的信鸽传书,才马不停蹄地从湘灵山赶来的。
  江卓走到高玉泉身边道:“师傅,三师兄已经走了,您老不要太伤心了,身体要紧啊!”
  陆兵也道:“是啊,师傅,就让三师兄好好地上路吧!”
  高玉泉收住悲伤,站起来对高晓峰道:“晓峰,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师叔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就惨死了呢?”
  说毕,一瞥眼看到陈十郎站在一边,便问道:“他是谁?”
  高晓峰刚要回答,陈十郎上前道:“晚辈陈家庄陈十郎见过高掌门。——高掌门,其实令徒的死完全是救我而遭毒手,如若不弃,但有差遣,我陈十郎万死不辞!”
  高玉泉点点头道:“很好,是个血性汉子,既然柳东来看得起你,也就是我们湘灵剑派的朋友了。”
  他眼睛又看向高晓峰,高晓峰立即将下山的经过说了一遍。
  高玉泉听完道:“这么说来,你们下山是为了黄宜的老婆,而无意之间卷入了这场屠杀之中?”
  高晓峰道:“应该是这样的,师叔一开始只是关注郑蓝的身份,然后对陈家庄和顾家集的血案感兴趣,才一步步走到这个漩涡的。”
  高玉泉摇摇头道:“不是这么简单,他在发回得信鸽上说阴阳教,又是怎么回事?”
  高晓峰立即想起,师叔是发回了一只信鸽,便道:“首先他看到方诚使用的那把刀,他认为是阴阳教的不祥之物,然后从梅本口中得知那个胡须汉使用了拔华草药丸,就认为阴阳教残余势力回来了。”
  高玉泉喃喃念道:“刀,不祥之物?那是什么东西?你把那刀的形状说一说有什么特殊?”
  高晓峰道:“我觉得刀也很普通,就是刀把和刀鞘都是黑色,刀刃却光亮的吓人,更可奇的是刀刃中间却缺了口,应该是一把破刀!”
  高玉泉一听脸色变了道:“地狱魔刀?不好,他回来了!”
  他这一说,把高晓峰吓了一跳,在高晓峰的记忆里,爷爷不是一个善于表露情感的人。
  陆兵也神色凝重地道:“师傅,你是说他……”
  高玉泉制止了他说下去,便道:“绝对是他,快,快回湘灵山,一刻都不要耽误!”于是立即上马,招呼来人返回。
  高晓峰不明就里,大呼道:“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高玉泉道:“你就留在这儿,把你师叔、师兄好好地安葬了,没有湘灵信鸽的传呼,绝不要回山!”说后,就带着陆兵、江卓又一阵风似地走了。
  高晓峰听着马蹄声由近及远,又渐渐地消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隐隐感觉到有一张大网把这里所有人包括爷爷都网在了其中,等着那不可知的人来宰杀。
  爷爷的离开一下子使高晓峰失去了方向感,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所以心里既失落又迷茫。
  陈十郎捅了他一下道:“别看了,他们走了,咱们还是回去看看梅云他们吧!”
  高晓峰方回过神来。
  二人走回梅家山庄,他们看了看梅云和顾超,两个人都发着高烧。陈十郎忙着给梅云用湿毛巾捂头,以降低温度。他照顾的那么仔细,浑然忘了此前他是来找梅家报仇的。
  高晓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只给梅云一人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但他知道梅云的伤是最重的,稍有不慎就可以死掉,而梅云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全是为了救自己。所以高晓峰没有去打扰陈十郎,便在一边照着他的样子给顾超降温。
  不知什么时候,高晓峰觉得困倦,就在顾超身边睡下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高晓峰被一阵细细的歌声惊醒,他睁开眼,发现油灯还点着,歌声来自梅云的床上。
  高晓峰坐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梅云在昏迷中唱着歌,她在轻轻地唱着,那个陈十郎也许实在太困倦,扒在梅云的脚边睡着了,以致于梅云在唱歌,他还没有醒。
  高晓峰细细听着她的歌声,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越听越觉得那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他就一直听着这歌声。可是这歌声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过呢?此时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从床上起来,走到梅云身前,这才听清了词意,只听她唱道:“春色难留,山花常谢,更美好回忆相间。五更风,千里梦,待飞红几片,看郎庭院!   几许风流,几般娇懒,问相见,何如不见?燕飞忙,莺语乱。恨山路漫漫,翠屏不卷。”
  这是首江南常听到的歌馆楼台戏子们唱的留客曲,以表达相思的心情。高晓峰一想到江南留客曲,那思绪一下子就苏醒了。
  他心中默念道:“我的小妹妹,难道是你吗?”
  他用颤抖的手轻轻摸向她的颈脖,果然有一根红线,他愣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拽了出来,那根红线下系着一个半圆形的和田玉,玉很小很温润,一面刻着云彩,写着一个“念”字,一面刻着图画,是鸳鸯戏水,只一只。
  他的眼泪立即出来了,心里道,小妹妹,果真是你,这许多年了,你一直记得我。
  他立即从身上拿出和这个一样的玉璧,也是半圆形,一面刻着云彩纹和一个字“思”,另一面也是一样的鸳鸯戏水。这两块玉应该是一块玉璧分作两块,是情人思念的信物。###第十三章 往事历历
  梅云还在昏迷中唱着那首留客曲,也许她意识到自己将要死去,却还没有见到日夜思念的儿时小哥哥,想要用这首留客曲将他招回来吧。可是她哪里知道这个日思夜想的小哥哥就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她稍微睁开眼睛就能够看到。
  可是她伤得太重,她已睁不开眼睛了。
  高晓峰俯下身看了看她的脸,依稀还是当年的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只是胖了一点,成熟了一点,但她的大眼睛的的确确还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大眼睛。
  “小哥哥,你救救我,有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仰着大眼睛向高晓峰求道。
  高晓峰仔细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衣服很破烂,脸上也脏兮兮的,原来是个小乞丐。在她的不远处,有四五个比她大得多的乞丐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高晓峰俯下身道:“小妹妹,你不要怕,我保护你。”说着就向那四五个乞丐扬起了拳头。
  那些乞丐没有怕,都一齐向他们走来,小姑娘吓得躲在高晓峰的身后,惊恐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乞丐们。
  高晓峰也没有怕,反而迎了上去道:“是你们欺负这个小妹妹吗?”
  领头的一个长着三角形脸的乞丐冷笑道:“小子,闪……开,这是我……我们丐帮的事,你……你管不着!”
  高晓峰刚要说话,小姑娘道:“我不是乞丐,也不是丐帮的!”
  高晓峰看她身子在风中不住地颤抖,应是受了太多的惊吓,他的心里一热,男子的气概就出来了,立即“噗”的一拳打在三角形脸的乞丐脸上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
  三角形脸的乞丐吓了一跳,指着他道:“你……小子敢……敢和丐帮作对,想……想找死啊?”
  那时的高晓峰哪知道什么丐帮,便扬起头道:“丐帮又怎么样,我爸爸是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要是不服,就和我比划比划,输了就滚开!”
  于是高晓峰就和这些比自己大的乞丐们打了一架,毕竟乞丐就是乞丐,心里还是害怕衣着光鲜的有钱人。结果,高晓峰都把他们打跑了。
  小姑娘很高兴,露出了笑容,于是高晓峰到什么地方,她就跟到什么地方。
  高晓峰也不讨厌她,就让她跟着。
  高晓峰就问她:“小妹妹,你干什么要做乞丐呢?”
  小姑娘反驳道:“我不是乞丐,我家里可有钱了,我和阿姨走丢了,回不了家了!”说着就“呜呜”地哭来起来。
  高晓峰道:“那你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吗?我让我爸爸帮你找吧!”
  小姑娘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坐船从河里过来的。”
  高晓峰道:“没关系,我爸爸,我爷爷都神通广大,一定会帮你找到家的!”
  于是高晓峰把她带到他和他爸爸住的地方,那是一家旅社。因为爸爸出去了,无聊的他想出去玩玩,结果就遇见了这个小姑娘。
  他们回旅社时,爸爸还没有回来,有一群人在大堂里听曲子,唱曲子的也是一个二八的姑娘,边上有一位拉二胡的老者。老者二胡一拉,姑娘就轻启朱唇唱道:“春色难留,山花常谢,更美好回忆相间。五更风,千里梦,待飞红几片,看郎庭院!   几许风流,几般娇懒,问相见,何如不见?燕飞忙,莺语乱,恨山路漫漫,翠屏不卷。”
  一曲听罢,众人都齐声喝彩,大堂里好不热闹。
  小姑娘道:“这是留客曲,江南人都喜欢听得,这是文人曲,还有俗一点,就唱‘叫呀我这么呀来,我呀就得来了,……蝴蝶那个恋花,牵姐那个看呀,鸳鸯那个戏水,要郎来,小小的郎儿嘞,春光难留花儿难再开了哎!”
  小姑娘言笑嫣嫣,语音清脆,如春光般美好。
  高晓峰不禁道:“小妹妹,你的声音真好听,歌也很好听!”
  小姑娘道:“是吗,那我就天天唱歌给你听,那个文人留客曲我也会唱,让我唱给你听,好吗?”
  高晓峰使劲地点点头,生怕她会反悔。
  于是小姑娘就唱了起来,声音稚嫩,清越,在大堂里应和着歌女,二胡和众人的喝彩声,犹如一曲曲天籁之声。
  傍晚的时候,就见父亲高明忠神色慌张地回来了,他看见高晓峰便道:“快,快和小六子立即会湘灵山!”
  旁边的跟班小六子是湘灵山的一个下人,立即就安排高晓峰回山。
  遇到这种情况,高晓峰就知道遇到了大事,可是自己走了,小妹妹该怎么办呢?这样想着就看了一眼小姑娘。
  那小姑娘也无限留念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管我!我可以每天给你唱歌的!
  高晓峰拉着爸爸的手道:“爸爸,我想带小妹妹一道回山!”
  高明忠看到了小姑娘,有点吃惊,仔细打量了一下,问道:“你是谁?怎么和我儿子在一起?”
  小姑娘很怕他,就躲到高晓峰的身后。
  高晓峰道:“她和她的家人走散了,她很可怜!”
  高明忠“噢”了一声,一把抓过小姑娘道:“你不能和我儿子一道,但我会帮你找到你的家,知道吗?”
  高明忠的眼睛里透着威严,小姑娘无奈地点点头。
  高晓峰对小姑娘道:“放心吧,我爸爸说到做到,你一定会找到家的。”
  高明忠幽怨地看着儿子道:“你这小子,叫你不要下山,你偏要跟着来,你爷爷也宠着你,一下山你就给我一个麻烦事,你以为我下山就是给流浪猫、流浪狗找家的吗?”
  高明忠虽然这么说,但看小姑娘确实可怜,便不再呵斥他们。
  小姑娘挣脱高明忠的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玉璧,用手一掰,掰成了两半(估计原来就是两半的用胶水粘合的),送了一半给高晓峰道:“给!拿着!”
  高晓峰接过道:“这是什么?”
  小姑娘道:“这是我妈妈临死的时候给我的,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自从和阿姨失散后,你是对我最好的,所以我把这一半给你。”
  高晓峰也不知这是什么,只觉得好玩就接了。
  忽然旅社外一声啸叫,直刺得人耳膜都痛。
  高明忠变了脸色,催小六子道:“快带小少爷走,迟了就来不及了。顺便走路上打听一下柳师弟,真不知道这小子跑到那个烟花巷里了!”
  小六子也觉事态紧急,抱起高晓峰就往外走。
  高晓峰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看着高晓峰,他们真的很想在一起,可是他们的距离已越来越远,直到被关闭的大门阻隔,就再也见不到小姑娘的容颜了。
  高晓峰回到了湘灵山。可不久就听说父亲被害了,他很长时间都沉浸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之中,也逐渐忘记了那个带给他美好感觉的小姑娘,那半片玉璧他虽然时时带在身边,不过是作为一个饰物佩戴而已。###第十四章 龙潭虎穴
  高晓峰小心地把梅云的玉璧放回,他心里百感交集。
  他居然又见到了那个小姑娘。
  这岂不是天意。
  他曾经从欺人的乞丐手里救下了她,而如今她却以性命来救了他。
  人生啊,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这段往事,在今后的交往中,他该怎么办?是说破还是装作陌路?
  不,小姑娘曾经把她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了自己,那是终生相托,何况十多年了,她还在心里唱着曾经的老歌,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都在吗?
  可是当年父亲是怎么把她送回家的?或者父亲有没有送她回家?据说,他分别的那天晚上父亲就死了,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高晓峰思绪万千,看着曾经的小姑娘,而今的梅云,他觉得人生太过复杂,也许稍有不慎,他也会重蹈父亲的覆辙。
  他忽然转过头来,看到了陈十郎。
  陈十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正用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是啊,深更半夜,一个男人走到一个女人的床边是够让人不理解的。
  高晓峰笑笑,表情极不自然,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不知该怎么去解释,所以就不去解释。也许不解释比解释更有说服力。
  陈十郎也笑笑。
  高晓峰不知他为什么笑?这笑里有什么含义?但笑总比迷茫地看着强多了。
  陈十郎道:“她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高晓峰忙道:“哦,那就好。要不是她,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我了!”
  陈十郎道:“是啊,她是个好姑娘,总是为别人着想,太难得了。”
  高晓峰道:“是吗?看来你和她早有交情?”
  陈十郎道:“谈不上交情,原来我以为她是我的仇人,所以有一段时间想杀她。”说后又笑笑道:“我真蠢,即使她哥哥杀了人,也与她无关的,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啊!”
  从他的眼神里,高晓峰看到了一种光,一种让人感到很美好的光。他虽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光,但毫无疑问这种光是因为梅云的。
  高晓峰觉得这样的谈话有点压抑,就打了个哈欠回去睡了。
  早上,一阵嘈杂声将高晓峰惊醒,他睁开眼一看,顾超已经坐起,靠在床头,手里还端着一碗稀饭在吃。看来他好得非常快,居然能吃的进东西了。
  而在另一边,陈十郎仍在忙碌着,不停滴给梅云换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只得在伤口那一块小心地撕开衣服用酒棉清洗了一下再换伤药。梅云还是昏迷不醒。
  高晓峰走下来道:“她的烧退了吗?”
  陈十郎脸色有点疲惫,叹了一口气道:“还没有,看来必须得请高明的大夫!”
  高晓峰道:“让我去吧!”说着就要离开。
  陈十郎道:“还是我去,这一片我比你熟,知道哪里找到大夫!”
  高晓峰道:“你走了,梅云出什么意外,我没法办,还是我去!”
  陈十郎不再坚持,只得道:“河对岸的草楼镇有家康泰药店,里面的老板寿泰盟是有名的神医,一定要请他来。”
  高晓峰点点头就梳洗了一下,出了梅家山庄。
  梅家山庄的西边就是一条小河,一条河隔着两个镇子,东边是梅楼镇,西边是草楼镇。梅楼镇盛产茶叶,而草楼镇却家家养蚕,这两个镇在江南也算是很富庶的了。
  高晓峰解开河边的一条小船,划着来到了对岸,一路上全是种植的小桑树,密密麻麻。如今春季,桑叶繁茂,正是蚕的上好饲料。
  草楼镇因为养蚕,商业茂盛,人口繁多,一大早,商贩们吆来喝去,穿梭于各个胡同和街道,人们来来往往,各做各的一份事。
  如果不到草楼镇,高晓峰还以为胡须汉一场残杀,人们都死绝了。可是这繁茂的草楼镇又让他看到了生的繁茂和人间的美好。
  他找到了康泰药店,居然在一条很偏远很冷清的胡同里,胡同宽不过一米多,却很悠长,悠长得让人感觉走不到头。
  他终于找到写着“康泰药店”牌子的一间四五十平米的门面,门开着,里面有一个长形的柜台,有几个人在柜台边抓药。柜台里面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看着药方,一个十多岁的小伙计正忙碌地给客人称着药。
  高晓峰走过去问道:“老先生,请问寿泰盟大夫在吗?”
  老头头都没有抬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高晓峰忙道:“我有个朋友受伤了,想请你去治一治!”
  老头道:“我不出诊的。”
  高晓峰忙道:“大夫,她伤得很重,走不了,麻烦您去看看!”说毕,将一锭大银子丢过去。
  果然财富动人心,老头看了那么大的一锭银子,表情一愣,便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高晓峰道:“小伙子,你……贵姓啊?”
  高晓峰忙道:“免贵姓高!”
  老头点点头,便对抓药的人说:“大家都回去吧,今天关门了,改天再来!”
  于是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
  老头向小伙计看了一眼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收拾一点东西。”
  小伙计点了一下头,这老头就从药店后一道门进去了。
  小伙计忙将药店的大门关上。高晓峰心里一凝,大门关了怎么出去啊,正想问时,就听那伙计道:“公子,随我从后门出去吧!”
  高晓峰心想,大门关了从后门出去,这大约是他们出门看病的规矩吧,也没有多想,就随着小伙计从刚才老头走的那道门进去。
  进去一看是个偌大的庭院,堆满了各种药材,散发着难闻的中草药味道。正在看时,伙计“啪”的一声又关闭了来时的门。
  高晓峰心想,不就是出门看病吗,怎么老是关门啊?
  正想着,庭院里走出一个人来,面皮白净,扎着头巾,穿一身绸缎云锦纹长袍,手里摇着一把山水图的折扇,正笑盈盈地向他走来。后门跟着那个寿泰盟老头。
  高晓峰看着这人应该是个书生,但神情风流潇洒,有种脱俗的仙气。
  只见书生走过来,看了看高晓峰对寿泰盟道:“你说得就是他!”语音温润,倒似女子腔调。
  寿泰盟忙道:“不错,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
  书生又看了看他道:“不错,是有点像,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高晓峰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忙向寿泰盟道:“寿大夫,可以走了吗?”
  寿泰盟道:“我不会去的,,不但我不去,你也不要走!”
  高晓峰不理解道:“为什么?如果去晚了我朋友就没命了。”
  书生哈哈笑道:“还是考虑你有没有命吧!”###第十五章 抓的就是你
  高晓峰心里一惊,这才感觉周围的气氛很不对,也许这家药店并不是卖药那么简单。想着,他就手握住了剑柄。
  高晓峰道:“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卑鄙地对待我?”
  书生厉声道:“你是湘灵剑派的对吗?高玉泉和你什么关系?”
  高晓峰听他这么说,知道了大半,原来这些人是湘灵剑派的仇人。湘灵剑派立派四十多年,专管江湖不平之事,所以仇家众多。于是笑道:“原来,你们要对付湘灵剑派,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湘灵剑派的高晓峰。”
  书生道:“好,找的就是你!”折扇一挥,四面居然走出七八个身形彪悍的汉子,手里皆拿着尺来长的大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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