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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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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估计是出来放尿的,该他倒霉,被哥儿几个撞上了。”带路的小子解释了一句,道:“正好省了剪铁丝网的时间,从车头那边能直接进站台;有巡逻的,算上厕所里那个,一共五个人,都在站台两边。”

    宋酒灭掉手电,想了想,问道:“枪多吗?”

    “两杆,巡逻的带一杆,另外一杆应该在那老小子手里。”带路小伙儿指着前边的车厢又道:“从这儿直接进车头,开门出去就是铁丝网,里边没有行尸。梦凡留言的意思是,咱们这边一有动静,她那儿立马就能把老东西拿下。”

    “小丫头呢?”

    “不知道,梦凡没提,应该没找到。”

    “得儿,先动手吧。”宋酒点了点头,拍拍小伙儿的肩膀,吩咐道:“子谦你带人直奔车头去接应梦凡,外边的我和洛宇收拾。”

    “妥了。”小伙儿应了一声,点了五六个人,走之前又补充道:“水和食物也都在车头那块儿,是等你汇合还是?”

    “你们卷包先撤,能带多少带多少,速度放快。铁道那边有行尸,时间不能耽搁。”

    商量完毕,十余人迅速涌入过道,穿过几节卧铺车厢,抵达了绿皮火车的车头位置。从驾驶室能隐约看到站台里的荧荧光亮,和谐静静地俯卧在铁轨上,白色车体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子谦那队人先行一步,搬开残破驾驶室里用来遮掩出入口的杂物,迅疾无声地钻了出去,宋酒站在窗前,等他们全部潜入铁道底部之后才开始动作。

    “九九,我去左边。”先前跟着宋酒一道过来的姑娘指了指左侧站台,低声道:“刚看见个影子,应该下来了。”

    “好,小心点儿,完事儿直接去车头,不用等我。”宋酒应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两个小伙儿朝着右侧站台摸了过去。

    这是一座县级市中转站,站台并不大,四条铁轨分列左右,和谐在中间,左侧橘色火车挡住和谐后半段车厢,右侧两列绿皮车与之并驾齐驱,将和谐遮得严严实实;水泥站台上边没有照明,之前看到的光亮来自于和谐车头位置,也就是占据火车站这帮人老大的寝宫。站台和铁轨有一米左右的落差,宋酒三人猫着腰,紧贴粗糙的水泥壁朝前疾行,一边听着站台上边的动静,一边从列车底下注意着对面。

    巡逻的人似乎正好去了出站口那边,宋酒一直数着前进的距离,三人已经摸到了子谦所说的前六节车厢附近。两列绿皮车很阻碍视线,宋酒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估摸着应该没多大问题,扭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俩小伙儿先过去。

    也是巧了,两个帮手刚钻过火车,宋酒就听到头顶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因为不确定另一杆枪在哪边,宋酒也没法弃之不管,只好耐着性子多等了片刻,等脚步声从头顶走了过去,这才小心探出两只眼睛,朝着巡逻人那边看了过去。那俩人显然没有发现站台内的异样,魁梧的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向进站口方向,肩上一人抗柄铁锨,正低声说着什么。他俩没拿枪,那显然是在姑娘那边,宋酒想了想,决定不浪费时间,于是扭头从火车底钻了过去,放了两个巡逻人一条生路。

    就在他俯身钻过铁轨那一瞬,枪声突兀响起,狠狠撕破了死寂夜幕。

    宋酒皱了皱眉头,顾不得身后可能闻讯而来的巡逻人,攥着钢刀快步赶了过去,两个小伙儿比他速度快,跑近和谐齐齐抡出太平斧,捣碎了火车车窗,三两下边爬上了车顶。与此同时,和谐车厢里也适时响起一阵叫骂痛殴的声响,车厢里原本黯淡的火光突然亮起,透过车窗映照的铁轨一片橘红。

    幸运的是,枪声没有再次响起。

    宋酒放下心来,倏地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瞅,想也没想便挥手甩出了锯条钢刀。那两个巡逻人刚刚钻过火车,猝不及防之下被宋酒掷出的飞刀钉进胸腔,痛呼一声翻倒在地。

    放倒一个,还有另一个。

    那人乍见同伴到底也是吓得不轻,再一看宋酒手里已然空无一物,于是信心大增,抄起铁锨嗷嗷叫着扑了过来。宋酒哼了一声,撩起外套下摆,腰间皮套上捆着满满一排钢条刀。宋酒拔刀的同时腰身一矮,躲开了横扫过来的铁锨,借着巡逻人收力的当口向前蹿出两步,一刀攮进了巡逻人的胸口。‘噗呲’一声闷响,没装护具的钢条刀刃连根没入,一下扎了个透心凉。钢条刀没开血槽,捅进去就拔不出来,宋酒也不心疼,再次反手抽刀,一脚踩住中了飞刀想到溜走的巡逻人腿弯,扬手朝他后颈砍了下去。

    一道血箭飚射而起,飞溅在绿皮车壁,巡逻人身下的铁轨洇出一片暗红,和沙土融一体。

    等宋酒进去和谐车厢的时候,子谦那边已经解决完毕了,只是他没有遵照宋酒的意思先走。车厢两侧的火把点起,商务座过道里蹲着十来个人,一半都没来及穿衣服,前边过道里倒着几具尸首,都是子谦他们的杰作;紧挨着驾驶室那边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和子谦几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洛宇呢?”宋酒扫视一圈,除了几个小伙儿挂了彩,其余人都没大碍,只是唯独不见了那个去了左边站台的姑娘。

    “端枪的那个跑了,洛姐追去了。”一个平头小伙儿回道。

    宋酒眉头皱了皱,大步走到前边,打断了睡衣女和子谦:“不是说了先走?搞什么?”

    “九爷,小丫头这儿。”睡衣女举起两条白皙的胳膊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睡衣领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乳肉,姑娘眨了眨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故作可怜道:“姑奶奶白白陪那老小子睡了一礼拜。”

    “人呢?”宋酒抿了抿嘴唇,心里生起一丝烦躁。

    “里边。”子谦朝着驾驶室努了努嘴,嘀咕道:“梦凡下手没轻重,死了。”

    宋酒走过去瞅了眼,改装成卧房的驾驶室里摆着一张床垫,上边仰面躺着一个发鬓灰白的中年人,中年人浑身**,咽喉处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浸染了大半个床垫,显然已经死透了。

    “吃喝都打包好了,抓个活口撤吧?”子谦看出宋酒脸色有些不悦,心底不免有些惴惴,鬼鬼祟祟和梦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赶紧说两句。

    “等等洛宇。”宋酒沉吟片刻,踱步到蹲着的那排汉子跟前,用钢刀拍了拍打头那人的脸。

    那人愣了一下,战战兢兢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消瘦年轻人。

    “小丫头呢?”宋酒问道。

    汉子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左右看看,结巴道:“什、什么小丫头?”

    宋酒徐徐吐出一口气,手臂猛地向前一送,锋利刀刃贴着汉子颈动脉抹了过去,那汉子喉间发出声怪叫,捂着咽喉扑倒在地,剧烈的抽搐起来,鲜血不要钱似的泼洒出去,缓缓在地面晕开。

    宋酒跨过尸体,站到了第二个人面前,这人显然要灵光了不少,没等宋酒开口便急急坦白:“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姑娘被老大送给河岸边那伙儿人了……换、换了汽油。”

    “妈了个巴子的!”子谦勃然大怒,抬脚将其踩翻在座椅上,扬手就准备砍下去。

    宋酒及时拦住了他,凑近肝胆俱裂的汉子,冷声问道:“那伙人什么来历?”

    “不、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我就知道他们有汽油,还有片菜园子,在城里讨生活的都跟他们换粮食。”四十出头的汉子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坐在同伴的血泊里,抖成了筛子。

    “这城里幸存者很多?”宋酒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有一些,不太多,我也没见过多少…”

    “你们换汽油干什么?”

    “城里有活尸了,我我…老大说要换地方,城里不能待了。”汉子哭得梨花带雨,哀求道:“别杀我,我们都没碰那小姑娘,是我们老大让送去换的…求你了…”

    “活尸?”子谦怔了怔,脚下力道重了几分,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用得着这么躲行尸?”

    “不不是行尸,是活尸!会说话那些!”汉子快崩溃了,哭道:“我们从北边一路逃过来的,见过它们,跟外边那些‘拐子鬼行尸’不一样!”

    宋酒还要发问,车厢外却再次响起枪声,窗户边闪过人影,紧接着洛宇便出现在门口。

    “快走,行尸过来了。”

    1

ACT 2: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ACT2: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初春四月的夜晚有些冷,比这夜晚更冷的,是火车厢里冰凉的尸体。

    经过一星期的提前踩点,宋酒等人对于车站附近的情况早就了然于胸,进站口前后除了停靠的列车,空隙之处还有那帮人架设的封锁线,例如横拉的铁丝网。铁道两边的野地之前有探查过,确实发现一部分游荡的行尸,规模本身不算大,应该只是临近郊县漫步而来的。宋酒几人潜伏在林间等候信的时,就已经碰到了几个不长眼的行尸。

    搁在往常,这个数量的行尸倒是不足为惧,宋酒他们人手不少,都是在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猛人,就算打不过,安全撤离也不存在问题,距离火车站一条街之外的公路还有负责接应的人马。但是,如今这时节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以至于宋酒兵强马壮也不敢怠慢,在洛宇发出警报的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行尸疫情已经肆虐了三年之久,但凡能活到今天的幸存者,基本也都把这些嗜血怪物的根底习性摸了个门儿清。三年前那个冬天,一场寒流大范围席卷,落雪之处行尸尽数冰封。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不少苟延残喘的幸存者嗅到了一丝曙光,在黑暗中挣扎了半年多的幸存者们热泪盈眶,心底都在回荡着一个声音:浩劫终于结束了。

    那年冬天,几乎快要绝迹的幸存者相继走出城市废墟、山村沟壑,带着重生的狂喜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上,开始尝试着用信念与双手重铸家园。如果不是雪地里随处可见的行尸冰雕无声证明着这场人类劫难是切实发生了的,只怕很多人都会陷入“大梦一场”的恍惚中,会以为半年来发生地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现实总是冰冷无情,就像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刽子手。它用充满诱惑的语调告诉将死之人:你可以活下去。等这些可怜人欣喜若狂地相拥而泣时,它又不紧不慢端来一盆彻骨冷水兜头浇下,然后用凛冽刀锋向那些还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中的人们传递一个更加残酷的讯息:刚才是骗你的。

    重建家园的美好憧憬在初春的某个早晨,伴随着花瓣边缘坠落的露珠,一同摔了个粉碎。

    那些本来已经“陈尸”一季的青灰尸体,在一个和风暖阳的日子里抖落身上的尘埃,再一次站了起来。而且,噩梦远不止于此,一起苏醒地,不仅仅是行尸。

    名叫绝望的阴云重返人间,将那属于希望的一米阳光一巴掌捂了回去。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生者与死者一次次地告别,然后再相逢。

    三年,行尸让幸存者的数量屡屡跌破承受极限,俨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模样。

    三年,幸存者总算弄明白两件事:1。他妈的行尸居然会冬眠;2。他妈的行尸居然又多了一个种。

    ……

    话题扯远了,说回早春寒夜的火车站。

    宋酒他们在铁轨附近的野林里发现了小规模的行尸,这部分行尸也纳入了此次行动的风险范围,但是,仍有一部分风险无法预判。铁轨那边的行尸不存在太大威胁,只要宋酒他们赶在尸群过来之前滑脚闪人就行,可是他们并没有万全之策来应付火车站之外的行尸。

    过往三个寒冬的经验是宝贵的,这让幸存者们知悉了行尸特有的蛰伏期,过往三个初春的经验也是也是的,这让幸存者们了解到行尸配套的惊蛰期。需要说明的是,行尸的惊蛰期并非严格遵循干支历卯月的起始,在幸存者的眼中,所谓“惊蛰”仅仅是行尸复苏的一个时间段。

    会背节气歌的人都知道,古称“启蛰”的复苏季一般是在每年的公历三月五六日之间,这时候天气逐渐回暖,渐有春雷炸响,入冬藏伏于土中不饮不食的动物被春雷惊醒,人类活动的区域也开始春耕季节。时至今日,春雷依旧,农耕盛景不复存在,被唤醒的除了动物,就只剩下密布于各个角落的行尸。

    惊蛰春雷是唤醒行尸的角,基数巨大的行尸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集体惊醒,整个复苏的过程还需一段时日,而在此期间,噪音与血肉同样是加速转醒的良药。不光是惊蛰期间,蛰伏期亦如是。关于这一点,已经被许多误以为冬季绝对安全的幸存者用生命去验证过了。

    所以,宋酒他们行动中存在的风险隐患,指的就是那些遍及阴暗之处的待醒行尸。

    宋酒队伍的人数不算少,也不算多,这批历经生死的年轻人能够悍勇对抗明枪,却无法兼顾暗箭。城市区域本来就是重灾区,谁也做不到盘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火车站这种地形本就复杂的地区。如果仅仅是铁轨外野林的行尸还好说,可万一有惊醒的行尸出现在预设撤离路线呢?为保夜袭顺利,宋酒带走了队伍中的战斗人员,而留守接应的部分全是战力稍弱的女眷,假如双方汇合的过程中出现时间差,后果是可大可小的。

    能活到今天的人大多不是蠢货,不会再像灾变伊始那样盲目失措,艰苦的生存环境将原本孱弱的人们锤炼成了战士,而战士,必须要有敏锐的战场意识。

    活命物资已经到手,小丫头这里,宋酒他们自然无需在此多耗时间。车站俘虏如果没有信口胡言,那宋酒等人的下一站就是河岸。

    “快走,行尸过来了。”端着短柄猎枪的洛宇出现在车厢门口,因为跑动,白皙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润,冰冷的表情和略带焦急的语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撤。”宋酒打了个眼色,厢门周围的小伙儿们心领神会,没有一句废话,转身跟着洛宇跑向站台。

    “他们怎么处理?”子谦扫了眼蹲在地上的一排汉子,给宋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酒指了指那个仰靠在座椅上抖成筛子的中年糙汉:“带上他,剩下的…”不用宋酒说完,持刀挟制俘虏的小伙儿们看到了宋酒用手抹过脖子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车厢里瞬间又添了数条亡魂。

    留得一命的中年糙汉悲愤交加,眼睁睁看着同生共死的哥们儿兄弟倒在血泊中,自己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去和这帮青头小子拼命。

    “快点!”开路的洛宇那边已经抵达撤离位置,正在高声招呼宋酒几人,听语气,情势似乎有些紧张。

    “走。”宋酒左右看看,确认再无其他,招了招手带着剩余人冲出了车厢。

    小伙子们动作整齐,行动迅速,那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愣神的一瞬已然落到了最后,气得跳脚大骂:“焦子谦你个王八蛋!不管姑奶奶我了啊!”

    刚提起速度准备大奔的焦子谦生生刹车,扭头瞅了眼和谐边的性感姑娘,一股闷气顶上的胸膛:“妈了个巴子的,咋不跟洛宇先撤?尽他妈添乱!”嘴上骂归骂,人还是得带着,跟宋酒打了声招呼,焦子谦又着急忙慌跑了回去,一把拽住睡衣姑娘白生生的手臂:“跑啊!”

    “脚疼,你背我。”睡衣姑娘无辜地指了指下半身,光洁的大腿下边的一双赤足,踩在铁轨间的碎石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焦子谦顶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又冲上了脑门儿,忍着揍她的心思将其捞上后背,边跑还边骂:“他妈的你鞋呢?不能随便扒一双啊!”

    “我来的时候穿的高跟鞋,那些‘铁道游击队’的鞋太臭,我才不要。”辛梦凡一点儿不见着急,两条大腿夹在焦子谦腰间,一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还好整以暇的理了理如云秀发。

    “妈了个巴子的,你真当自个儿来卖淫的啊!”焦子谦气坏了,心仪的洛宇姑娘已经带队越过了出站口铁丝网,只有宋酒还在那儿等着他。

    背后的辛梦凡劈手一巴掌甩在焦子谦后脑,骂道:“没良心的小赤佬,要不是老娘陪人睡觉套情报,你哪来的机会在洛宇跟前充英雄?”焦子谦又挨揍又挨骂,偏偏又不能还手,只好装作没听见,埋头发足狂奔。等候在铁丝网前的宋酒听得一清二楚,对这两个得力助手也是无可奈何,撩起铁丝网上的裂口让俩人先跑了过去。

    “九哥,这次奖励我什么啊!”有着人肉坐骑的辛梦凡十分惬意,一边把焦子谦当苦力使唤,一边还不忘和宋酒讨赏。

    “救出小丫头再说,想要什么给你什么。”宋酒抿嘴笑了笑,看到野林对面闪过几道手电光,急急一个停步,将焦子谦拦了下来。

    手电光是洛宇发射的,她带队先走,比宋酒三人脚程快,这讯的意思是有危险。

    焦子谦也发现了不对,探手从腰侧拔出两柄刃口雪亮的开山刀,嘀咕道:“九哥,啥情况?”

    “林子里估计有行尸,你跟着我,别恋战。”宋酒眯眼扫过矮林,结合手电光的方向,大概有了判断:“别担心,零散行尸,跟洛宇她们走了个前后脚,洛宇是怕咱俩不小心碰到。”

    “哎呀,干嘛不直接清理了啊。”辛梦凡手托香腮抵在焦子谦肩头,哼哼道:“她那么能打,顺手的事情嘛。”

    “闭嘴。”焦子谦低喝了一声,小声道:“都说了前后脚,是不是傻?”

    宋酒没有去管这俩百世冤家,提着风钢锯条刀大步走进了林子,借着清冷月光看到三五个徘徊在林间的行尸。

    “嘘。”宋酒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下腰像只猎食的豹子一般,迅速靠近几个行尸,在行尸闻声转身的刹那挥出了钢刀。锋钢锯条硬度极佳,刃口开的雪亮,不费吹灰之力削飞一颗干瘪头颅。

    这些行尸历久却未弥新,风欺雨淋的躯干早就皱成了紧巴巴的腊肉,刀锋劈砍过去血浆甚少,倒更像是劈柴。宋酒虽然没把这几条风干腊肉当回事,但本着对自己生命负责的原则,还是顺势飞起一脚踩向嘴巴还兀自张合的死人头。骨质流失的脑壳和坚硬登山靴底做了一次亲密接触,脑壳被42码大脚踩成了一包浆糊,作为垂死报复,死人头给灰黄鞋面添了几缕腥臭酱汁。

    焦子谦跟在宋酒身后,没有出手去帮忙,当然宋酒也不需要他的协助。剁翻几个歪瓜裂枣,三人迅速穿过野林,从断墙位置翻了出去。长街星光黯淡,左右低矮建筑灰蒙蒙地一片,露出空洞黝黑的门窗,斑驳的柏油路面满地狼藉,透着属于风霜岁月的悲凉。

    宋酒拿出手电筒对着长街远处开开合合,两分钟后,一处二层矮楼的窗口闪过相同频率的光芒。

    宋酒放下心来,警惕着四周,朝着矮楼方向快步跑去,后边的焦子谦跟着大奔,颠地后背辛梦凡一阵眼晕。

    “梦凡啊。”焦子谦小声叫道。

    “嗯?”

    “你胸又大了。”

    1

ACT 3:天是红河岸() 
ACT3:天是红河岸

    二层矮楼的前身是一家遍及全国的牛肉面大王,这家连锁有个很洋气的名字,有车站的地方就有这间店的身影。牛肉面大王占据着火车站这块风水宝地,无论白天黑夜,食客总是络绎不绝,味道好不好另说,起码生意绝对红火。可惜白驹过隙,物是人非,曾经的车水马龙一去不返,那时的食客多数已沦为食物,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再无影踪。

    这座东部小城距离病原地不是很远,属于早期受灾的城市,县级市的人口密度有时超乎想象,数十万人一夜之间遭逢大难,待到天光破晓,徒留满城残尸。滚雪球般壮大的行尸队伍疯狂肆虐,将小城里里外外筛了好几遍,直到活人近乎绝迹,这才挪动脚步,拖着失去灵魂的躯体走向另一座城市。

    这夜,尘封已久的牛肉面大王再次迎来的新的食客,可惜没人能帮他们点单了,不过也还好,这群人本身也不是来吃面的。

    从火车站带出来的那个中年汉子被反剪了手臂,用一根鞋带拴着两根拇指,一脸颓唐的坐在墙角。或坐或站的男男女女默不作声,间或有低声交谈几句的,反正没人搭理他,就这么晾着,中年汉子满心悲凉,想想同伴的下场,顿时觉得自己前路一片晦暗。

    作为霸占火车站风水宝地的幸存者队伍,他们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黑吃黑”,但说句实在的,除非是行尸大规模来袭,否则还真没有过伤亡如此惨重的情况。他们这伙儿人武装力量一般,几个主心骨都是从前一个系统的铁路工人,灾变前期依靠对铁路的熟悉,堪堪避过了大难。这两年和绝大多数幸存者队伍一样,也是过着流亡的生活,走一段儿,歇一段儿,在此途中,又慢慢攒了不少人。

    领头羊凭借其自身职业优势,每每到达新地界,都会将火车站视为第一目标。火车站的地理位置或许并没有那么安全,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地方只是更加熟悉。这些三四十岁的汉子在祸难中苟且存活,生存只能选择四处逃亡,也许火车站是唯一能够给他们带来归属感的地方。

    从前他们也会碰到其他幸存者队伍,一般来说,如果双方之间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基本很少会动手。打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呢?秩序崩坏的大环境让人们可以最大限度迸发内心深处的兽性,但缺医少药的现实也会促使他们去约束自己的行为。说白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傻子才干。

    他们不是没被抢过,就中年汉子的记忆来看,最近的一次劫掠也是发生在小半年以前了。敌人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光凭气势就让他们这些铁道游击队乖乖缴枪投降,对方抢起东西一点儿不手软,但却没有凶性大发把他们这些败军全数剿杀。

    所以,当这些年轻人裹着凛冽杀气冲进车厢那一刻,包括中年汉子在内的多数人都没有提起太多勇气去迎战。他们以为又碰上了劫掠幸存者的队伍,既然打不过,那就由得他们抢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然而,他们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就在中年汉子懊悔自责的时候,楼梯那边上来了几个人。最后的铁道游击队队员抬起眼皮瞅了过去,只见那个领头的年轻人直奔自己而来,手里那柄细长的钢刀上还往下滴流着血珠。

    “你你你要干嘛…有话好说…”游击队员往后缩了缩身体,对这个年轻人大为忌惮。论年龄,自己绝对可以当他爹,但论起手腕和冷血程度,只怕自己得管他叫爷爷。生死当前,哪里还顾得颜面,要不是周围几个熊瞎子一样的小伙儿盯得紧,他真想磕几个响头来求得一条生路。

    “问你几句话。”宋酒拉过一张满是落灰的椅子,大马金刀坐在中年汉子对面,见他满脸惧色,摆手道:“别紧张,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不杀你。”

    “你…你说话算数不?”中年汉子吞了吞口水,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宋酒没搭理他,抬头看向窗边的洛宇,道:“林子里行尸不多,在这儿歇一晚,明天走。”

    “车站里行尸可不少。”洛宇甩了甩精干的马尾,嘴上如是说着,倒也没真的反对,招呼了几个小伙儿去了一楼。不用看,肯定是去警戒的,洛宇办事宋酒很放心。

    “梦凡,卷两支烟。”宋酒活动了一下膀子,把正在角落换衣服的梦凡招呼了过来。

    “九爷稍等,容奴家穿条裤子。”辛梦凡跟谁都能嬉闹,唯独碰上焦子谦就是无休止的对呛。焦子谦本来也想蹭一根,不过一想辛梦凡那恼人的脾性,还是放弃了自讨没趣,自己从桌上的行李中翻出一大袋干燥烟叶凑了过来。

    “我问你,河岸在什么地方,你对那里了解多少?”宋酒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中年汉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嘴唇嗫嚅了一阵,还是没能硬气起来,叹气道:“地方我能带你们去,其他的我真不清楚。”

    “老小子,想清楚再回话。”焦子谦舌尖一扫粘上纸烟,递给宋酒一根,抛给中年汉子一根,挂着一脸冷笑朝他挤了挤眼。

    宋酒没接茬,拈着火柴在鞋帮一蹭,擦出一道磷火照亮了半个脸。

    烟丝受过潮,虽然后来又反复晒过几次,但那股霉味儿怎么也去不掉,再加上没有过滤嘴,这烟抽起来跟烧树叶没什么区别。有限,宋酒也没什么好讲究的,捏着卷烟吧嗒吧嗒抽掉半根,呛得咳嗽了一阵,抬抬眼皮,发现中年汉子仍然一脸呆逼的看着他。

    “想好了没?”宋酒问道。

    “那…那伙人比你们多…河岸其实不是河岸,就是个地名,不过确实有一条小河在附近…”中年汉子选择了妥协,语无伦次地汇报着自己所知的情况:“城里还有一些活人,自个儿混不下去的都投奔河岸那伙儿了…其余人,比如我们,不愿意寄人篱下,不过有时候又缺吃喝,那就只能找东西跟他们换吃喝……”

    “你别急,我问你什么,你再说什么。”宋酒吐了口烟,把中年汉子乱七八糟的情报理了理,问道:“那伙儿人有充足的物资?”

    “差不多…我们跟他们交换过好多东西。”

    “都有什么?说说看。”

    “肉干、鸡蛋、消炎药、大米、汽油,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女人。”

    “哦?”宋酒挑了挑眉毛,和焦子谦相视一笑,问道:“我没见到你们那儿有女人哦。”

    “…前阵子被抢过一回,女人也被掳走了。”中年汉子眉宇间透出几分悲意,喃喃道:“这世道,拳头大的说了算…唉。”

    “他们的物资哪来的?”

    “不晓得。”

    “那伙儿人干这营生多久了?”

    “有一年了吧,我们来这儿也快一年了,他们一直在。”中年汉子皱眉想了想,主动坦白道:“我们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那次也是下大雪,行尸都趴窝了,我们出去找物资,结果碰到了另外一小拨人……寒冬腊月的,难得见个活人,就聊了几句,他们告诉我们河岸那边有大营地,活不下去可以过去。”

    “有点意思哈?”焦子谦呲牙一笑,扭头撩骚闲聊的辛梦凡:“梦凡,亲我一口,谦哥给你搞几件合身奶罩子,咋样?”

    “真的?”辛梦凡抬起精致的脸朝他魅惑一笑,甜声道:“好啊,我下去跟洛宇说说,你给我俩都整几套呗?”

    焦子谦立马扭过头,只当自己放了个屁。

    “那些人有枪吗?”宋酒他们刚从火车站缴获的两杆枪没啥大用,都是土造小口径猎枪,打打黄羊还凑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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