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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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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魂报宗”与收录在万法归宗之中的众多法术一样,在中华道门之中都是属于野狐禅之流,即便是湘西辰州符录,也不曾将其视为一门一派,更不用提三山五岳、龙游、九华山等正宗的门名大派了。再加上文峰镇一贯的封闭环境,沈大沈二兄弟真正算起来,实在不能说是道门中人,四阿婆所显露的法力,两人根本一无所知。

    听了沈大的问话,四阿婆却忽然抬起头来,“就凭你们?不过这很重要吗?”她蓦地里叹了口气,神情突然恍惚起来,忽而柔情满面,忽而惆怅无限,忽而却又绝望愤恨,变幻之间,似是一生的时光都隐于其中。

    四阿婆可以说是文峰镇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人。她年轻的时候,貌美如花,家世在东祠中也是不弱。文峰镇中的少年儿郎们,无不将四阿婆视为梦中情人,从她初成年时,提亲的人便每日里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家中的门槛。

    刚开始的时候,四阿婆的父母还在认真的挑选着未来的女婿,但随后不久镇中却忽然有谣言传出,说是四阿婆乃是阴灵之媒,天生能见鬼神,娶之在家,克夫伤子,比之扫把星有过之而无不及。偏巧等四阿婆到了出嫁的年龄后,她父母还有兄嫂在一年中,先后抱病身亡,只留下了一个尚未满岁的侄子沈成。如此似乎更加印证了四阿婆乃是阴煞之身的传言了。

    四阿婆便一生未嫁,与她的侄子沈成相依为命。而她那传闻之中的阴煞身,使得镇子中的人,都对她惧而远之。不过后来镇子中有一户人家得了种怪病,神智不清,满口胡言,便仿佛是中了邪一般。镇中东西两祠的几家医馆,全都是束手无策,最后无奈之下,镇中之人便想到了可通鬼神的四阿婆。偷偷请得四阿婆过来之后,没想到四阿婆果然手到病除。

    从此,四阿婆在文峰镇人的心中,越来越是神秘,经她之手治愈的诸般疑难杂症,难以计数。但文峰镇毕竟是千年古镇,儒风传承,四阿婆的身份只是在暗中得到了多数镇中之人的认可。直到章天如回到文峰镇当上了西祠的族长,在进行系列的开放举措时,四阿婆在镇中的地位,才逐渐的然起来。

    四阿婆的身世,沈大沈二兄弟自然不会陌生,但四阿婆所谓的天生灵媒,两人却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两人亲身修炼“阴魂报宗”,一看便知四阿婆根本便是修炼了某种法术,才能有如此的道行,只是以沈大沈二的见识,实在辨别不出。

    山头般的雨浪再次下压,沈大沈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如同山体崩塌的重压之力,但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便在这声音之中,那团雨浪突然“砰”的一声爆散开来,但沈大沈二却并没有经受到,想像中的重击,那团雨浪只是犹如瀑布般的当头浇下,冲得两人身形踉跄了一下。“冤有头,债有主!”这普通的六字俗语,竟仿佛道门密咒似的,一举消去了四阿婆蓄势多时的一击。

    “什么人?”四阿婆怀抱着沈成的尸体,蓦地转过头来,但四下里只闻“哗哗”的雨声,而无人应答。四阿婆眼中闪烁着愤恨怨毒之色,扫视了一遍四周,尖啸了一声,突得伸出右手在空中一圈,但见她身周的雨水,忽然便如子弹一般,向外激射而出,而她本人却仿佛身在真空之中。

    “阁下既然现身此处,又何必急于遁身?”四阿婆的身形突然飞跃而起,她似是已确定了那人所在的方位,直直的纵身向着西北方跃去。那日躲在暗处,但见雨势之中,一道身影穿过雨帘,迅捷无比的在雨中,留下了道明显的痕迹,雨雾茫茫之中,有条直线横贯在其中。

    沈大沈二面面相觑,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头却百味难陈,他们虽不知四阿婆修得是什么道法,但早知四阿婆非属常人,这时看到四阿婆的修为,才知道四阿婆的实力是如此的惊人。然而他们想不到的,除了四阿婆,镇中居然还有高手存在。两人不由得失落万分,但想到四阿婆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待她对付完方才暗中的那人后,随时都会杀上门来,只有赶紧回到家中,守在八王的法坛前,或许还能抵挡一阵。雨势渐停,天色却更加的阴沉,这场充其量只能勉强算做中等的秋雨,难得的维持了一个多时辰。西北其实并不是那样的久旱无雨,只是雨份雨量都难以持久,而且平时里风又太大,黄土漫天的,一场雨下来,还不足以渗透那些沙土。

    沈大沈二强压住体内的伤势,相携着离去。那日从从旁边的凹处显出身形来,他紧锁着眉头,双手捧着那枚小小的方鼎,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闭目沉思,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他沿着斜坡直攀到顶端,大半个文峰镇便落入到了眼中。只见树木掩映在青色的院墙之间,整座文峰镇的布局四方大气,内中的街道却圈圈成环,正中间处是一个广场,两座院落左右相对,便如两片花瓣一般。

    但此时望去,或许是秋雨初停,天色阴沉,文峰镇中似有烟雾升腾,仿佛是笼罩在暮色之中。那日长叹了口气,“地脉之气浮动上升,清阳之气却混乱交错,此是何意呢?那解局之人,依照卦像所示,分明已在镇中出现,为何却不见其踪呢?唉风水之道,毕竟非我日所能深解的。”他口中喃喃着,却又陷入到沉思之中。

    沈大沈二身心俱伤,好在虽然是在雨后,但道路并不泥泞湿滑,两人强自硬撑着,慢慢的挪到了家门之前。沈二的伤势较重一些,这时只感到体内的八王突然自动离去,径直回到法坛的旗幡之上,极度的虚脱之下,摇摇晃晃的便要摔倒在地上。沈大苦笑着,却也再无力搀扶,从东南角的斜坡上,一路扶着沈二,他也是耗尽了气力。

四十一、秋雷之传钵(中)收藏!() 
忽然脚步声响起,一双手及时的扶住了沈二,“老大,老二,你们怎么了?是不是中了伤风?”沈大沈二猛然一惊,回头看去,顿时大喜过望,伸手扶住沈二的人,竟然便是他们遍寻不着的少年沈郎。在东祠的沈姓之中,沈郎与他们乃是平辈,因此便老大老二的称呼着。

    “原来是沈郎啊!”沈大满脸的狂喜之色,连连点着头,“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出去的时候没带雨具,可能是淋了雨,有些伤寒,浑身软,竟没了丝毫力气。”

    沈郎面色古怪的转了转眼珠,上前推开了院门,然后再又扶起沈二,“那我扶你们进去先歇息一下,帮你们到医馆里抓副药,或直接将四阿婆请来。”他有意无意的挡住了沈大的目光。院门的一侧有堆玉米杆子,被扒开了一角,墙基边隐隐露出一个地道入口。

    听到沈郎提起四阿婆,沈大沈二心中一跳,慌忙摇头,“不,不,不用,沈郎你看我们兄弟的这身体,肩宽腰壮,你把我们扶进去,喝杯热水,驱驱寒气即可。”两人此时躲四阿婆还来不及,心慌意乱之下,根本便不曾留意到沈郎的小动作。

    “话可不能这么说。”沈郎先是沈二扶进堂屋内,“平时身体强健绝少得病之人,对于病毒的抵抗能力,反而不如久病之人,有些不痛不痒的反映,也不会注意,所以一旦得病,便是大病。”他接着将沈大也扶进屋内,“四阿婆说过病来如墙倒,那是万万不可轻视的。老大,老二,若是不用抓药的话,还是喝碗姜汤的好”

    沈大摆了摆手,“沈郎,你听我说,自家的身体我们自是心里有数,你还是先把我们扶到床上躺下再说。”他回头与沈二对望了一眼,眼中均是即将解脱的急切之情。

    “那好吧!”沈郎无奈的摇摇头,“老大,老二,看你们平时和老夫子四阿婆他们打牌,一天一夜的坐着,也不见腰酸背痛的,怎么一场雨就把你们给淋病了呢”

    他掀开东厢房的门帘,突然僵立在了那里。东厢房内八杆八王的旗幡,与满地的香烛供品,与一股尸臭之气,瞬息之间,冲击得沈郎暂时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

    “老二!”沈大突然大喝了一声,盘膝坐下,左右掐诀,右手将沈郎推进了东厢房内。沈二也从椅子上滑落坐在地上,结上手诀,与沈大同声持咒:“鬼神鬼神,鬼见鬼闻,神见神闻,吾今勒汝契令,不管远近,祸福同报,急急如律令”

    沈郎跌进东厢房内,即使阁了层布帘,也可以隐约的看到,八道晶莹碧绿的光芒,上下飞舞,八王的旗幡忽然同时如被风吹过一般,飘扬着斜向了沈郎。地面上的香烛,火苗突得暴涨起来。

    沈大沈二神情紧张的变换着手诀,从他们的身上也各自升起四道蒙胧的八王影子,与室内的八王旗幡上的碧光相融合后,钻入到了沈郎的眉心之中,“八王阴魂,吾今归藏,追魂现踪,回位,前成后效”

    沈大一挥手,便有道阴风卷起布帘,随即一叠黄纸飞出,盖在了沈郎的脸上,“老二,将阴阳瓦取来,滴入沈郎的精血后,便可大功告成了。”

    沈二大笑着一跃而起,“终于终于解决了。”他有些失控的一把扯掉门帘,冲进了东厢房内。此时的他和沈大,看起来虽然还是显得很疲惫,但精神却是很好,内伤似乎也已痊愈。

    沈大也不禁微笑起来,他正要长长的出一口气,突然只听得房内沈二失声惊呼,“哥,阴阳瓦阴阳瓦不见了!”沈二无力的倚在门框之上,脸色比刚才受伤后还要难看。

    沈大心中顿时一沉,身体摇晃了一下,“阴阳瓦怎么会不见了?若是没有了阴阳瓦,这一番的努力,便是白费了心血”两人呆呆的看着躺在香烛供品之中的沈郎,心如死灰,彻底绝望起来。没有阴阳瓦,他们便无法完成最后关键的一步。

    这时,地面上忽然轻微的颤抖起来,远处隐隐传来山体滑坡一般的轰隆声,渐渐得便如同万马奔腾,由远及近,突得天地之间一声霹雳声响,仿若响起了一道炸雷。沈大沈二兄弟,一个盘坐在地上,一个扶着门框,却都同时感到天为之旋,地为之转。东厢房内碧光四散,八王的气息便似鬼影叠舞。沈大沈二惊恐异常,茫然不知生了什么事。

    同一时刻,那日站在东南角的斜坡顶上,却是清楚的听到,那一声巨响确实是道秋雷。这两天虽然气候突变,但毕竟中秋过后不久,以此时的节气来说,秋雷阵阵原也不足为奇。但随着从天际边隐隐传来的滚雷声,文峰镇中却生了一幕夺人心魄,同时又万分诡异的情景。

    便在那道秋雷声中,文峰镇地震般的颤动了一下,那日站在斜坡之顶,背后是道刀削似的悬崖,远隔了十几米外,则是一片与斜坡平齐的地带。那日突觉身形一沉,再回头看时,却见那片平齐的地带高了数丈。那日怔了片刻,才醒悟过来,方才的那一下震动,文峰镇竟然整体下沉了数丈。

    而当他转过头来,惊骇的几乎扔掉手中的日法器,那枚小小的方鼎。只见在文峰镇正中的位置上,在震颤中整体也是下陷,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广场大小的圆坑。非但是那日,此刻所有在户外的文峰镇人,全都看到了,正对着那陷下去的广场上空,黑压压的云层向着四周翻滚,形成了一个与广场一般无二的圆圈,一道阳光从中笔直的投射到了广场之中。

四十二、秋雷之传钵(下)收藏推荐!() 
镇中看到这一幕的人,惊恐、害怕、绝望、欣喜、欢呼鼓舞亦有之。如此的天降异相,必然是有所预示,东西两祠中,各怀心事,也各有所望。但那日却摇头叹息,“一局两般事!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两岸奇局,奇门出世!只是那解局之人,又在何方呢?”他翻手在方鼎内插上了三柱香,低头细看起来。

    八王的法坛在雷声颤动中,乱成一片。八杆旗幡东倒西歪,香烛多数已经熄灭,供品与盖在沈郎脸上的黄纸,翻飞的到处都是。而沈郎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依旧卧地不醒。沈大沈二愣了半天,突然意识到变故并非是在他们的这间八王法坛之内,而是在文峰镇中。

    两人刚要冲出房门去看个究竟,忽然一阵风卷了进来,八王旗幡被吹得翻倒在地,尚还点燃的香烛上,火苗一涨,然后同时熄灭。房间内顿时暗了下来。随即一团黑影,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四阿婆正如那人所言,冤有头债有主,我兄弟二人的解释,你听都不听,何苦要赶尽杀绝呢”沈大沈二的第一反应便是,四阿婆终于返回继续找上他们了。

    那突然出现的一团黑影,却是一动不动,两人定神细看,竟然是摆放在客厅之中的一张木椅。但沈大沈二却更加的紧张起来。“赶尽杀绝?赶尽杀绝!你们竟然还有脸对我说出这等话来?”随着声音,一条人影仿佛一直端坐在椅子上似的,毫无征兆的显出身影来,嗓音低沉怪异,显然是在刻意的改变着声线。

    “四阿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二猛得一抬头,又突然一惊,“你你不是四阿婆?”那人的身上有股无形的压迫人心的气势,不同于四阿婆那阴冷沉郁的气息。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四阿婆了?”那人似乎笑了一笑,只是那仿佛是从嗓子眼出来的声音里,短促尖细,这一点上倒是与四阿婆有着几分相似,“你们自以为是,却是与我无关了。”

    “那么既然你不是四阿婆,又是何人?为何闯入我家中?”沈大瞬间恢复了冷静,抢先一步跨进东厢房内,沈二心领神会的与沈大站在了一起,掩住了身后躺在地上的沈郎。

    “阴魂报宗!这便就是阴魂报宗了么?”那人又出声冷笑,“其实一直以来,我一直都当你们乃是本镇之中的一对人物,却没想到这就是你们修炼的法术。”冷笑声中,又多了丝轻蔑之意。

    沈大沈二没有说话,只是紧张的看着那人。外面的异相已经消失,天地间又是阴沉一片,那人堵在东厢房的门口,厢房内的窗户因为修炼“阴魂报宗”,全被沈大沈二封上了。因此便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何,沈大沈二都有种感觉,这人他们一定是认识的。

    那人似在思索着什么,他虽然只说了两句话,也未曾动过,但从身散出来的强劲气势,却使得沈大沈二丝毫不敢轻易妄动一下。突然,沈大的心中一动,脸色剧变,张大了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是是你”

    黑暗中那人仿佛能看见沈大的表情,“呵呵!你终于认出我的身份来了?”他那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声音,又尖又急,偏偏腔调却显得很是平静,听起来怪异无比。

    极度的震惊之下,沈大禁不住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到了沈郎的身上。很显然此人的真正身份,绝对的令人无法想像。他苦涩而又绝望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是您,镇中近日来的这些事,都与我们兄弟无关算了,此时再说这些已是无用,看来,我们法坛的那块阴阳瓦,便是您给收了去的?”

    “阴阳瓦?那是何物?”那人本来已经“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怔了片刻后,又缓缓的坐了下去,“阴阳瓦,想来便是你们修炼所用的法器吧?阴魂报难怪这些年来,四阿婆不闻不问的放任你们。”

    他的身上突然涌出阵阵的煞气,又急又促的说道:“说吧!你们都知道了多少?又因何对我起了疑心?”

    “疑心?什么疑心?”沈大似是十分迷惑,“我们也是刚刚才认出是您的”说到这里,他突得喝了一声,“阴魂报一,八王追踪,急急如律令!”自从认出那人的真正身份,沈大便已知道是难逃此劫了,借着方才后退一步之机,右手搭上了沈二的左手。阴阳瓦的用处,是封镇聪壮少年之人的阴魂,没有了它,却并不防碍他们施展出八王来。

    沈二也是同声大喝,散落在地上的八王旗幡,忽然立起,各归原位,八面旗幡“哄”的一声燃烧起来,火光之中八王的影子纠结成了一团,但见那火光也变成了一片碧绿之色,急扑向了门口那人。

    那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连四阿婆都不将你们放在眼中,区区一个熔炼阴魂的法术而已。”他双手立掌而起,左手掌心对着自己的面门,右手却是向外一推,碧焰倏得倒卷而回,火势竟如同流水一般透明。

    那人负手便走,到了门口,回过头来,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而这声叹息,却是沧桑无奈。

四十三、两岸局之祖灵(上)收藏推荐!() 
秋雷声中,文峰镇整体突然下沉,镇子正中间的广场也在同时深陷而成一个圆坑之际,卫飞和陈枫正百无聊赖的呆在老夫子家的厢房内。道门之中的正统心法,向来讲究“天为阳,地为阴”,阴阳二气互交互变,接替往来,是为“道”之根本。旗门有然与佛道之名,对于这根本的天地二气,体察的更为敏感和细致。

    卫飞和陈枫站在老夫子的院中,看着那道仿佛天开眼了一般,从云层中射下来的光柱,这等的景象虽然使得那日,以及文峰镇众人震撼无比,但比起卫飞当初所见“玄武遁”时,漫天风雨之中,天现玄武之像相比,却也算不得什么。

    “地气浮动震荡,恐怕是因为龙脉之气紊乱造成的,否则也不会引天变异像。”陈枫不觉皱起眉头,“文峰镇中的事情,看来以后并非只是东西祠暗斗那么简单了。虽不知文峰镇的来龙去脉,以及那两岸局究竟是如何布局的,但文峰镇出状元,其根基便是在风水两岸局之上,两岸局乃是绝局,若是因此出现了什么变化,你和我都不一定有办法解决。”

    灵宝门所布的“玄武遁”,是先以山势建了新开铺巷子,再利用龙凤十八盘墓**群的贯通,以及谢六在常家老宅布下的“七星引路”局,从而泄去了“玄武垂头”的灵气。而在凤鸣山上却正是那道神凤龙脉之气,受到惊吓滋扰,生出了太岁之气,最后龙飞凤舞,导致血流成河。两处的布局不同,但其中的脉络清晰,一环环一步步,都可以依着些枝叶推论出来,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布局的进程和结果。

    可文峰镇中的这个“两岸局”,却是传说中的风水绝局。在风水之中所谓的绝局,一是非但局势绝天绝地,无法可解,无法可破,二是布下此局之人也会跟着绝阴绝户,甚至可能绝后,因此凡是绝局,俱都无迹可寻,绝难以从“龙真、**的、砂环、水抱”的风水四要诀中分辨而出。无论形派,还是理派,两岸局都只是个传说。就算是卫飞和陈枫,也是从文峰镇中东西两祠轮番中奎中推断出来的。

    不过,卫飞和陈枫并不知道,文峰镇下陷乃至中心广场出现圆坑之事,他们一直都呆在老夫子的院子里,只感受到了震动和看到那道如柱的阳光。此时在文峰镇的正中央,那原本有足球场大小的地方,已经深陷成了一个坑洞,阵阵的烟雾从中升腾而起,看不清坑的深浅与坑内的情景。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圆坑的周围,眼前突现的坑洞,与刚刚消失的天象,便如前夜“魁星点斗”时一样,鸦雀无声的围在那里。东西两祠的人混杂在一起,表情各异,反应亦不相同。有的伏地跪拜,有的惊恐异常,有的却是兴奋难耐,还有的犹豫观望。

    “尔等还有何话可说?”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气急败坏的大叫了一声,听声音却是东祠的组长的沈知非,“星宿值凶,并联十恶大败日,现如今不但使得你们西祠连损两子,都已经连累到了全镇中人。”

    一连串的咳嗽声中,章同仁扶着章天如从人群中慢慢的走了出来,他大声说道:“沈太爷,你此话却是何意?此番镇中的变故,所失一为我西祠的状元,另为章太爷的亲子,听你所言,莫非这种种的过失,都还是我西祠不成?”

    “同仁,不得无礼!”章天如颤巍巍的由章同仁扶着,来到了人群的前面,他先是训斥了章同仁一句,然后转身对着沈知非说道:“知非啊知非,你虽名为知非,实际却并不知非。”

    “哼!章太爷的身子一直不好。”章同仁忿忿的说道,“痛失亲人,此刻正在卧床养病之时,却还要为了宗祠和镇子里的事抱病操劳。你们还如此的横加指责,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沈知非冷笑了一声,“沈某之心乃是为了全镇的安宁,若非是西祠冲犯了煞星,又怎会连番的出事?只说那两个外乡人,是关在你们西祠内不见的,原本定于明日进行祭祠,却出了这等惊天动地的之事”他看着那不断升起阵阵雾气,仿佛不可见底的深坑,心头忽然不安并且飘摇起来。

    “那也许不过是次普通的地震造成的。咱们镇三面都是悬崖,是建在一座山坡之上,加之”章同仁强自不平的反驳着,但却底气渐渐不足,声音不由得小了下来,“加之镇中各家都挖有地道,因此地底中空,轻微的震动,便塌陷出这么一个深坑来”这话似有几分道理,但谁都知道那颤动绝不是地震,镇中的房舍院墙都没有异样,却唯有镇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坑。

    沈知非满面不屑,“章天如,这算是你西祠的说辞么?你还是文峰镇中的人吗”

    这时,那深坑之中的雾气已经散尽,显出坑底的情形来,只见那坑深约有七八米左右,坑沿如刀削,坑壁直齐,显然是人工所为。围在深坑前排的人群,全都上前了一步,那坑沿坑壁上明显的挖掘痕迹,无一不显示出,这个深坑原本是个巨大的洞**,刚才秋雷声中的震动,使地面塌陷,便显露了出来。但其中的诡异之处却在于,那塌下去的洞顶,也就是地面一层的泥土,惊人全都化成了尘土,那升腾起的并非全是雾气,也有扬起的尘土。

    坑底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树桩似的立柱,那立柱一米多高,顶端是块长方形的牌子,便仿佛是宗祠内所摆放的那些牌位似的。天色阴暗,不觉中也到了酉时,看不清那立柱与牌子的具体数目,只能隐约的分辨出,那立柱一根连着一根,在圆形的深坑底中,排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阵形。外圆内方的,却恰恰与文峰镇外方内圆的布局相反,可想而知,其中必有着某种内在的关联。

    广场已经塌陷,却仍有那么多人聚集在周围,便挤得如同坑底的立柱般,后面的人看不到前方坑底,但由于东西祠的族长沈知非与章天如都在,却也无人敢出声喧哗。由震撼中清醒过来,章天如咳了一声,“同仁,你下去看看,那些立柱与牌子都是何物。”

四十四、两岸局之祖灵(中)收藏推荐() 
“东祠的,也下去一人陪着。”沈知非不甘示弱的喝了一声,立即便有一条汉子从人群中应声而出。不多时,有人拿来两条长绳,一头系在了章同仁与那名汉子的腰间,另一头各自有人挽着,将章同仁与那名汉子慢慢的垂到了坑洞底中。

    沈知非章天如与前排的众人,屏息静气的注视着章同仁与那汉子。只见两人解下系在腰中的绳索,似是有些胆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互相望了一眼,鼓起勇气,挪向了最近的一根立柱边。好不容易,两人却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同一根立柱前。两人先是蹲下来,从立柱的下方摸索而上,随后两人的头又凑到了那立柱上的牌子前。

    突然之间,章同仁浑身一颤,后退了数步,俯地便拜。而那名东祠的汉子,怔了片刻,猛得扑到了另一根立柱前,看了看顶端的牌子,忽然也是跪倒在地,俯下拜。两人都是三跪九叩的大礼,一丝不苟,虔诚之极,便在面对着祖先的牌位之时,也不过如此而已。

    坑洞之上的众人如入云雾之中,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股麻酥酥的凉意,却从尾闾间升起,沿着后背直上头顶。却见章同仁与那名东祠的汉子拜了几拜后,起身在根根的立柱之间又看了看,突然同时抢步而起,将双手卷去,在嘴巴边向上大喊了一声,来不及将绳索再缠在腰间,用力扯了一下,在上面的拉扯之中,攀爬而上。

    到了坑顶之后,两人不等沈知非与章天如问,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苍白,语不成调,却居然还能异口同声的说道,“太太爷,下面全都是全都是咱们宗祠内历代各朝,中了状元的祖先牌位。”

    “什么?”沈知非、章天如大吃了一惊,直觉的反应便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围聚起来的人群,本就没有人出声,此时更是沉静一片,连呼吸声却无法听到。人人都被章同仁与那名东祠汉子的话震慑得头顶麻。文峰镇中的状元,止于那位西祠的章家先祖,但自从那之后,也不知为何文峰镇东祠内,忽然都将之前的历史封印了起来,镇中的状元都出自何朝何代,西祠那最后一个舍弃了奎的准状元,又是哪朝中人,在文峰镇东西两祠也许是刻意的所为之下,渐渐的已经成了禁忌和秘密。

    而此后岁月变迁,光阴流逝,镇中东西两祠内先辈祠位都被封存,唯有在祭祠时才开启一次,但最近这些年,却再也没有打开过。而在此时此刻,那些半应是被封在宗祠密室内的,两祠祖先的灵位,竟然全都聚在了一座突然出现,却又早就存在的洞**之中。沈知非与章天如,俱都盯着那刚从坑底上来的两人,章同仁和那汉子手脚不停的颤抖着,脸色如土,却不象是说谎的样子。“本镇历代状元的灵位,当真便在洞底?”沈知非一脸仓皇的又问了一句。

    其实用不着那两人再做肯定,沈知非与章天如心中,已然相信不会有假的了。宗祠内的那些先祖的灵位,之所以多年不曾开启,身为东西两祠族长的沈知非章天如,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那些灵位早已经不见了,而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说不清楚。沈知非与章天如都不敢声张此事。文峰镇中早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出过状元了,传承镇风,东西两祠固然不会放弃,但或许是无颜以对列祖列宗,又或许是年代隔得太为久远,镇中之人也就习以为常的开始,有意无意的漠视尘封在宗祠内的那些灵位。

    再,倘若宗祠内先祖的灵位离奇消失,张扬出去,势必会在文峰镇中引起恐慌。而沈知非与章天如虽然就此达成了默契,但两人终究还是意见相左,这也是章天如从外闯荡而归,一心促进文峰镇,但每逢关键时刻,却不得不暂时妥协于沈知非的原因。宗祠内选祖们的灵位,是怎么消失不见的?沈知非所坚持的那套择吉之说,无疑更有说服力。

    沈知非与章天如,在坑洞前沿俯拜行礼,围聚在前排知情与不知情的,都跟着跪下,毕竟坑底乃是文峰镇历代的祖先灵位。而且为什么这些先祖的灵位,不在宗祠内却都出现在了这处洞**之中,对于文峰镇人来说,除了匪夷所思外,更多的还是震撼。

    沈知非站起身来,默不做声的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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