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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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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娴尴尬地看了眼夜离觞,辩解道,“我没宠他。”
花错揶揄,“你不宠他,谁宠他?”
夜离觞波澜无惊地冷睨他一眼,对归娴道,“本王相信爱妃没宠不该宠的男人!不过,爱妃身为一家之主,眼前有那么一两个红人,也是情理之中的,否则,如何在下人们眼中树立威信,如何激励下人们上进?”
归娴着实没想到,冷战这么久,他不但来英雄救美,还体贴地位帮她化解尴尬。
绝美大神夫君如此呵护,她除了点头如捣蒜,实在寻不到其他反应。
“夫君说的是……夫君说的是……”
嘴上如此狗腿地敷衍,心里却忍不住骇笑。
他这话倒也有趣,损人不利己,生生把花错划分到了“下人”行列中。
花错却从旁敢怒不敢言,一副吞了毒药的样子。
不过,想到“下人”,归娴就想到了甄嬷嬷,乐琴,乐棋等人,她从没有把她们视为下人,而是视为亲人的,甄嬷嬷更是比慕仙影更亲近的……忽然,她就再也笑不起。
到了岸边沿湖的大道上,归娴正搭着夜离觞的手准备上马车,猝然一片乱箭射来。
那乱箭却未能靠近她分毫,而似打在了什么透明的玻璃罩子上,在马车四周落下去,她看出夜离觞早有防护布了结界,担心地看他。
“离觞,暗处有五千精锐……”
她家夫君白玉冰雪似地俊颜上,却一派淡然,“爱妃先上车回家……”
夜离觞正要多宽慰她两句,花错就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朝着林子里大声喊道,“暗处的冷家军,你们听着!你们的主子冷灿,冷君诺,冷琉璃,都已经死了,想活命的,都给我……”
他话没说完,一支箭就朝着他的脑门飞了过来,且箭上凝了真气,虽然没破了夜离觞布下的结界,却像是一根钢针刺在了玻璃上,不但卡住了,还卡得结界裂开了几条狰狞的缝隙……
紧接着,便是牛毛细雨似的箭,岑密飞射而来……
在地上的箭,很快就膝盖般高,显然他们是要阻断马车前行。
夜离觞仍是气定神闲,扶着归娴上了马车,又进了车厢里扶着她坐好,见花错还脸色煞白地愣在马车下,他掀开车窗垂帘,道,“人家冷灿是有儿女的,还不只一个,这次也都来了。”
“呃……”原来擒贼先擒王这一计,也不是百试百灵的呀!
“你是要在这里等着被射成马蜂窝,还是上车一起回家?”
花错忙上马车,“为何不用飞的?你不是有翅膀吗?”
夜离觞失笑,“飞着离开,如何把他们引到城门前?”
归娴从旁尴尬地看两个男人,见花错还要开口,便轻咳了一声。
这厮一点都没看出来,夜离觞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只呆头鹅呀!
不过,呆头鹅,和花错这样艳若雪狐的男子搁在一起,实在……相映成趣。
马车走得异常慢,地上箭太多倒在其次,夜离觞一招隔空打牛,打在车厢上,真气如龙,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就清了一整条路。
两匹马闲庭信步就罢了,夜离觞甚至不时掀开车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
归娴见他这样子,莫名地就放松下来,却不禁为冷家那些远道而来的人捏一把冷汗。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大片红眼吸血鬼的追踪下,顺利入了城门。
敌军里有人骂道,“原来夜离觞是一只缩头乌龟……”
城楼之上,却忽然乱箭齐发……
那箭都是凝了内力、染了剧毒,且能破除敌方结界的纯银利箭……
宏大的城门在马车后,轰然关上,归娴呼出一口气,眼前一抹栗发飘近,她愕然微怔。
夜离觞就捧了她的脸儿,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迅速下了马车,“花错,你护送归娴回府!她若少一根头发,回去我削了你的脑袋。”
归娴颦眉抿唇,唇瓣凉凉的。这一吻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更像是躲,又似怕她躲才这样偷袭。
花错却没注意到归娴的微妙,“他就这么瞧不起我?”
“可能你被钉在墙上的事,让他失望了。”话出口,见花错脸色铁青,归娴又忍不住懊恼起来,“花错,我只是揣测……”
花错却眸光沉沉地挫败叹了口气。
“不,你揣测的对,我留在你身边,本就牵强。经此一事,也证明了,我连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或许,我应该回到十三身边去了。”
“别这么想,我当你是朋友,是家人。”
“可……若非我愚笨,也不会害你失去甄嬷嬷她们。若我是泓一,夜离觞早就罚我去牢里面壁思过,或者派我回西疆镇守老宅了。”
归娴握住他的手,“花错,你是我朋友,你是十三最重要的人,我相信,离觞也把你当成家人,所以,你没有必要多想那些。”
*
返回府邸,归娴没有闲下来,气也没喘过来,直接为甄嬷嬷和乐琴等人准备了几口金棺,又从银库了抬了几箱银子出来,派人前往大周送给她们的家人。
站在银库门前,她才发现,自己第一次用夜离觞的钱,且一次用了这么多,且是用在安置死去的亲人……
从前,甄嬷嬷总道,“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坐了她的位子,定会与六王妃,七王妃那样,每日都要带些银子,出去买首饰,买衣物……”
每次,她纵是笑笑。
甄嬷嬷、乐琴他们却都明白,她不想花夜离觞的钱,是为将来有朝一日人老珠黄离开时,能体面些。
想起甄嬷嬷那怜爱又疼惜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对站在银库门口的花错道,“多抬两箱出来吧,都给我写在账册上。”
花错道,“带这么多银子上路,你放心?”
“不放心,你亲自去送吧!我亲手写了几封信,也一并给她们的家人。”
让归娴没想到的是,府里的下人们,都准备了礼品,有手扎的白色茶花,有金银珠宝,有衣服,鞋子……就连那些在膳房当“美食”的年轻男女,都排队上前来,朝着甄嬷嬷的棺材鞠躬送别。
归娴站在金棺旁,一个一个给他们回礼,一个一个道谢,东西又生生装了三车。
她知道再多银两,再多礼物,对死去的人没什么意义,但至少能叫她们的家人明白,她们生前在她这里不曾受过什么委屈,或多或少,也算有些许安慰。
送棺材出门时,她又忍不住唤了花错,又推开棺盖看甄嬷嬷。
心里刀割似地,轻抚着嬷嬷眼角的细微而冰冷的皱纹,冷琉璃对她的那番嘲讽,又回响耳畔。
或许,她多年后也会惨死异乡,老得叫亲人辨认不出,但愿,那一日她也能像嬷嬷这样,备受尊重。
*
子夜,夜空里突然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鹅毛般大,京城的道街上响起凯旋的锣鼓声。
归娴听着那动静,坐在炭炉旁的椅子上,缝制着甄嬷嬷生前未完成的一件小婴儿睡衣,忍不住朝窗外看了眼……
不过片刻,夜离觞穿着一身沥沥滴着血的铠甲进门,因为热烘烘的火炉烤着,他身上的雪融化,冲洗的血丝滴在地上,见她没睡,一身杀气却愈加沉重。
归娴被血腥气熏得一凛,手上的小衣裳差点掉在地上,却见夜离觞头盔也没来得及摘,就朝着外面怒吼,“甄嬷嬷,乐琴……都什么时辰了?为何不伺候王妃就寝?!”
归娴心头又是一阵痛。亏得他这主子是吸血鬼,平日理智地无人能及,这会儿竟也魔怔了。
木槿和木莲惶恐地从门外进门,惶恐地跪在地上,两人声音杂乱交叠,“殿下息怒,娘娘睡不着,坚持等您回来。”“娘娘今日刚派人送了甄嬷嬷和乐琴等人的尸首回大周……”
第237章 两个小娃在吵架()
第237章 两个小娃在吵架
夜离觞似这番话被狠扎了一刀,怒气溃散,深幽肃冷的鹰眸看向归娴,眉心打成了死结,可他无法揣测她心底到底有多痛,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平日只要一回家,她会先喊一句,“甄嬷嬷,乐琴,乐棋……”
归娴长发倾散,整个人似清瘦了一大圈,越显得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眼底明明溢满悲恸,还是朝他努力扬起唇角。
“离觞,没关系……我叫花错去送嬷嬷和乐琴了。”
见他只是定定看着自己,似痛似怒,归娴知道他杀伐一晚已然疲累,不敢再多言,“你战事这回结束,满城百姓都能安稳过新年了,呃,对了……你没受伤吧?”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他身上,铠甲倒是完好无损。
夜离觞张了张口,话也没说,转身就出去。
归娴哑然,看着门外,半晌才叹出一口气。
貌似今日与他言归于好的太突兀,被他救了一回,彻底忘了自己还在为那些小孩尸骨生他的气。他会不会觉得她变脸变太快了些?
其实前一刻坐在炭炉边缝着小衣裳,她才发现,除了夜离觞,除了孩子,她什么都没有。
就算眼下两个弟弟在身边,将来,他们有了妻妾,成家立室,也是别人的。
所以,她比从前,更怕他受伤,怕他再也回不来……
这样尴尬,她竟忘了问他有没有用膳。
见木槿和木莲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她忙示意她们起来,“看王爷是不是去了书房?准备点热的饭菜送过去,多备两个血盅。”
“是。”两人相视,忙起身。
木莲一出门就按着心口忐忑轻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王爷会罚我们跪一整晚呢!”
“别着急,再这样,少不得狠罚你们。”
两女子愕然,就见眼前紫影一花,刚离开的主子,就闪了过去。
归娴刚在炉子旁坐稳,就见夜离觞飘忽无声地入门,染血的铠甲不见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紫色蚕丝睡袍,异彩流光,长发也清爽垂散着……
被他突然拉起来抱在怀里时,她只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温泉水的味道和他清爽好闻的体香。
“离觞……”
“以后不要这样等我。”
“我是想对你说,我被掳走之前,甄嬷嬷仍劝我不要再生你的气,那是古云荻造的孽,我不该拿别人犯的错牵就你。”
“傻丫头!”夜离觞一笑释然,捧住她的脸儿,正看到她凤眸里水光潋滟,清澈莹莹,映出他的脸。“是我没处理好才害你噩梦惊悸,当初,我就不该设计收容冷雪橙……”
他一字一吻地品尝她唇上甜美的味道,酥麻的感觉,让她神秘目眩,话音亦是变得低柔如水,整个人都似被他温柔的眼神蛊惑了。“你……那……也是权宜之计。”
“今日还有幻听吗?”他轻抚她鬓边的碎发。
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脸儿蹭在他掌心里,“我没那么脆弱,那些幻听都是冷君诺捣鬼。”
“怎不早说?若说了,我便不会容他在府里假扮太师那么久。”
“原来夫君早就知道?!”
他宠溺点她的眉心,“若不知道,我怎在城门埋伏了那些兵马?打冷君诺书信联络冷灿,我便开始布防,只是没想到他能用这等歹毒的心思折磨你。”
“他倒是没有刺杀我们,也没伤害归思和归云。”
“父皇每日听着我们的动静,他哪有那胆子?”
归娴这才明白,自己竟然是最笨的人。
见木槿和木莲端了饭菜和汤盅进门,忙叫她们搁在床前的桌案上去。
夜离觞在桌旁坐下,看着归娴享受似地亲手摆好饭菜,始终看着她忙碌,随即示意木槿和木莲退下,“今晚你们不必值夜了,都退下吧!”
木槿木莲相视,两人心照不宣。
王妃笑了,王爷心情自然就好了。甄嬷嬷从前总说,与其揣测殿下的心情,倒是不如看王妃娘娘的神色。果真——灵!
归娴先把汤盅给夜离觞打开,让他喝了暖胃,随后才夹菜到他的盘子里。
“话说回来,冷君诺易容成太师,教导归云和归思,所授课业都是引导他们向善的。当初,若是古云荻没有把他往称帝的路上拐,说不定他会成为血族的中流砥柱。”
“爱妃不想他死?”
“想起他训兵的样子,觉得他和你有相像之处。”
“怎会这样想?”虽然他和冷君诺是表兄弟,却算是远亲,怎可能有相似之处?
“他不想让他的祖母失望,你也不想让你的祖母失望,所以,你们很像!其实,每次初见一只陌生的吸血鬼,我都会忍不住比较,这一只与我们家夫君哪儿像,哪儿不像,比来比去,却总都不及我家夫君的十分之一……而且我知道你不但好,还疼我,宠我,爱我……哪怕我恨你,生你的气,你也不会丢下我不管。”
夜离觞被她一番话逗笑,这却分明不是笑话,而是情话,她却浑然不自知,反而就这样痴痴看着他,一脸骄傲与爱恋。
他强忍着,没有惊扰她这样沉醉,拿手帕按了按唇角,才道,“因皇祖母有懿旨在先,所以,我叫花错手下留情,没有彻底断了他的命,这会儿他已经被送进了皇祖母给冷家准备的囚牢内。如爱妃所说,一将帅之才如此断送了,委实可惜,不过,现在不是放他出来的时候。”
“我没说要放他,夫君怎这样想?”
夜离觞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只是起身握住她的手,带向床榻。
筹谋帝王之位,身边总要驯养几只虎狼才好,否则,将来那些整顿朝堂的残酷血腥的事,谁去挥刀?
他不愿叫归娴像看刽子手似地看自己,但是,将来少不得杀戮!
“还有一件事,爱妃得放宽心。”
“何事?”
“几十年后,爱妃还是依然会有今日的容貌。”
“哦……”她看着纱帐放下来,看着他紫袍沉甸甸地坠在地上,看着他欺上身来,脸儿就涨红了,“小心孩子……”
“本王有数!”他安稳地温声说着,健硕结实的身躯弯下去,耳朵贴在她肚皮上,静静听着动静。
她脸儿更红,自己分明是想歪了。
果然,他又道,“早点睡。”
“孩子们和你说什么了?”
他直起腰,笑着捏了捏她嫣红的脸儿,“他们在吵架,没理我。”
“啊?”归娴忍不住看自己的肚皮,肚皮虽然鼓得有点夸张,但是,很安静呀!
不过,吸血鬼之间微妙的交流也不是人类能懂的,她这当娘亲的,显然有点跟不上宝贝们成长的步伐。
“他们为何吵架?”
他在她身边躺下,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把她拥在怀里,才笑道,“他们在争吵,谁是老大,谁是老二。”
归娴不可置信地惊笑。
夜离觞却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她肚皮上,严慈参半地道,“别吵了,都听你们娘亲的,娘亲叫谁当老大,谁就当老大。”
归娴手撑在身后,思忖笑道,“儿子当老大比较好,有哥哥保护的女孩都是最幸福的,当姐姐反而太累。”
“嗯,爱妃言之有理!本王也这么想的。”夫妻同心的感觉,竟如此妙不可言。
两人相视,仿佛无数火花在流溢。
“夫君晚安!”归娴在他唇上轻吻,羞赧莞尔,翻身背对着他,随即被他自后包裹着,一股幸福感,满满地溢满了心口,暖得甜蜜。
不过片刻,这感觉就变质了!
后腰上一异物,渐渐地滚烫起来,烫得她脊背上流火肆虐,困意无法聚拢……
知道他担心她疲累才不碰她,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今晚没有丫鬟值夜,室内夜明珠灯无人去管,仍亮着。
他精神奕奕,眸光如星,像是一个可以彻夜不眠的神仙般浅笑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静赏对方的眉目,美好又暧昧。
“爱妃,还不睡?”
她羞窘轻咬唇瓣,嗡生道,“离觞……”
“嗯?”他以手为梳,轻抚她的发。
她似被主人爱宠着的猫儿,慢慢贴近他,“我……我想你了!”
她就吻他,笨拙而轻柔地咬他,然后,翻身压住他……
事实证明,女人是不能太主动的,否则,吃不了……只能兜着走。
*
深冷地牢狱内,古云姬亲自把冷君诺推进深冷的纯银囚牢内。
冷君诺刚被喂了血液,却被喂地刚刚好,能醒过来,能站起来,却浑身酸软无力,被这么一推,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脸贴在了纯银地板上,顿时被烧灼地一阵剧痛,英俊地脸再抬起,已然毁了半张。
第238章 夫妻俩一起劫囚()
第238章 夫妻俩一起劫囚
冷君诺忙挣扎挪着步子过去,所幸脸上的伤还能痊愈,无损观瞻。
他尽可能体面单膝跪下,唤道,“祖母……”
古云荻靠在纯银墙壁上,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淡看眼前尽可能保持跪姿的人,认出是冷君诺,眼底陡然利光怨毒,似看一个可笑的废物,又似看某种食物,视线慵懒地落在冷君诺的颈侧,估量着他体内能有几两血可食……
冷君诺被她怪异贪婪的眼神刺伤,崩溃地双膝跪地,“祖母……您对孙儿说句话呀!”
“废物!滚到一边去,别打扰我休息!”
古云姬蹲下,伸手扣住古云荻的下颌,嘲讽嗔怒道,“云荻,你太不爱惜君诺了!亏得他在外面为救你们一家子筹谋!”
“筹谋?咯咯咯……”古云荻癫狂地有气无力地冷笑。
“虽然君诺被我的觞儿打得全军覆没,却总是耗费了一番心血。最难为他不惜假扮成太师,藏在我那位可怜的人类孙媳身边做掩护。”
古云荻想起归娴,骇笑两声,不敢恭维地对冷君诺道,“我的脸,都被你这没用的蠢东西丢尽了!”
古云姬见她竟开始仇恨冷君诺,满意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贵雅抚了抚袍服。环看满囚室古云荻的儿孙,发现比昨天的数量又少了一个,心情莞尔大好。
“云荻,我的好妹妹,你让我的皇族断子绝孙,我就专门挑拣你喜欢的儿孙们来陪你!冷灿和冷琉璃那样的歪瓜裂枣,我家觞儿都给你杀了,你别太惦记!”
古云荻突然忍不住嘶吼起来,疯了似地朝古云姬扑过去……
古云姬一掌把她打到了远处,却力道掌控地恰到好处,连一滴血星子都没有打出来。
古云荻像是一片破包袱,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留着点力气,明日午膳有猪血给你们!”古云姬说完,仿佛一只打斗取胜的九天火凤,狂冷大笑着离开牢房,
冷君诺崩溃地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古云荻,委实无法想象,那是曾经的祖母。
可那曾头戴羽冠,眼贴羽毛,笑靥惊世,妖娆无双的女子,也不过是靠仇恨支撑存活罢了。
他叹了口气,却听冷焰对父亲道,“烬,你吃过猪血吗?猪血应该比狗血的味道好一点吧……”
冷烬骇笑,“横竖一人一口而已,少惦记,多睡觉。”
说完,他才缓慢地转头看向儿子,眼神却绝望又悲恸,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君诺,在这里和在外面不同,要保护好自己。”
冷君诺听不懂这话,却觉得这里面,比外面安静许多,除此之外,便是饿!
太饿!
数着时辰,却越数越是煎熬,肠胃里似有无数虫豸撕咬,痛得他难以忍受。
半梦半醒间,他想起在恒颐王府授课,那女子与他争论,吸血鬼不吃不喝可以忍耐多久……
隐约有人爬到他身边来,轻柔摸他的头,就像那女子每次经过他身边带起的风。
所幸,他没有杀了她,没有做更多伤害她的事。
“儿子,躺下会舒服一点。”冷烬低声轻唤。
“爹,你怎么熬过来的?”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手已经皱巴巴的。
“想着这样比永远死掉会好过,就好了!而且,我饿得出现幻觉时,会看到你母亲,她还是那么美丽。”
冷君诺苦笑。那女子曾给他出一个考题。世上能治病的灵药是什么?答案是情。
现在他才明白,她说的话,那么有道理。
牢房顶上的灯,偏偏不灭,所有人的狼狈,煎熬,痛苦,无所遁形。
冷君诺靠在父亲身边,莫名地安心了些,却在昏睡之际,他听到有人在爬,便睁开眼睛。
歪斜的视线内,祖母像是前行的蜥蜴,四肢触地,慢慢爬行,狰狞地爬到了角落里——一个全无反应的堂弟身边,按住他的头就自脖颈上咬下去……
本是昏睡的少年被剧痛惊醒,嘶叫不止。
冷君诺完全清醒过来,要冲过去,却被父亲按住了肩膀。
大家只是淡淡看了眼,麻木地全无反应。
冷烬低声道,“君诺,你没发现吗?被关进来六十人,现在只剩了四十多个……碎骨被嚼碎吐出来,直接被这牢房烧灼成粉末。”
冷君诺只觉得恶心,扑过去就扯住古云荻的肩,却反被凶猛地打开。
“祖母,您怎么能吃您的孙儿?虎毒不食子,您怎么能……”不过两句话,他就没了力气吼。
古云荻却血腥满口,力量爆发,“哈哈哈……臭小子,等着,很快就轮到你!”
冷君诺被她的牵引掌控,周身痛得动弹不得,冷烬忙拖着他缩到远处,父子俩抱成团,谁也不敢睡。
不知是怎么挨到午时的,门打开,传进猪血的腥气。
刚刚饱餐没多久的古云荻贪婪地扑倒门口,其他任都扑过去,却都被她踢开。
古云荻抱着桶喝饱,才丢给其他人喝。
四十多个人,不到三天,就又少了六个。
冷君诺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爹,我们逃吧!”
“怎么逃?你拿能手指把这纯银的牢房挖出个洞来?”
冷君诺哑口无言。赫然又想起那女子听他将血族古史时曾感叹过,“别看你们吸血鬼天下无敌的,要杀你们,只需一点银,一点阳光,就把你们灭干净了。若是真要存活下去,就们就该接纳夜离觞这样的混血儿,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壮大你们血族!”
他正想得出神,门忽然打开,一股强大的真气猝然席卷,腾龙般,贴着地面呼啸盘旋,将所有人都逼到了角落里。
紧接着,一缕甜美的香气飘进来,大家的食欲彻底被唤醒,贪婪地红着眼睛朝着那边看,却除了吞吃孙儿获取力气的古云荻,无人能再次靠近那扇门。
冷君诺不可置信地望着门板,撇到地上有影子进来,忙转开视线,借了父亲的衣服,蒙住头和脸。
夜离觞拥着归娴进门,更像是参观某一处新奇之地。
他怀里的归娴,却不敢四处乱瞟,只看着他胸前锦绣的龙纹。
“他……在哪儿呢?”
冷君诺将头上的袍服扯开一条缝隙,正看到她绝美的侧颜,鲜活丰润,吹弹可破,清雅一身香芋紫的锦袍,外罩雪狐披风,如此纤尘不染的女子,不该来这地狱。
是不是他想得太入神,她感觉到了什么?
她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经过这几个时辰,他已经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他宁愿一辈子藏在恒颐王府当太师。
看着那夫妻两人,就见夜离觞环看众人,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忙抓紧了衣服避开。
夜离觞却过来,扯掉了囚服,把他拎起来。
“娴儿,他在这儿。这会儿,他可还像我么?”
归娴笑,看狼狈不堪的冷君诺,又看风华绝代的夜离觞,一番比较,仿佛看两种风格迥异的画。
“像一点!”
夜离觞失笑,宠溺道,“哪儿像?”
归娴视线没有在冷君诺身上停留,只是道,“眼神都是干净的。”
夜离觞看冷君诺,“君诺,你表嫂还算欣赏你,叫你回去继续教归云和归思,你可愿意?”
继续教归云和归思?冷君诺不可置信地看归娴,忙又惶恐地垂下视线,“我……我……”
“离觞,你不是说只来看看他吗?”归娴惊疑看夜离觞。
“我……愿意,我愿意……”冷君诺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激动地扯住夜离觞的袍服。“表哥,我……能带走父亲吗?”
“当然。”
归娴不禁怀疑自己听错。她忙扯住夜离觞的手,嗔怒道,“离觞,皇祖母只允许你来看他,可没允许你这样把人带走,还要带走两个……这样是劫狱,是死罪……”
冷君诺恐慌地看夜离觞,见归娴恐惧地以手按住腹部,也明白,这样会承担风险。
夜离觞沉思,见有人爬到了脚边,伸手就扯归娴的袍服,愤然一脚踢开去,扣住归娴的手,“爱妃,今日本王若非要劫囚……”
归娴最怕他在这种地方说同生共死之类的甜言蜜语,无奈地道,“好吧,刀山火海,我陪你便是!”
他笑看着她,如视珍宝。
那被踢开的人,又锲而不舍地爬过来,其他人也***动着朝归娴挪近。
“离觞,我是你的岳父冷焰呀,琉璃嫁给你,虽然没伺候过你,我们到底是亲家,你也把我带走吧……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带我走吧,我给你当牛做马……”
“本王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吧!”
冷焰忙又扯住冷君诺,“君诺,你求求情,君诺……”
冷君诺看夜离觞,夜离觞则看归娴。
归娴一头雾水,这才明白,夜离觞这样闯进来救人,都是因为她的一番话。
“离觞,他不是好人……他眼神不干净……”
夜离觞点头,扣住她的手,对冷君诺父子俩道,“我们走!”
“焰叔,多保重!”冷君诺朝冷焰道了别,扶着父亲起来,便跟在夜离觞身后。
古云荻却扑上去咬住了冷君诺的肩,“畜牲,你该救走的人是我!”
冷君诺瘫在地上,痛得惨叫。
古云荻却咬住他不肯放,似狮子咬住了羚羊,死死地拖拽……
“放开我儿子……”冷烬扯古云荻的手臂,却扯不动,力量悬殊太大,他反而被拖着拽了一大截。
整个牢房的人都面目骇然,归娴悚然退出囚牢,夜离觞将她挡在身后,一掌打在冷君诺心口。
强大的真气,却未伤冷君诺分毫,自他后背上爆发,打得古云荻肢体爆碎……
这回,她再也不能起来吃人。
归娴在门外只看着地面,脸儿苍白地早就没了血色,终于明白,为何古云姬这样关押古云荻一家。
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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