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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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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柔婉的声音,一个身穿孔雀紫锦绣雀翎凤袍的女子,飞身落在他近前。

    她头上戴着可防阳光的薄纱斗笠,斗笠上冗长的孔雀紫的垂纱,飘逸地垂到腰间,透过薄纱,可清楚地看到,她五官惊艳,且描画了精细浅淡的妆容,脸颊上也有一个笔画古雅的“奴”字。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因为贺兰归娴是夜离觞最爱的女人,突然心软了?”

    “我心软?哼哼……钺儿,是你心软了吧!”女子嘲讽地打量着他一身穿戴,“你弄这一身行头,穿着夜离觞的王袍,还给那女子偷盗来她平时穿的睡袍,难道不是想借此机会,与她双宿双栖么?”

    “她是第一个掀开我面具的人,我的确想与她双宿双栖!而且,她看到了我的容貌,而且……”男子回想面具被归娴打下的一幕,自嘲地恍惚笑了笑,“而且,她没有嘲笑我两个眼睛的不同。”

    女子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么说,你是不想杀掉她腹中的两个孩子喽?”

    “我若杀了那两个孩子,她将来还如何爱我?”

    “愚蠢!别忘了,你父亲给了你期限!他是绝不容许夜氏皇族的骨血延续下去的。”

第160章 为何她要背叛他() 
夜氏血脉?他夜明钺又何尝不是夜氏的血脉?

    夜氏的血脉,又如何能清杀得完?

    父亲自封为皇族正统,真正能效忠他的,除了他的儿子,还有几人?

    当年,三长老叫父亲在两个儿子之中选择一个继承人,选择的方式血腥残暴,超出了两个小孩所承受的能力——父亲抓了两个人,叫两个年幼的儿子砍杀。

    哥哥是父亲的侍妾所生,天性仁善懦弱,手握着刀,缩在地上颤抖不止,哭着叫着要找娘亲偿。

    而他二话没说,就抓了刀子上去,直接砍杀了那两人。

    当时三位长老看他的眼神,皆是赞赏的,他笃定,自己一定会赢过哥哥…撄…

    可笑的是,哥哥竟然被立为继承人,而他,则被送去北海冰雪之岛上,被抛给了一个世外邪术高人,练就了一身邪恶之术,那老毒物每日拿他试毒,弄得他两只眼睛都变了颜色,触手所及,无一活物……平日只得戴手套防护。

    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一度被思念折磨得疯癫失常,从此也失了父亲的宠爱。

    他在岛上,每天想着逃跑,却逃了几百年,几千年,也没能逃脱。

    到最后,他只能用所学的剧毒,做了欺师灭祖的事,才得以逃回家。

    返家第一天,他抱住母亲失声痛哭,母亲却被毒伤。

    父亲不但没有阻止他的愚蠢,看他的眼神,却反而璀璨熠熠,像是看一把上好的宝剑。

    没多久,父亲就借了江湖术士之手,将他引荐给楚国公,开启了一条崭新的复仇之路,却不曾问过他,是否愿意当那把屠杀天下的剑。

    他单膝跪下,恳求道,“母亲,您是孔雀王朝的公主,贺兰归娴是慕仙影的亲生女儿,依照辈分,该是您的晚辈,您就不能怜悯她……”

    女子莞尔,上前,两手怜爱地捧住他绝美的脸,疼惜地叹了口气。

    “儿子,我很想怜悯她呀!你可以放了她,现在就去放了她!你认为,她能活多久呢?”

    归娴此刻就在后院的膳房里,她手上拿着一把菜刀,正抵在这府邸里唯一一位厨子的脖子上……

    前一刻,她尝过的糕点,正是这厨子做的……

    而厨子,正在凭听力,给她转述前院里母子两人的一番对话。

    她不想这样恩将仇报,可她没办法。

    这茹毛饮血的世界里,也没有所谓的感恩节。

    后院里那水晶温泉浴室的门上,压根儿没有夜离觞豢养的虫蛊锁,不过是个琉璃房子做成的赝品。

    她找过了药草房,里面是空的,没有毒药,也没有救命药草。

    她找梯子要爬墙,倒是找到一个梯子,梯子两丈高,那墙头却足足七八丈高,她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敢冒险上梯子,却不敢赤手空拳上墙头。

    倒是凭厨子的一番话,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女子,正是血族王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心爱之人。

    于是,她松了厨子,端出他炒好的两个小菜,到了前院。

    亭廊下的桌旁,男子独坐小酌,栗发高束,王冠辉煌,宝石抹额衬托的栗色双眸,神光幻柔,绝美的唇角微扬,从容貌到神韵,与夜离觞相似到无法形容。

    归娴忽然很想问他,为何他的母亲,会背叛夜魇,离开夜魇?他到底是夜离觞的亲兄弟,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离觞,等急了吧?”

    夜钺笑道,“没有。我前一刻正在考虑,给我们的两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哦?想好了?”她把托盘搁下,把菜肴摆好,筷子递上。

    夜钺拉着她在近前的位子坐下,“就叫……莫名其妙!”

    归娴气结,佯装嗔怒地打趣,“你才莫名其妙,哪有叫孩子莫名其妙的?”

    “男孩叫夜莫名,可解释为,莫虚求名利,女孩叫夜其妙,可解释为,夜如斯美妙,多好呀!”

    “这样曲解,的确是好名字啦!不过……”不知道,真正的夜离觞是否会喜欢。“有点别扭呀,两个孩子摆在一起,还是莫名其妙,不是么?”

    她神情有点囧,无法想象,儿子将来被册封为血族的储君之时,圣旨上是“夜莫名”三个字的情景。

    一只叫夜莫名的吸血鬼,怎会当血族储君?

    他国国君恐怕会笑掉大牙,送他一句“莫名其妙”,然后哈哈哈……

    夜钺看着她丰富多变的神情,视线一时忍不住,就落在她轻咬着的唇瓣上,贝齿莹泽,唇色俨然柔润,肌肤胜雪,鬓边发丝凌散,反而越显得妩媚动人。

    他凑近她,归娴警惕地赫然屏住呼吸,却强硬地没有躲,反而勇敢地扬着唇角,状似甜蜜,状似泰然地仰视着他,灵幻聪颖的凤眸里,映出他的脸……

    于是,她赌赢了,他没有吻她,只是凝视着她的眼睛,拿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一圈一圈,瞳仁深幽,像是在和缓什么。

    他脸上戴了易容面具,来自他身体的毒,无法渗透到她的肌肤。

    有那么一刹那,归娴脑海一片空白,他身上有和夜离觞相仿的龙涎香和男子体香。于是,她愈加困惑。

    “离觞,菜要凉了,快吃吧!”

    “好。”

    他拿起筷子就开吃……仿佛品尝珍馐美馔。

    归娴给他盛了汤,放在他面前,拿起筷子,一边看他,一边与他一起吃。

    这个男人,可真是够拼的。装成夜离觞就算了,还拿自己的命来玩这种计谋,值得吗?!

    她真的只是看了他刻了奴字的脸而已,真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夜钺陪她三天,除了偶尔抱她,拿鼻尖蹭她两下,他倒是没有其他逾矩之处,第四天,一位身穿御医华服的男子,提着药箱前来,说是太后娘娘要给她请平安脉。

    这是四天一回的习惯,夜钺帮她想着,她却差点就忘了。胎儿当然健康平安,夜钺却有些不舒服,借口去刑部,直接随着御医离开了。

    他被她折腾着吃了三天的人类食物,不拉肚子才怪。

    于是,甄嬷嬷,乐琴等人都来了,都佯装地惟妙惟肖,怕是训练了这三天的时间,都把她的生活习惯铭记清楚了吧。

    倒是还来了一位新的女管家,说是太后指派的,说是金弄月的堂姐妹,名叫金妩。

    她穿着与金弄月差不多的女官袍服,酱红色的锦缎,金纹刺绣,从头到脚隆重而严谨。归娴只得叫她留下,顺便,也想探查这女人隐藏的秘密。

    这冒牌的府邸,倒是没什么需要打点的,于是,金妩大多数时间,都是与甄嬷嬷和乐琴等人亲手缝制小衣裳。

    这是实用的东西,将来孩子是必要用得着,若她将来去寻夜离觞,势必要把孩子的所需所用,准备到十岁才可以。

    于是,归娴也动手加入绣花针的世界里,她倒是学得快,却做起来太过生疏,一针一线,还需得慢慢练习。

    *

    这一日午后,秋雨缠绵,冒牌夜离觞仍未归来,甄嬷嬷和乐琴等人,去了膳房里忙碌着给她准备晚膳。

    金妩坐在窗下宽大的桌案旁,则没有离开,她正忙着剪裁绣样……

    归娴就拿笔从旁将绣样都记录在手札上。

    金妩把绣样剪裁好,搁在手边,拿起刚刚缝制好的小裤子,比在膝盖处,见归娴递了针线过来,她忙接过来,忍不住道,“娘娘在写什么呢?”

    归娴狡黠看她一眼,“笔记呀,这是中考高考考研——各种考试的必备小物品呢!”

    金妩凑近,就发现上面她在写的是,“钉线绣,数纱绣,皱绣,锁绣,双面绣……”且每一个下面都标注了具体的特征。

    金妩赞赏地笑了笑,侧首看她绝美的侧颜,没想到她竟是写得异常认真专注,那一笔一画都尤其缓慢,仿佛在感受什么,接纳什么。

    “王妃娘娘是皇族的孙媳,用不着学这些东西的。”

    “我喜欢做这样的事。”归娴由衷地笑道,“而且,我喜欢布料上崭新的芬芳,这样一笔一划地记下来,仿佛是抚平一大片绸缎,心湖也随之静如止水。”她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发疯似地想念夜离觞,

    金妩点头,不置可否地点头,用针线把绣片缝在小裤子上,原本金黄无图案的小裤子,顿时变得鲜活娇艳起来,麻利纤柔的一双手,穿针引线,异常神速。

    她试探问道,“听说太子妃沉鱼,之前来找王妃娘娘打探,问生儿育女的秘方,那种事,真的会有秘方吗?”

    归娴笔尖微顿,颦眉看她一眼,还是点头,“有,当然有,凡事都有捷径,更何况是生孩子?不知……是谁要用这秘方?”

第161章 侧妃狡诈他没死() 
第161章 侧妃狡诈他没死

    金妩着实没想到,她如此坦白。

    她似笑非笑地抬眸,手上忙于贴绣布的小裤子暂搁在膝上,一双眼睛半信半疑,神光锐利威严,赫然似变了个人,再不似一个寻常的吸血鬼女官。

    归娴被她看得心尖一颤,头上的镂花牡丹凤钗上,凤凰双翼巍巍震颤,似要惊飞而去,海棠红的唇瓣尴尬微抿,勉强挤出一丝笑。

    “嬷嬷怎么这样看我?那问题……归娴是不是不该问?”

    “王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之前坚持不对沉鱼说实话,理所当然。娘娘既知我是太后娘娘的人,就更不该对我承认有秘方这种事,否则,我在太后娘娘面前一句话,王妃娘娘和这通过非常手段得来的两个子嗣,恐怕都会性命不保。”

    话说道最后,金妩话音变得阴柔刺冷。

    归娴唇角似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一抽,陡然又恢复冷静。

    她可是巴不得她去太后面前告一状呢!

    不过,这戏再演,她和她假冒夜离觞的儿子,也没胆演到太后和血族王面前去。

    “本妃乏了,要去歇息!肚子大了,真不能过度疲累。”归娴说着,就提着裙裾起身,扶着肚子走向卧室。“嬷嬷可以亲自去转告太后娘娘,反正……夜离觞已死,我也活腻了。”

    金妩深沉望着她的背影,隔着床前的屏风,见她躺下来,才收回视线,却敏锐感觉到她腹中两个小东西瑟瑟惊颤,她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抖开手上的小裤子铺在桌面上,说道,“夜离觞没死,只是少了一只手。”

    归娴在床前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却突然欢喜难抑,泪流满面……

    金妩手上的针,却突然刺在了指尖上,一个细小的血洞,沁出了血珠儿,触目惊心,转瞬又被肌肤吸纳。

    她眼角余光敏锐一转,门槛外,无声就落下一个裹着黑披风的粉衣丫鬟。

    她看了眼床榻那边,起身出了门槛,随手带上门。

    “雀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唤名雀儿的丫鬟,是夜明钺的贴身丫鬟,亦算侍妾。

    然而,夜明钺特殊的身体,却叫人无法靠近,在半个时辰前,她方才见过了夜明钺的真面容。

    在此之前,夜明钺都是带着黑羽面具的,他说,有哪位女子能取下那面具,他就娶谁……

    她有幸见那绝美而残缺的容颜,也彻底死了心,倒是多亏了贺兰归娴这残花败柳!

    她单膝跪地,神情悲戚,眼底一派视死如归的绝然,眼睛看向地面,眸光却又陡然变得阴冷狡猾。

    “尊上将钺少主关入了地牢,还用了刑。”

    金妩震惊失色,脑海陡然一片空白。

    她转身看向身侧门板上的镂花窗,锥心刺骨的痛,叫她左右为难。

    雀儿偷觑她一眼,忙又道,“奴婢偷偷进去过,少主的衣服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钺少主说,叫您带着贺兰归娴去找血族王。”

    金妩两手抱住头,不敢想象儿子的境况,眼角里血泪溢出……

    他说放过贺兰归娴,她让他放,这就是他所谓的放掉的结果!

    雀儿知道她已经听明白,未再重复,“主子,钺少主还交代,您千万不能再回去地宫了,尊上丧心病狂,可能也会迁怒您。”

    金妩转身就推门进入房内,快如疾风的倩影,带起了一股冷风,她冲到床前,惊得刚闭上眼睛的归娴陡然睁开了眼睛。

    “嬷嬷何事?”

    怒火中烧的女子,当即撕了脸上的易容面具,却露出了一张烙有奴字的绝美容颜。

    心形的脸,眉如远黛,眸如晨星,冷如冰雪的肌肤吹弹可破的白嫩,压根儿辩不出真实的年龄……

    “我不是什么嬷嬷,我是孔雀王朝的太公主,慕凰!”

    归娴坐起身来,泰然仰视着她,无奈挑眉。

    这是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那么,我是该以孔雀王朝公主的身份唤您一声祖宗,还是该以夜离觞嫡妻的身份唤您母亲?!”

    称呼已然无关紧要。“贺兰归娴,现在,我要用你母子三人的命,去换我儿子的命。”

    归娴叹息苦笑,“我肚子里两个娃娃是您的亲孙儿!”

    慕凰没心思与她废话,扑上去就扣住了她的后颈,拖着她纵身飞出了太子府的围墙。

    夜离觞循着牵引走到了围墙外的小胡同里,正苦于中断了线索,嗅到归娴熟悉的香气,狐疑动了下鼻翼,惊觉头上一股风飘忽,忙抬头,就见两个影子飘了过去,速度快的,仿佛一道幻光……

    *

    归娴被拖进了一片黑暗中,双腿使不上力气,足尖悬空。

    圆滚滚的身子,被拖拽地飘飞,如一个风筝。

    以吸血鬼的速度,只一会儿,就出了黑暗的黑石隧道,眼前赫然一亮。

    归娴忍不住抬手抵挡强光,后背被突然推了一把。

    踉跄地向前跌了一下,忙护住腹部稳住身子,转头却见,是前一刻跟在她和慕凰后面的,粉袍黑披风的女子……

    这女子看她的眼神,比这里的其他人憎恶怨怒百倍似地,归娴却不记得自己合适得罪过她。

    在这里,脸上被刻了奴字的人,随处可见。

    有的身穿铠甲,有的锦衣华服,有男子,有女子,还有孩子,一个个发现慕凰与她,都兴奋而憎恶地红了眼睛,似随时会扑上来撕咬她的血肉。

    这是一座黑色黑晶石地宫,四处的晶石尖削陡立,每一块儿都能拿起来当武器,而头顶上的黑石,仿佛凝结的黑色冰凌,亦是随时会刺下来似地。

    黑石之间镶嵌着一颗颗夜明珠,星芒幻月般,大小不一。

    晶石反射,光芒幽亮,整座地宫便如白昼一般了。

    地上不平,慕凰察觉到她被雀儿推搡地跌跌撞撞,便扯住她的手肘。

    归娴看她一眼,深知她的无奈,只能快步跟上。

    一条路,从脚下,遥遥通往高高的王座,那王座却是空的。

    地宫右侧是更低矮的一个巨大的凹坑,里面火光闪耀,锁链,铠甲,刀剑碰撞,有人在练兵,有的在锻造武器,那声音,震耳欲聋。

    归娴惊疑扫了一眼,不经意地看到那统领的高塔上,有一男一女,女子正是被她害死的血族皇后辛姒!

    男子异常年轻俊雅,与夜魇有着相似的眉眼,母子俩正说着什么,似察觉到她的目光,遥遥看过来,皆是一脸鄙夷地嘲讽。

    慕凰也注意到辛姒,忍不住问归娴,“你们认识?”

    “我记得我害死她们母子俩了,我还是刺了自己一刀,才得逞的呢!她们怎么在这里?”合着她那一回白死了?!

    慕凰愕然,脚步一顿,不禁多看她两眼。

    雀儿始终关注两人的动静,怕慕凰改变主意,忙自后催促道,“主子,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

    慕凰只能硬着头皮扯着归娴往前走。

    归娴视线挪到了辛姒母子所在的观望塔下,偌大的一片地界,一眼望不到尽头,高大如熊的狼人牲口似地脖子上戴着沉重的锁链,被鞭打驱赶着,推动着笨重的熔炉,那熔炉倾倒,火红耀目的溶液就流淌入锻造武器的模具里……

    身穿黑甲的吸血鬼工匠们,轻快地将模具丢进冰桶里,咝咝地白烟直冲洞顶的黑石……

    这山洞倒是多功能的,办公,训兵,锻造武器,还有……寝居,地牢,应有尽有,只是气味儿有点怪异。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归娴就有幸将整个地宫浏览了一遍。

    慕凰带着她进了一座寝居,刚过门槛,就听到黑纱帘幕那边,男子粗喘,女子低吟,声响暧昧激烈。

    慕凰脚步微停,随即以更快地速度闯进去,习以为常似地,跪下行礼。

    归娴好奇地看过去,就见栗红色长发曳地的男子身躯健硕,正抓着一女子纤细的腰肢……

    真是热闹,正妻来了,还不停。

    归娴忍不住叹息于这凉薄的夫妻之情,却有一把剑,自她背后伸过来,搭在了慕凰的肩上。

    她沿着剑刃狐疑转头——握剑的女子,是前一刻推她的吸血鬼女子。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你的主子!”

    慕凰亦是惊疑,警惕地侧仰着头,不敢稍动,一双眼睛被血泪迷蒙,黑纱那边曾经许诺她山盟海誓的男子,始终忙碌,因为太过兴奋,脖子上青筋崩突,面目狰狞,却一眼不曾看过来……

    雀儿嘲讽嗤笑,“贺兰归娴,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儿!这女人已经是冷宫里的卑贱囚徒,而我,是尊上新册封的侧妃!”

    归娴不可置信地哼笑,手指向黑纱垂帘那边忙碌的男人,“你是那个男人的新侧妃?恭喜你了!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风华绝代艳惊天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钺少主哩!”

第162章 不愿陪你一起死() 
第162章 不愿陪你一起死

    雀儿被戳中暗藏的心思,恼怒地顿时涨红了脸,恐惧地看了眼黑纱垂帘那边……

    那栗发男子不满被扰,头也未转,直接下令,“雀儿,把她们带进地牢,和明钺关押一处,明日集结所有族人,对三人行刑!”

    慕凰忙跪着上前爬了两步,仓惶说道,“夜魂,你若恨夜魇,可以将我千刀万剐!但是,明钺是你的亲骨肉,为什么你连他也要杀?这些年,他为你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哼哼,我的儿子……”

    男子愤然一挥手,他身前女子爆成了一堆碎肉……

    慕凰惊得低下头,身子挪了两下,挡住了归娴。

    归娴胃里一阵翻搅,也忙跪趴在地上。

    男子背对着黑纱垂帘,拢住袍服,栗发转瞬飘飞,龙卷风似地到了帘幕外。

    归娴一抬眼,看到他赤脚逼近了慕凰,本能地忙护住腹部后退。

    慕凰却被巨大的鬼爪扣住了脖颈,整个身子都被他提了起来。

    他血红的眼眸下,亦是有一个奴字,这奴字却无损他诡艳奇美的容貌,太过狰狞的神情似剧毒,让那美丽有些扭曲皴裂……

    “你说他是我的儿子,你要如何证明?”

    “我……”

    他凑近慕凰耳畔,眼底的血红淬成毒汁,流淌出来,“我可没忘,他是刚满八个月出生的。你说他早产,满地宫的医者却说,他身体健康,是足月诞生,叫朕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慕凰不可置信地侧首,看他冰冷的侧颜,此刻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才把他送到冰天雪地里,把他变成一个毒怪物?”

    “是!我早就在怀疑!”夜魂咬牙切齿地嘲讽狞笑,“当年,我哪样爱你,你还是嫁给夜魇……”

    “是父皇圣旨在前……”慕凰焦躁哭嚷。

    “不要拿什么圣旨当借口!”

    “事实就是如此,你还能叫我怎样?父皇只告诉我,嫁给血族王为妃,我以为血族王是你……到了血族,我才知道,你已经被古云姬打入大牢,还被罚永世为奴。”

    夜魂笃定地咆哮,“事实是——若非你去那条暗道里见我,被古云姬带人堵住,若非你脸上有了这个奴字,你一辈子都不会和我在一起!”

    归娴听得胆战心惊,不敢想象这女人与夜魂,夜魇两兄弟经历过怎样的纠葛,却不禁有些佩服古云姬除掉眼中钉的手段。

    这么多年,夜魇与夜离觞竟不曾有过丝毫怀疑。

    慕凰突然就笑起来,“哈哈哈……”笑得那么苍凉悲愤,突然,她一口血就喷在了夜魂脸上,身子在他手掌中瘫下去,顿时不省人事。

    夜魂鬼爪空了,脸上露了一丝紧张,察觉到一旁两个女子的视线,他深吸一口气,强硬地从慕凰淡白的脸上别开视线,狰狞血红目光,冷扫归娴与雀儿。

    归娴忙跪趴在地上,“归娴,参见皇叔!归娴有幸,从史书上读过皇叔的故事,归娴知道您受了冤屈,如果您还爱着慕凰前辈,应该体谅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说好话,总有希望能活下去。

    不愧是贺兰家的女儿!竟敢对他用“应该”这个词。

    “贺兰归娴,你这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吗?”

    “归娴不敢,不过,皇叔,既然您自称为朕,想必将来定要称帝血族成为一代明君的。

    当明君,定要与大周,与孔雀王朝,与狼族,和睦共处。

    慕凰乃是孔雀王朝的宗祖,一旦她死了,势必要激怒孔雀王朝。

    而我……您大概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生活也有点尴尬,大周皇帝是我的义弟,我还曾经差点嫁给狼王,而且,狼王还认了我的两个孩子为义子义女……所以……”

    夜魂不耐烦地怒斥打断她,“你以为我复仇的决心,会因为你三言两语而改变吗?”

    “皇叔您英明神武,果决睿智,当然不会轻易改变,不过,您若要杀夜明钺这把可一统天下的利器,理当三思而行!”

    雀儿听得眸光微黯,忙收剑单膝跪下,“陛下,贺兰归娴说得对,明钺少主不能死……”

    她话没说完,就被夜魂一脚踢飞。

    单薄的身体横飞起来,落地就口吐鲜血,再站不起来。

    归娴恐慌看了眼,没想到,前一刻还使坏的女子,竟眨眼就成了废人。

    她恐惧地浑身颤抖,就怕他那只脚也踢过来……

    当然,夜魂没踢她,也不屑踢她。

    踢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实在有损他的王者之尊。

    她贺兰归娴,对于这黑洞里的吸血鬼们来说,不过是一枚报仇雪恨的战利品。

    当众杀了她,吃了她的血肉,比踢她一脚,更能证明,夜魇和古云姬又彻底败了一场。

    地牢里倒是并不难熬,早有人等着陪着她解闷。

    除了慕凰,还有夜明钺。

    狱卒自后把她推进地牢,眼见着要摔在地上,她忙护住腹部……

    遍体鳞伤无法痊愈的夜明钺,迅速扑过来,把她揽在了怀里。

    两人视线相对,他疼惜焦灼,归娴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你若把我痛痛快快地杀了,也不至于惹得夜魂要杀你们母子。”

    “他迟早要杀的,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将我们碎尸万段!这地宫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他的心思,只有娘亲不肯面对他的残暴不仁。”

    他声音低哑,双唇已经皴裂,满身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血污。

    归娴无奈地拉着袍袖给他擦,夜明钺俯视着她的眉眼,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夜离觞吧?”

    “是,我还知道,你是害我变成‘妖孽’的凶手。”

    夜明钺眉头紧皱,又愧疚地把她揽进怀里。

    雀儿随即被丢了进来,见夜明钺竟抱着归娴不放,酸涩地提醒,“殿下,您身上有毒,就不怕伤了她?”

    归娴忙在杂草堆上坐正,忙碌着看了看慕凰。

    吸血鬼晕厥和睡着,都是无声无息的死人模样,任她望穿秋水,也看不出死活。

    夜明钺自嘲地笑了笑,靠在归娴肩上,慵懒地说道,“我已经被喂了药,一身剧毒和武功早就被废了。否则,他们怎可能有机会将我打成这样!”

    雀儿忙爬到他身边,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他肩膀的伤口上。

    归娴看夜明钺伤口压根儿没反应,不禁失笑,“你不是已经当了夜魂的侧妃吗?还借着侧妃之位,骗了慕凰前辈和我来地宫,还把剑压在慕凰前辈的脖子上,这会儿又何必惺惺作态?”

    夜明钺勃然大怒,扯了雀儿的手臂,就丢到了一旁。

    雀儿身体撞在墙壁上,当即晕厥。

    归娴耸肩,赞赏对夜明钺笑了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

    夜明钺靠在墙壁上,把她环入怀里,“能和你一起死,是我的荣幸。”

    “我不能和你一起死,我得逃出去。”归娴挪动着把雀儿拖到他和慕凰身边,“喝饱吃饱,一会儿好逃跑。”

    夜明钺虽然疑惑,还是听话地扯住了雀儿的手臂咬下去,“我们逃不出去。”

    “必须逃出去,否则,辛姒母子知道我被关押在这里,一定会活活拆了我的骨头!”说着,她从头上摸下金簪,拉住雀儿的另一条手臂,刺了一道血口子,就把伤口处放在慕凰的唇边。

    她片刻未停歇,这就挪到了牢房门口,看了看走廊上。

    整条走廊漆黑,狱卒也似无法忍受这地面的怪味儿,都在远处的转交处徘徊巡逻,她便把发簪刺进了锁孔里……

    “嘿!贺兰归娴,这东西还给你。”

    归娴转头,就见慕凰已经苏醒,夜明钺站了起来,身上的伤莫名其妙地痊愈,他手上还拿了四个小东西,金灿灿的——是她的镂花护甲套。

    *

    半个时辰后,辛姒和夜重楼进入大牢,一群巡逻的狱卒忙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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