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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心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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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我马上赶了过去。
到了一看我都傻眼了，这哪是什么小超市，就是一个几平米大的杂货店，店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那看着报纸守店，柜台上摆着一部公用电话。
我站在店门边，用手机拨打了这个号码，男人慵懒的放下报纸，看了看来电显示，然后继续看报纸。
现在已经能肯定刚才那个号码就是这里的了，我站到了店前。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买什么？”
我盯着男人，沉声问：“刚才接电话的就是你？”
男人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不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警察，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一宗案子。”我掏出驾驶证装模作样的一晃说，等男人抬头要看仔细看证件的时候，我快速给收了起来。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去查证警察的证件，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配合，这男人果然被唬住了，神情有些慌张，紧张的站了起来，问：“警察同志，我可没做违法的事啊。”
“那你老实交代，这电话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罗乐芳打你接，我的就不接？”我质问道。
男人无奈的说：“我也是收入钱财替人办事啊，对方就是这么告诫我的啊。。。。。。。”
这家杂货店的老板叫周强，他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跟我说了遍。
原来周强已经替孙红霞干了很多年这种事了，当年孙红霞就住在这里，周强是认识的，周强说孙红霞当年来找自己，说每年都会给他寄钱，让他留着这个电话，方便一个叫罗乐芳的联系，孙红霞还告诫他除了罗乐芳的号码外，其他人的都不要接。
周强这一干就干了很多年，而孙红霞每年都会按时在12月的最后一天给他汇款，风雨无阻，比日历来准，这钱随着物价也逐渐水涨船高，周强不知不觉中把这都当成了一份工作，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本来随着手机的普及，公用电话早就被淘汰了，但周强为了赚到孙红霞的这笔钱，保留了这个座机。
我有点纳闷了，不就是谈了一段不伦恋嘛，顶多就是背负道德的谴责，有必要搞得跟特务接头似的吗？
“既然罗乐芳有需要会打电话过来，那你又是怎么转告孙红霞的？”我好奇道。
“我没孙红霞的联系电话，没办法转告的，一般都是她每隔一段时间，会打这个座机来询问芳姐的需求，而她的号码又是屏蔽的，来电不显示她的号码，我只能等她打电话过来，在将芳姐的需求转告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警察同志，这样不算犯法吧？”周强咽着唾沫说。
“这个不好说，如果孙红霞和罗乐芳之间不存在不法交易，那你这样不算犯法，但如果她们两之间有不法交易，那你这就是中间人、帮凶，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我说。
周强吓了一跳，说：“不会不会，她们每次都是办工商税务，又或者留言说公司的事。”
这下我更纳闷了，罗乐芳跟孙红霞是表姐妹，有话直接打对方电话就完了，干嘛搞得这么复杂，还让一个中间人和公用电话作为传声筒，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除非。。。。。。。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因为我想到有一种可能性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那就是孙红霞已经死了，有人在扮演她的身份，替她处理公司事务，又不想被人发现孙红霞已经死了！
能为孙红霞做这么多事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邱伟！
想到这里我立即写下了自己的号码，对周强说：“老板，要是孙红霞再打电话来，你先不要接，记得先给我打个电话！”
周强点头如琢磨，但随后又疑问道：“不接电话孙红霞生气了怎么办，这钱这么好赚，我可不想丢了，收入比我杂货店都高，每年能有一万多呢。”
“你放心，我会保住你这工作的。”我信口敷衍道。
周强只好答应了。
离开杂货店店后，我意识到这事不简单了，孙红霞很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我又按照快递上的地址找了过去，到了一看我又懵了，这地方荒无人烟，所有房子都拆掉了，到处是废墟，大白天的居然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在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处理厂，铲车正在轰鸣挖掘垃圾掩埋，在垃圾堆边上搭着一座铁皮房子，这是附近唯一的建筑了。
我看了看快递上的地址，写着清远路88号，在一看那铁皮房子上也用油漆画着清远路88号的地址，靠，还真是从这里寄出去的！
我跑过去看了下，铁门上挂着锁，屋里没人。
正在开铲车的工人注意到了我，大喊道：“喂，老兄，你找谁？”
有了前车之鉴后我也变聪明了，回道：“大哥，我是政府拆迁办的，过来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
铲车工人若有所思，关掉引擎跳了下来，一边摘手套一边朝我过来。
铲车工人纳闷道：“拆迁办找我了解什么情况，这里的房子早就拆完了。”
“大哥，这铁皮屋是你的吗？你这是违法建筑啊。”我说。
“违法？哈哈，同志，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里房子拆完了，你们政府的人说很快会发展起来，但过了两年了迟迟没有动静，还把这里当成了垃圾场，我也是受政府聘请在这里堆填垃圾，你们让我在这里工作，总得给我个睡觉的地方吧，我这是得到批准的合法建筑，拆迁办的人不知道这事吗？”工人狐疑道。
卧槽，穿帮了，但为了面子我只能硬撑了，说：“拆迁办和聘请你的不是同一拨人，我怎么会知道别的部门的事，我只是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过来了解了解情况，对了，这是从你这寄出去的吗？”
我将快递信封递了过去。
工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就浮现出了为难神色，跟着皱眉道：“你不是拆迁办的吧？”
“我是警察！”我沉声道。
工人吓得一抖，急道：“警察同志，我可没违法啊，这是有人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
我一愣，又是相同的套路！
这事真是越来越蹊跷了，查个孙红霞怎么扯出这么古怪的事来了。
第107章 挑衅视频（）
经过详细询问得知，这工人叫毛贵力，在这一片住了几十年了，清远路88号当年就是他家的住址，孙红霞当年在这一带也住过，跟毛贵力有过眼缘，算是认识，但不熟络。
毛贵力说当年孙红霞找到自己，希望能以他家的地址和名字帮忙寄信，本来毛贵力不答应，怕惹麻烦，但孙红霞解释说只是普通的证件合同等物品，不是违禁品，还答应给钱，毛贵力看在钱的份上就答应了，没想到这一寄就寄了很多年，后来这里拆掉了，但他还是把这差事坚持了下来，在后来有个垃圾堆填的工作刚巧在这里，于是他就应聘了，顺带寄信，一举两得。
“这信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我好奇道。
“很难说。”毛贵力面露难色道。
我有点诧异，这怎么会难说，信难道是飞来的？
毛贵力说：“孙红霞要寄信的时候，总是会把信封放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比如有时候早上醒来信就塞在门缝里，我以前是开货车的，有时候会夹在我车的雨刮器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但每次寄完信，我总会收到一笔汇款，随着物价飞涨，钱也多起来了，说句老实话，有时候我拿钱都胆战心惊的，怕在帮她干违法的事，但这么多年了都没事，我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
毛贵力有些害怕了，问：“警察同志，这信是不是违法？”
我说了跟周强相同的一番模棱两可话，总之要看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毛贵力听我这么说有些后怕，说以后都不帮她寄了，我示意让他继续寄，不过下次再收到信的时候先通知我，毛贵力答应了下来。
我想了想问：“她让你寄的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除了第一次见过她外，我就再也没见到她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当然好奇了，我还把信封拿到灯下照过，里面确实只是证件和纸张，没什么特别的，但我从来没打开看过，毕竟私下拆人家的信件是犯法的，我拿人钱财替人做事，总要有点道德。”毛贵力说。
在临走前我又叮嘱了毛贵力，一旦有信就立即通知我。
在回去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电话、寄信，这两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了，孙红霞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周强和毛贵力这么多年都只见过孙红霞一次，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这让我觉得很纳闷。
想到这里我又回了婚庆公司，罗乐芳看我回来很不待见。
我询问她这些年孙红霞到底给她寄过多少信，罗乐芳没好气的说记不清了，我又追问她信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罗乐芳还是那句话，都是她需要的工商税务之类的文件合同，并没有别的。
罗乐芳不像是撒谎，在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奈我只好作罢了。
孙红霞弄的这么神秘，罗乐芳又说孙红霞没给自己寄过其他的，这事很明显没那么简单，只是还找不到关键信息，无法确定孙红霞到底在干什么，又或者说是有人一直在冒充孙红霞干这种事，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把找邱伟这事想的太简单了，我还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感觉孙红霞的行为怎么跟神秘人的风格那么像。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个所以然，我只好回家休息去了。
睡了一觉后我的精神好多了，起来一看都中午了，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市局。
办公室里一片忙碌的情景，雷卫军抽着烟来回的踱步，显得相当焦虑。
“雷队。”我喊了一声。
雷卫军摁灭烟头道：“嗯来了啊，来的刚好我正想找你，这里太吵，来我办公室里谈。”
我们去了办公室。
刚把门带上雷卫军就闭上眼睛靠到了墙上，深吸口气说：“凶手是冲我来的，那晚我们在那喝酒他知道，他是故意把人头丢到马路对面的垃圾桶里的，因为他要让我最早发现，能直接介入案子！”
“你怎么知道？”我吃惊道。
雷卫军从兜里取出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u盘里有一段视频。
视频最初的十多秒是一片黑暗，没一会呼吸声和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压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雷队，你好啊，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很新奇，哈哈哈。”
雷卫军双手握拳，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我示意他别激动。
黑暗的画面开始晃动，脚步声显得很空旷，男人似乎端着摄像机走在一个空旷的通道里。
等晃动停止的时候，传出了铁链哗啦啦的声音和铁门沉重推开的摩擦声，随着铁门被推开，光线从门缝里透出，天花板上出现了一盏防爆灯，昏黄的灯光让画面开始清晰了。
天花板潮湿发霉，角落里几根腐朽的管道横穿天花板，房间里也全是管道穿过，管道上都安装着阀门，腐朽的管道接口处已经崩裂了，还在渗水，地上污水横流。
男人用摄像机环绕了房间一圈，我们看到了角落里摆着几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笼子里关着小孩子，小孩子全都陷入了昏迷，有的缺胳膊、有的缺一条腿，伤口处缠着纱布，纱布上的血迹都已经发黑了，小孩的脖子上还套着狗项圈，狗项圈被铁链栓在笼子上固定。
“混蛋！”雷卫军怒不可遏的捶了下桌子。
男人拿着摄像机退出了房间，把铁门重新锁好，发出怪笑道：“雷队，想必你现在很生气吧，啊哈哈，都看到了吧，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你发现的那具尸体，是来只六个不同的孩子，有两个体力弱已经死了，我就先给处理了，还剩下四个，咱们来玩一个游戏，给你三天时间，看你能不能抓到我，三天后如果我还没被抓，那第二具拼凑的尸体将出现在更为显眼的广场上，啊哈哈。。。。。。。”
视频在男人的大笑声中播完了，雷卫军不住的喘气，闭眼靠到了椅子上。
“这u盘哪来的？”我好奇的问。
“在垃圾桶尸块的胃里找到的。”雷卫军说。
“从环境来看，像是一个专门控制下水管道阀门的地下室，管子锈成那样，天花板都霉变了，年头应该不短了，是栋老建筑物。”我说。
雷卫军点上烟抽了一口，说：“这个我知道，已经安排人到供水部门了解情况了，还没有消息。”
我在办公室来踱步道：“凶手为什么要针对你？”
雷卫军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说：“我不清楚。”
我沉声道：“不可能没理由的针对你，他这是在挑战你，很明显跟你有仇，你仔细想想以前有没有做错过事，又或者在查案的时候用了过分的手段得罪了人？”
雷卫军愠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雷队，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激动。”
雷卫军恼火道：“我虽然做事独断独行，雷霆手段，但全在纪律之内，从来没有做过越界的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混蛋，有仇尽管冲我来，为什么要拿无辜的小孩子来挑战我，可恶！”
我想了想说：“你破了那么多案子，我怀疑是你以前破的案子中得罪了人，比如你抓了他的亲人什么的，你仔细回忆一下，有哪件案子家属的反应特别强烈的？”
雷卫军陷入了回忆，最后还是无奈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当了二十来年刑警，破案无数，哪还想的起是哪一起，再说了，我的注意力全在查案抓凶手上，根本就顾不上家属是什么反应。”
“有没有哪个案子是涉及小孩的？我怀疑凶手拿小孩子开刀是有原因的。”我追问道。
雷卫军愣了一下，迟滞道：“倒是破过几宗绑架小孩的案子，但都成功解救了，并没有跟家属结仇。”
雷卫军压根想不起来跟谁结过仇，这事就不好办了，我们现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只能跟凶手玩这个猫鼠游戏了。
“从昨晚开始算起，到今晚的八九点就是一天了，这几个孩子被关在地下室遭受非人折磨，本来就奄奄一息了，还被切断了手脚，生命危在旦夕，要赶紧抓到凶手才行。”雷卫军沉声道。
我长吁了口气，也感到压力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
“对了，有没有确定这些孩子的身份？”我想起了什么问。
雷卫军摇摇头说：“最近的失踪报案全都不涉及小孩，也就是说这些小孩不是最近失踪的，很可能失踪有段时间了，小李还在比对过往的失踪人口，并且联系了打拐部门协查，我怀疑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卖的。”
我表示了同意，这些孩子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是被拐卖的孩子，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是家里的宝贝，孩子失踪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没报案，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我将大史的发现告诉了雷卫军，雷卫军说他已经知道了，已经在排查使用到荧光剂的企业了，但还没有消息。
第108章 智商型凶手（）
这案子涉及到解救人质，让我很着急，哪有不敢去，直接泡在市局等消息。
在等消息期间我偷偷给小雨打了个电话，把这案子简单说了下，想让她帮我分析分析凶手的心态。
小雨说关于凶手的信息太少，没法做心理画像，就算要做也不见得精准，她怕误导调查所以并没有做心理画像，不过她还是简单分析了下凶手的心态供我参考。
“凶手很可能受过重大挫折，自卑感很强，希望通过做一件有影响力的大事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他跟普通的罪犯杀人后东躲西藏不一样，他就光明正大在那里，等着警方来抓他，就看警方能不能找到他了，对于警察他也不会刻意躲避，相反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就是作案者，被抓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这种凶手平时一定过的很压抑，直到某件事触发了他的爆点，促使他走上极端。”小雨顿了顿说：“按照你的说法，雷叔可能就是这个爆点，这是他针对雷叔的原因。”
“但雷卫军压根想不起来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了，要是他一直想不起来，这案子就比较棘手了，凶手摆明了挑衅雷卫军，跟雷卫军有仇，但不知道是什么仇，也就没法知道凶手的身份和动机，查起来很费劲，更重要的是凶手手上还有几个孩子作为人质，我们等不起。”我急道。
小雨说：“像这种心态的凶手警方越是不管他，他就越急，现在只是开始，没准他急了会直接站在警方面前。”
“你说他会自首？”我好奇道。
“不，是直接正面挑衅警方，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其实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也不做，等着他送上门来，不过本案涉及小孩人质，你们没法等，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他早算到了这一点，他要跟雷叔斗智斗勇，玩一场猫鼠游戏，以此来击败雷叔，证明自己的价值，获得心理上的满足，我可以肯定他对雷叔很了解，甚至知道雷叔有去那家烧烤店的习惯，刻意等他去的时候选择抛尸，他策划了很久，事实上从一开始你们就进入了凶手设定的局里了，这凶手是个典型的智商型杀手！”小雨说。
“小雨，我让雷卫军跟媒体接触，曝光这案子是不是做的不对？”我担心道。
“这根本无关紧要，你们不通报媒体他只会做的更夸张，通报媒体稍微能让他获得一部分快感，你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凶手的算计内了，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做，他都会在三天后再次抛尸，这凶手很难缠啊。”小雨沉声道。
小雨的话让我心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凶手，雷卫军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可怕的人？！
“易顾问，易顾问？你在哪里，雷队找你呢。”小李的呼喊声传来。
“雷卫军找我了，这案子我没经过他的批准就透露给你了，要是被雷卫军知道就麻烦了，先这么说了，有最新消息我在通知你。”我说着就挂了电话。
我从楼梯间出来后小李马上就跑了过来，气喘道：“易顾问，雷队在技术队实验室等你呢，大史好像有了新发现。”
我一下激动了起来，跟小李一起跑去了技术队实验室。
实验室里雷卫军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电脑前，大史坐在电脑前操作着，电脑屏幕被划分成了左右两块区域，左边是一枚放大的指纹，右边则是快速闪过的指纹，这是在比对指纹了。
“雷队，有什么新发现？”我凑了过去。
雷卫军示意我看电脑，大史指着屏幕左边的指纹说：“这是我复检黑色塑料袋发现的一枚染血指纹，应该是凶手的，凶手并没有刻意戴手套作案。”
小雨的分析是对的，凶手这么明目张胆的抛尸，希望引起警方的注意，自然不会刻意去隐藏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的目的就是要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抓！
小李挠头问：“大史，你怎么能肯定这指纹就是凶手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接触过塑料袋。”
大史正准备回答我插话道：“史主任跟我说过，他在塑料袋上发现了大量不完整的指纹，应该是经过一次比对了。”
大史点头道：“没错，在几个装尸块的塑料袋上都发现了不完整的指纹，且属于同一人的，有人接触过一个塑料袋不奇怪，比如倒垃圾的发现袋子好奇的动了下，但这只会留在一个塑料袋上，几个塑料袋在不同街上的垃圾桶里，同一个人的指纹同时出现在几个塑料袋上，除了是凶手抛尸留下的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小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这时候电脑屏幕上的闪动定住了，指纹出现了吻合的匹配，一个男人的证件脸部特写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边上还有档案资料介绍。
王少华，男，32岁，兰津人，身高176公分，离异，有盗窃、拐骗儿童前科，曾在兰津凉山监狱服刑八年，于两年前获释，档案上还有王少华在辖区派出所按时报道的记录。
雷卫军立即做出指示，让小李去派出所了解这个王少华的情况。
根据小雨的分析，这人明目张胆挑衅警方，不会掩饰自己的杀人手法，加上王少华有犯罪前科，嫌疑确实很大，但我总觉得有点问题，如果他就是凶手，那我们找辖区派出所了解下情况，相信很快就可以将他逮捕归案了，但这么一来这场猫鼠游戏马上就结束了，小雨说凶手是个智商型的杀手，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钻进了他设的局里，他会这么快让这游戏结束吗？
“雷队，我跟小李一起去派出所了解情况吧，我觉得这事有点问题。”我说。
雷卫军点点头，对小李说：“保护好易顾问的人身安全，他要是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我和小李马上驱车赶去了王少华定期报道的派出所，所长得知我们是市局下来的人，亲自带我们去了解情况，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得知，王少华刑满释放后很难找工作，后来还是在派出所民警和居委会大妈的帮助下，才找到了造纸厂仓库保管员的工作。
王少华作为高危人员，辖区民警一直很关注他的动向情况，还会定期走访造纸厂，询问厂领导王少华的表现，厂领导对王少华的表现很满意，一直夸他做事本本分分勤恳认真。
这事越来越像王少华干得了，造纸厂会用到大量的水，会有污水处理池以及设备，那个地下室似乎跟造纸厂的环境相当吻合，而且造纸厂也是大量使用荧光剂的地方，不过正因为这样，反而让我越来越觉得奇怪了，这凶手找到的也太容易了，一个智商型杀手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你找到他？即便他杀人是为了引起关注，那也不会这么简单，因为他设计了这场游戏，这才刚开始，他不可能让游戏这么快结束，这有点不正常了。
在派出所民警的带领下我们前往造纸厂找人，路上我始终在想着这个问题，小李问：“易顾问，你在想什么？”
“小李，你不觉得这事太简单了吗？”我狐疑道。
“好像是挺顺利的。”小李嘀咕道。
“就是太顺利了才觉得不对劲。”我皱眉道。
“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啊？”小李好奇道。
我一时半会也跟他解释不清，只好摇头说：“说不上来，算了，等见到人就知道了。”
民警驱车半个多小时，我们到达了造纸厂，通过车间负责人我们找到了王少华。
仓库里王少华正蹲在货架边理货，工作很认真勤恳，民警喊了他一声，王少华回头看了下，立马客气的迎上来跟民警打招呼。
民警介绍了我们的身份，在介绍我们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睛看，一般心虚的杀人犯，听到是市局刑警队的，肯定会露出慌张神色，但王少华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慌张眼神，只是觉得奇怪，问：“刑警队找我有什么事？”
小李很紧张，连手都悄然摸到了腰间，生怕王少华作出反抗举动。
我给小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紧张，然后回道：“没什么事，只是想请你协助调查。”
王少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叹气道：“刑警队招我协助调查，那就是杀人案喽？劳改后真是整个人生都变了，找工作那么困难，邻居背后指指点点，厂里丢了东西首先会怀疑到我，现在连死了人也要怀疑到我身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虽然法律有规定不准歧视劳改犯，要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但事实上根本做不到公平，歧视始终存在，这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理解王少华的无奈，社会就是如此，公平只是嘴上说说、纸上写写，在现实中想要真正的公平根本不可能。
小李说：“我们不是歧视你，而是有证据显示你跟一宗谋杀案有关，希望你配合，现在我们要带你回市局刑侦队问询，你有话可以在那里说。”
王少华苦笑了下问：“那我要是不去呢，你们是不是要拿手铐拷我回去？”
小李沉声道：“事实上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这么做，因为在凶杀案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我们有理由怀疑。。。。。。。”
小李的话没说完王少华就无奈的伸出手道：“那拷我吧，我一个劳改犯说什么也没人相信，随便你们吧。”
王少华这样小李反而不好办了，无奈的看向了我求救。
第109章 猫鼠游戏（）
按照现有的证据，我们的确可以对王少华实施逮捕，但王少华是个刑满释放人员，本身就遭受了许多不公，如果我们强行将他带走，被厂里的职工看到，那对他造成的身心伤害将是巨大的，万一凶手不是他，我们无法弥补这种遗憾，法律不外乎人情，至少可以采取柔和一点的方式。
我想了想就示意小李和民警先看着王少华，我则跑进仓库逛了逛，仓库被王少华整理的井井有条，很快我就发现在角落里有一个上了锁的柜子，我示意小李把灯关掉，然后打开了手机电筒，在手机电筒的显示下，柜门上出现了白色的点点光亮，这是荧光剂留下的残留。
“里面是什么？”我问王少华。
王少华面露难色，说：“里面是造纸用的配料，没什么。”
“打开。”我示意道。
王少华显得很犹豫，但还是掏出钥匙打开了。
打开后我看到里面堆放着一包包的荧光增白剂，王少华无奈道：“警察同志，这可不关我的事，现在所有的造纸厂都是这么干的，不然你觉得卫生纸能那么白嘛，纯木浆根本没那种显白的效果。”
在荧光增白剂的边上还堆放着一摞黑色塑料袋，上面沾了少量的荧光剂，我拿出一个袋子打开来看了看，大小跟装尸块的一模一样，王少华的嫌疑陡然上升了。
我给雷卫军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那段视频里出现的地下室截图发给我，雷卫军很快就传来了截图，我拿给王少华看了看。
王少华马上就认出来了说：“这是我们厂的污水处理池控制室，你们怎么有这张照片？”
我没有回答，只是让王少华带我们去看看。
王少华只好带我们去了污水处理部门，王少华跟部门负责人打了声招呼，拿到钥匙，打开了一个井窖似的门。
我们从井窖的悬梯爬下去后就看到了一条通道，通道两侧都是管道穿过，时不时传来污水处理设备发出的嗡嗡声。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扇铁门，铁门上并没有锁，一推就开，进去后我们就看到了跟截图里一模一样的画面，连天花板上的霉变痕迹都丝毫不差，这里的确就是截图上的地方，但奇怪的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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