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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咒:拒嫁鬼将军-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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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梁子彦怒目圆睁,不可置信看着慕容冲所在的位置,竟是毫无一人。他勃然大怒道,“消息属实?为何如此突兀?神勇大将军才与公主完婚不足一月,素日里上阵杀敌,绝无兵败。你忽然上报神勇大将军尸骨无存,到底是何居心?”
朝堂一阵动荡,天子一怒,众人惶惑。
“传慕容冲上朝,朕不信这个消息!快去传慕容冲上朝问话。”梁子彦脸色铁青,毫不留情望着那来人,“是谁传来的讯息,此等大事如果谎报,朕一定诛他九族。”
众人战战兢兢,莫不敢答。
“陛下稍安勿躁,等慕容冲老将军上朝,消息属实与否,自然见分晓。”乌马达唔一脸恍惚,他夜观星象,确实见着一星辰陨落,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慕长安。
慕长安杀伐决断,是甯国一大助力,如果陡然离世,一定会引来诸多纷争。虽然慕长安早晚得死,可决不能是这个时候。
还有,慕长安为何会从凌霄坠崖,还尸骨无存?这一点值得深究。
“老臣慕容冲拜见陛下。”慕容冲一身丧服,盯着那皇位上的男子,面色森冷。
“慕将军快起。朕方才听闻关于神勇大将军的消息,自当是那来人胡诌。你告诉朕,慕长安现下是否安然?”梁子彦压制着怒火,死死盯着慕容冲。可见慕容冲一脸丧色,心里冷了十分。
难道慕长安真的就这样死了?
不,不可能。九州城还没有拿下,慕长安的使命还未完结,不能就这样死去了。
“启禀陛下,我儿长安的确坠崖,尸骨无存。慕家军医慕锴籽鬯见,还有上千将士所见,千真万确。老臣老来丧子,心中伤感,求陛下体谅。”慕容冲扯下头上纶巾,却见一头白3好不凄惨?
“宣慕锛朕!?
慕锎┳叛┌仔7,跪在大殿中央,用力道,“慕锛过陛下。神勇大将军坠入凌霄山,尸骨无存。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慕锊桓衣已浴g氡菹陆诎А!?
梁子彦一脸颓然,狠狠拍在椅子上,高声道,“混账。岂容你信口雌黄,慕长安是战神降世,怎会死去?一定是你等贪生怕死之辈,不敢以身涉险,看着他坠崖却不施救。既如此,朕留着你等性命何用?”
“陛下请勿伤及无辜。”慕容冲高呼,“慕镒孕“樗娉ぐ玻是长安的挚友h缃癯ぐ采硭溃慕镌缫迅纬Υ缍稀1菹氯绻再斩杀慕铮老臣怕长安九泉下不能瞑目啊!?
“胡扯。慕长安不会死,不可能死。慕铮你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婚之日,前线着急。神勇大将军只身奔赴前线,直奔凌霄山。也不知为何,凌霄山冰雪大作,雷电交加。许多将士被困在半山腰上,大将军带了小队精兵,一路上到了山顶。那山顶有九大护法坐镇,施以幻术和冰雪,精兵死伤无数。更有甚者化为活死人样的厉鬼,倒戈相向。神勇大将军奋力迎敌,却被那九大护法逼到了山崖间,坠崖而亡。我等派人下山寻找,尸骨无存,只看见大将军的面具和盔甲,还有一堆血骨。”
慕锿侨蛔在地上,满脸是泪?
“你们没有继续寻找?朕不信,仅凭这些,就能证明那是慕长安。你们太天真了,乌马达唔,朕命令你即刻前往凌霄山,一定要找到慕长安的下落。朕绝不相信我甯国的神勇大将军会如此死去。”梁子彦狠狠一哼,慕长安不可以死,绝对不能死。
“慕容冲听令,你戎马半生,却老来不遂。既如此,朕命你交出手中兵权,由乌马达唔暂代统领。直到神勇大将军活着回来,谁也不准议论此事。”
“可是……”慕容冲一脸不甘,却见梁子彦冷冷道,“慕长安并未身死,谁再乱嚼舌根,朕定然不姑息,不管那人是谁。”
天虞监牢。
男子一脸血污,浑身的伤口。他奄奄一息,拼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如今,他口不能言,连四肢都无法自由移动。他呆呆地看着偌大光洁的房间,看着伤口上淡淡的药痕,艰难地移动着手指。
痛。
痛不欲生。
他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千军万马碾压过,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痛苦。他如今形同废人,却硬是憋着一口气,艰难地活着。
打坐,调息。他用力运转着身体里的气息,却发现丝毫无用。身体的钝重几乎压垮了他,他如今连活下去也是一种奢侈。
“影,影儿……“
男子一脸疼怵,相比身体的痛苦,那个人,那个人才是最大的伤口。碰一次,疼一次。
第347章 汨罗(上)()
“鬼谷子,今日邓将军捉到一名刺客。但是按照天虞的惯例,需要你先行医治。这人来历不明,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你先来看看,是否还有得治。”
鬼谷子慢悠悠走进监牢,看着偌大空旷的空间,烦躁道,“汨罗娘娘的教诲你们忘记了吗?即使是囚犯,也有性命。不管会施以怎样的惩处,至少在最后的时光里,应该让他们感受到暖意。这样才不枉此生。你们这儿空无一物,只会让其感念心中悲苦,何有欢愉之说?”
“鬼谷子说得对。这儿原本是有鲜花和温泉,但自从影公主身负永生花之力,所有鲜花和温泉都干涸了。我们近日正在赶工,希望打造新的温泉出来。可奇怪的是,每次引水至此,都会莫名干枯,我们也是难办。”
鬼谷子脸色这才好些,“快带我去看看那病人,这么重的血腥气味,也不知伤得如何。”
鬼谷子走进内室,看着那男子一身血污,衣衫破烂。不由叹息,“虽然是代罪之身,不该误闯了九州城。可是你们这样待人,也实在缺德了些。还不赶快准备些新鲜干净的衣物,给他弄一张干净的石床。”
他小心地查看着男子的脉息,只觉气息时有时无,不住翻看男子眼皮。
“保命丹药已经吃了,却并无好转。他不是血族之人,但身体里又有血族的精血。这倒是件奇事儿。你赶快给我准备药浴,或许这人跟血族有深厚渊源,你们可不能怠慢了。”鬼谷子小心检查男子的伤口,一点点剥离了粘着肌肤的血痕,细细检查。
奇怪的是,男子的伤口纵横交错,经脉尽断。奇怪的是,这些细小的伤口下,血液依旧在如常循环流淌,丝毫没有闭塞拥堵之象。从凌霄山顶跌落下来,寻常人早就粉身碎骨了,这人不仅还活着,且还在慢慢地自愈。
鬼谷子探究地看着男子,始终找不出头绪。
男子浸泡在汤药中,累累伤痕遍布全身,纵横交错的伤口,如同一道道蜿蜒丑陋的蚯蚓,让鬼谷子看得心惊胆战。这些伤口年代已久,绝不是这一时半会儿造成的,他不由对男子的身份起了怀疑。
“小谷。你在哪里?”江汨罗声音婉转,见鬼谷子坐在汤药前,再看看那里浸泡的血肉模糊的人,惊道,“听摇丫头说,邓凯新抓了一个刺客,血肉模糊。她前来送药,至今未归,我便寻来了。”
“汨罗娘娘您看看,这个男子脉象奇特,虽然伤痕遍布,血液始循环不止。这些伤口深浅不一,新旧交替,有一些伤口上还残留了毒药。按理来说,他恐怕不知要死去几回了,却始终无事。这也真是奇了。”
鬼谷子啧啧称赞,露出不可思议的惊异之光。
“你平日里专研医术,今日遇见了奇人,所以不明就里了?待邓凯审问完,如果他不是坏人,不如带回天虞殿,让你好好医治。切莫因为医理伤害了他,你可记得?”江汨罗从男子身上收回目光,但心中忽然堵得难受。
这男子面目全非,她却似曾相识。在与泉醴的大战中,灯光中出现了一个奇怪诡异的男子,将她救于危难之中。那人还嘱托她一定将聂影交给归来照顾,否则就有杀身之祸。
“我先去找邓凯,你好生照料他。我相信凭你的医术,应该很快就能让他开口说话了。”江汨罗收回了目光,却始终觉得有人在看着她。她再度抬头,竟真的看见男子似睁开了眼睛,用力盯着她。
那双慧眼如同神佛在世,对她的灵魂炙烤着。她莫由来惊慌道,“盘古大人现世,盘古大人现世。”
“汨罗娘娘你说什么?”鬼谷子悚然一惊,盘古早已仙逝,为何江汨罗忽然提及。
江汨罗终于清醒,见男子并未睁开眼睛,“小谷不要把我刚才的失态告诉任何人。我现在要去找邓凯了,你好好医治就行。”
天虞殿。
“汨罗娘娘怎亲自到天虞来了。”邓凯见江汨罗风尘仆仆,脸色有异,立刻放下了茶杯,起身相迎。
“你告诉我,那个刺客是如何得来?”江汨罗直奔主题,对邓凯认真道,“听鬼谷子说,那男子脉象奇诡,原本就该是早死之人,可不知为何,明明身有剧毒,却依旧存活至今。你速速告诉我当日情形,让我有一丝头绪。”
“我当日正在凌霄山巡视,忽听见山顶有打斗声。我飞升至半空,却看见九大护法均在半空中,齐齐对这个男子大打出手。这男子一人不敌,从半空摔了下来,我害怕有诈,急忙查看详情。”
“当我见着他时,只见他满脸伤痕,血肉模糊。所以将他带回了天虞殿,放在牢中。奇怪的是,他当时奄奄一息,魂不附体。我请来了鬼谷子医治,还不知具体情况呢。”
江汨罗神情凝重,“他如今面目全非,经脉尽断。鬼谷子医术了得,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如今敌友难辨,你一定要加紧警惕,等他醒过来,你一定要严加观察,看他是何方神圣。听鬼谷子说,他不是血族之人,身体里却有血族精血,所以才会进入九州城不被瘴气所伤。这倒是奇事了。”
“多谢汨罗娘娘提醒,邓凯一定竭尽所能,保护天虞安全。对了,监牢的温泉近日一直在造,可惜引入的水会瞬间干涸,也不知是何缘故。如今监牢空空如也,望汨罗娘娘莫要怪罪。”邓凯一脸失措,江汨罗将天虞殿交给他,可不是让他折腾得面目全非的。
“若然天意,不可违逆。你可记得当初与泉醴大战,我临盆在即,那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我今日见着监牢里的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下子想起了那个人。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影儿如今也长大成人,真不知是什么因由。”江汨罗叹息一声,想着那不曾养在身边的女儿,再联想到邓凯求之不得的烦闷无助,终是住了口。
“是啊,影儿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那个小娃娃了。”
第248章 汨罗(下)()
江汨罗见邓凯若有所思,知道是女儿婚事不成,他心中遗憾。 邓凯是她看着长大的,更是亲自选定的接班人,如今见邓凯魂不守舍,心里也是难受。可男女之情,讲究你情我愿,她做娘的也不能强求。
“最近摇儿总往这天虞殿跑,我见着也是奇怪。你和摇儿是否有事儿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呢?”江汨罗转化话题,见邓凯一脸坦然,不由为聂扶摇忧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丫头忽然间变了心思,对邓凯关怀备至。这样的情况,她也无奈得紧。
“汨罗娘娘刚才说与泉醴大战见着的神秘男子。我也是奇怪,捉来那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面目全非,经脉尽毁,却硬是撑着一口气,在监牢中一语不发。鬼谷子说他体内有血族的精血,这真是奇怪。血族从来没有与外族人通婚,更不可能有子嗣,他为何有血族的精血呢?”邓凯对聂扶摇避而不谈,只觉得那男子身形极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顾虑周全,说的也是不错。但血族有个传说,若是与外族有了鱼水之交,在灵肉合一时,身体的精血可以渡给彼此。那外族人不仅会拥有血族的精血,还会与那人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如果外族人背叛那人,会受到极为恶毒的惩罚。”江汨罗面色清冷,心中默默念着阿弥陀佛。她是善良之人,对祖先立下的恶毒诅咒心有余悸。
“祖先也是为了保护后嗣不被蒙蔽。如果爱,请深爱。如背叛,就会受到万劫不复的后果,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但如今那外族人有了我族人精血,怪不得凌霄山跌下也不见死。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与他有关的人,不能让血族有危险。”邓凯眸光一冷,招来了侍卫,偷偷耳语一番。
“影儿如今每日在蛊爰殿,也不知近况如何。这个女儿从小不在身边,我似乎从不曾了解她。”你和影儿的婚事,我看……”
“她若是终身不嫁,我就终身不娶。我会等着她,一直到她答应为止。她说我不尊重她的意见,我就不逼迫她,我等她,等到她愿意嫁给我。她一天不愿,我等一天;她一生不愿,我等一生。”邓凯目光深沉,似心爱人就在眼前。
江汨罗微微叹气,“你又是何必呢?你根本不亏欠影儿,你不用把责任当做爱情。邓凯,只有给你自己自由,才可以给大家自由。”
“汨罗娘娘错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和影儿结为夫妻,她是我一生的追逐和责任,我爱她。不论她是谁,会变成什么模样,我就是爱她。”
蛊爰殿。
我白发飘飘,散落在肩膀上。手心之下,是一排排盛开的曼陀罗。嫣红绚丽的模样,如美人笑靥,摇曳生姿。
心有所想,便会成形。归来交给我的法术,我已经学了九成。唯独不能变化出自己想要的花朵,每一次屏息凝神,手心里开出的花儿只有曼陀罗。
永生花,掌管着生死,更是邪恶的源泉。我害怕这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害怕那随时会吞噬我的力量。
“影公主,这花儿好漂亮。窗外已经开满遍地,你瞧,映着这霞光万丈,真的好美。”陵鱼冲进房间,拉着我的手,认真道,“蛊爰殿多年不生这艳丽的花草,大祭司总爱素雅淡然,唯独对这曼陀罗没有异议。你瞧,好美呀。”
陵鱼献宝般将曼陀罗放在手心,似乎那艳丽的色,根本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我心微颤,不忍告知真相。只强笑道,“大祭司清冷惯了,所以不爱奢华艳俗。这花儿开的太艳,他不喜欢也属正常。大祭司现下虽然不说,恐怕是顾及我的情绪。既如此,我们就将这花儿都除去了吧。”
“影公主为什么呀?这花儿多么美丽,还是你用灵力一点点幻化的,你真的忍心就此铲除?”陵鱼目瞪口呆,我做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这一次无疑再一次让她费解。
“不过是不会说话的花儿,没什么大不了。”我转过身,一头飘逸的白发,在绚丽的花海里格外刺目。对着眼前的花朵,我伸出手用力一扯,奇怪的是,不论我多么用力,那鲜艳的花朵坚如磐石,丝毫没有移动。
怎么回事?
我疑惑地奔逐在蛊爰殿,用力扯着遍地的彼岸花,却始终徒劳。这花儿没有生命,仿佛石头一般扎根,丝毫动弹不得。
我懵住了。我不要看着这通往死亡的花朵,我不希望这鲜亮颜色污了蛊爰殿的清明。
“聂影,你做什么?”归来走到我身边,一把拉着我。我满头的汗水,白发粘在肌肤上,说不出的苍老与狼狈。
归来眸子一疼,安慰道,“万事不可强求。你造就了它们,就不该毁灭。何况这永生花未必就是邪恶,或许还是新生。你心中的恐惧,来得太无道理了些。”
我急急抽出手,疯子般跪在地上,用力扯着那深深扎入的根茎。
“聂影住手。”归来一把将我扯起,看着我血痕斑斑的手心,沉痛道,“你忘记要控制自己了吗?这些花儿是你体内的力量造成,根本不能随意根除。你还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才能认清这个事实?”
“那我可以怎么办?我每日清心寡欲,甚至强迫自己学习法术。我也想像个正常的独角兽那样无欲无求,我真的在努力着。可结果呢?”我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衫,长久压抑的崩溃在此刻爆发了。
“所以你准备放弃了?像从前那样逃避。丢下一大堆烂摊子,造成无法弥补的结果。”归来放开我的手,淡漠地看着我。
“我用力在拯救你。我以为自己可以。但现在我明白了,唯一可以拯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前日天虞捉了一名刺客,从凌霄山掉下来。那外族人有着血族的精血,这事儿在九州城已经传遍。”
“师父告诉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那人。”我站起身,擦掉手心的血痕。
“血族数千年不与外族通婚,所以根本不可能是血族的后裔。除非,是有族人与外族人有了夫妻之实。据我所知,近年来离开血族的人,只有一个人。”
第349章 离魂(上)()
“师父的话我不明白,只因血族近日里有我一人外出,所以就断定那刺客和我有关。这话会不会太牵强了?”我站起身,与归来好不容易建立的平静,在这一次诡异的质问中消失。
或者说,是惊慌。
“我也不希望是你。你是堂堂大祭司的徒儿,却和那不知名的低劣种族发生关系。那刺客如今找到九州来,从凌霄山摔下几乎气绝。虽说被困在天虞殿,却捡回了一条命。如今那人还关在牢房中,传言经脉尽断,面目全非。”归来捏着我的手腕,不放过我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虽然你五识渐渐消失,却无法掩盖一个事实。你早不是处子之身,你早已经失贞他人。你说,那人是谁,是谁?”归来双眼发着红光,眼眸里的痛悔与崩溃,夹带着绝望的影子。
**于人。
我脑海里浮现出与慕长安发生的种种,凌霄山下我们身体纠缠,如同无法分割的鱼,一次又一次缠绵。可那不是我在九重雪渊里的梦境吗?怎会是真实的,我从不认为那是真实的。
“不!”我甩开归来的手,喃喃道,“这都不是真的。那是在九重雪渊发生的事,那根本不存在。慕长安用刀戳穿了我的心,他也根本不可能到九州城来。”
归来仿佛经历了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的脸颊,“你果然和慕长安做了苟且之事?你糊涂啊,你是高高在上的血族公主,没有媒妁之约,竟然这般无羞耻之心。那人占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白,还一次又一次将你置于险境。你为何如此不珍爱自己?”
“你说是不是慕长安那厮逼迫你的?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毁了那人的三魂七魄,让他永不超生。我绝不允许自己的徒儿被那人玷污,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归来眼眸通红,浑身是滂沱的怒意。也不知道,他是为我痛心,还是为自己羞愧。
“徒不教,师之过。是我没有教好你,才会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聂影,你说是不是慕长安对你用强,你根本不是自愿,是不是?”归来声音微妙,竟带着一丝丝颤抖。
我慌乱地摇着头,“是我自愿的。他没有逼迫我,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我来到这个世界,为的就是他,师父求你不要伤害慕长安好吗?”
“啪。”
归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颊上,让我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他恍然大悟般指着我,“孽障,亏得我对你费尽心思,担心你的安危,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如果从前是因为泉醴,我对你或许还有一丝怜悯。可后来得知你不是泉醴后,我已经将你看作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今,你竟告诉我,你自愿和那低等的物种苟合,你是要存心将我气死吗?”
我惊慌失措,盯着归来那气急败坏的脸颊,无语凝噎。
“慕长安是无辜的。是我不知廉耻,是我主动勾引。是我的错,师父罚我好了,不要伤害慕长安。”我跪在归来脚边,抱着他的腿,用力道,“师父就算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好不好,我不要慕长安死,不要!”
归来用力踹开了我,恼恨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座再不会被你所迷惑,你先去珈蓝之洞面壁思过,本座会顺利解决这一切。”
归来对我施了一个定身术,禁锢了我的五识。我被捆绑住四肢,眼睛也无法睁开,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他蹲下身,抱着缩成一团的我,温柔道,“影儿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了。等你醒来,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相信师父,我才是你唯一值得信任的倚靠。”
我心如死灰般进入那崩溃的密室,心痛得无法呼吸。
慕长安为何要到九州来?他体内为何会有血族的精血?
这一个个谜团,几乎烧坏了我的脑袋。
监牢。
慕长安终于睁开了眼,在鬼谷子的医治下,他的身体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复苏。九州城这块宝地,就算是监牢也有这等奇妙的功效。
身体的疼痛消失无踪,他的武艺与精气大有精进。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九死一生,他身体里隐藏的潜能似乎一瞬间全部喷涌而出,还有身体里那滴奇妙而诡异的精血,让他如虎添翼。
他似乎看到山川大河运行流动的脉络,每一个回转的痕迹,仿佛都在脑子里镌刻流淌。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领悟了人生。更明白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
“大祭司为何忽然来了监牢?这儿不是蛊爰殿,一切都由邓将军掌管,大祭司贸然要见这囚犯,似乎不合规矩。”鬼谷子拦住气急败坏的归来,用力道,“三殿各司其职,互补干涉。难道大祭司要自毁规矩吗?”
归来对着鬼谷子微微扯着嘴角,鬼谷子瞬间化作了元身,抱头道,“大祭司倚强凌弱,我一定会把你的行径披露,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新捉来的犯人在哪儿?”归来怒目而视,提着鬼谷子瘦削的身躯,恨恨道,“若你再废话,误了本座的大事,本座一定不饶你。”
鬼谷子紧闭着嘴,用力摇头。天虞与蛊爰从不对付,见归来来势汹汹的模样,越发不愿相告。
“滚。”归来第一次爆粗,将鬼谷子揉成一团,用力朝着天际扔去。
慕长安闭上了眼睛,屏息凝神等待着。他小心地捏着手心里的骨刀,若是有人伤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没想到他们还真看得起你,竟然把你放在这最深的牢房里。”归来冷冷走到慕长安身边,伸手对着他的天灵盖,冷冷道,“本座的徒儿,也是你能碰的?”
他的手在慕长安头顶盘旋,只见那白色的精魂从大脑慢慢飞出,一根根丝线状的物体在空中凝成一个虚幻的影子。
归来冷笑道,“聂影的仇,本座要你一次还清。”
他用力追逐那丝缕缠绕的丝线,将其收拢在一个瓶子里,忽然化出了火焰,将那白色的雾气用来燃烧。
“慕长安,这次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第350章 离魂(下)()
寒冷冰床上,我如同一条濒死的鱼。我的身体惊悸而颤栗,身体里涌动的情愫和惊恐,如同一个个尖锐的骨刺,刺得我千疮百孔。
我没有心吗?我有。我的心只因为慕长安跳动。而今,慕长安即将被归来杀害,我却只能缩在这珈蓝之洞里,感受那人再一次与我死离死别。
我怨他,怨他用刀一次次逼向我。可是,我更怕他。我怕慕长安死,害怕自己在无休止的痛苦中轮回一次又一次。
归来会对慕长安做什么?愤怒和恼羞会不会让他彻底将慕长安打入万劫不复的轮回之地?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慢慢走向我。他浑身黢黑,冒着淡蓝色的烟气,一双眼睛没有眼珠,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我。
多像一只可怖的鬼,多像一个让我无法越过的噩梦。
“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沙哑撕裂的声音,“我看不见你是谁,可我能够感受到你的存在。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指引我,要我穿过你,去一个奇怪的地方。”
鬼,当然要穿过我。我如今身负万鬼,如同移动的器皿,而每个死去的人,都会穿过我的身体。
我没有告诉归来这是我日渐虚弱的原因,既然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我愿意接受。
“我到底怎么了?一个白袍男子用力打在我的天灵盖上,我便莫名其妙轻盈许多。似乎从我的身体分离开一样,却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将我吸引过来。你又是谁,为何你身上的味道这般熟悉,就像我最爱的那个人?”男子慢慢靠近我,那瘦削颀长的身影,在破败衣衫之下无限狼狈。
我的心,疼了再疼。这是本能的反应,根本不由我控制。从前有鬼穿过我的身体,我根本不会有感觉。我的五识关闭,便是最大的好处,因为我根本不会感受到痛。哪怕是日渐虚弱,我只会心如止水。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自然不会痛苦,自然不会觉得难过。
可这一次不同,那鬼每一次靠近我,我便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我的灵魂仿佛被他死死撕扯着,随时会把我碾碎成尘埃。
他明明这般狼狈,一双眼睛早已无神,又怎会有这样的力量?
我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面目全非的男子不断靠近我。他爬到了我的身上,用伤痕累累的手,不停摩挲我的脸颊。那粗糙的茧子刺痛了我的肌肤,也刺伤了我的心。那些斑驳的疤痕,仿佛一个个凝结的故事,每一次触碰,都会让我看见血光。
“你是谁?”我无意识地张嘴询问,喉咙发出嘶哑粗噶的声音。但那鬼丝毫没有移动,只是无意识地趴在我的身体之上。
这姿势暧昧而惊悚,我心中却有着无比痛苦的熟悉感。
就像我们经历了千万年,就为了这一刻的相遇重逢,为了这一刻对彼此的依赖和救赎。
慕长安,他是慕长安!
他是否被归来杀害了,所以灵魂正在穿过我的身体。
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身负万鬼成为鬼魂过度的我,如今迎来了我最不想迎来的人。
他杀了我几次,伤了我几次,与我有血脉的纠缠,如今要通过我进入那死亡的轨道。
不要,不要死。你怎么可以死。
我泪眼婆娑。一颗心豁然变得滚烫,同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影儿,你是我的影儿。怪不得我觉得熟悉,只因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爱人。影儿,不要哭,不要哭。”慕长安着急地抚摸着我的眼泪,那温热的液体,一次次戳伤他的手心。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那白袍男子好似你的师父归来,他一语不发用手抽出我的魂魄,让我无意识来到这里。可是,我心里是开心的。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但是为何,我会在这里遇见你。影儿,不要哭好吗?我错了,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这是我的报应。”慕长安喃喃低语,一遍遍亲吻我的眼泪,哪怕那些液体会灼蚀他,也在所不惜。
“你走,你走呀。为什么不离我远远的,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崩溃一般不住地叫喊,不成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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