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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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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光开口了,他喷着烟圈问副镇长“您的意思是”

    “同志哥,执法的同时要照顾经济发展,两个拳头都要发力嘛。我问你,你们为谁保驾护航?谁又是你们的支撑和后盾啊?”副镇长语重心长地提示到“他都不是精神病了”

    “这样吧”刘大光说“按照寻衅滋事,先拘留了。拘留时间用完了批个取保,这行吧”

    “取什么保啊”副镇长瞪起眼睛“他哪里符合取保条件?没有重大危害?显著轻微?哪里?”

    “好,好”刘大光又让一步,他也掐灭了烟“转逮捕。”

    “罪名也不宜用寻衅滋事,定故意伤害”副镇长还不满意。

    刘大光忙摆手“哎,这不是说定就定的,他没拿凶器,而且是一群人揍他,怎么就故意伤害了。如果找个好律师,保不齐能辩到正当防卫呢。”

    “好,各退一步,我要他进去,对广大投资商户有个交代,稳定我镇的经济秩序和社会心态。”

    “那好”刘大光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刘大光指着秘书说“今天的会议做个纪要,白纸黑字,各方意见态度都写清楚了。”

    副镇长手扶着钱箱子,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什么,这是资金,是大房镇的未来!”

    刘大光笑了“镇长,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郑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钱?”

    副镇长哼了一声“杀人的你不怀疑,致富的你怀疑,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说着打开了钱箱子,刘大光忙阻拦“哎,没别的意思。”

    但箱子还是打开了,里面满满的钞票。众人议论纷纷,副镇长说“郑奎的几个朋友也要来投资,如果郑奎的案件得不到解决,那么到嘴边的鸭子可就飞了”说着瞄了一眼钱箱子,不看还好,一看他的眼睛直了“这。。。。这。。。。。”

    我顺着副镇长的眼睛看向钱箱子,里面虽然全是钞票,但哪里有百元面额的四老人,全是冥币!

    “谁开的玩笑!谁?”副镇长语无伦次,他显然被吓到了,比冥币更可怕的是,会有人怀疑他贪占了郑小胖的投资。

    刘大光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副镇长,要不要我们查一下这个开玩笑的。”

    副镇长慌忙起身“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说完夹着钱箱子走了。

    送走了副镇长,刘大光又抽起了烟,烟雾缭绕中他似乎很沉醉,他在思考,在回忆。

    “王修,这一年多你接触包自强最多,说说你的看法”刘大光问我,态度很平和。

    “首先,他是个神奇的人,他预测了海湾战争、苏联解体、美日重建冷战后同盟等大事件,而且给予了精确的时间推断。”我说“都有证人,证明他是提前说的。这些事情都是国际上的高度机密,他一个高中毕业生怎么能知道”

    “这种神人每个村子都有,算命占卜都有一套”刘大光说“人有体悟天地的能力,只不过多数人在演化中满满丧失了这种能力。还有什么”

    “白赛花可以印证包自强所说的话,至少部分话是真实的。但是,她为了证明包子是精神病,继而保护他,所以否认全部灵异事件。”我说。

    “人之常情”刘大光点点头“至少,这丫头跟包自强闯过那个所谓的悬门。我可以做证人。”

    “包自强与多起命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说。

    1、罗兰失踪案。1988年,省师大附中高一学生罗兰与包同时失踪,两周后包返回,罗兰至今未归,该案成为当年省城一大悬案。

    2、1991年,大房镇刘家屯刘德胜患病死亡,死亡后三天刘德胜奇迹复活。刘德胜复活后身体健壮如常,还参加了伊通河上游水库建设。但刘德胜只活了两周,一天夜里在工地上突然死亡。死亡时,包自强被发现在死亡现场,手里提着一把匕首。经检验,尸体并没有外伤。

    3、1995年,有群众报警,说包自强在追逐一名女子,该女子在窜上公路后被飞驰而来的汽车撞死。由此,我们将包自强列为三级肇事肇祸精神病人入院管控。但后来尸体的检查结果更为离奇——该女子是四十公里外张家庄一名村民,已经死亡半个月了,死因是难产。现场勘查发现,埋葬其尸体的坟墓东南角出现了一个大洞。而且是由内向外打的。打开坟墓发现,棺板也由内而外被破开了。

    “这些案子都很诡异”刘大光说“完全把矛头对准包自强是不公允的。”

    “刘头,你信鬼么?”

    刘大光哈哈一笑“犯罪的人心里都有个鬼”

第三卷 有关包子的问题 1() 
    1998年4月26日,在反复研究推扯之后,包自强还是因寻衅滋事罪被依法刑事拘留,送进了看守所。送监任务是我完成的,在经过狱医体检后,他抱着一点简单的行李进了监室。我掏出五十块钱给了狱警,要他给包子哥时不时开点小灶。

    包子在进牢房之前对我说“如果这段时间罗兰回来,你务必要照顾好她。”

    包子的眼神很坚定,他的眼球里全是我的脸,而且没有转动,没有一丝撒谎的意思。

    我说“好”

    “她回来应该还是17岁左右的样子,不是成年女人”他不放心。

    “我知道”

    “叫花花赶紧嫁人吧,不要等着我了”

    “你的罪名是寻衅滋事,不是杀人放火,用不着这么早立遗嘱”我提醒包子。

    “对了,你妈在沿河的洼地买了新楼?”包子问

    “是,花姐也买了一套,说是当你俩的新房。”我说“那里是湿地公园,景色好,房子升值空间大”。

    “你劝他们都退了吧”包子说“如果爆发洪水,这些楼无一幸免。”

    “包子哥,怎么会有洪水!1997年厄尔尼诺现象,全东北旱得连条鱼都找不到”

    “退了吧,别让下岗补贴打了水漂”说完,包子抱着行李一步步离我远去,他给我讲的故事也从那天开始截止了。我不知道他如何回到的人间,这十年又如何诛杀的厉鬼,其实,从一个为自己申辩的人角度,最该向警察解释的就该是近十年的事。而他则完全按照自己的逻辑,不紧不慢地从起,并不急于解释当下,也不关心别人的误解和非议。随着他的离去,包自强近十年的驱鬼故事成了一个谜,永远的谜。

    3个月后,1998年夏,中华大地从北至南普降大雨,长江、嫩江、松花江流域爆发洪水,长江洪水是继1931年和1954年两次洪水后,20世纪中国发生的又一次全流域型的特大洪水;而嫩江、松花江洪水更是150年来最严重的全流域特大洪水。受灾最重的江西、湖南、湖北、黑龙江四省,全国共有29个省(区、市)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涝灾害,受灾面积3。18亿亩,成灾面积1。96亿亩,受灾人口2。23亿人,死亡4150人,倒塌房屋685万间,直接经济损失达1660亿元。

    上述数字来自于后来几年我看到的官方通报,我相信,没有被排查列档的损失还有更多。

    包子的预言又一次精准的实现了。他说,那是女娲石将之前吞的东西吐出来了,包括当年突然消失的长江水。

    大雨如注,平日里温婉的伊通河瞬间如同咆哮的巨龙,向大房镇扑杀而来,河边良田变为泽国,而水位还在不断上涨。

    我被抽调到防汛抗旱指挥部从事文书工作。镇政府大楼被改造为临时指挥部,大雨滂沱之中,进进出出着身披雨衣形色匆匆的各色领导。而满屋的烟草气彰显着一个个焦虑的内心,他们的老婆孩子和房产票子都被大水围困在古镇里,这里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镇长搓着枪灰色的脸,有些无助地说“水火无情,在人民群众利益受到危害的时候,是彰显党员先进性的时候。大家要舍小家顾大家,今天开始就不要回家了,吃住在指挥部。”

    下面没有人作声。

    镇长说“还好,我们十年磨剑,建设了四个大型水库,否则,我们的镇政府现在就变成养鱼池了。”

    “镇长!”建设局一名干部显得欲言又止。

    “你说吧,什么事儿”

    那名干部说“今年汛期到来前,我们对四个水库的蓄洪能力进行过考察,设计建设都没得说。”

    “那当然,这是台湾设计师设计的工程,拿过多少奖、迎接过多少领导参观。”

    “只是”建设局的干部说“五月份,日本访华友人赠送我们一台高精度水下探测仪,我们使用了这台仪器,发现每个水库30米水下临近库闸的位置都有一个巨大的钢制构件。这是当时图纸上没有的。”

    “你捡重点的说”

    “我们当时扫描了这个构件,仔细研究也没发现到底干什么用。后来进入汛期,我们通过观察发现,它是活动的,有多条巨大的链条连接着水库底部,极有可能是一个以流速和水压催发的自毁装置。当水压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个装置会拉动一个平衡杆,导致水坝受力面自动坍塌,大坝将瞬间崩塌。”

    “什么?”镇长惊了“你怎么不早说!”

    “前段时间不是领导参观么,我们又不确定,哪敢说。这次也是因为遇到了突发洪水才。。。。。”

    “要达到多大的水压?”

    “不知道”干部摇摇头“也许永远不会,也许随时会。”

    “狗日的台湾特务”镇长一拍桌子“这他妈是美蒋安在老子头上的四颗炸弹呀”。

    “镇长,这不会是人家先进的泄洪装置吧?”副镇长忙点了一支烟给镇长。

    “狗屁”镇长骂道“你猪脑子啊,有通过大坝自毁泄洪的么?泄洪都是有技术参量、分批分阶段进行的。”

    我想起了包子给我讲过的故事,毁掉大房镇曾经是陆广的使命,陆广设计施工,张文举接棒建设,他们用了14年建成了悬在大房镇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恐慌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怎么办,逃命还是逃命?

    不,是撤离。

    “撤离方案拿出来了么?”镇长没好气地问综治办主任。

    “拿出来了”综治办主任赶忙递过去

    “你也是猪脑子,一个五页纸的方案,四页八股文,什么高举旗帜,什么中心思想,怎么没有具体措施?”镇长怒了。

    “公路和新修的大桥都被冲毁了,现在通往镇外的只有伊通河大桥,但这座桥是关东军当年建的,1995年就被定位危桥了。”刘大光突然说话“要不要从这里撤离,请镇长定夺。目前镇里还有人口2万余人没有疏散,其中有3255名老人和1000多孩子。”

    “解放军呢”镇长问“驻守大房镇那个团呢?”

    “被拉到伊通河下游集中抗洪,要求是死保省城。”人武部一名干部说“都在分级分层筑垒,工程还没建设完20%呢。”

    “下游?”

    “是,下游”他很肯定“军方说,要我们保证大坝安全,在没接到命令前,不许,不许向下游泄洪。”

    镇长的手哆嗦了一下,他赶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这种恐慌毫无遮掩地写在他脸上,大房镇位于省城上游,其下游还有白家屯等几个自然村,接着就是省城近郊了。这几年大搞建设,下游许多分洪河流都被填实,盖了不计其数的商品房。如果这四处大坝决堤,巨龙将直接咆哮着进入省城,半个小时,摧毁省城的一切。

    “镇长,镇郊还有我们的一个看守所,在押嫌疑人332名,急需转移。”刘大光不管镇长脑子有多乱,还是顶着风提出了要求。

    “转移,跑了怎么办,趁乱打劫怎么办”副镇长说

    “不跑,锁在高墙里等死?”刘大光拍了桌子“还有我们20多公安民警和一个排的武警战士!你敢负责?你能负责?”

    “不通车了,没有囚车押送,怎么走”镇长缓缓地问。

    “分批,武装徒步押运”刘大光说“目的地是省城看守所。”

    我想起了包子哥,他还在看守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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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有关包子的问题2() 
    我很快接受新使命,持一份紧急转移通知给看守所,要求8个小时之内,将在押人员全部转移至省城看守所,转移方式:徒步。

    我冒着大雨骑着一匹从老乡家借来的蒙古马,在没膝深的泥浆中跋涉了十几公里。当我把湿漉漉的信交给早已断了通信联络的看守所长手里时,看守所的水已经齐腰深了。

    “分批带走?”所长哼了一声“太理想化了,哪有时间?一来一回,第一批没到目的地,这看守所就早已经变游泳池了。”

    “一起带走?”我很惊讶“看守的人数不够啊!”

    “战士35,民警21,犯人332。1:6的比例,很危险,不过没办法。”所长掏出烟抽着,他肥硕的身体站在大水里抽烟的样子很有黑色幽默感。

    “全部转移,一次性,都走”他把烟扔进水里“跑了人好说,但淹死在这里我可是负不了责的。”

    听到转移的消息,武警和看守民警像得了特赦一般,立刻行动起来,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从民警到犯人全部打好了背包,尽管被褥都是湿漉漉的。武警们扛着枪支和弹药箱、警察们拿着电棍子,除了这些,监狱里的一切都不能带走。犯人的档案被集中锁在了武警塔楼上,等待水退再取出,而全部机密文件由秘书随身携带着。

    水位越来越高,从所长的办公室里飘出了一条条的香烟,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它们了。

    押送犯人的队伍冒着暴雨前行,两侧是稀稀落落的武警,翠绿色的雨衣下露出乌黑的钢制枪管,向下滴着水。武警的数量是犯人的十分之一,如果他们此刻选择暴动或者逃窜,武警是难以控制局面的。在夹杂着雨水的自由空气中,犯人和军警们都沉默地走着,两个阵营互相观察着对方。

    老蒙古马用来拖弹药箱了,我光着脚走在泥水里,在光着头的世界里寻找着包自强。

    雨太大,视线被遮蔽了,我没有看到他。

    天色暗了下来,这是最危险的时刻。犯人们还没走出茫茫的玉米地。

    所长是个老警察,他发现危险系数过高,于是命令队伍停下,指了指远处一个高岗,那里长着三株高大的白桦“去那里集中待命!”所长命令到。

    队伍改了方向,缓缓向高岗走去。此刻,被天雷劈到的危险已经被犯人暴动的危险压倒了。

    队伍很快集合在高岗上,犯人们乖乖地列成一个方块阵,齐刷刷地蹲下了。高岗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远处咆哮的伊通河,不,那已经不是河了,是一片汪洋。

    所长点燃了一支烟“王修,咱们研究下一步的前进方向吧。”

    “所长,不管怎么走,咱们都要穿过很大一片青纱帐”我说“按照这个行进速度,天黑无法到达省城。”我的眼睛又向犯人们瞄过去,希望在光头中找到那个熟悉的、陪伴我一年的讲述者。

    “在这里过夜?”所长抬头看看大树,这是三棵催命符,随时会有闪电击中它们。

    “过夜的确危险。犯人只要跑五十米就能钻进青纱帐,根本抓不住。”我说“不然,就用汽油强行点火,制造几个火堆,让他们每二十人围一个火堆,面朝火堆蹲着,安排四个战士从身后盯着。”

    “只能这样了,王修,你是个人才”他夸了我一句,就立刻安排战士翻开堆积如山的柴火垛,从芯里扒拉出干爽一些的柴草,又砍倒了一棵树,锯下了粗大的树枝,堆成了十五个金字塔,全部泼上汽油,在减小的雨中点起了熊熊篝火。湿柴禾点火烟气大,犯人们一个个呛得直咳嗦。

    我走到蒙古马身边,想从驼包里翻包烟抽,忽然,发现远处的玉米地里,竟然出现一支长长的行军队伍!队伍离我很远,正在穿行青纱帐,只能看到在若隐若现的头部在窜动。

    又一支队伍!

    烟雨朦胧中看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他们穿着统一,是一支建制部队。可能是奔赴抗洪前线的解放军!太好了,与之同行不就解决了看守不足的问题了么。我兴奋地跑回去告诉了所长,所长挤着不大的眼睛努力地看向远处,暮霭之中、雨雾之下,确实有无数人影闪动!

    “王修,你嘴皮子厉害,去跟解放军贸易贸易,把咱们捎上吧”

    “好勒!”我兴奋地答应着,跑进了青纱帐。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得很快,一种莫名的激动甚至带着一丝恐怖袭扰而来。这支队伍有些古怪,但说不清楚。是因为他们没有携带枪支?不是,抗洪的队伍都是解除武装的。那是什么呢?

    来不及思考,我飞快地横穿青纱帐,玉米的叶子划在很疼,但顾不得那么多了。很快,我见到了他们的前锋,一个脚步沉重的、衣衫脏乱的士兵,他灰白的脸上点缀着稀疏的胡须,深凹的眼睛显得脑袋像一个骷髅头。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问“你是哪个部分的?”

    “坦克装甲团。。。。”

    “驻守大房镇的不是坦克团啊”我自言自语“你们是外面支援的?”

    他慢慢点点头。

    “你们领导呢?”

    他向身后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队伍的侧立面站着一位同样苍白面孔的男人,他没有穿军服。见到队伍停止前进,他小跑着来到队首,见到了我,他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大房镇派出所的”我把押送犯人的事说了一下“能不能请你的队伍帮忙?”

    那人笑了“小伙子,我这也是押送犯人的。你看”

    “看什么”

    “这些人都是犯人”

    “你一个人押送?”

    “还有宋雨和几个仙兵”他说。

    我再仔细看这长长的队伍,不错,他们都穿着军装,但肩膀上血红色的直立式肩章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再看下去,他们有的穿夏装,戴着配有防晒布的小帽;有的穿冬装,有的头戴“18式”钢盔,甚至有的人身穿羊毛防寒袄,还有的佐官佩戴着刻有菊花纹的腰刀。其中还有身穿**服装的,美式卡其色军服清晰可辨。

    这是一支混编着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的部队!

    现在是1998年,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你们。。。。你们。。。。。”但我还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押送者显得很轻松“不用怕,他们都投降了。我从黑崖押送他们去冥界。”

    我后背一阵寒流窜过,吓得倒退了几步“你们是鬼?”

    “是,都是。我们来自黑崖。”那人轻松地说“我叫彭越。小兄弟怎么称呼?”

    “彭。。。。越。。。。。。”这名字好耳熟,还有宋雨,在哪里听过?

    “小兄弟?”彭越问“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这里是大房镇,再向前就到白家屯了”我尽量平复自己恐惧的心态,保持清晰的发音对这位鬼先生说。

    “我们已经到达人间了?”彭越显得很兴奋。

    “人间,人间”

    “感觉走了十年似的,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现在好了”彭越笑了“到了人间就可以找到冥界的入口了。小兄弟,你不要怕,我是抗联的,咱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我目前只会重复他说的话。

    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古怪的枪,一身的英姿飒爽。小孩子跑到彭越身边问“彭叔,我们到哪了?”

    “大房镇”彭越回答

    “大房镇?岂不是包自强上神的家!”小孩子很兴奋。

    听到“包自强”三个字从鬼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头皮一阵发麻。听包自强说鬼习惯了,但头一次听鬼说包自强,这无疑建立了玄幻与现实之间的一道桥!

    哎呀,我头脑突然清凉了一些。彭越、宋雨不就是包子嘴里念叨过的鬼门中的难友么?包自强,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包自强此刻就在不远处的犯人圈里,分别十年的老友在大水之畔擦肩而过,我是不是该告诉他们有关包上神的事情呢?

    我小心翼翼地插话“我是包自强的发小,他是我哥。”

    俩人一听顿时激动地攥住我的手“我大哥可好?”“包上神可好?”“他失踪了很久了,不论我们怎么寻找,也找不到他。”

    鬼爪子冰冷。

    “他”职责让我管住了嘴,如果让他们知道,包自强身陷囹圄,俩人必定暴怒,甚至会驱动上千鬼子兵和**攻击山头,以他们的法力定然会吞云吐雨,非活劈了看守所长不可。我只能说“不知道啊,他离家很久了。”说完我低下了头,我这个人不善于说谎。

    脸色惨白的彭越叹口气说“唉,算了吧。就连仙兵都找不到,何况人呢。”

    彭越对我客气地说“见到上神,可告诉他,我已押解鬼门俘虏到达冥界,让他放心。”说完带着队伍离去了。我站在一侧,眼见着千百恶鬼从我身边走过,其中还有一个身穿布衣,被绑绳捆着上身的,我猜,那个人一定是叛徒孔德昌。

    这是阴兵借道。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返回到篝火旁,所长忙问我交涉得如何,我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我需要找到包子,告诉他,我相信他,相信他的经历、遭遇和他的为人。我不再怀疑他了。

    但我还是找不到他,仅仅332个犯人,不,是331个。

    武警在分配火堆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溜掉的。这个人就是包自强。

    所长听后一惊,但转而听到逃跑的是一个未必能够判处实刑的寻衅滋事人员时,反倒松了一口气,他嘱咐民警不要声张,以免有恶徒效仿。紧急大押解,跑了一个两个的算得了什么。所长还叮嘱大家瞪起眼睛等天明,至于抓不抓这个包自强,在这样的紧急时刻已经无足轻重了。

    包自强神秘的逃脱了,甚至不知道他何时逃走,他像一条蛇,转瞬间从众目睽睽之中消失了。

    是的,那支奇怪的鬼队伍也像一条蛇,后来我回忆起来,他们千百人行进竟然没有碰到一株玉米,没有一点响动,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三卷 有关包子的问题3() 
    押送完全部犯罪嫌疑人后,我冒雨返回了大房镇。

    大房镇已经乱作一团,拖家带口转移的队伍排成长龙,龙头已经穿过了关东军修建的大桥,那个连接这座孤城与外界的唯一通道。人们拥挤着,叫骂着,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玩具甚至有钞票,竟然没有人捡。

    警察们努力维护着秩序,五十多个人的小分局加上一个小派出所的人力,在数以万计的人海中,如牧羊犬一般驱赶着庞大的羊群。刘大光反复申请,解放局抽调了一线抗洪的一个班到大房镇,协助疏散人群,这是他们能派出的仅有的机动力量了。我认识那个班长魏洪波,他是本地人,具体说是农专子弟,他爸爸是农机专业魏老师,我们从小玩到大。

    魏洪波见着我很热情,即便是形势紧急也不免寒暄两句。

    “哎,王修,你猜我见着谁了?”魏洪波神秘兮兮地卖上了关子。

    “谁,龙王?”

    “差不多”魏洪波说“咱们大房镇第一精神病,包自强”

    “啥?什么时候?”

    “七天前吧”魏洪波说“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一周前,魏所在的部队被步兵师抽调回本部,集中开展防汛工作,在伊通河进入省城的大回弯区域挖掘分流渠、筑磊沙包。这个大回弯我并不陌生,包子的故事里经常提到的乱葬岗和后来的体育馆就建在这里,它毗邻师大外墙。这里回弯较大,容易出现溃坝事故,所以集结了重兵防御。战士们统一剃了头,光着膀子跳进水里挖沟,一挖就是一天。

    昨天师长下来督导检查,见着一个光头士兵干活特别勇猛,别人干活他干活,别人轮休他还干活,扛沙包、筑坝、打桩样样在行。师长对这小子非常满意,就问团长他是哪个连队的,团长也没见过这人,就安排参谋长去查,查来查去查不出来。就把他叫过来问。魏洪波是团直属警卫连的,平时就跟在团长身边,等这个泥猴一进帐篷,顿时吓得魏洪波差点没喊出来,这不是精神病人包自强么?但出于儿时的感情,他没有立即点破。

    “等等,你说一周前他就去省城抗洪了?”我吃惊地问,发现包自强失踪是昨天,一周前包自强应该还在监狱里才对。

    “对,一周前”

    “那吃住行军这么多天你们都没发现多了个人?”

    “都乱套了,每个班都有支前的百姓跟着,还有街道干部、大学生、老师,大坝上全是人,哪里顾得上清点。”魏洪波说“怪就怪在,吃饭睡觉点名的时候他不知去向,一干活就出来了。这小子一口军粮不吃,一个支前馒头不拿,跟铁打的似的。”

    “后来呢?”

    “他不说话,师长怎么问也不说话。师长说,小鬼你不要害怕,我们是要为你请功的。他还是不说话,师长是个急脾气,抄起皮带照着他屁股就抽了一下。这小子闷不吭声地扭头就跑,你猜怎么着了?”

    “怎么着了?”

    “他一头跳进滚滚的河水之中”

    “跳河了?”

    “跳了,一个猛子扎进去,人没影了。”

    “死了?”

    “更奇怪的是,没多久,他飘去方向的水里突然一阵大漩涡,从漩涡中窜起一柱水龙卷,水龙卷带起了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大水钻进了云彩,不见了。”

    “我勒个去”我听得心头发颤。

    “大家私下都议论,说是龙王三太子帮着修堤来了。这传说越传越广,传到了师部,师部为此专门下了一个命令,不许大家再提有关封建迷信的事儿,要一心挖堤筑坝、抗洪抢险,否则就给处分。”

    “是你们师长逼人跳河怕担责任吧”我说。凡是地震洪水干旱到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诡异超常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是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我安抚老魏说“非常时期非常诡异,别说水龙卷了,大房镇医院今早晨还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五十斤重的大王八呢。”

    “我是说包疯子,这小子神神怪怪的,比大王八还吓人。”魏洪波摇摇半秃的脑袋“反正我当兵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事儿。”

    一个战士慌张地跑了过来“班长!出事儿了”

    “慌个屁,说”

    “河滩上新盖的住宅楼里,好像还有人!”

    “不可能,咱们挨家挨户清空了”我根本不相信那个住宅区还能有人,那就是包子叮嘱我务必不要买的房子,如今果然被划为第一道泄洪区域,不待泄洪命令下来,整个小区已经被漫出堤坝的水包围了“一周前就全清空了。”

    “有人,有人!是个女的!”战士说“我们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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