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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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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定了定神,又凑上来,七手八脚地把罗佩捆了,这才稍稍安心。过了不到五分钟,罗佩果然剧烈抽搐起来,她大口呕吐着黑水,一会儿用女人娇弱的声音喊“疼死了,疼死了”,一会儿又是粗重的男声喊“救我,救我”,反复折腾了十几分钟,来了一阵更为剧烈的呕吐,竟然呕吐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蟾蜍。
这蟾蜍浑身粘液,咕咕叫了两声,向院子外的菜地逃去,白菜花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铲子将蟾蜍劈成两半,黑红色的血水四溅。蛊算是彻底除了。大家又找来柴火,将蟾蜍尸体和没有烧尽的蛙子蛙孙聚拢,一把火送回地狱去了。
顺子娘缓过了精神,撸胳膊挽袖子冲来给奄奄一息的儿媳妇一记耳光“敢他妈打老娘,敢打抗日英雄!”说着还要踹,被大家伙拦住。包子上前护住气若悬丝的罗佩怒吼“你干嘛?她都快死了!”
顺子媳妇吃力地睁开双眼,指着顺子一家,对包子说“我要回城,我要回家…”
老太太一听,火冒三丈“死心吧你,你死在我家可以,可狗崽子身份还想要高考,门儿都没有!”转身又朝着街坊邻居倒苦水儿,数落这几年儿媳妇的不是,但大家的眼里则满是同情。改革的春风吹开了思想的坚冰,可还有多少残旧的认识需要时间来纠正,多少岁月的伤痕需要弥合呀。
第十五章 怨念难消()
“包自强!一夜不回家,你跑这儿来了!”包建国气冲冲地走进了顺子家,后面跟着的是派出所的刘大光、保卫科郑耀祖。包子昨晚放学后直接带着白菜花和灰家奶奶去了水塘边蹲守,又与水妖鏖战,顺子家杀蛊救罗佩,三件事发生在一个晚间,折腾了一宿,现在天已大亮。包子感觉像是过了一周,包建国更是一宿没睡,儿子是班长,日常表现极好,不可能招呼也不打就借宿在外,他跑到萨满姥姥家,发现空无一人,感觉事情不妙,就报告了保卫科郑耀祖,郑耀祖又报告了派出所,那个年代没有110,派出所出动仅有的一辆212北京吉普拉着包建国转悠了一宿,也没发现包子。直到访查了几户村民,说看见包子跳水救人,这才按照指点的方向寻觅而来。
包子爸不由分说,朝着包子屁股就是一脚“昨天晚上没回家,你想怎么的?小小年纪会找宿了?”
搁在一般孩子身上没准就哭了,可包子从小见惯了阴阳两界、人鬼殊途,他哪能算是普通孩子呢,平静地回答“我这儿救人呢,有事儿回家说。”包建国一愣,这孩子一宿下来成熟了不少,你是爸爸还是我是爸爸呀?郑耀祖埋怨到“我的活祖宗啊,为了找你,我和你爸差不多一宿没睡觉。”
孩子毕竟大了,踢他一脚已经算是严厉的惩罚,还能如何呢。包建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白菜花忙上来拉住包建国的衣襟儿悄声说“爸,我跟你说咋回事儿。”
包子嘟囔“哎!谁让你叫爸的”。包建国平日里蛮喜欢白菜花,这孩子几乎都快成了自己家中的一员了,就耐心地听白菜花把如何发现巨坑鬼墙、如何察觉顺子媳妇中蛊、包子勇斗老蛊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听得包子爸和刘大光、郑耀祖无不瞠目结舌。
顺子爹妈见派出所来了,刚好要甩掉半死不活的儿媳妇,抓着刘大光的手诉苦,一个说儿媳妇要红烧了自己,一个说儿媳妇舌头一丈长。搞得刘大光半晌说不出话。
“先把人送医院”刘大光几乎不想听俩老人诉苦了,他得出的结论是“一群大忽悠”,只是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顺子媳妇是真的要救。顺子爸妈俩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们不送,以后这人不是我们家的了,医药费我们一分不拿。”顺子蹲在墙角,一言不发,蔫吧得像秋天烂在地里的茄子。
刘大光早知道镇里这位女英雄出身的妇联干部是什么货色,见所谓的“被害人”们都没事儿,倒是“犯罪分子”气息奄奄,便强硬地命令到“你俩要么报案,我们正式立案调查,要么就算了。至于离婚呢,不是你俩说了算的,让你儿子儿媳妇自己去民政办,明白不?”老两口哪还嫌丢人不够,忙说我们不报案,这事儿算了,不过离婚的事儿还是要做主,家里不能留着这么一个妖孽。
警察不信鬼。修仙的说法是警察阳煞护体,鬼怪看见都得绕着走,他们哪里见得着见鬼?在刘大光眼里,包子和白菜花下水救人是真,顺子媳妇命悬一线也是真,其他都是扯淡。便命令老两口务必给学校写封表扬信,现在不是正学雷锋么,镇里难得蹦出两个活雷锋,得树一下典型。老两口虽然在村里跋扈,但在镇派出所片警面前哪敢说个不字,忙点头应允,此事在公家层面算是结了案。
只是那水下的妖怪仍在,包子心头隐隐不安。不除掉此妖怪,不拆了那大面积的蛊墙,未来不知多少人要殒命此处。水怪下蛊的消息早就传开,天刚微亮,村邻们就自发的抬出柴油水泵,切断了上游伊通河来水,准备大干几天抽干泡子,看看那透明水怪到底是什么模样。
包建国见包子舍身救人,不是出去胡作非为,而且自己白天有课,便简单地表扬安抚了两个孩子,鼓励他们下次不要这么干了,然后匆匆回家准备上班。包子二人也不闲着,跟着刘大光一道,用吉普车护送罗佩到医院。那个年代,派出所送来的人,医院不好要钱,于是免费检查了一番,只发现罗佩气息微弱,却没见任何器质性病变和病毒感染,便给出结论“缺乏睡眠、营养不良”,留院观察三天。
刘大光有别的事要办,开车走了。只剩下包子和白菜花陪在床边,见顺子媳妇有所好转,忙询问“顺子嫂,你还好不?”
“别一口一个顺子嫂叫了,我和他家没关系了。”顺子嫂说“以后叫罗佩”。
询问得知,罗佩的爹罗修荣是大学教授,妈妈也是教授,后来支援大西北一去不回,几岁的时候就寄养在奶奶家。后来奶奶去世,罗佩没人照看,跟着下乡潮到了大房镇。罗佩打小便聪明,随了父母的基因,文化素质极高,只因出身不好加上孤苦伶仃,没有后台撑腰,迟迟不能返回省城。聊起水泡子妖怪的事,罗佩说,自己这几天并没有意识,能回忆起的就是顺子拎着一块大金砖兴冲冲地回来,她起身忙活做饭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连做的什么饭都不记得。但在巨蛊附体现身之后,她隐约恢复了意识,觉得与神灵合体,无比强大,见到顺子一家人后,痛下杀手毫不留情“我恨不得借着那巨蛊的力道,杀了他一家”罗佩仍陷在执拗之中不能自拔。
包子叹了口气,这种怨念难保你今后不再走弯路啊“老人不贤,但我看顺子对你是真心的。”
罗佩嗤笑,小孩子懂什么?
白菜花不开心了,嘟起嘴“他可不是小孩子,你没见他和你打的时候,可英雄了。”
“英雄不假,你救了我两次。可小弟你知道么,当我见到你和那位小妹妹,我一直与体内的魔鬼做着斗争,压制他发力害你,这怪物的力量远远比你想象的强大,所以你才能顺利制服我。”罗佩解释道“以后碰到这样的精灵鬼怪,千万别逞强,保护自己最重要”。
此刻包子回忆起了一些细节,那巨蛊原来是包子与罗佩合力制服的。但此情此景,包子仍有些话要表露“嗔、痴、怒、怨、贪、舍、离,每一样都是人的薄弱环节,人没有弱点,鬼蛊妖虫自然不会上身,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你见哪个有鬼上过身体的。您比我大十来岁,自然知晓这些道理,虽然有环境的因素、坏人的助推,你自己的原因还是主要的。”
罗佩点头,深深佩服这个早熟的少年。这小男孩身上有一股邪灵无法沾染的英气,一股千金一诺的豪气,即便是遇到了凶神恶魔依然奋勇向前、从不退让妥协,而遇到孱弱之人,又能舍弃自我铁肩担当。而自己这几年执迷于怨毒之中,愤恨身边的一切,嗔怒痴怨四个法门洞开,才有了巨蛊趁机而入瞬间上身,最终险些害人害己。
罗佩说,离婚后,自当趁着好年景抓紧读书,找回失去的时光。
“别担心,刚才大光叔叔说,他把你的事跟镇里报一下,改改户口,安排你抓紧返回省城。”包子安慰到。忽然钦佩起警察刘大光的为人,看似大大咧咧,几句话解决了大问题,否则罗佩出了医院就得进局子。
罗佩眼中晶莹的泪光闪烁,这几年的苦日子算是熬出了头“包子,我见你小小年纪读书不少,我父亲专门研究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是这方面的泰斗人物,如果他老人家”罗佩话语哽咽“如果他老人家还活着,你也有心学习,我必定推荐他收你为徒”。
第十六章…1 枯鬼再现()
包子和白菜花被办完事的刘大光接回派出所做笔录,述说一番,按下红手印,这个报警任务算是结束。郑耀祖又风尘仆仆来到派出所,将二人带到农业中专保卫科接受再教育。例行公事地问完了白菜花,又把包子单独约到办公室谈话。
“坐吧,没想到啊,俩十一岁的小孩儿能救出个大人,你俩是树林子里放屁,凑巧了,还是真有本事呢?”郑耀祖半开玩笑地问包子,顺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个苹果,扔给包子。
“顺子嫂轻巧…。”包子拿袖子擦擦苹果,啃起来。
“小子,还知道谦虚呢”郑耀祖戴上白线手套,掏出一把五四手枪,麻利地拆成零件,拿着擦枪布沾上枪油,做起了保养“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老早就看出,你和一般孩子不一样。”郑耀祖意味深长地问“包子,你说,水泡子里有东西没?”
“有啊,我不跟您讲了么,有八爪,不应该是九爪怪物。”包子打哈哈,心里埋怨白菜花当着众人的面儿竹筒倒豆子,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一定是勾起了郑耀祖的贪虫。
“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啊,什么人非得在水下修一道金长城,哦,假金的也算。城墙下扣着的又是啥?你说是不是什么贵族墓啊?”这算是落在了谈话的焦点上。本来么,见义勇为做个笔录说明一下就得了,怎么还得请到八竿子打不到的农专保卫科,原来重点在这里,看来郑耀祖是惦记起了水下莫须有的宝藏了。
“我哪知道。”包子搪塞到。
“你下了水呀,就啥也没看见?”郑耀祖摆弄着一只弹簧,头也不抬,却步步紧逼。
“我就看见几个大章鱼爪子,这都差点没上来。要不,等过两天水抽干了,你们找派出所下去探探不就得了。”
郑耀祖笑了“别扯犊子了,那砖头里都是蛊,几块砖就能祸害几条人命,那么大面积的一堵蛊墙,墙后头还有个千年大乌贼,多少人够它们祸害的。”
“啊!那你就祸害我呀”包子接话很快。
刘大光见包子软硬不吃,就接着做工作“包子,私下里有人叫你通天眼,这事儿我可知道,你能活着出来,就有破它的办法。”
包子无奈地说“啥通天眼,他们瞎说的,这事儿啊我还真帮不了。”说着起身要走,上学马上要迟到了。
郑耀祖忙阻拦,还想谈谈条件。俩人正推扯着,突然有人敲门。郑耀祖不耐烦地喊了一声“进来!”
来的是郑耀祖媳妇,这妇人是镇国营百货的售货员,平日里是水蛇蛮腰浓妆艳抹,很是惹人。她手提一个饭盒“耀祖,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郑耀祖头也不抬,一指桌子“放这儿,你先回去吧。”
包子循声抬头,这不抬头还好,一眼望去,竟吓得张大了嘴巴!
见包子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就顺着包子的视线打量了媳妇一遍,没毛病啊,打开饭盒,香气扑鼻“包子,吃不吃包子”郑耀祖问。
“啊,我不吃馒头”包子心不在焉地回答。
郑耀祖媳妇头顶上,漂浮着一个半透明的披头散发、脸色灰僵的女人!包子定睛一看,这不是别人,四年前自家菜窖出土的日本女军官,三河屋美子!她还是那身日军装束,胸前的伤口仍在汩汩地冒着黑血,黑发掩映的一对枯槁的双眼射出犀利的眼神。按照当时超度转世的允诺,她现在至少已经三岁了呀?怎么还搁这儿练眼神儿呢。
郑耀祖若无其事,精心地安装上了手枪,锁进抽屉。端起饭盒,拉着媳妇出门“我去食堂打个粥,你等我一会儿,给你捎点饭回来。这他妈的折腾一宿了,真累。”说着二人出门而去。
只剩下了包子和三河屋美子。四目相对,四载飞逝,不禁如老友重逢。
“阿姨。。。”包子不知道还要不要这样称呼她。
“包子,你长大了,也强壮了”美子慈爱地看着包子,之前犀利的眼神烟消云散。
“阿姨。。。。”包子想开口,美子打断“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遁入轮回是吧?”
包子点点头。
据美子说,四年前刘大光与郑耀祖无意间横插一腿,收走了金银财宝和尸骨,路上刘大光接了个案子,让郑耀祖自己处置就行,开车离去。而这正中了郑耀祖的下怀,他并没有将尸骨焚化,而是指示着保卫科干事们随意丢在了路边的野地里。一众人将金银财宝分了分,郑耀祖拿了链子和两根金条,其他人分了银元,又把绝密文件袋拆开,见里面全是图纸和文件,看似没什么价值,拿回保卫科随手扔进档案室。
郑耀祖把金链子拿回家孝敬媳妇。美子的阴魂就附着在项链上,随着郑耀祖媳妇四处徘徊。她有时心里愤懑,也想吸干二人阳气做罢,却怕二人一死,项链不知落入谁人之手,甚至再随着尸体下了葬,那就麻烦大了,而且曾满口答应过萨满姥姥和黄仙不再作恶,怕再遇到黄仙抵赖不过。总而言之,四年来美子虽然四处游荡,却忍着元神不断减弱,并不曾祸害人。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包子,让美子又一次燃起了希望。
“今年阴历八月二十六,我的元神如果不被超度,将会彻底魂飞魄散,你若念及咱俩的一面之缘,还请救我一次。”
“我也会超度之术,现在直接超度你,不行么?”包子不解
“不行”美子很急切“这条链子其实是法物,上面的魔花是当年关东军军部请来的巫师施了魔咒的,法术极其诡异刁钻,里面其实是拘魂笼子,像你们人间的监狱,我根本出不去。你法力根本不够,难以破解刁钻诡异的拘魂阵法,倒是你萨满姥姥能够想点办法。包子,我虽然偶尔可以显身,但时间不会太长,也无法离开宿主百米之外,这里是公安局,阳煞太重,我没法多跟你说话。”
包子心里埋怨起那个不着调的黄仙来,当时美子苦苦求他超度,他就是不肯,还神秘兮兮地要埋骨三里之外,要是没这个情节,保不齐美子二世已经上幼儿园了。
“阿姨,我该怎么帮你。”包子问到。
“你先帮我拿回项链,然后拿到那个文件袋,交给你姥姥,我教她怎么办!”包子点点头“这个好办”
美子嘱咐,萨满姥姥对日本人还是有成见的,拿到之前不能告诉姥姥,包子也答应了。包子环视办公室,文件袋就应该在保卫科档案室隔壁档案室里。便起身出门,见白菜花躺在农业中专大厅长椅上睡得正香,拍醒了她“走,去姥姥家。”
“嗯?软炸白虾?”白菜花擦擦口水。
第十六章…2 机密文件()
“花花,我要去隔壁屋子办点事儿,你帮我看一下门”包子鬼鬼祟祟地叮嘱
“咦”白菜花瞟了包子一眼“你一干坏事,眼睛就乱转,以后这个毛病得改。哎,你干啥坏事,带我一个呗?”
包子求到“姑奶奶,时间来不及了,你见着郑耀祖他们往回走,帮我拖住他们”说罢闪身进了档案室。学校的档案室结构简单,就分内外两室,外室是档案交接处,内室是档案存放处,其间有铁门阻隔。包子找到一根曲别针,掰成直钩,三两下打开了挂锁。内室千本卷宗洞悉无疑。这一本残卷藏在哪呢?包子四下翻找起来。
成册的卷宗一般都是用蜡封口束之高阁。还未成卷的册子,一般放在触手可及处,便于取放查阅。近几十年的卷宗都是教学档案,与那本日本关东军的档案根本不可能归于一个目录。如果按照美子所说,郑耀祖当年随手把文件扔进档案室,这玩意儿顶多算是日伪时期遗存,应该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呢,显要位置不会有,取放处也不会有。想到这里,包子把目光锁定在边角旮旯,果然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铁皮柜子,满是灰尘,一看就是长期无人打开过,上贴有标签“日满时期残卷”。包子拎起一块抹布,小心地打开柜子,全部是褪了色的牛皮纸袋,好在柜子不大,他尚有时间一一翻看。
在近似乎废纸堆的残卷中,真的发现了一个满是日文的牛皮纸袋,贴有日本军旗标志,署名“大日本帝国满洲第659部队”,信封接口处印信是“山田乙三”。659部队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番号,是驻扎在大房镇的守备部队。而山田乙三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关东军最后一任司令长官,1944年上任,第二年就当了苏军俘虏。上面的蜡封已经被掀开,包子一眼便认得这个信封,忙揣进怀里。
“嗯哼!”门外传来白菜花的咳嗽声,想必是郑耀祖回来了,丫头给自己报信呢。
包子忙卷了信封,关好柜门,用墙角防老鼠的洋灰轻轻在柜子上撒一层,有条不紊地逃出内室,把挂锁挂好,刚要出门,就听得门外郑耀祖的声音“白菜花,你这傻不愣登站着干啥呢?”
“等包子呗!你们有饭吃,也不说给我捎点。”
接着是郑耀祖的笑声“这不有粥么,走,进屋吃去!”
“你俩谈的是秘密,我可不敢进,这不给你们把门么”
“啥秘密,走,进屋说吧”
“哎!”应该是白菜花硬硬地阻拦“郑老师,我们这见义勇为的,你不给我爸爸他们家点奖励啥的。”
“小样,这还没过门就一口一个爸地叫上了,我跟你说,包子学习好,将来考上了清华没准不要你了!”
“我呸,借他个胆子!”
包子想从门缝溜出去不大可能了,档案室和保卫科紧挨着,他一出去碰上的准是郑耀祖。以这老鬼的精明,怀里的档案袋怕是要凶多吉少,保不齐被搜了去,成为要挟自己的砝码。
“哎,这档案室门怎么开了”
“一直开着呀!”白菜花装糊涂。
“瞧我这记性,出门连档案室的门都不锁。”说罢,是挂锁锁门的声音,包子被锁在了档案室。
“白菜花同学,不许说出去啊。”
这边白菜花还在拼命套词儿“叔叔,我有一个表哥,我跟你说说他吧,你看他能不能考上农业中专…。”时间不多了,包子环顾四周,见窗户虚掩,就飞身而出,档案室和保卫科都位于二楼,这种日本人建的小楼没有超过两层的,但举架很高,包子也不顾许多,见四周无人,从排水管子敏捷地爬了出去,手把在外墙的水泥缓台上,一点点向旁边的窗户挪去,突然脚下一空,一块砖滚落下去,日本房子年久失修啊。宁可脚踩风,不能手抓空,包子死死抓着房檐,一点点地挪动着。
这边儿,郑耀祖被白菜花绕得晕头转向,实在忍不住了,“好了好了,你要说,进屋说,别在走廊嚷嚷!”闪开死皮赖脸的白菜花,一推门,见包子面不改色地坐在原处。“包子!”白菜花惊得说不出话,手捂胸口捋着,一口气儿算是咽了下去,随后识趣儿地退了出去。
包子主动说“叔叔,我答应你。”郑耀祖惊喜到“小孩子就是聪明,你可不带骗人的哦。说吧,你要什么?”
包子笑了“我要你媳妇脖子上的链子。”
郑耀祖一听,表情僵住了,这条链子是纯金锻造,虽说是三十多年前的老手艺,但掐丝工艺、锻造火候国就算在八十年代也做不出来,特别是挂坠上的别致花朵,有种说不清的吸引力,总想引人多看几眼。媳妇收到这条链子喜欢的不得了,人前显摆,人后摩挲,天天戴在脖子上不肯摘。更神奇的是,自打媳妇戴上这根链子,越发得风骚动人,每夜像催了情的母兽,把郑耀祖搞的欲仙欲死。
“换个别的要求吧”郑耀祖真心舍不得“这个玩意儿,我是花了不少钱给媳妇买的,那是我俩定亲信物。”
包子心说你拉倒吧,做人还可以这么不要脸的,便学着派出所刘大光的口气忽悠“据我所知,用邪蛊护卫的不是价值连城的财宝,就是找着财宝的方法,那是金山银山,可不是一条链子能换来的。”
郑耀祖挠挠头“小子,跟我谈条件啊?”
包子端起肩膀,模仿着大人的样子,语气坚决“叔叔,我只要这条链子。”
“那好吧,只要你下水给我捞上个值钱的物件来,链子就是你的。”
“先给链子”
“先下水”
二人僵持不下。郑耀祖阴险地贴过脸“你爸爸正在评估二级讲师,这要谁是一不小心,把你搞封建迷信的事说漏了嘴,你爸爸可就麻烦了。当然了,这种情况有我郑耀祖在,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说完笑了笑。
包子败阵了。
郑耀祖补充到“一条链子而已,不是叔叔小气,你拿到一件宝物,只要抵得过这链子的,叔叔立即双手奉上。”
包子勉强答应,三天内给信儿,如果郑耀祖食言,包子也无法保证他儿子郑小胖在学校的安全。郑耀祖轻蔑一笑,小孩子的威胁,天真幼稚。
第十七章 五仙聚首()
一轮朝阳染红了清晨的草树人家,包子紧紧攥着白菜花的手,在金红色的世界里飞奔。晨曦之下,一位老人的身影端坐在院中,平静地望着远处飞奔而来的两个孩子,那是姥姥,她轻叹一声“还是来咯”。
“姥姥!你回来了!”包子兴奋地打着招呼“听我说!昨晚我们…”
微风吹拂着姥姥额前的丝缕白发,她疲惫地摆摆手,示意包子不要讲话,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拄着拐杖扭头进屋,二神舅舅走出来,恭敬地扶着姥姥走进内厅。内厅地面上摆着一只绑得严实的公鸡,愤怒地咕咕叫着。两人也不言语,默默地摆起香案,点了三注高香,姥姥与舅舅表情严肃,念念有词,这次他们没有穿戴萨满装束,只是默默地祷告着什么。
姥姥嘱咐二神舅舅“杀!”
二神舅舅挥刀刺喉,那公鸡刨地,猛地挣扎起来,一股鲜红的血浆喷射而出,不偏不倚落在了地面的海碗里。刹那间,晴朗的天空彩云翻滚,仙风涌动,云龙翻滚,拉着的窗帘被一次次撩开,门窗吱吱呀呀地似有千百只手在抓挠撞击!
白菜花嚷嚷到:艾玛,一天一次啊,老鼠们这是又来了?咱们敲门不好么,抓门挠墙多不礼貌!
二神舅舅也不惊讶,躬身开门,一股强大的气流夹带着败草枯枝奔涌而入,耳听得一众男女的嬉笑之声由远及近,内厅几乎变成了个大会堂。一时间仙气翻滚,像被扔进了一个烟幕弹,让人看不清来者。只听得有骚浪的女人操着北大荒口音嗤笑着“下次来不要放烟了,这把我呛得,都是自己家人,别摆谱了!”
包子集中意念,双指并拢,要使出通天眼看个究竟。
只听得一男声笑着说“哎!包同学,别使劲了,用多了会近视眼的。”接着是一阵哄笑。那铁岭口音好耳熟啊,在哪里听过呢?包子寻思着这声音的主人,他们的交流似乎就在昨天。待仙气散了去,屋里站满了男男女女,奇形怪状,高矮不一,身着青布褂子、满汉朝服、箭袖短服,简直是一场古代时装表演。
说话的男人身明朝打扮,着黄色长衫,梳簪披发,信步缓行,步履泰然,嘴上一字型小胡须,这不是黄仙么?
黄仙走过来,掐着包子的脸,仍然操着浓重的铁岭口音对众人说“就这小损色,还敢探五鬼悬门呢”众人哄笑。姥姥拄着拐杖走过来“各位仙家坐吧”
“嗨,我们都是仙家,坐不坐没啥两样”说话的是灰家奶奶,看来她和姥姥也算相熟“你把我们五家都请来,杀一只鸡怎么够啊”。
姥姥笑而不答。
灰家奶奶先向众人施礼“我从西山搬来不久,勉强占上本地灰家的座次,还请众仙多关照”众人回礼。黄仙则说“关照你没问题,只要别把鼠疫带过来就行。”
灰家奶奶再向包子深深施礼“小小年纪,胆识过人,奶奶我钦佩。”说着掏出一粒丹药,塞在包子手中“出手相救,无以为报,小英雄笑纳,未来有毒火蛇虫之劫,不妨拿来一用。”
包子看了看姥姥,姥姥点点头,包子才敢将丹药踹在怀中,施礼“这么珍贵,奶奶客气了”,心道这要是顺子媳妇中蛊的时候,您老拿出来该多好。
“包子,来。”姥姥引荐包子与众人“我请来了狐黄白柳灰五个仙家,你一一参见。”包子赶忙跪下行礼。前文说过(第二章),汉族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它们就能以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让人们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因此,北方满汉两族许多家庭中都供奉五大家。这五位来客便是五大家在当地的仙族首领,率领成千上万的保家仙福佑一方。
“黄仙黄祖冒,黄家掌门,你可称他黄二大爷。修为975年,擅长操纵呓语之术,专治抑郁症。”包子赶忙行礼“上次家中有幸目睹黄仙风采,始终念念不忘,一晃四年不见了。”
“你说我又老了是吧?”黄仙抢白到“你看不见我,我可天天瞅着你呢!昨天还对你讲过话。”包子猛然记起水下那个提示他放血的声音,以及顺子家提醒他集中意念的声音,刚才还一直寻思着是谁,这回真相大白了,赶忙又是鞠躬。
姥姥指着一位狐媚的女人“狐仙胡媚珠,胡家掌门,擅长预测之学,精通五行八卦,可看宅邸吉凶,修为…”胡媚珠放浪一笑,抖出一条分开四叉的尾巴。
包子再施礼“呀,仙姑当有1000岁了呀!”相传狐狸每修行五百年,尾巴分裂两半,这胡媚珠抖出尾巴,想必是显摆自己的修为,也是在考包子的判断。
“臭显摆什么?”没等胡媚珠继续得瑟,人群中穿出冰冷的叱责之声,循声望去,一位冷面书生持宝剑而立,双手端于胸前,身材细长高挑,眉目间闪出傲慢和杀气。
胡媚珠轻蔑地说“哎妈呀,那不是柳家柳小山,修为780年的蛇仙,自称是雷峰塔下白蛇老祖的远房表弟,咋瞅都不像呢。”众人大笑不止,蛇仙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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