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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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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刘局长一直当你是自己的贵人,对你礼敬有加。”

    “是啊,稳控我都得派俩警察,你们每天闲的没事做么?”

    “不是啊包哥,最近不是玄武湖搞旅游开发么,从镇上到分局都怕你闹事”我解释说。

    “我提醒过你们,不要去动玄武湖,你们不听。”

    “那你也不能砸开发公司的办公室啊,这算寻衅滋事,还好你有个精神病资格证”我真是愁了包子,上个月,就是七一香港回归夜包子见到红衣女鬼之后,他莫名其妙地跑到开发玄武湖的盛达公司,冲破保安的阻拦,冲进总经理室把办公室砸了个稀烂,在看守所蹲了三天后,被刘大光点名捞了出来,送进了精神病院。盛达公司也只好放弃了对包子的追究。

    “包哥,那个。。。”

    “哎,你写了多少字了“包子打断我

    “22万多吧”

    “你小子干警察可惜了”包子咂咂嘴“写文章讲究起承转合,你开头写的啥呀”

    “写的你小时看鬼胎的事儿啊”

    “火候还不到”包子摆摆手“你得倒叙插叙才行,这样才能勾搭读者。”

    “包自强!”护士推着车过来了

    “到!”包子坚决服从命令站起身,非常配合地对护士说“来吧”

    “王警官,麻烦你看着他吃了好么?”护士拿出一剂药,一杯水,笑容可掬地求我帮忙。

    “没问题,一个渣都不少吃”我向护士承诺。我瞪着眼睛看包子,包子无奈,拿起药片扔进嘴里,护士这才放心地走了。包子瞄着护士走远了,忙把快化了一半儿的药片从嘴里抠出来,扔进草丛里。

    我只是笑了笑,他没有精神病,这点我是坚信的。我问包子“美子不是死了么?你这段时间所见的红衣女鬼是谁呢?”

    包子摇摇头,伤感弥漫着升腾起来,迅速占据了主要情绪“美子死在我的怀里,她魂飞魄散了。”

    接着他又很坚定地说“我会查下去的。”

    包子忽然抬起头问我“对了,花花这两天咋样?”

    我瞥了他一眼“才想起来她?你还有脸提花姐,为了你她天天往分局跑。刘大光帮你不假,可如果不是花姐给分管案子的张副局长的儿子治好了毛病,张副局长欠了花姐的人情,他只要在分局党委会上说你个不字,刘大光也帮不了你。”

    包子沉默不语。

    “咋了,说话!”我很少见着包子在我面前不说话的样子。

    包子抬头,没声搭气地说“没啥”

    “包子哥,不是我说你,从小到大你都是我们的楷模,你小时候懂事早,说话办事儿都利索,就算到高中的时候,你在成绩人缘各方面也都是佼佼者,怎么就能突然擦了高考试题,放弃上大学呢?你看人家花姐,大学毕业回咱大房镇,发展的多好。她从小到大可都是你的跟屁虫。”

    “原因我说过的。”

    “恐怕不止是这样吧?”

    “那还有啥?”包子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罗兰?”我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

    包子痛苦地抱住了头,十根指头搓挠着脸“走,咱俩喝酒去。”

    我知道包子又要岔开话题,忙说“滚,包哥,看着你这段时间喝了多少顿了,我跟你混工作没长进,倒是酒量渐长。”

    “那你陪我打个传呼吧”包子又提出要求。

    九零后和零零后可能对传呼机比较陌生,如果我的读者都是小孩子们,那还真需要几十个字的笔墨介绍一下这种兴也勃焉亡也忽焉的通讯工具。传呼机是手机还未普及的年代,人们使用的过渡性移动通讯工具,它的前身是固定电话,继任者是手机,传呼机在固定电话和移动电话之间,存活了不到十年时间。这种挂在腰间火柴盒大小的东西,可以接受对方通过声讯台传播的短信一样的简短话语。如果两个人都有传呼机,那就形成了最早的短信联系。

    包子走到一家小卖店,拨通了传呼台的电话

    “你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呼31629927”

    “请问什么内容”

    “花花,谢谢你”包子犹豫了一下,憋出这么一句话

    传呼员:“花花,谢谢你,对么?”

    包子:“对”

    传呼员:“还有么?”

    包子:“嗯”

    传呼员:“嗯对么?”

    包子:“啊不,嗯不算,花花,我很想你”

    传呼员:“花花,我很想你,对么”

    包子:“对,我很想你”

    传呼员:“还有么”

    包子突然脸红了:“我想抱抱你”

    传呼员:“对不起,我们不能发有违社会公德、淫秽色情语句,敬请谅解。”

    我扑哧笑了,你想抱马路斜对面就是医院,你自己过去抱啊,非要打传呼机。

    包子:“那好,你帮我再呼一个号,57481394”

    传呼员:“内容”

    包子:“罗兰,你在哪里。。。。。。。。”

第二卷 第一章 烛影摇红() 
时间像一头奔跑的野驴,即将带着大房镇从八十年代奔入九十年代。也许时间可以淹没一切,枉死海大战后很多年里,大房镇风平浪静,不仅丝毫没有风水减衰的迹象,甚至刑事案件都减少了许多。今日的纪念或许是明日的忘记,更何况一场极为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仙魔战斗呢。就连参加过战斗的三太子、黄白仙和萧绎等人每每回忆起这次战斗,也觉得像是做梦,枉死海入口铁门是谁关上的、东瀛大巫师的去向、由多少活鬼窜入了世间、美子是否已经灰飞烟灭等许多问题,都随着枉死海的坍塌而永远埋入地下,再没有一张嘴可以解答了,哪怕是跳出来一个对手也行。

    包子的擎天宝伞被烧得全是窟窿,尽管白菜花用了自己做夹袄用的棉布悉心修补,但真要扛出去办事儿,别说认定为上差,不误判为叫花子就不错了。包子用油布将伞细心包裹了,交于萨满姥姥保管。萨满姥姥又怕自身法力不够,护不住这样的圣物,转交给黄白二仙保管,埋入了白庙塑像下的小型地宫里。自打宝伞入庙,白庙的香火更加鼎盛了,甚至有第一批富起来的伐木场的老板专门掏钱重塑了白媛的金身。这件事又惹得黄仙很不痛快,频频托梦给那老板,连吓唬带利诱,逼迫地老板无可奈何,只好在白媛塑像旁花些钱用石膏塑了个小号的黄仙像,但做工实在不过关。黄仙每次提起此事,都气的咬牙切齿“我不帅么?我的胡子不像佐罗么?我如果不像佐罗白媛为什么喜欢我?他们为什么就不给我描上胡子!”

    那段时间,三太子和朱武成了鹿鼎山的英雄,率小仙怪杀入枉死海大破活鬼军的英雄事迹,足可以编撰出一部小说了。更加可贵的是,他们年轻有为、锐意进取而且开明豁达、开门纳谏,鹿鼎山的仙人们很快忘记了朱武的父亲朱彦,也忘掉了多闻天王钦差包自强。三太子也算有所作为,在文治上,改革了以往举荐制度的贪腐弊端,改为考试制度,甚至模仿人族搞了抽签监考、封卷阅评、笔试面试,据说还要买电脑搞答题卡,得到了上界仙班的一致认可,据说未来要把鹿鼎山作为“争做廉政仙”试点工程,在整个仙族进行推广;在武功上,他迅速组建起了一支小规模的仙军,日常用于搜索打击恶仙灵怪,协助李在渊抓捕在逃厉鬼等等,干得风生水起,称为仙族交口称赞的名人。

    我们的主人公包子却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背着军绿书包安静地上学放学,尽管所有知识他都已经烂熟于胸。白菜花依然走在他身边,只是年龄增长,俩人再没法手拉手、肩并肩,之前会找几个没人的地方拉几下手,但现在说心里话要靠写信,是的,那种没有信封的信。八九十年代的年轻人都会做的一件事就是写信,不仅远方的人要互相写信,身边的人也要写信,那信是不带信封的,折成心形、飞鸟,冷不丁地就出现在自己的书包里、文具盒里、衣服兜里。拿到一封陌生人写来的信那一瞬间是惊讶且幸福的,也许写信的人自己并不喜欢,但收信的过程是刺激的。

    俩人虽然各把马路一边走,但步幅节奏很一致,谁也不会甩开谁。虽然当着大家面说的话少了,但白菜花开始悄悄给包子写信了,虽然错别字连篇,但语言日渐细腻,字里行间都剔透着一位怀春少女的小心思。

    包子在大房镇勉强读完了小学、初中。为什么说勉强呢,二破枉死海前,他在派出所被鉴定为精神病的事儿不胫而走。人们当然不知道在1984年那个寒冷的冬天,大方镇的地下发生了多么波诡云谲的斗争,人们只知道,著名物理老师包建国的儿子精神不正常,并传说打晕了派出所的刘大光,并去敛房偷盗尸体等等。于是,包自强的少先队大队长职务被免了,理由是多次上课说话。

    有着成年人睿智的包子自然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但父母整日愁眉不展,也让包子感觉颇多歉意。耶稣的母亲圣母玛利亚始孕无玷,而父亲是从未与其母亲圆房的若瑟。包子偶尔在暗地里与耶稣做过对比,自己虽然不如耶稣那般神圣,但父母却如耶稣的父母一样,是真真切切的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要受视野的局限,如同白纸上爬行的蚂蚁,他们的视角是平面的,不可能跳出白纸,用一个三维立体的高度看待世界。而包子已经遨游在四维世界里,这就给他与多数人的沟通带来了麻烦——我们都不懂,就你懂,那么,你是个精神病。

    于是,在众多肉眼凡胎中,包子成了一个少年精神病,在派出所建立了易肇事肇祸人员档案,接受片警儿的监管。包子就这样在精神病的歧视和非议中浑浑噩噩地过了初中三年。

    1989年,初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包子家院里铺满了刚摘的豆角,白菜花正在帮着包子妈摊开曝晒,包子与包建国正在检修一块电路板,一家人其乐融融。忽然沉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了,包子抬起半个眼皮,对面的人竟然是一身连衣裙的罗兰,她跑得气喘吁吁,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罗兰长高了,而且发育地线条优美、比例适中,相比白菜花略显夸张的胸部和臀部,罗兰的美貌与气质相当匹配。包子一瞬间做了这个对比,然后暗骂自己是流氓,对不起党和国家的培养。

    “兰兰来了”包子还未搭话,白菜花倒是先站了起来,伸出满是泥巴的手要和罗兰握手,包子见状一步抢在白菜花前面,握住了罗兰的手,开玩笑地说“鹿鼎山、枉死海,这次你来又要参与什么任务?”白菜花白了包子一眼,她就看不惯包子对其他女人殷勤,这种殷勤应该是自己的专利。

    罗兰的身后是更显老态的罗修荣。

    “罗教授!”包建国赶忙与这位仰慕的老专家握手,此前他和许多老师一样,长期在报纸上阅读罗老有关长白山考古的连载故事,甚至一张张剪下来贴在笔记本里。如果那个年代有起点网的话,罗老的文章将不会亚于鬼吹灯。

    罗修荣带着罗兰专门来到包子家拜访。枉死海血战之时,罗修荣和罗兰因为行动太慢,被留在白庙与白菜花等守护萨满姥姥,战斗结束后,萨满姥姥回到了位于大方镇的家中,继续以占卜祈祷养家糊口,而罗修荣返回省城后很快摘掉了老右派的帽子,称为师范大学历史学顶级教授,家境也好了起来。

    罗修荣开口便对包建国说“老包,我是接包子去省城读书的。”

第二卷 第二章 天坑话别() 
“喂!罗叔叔”白菜花第一个反映过来,她本能地护住包子,像有人要把他抢走一样“罗叔叔,你家粮票吃不了了么?”

    罗修荣笑了“花花,现在都不用粮票了呀。我是让包子去省城接受更好的教育。”

    “这儿教育挺好的”白菜花反驳说“我们一个年级二百多人,每年有两三个能考上县重点呢,不用说,将来肯定是我和包子呀。”

    “花花,在我们那里,升重点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四十五,重点升大学的比例有百分之七十多。”

    罗兰也抿着小嘴儿对白菜花说“花花姐,包子哥救过我们全家,现在他在这儿。。。。在这儿也不大舒服,还不如跟我们去省城重新换换环境呢”

    “我明白了”白菜花恍然大悟,指着罗兰说“你们哪是换环境啊,这是要把我换成你呀!”

    包子愣愣地盯了白菜花一眼,心说写了十几封酸信了,原以为你白菜花彻底告别汉子一族,变得成熟内敛了,原来还是那个损样。

    包建国也问罗教授“老教授,这个事儿太突然,我们全家没准备呀。”

    罗修荣笑着说“这有啥。师大附中是我们的附属单位,打个招呼,他过去读就是了。住宿舍住我家都可以,伙食费也很便宜。”

    包子妈刚刚反应过来,原来是大馅饼落在自己头上了,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感谢着说“我们这个镇子都没有能考上附中的,这孩子是托了您的福呀。”

    白菜花忙拉住包子妈说“妈,那地方有啥好的,这小子那么不省心,你不怕包子过去了抽烟喝酒谈恋爱呀。”

    包建国看看包子,又看看众人,转头对罗修荣说“这是给您添麻烦的事儿呀。”

    罗修荣眯着笑眼看着包子“他在很多方面,是我的师傅呀。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包子不解地看着罗修荣“您请讲。”

    “在学习的这几年,帮我研制出联通四维空间的机器。”罗修荣郑重地请求到。

    “可是我只会一点无线电技术”包子感觉任务很难完成。

    罗修荣又笑了,一双大手扶在包子肩膀上“等待你的是一个技术团队,你只需要发挥你的优势。”

    罗兰袅袅婷婷地走到包子面前,双眼闪动着期待的光芒“包子哥哥,欢迎你加入团队,欢迎你到附中学习。”

    包子还想推辞,一眼瞥到了满脸是泪的白菜花,她摘豆角的满手泥巴还没擦干净,竟把小脸抹成了鬼画符。这些年,花花就是自己身边飞舞的彩蝶,是那个下池塘砍阴蛟、枉死海里杀行尸、白庙里装道姑的战友,也是自己的一生所爱。在包子的记忆里,自己从没离开花花超过三天,而这次将是三年。但包子倾向于去省城,不仅仅是新奇的世界吸引着自己,更是当年萧瑀给他的预言——红龙,红龙的足迹可能在省城。

    “你们都是骗子!骗子!你就是要招包子哥当上门儿女婿!”白菜花几乎歇斯底里地喊着,全然不顾早已承诺树立的淑女形象。说完一双泥巴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包子愣了愣神儿,扔掉了手里的无线电板,也追了出去。刚才白菜花的表现让罗兰感觉五味杂陈,实话实说,在少女怀春的年纪,罗兰的小心思就是想包子天天陪伴自己身边,当罗修荣告诉她自己的计划时,罗兰几乎乐得蹦了起来。而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未来的小幸福是建立在白菜花的崩溃的基础上。

    罗兰也要追出去看看,被罗修荣一把拉住了。

    包子追出胡同口,见着正蹲在地上拔蚂蚱腿儿的王修“王修,看见你花姐了么?”

    王修一擦鼻涕,呆木地指指北方“她回她家了。”

    包子一路飞奔,翻过农专的大墙,钻过密密匝匝的豆角架,赶散了鸡鸭鹅狗,跨过了小溪深沟,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天坑——枉死海A工程的入口。用来封口的巨大铁丝网已经锈蚀,因为它恐怖的过去,几乎很少有人来玩,半米长的蒿草丛生,其生命的旺盛不亚于农肥催状的庄稼。天坑入口出,呆立着一个人,夕阳映射出红黄黑的剪影,那正是白菜花。

    这花花不是想不开了吧,包子压低身子,悄悄从身侧接近花花,一个猛扑,将她推出坑沿,顺势与她搂在一起,滚落进高高的蒿草从中。眼前的花花就是一个泥巴和泪水混合涂抹的大花脸,两人鼻尖对鼻尖,嘴巴对嘴巴,对视了良久。花花突然抱住了包子,一口咬在包子脖子上,半天就是不撒口,包子忍着疼不吱声。

    咬够了,白菜花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包子“起开!嫌弃你!”,起身扑打几下灰土,转身横着脖子,面容已由愤恨转为挑衅的微笑,双眼擒着的泪水却更加饱满充盈,然而再也没有一滴落下,她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她必须放走包子,那是包子的未来。

    “老娘给你个教训”白菜花一字一句说着“给你盖一个月的章,等红印儿没了,你必须回来领!老娘给你报销车票!”说完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噢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噢赞扬”这丫头嘶吼着崔健的《花房姑娘》,消失在荒草地的尽头。

    准备了三天,包子收拾停当。这三天,包子天天去老萨满家,一如既往地打水、扫地、摘菜,但始终没有见到花花。她在故意躲着自己。

    包子就这样再次改变了人生命运,三天后,他带着赤霄剑擎天伞以及一点行礼,跟着罗修荣、罗兰踏上了开赴省城的列车。列车徐徐启动,包建国和包子妈搀扶着萨满姥姥的身影慢慢向后移动起来,包子扶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亲人慢慢远去,他忽然理解了成长和爱的意义。小爱主聚,大爱主离,一个人真的爱自己,是不会想方设法留自己在身边的,而是努力地将所爱的人推向最高。一个身影,远远的,在火车站廊柱后奔跑着,起初与火车同步,而后渐渐慢了下来,再之后,被火车无情地抛弃在身后。那是白菜花,他的最爱。

第二卷 第三章 鬼香招魂() 
包子不是第一次来省城,1984年那次罗门立雪,在省城遭遇的白眼和冷遇仍然记忆犹新。所谓繁华喧嚣和珠光琉璃的美好,都被那寒冷的雪夜替代了。罗修荣恢复待遇后,搬到了大学提供的一间三居室居住,包子就被安排住在罗修荣曾经住过的平房里。房间收拾的干净朴素,锅碗被褥一应俱全,罗修荣搬走前特意给包子留下了大量的图书。包子躺在老罗曾经住的小床上,回想罗门立雪的一夜,那晚他是多么想进这间温暖的屋子呀。

    罗兰在外间忙活着收拾行礼,这个姑娘可不是几年前那个苹果脸的小娃娃了,包子倚在门框上,欣赏着罗兰颀长妙曼的身材,蓝色的纱裙穿在她的身上那样合体。包子意识到,自己对罗兰目前的感情状态是“欣赏”,而不是恋爱。而且,他只要多看罗兰一眼,那倒霉催的通天眼就会清晰现出白菜花的影子,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看什么呐!信不信老娘剜了你的眼睛!”

    罗兰注意到包子在看她,她抬起头,擦了一下额前的汗水“你就这么看着呀,来帮忙!”

    包子应了一声,加入扫地擦桌子的工作。

    罗兰随手拿起一本诗集,翻了翻问包子“你知道海子么?”

    包子点点头“嗯,诗人。”

    罗兰背起手,走到窗前,轻轻摆弄着花布窗帘“当我没有希望,坐在一束麦子上回家,请整理好我那凌乱的骨头,放入那暗红色小木柜,带回它,像带回你们富裕的嫁妆。”

    包子听得一头雾水,他知道,这个时代是诗人的时代,诗人就是拐着弯说话的一群人。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罗兰沉浸在诗的意境中,尽管包子也想达到这个意境,但他真的理解不了那深奥的所在。包子可以探查仙冥二界,却始终猜不透人族的内心。

    罗兰转过头“包子哥,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包子听到罗兰嘴里说出了“爱”字,脸立刻红了,他就算听白菜花说一万遍“亲嘴儿、打啵儿”之类的词语都无限免疫,但罗兰娇滴滴的一个“爱”字,却让自己失了分寸。

    罗兰皱眉说“包子哥,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说他爱我,给我写信折千纸鹤,但我觉得,他不是爱我,只是喜欢我。”

    “喜欢和爱有区别么?”包子对这个概念从没有深刻探究过。

    罗兰把头望向窗外“也许有,也许没有,也许爱都要从喜欢开始,但是等到不爱了,连喜欢都不会剩。包子哥,你说呢?”

    包子挠挠脑袋“按我自己的想法,还是有区别的。喜欢就是看见这个人就高兴,爱就是。。。。。看不见这个人就难受。”包子想起了花花,他刚到省城一天,却是满心的空落,无时不刻都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说的太好了,包子哥,你也是诗人!”罗兰的双眼放出了光芒“有人说,爱就是给人一种抑郁的感觉,你的爱人就是带给你抑郁症的人。”

    包子害怕讨论这样的问题。如果在五千年前,人们自不必区分喜欢和爱,他们遇到心爱的女人,直接扛回家过日子就是,自是遵守天道的。可人族繁衍昌盛、规矩越来越多,婚姻社会让人受制于不能恣意的要求,人们需要把爱与喜欢进行细致区分、反复考量,以便做出最佳的选择,因为一旦选错了就失去了再选的机会,人族自以为以独有的社会规矩让文明进步,殊不知烦恼和忧郁也更加多了。仙族认为人族是个自以为是的种族,他们习惯把简单事情搞复杂,有仙君曾说,人族本来为万物之一,并无特殊之处。但他们逆天建设人族文明,于是搞得其他物种灭绝,人类一家独大,也给人类自己的未来埋下祸根。人族的做法甚至影响到了三界的价值观。之前包子认为仙族、冥族、龙族都是修为较高的得道之人,当是表里如一、简单直率的,但介入如此多的纠纷混战之后,发现他们也在勾心斗角、揽权拆台,多是下界晋升的人仙带来的坏毛病。

    罗兰见包子又发呆,娇嗔着捅了他一下“哎!写诗呢?赶紧干活。”

    “哦”包子应了一声,抓起抹布扔进水盆洗起来。罗兰继续收拾行李包,可刚转过身,突然拽着包子说“哎,我知道你有法术,但也不能这么偷懒呀。”

    包子听了很惊讶“我怎么偷懒了?”

    罗兰指向墙角,只见一把笤帚正直挺挺地悬立在空中,自动扫着地,而且扫得十分娴熟。包子一看大惊,这房子不干净!

    他一把拽过罗兰躲在身后,低声问“这房子以前死过人?”

    罗兰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但毕竟随包子闯过鹿鼎山、见过红毛衣鬼男和老蜈蚣,见着笤帚自己扫地也不算太害怕,她小声回答“没呀,运动的时候这里是做过师大的牛棚,关押过几个牛鬼蛇神,可没人自杀呀。”

    包子催发通天眼,墙角拿笤帚扫地的人慢慢地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包子站直了身子,抓起一块抹布扔了过去“萧绎!你跟我隐什么身!”

    “听你俩探讨人类最深奥的问题,我可不敢跑出来打扰”萧绎现了身,笑嘻嘻地说“我猜你缺个伴读书童,我这不就来了。”

    罗兰扑哧笑出了声“你还真把包子当成赶考的包公子了?还伴读书童,我家可没准备你的铺位。”

    萧绎笑地更欢了“没事儿,我可大可小,不怕冷热,房梁上水缸里都能睡。”

    包子故作气愤地问萧绎“你小子没个好来路,说,谁让你来的,不说我就把你塞垃圾桶里睡”

    萧绎挠挠头,只好承认了“花姐非催着我来瞧瞧,主要让我盯着你和罗兰姐别亲嘴儿啥的。”

    罗兰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到里间干活去了。包子瞪了萧绎一眼“以后你花姐嘴里说的这些话,你要拐弯汇报,别直来直去地说。”

    萧绎低声说“上神,我还是有正事儿禀报。是我父亲的几个建议”

    包子低声说“赶紧说”

    萧绎拱手抱拳“诺。第一,省城不干净,建议你留意查找红龙线索。第二,你需要抽时间办公,建议你定期召集李在渊、龙三太子、朱武开会,及时掌握信息,不能撒手不管。”

    包子探口气“出来学习几年,要不要这么累呀。我大老远插手鹿鼎山事务,朱武肯定不乐意。”

    萧绎说“朱武乐不乐意是他的事,但朱彦的上层关系将他从天坑中提前救出,这老先生回去以后可是没消停,当上了朱武身后的指挥棒,恐怕三太子的日子不好过呀。仙族当年想借东瀛大法师的手干掉悬龙府,由河神府统领鹿鼎山,被你打破了平衡,现在仙族的人很是不满,你以为躲起来他们就会放过你?”

    包子最不想听的就是各族的内斗,但这条路一旦走出去,真的就无法回头了,仙族的刀也许早已经举起来了。

    “上神,天仙、神仙代表正道,一般不会介入内耗。多数是地仙、人仙,他们凡心不死、欲望尚存,争夺地盘之事是少不了的。你在鹿鼎山鬼仙中威望很高,与三太子和五路保家仙关系密切,这些盟友需要稳固和争取。”

    包子又探了口气“好吧。办公就办公。每周五戌时定期开会,你通知他们吧”

    “诺”萧绎显得很开心,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来“上神,来的路上,我见一处楼鬼气森森,从里向外冒着黑气,极为可疑,咱要不要看看去?”

    包子看看里屋的罗兰,小声回答“你咋这样呢,咱俩刚来,能不能别惹事儿。省城这地方林子太大,什么鸟都有,咱打得过来?”

    “这楼就在师大院儿里,你天天路过,绕不开的。早晚你也要发现。”萧绎还是压低声音说。

    师大和师大附中位于马路的两侧,这几年随着教育事业的发展,两个学校都进行了大规模扩建,目前各种建筑几乎将两校连在一起,所以一到上学放学,大学生高中生混杂穿梭在两校之间,甚至吃住自习都混在一起。包子住在师大院里,在附中上学,确实每天要横穿整个校区。

    包子见的鬼比人都多,他自然不会害怕几个厉鬼,更何况赤霄宝剑在手,自己又会驱魔治鬼的法术,自然是艺高人胆大。探究的欲望很快主导了思维,包子给萧绎一个眼神儿,萧绎大声说“你的香皂毛巾牙刷都没买呀!”

    包子也故意大声说“我们出去买!”

    罗兰探出头来“怪我没准备,你们别买了,我去家里拿一些。”

    萧绎阻止道“哎,都是男人用的东西,你。。。。怎么买的好,我俩出去转转。”也不待罗兰说话,拽着包子出了院门。这座学校是三十年代由张学良将军一手创办,学校位于主路西侧,占地面积千亩,楼宇林立,古树参天。学校再向西是工人体育场,巨型的乌龟壳式建筑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而主路的东侧是师大附中,这座学校相对较新,建于七十年代末,如同那个时代的许多楼房一样,是一座毫无特点的苏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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