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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有喜:冥夫求放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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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挎包里还有些钱,便打了辆车回去,经过那座游乐场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来来去去,有点像电视里的古惑仔。
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温暖,连忙让司机停车,温暖一看到我,惊喜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仔细一问,才知道,当时进游乐场的时候,她其实拿到的是普通的票,我说要去玩旋转木马,进了南瓜马车,人就不见了,她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找到我的踪影。
她向上面报告,上面派的人还没有来,我们几个就出现在了废弃的过山车上面。
她连忙过来救我,只这几分钟的时间,沈烨和我都不见了,只有张驰那个胖子还吊在半空中,大声喊着救命。
“姜女士,看到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张驰拿着一条新手绢,一边擦汗一边说。
我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问温暖:“这些古惑仔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过来,对张驰恭敬地说:“大哥。”
大哥?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么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年纪这么轻,居然是古惑仔的老大?
张驰笑呵呵地说:“阿城啊,叫兄弟们都撤了吧,姜女士已经找到了。”
“是。”阿城低了低头,退开了。
温暖告诉我,张驰是本地社团龙兴的老大,属于子承父业,他父亲刚病逝没几天,他之前在国外读书,回来接管了父亲留下的家业。
第100章 社团老大()
他居然在国外读书,真是没看出来。
张驰上来说:“姜女士啊,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这里有个小忙,想请您帮帮忙。”
张驰派出人帮着温暖找我,就这份情义,我也得给他面子。
“什么事情?”我问。
张驰说,他有个世伯,姓方,也是社团老大。他所统领的社团,是港岛两大社团之一,很有势力。
这位世伯年纪比较大了,七十多岁,身体本来还很硬朗,他也是个很重义气的人,很得人敬重。
但是不久前,他忽然得了很奇怪的病,身体里的毛细血管变成了黑色,显现在皮肤上面,看起来非常的恐怖。
他看遍了所有的医生,还请了美国最有名的名医来看,诡异的是,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却一天比一天虚弱,那些黑色的毛细血管,布满了他的四肢,一直在往躯干和脑袋上蔓延。
这位方老大的家人也请来了好几个大师,那些大师要么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么便说是年轻时所犯的业障,法事没少做,钱没少花,但没有半点效果。
张驰说:“姜女士,这位世伯或许不是个纯粹的好人,但他也算古道热肠,帮过很多人,我父亲曾经被人追杀,就是他出手相救,才能活下来,还请您去看看,救救他的性命。”
我有些为难,他们这些混社团的,手上都不干净,假如真是年轻时所犯的罪业前来索命,我是肯定不能救的。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假如我贸然插手,到时候罪业就会报在我的身上。
张驰再三请求,我只能勉强答应,说可以去看看,但我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我在心中默默说,假如真是报应,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出手。
温暖本来是不同意我去的。我便将德信师父和沈烨的事情说了,她去报告给了上面,回来时便同意了,但她要跟在我身边,免得我出事。
我回家换了一套衣服,显得整个人很干练,然后和温暖一起,坐上了张驰的车。
车一路开进了一处海景别墅,别墅内外到处都是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社团成员。
我们跟着张驰下了车,一个年轻人迎了出来,那年轻人有些书卷气,身穿白衬衣和西裤,面容干净俊美,一表人才。
“白鹭,你小子回来了啊。”张驰上去和他拥抱了一下,转头对我介绍,“这是我穿一条裤子的哥们,叫白鹭,是方老的义子。”
白鹭连忙跟我握手:“你就是阿驰那小子说的姜女士吧。你好,你好。”
他没有半点因为我年轻就瞧不起我的意思,彬彬有礼,我对他也有了几分好感。
他带了我们进去,一个中年美妇坐在客厅里抹眼泪。美妇身边又跟了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和美妇长得很像,一看就是母子。
那个中年美妇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义母,这是阿驰专门从内地请来的姜女士。是解决这种事情的专家。”白鹭说。
中年美妇红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说:“阿驰有心了。”她对我很冷淡,估计是这段时间见的所谓大师太多了,失望也太多了。
我对她没兴趣,反而仔细看了那孩子好几眼,若有所思。
“义母,我带姜女士上去看看世伯。”白鹭说。
中年美妇颔首道:“去吧。”
白鹭领着我们上楼,带着点歉意说:“抱歉,我义母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义父,心力交瘁,怠慢了。”
我摇头道:“没什么,人之常情嘛,可以理解。”
楼上的卧房门口也守着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而且都带着枪,白鹭进去通报了一声,便出来说:“姜女士,义父请您进去。”
我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水草腥味。
大床上躺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年斑。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风貌,只是他露在外面的那两条手臂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看起来非常可怕。
白鹭上前扶起老人,说:“义父。这位就是从内地来的姜女士。”
方老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睁大了:“七娘!你是七娘!”
我惊了一下,七娘?说的是我奶奶吗?
“七娘,你还是放不下我,来找我了吗?”方老又喜又悲。“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啊。”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是吧,难道是我奶奶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
我突然想起,那个中年美妇。和我祖母年轻的时候,似乎有点像。
“方老,您认错人了。”我连忙说,“我不是七娘。”
方老看着我好半天,才叹了口气:“是啊,你不可能是她,她现在要是活着,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
我心里微微一疼,说:“方老,您所说的那个七娘,是不是姓姜?眼角边有一颗泪痣?”
方老一惊:“你认识她?”
我点头道:“她是我的祖母。”
方老更加吃惊:“什么?七娘结婚了?你爷爷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有些茫然:“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连我父亲也没有见过,奶奶只说爷爷在我父亲出生之前就已经过世了。”
方老皱紧了眉头,良久才疏解开,叹了口气说:“转眼都五十多年了。我刚遇见你奶奶的时候,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小伙子,现在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我本以为你奶奶会终身不嫁的,没想到还是成了亲,只可惜她命途多舛,那么年轻就没了丈夫,也不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心中也叹气,奶奶在那段特殊的日子里,确实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现在想来,要是有个男人在她身边,也许就不用这么艰难了。
我本来想再问问他,奶奶年轻时的事情,但想想还是先治病要紧,便说:“方老,我先看看你的病吧。”
方老点头道:“当年你奶奶就是一个厉害的大师,想来你也不会差。”
便让白鹭解开衣服,我一看,他的四肢已经被那恐怖的黑色纹路塞满了。仿佛身体内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已经被黑化。而那纹路一直蔓延,已经爬上了腰部和肩部,朝着他的心脏蔓延而去。
我眉头皱起,居然这么严重。
我从挎包里掏出桃木短匕和几张符,说:“方老。你忍着点。”
方老笑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在刀光血影里来去,身中十几刀还砍翻好几个对手。”
我笑了笑,拿起短匕,在他手臂上轻轻一划。短匕是没有开刃的,却一下子就划开了,鲜血涌了出来。
我将朱砂抹在他的伤口上,那伤口里居然冒出了几根黑色的头发,我抓住那头发扯了出来。放在盘子里,让白鹭帮忙包好伤口。
我仔细看那几根发丝,很长,似乎是女人的头发,闻着有股浓烈的水草腥臭味。
我脸色有些沉,说:“方老,您年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和水有关的。”
“水?”方老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他睁开眼睛,对白鹭说:“阿鹭啊,你先带阿驰和这位女士下去喝点茶吧。”
我朝温暖点了点头,他们三人便退了出去。
“方老,现在只有我们俩了,你可以说了。”我淡淡道。
方老靠着柔软的枕头,脸色有些怅然,说:“这件事埋藏在我心里,已经有四十年了,我曾想过去找你的祖母,把这件事告诉她。但大陆那些年很动荡,我与你祖母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四十年后,我居然会讲给她的后代听,真是造化弄人啊。”
第101章 海上鬼岛()
方老说,那年他从大陆来到港岛,投奔他的一个远房叔父,他叔父是开武馆的,手底下有很多弟子,当时港岛的武馆很多,是现在社团的雏形,
他当年不是正常过关,而是游过去的,那些年游到港岛的人很多,游到一半死在海上的人更多,
那天晚上,他刚下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雷电轰鸣,风雨大作,他拼了命游了很久,最后终于游不动了,视线模糊,整个海面都黑漆漆的,看不到尽头,
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没想到海上飘来一根浮木,他就趴在那根浮木上,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沙滩上,他很高兴,以为自己到了港岛,起来一看,眼前是一大片树林,他在树林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座村子,
那是一座很典型的渔村,都是些瓦房,看起来很落后,跟当时的大陆内地差不多,
他有些惊讶,不是都说港岛遍地都是金子,人们都富得流油吗,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穷,
他有些怀疑了,这真的是到了港岛吗,会不会是随海水又飘回大陆了,
他此时又累又饿,就想进村子里要点吃的,一走进村子,他才发现这村子很怪,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从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人,但没人出来走动,也不生火做饭,他一连敲了好几家的门,也没人开,
他没办法,只好继续往里走,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座三进的房子,像是旧社会地主住的,房檐下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奠”字,门楣上挂着白色的绸子,显然是刚刚死了人,在办丧事,
大门没有关,他敲了门,也没人来应,便走了进去,
进门就是个天井,天井对面就是正堂,正堂上摆着一副棺材,几个人坐在棺材前,正在守灵,
一般办丧事,都要请宾客吃饭,他想蹭一顿饭吃,便径直走进去,拿起香,给棺材主人敬了三炷香,
他侧过头一看,发现棺材旁边坐了三个女人,那三个女人全都戴着白色的面纱,那面纱有些诡异,是将整个脑袋都罩起来,然后三人面前居然放着三只织布机,三人正在不疾不徐地织布,
他心头咯噔了一下,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人说过,沿海地区,有的地方有种奇怪的风俗,人死了之后,除了要穿寿衣之外,还要戴上白色的面纱,称为面衣,据说是从唐朝传下来的传统,
他上去向那三个女人打招呼,三个女人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地纺布,
当时他年轻气盛,又仗着一身的武功,根本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便从灵堂出来,到后屋找东西吃,
后屋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点灯,他摸到厨房,翻了半天,才翻出两个已经馊掉的馒头,
他狼吞虎咽地将馒头吃掉,还是觉得饿,却也只能忍着,又困得不行,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外面还没有天亮,屋子里很黑,他下了床,却发现脚下有些怪,在地上摸了摸,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头发,
整个房子,地面全都布满了头发,
这些头发充满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是刚从海底捞起来的,摸上去也湿漉漉的,
他大惊,连忙回到床上,发现自己的脚上沾了几根头发,他将头发扯下来,却发现那些头发居然长在了自己脚底,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将那几根头发从肉里生生扯出来,扯得脚上全是血,
那些头发并没有爬到床上来,只在地面上涌动了一阵,便忽然退去了,
他吓得匆匆跑出了那座宅子,都没敢从前堂走,而是从后院翻出去的,
他一路小跑,跑出了村子,又回到了那片沙滩,肚子却疼痛难忍,肚皮上开始涌动,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肚子里爬出来一样,
他突然想起,七娘曾给过他一颗药丸,说如果遇到了鬼上身之类的事情,可以将药丸吃下去,
他一直贴身带着七娘给他的东西,摸出来,咬开蜡丸,里面是一颗红色的药丸,他一口吞下去,没多久,肚子就有了响动,
那动静还特别大,就像是打雷或者击?一样,足足响了半个小时,他又去森林里拉了几次肚子,拉出来的不是粪便,而是一团团黑色的头发,
拉完之后,他觉得一身轻松,
他终于明白,这里绝对不是港岛,自己可能是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方,于是找到之前的那根浮木,又跳进了大海之中,随水漂流,
在海上漂了足足有四天,他都快饿死了,终于遇到了一艘港岛的渔船,将他救起,送到了港岛,才活了下来,
后来,他找到了叔父,跟着叔父打天下,创下了一片基业,
四十年过去,这件事始终藏在他的记忆深处,他年轻时常常做梦,梦见自己还在那个恐怖的岛屿上,到处都是可怕的头发,
我听完故事,细细地想了想书里的记载,说:“方老,你可能遇到了鬼岛了,”
“鬼岛,”方老脸色有些苍白,
我点头道:“传说,古时候人们出海打渔,在经历风暴之后,偶尔会流落到一些诡异的岛屿上,地图上找不到这些岛屿,岛屿上有时是古怪的无人村落,有时又是人头攒涌的集市,有时又是高门大宅院,还有人在上面遇到过漂亮的美女留宿的,但是,这些岛屿,并不是真正的海岛,而是淹死在海中的人,怨气所化的鬼岛,上了鬼岛,九死一生,就算回来了,也会重病而死,方老您算是运气好,有我祖母送的药丸,又当机立断,乘浮木离开,否则您四十年前恐怕就不在人世了,”
方老道:“我今日这病,也跟当年得鬼岛有关吗,”
我说:“当年您吃了我祖母的药丸,那药丸名叫‘八毒赤丸子’,是用八种珍贵的毒物所制作而成,对消除侵入体内的怨气有奇效,您吃了这药,体内怨气肯定是清除干净了的,今天您这病,也是鬼物的怨气导致,但是最近才染上的,”
方老人老成精,立刻听出我话里有话:“我最近没有出门,到哪里染上的怨气,”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您那位妻子,是什么时候娶进门的,”
方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的意思是……阿静有问题,”
我笑了笑,说:“能说说您这位妻子吗,”
方老说,他这位小妻子,名叫曾静,是从大陆来的,到他家来做佣人,因为长得很像我的祖母七娘,方老一下子就看中了她,她对方老也很好,非常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一生都没有结婚的方老,便娶了她做妻子,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反对,因为这个女人比方老小了四十岁,又带着一个拖油瓶儿子,但方老力排众议,与曾静举行了婚礼,
方老说他想了七娘一辈子,现在都快入土了,想来是不可能娶到七娘了,能娶一个和七娘长得像的,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听得有些无语,奶奶啊奶奶,你看你把这个男人伤得多深,
曾静和方老结婚后,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我说:“方老您再想想,您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症状出现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方老想了好一阵,说:“奇怪的事情倒没有,只是在曾静的卧房里看到了一块牌位,”
第102章 斩杀女鬼()
“牌位,”我连忙问,“谁的,”
方老说:“是曾静母亲的,上面写着‘显妣曾母孺人之位’,”
“只有姓,没有名吗,”我又问,
方老摇头,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方老,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怕,”
方老很平静:“你尽管说吧,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害怕什么,”
我说:“方老您仔细想想,当年你在鬼岛上进的那座宅子,门楣上有没有挂匾额,”
方老皱起眉头,他年纪大了,记忆也大不如以前了,想了好半天才突然想了起来,脸色骤然大变:“曾府,当年那鬼宅门楣上挂的牌子,是‘曾府’二字,”
我叹了口气,说:“这就对了,您再想想,您当年敬香的那个牌位上,又写了什么,”
方老双手死死抓住床沿,激动地说:“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曾静的那个牌位,就是当年我在鬼岛上看到的那个牌位,丫头,难道曾静是鬼吗,”
我摇头:“她不是,”
“难道是她的儿子,”方老惊道,
我站起身,目光阴沉:“他们都不是,但他们都被鬼魂附身了,”
我走出卧室,白鹭和张弛等人都坐在客厅里,却独独不见了曾静母子,
我惊问:“那对母子呢,”
白鹭说:“辉儿说肚子饿了,义母带他去了厨房,”
我脸色一变,对那几个守在卧房门口的男人喊道:“不好,快把方老带出这屋子,”
那几人立刻冲进卧室,却发现卧室的地板上布满了黑色的头发,像海浪一样涌动,
那几人惨叫起来,摔倒在地,黑色的发丝钻入他们的体内,他们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满身黑毛的怪物,
白鹭等人跑了上来,都被这景象吓到:“姜女士,这是怎么回事,”
我脸色有些黑,说:“这栋房子,都被那两个鬼物给同化了,”
话音刚落,四周墙壁里就长出茂密的毛发,朝着床上的方老和我们几人涌了出来,
温暖从腰带里抽出软剑,在四周一划,划出了一个圆圈,那圆圈亮起一层金光,圈内的黑发寸寸断裂,化成黑雾消失不见,而外面的黑发,一触碰到圆圈,也湮灭了,
温暖正要从圈里出来,我回过头去说:“你保护他们,我来处理,”
说完,我抽出三张镇邪祟符,口中念诵咒语,然后迅速弹出,三张符箓漂浮在半空中,围着床铺,黑发触碰到符箓形成的圆圈,就进不去了,但那几张符箓也燃烧起来,一旦烧完,发丝就会爬上床,袭击方老,
方老似乎想起身,我连忙说:“方老,别动,”
我张开手掌,金甲将军从我手心中飞了出去,在空中绕了一圈,突然钻进了床底,
床底发出一声尖叫,整个床铺居然飞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床底下趴着一个女鬼,应该是个溺死鬼,在水里泡得太久了,身体泡得发胀发白,像一个巨大的胖子,她那一头长发长在地板里,面容极其恐怖,
空气中充满了让人作呕的海水腥臭,金甲将军趴在女鬼的脑袋上,女鬼头顶的长发立刻将它包裹起来,结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茧,
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和金甲将军之间的联系被生生切断了,
我心中大骇,这女鬼不过是个厉鬼,居然这么厉害,连金甲将军都吃了瘪,
不行,我不能没有金甲将军,
我拔出桃木剑,忽然感觉到头顶有阵阴风,手腕一转,改变方向,桃木剑朝着头顶刺了过去,
“叽”一声尖叫,这一剑刺中了小孩鬼魂的肩膀,这小孩也是淹死的,乍看之下,像个长得极丑的小胖墩,
我拔出桃木剑,又抽出一张符,
这些都是水鬼,制火符是没有用的,我这次拿出的这张符,是请神符,
这是我第一次画请神符,成功是成功了,但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将土地咒和请神咒各念了三遍,然后将体内一丝灵气注入符咒之中,符咒轰地一声烧了起来,烧成了一包灰,我将灰烬吞进口中,忽然感觉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手中的桃木剑荡漾起一层淡淡金光,我足尖一点,纵身跳起,居然足足跳了三米,踩在天花板上,一剑削出,将那趴在天花板上的小孩鬼魂的脑袋生生削了下来,
“嘎”地上的女鬼见自己儿子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猛地跳起,满屋子的头发全都朝我涌了过来,
我目光一冷,厉声道:“孽畜,”
手中的桃木剑突然光芒大盛,我在空中舞了个剑花,将一大团头发全都搅碎,然后对着女鬼凭空一指,桃木剑中射出一道金光,刺进女鬼的胸膛,
女鬼头顶的长发猛然破碎,金甲将军身形大了一圈,女鬼跌落在地,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金甲将军乘机疯狂地吸着她的鬼气,在她魂飞魄散之前,将她吸成了一个彻底的干尸,
女鬼一死,周围的黑色头发全都化为黑色雾气消失了,我感觉到体内的力量骤然消失,仿佛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后遗症来了,
我苦笑,请神上身确实能让力量骤然增强,但是严重透支了体内的灵气,我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姜女士,”温暖连忙跑过来,将我扶起,然后一手按住我的后背,我顿时觉得一股热流流进我的身体里,我感觉好些了,也有了点力气,在她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姜女士,你需要休息,”温暖输入太多灵气,脸色有些发白,白鹭将我们安置在客房,我一躺下就睡着了,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身体恢复了一些,却还是觉得很虚,肚子很饿,头昏眼花的,温暖连忙给我端来了丰盛的饭菜,我端起碗就是一通猛吃,吃得肚子滚圆,空碗重重叠叠摆了一大桌子,
温暖等人都被吓住了,她小心地说:“姜女士,你,你没事吗,”
我毫无形象地拍了拍肚子,说:“终于吃饱了,我感觉自己又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了,”
白鹭彬彬有礼地说:“姜女士,您还要来电餐后甜点吗,”
“好,再来一块黑森林蛋糕,”
温暖满头黑线:“姜女士,你的胃受得了吗,”
“没问题,”我将蛋糕一扫而空,然后问:“方老怎么样了,”
白鹭有些担忧:“义父身上的黑色纹路并没有消失,只是没有再长,”
我说:“那没什么大事,还吃一颗当年的八毒赤丸子就行了,就是这材料很难找,”
白鹭忙说:“只要能治好义父,不管多么珍贵,我都一定会找到,”
我让他给我拿来纸笔,写上了八种剧毒药材,白鹭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姜女士,这么毒的药材……”
我有些不高兴:“尽快找来,方老年级大了,阴气入体太久,会折损阳寿,”
白鹭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他也算是神通广大,不到三个小时,就将八种药材全都找了过来,
八毒赤丸子并不难做,我将药材处理了一下,放进药罐子里熬了六个小时,又朝药里放了镇邪祟符的符灰,一直将水熬干,陶罐的四壁上沾满了红色的药膏,我将药膏取下来,捏成丸子,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将八毒赤丸子给方老服下,没过多久,方老肚中就打起?来,一声声如同打雷,声音大得连窗玻璃都在微微颤抖,
然后他就开始拉肚子,一连拉了五六次,每拉一次身上的黑色纹路就要少了很多,而拉出来的全都一团一团的黑色头发,看得人作呕,
第103章 社团恩怨()
白鹭倒是孝顺,为方老伺候屎尿,没有半点的怨言
直到身上的黑色纹路全部都拉了出来,方老的脸色才稍微好些了,我让白鹭去做一些羊肉汤,为他补充阳气。
至于曾静那对母子,白鹭在厨房找到了他们,这一两年的事情,他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们最后的记忆。是所乘坐的渔船在大海上出事,他们坐着救生艇飘到了一座奇怪的岛屿上。
曾静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之前是个中年美妇,现在却变成了个彻底的黄脸婆,举止很粗俗,没什么文化,骂起人来却很厉害。
她的名字也不叫曾静,而是叫谭梅花。
白鹭问过方老之后,将谭梅花母子送回了内地,还给了她一大笔钱。
他们被鬼魂附身这么久,阳气严重受损,很长一段时间会很倒霉,寿数也折损了至少十年。
但毕竟保住了一条性命,也算是祖上积德。
“这次多亏了你,丫头。”方老感激地说。“真想再见见你祖母啊,她现在还住在山城市吗?我想跟她通个电话。”
虽然已经是耄耋老人,但说起我祖母,他的眼中在放光,就像个沉浸在恋情中的少年。
我叹了口气,说:“方老,我祖母已经过世很久了。”
方老吃了一惊,眼中的光彩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变成了悲痛:“我早该想到,都已经四五十年了。我早该想到啊。”
我有些无奈,安慰了他几句,又与他聊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原来他也是山城市人,当年他父母遇到了一个阴煞,家里接连出事,求到我祖母那里,我祖母那时虽然年轻,却神通广大,救了他们全家。
方老因此对我祖母心生爱慕之情,还鼓起勇气表白了,但我祖母婉言拒绝了他,说早已心有所属。
方老每每说起,都是唏嘘不已。
我们又聊了一阵,白鹭忽然来敲门,带了一个男人进来,那男人双臂上纹了文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恭敬地对方老道:“方老,您没事儿了,实在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社团里那些人,真是闹得天都快翻过来了。”
我连忙起身说:“方老,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不必。”方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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