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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尸香-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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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种可能不大,甚至是微乎其微。
于是我们返回圩场,冯大牛似乎心有不甘,要进废墟里面找寻尸体,确信我们说的话是真的,汪氏是主动逃走了,而不是被烧死了。
圩场制作铝合金门窗的,一共就三家。
我们上门挨家问,前两家都没有,而且铝粉都是当灰,扫起来顺手就倒进了河里。
最后一家姓王,老板二十多岁,叫王青,和我一样,都是做生意的后生。非常熟。
“哟,孟哥曹哥来啦?”王青见我上门,笑着招呼一声。
王青祖上是木匠,但现在盖新房都不喜欢用木头门窗了,喜欢用铝的,因为铝不怕水也不怕锈,安上纱窗还能防蚊虫,所以他便转行做铝材生意,这几年小发了一笔,人也白白胖胖了。
“找你问点事。”我道。
“您说您说。”
“你这里切割下来的铝粉是怎么处理的?”我没直接问,先套套他再说,免得他撒谎还找不到破绽。
此刻他切割铝材的切割机下面,只有一层很薄很薄的铝粉,说明他基本每天都会打扫。
“哦,这东西也没人要,都是扫起来当灰洒进河里。”王青道,疑惑道:“孟哥,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你这还挺干净的,是不是每天都会打扫,然后收集起来?”我追问。汪氏家助燃了那么久,一点点的铝粉肯定不够,是长时间一点点收集起来的。
“这…;…;”王青一听,明显警觉起来,迟疑了一下,才道:“当…;…;当然不会啦,扫起来的都是直接洒下河,我收集起来干什么呀。”
“是么?”我冷冷一笑,道:“可你的店子根本不靠河,你从这里走过去至少一百米,你每天就为了这么点铝粉,专门跑一趟?”
“王青,别在我们面前撒谎,否则对你没好处。”曹楠两手抱在胸前,冷道。
“不…;…;不是,孟哥曹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王青脸色变了。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铝粉卖给了什么人?!”我上前几步,逼了过去。
王青咽了一口唾沫,道:“这铝粉哪有人要,没人要呀。”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道:“王青,我告诉你,刚才冯德亮家里着火了,我们怀疑有铝粉助燃,你要是不交代,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派出所,到时候你跟派出所解释去!”
“哎,别别别!”王青一听。顿时就慌了,道:“我这…;…;孟哥,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喂,110吗?”曹楠作势拿起电话要报警。
“我说我说,别报警!”王青急的去抢曹楠的电话,被曹楠躲开了。
“快说!”曹楠把电话放下。
“是有人来我这买过铝粉,但我根本不知他是用来放火的呀,我冤枉啊!”王青哭丧着脸。
“哪这么多屁话,什么时候,是谁?”曹楠瞪了他一眼。
“大概半年前,是冯德亮。”王青急忙道。
“冯…;…;冯德亮?”我大吃一惊。
“什么?”曹楠也是一脸惊容。
黄毛和胡来也是面面相觑,一脸莫名。
本来是来追查汪氏的,怎么变成了死去的冯德亮?这个弯拐的太急了,简直让人闪了腰。
“你没记错?”我立刻逼问。
“是冯德亮,大概半年前,他说要铝粉,让我收集起来,铝粉本来都是垃圾,能卖钱,就答应了,结果他买去没多久就自杀了。我觉得晦气,不敢承认了,他弄去做什么,我可管不了,不关我的事。”王青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竟然是冯德亮买的铝粉?难不成,他也要烧房子?然后没烧成,让汪氏烧了?
这里面,到底有怎样的关联?
冯德亮在把琴棺寄给我之后,就被杀了,难道他也是准备烧房子逃跑,结果却没来得及?
如果是这样,那冯德亮的死,和汪氏有什么关联?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氏是蛊女。一切的一切恐怕都要推翻重新梳理了,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情。汪氏此前所有的交代,都变得不可信。
“孟哥,曹哥,这可真和我没有关系呀,你们饶了我吧。”王青苦苦求饶。
“行了,我说跟你有关系了吗?”我道。
“谢孟哥,谢孟哥。”王青大松一口气,连连道谢。
之后我又追问了几个细节,王青老实回答,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回到新房后,曹楠猛挠头,道:“怎么追着追着,追到冯德亮身上去了?”
“依我看,汪氏和冯德亮之间,怕是有事。”黄毛沉吟道。
“你是说,冯德亮是汪氏害死的?”曹楠追问。
“这倒不见得,但汪氏既然追查过陆凝香,就说明她知道冯德亮把琴棺送给了孟磊,那么顺理推断,冯德亮从何处获取的琴棺,她恐怕也知道。”黄毛分析道。
我点点头,这个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汪氏是蛊女,那你们说,冯德亮会不会是个被控制了的傀儡?”曹楠问。
黄毛点头,“有可能,有些蛊很强大,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但汪氏未必需要这么做,就如同她在孟磊身上下蛊一样,她只是下了蛊,并没有控制或者害人。甚至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她到目前为止除刺青男以外,并没有害死过人。”
我微微点头,汪氏对不少人下了蛊,但目前还没有人被蛊直接害死,刺青男不算,他对汪氏的恶意,是赤裸裸的。
或许,她并没有我们所恐惧的那样邪恶,如非迫不得已,不会轻易害人。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想低调这种心思。
我有种强烈的直觉,她还回来找我的,因为她似乎很需要我身上的元阳之力。
只是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她如果用蛊威胁,自己能拒绝吗?
…;…;
第二百四十五章:封禁之地()
我心里很乱,早就知道蛊女潜伏,而且目的不祥,现在找到了,却发现了更加令人惊悚的信息。
“对了,那个蛊师,你们说他已经来了吗?”想了想,我问。
如果刺青男是蛊师的手下或者徒弟,而刺青男又间接的死在我们手上,那蛊师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人。那就很危险了。
汪氏不知道是能力不及,力有不逮,还是本质并不坏,目前除刺青男外,还有没有害死过人,但苗疆过来的蛊师就难说了。
万一刺青男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弄不好会大开杀戒,我们的处境也会极端危险。
胡来给他去了两封书信,把自己身上的蛊虫特征描述了一遍,他受到书信之后应该是立刻就有行动了。所以第二封信才会被邮局退回,缘由是查无此人。
说明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蛊寨,按照时间推算,已经足够来回好几遍了。
“按道理应该没来。”胡来摇头,道:“那个蛊师在他们那个蛊寨的地位比较高。刺青男应该他闻到味之后,派来打前站的;否则的话,汪氏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跑;汪氏杀了刺青男,一方面是为了离开众人的视线,二来也是为了干掉蛊师的获取情报的耳目。事后蛊师就算感觉到点什么,也要重新开始查起。”
曹楠不以为意,道:“既然是苗人,那我们小心行事就是了,外乡人这么扎眼,想要探查消息也没那么容易。”
我点点头,说来也是这么个理。
“好了,这件事现在只能到此为止了,走一步看一步,眼下重要的,还是山上的事,我们已经耽搁了两天,明天不能再迟了,有些人恐怕早就已经上去了。”黄毛岔开话题,回到了之前的正事上。
“这几天都放晴,明天东方泛白,我们就赶早出发。”胡来道。
我和曹楠点点头,汪氏的事只是个插曲,没解决就只能放着,她肯定还会再出现。
…;…;
中午的时候。冯家人终于能进入汪氏宅子的废墟,他们找寻了很久,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遗体的东西,慢慢的离开了,下午去了祖坟,开始迁移祖坟。
晚上我和曹楠敲更,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怕刺青男背后的那个蛊师跳出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敲完更后,我们和衣而睡,眯了两个小时,当东方泛起鱼肚白,便骑上三轮车上山了。南方虽然气温不高,却是湿冷,冰冷的风吹在身上,冻的浑身打颤。
等颠了两小时到了北场,已经是冻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还算好的,火气旺,胡来也还行,赶虫风餐露宿习惯了。黄毛和曹楠冻都快僵了。曹楠连连说下次打死不骑这三蹦子,开皮卡来。
下车后,我们离开山路,开始向金盆岭主峰,金盆山跋涉进发,晚上要赶回去敲更,时间很紧。
金盆山基本是一个未开发的半原始林区,蚊虫遍布,毒物横行,但…;…;这都被冬日冷冽的寒风解决了。
树木的叶子落下,视野变好了,蚊虫毒蛇蚂蝗等能吃人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踪影。
我们爬的很快,目标直指金盆山塌陷的地方。
胡来和黄毛都对这翻山越岭很有经验,总能带我们找到最容易攀爬的路,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用上了绳索和铁钩,很多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路。
早上八点,我们终于到达了通过了山麓,到达了山脚的位置。
“有人在我们前面!”走着走着,黄毛脸色微变,却并没有蹲下来,而是快步向前。
我们不明所以,立刻跟上去。发现前面的一个灌木丛有很明显被劈砍的痕迹,地上还有几根断枝。
胡来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切口,道:“切口很新鲜,是刚刚砍下来的,不会超过两小时。”
“会是谁呢?”我一阵疑惑。
黄毛仔细观察了一下地面的脚印,道:“至少有三个人,不知道是一起的,还是先后通过。”
“我们耽搁了,别人可没耽搁呀,怎么就走在我们前面,难道是外面来的人?”曹楠也奇怪道。
“前天刚刚下过暴雨,山上泥泞切危险,昨天他们没来也正常,昨天晒了一天,今天正好上山,我们不算晚。”胡来道。
我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南方都是红土,这种土的粘性非常强,如果还没干,脚上的泥巴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黏越多,不用走多远,两条腿就跟挂了铅块一样沉。
“不管是谁,我们得抓紧时间!”黄毛道。
于是我们加快了速度。尽可能快的往山上攀爬,这一爬,就是两个多小时。
抬头仰望主峰之巅,云遮雾笼,阳光根本穿不透那片区域,流动的云雾就像是一块纯洁的白绸,随风不断的左右摇摆,却始终不离开山巅,让山巅宛如仙境。
偶尔云开雾隐的刹那,还能看见皑皑白雪。
金盆山主峰海拔非常高。但好在我们的目的地并非山巅,而是中间的腰部区域,远远望去,便可以看见那里裸露出来的山石,还有成片成片七倒八歪的树木。
日上三竿时,我们终于到达了那片区域的外围。
用望眼镜一看,发现塌陷的地方很奇怪,山石虽然裸露,却并不是很新鲜,树木七倒八歪,却界限分明,非常的规整。怎么看都不像是塌陷了,而是突然一跃,呈现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场景,中间没有任何过渡。
周围都是树丛灌木。而中央的位置,却是一片山石裸露之地,别说树了,连根草都没有,泾渭之分明,看起来非常的突兀。
而区域的最中央,竟然是一口非常清明的水潭,居高临下,水潭倒映着蓝天白云,就像一幅画卷。宁静,致远,古井不波。
“这…;…;这不像是塌方呀。”胡来道。
“确实不像。”黄毛眉头深皱。
“可问题是,以前没有观察到有这样一个地方,山脚上用望远镜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怎么来的?”曹楠疑惑。
我也感觉万分不解,这些裸露出来的山石一看就很久远了,风削水蚀的痕迹很明显,而且完全没有塌方的那种新鲜泥土和明显的断痕。
“感觉,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胡来嘀咕了道。
“等等,这地方原本该不会是布置了法阵掩盖,然后天长日久,法阵崩溃,于是突然显露了出来?”黄毛猜想道。
胡来一听,立刻摸出罗盘,口中念念有词,照着特定的方向晃动了几下,只见上面的指针开始旋转起来,而且对着固定的几个方向会有明显的停顿。
“猜对了,这里原先真的存在过一个法阵,现在崩溃了,露出了法阵里面的东西,就是这个水潭。”黄毛道。
“那也就是说,水潭里面有东西。”曹楠色变。
我心中一凛,这个地方既然是被阵法所遮蔽,那时代必定久远,平静的水潭下面肯定就是法阵想要遮掩的秘密。
那天的地震,或许就是法阵崩溃闹出来的动静,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而是恐怖,两三个小时山路的金盆乡都有震感。
而且诡异的是,这处水潭没有来源,也没有出口,就静静的卧在那,感觉都不像是水潭,而是一汪琥珀,不会蒸发,也不会流走,更无需来源,与世长存。
“我们现在过去吗?”曹楠问。
“别急,有人先我们一步上来,看看再说。”黄毛摇头。
胡来也道:“我们耗费了不少体力,正好歇息一下,这附近肯定还有人,十有八九已经发现我们了。”
…;…;
第二百四十六章:弱水幽潭()
于是我们蹲在灌木丛中躲避,吃了一点干粮和水,慢慢恢复体力,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
但不知道是那些人藏的太好,还是我们所处的位置不利,愣是没发现哪里有藏着人。
时间一点点过,眼看就要到正午了。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总这么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要不了几个小时我们就得下山,晚上还得敲更。”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曹楠有些沉不住气了。
黄毛皱眉,便看向胡来,胡来点点头,道:“水潭下面还不知道是什么,目前来说无利可图,谁先谁后。还指不定谁更占便宜。”
黄毛点点头,同意了。
于是我们起身,一步步朝水潭摸了过去。
水潭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外面裸露的面积至少是水潭的五六倍。也正是如此,才能在山下就看见这里。只不过看不清楚,还以为是山体塌方了。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茂密林木与不毛山石滩的分界线。
黄毛示意我们停下,然后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的倒出来一只蟑螂,然后木棍驱赶它进入山石滩。
蟑螂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竟然拼命的往回爬,黄毛怎么赶都赶不进去。
这让我们心头微微一紧,动物对于危险的敏感度,往往高于人,蟑螂不去。说明里面的气氛让它想逃离。
黄毛无奈,只得一棍子将蟑螂打了进去,蟑螂挣扎了几下,又掉头往回窜,藏在了一堆枯草下面。
“有危险源,但是可以减去。”黄毛道。
说完他缓缓将腿伸入山石滩,试验了几下,发现没有什么意外。便走了进去。
我们跟进,朝着中央的水潭进发。仔细一看,发现这些山石竟然有灼烧的痕迹,表面的部分,甚至融成了石英质,痕迹非常明显,但奇怪的是山石并不发黑,说明应该不是火焰造成的。
山石都不大。就像是河边的那种鹅卵石滩,菱角比较圆润,就好像是中央的水潭曾经漫过这里一样,只不过后来由于潭水慢慢退走,于是裸露出了这么一个大石滩。
没多久,我们就深入了,离着水潭边只剩下不到百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异变徒生,山上的流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竟然一个俯冲从山巅缓缓倾泻下来,形成一堵令人惊骇的云墙,雾隐迷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海啸从山上奔腾下来了。
“我靠,这什么情况!”曹楠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跑!”黄毛脸色大变,惊道。
“这里还有余阵,没有崩溃干净!”胡来也是大惊失色。我心脏狠狠一抽,立刻掉头和三人一起朝着来的方向狂奔。
但流云席卷而来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才刚跑出去不足百米,流云携带的冰冷的山峰,瞬间淹没而来,浓稠的就像是牛奶一样,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其中的水汽和冰雾,饱和的有些呛人。
紧接着,令我惊骇的事情便出现了,黄毛胡来他们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
甚至连急促的呼吸也不见了。
完了!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流云不仅仅是流云,还是阵法的一部分,一旦被淹没,瞬间便是空间错现。都不知身处何方了。
我急忙呼喊黄毛和胡来他们,果不其然,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只剩下乳白色的世界,流风回云,在衣服和头发丝上,留下了点点露滴,很快就感觉自身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湿漉漉的。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敢移动,因为在法阵里面,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乱闯乱跑,简直和找死没有区别。
想了想,我急忙摸出手机,发现它早就没了信号,只得摸出桃木刀戒备,同时打开了短铳的保险开关,随时准备拼命。
这把短铳是那个刺青男的,那天曹楠浇汽油烧了他的随身物品,其他的都烧没了,但这把短铳是纯钢的,没烧坏,擦拭干净装填后还能用。
胡来和黄毛都不喜欢火器,于是给了我,那把苗刀则给了曹楠,他只有一面更锣和一根尺长的锣槌,缺乏长兵器。
我蹲下来,打算熬到这流云自动散去,尽可能不挪动位置。
流云是从山上下来的,或许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自动散去,到时候就安全了。
可让我心焦的是,一连等了半个小时,流云都没有任何要散去的迹象。视野内白茫茫一片。几步开外别说人,能看见人影就不错了。
时间一点点过。
“咔嚓!”
可就在这时,突然在我身后的位置,传来一声清晰的沙滑声。所谓沙滑,就是脚踩在沙石上,沙石互相摩擦,产生的脚步声。
很轻微,但在寂静的周围却分外清晰。我闪电般转身,左手持刀,右手持铳,浑身紧绷到了极点。
“咔嚓!”
紧接着是第二声,听清楚了,就在十步开外,我甚至感觉到了一双敏锐的眼睛,盯在了自己身上,而且是来来回回的扫视,让我浑身的汗毛如同磁吸一样来回炸毛。
这是一种第六感,自从阳火在自己身上出现之后,就清晰了。
“咔嚓!”
紧接着,声音又逼近了一步。
“谁!!”
我低喝一声,随时准备扣动扳机;这时候沉默已经没有用了,对方能看见自己,直觉应该不是人。
对面没有回音,什么声都没有,就好像消失了。
“再不说话,别怪我不客气!”我咬牙又道。
“沙…;…;”
“沙沙…;…;”
就在这时,我感觉它的脚步声在围着自己游走,很轻微,很飘渺,完全有点辨不清方向了。
“呜!”
忽然,一声风啸狠狠的从我背后袭来。
我闪电般反应,猛的往地上一趟,“嘭”的一声开铳。
“吱吱!”
一个黑影临空而至,正好被铳轰中,顿时身子一歪,惨叫一声砸在地上,一窜声又不见了。
我大惊!
看清楚了,是一只山魈!
“吼!”
紧接着,原来的方向一声低吼,一个黑影一跃而起。朝我扑来。
这分明是两个东西,山魈从背后吸引我的注意力,引我开铳,正主一直没动,在前面寻找战机。
现在动了!
没二话,我猛的往旁边一滚,顿时被满地的山石硌的巨疼,脑袋也被磕了一下。
“嘭!”
黑影狠狠砸在地上,带动猛烈的煞气,尸爪狠狠的刺入地上,山石“噗”的一声如同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
我扭头一看,眼前这怪物,顿时让我大吃一惊,是那个烧焦的尸怪!
就是当初陈老根让我去烧冯德亮的尸体,结果烧错了,后来还在卫生院袭击过我一次的那个焦尸怪。
它这副模样是被我用汽油烧的,生前是林场的护林员,疑似和冯德亮,刘文通一起弄出了陆凝香的琴棺,事后一夜之间全死了。
此后很长时间再没见过它的踪迹,没想到又冒出来了。
它本来是被我夹断了一根手指头的,现在手指头变成了锋利的尸爪,身上的烧焦的皮肉也有所恢复,成黑绿色,看起来很瘦,却充满了力量感。
很明显,它背后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存在,很可能就是魃王。
“吼!”
焦尸击空,反手对我就是一爪,带着腥臭的劲风,无比凌厉。
“去死!”我根本无处可躲,桃木刀狠狠的对斩过去。
“嘭!”
桃木刀迸发出一缕火彩和电芒,狠狠的反弹的回来,差点没脱手而出。
焦尸怪也不好受,电芒让它浑身一颤,就好像触电了一般,浑身冒出一阵黑雾,在浓稠的白雾中分外显眼。
而更恐怖的是火彩,火彩灼烧到焦尸怪尸爪上。顿时冒出了火星,一点点的灼蚀那冷幽幽的利爪,没冒出明火,却黑烟狂冒,就好像烧红的铁珠掉进了棉花里。
“嗷!”
焦尸怪捂着爪子痛嚎,奋力去拍那冒烟的地方,但那烟点却如同白磷一样,怎么都灭不掉。
“草你大爷,不是挺狂的么!!”我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就是一刀。
王八蛋,烧不死你丫的!
焦尸怪吃了大亏,不敢冒动了,立刻往后退,退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但它没有离去,因为尸爪上的黑烟正在一点点的减弱,尸怪到底是尸怪。是凝聚煞气而生,不像鬼魅,是阴气,阳火并不能完全克制。
我立刻追上去,焦尸怪立刻后退,若即若离,明显是不甘心,还想发动袭击。
见此,我立刻给短铳装填,装好之后对着它就是一铳。
“轰!”
“啪啪啪啪…;…;”
结果,火药推出铳口的铁砂狠狠的轰在焦尸怪身上,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它盯着我,眼神无比阴冷,身体一动不动。
刀枪不入,水火不浸!
我心中一凛,幸好自己有阳火,还有雷击木制成的刀,否则根本没得打,死路一条。
于是,我将短铳挂在背上,手持桃木刀,准备应战,它冒黑烟的位置。已经停了。
焦尸怪低吼一声,缓缓后撤,退入了迷雾中,消失不见。
我立刻将全身的第六感开到最大,它不是离开,而是要借着雾气对我视线的遮挡,偷袭!
很卑鄙无耻,却很有效!
我浑身汗毛竖起,静听周围的每一丝动静,生死时刻,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是生与死的距离。
时间一点点过,焦尸怪很有耐心,而全身紧绷的我却消耗甚大,额头上不断的冒出汗珠。被冷风一吹,冷冽冽的。
我心中不禁焦急,这样下去,自己太吃亏了,焦尸怪完全可以等我消耗到松懈的时候袭击,占尽了先机。
“孟家的小娃子,你这样下去,会被活活耗死!”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朵。
我不走浑身一震,是那个魂魄的声音,听着是个老人,之前占据了冯大牛老婆朱秀萍的身体,后面被我赶跑。
听他的话,肯定认识我爷爷,而且和我爷爷关系不佳,但也谈不上仇。
我急忙看向四周,却发现不了他在哪,声音是直接秘音入耳,根本辨不清方向。
“你既然看不见,那你睁着一双眼睛干什么,视线只会干扰你的第六感!”
紧接着,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充满了说教的语气。
我微微皱眉,他说的貌似有道理,睁着眼睛真没用,因为真看不到。
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去感受周围的风涌,用耳朵感觉周围的声动。
顿时我惊喜的发现,自己的感觉真的敏锐了很多,视线关闭,似乎把这种能力匀给了第六感。
…;…;
第二百四十七章:听风辩位()
“还有,你需要学会放松,紧绷的身体只会消耗你的体力,让你变得僵硬,这些基本功孟燕矶难道都没教过你么?”魂魄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被他的话吸引了,他说的确实没错,人遇到危险,身体会本能的紧绷,但这种本能其实只是为了预备出手,其它的时候是没有用的。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只会让人疲劳和僵硬,反而会影响反应速度。
我于是试着让自己放松一些下来,舒缓身上的肌肉。
如此一来,果然轻松一些了,而且节省下来的能量可以让自己的感觉更加的敏锐和细腻。
顿时,整个世界又清晰了许多。
流云从山巅倾斜而下,风缓缓流淌,水雾浸润,产生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就像两滴水突然融合在一起。风流过山石。被阻挡、被扭曲,产生了轻微的风啸。还有远处四季常青的针叶林,“唰唰”的。
很快我就觉察到,下风向没多远的位置传来了略微大一点的杂音,明显比旁边的地上的石头要大。声音的位置更高。
差不多和人一样高!
应该是焦尸怪!
它一动不动很有耐心,要等待我自己耗尽体力。
为了确定是它,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先往左边走了几步,然后朝它走了七八步。
果不其然。声音移动了,很轻微很轻微。但落在我耳朵里,却好似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的金针落地,分外清晰。
它围着我转,走到了左边的位置,距离差不多正好它一个飞扑。
它不着急动手,我也不着急了,摸出一点干粮丢进嘴里吃了,渐渐等还有些僵硬的身体放松。顿了顿,干脆远离它几步又喝了几口水,慢慢恢复体力。
体力会影响反应速度,和这东西战斗,速度就是生命,一丝一毫的差距便会导致完全不同的结果。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动手,长时间对峙下来对自己不利。想了想我决定引诱,故意背对着它,一步步朝着它退去,露给它几乎不设防的后背。
果不其然。它“抓住”机会,低伏了下去,蓄力准备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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