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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尸香-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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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熊奶奶点点头,道“自从翁家的小世界震动之后,三神族的小世界结界,也出现了松动,有三神族尝试破开结界,窜出来,而且尝试者很强大,俺应付的有些吃力。”

    “有阵法吗?”我问。

    相对于翁家,熊家没有发展外人辅助,而是仅靠家族自己的力量守护,必然要弱上许多。

    而三神族相对于巫妖两族,虽然数量少很多,单个体水平是哟啊强大很多的。

    此次招我来,必定问题不算小。

    “有,但三神族比较特殊,身上天然便具有神性,阵法对它们用处不大。”熊奶奶道。

    “那您打算怎么办,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全力。”我直接道,这种事没什么好退缩的。

    而且专业事交给专业人。

    守护三神界,熊奶奶比我发言权得多。

    “只要能镇压住三神族身上的神性,便可迎刃而解,堵住结界。”熊奶奶说道。

    “神器?”我稍稍想了一下,问道。

    三神族具有一部分身形,神器也是具有神性的,能镇压它们的,只有神器,别的是不可能行的。

    事实上,神器确实有很强的镇压作用。

    “对。”

    熊奶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神器镇压,这结界撑不过半个月。”

    “好。”

    我应下,说完直接拿出了碧落钟。

    这东西原本是镇压在翁家,后来布阵完成,就被陆凝香取回,交给了黄毛,最后又回到我手上。

    这种巧合,十有八九是陆凝香猜到熊家这边告急了。

    熊奶奶看见碧落钟,眼睛一亮,道“三神器之二的碧落钟?”

    我点头,道“可惜封天印依旧下落不明。”

    熊奶奶知晓三神器,更加证明爷爷与她关系莫逆,搞不好就是红颜知己的关系。

    “别着急,神器是有神性的,该它们出现的时候,它们就一定会出现的,谁也拦不住。”熊奶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跟我来。”熊奶奶道。

    我点头,之后随他穿过后堂,来到后院的一座假山下,假山下面是个地窖,打开地窖,是一条往下的阶梯。

    有点深,大约走了两边多阶,才来到一个密室。

    只见密室中央,一口水井正熠熠生辉,散发出神性的气息,只不过这气息,明显有些狂躁。

    ……

    。

第七百二十六章:碧落钟() 
陈老根看见冯犟头,立刻收拾了一下脸,客客气气道“景江老哥,您也在。”

    “少跟我套近乎。”冯犟头毫不客气,指着陈老根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陈老根,竟然敢烧我德亮子侄的金身,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吧?”

    话说完,冯家人齐齐上前一步,将包围圈缩了一圈,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陈老根脸色微微一僵,说“景江老哥,德亮金身不详,不烧的话肯定要出事的。”

    “你鬼扯!”冯犟头突然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神情非常忌惮,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对你不客气!”

    我心头一跳,冯犟头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不对劲。

    陈老根眉头顿时拧成川字,说“景江老哥,什么情况您心知肚明,如果我没猜错,德亮金身昨晚就已经起了吧?”

    起,代表诈尸的意思。

    这话一出,冯家人脸色都变了,冯德亮的老婆更是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很显然,事实已经不用多说了,冯德亮昨晚真的诈尸了,而且还被发现了。

    冯犟头被戳破,嘴皮哆嗦了两下,但随后又一甩手,威胁道“你……赶紧给我滚,再胡说八道我真不客气了。”

    陈老根脾气也上来了,气道“冯景江,今晚可是月圆,如果不把金身彻底烧掉,就该扑人了,到时候有你好看!”

    “你放狗屁!”冯犟头吹胡子瞪眼。

    我看眼里急在心里,冯犟头是那种救他一命都没一声谢的极品,让他低头承认自己错了比登天还难,往死了一根筋的犟。

    想了想,我把撞指甲盖的矿泉水瓶拿了出来,说“冯老叔公,这是早上在街上发现的指甲盖,德亮叔有没有起身一验便知。”

    冯犟头一看,脸色顿时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又变成了红。

    陈老根立刻跟进,苦口婆心道“景江老哥,这件事本与我无关,我来这里是来帮你们的,德亮的金身如果不烧掉,要出大事,不光关乎你冯家,也关乎整个乡里。”

    “不行,我冯氏入土,从来就没烧过金身,不能在我这破了戒,否则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冯家列祖?”冯犟头一把将陈老根的手甩开,死犟着不肯松口。

    我顿时气的气血翻涌,这老痞子,尸祸就在眼前,还讲什么规矩,人家城里人n年前就已经开始火化尸体了,也没见人家列祖列宗掀棺材板出来掐人。

    “事急从权呐,你怎么这么固执?”陈老根急的直跺脚。

    “别说了,我家德亮之所以起身,就是因为你们纵火辱尸,只要消解了他的怨气就安宁了。”冯犟头大吼一声一招手,“把他们都捆起来,午时三刻一起带上山。”

    冯家人顿时一拥而上,来抓我和陈老根。

    我大惊,奋力往外冲,却根本冲不动,没几下就被几个精壮的后生扑倒在地,陈老根就更不行了,挣扎了两下就被押住了。

    “冯犟头你这是绑架,公安来了要你蹲班房!”我大叫,真没想到冯家人光天化日竟然敢绑人。

    “少特么废话!”这时一个长的像牛犊似的后生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我脸上,怒道“你个王八蛋,昨晚放火就是你!”

    我被砸的眼冒金星,晕头转向,一时间根本缓不过劲来,这家伙是冯犟头的大孙子,外号冯大牛。

    冯犟头之所以能在冯氏一族强势,一方面是他那一支确实人丁兴旺,另一方面就是有一票牛高马大的子侄孙侄辈。特别是他那几个孙子,个个壮的跟牛犊一样。

    没几下我和陈老根就被他们五花大绑,连嘴都被堵上了。

    我心道完了,看这节奏他们是要把我们一块活埋了,陈老根气得呜呜直叫,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之后几个冯家后生把我们关起来,冯家人则散开忙前忙后。

    日上三竿的时候,冯家人抬着冯德亮的棺材上山,没有鼓乐,没有法师,甚至连纸钱都没撒,悄无声息,偷偷摸摸就出发了。

    我和陈老根被四个冯家汉子像抬牲口一样抬着跟在棺材后面,整个队伍不超过十五个人,冯德亮的老婆包括家人一个都没来,全是冯犟头嫡亲的侄孙辈。

    此外我还注意到,冯德亮的棺材已经不打自招的漆成了大红色。

    要知道,棺材的颜色是很讲究的,黑色代表沉睡,寓意是让亡者安宁;而红色代表镇压,只有横死或者发生不祥的亡者才会用。

    冯犟头走在最前面,手持一根竹子做的招魂幡。

    上山下山,他们一直走到日上中天才停下,然后便开始挖坟坑。

    我看了一下,此处根本不是冯家人的祖坟所在,而是一处荒郊野岭,之前显然也没有任何准备,完全是走到哪算哪。

    没多久坟坑就挖好了,冯家人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填土,填平之后还把草皮种回去,多余的土全部铲到远处的灌木丛里藏起来。

    这让我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不是要把我们活埋。

    收拾妥当后,冯犟头朝我们走了过来,说“今天晚上你们就给我家德亮守夜,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的造化,也别怨,是你们先动手烧德亮金身的,怪不得我冯家。”

    说完冯家人便用捆棺材的绳子将我和陈老根绑在一棵大树上,还把眼睛给蒙上了。

    临走前冯大牛还在我人中的位置抹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臭味飘进鼻腔,我眼前缓缓一黑,昏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苏醒过来时,外面已是夜凉如水,虫鸣大作,分明是晚上了。

    我如坠冰窟,今天十五月圆,万一晚上冯德亮从棺材里面爬出来……那场面,我感觉裆下一股猛烈的尿意快憋不住了。

    逃!

    这是我第一反应,于是奋力挣扎,想挣脱绳索,但绳子绑的太结实了,根本挣不脱。

    无奈,我勾着头奋力去蹭嘴上的布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布团蹭掉,然后大声呼喊陈老根,想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但旁边没有回音,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大惊,心说陈老根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没二话,我立刻挪动着把脚探出去,想触一下,看他还在不在。

    结果却让我毛骨悚然,陈老根不在我旁边!只感觉到旁边有一堆绳子。

    我吓的浑身打哆嗦,大喊大叫,眼泪都出来了。

    荒山野岭,十步开外就是一具诈过尸的棺材,陈老根不在旁边,弄不好是已经被大卸八块,吞吃干净了。

    电影里的丧尸不都是生吃人肉的么?

    这绳索我都挣不脱,没道理他能挣脱,退一万步就算他挣脱了,为什么不解救我?

    他之前可是反复提醒我不要进山,特别是夜里,乡里来了一些奇怪而危险的东西!

    我越想越害怕,浑身冷的就像泡在了冰水里。

    而这时,最令我恐惧的声音出现了,我听到利爪划拉木板的声音。

    “咔咔咔咔……”

    声音虽然有点闷,但是很清晰,就像是猫在木头上磨爪子一样。

    是棺材里里传出来的!

    之所以有点闷,是因为埋在地下的缘故。

    冯德亮起尸了!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像酒精一样要挥发了,寒气从骨头缝里面嗖嗖的往外狂冒。

    “救命,救命啊……”

    我呼喊,疯狂的大叫,祈求有人能听到,前来救我。

    尽管知道山里有野兽,呼喊更危险,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死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可怕,再不做点什么自己就该疯掉了。

    “咔咔咔……”

    利爪划拉的声音依旧在继续,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加上周遭的虫鸣沉寂下去,越显清晰。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我又听到周围的林子里有声音,悉悉索索的,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同时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和胸腔的闷吼。

    那是凶物特有的声音,老虎狮子就有,它们就算不吼叫,呼吸的时候胸腔里面会不自觉发出这种如闷雷般的声响。

    我再也憋不住,裆下一热,尿了。

    别笑话我,换你你试试,别说荒郊野岭加诈尸棺材,公厕的灯泡闪灭几下都能让你心里发毛。

    尽管害怕到了极致,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我寻找一切逃生的机会。

    恰好,我绑在后面的手蹭到了一条锋利的边缘,摸了摸,发现是一块边缘很锋利的石头块。

    我心中升起一丝生的希望,奋力将手上的绳子往石头边缘来回磨。

    这种麻绳是乡下手工制作的,很容易被割裂,被我疯狂的蹭了几十下断了。

    手一解放,我立刻摘掉蒙眼睛的布,只见一轮暗红色的月亮就挂在远处的树梢,估算时间应该是九十点钟的样子。

    旁边陈老根被绑的地方,一堆麻绳落在地上,没有被割的痕迹,也没有血迹。

    这让我奇怪,陈老根哪去了?看情况他好像是挣脱了,可为什么不带上我?

    我想不通,也不敢多想了,因为棺材里面划拉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解开腿上的绳子后,我朝着乡里的方向疯一样的狂奔!

    。

第七百二十七章:神钟之威() 
红衣娃娃到底是什么,厉鬼?可鬼有香味吗?有实体的触感吗?

    我不知道,但肯定的是红衣娃娃绝对不是人,因为昨晚我没有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我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热辣的太阳照在身上,却一点温度都没有,肌体生寒。

    之前陈老根说帮我想办法,加上红衣娃娃目前确实没有要害我的迹象,所以事情还有转机。

    现在陈老根一走就什么转机都没有了,自己孤身一人啥都不懂,看陈老根几乎如同逃命一般远离我的样子,这事不是一般的凶险。

    “怎么办?”六神无主的回到店子,我心里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按下接听键,对面问“孟磊?”

    我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是陈老根,“我靠,你怎么跑了?”

    “我不跑就得死!”陈老根说了一句更令我心惊胆颤的话。

    “那我该怎么办,也跑吗?”我都快坐不住了。

    “你绝不能跑!”陈老根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道“先镇定点,说说昨晚的事。”

    我急忙说好,然后把昨晚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一点隐瞒的地方都没有,深怕漏了细节。

    陈老根听完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情况比预想的好,你听着,我们乡里最近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危险,晚上你尽量在店里过夜,不要外出,更不要去山里;有什么异常立刻通知我。”

    “那……那红衣娃娃怎么办?”我心里一松,还好,陈老根只是想脱离危险,并没有抛弃我。

    “她暂时对你没有危险,不要激怒她就行了,眼下只能走一段看一段;记住我的话,晚上尽量不要出门,特别是山里。”陈老根道,说完急匆匆挂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放下电话,我更加惊疑了,因为陈老根说乡里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注意重点,不是一个,而是一些。

    难道红衣娃娃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别的?

    而且他反复叮嘱我不要去山里,感觉好像山里特别危险一样。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金盆乡的情况,金盆乡说是乡,其实就是一大点的村庄,方圆不过十里,统计人口一万五,很多年轻人还出门打工去了,所以常住人口连一万都不到,周围被莽莽森林包围,出乡的公路只有一条。

    唯一的资源就是山上的木材和竹子,国家一口气在这里设了三个国营林场,你完全可以想象这里有多闭塞。

    要是在城市,几个大点的小区一拼人口都比金盆乡多。

    ……

    不管怎么样,联系上陈老根,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了不少,把他的号码牢牢记住心里,手机可以丢,但号码不能忘,这是救命稻草。

    随便吃了点早点后,我又把注意力回到了那张快递单上。

    因为我发现了一条线索,快递邮寄的时候,快递公司是不可能允许别人去涂抹快递面单的,特别是单号,这是快递的“身份证”,要扫描录入系统的,如果单号被涂了还怎么扫?

    换句话说,这个单号极有可能是在快递到位后才被涂的,否则根本寄不到乡里。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乡邮政所的邮递员,冯德亮。他负责快递的最后一站,红衣娃娃就是他给我派的件。

    没迟疑,我立刻出店门跑向乡里的邮政所,这件事必须弄清楚。

    可我刚转过街角,远远发现邮政所外面竟然围了一大群人,更有不少人朝那边涌去。

    不会出事了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立刻加快速度。

    “磊子快来,出大事了!”还没靠近,人堆外围一个黑黑壮壮的青年冲我招手。

    我一看,是发小曹楠,从小玩泥巴长大的,关系很铁。

    走到近前,曹楠看了我一眼,“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这几天熬夜熬多了,里面什么情况?”我本能撒了个慌,红衣娃娃的事太邪性,不能把曹楠卷进来,何况他也帮不了我,知道了只会给他带去危险。

    “邮递员冯德亮死了。”曹楠道。

    我心脏一抽,自己来晚了!

    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冯德亮涂抹的,昨天他刚给我派件,今天就死了,没那么凑巧的事。

    这时我回想起一个细节,昨天我签收娃娃的时候所有人都嘲笑我,唯有他面无表情,当时就觉的他有点不对劲,以前的他挺爱开玩笑的。

    “去看看。”我立刻往里面挤。

    曹楠急忙拉住我,“磊子别去,你都快结婚了,别沾这种晦气,听人说死的挺惨,是横死的。”

    “不行,我必须去。”我甩开曹楠往里面走;现在公安还没来,要是等公安封了现场,想看都没机会了。

    很快我就挤到了里面,曹楠也跟了进来,邮政所的几个人正在打电话,也没人拦我们;先进到大厅,大厅最左侧就是邮政邮寄业务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冯德亮靠坐在椅子上,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前面,原本足有一毛硬币那么大的黑瞳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

    这是一种只有在极度惊恐之下才会有的表现。

    而造成它死因的是脖子上一支记号笔,深深的贯入咽喉中,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已经干涸成黑色,显然死去多时。

    “我去!”

    曹楠也被这场景吓的不轻,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我头皮发麻,冯德亮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惊恐成这样?

    还有那只记号笔,自己兜里的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用这支记号笔涂的。

    顿了顿,我发现冯德亮有一只手是放在办公桌上的,于是壮着胆子靠过去。

    只见黑色的办公桌上,一个血迹勾勒的“石”字触目惊心,冯德亮的手指正好落在“石”字的最后一笔上。显然,这是他临死前写的最后一个字。

    “这……是凶杀啊。”曹楠也看见了,说“凶手名字里肯定有一个石字。”

    我浑身一僵,自己的名字里不就有石字么,还是三个石字叠加。

    冯德亮是什么意思,指向我吗?可我不是凶手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磊子快出去,公安来了。”曹楠立刻拉着我往外走。

    等我们跑出大门后,公安也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在邮政所的人员陪同下进去查看,剩下的拉警戒线,这种命案在金盆乡可不多见。

    没多久,冯德亮的老婆得到通知来了,看到冯德亮的尸体后当场哭死过去。

    公安一边劝慰冯德亮的老婆,一边侦查案情,很快便有消息传出来,说冯德亮是自杀的,有邮政所的监控为证,他亲手把记号笔插进了自己咽喉里,铁证如山。

    这结果让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一个人要自杀方法有很多,上吊跳楼都可以,没什么痛苦,一瞬间的事。

    用笔插进自己的咽喉,这得多痛苦?怎么下的去手?笔尖又不是刀子,没那么好捅。

    最关键的是冯德亮死前的眼神太可怕了,如果是自杀有必要惊恐成那样么?一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公安的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

    想了想,我立刻拨陈老根的电话,可电话居然没通,于是只得编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冯德亮的死被定性成自杀,所以程序走的非常快,公安上午将尸体带走,中午等县城来的法医验了尸,下午尸体便交还给了冯德亮的家人安葬。

    冯德亮的家就住在离圩场三里地的地方,下午三点便起了丧鼓,开始丧礼的筹备,不少人都去帮忙了。

    乡下不同于城市,是个熟人社会,所以无论红白喜事都是大家伙互相帮忙,顶多请一个法师和一队锣鼓。

    于情于理,我和冯德亮还算熟,住的也近,应该去帮忙的,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不敢去。

    他临时前写的那个“石”字甚至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陈老根。

    我闪电般按下接听键,陈老根确定是我后,凝重道“孟磊,你要想办法把冯德亮的尸体烧了,决不能让尸体过夜,否则要出大事。”

    “什么?”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头顿时就大了。

    烧尸体,开哪门子玩笑?

    乡下崇尚的是全尸土葬,烧尸体是对先人的大不敬,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冯家人绝对不可能答应。

    陈老根解释“冯德亮是横死的,怨气深重,今天农历十四接近月圆,极有可能会诈尸,如果真诈尸了,第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浑身汗毛炸立,整个人都哆嗦了。

    死去的人诈尸袭击自己……那画面,想想就感觉自己快尿裤子了!

    。

第七百二十八章:一切其实很简单() 
寻常人收礼物,或温馨或浪漫,哪怕算不上惊喜,至少也是善意的祝福。

    可我二十岁那年收到的礼物,却是结结实实的惊吓和诅咒。

    因为,有人给我寄了一具女尸!

    从此我的日子便步步惊心,诡事不断。

    我叫孟磊,自小没见过父母,是爷爷将我一手带大的,在我十七岁在县城读高二那年,爷爷也去世了。

    学业无以为继,我便辍学回乡开了一家电子产品店;经过三年打拼,算小有成就,在乡里买了一间门面,经媒婆介绍还定了一门亲。

    故事,就从我收到尸体的那个盛夏开始说起吧。

    记得那个夏天特别热,大旱,自阳春三月之后就滴雨未下,一大早乡里拉闸限电;我店面朝东,晒的实在熬不住了,便拉下店门去后面冲凉水澡。

    才冲了一半,门口忽然传来皮卡的鸣笛;这声音我熟,是邮政送件的车,前几天我在网上进了一批电子配件,应该是到了。

    于是我急忙穿衣服出去收货,拉起卷闸门后发现,外面竟然围了一圈的人,男人们指指点点,大姑娘小媳妇则掩嘴窃窃私语,一出现,所有人便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我,眼神有些吊诡。

    “快件送达,签收一下。”邮递员冯德亮递过来一张签单,他是唯一面无表情的那个。

    我有些纳闷,但也没多想便先把单签了。

    可等我签完去提箱子的时候却愣住了,快件包装比平时要长很多,细细一看竟像极了一口棺材,虽然并没有真棺材那样宽大,但长度却是差不多的,形状很好辨认,一头大一头小,分量也比以往的寄件重了很多。

    我暗骂发货的人脑袋进水了吧,把包装搞这么诡异。

    费了一大把力气把箱子提上二楼仓库拆封后,我愣住了,牛皮纸包裹的里面,竟然真的是一口“棺材”。

    它非金非木,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白色纹路,看起来格外妖异;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它比较扁平,还是翻盖的,不像棺材,反倒像琴盒,很秀气。

    我莫名其妙,想了想干脆拆到底,在琴盒侧边摸索了一下,找到一个镌刻着符文的铜扣,拉开,缓缓翻开盖子。

    之后,我彻底被惊呆了!

    里面竟然躺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特别好看。

    容颜惊艳,肌肤白皙胜雪,就像刚刚煮熟的鸡蛋白;修长的睫毛微微曲卷着,像两把小刷子;红唇微薄,如绛嫣红。

    身上穿的是一件连体的丝绸红衣,曲线完美的就像是经过无数工匠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发丝根根晶莹,就像是蚕丝一般。

    如此惊艳和美丽,若能睁眼嫣然一笑,绝对是人世间一等一的绝色之尤,足以满足男人对女人的一切幻想。

    轻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是她的体香。

    但我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理由很简单,这人不管是死是活自己麻烦都大了,活人就是贩卖人口,要是死了,自己更是百口莫辩。

    命案啊!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想陷害我,平白无故收了个人,不是陷害是什么?自己做生意不可避免的会得罪同行,弄不好就是他们干的。

    我一时间六神无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惶惶不安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探探人是死是活再说。

    我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发现没有,又去摸她的颈动脉,也没有动静,而且身体很凉。于是我又去抬她的手脚关节,发现活动自如,一点都不僵硬。

    这让我有些迷糊,如果是活的,怎么会没有脉搏和呼吸?如果是死的,尸体凉成这样居然不僵?

    难不成……不是人?

    仿真?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网上好像有一种仿真的硅胶娃娃,用来摆拍摄影或者做衣装模特的,皮肤和肢体完全拟真,只是她的拟真度似乎高的有点离谱,竟看不出一点假来,太黑科技了。

    我不敢大意,又在她身上到处摸索了一下,发现真的不像是死去的尸体,手感很好。这样我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心说应该是哪个做女装生意的朋友填错地址了吧?

    可搜肠刮肚,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会是谁这么马虎,无奈之下,只得先放一边了,要是真寄错了会有人来要的;今天赶集,忙生意要紧。

    仓库货架没那么大空间,我就把琴盒盖上推进了床底下,下楼做生意去了。

    忙了一天的生意,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我又好奇的把她从床底下拖了出来,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看着她曼妙无比的身段,心里不免升起一点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冲动,真的太美艳了。

    我所不知道的是,世间越美丽的东西其实越凶险,一旦被缠上,这辈子都难以脱身;数年后大难不死的我每每回想起这一幕,依然心有余悸。

    战争很残酷很血腥,却有一种东西叫做暴力美学;这种美,实是世间最邪恶的东西;同理,灵异也是一样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我对此还一无所知。

    无知者无畏,等过足了手瘾,我将她推回床底,睡觉去了。

    这一夜我睡的很不踏实,梦里总是梦到床底下的红衣娃娃对我笑,而且嘴上阴凉阴凉的,就像喝了半宿的凉水一样;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第二天,我是被发小曹楠的电话吵醒的“磊子你干嘛去了,都中午还不开门,今天赶集你忘了?”

    我看一眼手机时钟,顿时一激灵,居然十二点了。

    “靠!”我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自己以前早上都是七点就醒的,今天居然起晚了足足五个小时。

    匆匆挂掉电话,我立刻冲向厕所洗漱,今天是镇上赶集的日子,生意最旺,绝不能偷懒。

    为了节省时间,我蹲厕所连带刷牙,风卷残云,可等我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却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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