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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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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不成我真的已经死了,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

    我直起身,讷讷的收回目光,对于这一猜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要说害怕吧。还真没有。只是觉得空落落的,不禁想到了白薇薇的好朋友,叶北说的一句话:“试问,一个心里有牵挂的人,怎么可能说自杀就自杀了呢?”

    是啊,我家里的垃圾都还没有倒,兴许煤气也忘了关,还有那盆新买的绿萝都没有浇水,前一晚凤渊换下的衣服,也偷懒丢在洗衣机里没有洗……

    甚至还来不及把小怪胎生下来,让他有机会看看这个美丽又残酷的世界;也没有及时告诉某人一句实话,那张“卖身契”自己是心甘情愿签的。

    告诉他,我愿意,把自己的一辈子,抵押给他……

    明明我有那么多牵挂,那么多不舍,怎么能就这样,说死就死了呢?

    短短一瞬间,许多画面从脑海里飞驰而过。我抬起手捂住眼睛,比风还要凉的液体不住从眼眶里渗出来,思绪最终定格在一双好似有星光坠落的双眸上凤渊,说到底,原来我叶小鱼最放不下的,还是你。

    不对!冷静一点,叶小鱼!是谁告诉你这里是鬼门关,阴曹地府了?又是谁亲口告诉你,说你已经死了?没有人!

    那么这样毫无意义的自己吓自己,又是闹哪样?你是那种随随便便妥协,动不动就放弃的人吗?如果是,恐怕不等考上大学,早就饿死街头了吧!

    既然如此,在什么都还没有确定之前,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想想肚子里的小怪胎,想想有个蛇精病还在家里等我,一定要努力从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破地方走出去!土余丸才。

    打定主意,我不再迟疑,伸手拨开挡在眼前的雾气,一步一步摸索着朝前面走去。因为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参考,一路上我只能凭借着越来越响的水流声告诉自己,我在越走越远,而不是像蒙上眼睛的骡子一样在原地打转。

    尽管走的有些吃力,但值得庆幸的是,这里虽然光线不好,脚下的路却还算平整,走了许久也没有磕磕绊绊的摔跤。

    正在暗自思付,不知道还要这样走多久时,蓦地觉得眼前的雾气变得稀薄了很多,原本灰蒙蒙的视线也跟着开阔起来。紧跟着,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我的心脏忍不住跟着颤悸了一下。

    就在前方不过几米处,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宁静的河面,清澈如明镜,一架弯弯的石拱桥就这么稳稳的坐落在河岸两边。让我如此激动地,不是河也不是桥,而是站在桥上那个背手而立的人!

    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在凉风中微微飘动,连同那一袭墨蓝色的华袍,也跟着衣袂翻飞。

    一双好似有星光坠落的眼眸,随意的微眯着。因为看到我的突然出现,里面还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山脊梁一样挺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刀刻般的薄唇。红润的色泽,仿佛被朱砂浸染过一般,鲜艳欲滴。此刻跟着眸光里的那一抹诧异,缓缓向上勾着一个似笑而非的弧度。

    而坚毅的下颚线,和略微上扬的脖颈弧度,让他看上去如同一只孤傲的黑天鹅,周身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冷厉感。

    “凤渊!”我来不及思考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只是觉得先前飘飘忽忽,双脚踩不到地面的那种不踏实,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喜出望外的高呼了一声,就像出笼的小鸟一样,欢呼雀跃的朝他奔去。也不等他开口,已经一头扎进了他冰凉的怀抱里。

    我用力吸了一口专属于他身上的气息,闭着眼睛,默默的叹了一句真好,还能见到你……

    重逢的喜悦却让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被自己环住的人,身体不自然的僵了一下。随后就听上方传来一个千年不变的,慵懒中透着狭促的声音:“啧,你是打哪来的小东西,这么热情,一见面就投怀送抱?”

    “啊?”我诧异的抬起头,困惑的望向近在咫尺的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要搁在平时,这货看到我主动抱他,指不定乐成什么样。怎么今天反倒无动于衷,还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凤渊,你在说什么?”我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人却已经被他揪住衣领整个往后扯出去,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我是小鱼儿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鱼儿?”他扬了一下下巴,狭长的眼角睨过来,薄唇一开就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他说他不认识我?尼玛,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个口口声声说是我老公,要我给他生小怪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我?

    可是,无论我再怎么辩解,他一如既往狭促的笑里,那毫不掩饰的疏离和淡漠,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凤渊,真的不认识我了!

    “凤渊!”正当我如遭雷击,半晌回不过神来的时候,身后蓦地响起一声银铃般的笑语,“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里。”

    我不由的后背一僵,还没回过头,人就被凤渊毫不留情的往旁边一拨,撞到到了桥栏上。接着便看他噙着笑,眸光熠熠的朝身后的人走了过去。

六十二、诡异的梦境() 
“坏东西,你倒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话间,凤渊已经手臂一张,一如从前无数次对我一样的,将对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眼前令人措手不及的一幕,我揪着胸口。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喘不过气来。倒不是因为看到凤渊抱着别人才这样,而是因为,他抱着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我自己!或者说,是另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一身绛红色的及地长裙,乌黑如锦缎的长发,白皙胜雪的肌肤。虽然对方穿着打扮和我截然不同,但是那张脸上的五官,简直和我如出一辙。就像是用复印机复制出来的一般,哪怕只是现在这样仰头望着凤渊,嘴巴微微张开的样子,也和我分毫不差。看着她,就如同在照一面诡异的镜子。

    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的脸上没有和我一样的红色胎记。光洁的面庞,配上眼波流转的双眸。即便是我,也忍不住暗叹对方的容颜太过惊艳。

    这种美,和伍吟儿充满诱惑性的美不同。是那种静谧的,流淌在水中,孤芳自赏又带着一股倔性的美。

    当然,我这里完全没有夸赞自己的意思。因为两人除了五官一样,再也找不出其他相同的地方了。打个通俗易懂的比喻,如果对方是全球某尖端品牌新推出的一款正品小礼裙,那么我就是后面被疯狂模仿的某宝山寨爆款裙。无论是气质,还是举止。分分钟都将我秒成渣渣。

    为什么,会有两个我?又为什么凤渊会认识她,却不认识我?一股脑涌上来的困惑,让我彻底在风中凌乱了,连对方回过头来在看我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凤渊轻挑中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将我的思绪重新拉回来。只可惜,他的话并不是对我说的:“小红叶。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桥上那个人好奇怪,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个人就是小白和宁小雪口中的“小红叶”?

    紧跟着又听她轻声呢喃了一句:“虽然脸上有一大块胎记,但仔细一看,长得倒和我有几分相似。”

    一大块胎记?我一愣,不说胎记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单她隔得这么远,也是绝对看不清的。到底哪里不对劲?我怔怔的俯下身,朝桥底下的水面望了一眼,当时就蒙圈了:胎记什么时候又变回来了?

    猩红的颜色,从太阳穴一路延伸到额头,如同一团在风中烈烈燃烧的火焰。显得既刺眼又突兀。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醒过味来,就见那头凤渊低低的俯下身,在她耳边呵了一口气,如浩淼星辰般的双眸已经狡黠的眯了起来:“呵,年纪不大,眼睛倒先花了,桥上哪来的人?”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的不见了,难道刚才是我看花了吗?”那个叫小红叶的女孩再度朝我看过来的时候,迷茫的表情中是掩盖不住的困惑。视线透过我仿佛只是看到空气一般,没有任何焦距。

    回过头来的凤渊,也跟着一起看了过来。狭长的双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的方向,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根本没在看我。

    FUCK OF!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全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和事!不认识我的凤渊,和我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还有胎记重新变回来的我!

    这些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这两人又把我当成空气,完全看不见我了?还是说,就像我之前猜测的那样,自己真的死了,已经变成魂魄快要永远消失了?土鸟农圾。

    可就在几分钟之前,我还真真切切的抱住了凤渊,还听他喊我小东西不是吗?虽然不认识我,但总比看不见我好吧!

    不,我不能够就这么消失!我自诩不是宽宏大度的人,特别是在感情上,绝对的斤斤计较。既然选择了我,就要从一而终,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尤其还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他妈都要死了,要消失了,你居然还旁若无人的在跟别人卿卿我我!

    就不怕我死不瞑目,永不超生吗?

    想到这里,之前所有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忿忿不甘的大吼了一声:“凤渊!你这个混蛋!”

    不料话音刚落,身体忽然像被一只巨大的吸尘器给吸住了似的,不受控制的往后扯。两边的景物在飞快的倒退,巨大的力道扯得我浑身都在疼,却没有哪一个地方能比得上心口快要撕裂一般的绞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就在视线快要变成一片茫茫的雪花白时,凤渊冷冽的目光准确无误的锁定在了我的脸上。好似被朱砂浸染过的薄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我眯着眼睛,想努力分辨他究竟在说什么,却在最后关头听到一声刺耳的“嗡”,原先轻飘飘的身体就跟绑上了千斤巨石似的,徒然负重不堪。紧跟着双眼好似被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射着,再度无比艰难的睁了开来。

    望着顶上雪白的天花板,我怔怔的想,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噩梦?

    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一秒,刚刚恢复清明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双无比熟悉的,璀然若星辰的美眸。

    只是这双眸子里,往日居高临下的威压和恶趣味的戏谑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懊恼,惊怕,和冷的如刀刃似的阴郁。种种情绪揉杂在一起,让我觉得心惊的同时,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踏实感。

    没错,这才是我的凤渊。只属于我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蛇精病,凤渊!

    “凤渊,我……”话还没说完,满腔的委屈就化成两行热泪,刷刷的从眼眶涌了出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天地良心,我叶小鱼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这一次能够有机会再重见太阳,尤其是能从那个诡异的噩梦中醒来,真的好想,也只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狠狠的哭一场。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和担忧的眼神截然相反的,是他依旧漫不经心的语调,只是环住我的手臂,又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这一次,也该叫你长些记性。”

    “嗯……”我闷闷的应了一声,难得顺从的任由他抱着,顺便还在他冰凉的胸膛上蹭了蹭鼻涕,劫后余生的心情不禁大好。

    但仅仅只是片刻,又一个躬身,从凤渊的怀里挣扎起来:“小怪胎,小怪胎没事吗?”说着,我连忙去摸自己的肚子。

    “坏东西,我倒从来不觉得你这么关心他。”自我醒来的一刻起,凤渊的眼神就恢复了平日里的不正经,薄唇微微一勾,就声音低迷的吐出一句话来,“看样子,这未出世的小家伙,将来很有可能威胁到我的地位。老婆,你说这可怎么办?”

    我去!我还从来没见过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老爸,也是绝了。

    见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凤渊也不恼,自顾自继续往下说:“放心,他很好,至少比你好。”

    话落,指骨分明的手按了一下我床边的红色按钮,不多久就进来一个护士,将我手背上快打完的点滴换了一瓶。也是在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送到医院里来了。

    想到当时在天鹅湖的一幕,我又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寒颤。正想开口问凤渊,他是怎么找到我的,就听有人在外面敲了敲病房的门,甜甜的开口问道:“小鱼,我可以进来吗?”

    这个声音,是宁小雪?呵呵,我当初怎么没看出来,她脸皮这么厚呢?

六十三、厚脸皮() 
一听是宁小雪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心。想到在天鹅湖发生的一幕,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没好气的开口:“别进……”

    “进来吧。”不料拒绝的话才说了一半,反被凤渊不紧不慢的打断了。

    我转头瞪了他一眼,刚想告诉他宁小雪在天鹅湖对我做的事。放在床单上的手,就被凤渊轻轻覆在了下面。仿佛无意识一般,冰凉的指尖在我的手背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凭我对他的了解,当然明白这其中的潜台词:“老婆乖,稍安勿躁。”

    由此可见,凤渊对这件事并非全然不知。也对,既然我现在能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上,那么在我昏迷的档口一定还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而这些我所不知道的事,也一定和凤渊脱不了关系。想到这一层,我反而宽心了:有他在,哪还轮得到我叶小鱼瞎操心。

    别说我狐假虎威,换做任何一个女生,有这样一个男朋友,都难免会生出惰性来。这种惰性,同时我们也把它称作为人类的劣根性。

    “小鱼,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在我不着边际的神游太虚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下一秒,宁小雪的身影就欢快的蹦了进来。

    依然是齐耳的学生短发,又圆又大显得十分天真的眼睛,和一笑就会露出两颗白白小兔牙的可爱模样。她一只手提着大大的水果篮,一只手抱着一束生机盎然的百合花,和先前的许多次一样,不等我招呼,就自来熟的坐到了我的病床旁边:“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幸亏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男朋友交代了。”说话间,还冲凤渊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假如是溺水事件前,我一定会被她这副样子打动,跟着乐不可支起来。只可惜,我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吃过一次亏。就像凤渊说的,也该长记性了。

    三天三夜?原来我都昏迷这么久了。我一顺不顺的盯着宁小雪的眼睛,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在绝境中弃我不顾也就算了,补上一刀不说,现在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来套近乎,这脸皮堪称比地壳还厚。

    “哦!”正在暗暗想的出神。手心就被凤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忙不得的敷衍道,“说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嘛,你也别太过自责。”

    说完这句话。我又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试图在上面找到,哪怕一丝丝一点点的愧疚和自责也好。然而,映入眼帘的,依然是她十分灿烂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这一瞬间,我蓦地想起了伍吟儿在离开前曾经告诫我的一句话:“对你坏的,未必是坏人。对你好的,也未必没有企图。”

    那么眼前这个宁小雪,之前故意接近我,对我百般示好,后来又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这当中究竟又有什么企图?

    “别,当时要不是小鱼你救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还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你知道就好,我紧跟着腹诽了一句,随后又听她继续说道,“对了,这是你的手链,我给你送回来了。”

    说着,她就伸出手,将一串冰凉的珠子放在了我的手心里。我低头一看,正是凤渊送我的那串幽蓝色的手链。当时被宁小雪推入水中后,一并给她抢走了。她现在还回来,又是几个意思?是因为见我没死成,所以重新拿着手链来示好吗?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链戴回到手腕上,扯开嘴角,故作感激又惊讶的问:“谢谢你,小雪!我刚才还在找手链呢,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你那里去了?”

    “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透出几分无辜的天真来。

    我都险些以为自己失忆了:“记得什么?”

    “你把我救上来的时候,体力透支,又呛了不少水,情况很不妙。”宁小雪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愧疚的神情,咬着嘴唇,低声说道,“为了不让你沉下去,我拼命拉着你的手。”

    “可惜实在太滑了,最后我还是没能把你拉上来,反而把你的手链给拽下来了。”

    “是这样吗?”我佯装困惑的问,心里却跟着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反倒还要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奋力相救咯?

    听我这样问,宁小雪错愕的张了张嘴巴:“小鱼,你真的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了吗?”

    呵呵,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土鸟共亡。

    “抱歉,宁小雪同学。”就在我快要演不下去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凤渊终于开口说话了,嘴角噙着一抹礼貌性的微笑,狭长的眼角扫过重新回到我手上的手链时,却满是令人心惊的冷意,“医生说,小鱼在水里呛水的时间过长,影响了一部分记忆,需要一段时间后才能恢复。”

    “这里,我代她向你说一声谢谢。”说到这里,凤渊话锋一转,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谢谢你在危难时刻,还想着救我家小鱼,你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朋友”这三个字从凤渊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显得讽刺十足。即便是我听了,都有些替她害臊。

    可我再一次低估了宁小雪厚脸皮的功力:“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说到底,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要不是凤渊你及时赶来,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

    所以,听她这话的意思,到最后还是凤渊救了我?

    也对,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是凤渊,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可能将我从白薇薇的手里救回来。意识到这一点,我翻过被凤渊覆在掌心底下的手,用力回握住他。

    与此同时,视线已经定定的落在了他此刻同样在看着我的双眸里。所有在胸腔里不断翻涌的,碍于在外人面前无法说出口的话,都在这一握一望中了然,无需再多言其他。

    “哈哈,看着你们两这样子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莫名暧昧起来的氛围,在宁小雪故作夸张的笑声里消失殆尽,“反正手链也完璧归赵了,我这么大的一个电灯泡也该回去了。”

    说到这里,宁小雪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小鱼,你刚醒,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的,你回去路上小心。”如果老天允许的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怕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被恶心的吐出来。

    “再见!”宁小雪朝我挥了挥手,又向凤渊调皮的眨了下眼睛,这才开门从病房走了出去。

    看着宁小雪离开后,我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顿时垮了下来,扭头对凤渊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她害死,为什么还要让她进来?”

    凤渊冰冷的目光从门的方向收回来,鼻子里哼出一声极轻的笑:“呵,我当然知道。”说话间,手指还在我的手背上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他戏弄我。

    “既然知道,你跟她客气什么?”我倒不是想要凤渊替我出头,帮我教训宁小雪,而是实在看不惯对方这副嘴脸。换而言之,我可以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加追究,但能不能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对于背后捅我一刀又让我知道的人,我实在做不到笑脸相迎。

    “啧,亏我还以为自己讨了个聪明老婆,到头来原来是个小糊涂虫。”凤渊直起身紧挨过来,冰凉的鼻尖在我的耳边蹭了蹭,就一字一顿,无比狡黠的说道,“打了草,惊了蛇,又怎么能把躲在后面的缩头乌龟揪出来呢?”

    冷冽的气息随着他的说话声,呵在我的脖颈间,让我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哆嗦。回头对上他狭促的眼眸,只觉得此刻的他,像极了一种动物狐狸。

    算了,反正这辈子宁愿被打死,我都不会蠢到和他作对。

六十四、水猴子() 
“我被白薇薇拖到湖底以后,后来又发生么了什么?”宁小雪一走,两人难得温存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我自己打破了。想到昏迷中那三天的空白,我就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

    “如果我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你信么?”凤渊不答反问,直起身将宁小雪送来的水果篮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橘子,剥了皮,塞了一瓣到我嘴里。

    完了在我还没来得及咬下去的时候,又俯下身直接从我嘴里叼走了。一边吃还一边说:“啧,好甜。”

    “……”尼玛,我他妈问你正事呢!能不能给我正经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他顺手拈来的动作配上漫不经心的语调,和一脸淡定到蛋疼的表情,总让我有一种错觉他好像很享受,我现在病恹恹的样子,可以任他随意摆布。

    见我忿忿的瞪着他,某人勾了下薄唇,兀自说道:“你三天没吃东西。不能吃带酸的,等会订好的米粥会送来。”

    “知道我不能吃,你还来引诱我!”我再次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想到之前还没说完的话,赶紧接着往下讲,省得他又给我半路打岔,“你说你全都知道?你不是去校外参加辩论赛了吗,难道没去?”

    如果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天鹅湖的溺水事件,也知道我和宁小雪去了湖边,那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差点死掉?

    “是。也不全是。”仿佛总能轻易洞悉我的想法,凤渊狭长的眼角略微眯了一下,就不咸不淡的补充道,“有些东西,并不需要亲眼看见。我不在学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事。”

    说话间。他白皙的手指捏着黄灿灿的橘子,慢悠悠的递进了红艳欲滴的薄唇里,瓷白的牙齿上下咬合,整个画面活脱脱就是一副美人吃橘图有木有?

    我不禁看直了眼睛,耳边就传来他略带笑意的话:“所以,坏东西,千万不要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学校沾花惹草。”

    卧槽,敢不敢再无耻一点!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沾花惹草了?什么美人吃橘图,分明就是无赖泼脏水!

    自从林晓洸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学校其他男生有过交集,最近唯一走的比较近的就是宁小雪,难不成她是个男的我不知道?

    “那个莫学长。似乎很关心你的样子。”我正在暗自腹诽,耳边就传来一声似笑而非的低语,“好像长得也不错,听说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呢。”

    “……”我自己都没在意的事,这货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压下心头即将暴走的情绪,横着眼睛低吼了一句:“混蛋!那些都是巧合,巧合!比起你在学校对我不闻不问,别人顺手帮个忙又怎么了,还猪八戒倒打一耙,到底讲不讲理!”

    说到这里,不免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以及梦里面凤渊搂着别的女人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的样子。

    即便知道这些都是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东西,我还是忍不住气结:“你才是花心大萝卜,沾花惹草,蓄谋出轨,水性杨花!”

    “叩叩叩”正在我小宇宙即将要爆发之际,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了,一个护士打开门走了进来,沉着脸训斥,“这位患者,这里是医院,请小声说话,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说完,走出去的时候还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瞟了一眼坐在我旁边,悠哉悠哉吃橘子的人。那表情分明是在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有个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也不懂得珍惜,大呼小叫的。不过也活该这男的倒霉,生的漂亮,可惜眼瞎,怎么看上这种人了?”

    单方面短暂的争执被护士小姐打断后,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又被凤渊带跑了:“你好好回答问题会死么?说,既然你不在学校,又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见我实在被惹急了,凤渊这才放下手中只吃到一半的橘子,不再打马虎眼,慢条斯理的将事情的始末大概和我说了一遍。

    原来每次临到这货有事不在学校的时候,他都会暗中派小白来看着我。说的好听一点是关心,说的难听一点简直就是监视。也对,我不在他眼皮底下,他会放心才怪。

    大家可以想象那种画面吗?除了我上厕所不许跟着以外,其他时间无论我去哪里,做什么事,无形之中身后都总跟着一个索命的白无常,那酸爽,简直难以置信!

    那你一定要问了:既然有小白保护,为什么我当时还会整的这么狼狈?

    用凤渊的话说,就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引开了小白。说到这里时,他的眸光微不可查的暗了一下,眼神瞬间冷冽下来。即便没有告诉我那个从中作梗的人是谁,我想应该也是很厉害的角色,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凤渊认识的。土鸟岁巴。

    想到这一层,又联想到宁小雪在推我入水时说的话,也不难排除宁小雪和这个人暗中串通的可能。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等凤渊意识到不对劲,赶回学校来救我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快翘辫子了。万幸的是我天生水性好,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也能侥幸活下来。除了肺部呛水比较严重外,倒没有其他大的毛病。

    至于天鹅湖里不断害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凤渊也一并跟我解释了:“水猴子。”

    “啥?”我以为是平时动物园里常见的那种猕猴,只不过是生长在水里的而已。但很快明白过来自己会错意了,随即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跟着掉了一层。

    原来这种所谓的水猴子,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传统意义上的猴子。而是因溺水身亡的死者,魂魄被困在水中无法再度投胎转世,最后慢慢幻化而成的怨灵。

    它们专门找岸边接近水面的人下手,尤其是阳气比较弱的女人和孩子,更容易着它们的道。也只有选择将人拉下水溺死,有新的受害者,它们的魂魄才能得以解脱。

    这就好比一个可怕的死循环,死去的人在不断寻找新的目标,一个接着一个,永无止境。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白薇薇明明被警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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