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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爱你如诗美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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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吸了一次,强自镇定地说:“本来,由我控制马的话,你应该坐在前面,不过你比我高太多了,那样会挡住我的视线,所以只能这样了。尽量别乱动,减少对马的干扰。你可以适当靠着我。”
“我知道了。”
于是她用脚一磕马腹,黑马便跑了起来。几乎就在开始颠簸的同时,克里斯蒂亚诺伸手环抱住了她,借以保持平衡。
她对此毫无心理准备,全身一震,差点当场晕倒。
然后,她听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一声轻笑:“怎么了?”
“没什么。”她说,声音的颤动却出卖了她。
她当然不可能不快乐,可这反而成了问题所在——她从没与任何异性有过超越礼节的肢体接触,欲望不曾开花的童贞之身,全然容纳不下这极度的狂喜,不得不摇摇欲坠、濒临昏厥。
更糟糕的是,身后的克里斯蒂亚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僵硬,竟恶作剧般地将她抱得更牢了。她模糊地意识到,他是在故意报复她刚才的戏弄。
她甩甩头,竭力试图专注于驾马前行,但感到克里斯蒂亚诺精壮的上身紧紧贴在她的背上,温热的呼吸旖旎地摩挲着她的颈部,她连拿稳缰绳都力有不逮。
勉强跑了一会儿,她已像生了病一样天旋地转、心如擂鼓,而克里斯蒂亚诺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反倒还有意无意地开始轻揉她的腰部。
她浑身酥麻,再也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终于一勒缰绳,停住了马。
“嗯?干嘛要停下?”
“克里斯蒂亚诺,根本没有那么颠,不要像心脏病发作的老奶奶一样挂在我的身上。”她说,以毫不留情的责备掩饰着自己的窘迫,“你这样干扰我,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哦好吧。”
克里斯蒂亚诺配合地松开了交叉在她身前的双手,可是不到一秒就更紧地抱了回去。
她抓狂地揪了揪头发:“嘿,你这算什么,八爪鱼吗?”
“不行,我不能放手。马背太高了,我害怕。”他瓮声瓮气地说。
她一下子气笑了。“什么——你害怕?”她讽刺地问,转头望向他。
回头那一刹那,她完全忘记了想说的话,脑海一片空白。
克里斯蒂亚诺从未离她如此之近。
这一刻,她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细密的毛孔、没剃净的胡渣、鼻翼边小小的黑痣、左眉那道在比赛拼抢中留下的伤疤、棕眸中玛瑙般的纹理,还能历数他每一根又长又卷的睫毛。
近乎本能地,她的眼睛开始膜拜他。
“是的”葡萄牙人慵懒地开口,嗓音性感极了,“我害怕。”
话语的本身毫无意义,她也根本无意于回应。
她唯一能注意的,是克里斯蒂亚诺危险的脸——是的,危险的。
这张完美无缺的,仿佛沿着毕达哥拉斯的尺规生长的脸,因为总是以惊人的诚实反映着其拥有者的一切喜怒哀乐,便总是显得坦荡无邪,可事实上,那些华丽的线条是极具挑逗性的——他近乎女气的上挑眉骨、以媚秀的尖角收尾的鼻子、犹如爱神之弓般饱满诱人的嘴唇,无不表露着毫不庄重的暧昧暗示。
于是,一旦他像这般静下来,微微颤动面部轻佻的线条,他阿波罗式的英俊就立刻变成了极其危险的、充满情/欲意味的美。
安娜丽塔兀自发呆,克里斯蒂亚诺肉感的唇上则渐渐勾起一抹轻浮的浅笑,显得更加危险了。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他歪歪头,故作不解:“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痴迷地凝视着他,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下。
“你知道的。”
克里斯蒂亚诺甚是愉快,惑人的微笑扩大了。
“我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她恍恍惚惚地回答:“你也知道的。”
克里斯蒂亚诺轻笑了一声,不知不觉间离她凑得更近了些。
“那么”葡萄牙人刻意压低的声音爱抚着她的感官,就像一个缠绵的吻,“你只想看看就够了吗?”
她如遭雷击,呐呐无言。
紧接着,她的目光不由贪婪地扫过他上挑的眉毛、晶亮的眼睛、精致的鼻子最后,流连在了他脸上最性感的嘴唇上。那翘起的丰满弓形,好像就是一个亲吻的邀请。但是,她动弹不得。
“你只想看看就够了吗?”克里斯蒂亚诺重复了一遍,慢条斯理地引诱着她。
某条界限在他的鼓励之下松动了。只是,她虽意乱情迷,仍不敢轻率。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极其缓慢地凑近他的嘴,宛如敬神般诚惶诚恐,随时准备退缩。
克里斯蒂亚诺向她稍倾下脸,与她额头相抵,并轻蹭着她的鼻子,嘴唇却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些,叫她碰了个空。同时,他又轻抬眉峰,微微眯起暖棕色的眸子,以勾人的目光侵犯她的意志,挑动她来主动追逐他的嘴。
她总算高扬下巴,义无反顾地向那口梦寐以求的泉源靠近。
差了最后一刻,她还是没能吻到他。因为马骚动了。
克里斯蒂亚诺扫兴地啧了一声,安娜丽塔则大梦初醒,赶紧回头控制住马。
“瞧,这就是干扰我的结果。”她无奈地说,重新催马前行,“我是不讨厌这种干扰,不过你要是摔下马受伤,搞得没法上场比赛,我是不会负责的。”
克里斯蒂亚诺重新环抱住她,悠闲地说:“我可不担心,反正有个英勇的女骑士会救我。”
她拿他毫无办法,只好任他贴着:“你这么肯定她能救你?”
“当然。”他的声音得意地上扬起来,“毕竟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舍得让我受伤。”
这分明是事实,而且是她从来不介意表达的事实,她现在却莫名地恼极了。
“即使是对你来说,这也自大过头了。”
克里斯蒂亚诺咯咯发笑,飞快地轻吻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贴在她耳边低语道:“是你宠坏我的。”
“dannazione。”她低声骂道,一边的耳根像在被蚂蚁啃咬一样火辣辣地发痒,“好吧,要是摔残了可别后悔。”
然后她二话不说地一抽马鞭,飞速疾驰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吓了一跳,环在她身前的双手也被颠地一松,但他又急忙扣了回去,像在洪水中抱紧柱子以免被冲走那样。她好笑地想,这回大概真的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还是牢牢贴在身后,不过好歹无瑕再恶意撩拨她,她也总算渐渐习惯了这种亲密距离,得以放松下来,全情投入到驰骋的畅快中。
黑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同生了翅膀一样,一触地便全身跃起。骑在它的背上奔驰,树木在飞速移动中活了起来,连接碧空的柔软草地成了一片绿色的云层,她感到浑身轻盈、飘然欲驭风,不像在地面奔跑,而更像在踏空飞翔。
克里斯蒂亚诺显然同样享受到了这种飞行的乐趣,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声。
乌加特远远地向她做了个手势,提醒她限定的时间即将结束。她示意了解,接着咬了咬唇,决定要完成一次跳栏。
于是,她略略调整方向,向障碍杆快速逼近。
“相信我吗?”她问道。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紧张,但还是告诉她:“相信。”
于是她屏息凝神,蓄力飞速冲向障碍杆。最终,她的坐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像鸟一样轻松地跃了过去。
克里斯蒂亚诺几乎与她同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玩吗?”
“好玩。”克里斯蒂亚诺兴奋得直点头。
不得不下马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一脸意犹未尽,显然还想着再玩儿一次。
安娜丽塔一边轻抚马匹,一边调侃道:“看来这次不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了?我仁慈的克里斯?”黑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她不禁吃吃地发笑,搂住了它长长的脑袋。
克里斯蒂亚诺转了转眼睛算作默认,然后问道:“你一直很喜欢马?”
她继续依偎着‘罗纳尔多’:“多数时候,我喜欢马多过喜欢人。”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不过随口一问,这下却突然怔住了。
不知何故,她此时明明像个小女孩一样欢喜,所说的话也无甚惊世骇俗之处,可他偏偏从中感觉到了一种深重的痛苦。
“你”克里斯蒂亚诺迟疑了一下,还是转移了话题,“接下来准备带我做什么?”
“你想直接找个地方吃午饭,还是散会儿步?附近有个小教堂,我们可以一直走到那里。”
克里斯蒂亚诺选择了后者:“去教堂看看吧。”
“那好。”
将黑马交还给乌加特,他们再度挽手同行,往山顶的教堂走去。
日头正烈,行道树上刚刚冒尖的叶子、路旁新生的青草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和缓的山坡上,正笼着一层轻纱似的薄雾,透过树林的间隙,隐约可见几座民宅。渗透了水分的泥土里,散发出一种发酵似的濡湿气息。
“你下一次演出是什么时候,安娜?”
“怎么?你打算来捧场吗?”
“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星期五两点。图兰朵。”
“太棒了,我可以来。而且我正好一直想再看看图兰朵公主。”
“谢谢,克里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高兴了。”她说,“不过,我这次不演图兰朵,演柳儿。”
“柳儿?那个侍女?”克里斯蒂亚诺苦苦回想,才好不容易在图兰朵公主的光辉之下,翻出了对这个人物的一点残留印象。他颇感失望:“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呢?”
“因为事实上,以我的声音条件,我真正适合的角色是柳儿,演图兰朵完全属于倒行逆施。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
“呃是这样吗?好吧,也许是因为我不懂歌剧,我觉得你上次演得很完美。”
“那一次的表演,倒的确是意外的成功。”她甜甜地笑了笑,“不过要说起来,那其实是你的功劳。”
克里斯蒂亚诺瞬间一脸莫名:“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以前,图兰朵的曲子,我怎么唱都唱不好,但是那天,观众席上有你,一切就不同了。你那么光彩照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比艺术本身更伟大,所以我看到你的一瞬间,堵塞的灵感就忽然全部从嗓子里奔泻出来了。”
“呸!”克里斯蒂亚诺羞恼地一挥手,“又是这样。”
她不再嬉笑,定定地注视着他,夜般深沉的褐色眸子透露出爱情的秘密。
“我是认真的,克里斯。你是我的缪斯,而那也是我一辈子最好的一场演出。”
克里斯蒂亚诺的心不由为之一动。
他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我想最好的演出,永远是下一场。”
教堂到了,他们停下脚步。那是一幢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规模虽小,却不平淡,山墙上是巨大的玫瑰窗,典雅的圆形尖顶高高耸立,两边竖着笋状的小塔,向上的构造看上去直欲一飞冲天、脱离尘世,无形中唤起一种神圣的感情。门外,一位大理石天使手捧圣水盆,恭候着每位来客。
礼拜堂里空无一人。一架小型管风琴占据了它的一角,显得有几分拥挤。两侧的玻璃花窗所彩绘的圣经故事,吸收了户外的太阳和木艺吊灯的光芒,使室内有七彩缤纷闪烁。为教徒设置的成排长椅上方,对应地悬挂着精致的香炉,虽不在焚烧,仍有芬芳氤氲。
而从正面望去,受六支香烛供奉的祭坛之上,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占据了视线的焦点。安娜丽塔一塌进教堂,便入迷地盯住了它。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克里斯蒂亚诺。”
他以为她是在叫他:“嗯?”
“你的名字。”她解释道,“是christian的变体。一个神圣的名字,不是吗?”
克里斯蒂亚诺面露茫然:“为什么说这个?”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而已。”
克里斯蒂亚诺迷惑地点点头,不再追究。
“你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问。
她予以否认:“虽然我是有神论者,出生时也受过洗,但我想我算不得上帝的信徒。”
“唔这不多见。”
“那你呢?你尊敬上帝?”
“是的。”他理所当然地回答,“为什么不呢?”
她并不意外,追问道:“难道没有那样的时候,你会觉得,无论你懒惰还是进取,无论你有罪还是有德,上帝都根本不会在乎吗?比如,当你为胜利付出了远甚于旁人的努力,却仍没有得到应有的眷顾的时候。”
事实上她不怎么关心信仰问题的本身,而只是想感受克里斯蒂亚诺对生活最赤诚的热爱。
克里斯蒂亚诺如她所愿。
“偶尔吧。”他承认说,“但我始终相信上帝知道谁在努力,谁值得回报。上帝不会总是睡着的,所以我也总是在竭尽全力。另一方面,以前我的父亲经常教导我说,只要你愿意帮助他人,那么上帝就会双倍回馈给你,而我后来做善事的时候也确实感觉到,每当我向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时,上帝就总会给我提供更多的帮助。我想上帝并不麻木。”
他亮丽的暖棕色眸子已见过人世的真相,但里面仍装着没有罪恶的童真幻景,和初生时一样明净无暇。
她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不禁张了张嘴。
——我爱你。
但她克制住了,没有说出口,而是又看向了祭坛上的十字架。
十字架大而坚实,乃至真要钉住一个活人似乎也绰绰有余。它本身几乎没有装饰,只有其木质结构的本来风貌,肃穆得令人心生寒意,比起普通的宗教标志,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古代刑具。
克里斯蒂亚诺看看十字架,又看看她,忍不住疑惑:“你在想什么?”
“关于这个十字架的一个小故事。”她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它,“我来过这里好几次,有一回,驻堂的神父告诉我,十字架本来是个耶稣苦像,但有一回,耶稣像突然松脱了,怎么也装不回去,后来也一直没有替换。之后,有人对这件事作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解释,虽然当不得真,但引人入胜。”
克里斯蒂亚诺凑近两步,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十字架上确实有苦像的遗留痕迹。
“是怎么回事?”
她看得出神,娓娓讲述道:“传说是,拿撒勒人耶稣在受难之后,已经回到了天父身边,这也是为什么,象征着他为人类所带来的救赎的十字架,会变成空的。
但总有一天,神之子会再次降临,若不为审判,便是为了再次牺牲,再次救世,代替人类承受罪业,而到那时候,这个十字架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克里斯蒂亚诺对此一笑置之:“有这么玄乎?”
“谁知道呢。”她梦呓似地说,摸向了她的项链。
我知道我身上居然发生了日更三章两万七千字这种比见鬼还见鬼的奇迹,你们肯定激动得找不着北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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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美颜,每日一舔
你罗这次有没有挽回一点身为邪魅狂狷霸道总裁的尊严?
第十六章()
完成训练的第一时间;克里斯蒂亚诺就驾车赶到了歌剧院。这场图兰朵的本身;对他来说仍然可谓值回票价。
尽管男主人公是个比起王子更像丑角的发胖中年男子,美若天仙的公主更是变得平庸无奇;完全无以匹配剧本的赞誉;故事和音乐也还是叫他兴味索然;但柳儿挽救了一切——裹在朴素暗沉的布袍下;她纤细柔软的肢体有弱柳扶风的韵致;瘦瘦的小脸像朵洁白的百合花,深褐色的眼睛怯生生的、同麋鹿般无辜可爱,而当她用夜莺般的声音如泣如诉地向她的主人表达卑微的爱慕时;世上再不会有比她更温柔甜美的少女了。
如果不出意外;克里斯蒂亚诺本应能愉快地欣赏她的演出。
如果。
克里斯蒂亚诺把屁股朝左边又挪了一点;徒劳地企图远离伊格纳西奥;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倒霉;又正好坐在了这个讨厌的老男人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这回没有穿错衣服,却比上次还要坐立不定。他觉得这个男人那种莫名邪气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像冰冷的蛇信子一样黏在自己身上。
当然;这并不是真的,事实上这家伙自从彬彬有礼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得到他不情愿的回应以后,就再没看过他了——可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只要看他一眼就足够让他难受一天了。
令人不快的存在甚至不光只有安娜的声乐老师,还有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本来;克里斯蒂亚诺与他之间隔了一个座位;也并没有注意过他;但在幕间休息时,他与那老男人交谈甚欢,并且在这过程中无意地暴露了一个不得不令克里斯蒂亚诺为之侧目的事实:他是安娜的仰慕者,而且明显完全没对她死心。
克里斯蒂亚诺烦躁极了。照理说,安娜有人追求,不值得奇怪,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但是尽管最近被无聊的记者追问时,他不是拒绝交代私生活就是直言不讳地表明他与安娜并非情侣关系,然而由于长时间铺天盖地的娱乐报道,她在外人眼里已经被打上了罗纳尔多的标签了,更别说她实际上的确喜欢他,这个愣头青为什么依然没有知难而退?
难道安娜有意给他留了一线希望?
好吧他总爱对她欲拒还迎,又始终不肯确定地答应她的追求,现在面对一个不需要她百般讨好就会主动垂青她的男人,她想保留一点选择的余地,好像也很正常。
克里斯蒂亚诺想得越多越不快活,脸色越来越臭。直到谢幕的时候,发现安娜丽塔仍旧无视了所有观众,只向着他一个人微笑,他的心情才有所缓和。
谢幕一结束,那两个讨厌鬼就并肩去往后台的方向。克里斯蒂亚诺如临大敌,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真正能踏进后台的只有伊格纳西奥。走入门口以前,他饶有兴趣地回头望了望那两个年轻人,有些遗憾没法留下看热闹。
艾伦耐心在原地静候心上人,并不对克里斯蒂亚诺多加关注。克里斯蒂亚诺倒也试图一心等待安娜,不去理会这个注定要受挫的傻瓜,却总忍不住想仔细观察,对方身上有没有什么足以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他有一天鬈曲的金发,圆溜溜的眼睛是怡人的天蓝色,红红的嘴唇曲线柔和,短小的下巴有几分幼态延续的意思,毫无侵略性。他的身材也不十分高大,不过看上去协调讨巧。
‘不算难看,但跟我比起来,完全是个小朋友。’克里斯蒂亚诺想。
单论外表,克里斯蒂亚诺认为对方绝不如自己出众,不过,他也需得承认,青年人明朗的容貌中有些吸引人的特质——他脸上的活力和机敏,还有那种坦率正直的感情,会令人不自觉地对他抱有好感,像一株向光生长的植物,能赢得安娜的信赖,也不足为怪。
克里斯蒂亚诺的敌意越发难以压抑,某一瞬间几乎是在怒目而视。
艾伦终于无法对这种露骨的眼神置若罔闻。
“何必瞪我呢?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他讽刺地问。
克里斯蒂亚诺冷哼了一声:“我只是很好奇,怎样的厚脸皮,才能让人对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孩死缠烂打。”
艾伦面不改色,语气毫无起伏:“我也很好奇,怎样的傲慢,才能让人轻易把一个女孩当作不许外人觊觎的私有财产,哪怕他甚至不见得真心喜欢她。”
克里斯蒂亚诺恼怒地笑了:“哦,你想说只有你才是真心喜欢她的人?”
艾伦不作回答,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像在看一场无趣的滑稽戏似的。
克里斯蒂亚诺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而艾伦却忽然意味不明地转移了话题。
“安娜实在是个出色的女高音,而她还如此年轻。”他问道,“你觉得她的前途如何?”
克里斯蒂亚诺一怔,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回答:“她那么出色当然前途光明。”
“是的,我也同意。不过她自己却满不在乎。”
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接不上话,艾伦则自顾自地开始叙述。
“对于练声、对于表演,如果没有她的老师催逼的话,她其实并不积极。她很懒,总希望完全自由自在,也从不肯乖乖忌口她口味很重,特别喜欢肉类,还非常嗜辣,能面不改色地把辣椒当口香糖一样咀嚼。本来,为了保护声带,她该避免刺激性的东西,但是,只要她想吃的时候,上帝都阻止不了她。”
克里斯蒂亚诺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成长于海岛,不好重荤,加之要保证竞技状态,饮食一向趋于清淡,乍闻这些嗜好,差点儿就想打哆嗦。
“而且她对什么都感兴趣,注意力很难长久集中在同一件事上。”艾伦继续滔滔不绝,“至于她喜欢的东西,有时能找到成体系的关联,有时又漫无边际。她喜欢新古典主义画派的唯美构图和井井有条的秩序,布格罗、莱顿、安格尔是她的心头好,但她却又常常会为达利这样的疯子着迷。在哲学问题上,她的立场矛盾得尤其厉害,支持唯理论的同时却还迷恋尼采。”
克里斯蒂亚诺头昏脑涨,渐渐憋红了脸,简直感觉到了当年初到曼彻斯特,听不懂一句异国语言的困窘。他真想掐着这家伙的脖子逼他闭嘴。
艾伦浑不在意他的反应:“文学方面也一样。贺拉斯的抒情诗、维吉尔的牧歌、温柔的新体,英国浪漫主义诗歌这些都甜美极了,和她的声音一样甜美。可是另一面的爱好像波德莱尔、王尔德、戈蒂耶,乃至谷崎润一郎或是三岛由纪夫倒算了,但萨德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不得不说,她容易被危险的诱惑迷住。”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反应过来,这个人正在炫耀他对安娜的了解,而可恨的是,自己也真的难以招架。
克里斯蒂亚诺大感无力——他与她之间相识尚浅,她至今为止又只热衷于用甜言蜜语让他晕头转向,从未试图让他加深对她的认识,他又怎么可能清楚她艰涩的思想爱好。‘也许她觉得我根本不可能听懂,所以我不问她也不打算说。’他酸溜溜地想。
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反击。
“我不觉得。”克里斯蒂亚诺悠闲地交叉起双手,“我知道她喜欢我,而且喜欢我比喜欢你刚刚提的那堆狗屁叠加起来都多。我又不危险。”
他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不过艾伦很快就若无其事了。“她看起来很柔弱,不是吗?”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愣,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又想说什么?”
“实际上她也的确柔弱”艾伦对他的态度熟视无睹,“她从小体弱多病,尤其是肺部很容易出问题。上个月才因为肺炎住院——”
克里斯蒂亚诺惊讶地打断了他:“她住院了?”
艾伦冷冷地审视了他一会儿。
“你居然还真不知道是的,她上个月住院了,而我一直陪在她身边。”他说,“总之,没错她天生柔弱。然而她讨厌——不,是仇恨这一点。所以,她学习空手道、居合道、剑道、弓道、骑术拼命想要对抗它。她现在依然容易生病,但她的力气很大,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也不见得能轻易对付她。”
克里斯蒂亚诺无言以对,想到一些零碎的片段,却无法组成完成的图景,只觉她精神世界的秘密大门从未对自己敞开过,而这个人却握有开门的钥匙。
好一会儿,他才嚅嚅地说了句毫无意义的话:“我知道她会骑马。”
艾伦充耳不闻。“也许她是你遇到的第一个性格复杂的人,对你来说很新奇。但你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你。”
闻言,克里斯蒂亚诺除了气恼,所有的念头都消失了。他不知道那句话对不对,也无暇思考,只是讨厌旁人如此下定语。
“你想说你和她才适合吗?”克里斯蒂亚诺尖刻地问。
“事实的确如此。”他平静地回答,率直的蓝眼睛变得沉郁,“我们是一种人:有了闲暇不会用来做事,而会用来做梦,大部分时间活在色彩斑斓的内心世界里留连忘返。偶尔,我们尝试在地球上生活,可如果发现它不适合,我们又马上可以一起回到音乐、书本、绘画的世界里去。”
克里斯蒂亚诺一阵沉默,最后予以暴躁的回复。
“你再怎么像喋喋不休的老奶奶一样长篇大论,她喜欢的也一样是我。”
艾伦叹了口气,好像对他充满了同情似的。
“唉真是对牛弹琴。也许大明星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和一双踢球的脚,压根就没有脑?”
克里斯蒂亚诺大怒,脏话险些脱口而出,但硬生生被艾伦脸上嘲讽的表情逼了回去——他绝不能被激怒,否则就真成了这家伙口中的傻瓜了。如果要叫对方好看的话,应该用更高明的办法。
与此同时,克里斯蒂亚诺无意地望向后台门口,发现那里是一个年轻少女拿着登记簿在看守。
他一下子就想出了办法。
“好吧,我没有脑,安娜有脑。”克里斯蒂亚诺咧嘴一笑,“我现在立刻就叫她出来告诉你,她是想要适合她的你,还是想要她喜欢的我。”
“什么?如果你刚才没听到的话,我再提醒一下:外人不能进后台。”
“错。”他掷地有声,“进不去的人只有你。”
说完,克里斯蒂亚诺掏出手机当作镜子,认真理了理刚修的新发型,捋平衬衫上的皱褶,露出他最迷人的微笑,然后对着屏幕满意地点了点头,在艾伦不明就里的目光下向门口走去。
看守的女孩正在使用平板电脑,克里斯蒂亚诺敲敲她面前的桌子。女孩抬起了头,然后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罗纳尔多?”
克里斯蒂亚诺作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你认识我吗?”
“当然!天哪,你本人看上去比电视上帅气多了。”女孩兴奋地站了起来,两眼闪闪发亮,“我能跟你合影吗?就一张。”
克里斯蒂亚诺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
“谢谢你。”女孩说,立刻带着手机走到了克里斯蒂亚诺身边。克里斯蒂亚诺二话不说就亲热地搂住了她的肩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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