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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妖孽少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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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
纷乱过后,出现了一个统一的声音:没有漏题也没人作弊,所有质疑声音都是别有用心,向阳市出了一个奥数天才,十五分钟交卷答满分!你不信就是心理阴暗负能量。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繁星教育因为这个结果而名声大噪,前来报名咨询的家长络绎不绝。广为人诟病的省市两级教育局也松了口气,对奥数状元大肆褒奖,仿佛大赛已经圆满成功了一般。文小成更是美滋滋的,从繁星那里预支了五万块奖学金人家丁校长连犹豫都没犹豫。只有在东风镇河畔花园住着的那位姓戴的教授,明白了真相之后跳着脚骂街——文小成,你丫真孙子!
兜里有一万多的私房钱,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土豪了,小成之所以还要去繁星预支一部分奖学金,是因为父债。
父债子还。
张培越的叔叔张维海算是死有余辜,邱辉的爸爸邱泽言挨一刀也算恶有恶报,丁瘸子不说罪有应得,小成能给予的同情也十分有限,真正让文家心里过意不去的,只有主动放弃民事赔偿的吕家,吕奇的父亲,吕松岩。
父债子还,欠下的钱倒是不着急,但欠下的人情债、良心债则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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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杂,因为我们要加快节奏了。
第84章 迟来的道歉()
吕松岩是老实人,自从五年前被人砍了一刀之后,就更老实了。
力工是杂工的一种,虽然能养家糊口,但并不算是正式工作,没有养老保险,更没有住房公积金。再早几年,东风镇还养不起这么多的闲散劳力,这些杂工、零工都是要到大城市混饭吃的。
最近这几年城镇化建设,东风镇这也开始一座座的起高楼,思源河边的堤岸上,一群穿着工作服的人或蹲或坐,聚集在装饰材料商店附近等待人的雇佣,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聚点,相当于一个露天的劳务市场,小镇上但凡要雇人干活都到这来。
在固定地点等待人雇佣,行话叫做趴活。
杂工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电工一般都读过中专,有的还有电工证,算是这里面的佼佼者,木工、瓦工也是技术工种,手艺是家传的,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而力工和水暖的技术含量最低,除了砸墙抗沙子,基本上没有人会专门雇佣,所以力工一般都和其他工种搭伙,电工需要走线下线管,刨墙的活有的自己干,有点就带个力工过去给弄了,到时候多少分一些。瓦工也是如此,上沙子扛水泥的活一般瓦匠自己是不干的,这时候给谁打个电话,那就是钱。
小市场里也有自己的江湖,这里的力工分两种,一种脑子灵光,和家具城的商户都有关系,专门负责送货搬运。谈好的活计,话里话外给你留着陷阱,送到地方一个价,上楼一个价,最可气的是进门还会要一次钱。基本上和门差不多宽的桌子、沙发,没干过活的,有力气也弄不进去,遇到这种机会这帮力工是不会放过的,东西放在门口不管,要弄进去还得加100,你投诉都没地方。
还有一种就是老老实实的了,就像是吕松岩这样的,跟电工递烟,冲瓦匠点头,就盼着有活计的时候能够喊自己一声,不过力工是个燃烧生命的职业,老吕毕竟40多了,纵然要强,也比不了那些20出头的年轻人,加上现在好多力工都花钱置办了电锤,那东西突突突的,比凿子快多了,不过能用的住的,得2000多,老吕咬了好几次牙也没舍得买。不过这样就更没人愿意找他搭伙干活了。
夏天是旺季,买房的人多,装修的也多。沿着河边这一路,柳树下倚着坐着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趴活的工人,平时懒懒散散的,见有人路过停下脚步,之前懒散则一扫而光,迅速把来人围上,“要力工不?砸墙、上沙子都行!”“家里什么活?木工瓦工,这都有!”
一上午的功夫,身边的工友走了多半了,老吕倚着自己的电动车,靠坐在上面,有一搭无一搭的和身旁的瓦匠老李聊天,电工他最近很少递烟了,没有电锤的话,递烟他们也不会找自己。心情郁闷,烟一颗一颗的抽,看日头渐渐往西去,感觉今天弄不好又要空着手回家了。
空着手回家,就是媳妇不说什么,老吕也难受。
路边又过来一个人,看样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这个岁数不太可能是来雇人的,不过老吕还是站起来问了一句:“要力工不?砸墙,上沙子都行。”
那少年上下打量了老吕一下,老吕以为这是质疑自己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还特意把袖子撸了起来,亮了亮硕大的肱二头肌,“有啥活你就说吧,力工范围内,没我干不了的!”
见有活上门,刚才不搭不理的那几位也围了上来,“电工水暖要不要?”“瓦工看看不?瓦匠活我这有照片!”“力工,力工,我这有电镐!一天的活半天就完,不耽误你事……”
老吕心里有点不痛快,自己已经站出来了说上话,按规矩别的力工就不应该再揽活了,否则那叫撬行!回头看了那年轻的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那少年面前挺了挺胸脯。
“叔,你有空吗?”
老吕忙点了点头,“有空!”心想着小伙子还有点义气,一会谈价钱,就算少给点也认了!
来人自然是小成了,他自然也不是来找人干活的。
文小成上下打量着吕松岩,虎背熊腰大块头,但细看起来,腰略有些弯,背略有些驼,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见楞见线,黝黑透着红,一双大手蒲扇一样,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
怪不得当年老爸要先砍这位,这块头,这威慑力,的确是首要除掉的危险目标。
推着树下的电动车,吕松岩跟在小成后面,心中颇有几分得意。两人边走边闲聊,小成问道:“叔叔,我看你有点眼熟,您姓吕?”
老吕一愣,莫非以前给这家干过活?可眼前这少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家里也有儿子,凡是遇到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老吕都会在心里暗暗给两人比比个,觉得没自己儿子高,没自己儿子壮,一股自豪感就油然而生。但眼前这孩子,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也是二中的,和吕奇是同学,您是吕奇的父亲吧?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在学校里见过您。”
这就不奇怪了,学校里孩子多,所以难免没留意。吕松岩点了点头,“认识吕奇啊?那就不是外人了,什么活啊?要是不费事的话,叔就算给帮忙了!”
“吕叔,您记得文心武吗?”
这个名字在五年前听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他怎么会不记得?这时再打量文小成,眉眼间隐约还看得出文心武的影子,此刻心下了然,这是文心武的儿子。
“你是?”
“我是文心武的儿子,我叫文小成。”
老吕脸色有点难看,脑子里第一反应是这孩子是来告状的,好在身上没伤,儿子没惹大祸。
“啊,什么事啊?”
“我奶奶就在前面,能和您聊几句吗?”
河边,袅袅婷婷的垂柳,弯弯曲曲的回廊,吕松岩邋邋遢遢的牛仔裤和松松垮垮的工作服和这环境格格不入。东风镇没有什么像样的公园,思源河边上这三五里人造景观便算是小镇的全部了。不远处的凉亭内,一个老妇人正向这边看,等两人走到近前,老妪深施一礼。
“吕师傅是吧?老太太我教子无妨,今日替儿子给您赔罪了。”
——————
河边风景如画,河里的水却是臭的。欣赏风景的人常在河边走,于是便湿了鞋。
第85章 筒子楼()
儿子把人打了,家长出来道歉,这事天经地义的事情。虽说父债子还,但小成这次并没有大包大揽,自己一个半大孩子去登门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有些轻慢,把家里的奶奶抬出来,才能体现出足够的诚意。
奥数得奖学金的事情当然没有必要瞒着,奶奶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小成说要替父还债,更是把老太太感动的老泪纵横,连连说孩子大了,懂事了……
祖孙俩商量定,别人可以先拖着,但是老吕家这是良心债,不能拖,五万块钱的赔偿,不算多,只为了落一个心里踏实!
“一死三伤,四个受害者,我们惟独欠他们老吕家的!这个债咱得还!”纵然是家贫如洗,但文家就有这个志气!
吕奇住在哪,其实小成知道,不过祖孙俩还是先到劳务市场这边找到了吕松岩,那块人多不方便,老太太等在凉亭这里,小成过去,把吕松岩请了过来。
老太太一鞠躬,倒是先把老吕弄了个大红脸。
“大姨啊,那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它干啥,不都过去了吗?”
文奶奶摇了摇头,“吕师傅,您大人大量不计较,可是在我们这心里,一直没过去啊!去探监的时候,心武他和我说了,他伤的这几个,其余的都算罪有应得,惟独您,他心里过意不去啊!我老早就想登门道歉,可是总觉得没脸过去,直到今天才和您说这声对不起,已经是迟了!”
老太太几句话,至情至理,颇有几分老太君的风范。
“大姨,您就甭臊我了,要不是我冲进你家的院子,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我这伤早好了,可是文老弟他还得十好几年才能出来,您不怪我作孽我就烧高香了!都怪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动迁办给我钱,我就什么事都干,要说这一刀我挨的不冤!”
“您这么说是您高义!我儿子都告诉我了,那几个都是先举家伙的,惟独您,他看您身强力壮,怕吃亏,才先下手为强的,要说您根本没动手啊……”
说到这吕松岩也笑了:“大姨,不怕您笑话,我那是胆小!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啊,说不清楚,我挨了一刀,您儿子进了监狱,咱都是受害者啊!都是穷苦人,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您有这个心思,咱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您家里的情况我也有个耳闻,我吕松岩没别的本事,就是有把子力气,您老家里要是有啥力气活您言语!”
都是社会的最底层,谁和谁都没有仇没有怨,为什么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会砍对方一刀?小成想起了环保主义者的那句话: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都他娘的是钱闹的!
“吕师傅,本来应该登门请罪的,可是也不知道您家里住哪,还是孩子和您儿子是同学,打听到您常年在这干活,这才把您请过来,实在是冒昧,我这……”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吕松岩打断了,“大姨,您这就太客气了,正好!我家也不远,您方便的话就去认认门吧,两个孩子是同学,这也是缘分,以后咱就当门亲戚走!”
文奶奶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大街上这钱也没法给,倒不如上家里去来的方便。
小镇本来也没多大,二中的学生,大多数都在学校的一左一右住,像是小成住的老井村算是远的。吕奇家也在河边,说起来离之前约架的烂尾楼倒是不远。这地方小成认识,叫筒子楼。
筒子楼楼如其名,一条狭长的走廊两边通风,连接着左右多个小单间,这边的窗户一直能看到那头。房子里水房、厕所都是公用的,各家各户做饭就在楼道里,房间不过十几平米,各种各样的杂物摆的满走廊都是。
老吕在前面引路,小成和奶奶一起在后面跟着,没有进过筒子楼的人永远不会想象的到一条走廊有这么高的空间利用率。左边的蜂窝煤炉子旁边摆着个腌酸菜的水缸,炉子上面的铁皮烟道上都缠着成辫子的大蒜,右手面的两个柜子摞在一起直接顶到了顶棚,碗架柜是自己打的,玻璃拉门里还看得见中午吃剩下的饭菜……
其实这种小单间最初只是作为独身宿舍用的,可是住独身的也有脱单的时候,没房子也拦不住人家结婚生孩子,于是东西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多,而地方就越来越小了。
这种局促同样体现在吕奇的家里,一共才十几平米的屋子,一章双人床就占据了大半个房间,挨着墙是那种老式的组合柜,柜门上都是镜子的那种。大脑袋的电视正对着床头,吕奇的小床靠着门,书桌书柜就是床的一部分,一看这床就是求木工定制的。大人和孩子中间的空间用一道大窗帘隔开,白天帘子敞着,晚上睡觉前拉起来,理由是防止孩子偷看电视。
吕奇的妈妈是个五大三粗的农村妇女,皮肤不怎么好,见有生人来,竟还露出一丝慌张。正在茶几上摘菜的她赶紧站了起来,有些不太自然地笑道:“呀,老吕,来客人了?这位是?”
一句简单的话,倒把吕松岩问愣了。这关系还真不太好介绍,总不能说这是我仇人之母,仇人之子吧?老吕瞪着眼睛憋了半天,倒是老太太先开口了,“我是文心武的母亲,这是我孙子文小成,我们是特地登门赔罪的。”
五年前的当事人家属是不会忘记文心武这个名字的,加上后面的登门赔罪,就是记性不好也想起来了。听到文心武三个字,吴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目光转向自己的丈夫,似乎在等待一个解释。
场面有些尴尬,老吕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小成则插到中间,把手里准备的礼品递了上去,道:“阿姨,我也是二中的学生,和吕奇是同学,一点小东西,不成敬意。”
吴梅继续看自己的老公,也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收。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就近买来的一些水果和熟食,最贵的无非是两瓶酒,这些东西加起来也不到200块钱。小成选这些礼品也是花了心思的,酱牛肉和猪耳朵,看着就有食欲,让人不容易拒绝,时令水果也是如此,就是怕人家不收。
吕松岩还想客气两句,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是来赔礼道歉的,要是拒收,好像是不领情一般,于是故作亲近的对自己妻子道:“行了,也别客套了,这次咱就手下,大姨,提前说好,下回再来可不许破费了啊!”
——————
筒子楼,有人见过没?
第86章 那一刀的风情()
吴梅有些不情愿,接过礼品,兜子里看了一眼,猪耳朵酱牛肉,都是儿子爱吃的,两瓶酒,还有几样时令水果。说不上多贵重,却也算有心了。
家里没冰箱,天热熟食放不住,晚上就让这爷俩吃了,水果和奶倒是不怕,这两瓶酒等中秋的时候给串门用吧,老吕喝散白就行,55°的老白干也喝得美滋滋的。
再抬头看那祖孙俩,没有之前那么碍眼了,可是回想起那年自己男人的惨状,心里这气,还是顺不下。
“要说,这也是冤孽啊,我们老吕老实巴交,也不懂什么事理,谁给钱就给谁干活呗,里里外外一天才给100块钱,谁想差点把命丢了,当时啊,我去医院的时候还在外面排队,全身都血淋淋的,差点把我魂吓飞了……”
吴梅还要说话,被老吕一脸不快地打断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还提这事干啥?去给倒点水来!”
吴梅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把水给斟了过来,往桌子上一放,并不摆到文老太太的面前,小成那杯也是如此,都放在茶几边上,一副爱喝不喝的架势,嘴里还嘟囔道:“我不也没说别的吗?哦,把人砍成那样,什么怨什么仇啊?你疼你活该,我辛辛苦苦伺候你俩月还不许唠叨几句了?大姨你不知道,那么长的刀疤,现在看了还让人心惊呢,那一刀就是奔着要命去的,肩膀那都见骨头了!”
让这女人一说,文奶奶也是如坐针毡,嚅嗫道:“您怪罪的有理,是我们文家对不住你们!”
“过去的事,再提是没什么意思了,可身上的伤好了,心里的伤呢?我们没招谁没惹谁的,平白无故就挨了一刀,床上趴了两个月,连医药费都没人管!看伤的钱都是我们自个掏的,按说不应该和您提这个,可是俺们心里憋屈啊,老实人就是挨欺负,咱们给动迁办卖命,他们除了最开始给医院交了5000块钱押金,再就不管了啊!就连向法院申请赔偿都不带上我们,住院花了多少钱?这两个多月误工又是多少钱?家里就这么一个顶梁柱,那年我家奇奇才11……”
吴梅一抹眼泪,话里话外都是钱,老吕脸上挂不住了,一瞪眼睛:“闭嘴!你个老娘们儿家家的知道什么?”
文老太太如坐针毡,吴梅则委屈的擦眼泪,看这情形老驴心里也不是滋味,长叹一声道:“大姨啊,农村老娘们,见识短,你别往心里去啊……要说那年的事,的确心里窝囊,但是我不恨你家我文老弟,出事那天我就心里不得劲,哪能拿着家伙往人家屋里冲?那不是明火执仗吗?文老弟是砍了我一刀,我不怨他,那是真爷们儿啊!咱俩掉个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唉,不说了,我挨这一刀不冤,反倒是替文老弟不值啊,挺好一个人,白瞎了,那是条汉子啊!”
老吕唉声叹气,几句话说的文老太太也是老泪纵横,要说窝囊,要说冤屈,谁有自己家冤?好好地一个家,因为拆迁,弄得儿子妻离子散,身陷囹圄,房子拆了,钱直接被执行个七七八八还背了一身债……
一个屋子里四个人,三个在擦眼泪,这时小成站了起来,道:“叔叔阿姨,您别哭了,父债子还,其实我们今天就是来还债的!我文家的事情,文家自己处理,当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我爸砍了您一刀,害您躺了两个多月,您不计较,没有落井下石,那是您以德报怨,是对我们文家有恩的,这恩情我们不敢说报,但债却一定要还!刚才阿姨您也说了,住院治伤的花销,误工费营养费,算起来也有不少,之前咱一直没敢来,就是因为钱没凑够,我爸进去了,还有十好几年,我妈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奶奶一个人卖糖葫芦拉扯我,也攒不下什么,正巧今年奥数竞赛我得了奖学金,这才敢过来,我吕叔叔不追究,这人情债咱是还不了了,但这医药费、误工费的赔偿,您必须得收下!”
五万块钱拍在桌子上,吕家两口子看着直发愣。
“孩子啊,这钱……我不能要……”虽然犹豫再三,但老吕还是拒绝了。话说到一半时,媳妇偷偷捅咕他一下,可是他还是把后半句说了出来。
“那一刀我认,说句不好听的话,该砍!就好像张维海该死,丁瘸子活该他残疾,这叫报应,现世报!那两个月我趴在床上,自己也琢磨,怎么就能干出那样的事了呢?和那一帮杂碎一起往人家家里冲,要拆人房子,伤天害理啊!一想到这,我这心里啊……”
“当时我跟着他们冲进去的时候,你爸眼睛是血红的,我心里不是滋味啊,换个位置想想,这要是我也得玩命啊!张维山张维海他们哥俩说你爸是文化人,不敢动手,拿着柴刀就是吓唬人的,可是谁想,闹出这么大事?丁瘸子在最前面,上去要踹你爸,被一刀砍在膝盖上,躺下了,那个姓邱的骂骂咧咧,轮了好几棍子,还叫人往上冲,你爸反手一刀,他一挡,砍在了胳膊上,两个见血的,我们都有点傻眼,这时候张维海喊:‘他持刀伤人了,抓住他,都上,他持刀伤人,打死也不犯法,给我往死里打!’”
这句话让小成眼前一亮,不知道案卷中是否记载了这句话,这是对己方非常有利的证词!
吕松岩并没意识到这句话的重要性,继续回忆着当天的情景:“张维海一喊悬赏,后面犹豫的人也都心动了,我当时在前面,好几个都要往上冲,你爸他也是杀红了眼,柴刀人群里就抡起来了,我想把丁瘸子给拉回来,往前进了两步,你爸一刀就过来了……说实在的,我当时想的不是自己,我想的是,当时这事就落在我身上怎么办?一群人围着自己家,推土机轰隆一声把院墙推倒,然后十几个人奔着自己的家人冲了过来,我这快200斤的大块头是不是敢拼了?张维海被一刀砍在了脖子上,血都溅了我一身,那时候我躺在地上,就知道完了!家破人亡,这是我害的啊!”
大汉说到这眼泪也下来了,“万幸啊,文老弟没被叛死刑,我不知道他这20年有多少是因为我,但我这心里有愧啊……”
当时,小成也在现场,头脑觉醒之后,那一幕更清晰了,虽然后来被奶奶捂住了双眼,但当时的吵杂、叫嚷、哭喊、呻吟已经组成了一个立体的画面。
父亲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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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一段小细节,不知道书友们注意了没有,之前小成对吕奇说,吕家主动放弃了民事赔偿,而这里吕奇的妈妈说是律师申请民事赔偿没有叫上他们——这是老刀有意为之,人性,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善,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恶,人性就是如此,徘徊在善恶之间。
总觉得这章名字酷酷的。
第87章 赔我眼镜()
“吕叔叔,那件事并不是你的责任,但你身上的刀疤,的确是我父亲留下的,有恩的报恩,有仇的报仇,不管怎么说,那年的事情和您没什么关系,您是单纯的受害者,账算不到您的头上,所以这钱您必须拿着,这是我爸的一块心病,也是我文家该有的担当!”
一旁奶奶也是这个意思,劝道:“吕师傅,您就收下吧,要不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啊!孩子不是眼看就要上高中了吗?少不了用钱的地方,您就不用客气了!”
提到孩子上学,老吕的推辞没那么坚定了,在祖孙俩的一再坚持下,总算收下了这五万块的赔偿。其实算起来,单单是看伤治病,哪怕算上营养费、陪护费也都用不了3万,邱泽言的伤要更重一些,但法院只判了两万多的赔偿,可是算上这份人情债的话,五万也并不算多。
父债子还,这笔债终于还上了。
五年前的那场命案,震动了整个东风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四个受害者中吕奇的父亲吕松岩是最无辜的,最多只能算是“平庸之恶”,而他事后不追究,主动放弃民事赔偿,也算是以德报怨,所以小成要替父亲报恩赎罪。
丁瘸子混迹在拆迁办,之前坏事就没少干,在事发当天冲在最前面,伸腿踢文心武时被砍伤,也是咎由自取。不过后来见他潦倒的样子,小成也有些于心不忍,即便他有责任,但一条腿的代价的确有些过于沉重了,所以算账的话,法院判给他的十二万元民事赔偿给他,也就不欠他什么了!
邱泽言也有民事赔偿,不过对他那一刀,不管是小成还是父亲文心武,都毫无愧疚,以直报怨的话,邱辉欺负我,我打了回去,邱泽言欺负我,挨我这一刀,算是扯平了。虽然法院判了2万多的民事赔偿,包括了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但小成并不打算付这笔钱,因为那个案子,终究是要翻的。
张维海算是首恶,然而死者已矣,他已经为自己的张狂和愚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人死之后,生意被张维山一手操控,算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张培越为虎作伥这么多年,如今被吓得寒蝉若惊,也算出了这口气,他家的赔偿也不在小成的预算之内,一来张家不缺钱,二来是因为——他活该。
……
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成绩单在核对之后,牛校长亲自跑到了市教育局,把小成的成绩单送了过去。陈局长看着小成的成绩摇头苦笑:“物理零分?”
肥牛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孩子啊,交的白卷。”
初二年组办公室里,严老师跳着脚骂街,文小成也太孙子了,不爱答你弃考不就得了吗?还特意写上自己的名字,交了个白卷上来!这下好了,一个人给八班的平均分落了两分!这次奖金又泡汤了!
当然,现在人家文小成是学校里的宝了,市教育局局长亲自来报喜,让他检讨,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校长也没敢把他怎么样,严老师一个教书匠当然也不敢造次,把小成叫到办公室,一脸和颜悦色:“小成啊,为什么别的科目都那么高分,偏偏物理要交白卷呢?是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啊?”
小成一脸无辜,“严老师,答别的科目的时候,我没有心理负担,可是考物理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您的尊尊教诲,我这人吧,也是因为家逢巨变,父母都不在身边,缺乏管教,导致现在一事无CD十五岁了,还只是屎一样的学生,而且想到因为我和张培越打架,弄坏了您的眼镜,我心里就不安,所以也就没心思答题了……”
“眼镜的事情你不用往心里去,老师不用你赔!”
小成萌萌哒的眨着眼睛:“您迟迟不让张培越赔您眼镜,我怕您以为是我给你摔坏的,把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所以心里才有阴影,至于您说我臭~狗~屎什么的,我真没往心里去,反正臭不臭也不是从我嘴里喷出来的,我是怕您冤枉我……”
严老师托了托鼻梁上的那副眼镜,心里暗自骂娘:“小子,和老娘谈条件还拐着弯的骂人,说我满嘴喷粪是吗?最可气的还说是张培越摔坏的——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你把我眼镜从鼻梁子上拿走的,不怪你怪谁?”
小成和邱辉张培越等人的恩怨,严老师也有耳闻,知道小成是要通过这种手段整治张培越,一个眼镜没多少钱,就是要张培越也受点委屈!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恶心一下张培越,期末考试我物理还交白卷。
好吧,算你狠!
这首歌好像有哪个同学在校园点歌台里送过我……
于是,又一节美术课上,物理老师——为什么美术课又是物理老师?好吧,我们不去管它,物理严老师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张培越,把我眼镜摔了就完事了是不是?不打算赔我了?你家也不差钱,赶紧给我配镜片去!现在我连个备用的都没有!”
不但张培越满脸懵逼,全班都傻了,只有文小成坐在后面端着肩膀,吃吃地笑。
距离权力中心的远近决定了地位的高低。皇宫里,皇上宠信的太监哪怕职位不高,也能在宫中横行无忌。学校里也是如是,老师喜欢的学生,很少有人愿意招惹,而老师厌恶的那个,坏小子也都爱拿捏一下。一个指鹿为马,班里的同学大都猜到了背后的博弈,张培越不受老师待见了。
“不是我摔的!”被冤枉的张培越急道。
“不是你是谁?”
一句话,把张培越问哑巴了,现在他还真不敢叫文小成的名字。
愣神的功夫,一个纸团准确的飞到了他的脑袋上,背后文小成道:“谁啊?老师问你话呢!”
张培越回头,又一个纸团,直接打在脸上,“老师问你话,你看我干什么?损坏东西要赔偿,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爸没教过你吗?”
张培越吭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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