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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天下:冥王的绝世宠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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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嬷嬷顾不上擦拭脸上的鲜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断地磕头,额头用力磕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听得孟花朝头皮发紧。

    这时,孟星寒大步跨出书房,他厉声说道:“她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能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你们连她都看守不住,我留你们何用!”

    杨嬷嬷抬起满是血污的脸,不断地恳求原谅:“奴婢知错了!求阁主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孟星寒看也不看她,抬手叫进来两个人,那两个人不顾杨嬷嬷的哭喊乞求,强行将她拖出院子。

    远远的,从院子外面传来一身凄厉的叫喊,叫声刺破天空,听得人心里发慌。

    喊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孟花朝不敢去想杨嬷嬷最后是被怎么处置了,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僵硬地蹲在草丛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处置掉杨嬷嬷之后,孟星寒转身对屋里的马神医说道:“家里有点急事,我得立刻去处理,恕我不能相陪,道长请自便。”

    马神医从书房里走出来,捻着山羊胡须笑道:“无妨,孟阁主有事就去忙,贫道也还有事要办,这就告辞了。”

    “道长慢走,恕我不能远送。”

    “不必如此客气,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理当相互体谅”马神医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第看了他一眼,“只要孟阁主能记住我们刚才商议的事情,子时三刻,城东郊外。”

    孟星寒点点头:“一切都依照计划行事。”

    “那么一切就拜托给孟阁主了。”马神医拈了个无量天尊的手势,朝孟星寒微微躬身,然后便甩着宽大的衣袖,轻飘飘地走掉了。

    在马神医走后,孟星寒并未在院中多留,他也很快就急匆匆地走了。

    直到人都走光了,孟花朝这才敢从草丛里钻出来,由于蹲得太久,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刚一起身,她就觉得一阵晕眩,双腿发软,一个趔趄,直接就扑倒在了地上。

    幸好是草地,地面很软,摔下去也不是很疼。

    孟花朝挣扎着爬起来,她拍掉身上的草叶,顺着藤蔓又爬回到墙头。可还没等她滑下去,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竟然是孟星寒的声音!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找人,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给我把她找出来!我就不信了,凭她一个弱女子,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严厉,隐隐中还透出几分急切。

    他们这是要找什么人?

    孟花朝紧紧趴在墙头上,在她身上和四周,全都覆盖着茂密的藤蔓,除非扒开藤蔓,否则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稍稍抬起头,透过藤蔓枝叶之间的缝隙,看到孟星寒正站在院子里,在他面前还站着几十个身手矫健的麒麟阁杀手。

    这时,有人拖着两个被打得血淋淋的人走进院里,拱手对孟星寒说道:“回禀阁主,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打完了五十鞭子。”

    孟花朝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那两个躺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人,赫然就是这些天来一直服侍她的哑巴丫鬟!

    她们怎么会被打成这副模样?

    孟花朝万分错愕,她听见孟星寒对那两个哑巴丫鬟说道:“我让你们好生看着小姐,现在她跑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才好?”

    两个哑巴丫鬟没办法开口说话,她们伤得太重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此时只能用充满哀求的目光望着孟星寒,乞求他能大发慈悲饶过她们。

    然后,事实并没有让她们如愿。

    孟花朝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她也不愿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别人,她正打算现身救下两个哑巴丫鬟,就见到孟星寒抬手一扬,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利剑,剑锋如闪电般划过两个哑巴丫鬟的脖子!

    下一刻,她们的脖子就断成了两截,一声不响地死去了。

    孟星寒将剑插回到剑鞘之中,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命人将她们拖出去处理掉。

    孟花朝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惊恐与错愕相继浮上心头,一直以来,孟星寒在她面前都是以兄长的身份自居。他对自家妹妹极其纵容,从来不曾说过一句重话,所以在孟花朝的印象中,孟星寒应该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哥哥。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狠戾的一面。

    孟花朝被吓到了,她可耻地认怂了,不敢再有强出头的念头。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其实也很怕死。

    孟星寒急着去找妹妹,没有在院子里多加逗留,很快就带着属下匆匆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孟花朝这才敢蹑手蹑脚地滑下墙头,现在她的脑子非常混乱,一下子是马神医说裴九川活不久了的话,一下子又是哑巴丫鬟们被杀掉的情景

    她抱住脑袋,痛苦地皱起眉毛。

    不行,现在这个关头,她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孟花朝勉强压下心里那些纷乱思绪,她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一点点梳理清楚,最后大概得出了事情的轮廓,马神医从一开始就跟孟星寒有勾结,在马神医混入皇宫之后,暗中向孟星寒传递消息,双方里应外合,在听音阁里制造了刺杀事件,将孟花朝偷偷掳走,同时用另外一个女人假冒了她的身份。

    那个假孟花朝成功潜入宫中后,在暗中动了手脚,导致裴九川陷入危险之中,马神医和孟星寒打算趁此机会,将裴九川彻底除掉。

    如此想来,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

    孟花朝背靠在墙壁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那么问题来了,马神医月孟星寒商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们打算怎么除掉裴九川?

    这个是重点,然而她却偏偏漏听了这一段!

    孟花朝在叹惜之余,心里越发焦虑,从马神医的话中可以听出,裴九川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她必须要赶在马神医和孟星寒动手之前,先找到裴九川,将马神医和孟星寒互相勾结的真相告诉他,让他小心防范,千万不要中了那些人的陷阱!

    在此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孟花朝偷偷摸出院子,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搜寻她的人,她不敢到处乱跑,只能凭借直觉在大院里胡乱转悠。她一边要寻找出去的方向,一边又要避开麒麟阁的搜寻,一心二用,越走越糊涂,结果很自然地迷路了。

    几个杀手忽然超这边走了过来,孟花朝吓了一跳,慌乱之中,顺手推开旁边的房门,迅速钻了进去。

    她关上房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却发现那几个人竟然径直朝着这间屋子走了过来!

    孟花朝吓坏了,她连退两步,环顾四周,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非常空旷,光线昏暗,地上积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在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里面肯定装了东西。

    孟花朝走过去,将口袋掀开一个角,低头往里面看了看。

    卧槽竟然是两具尸体!

    孟花朝吓得脸色一变,连忙松开手指,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里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而且还是用这种大麻袋装着的?

    就在孟花朝惊疑不定之时,屋外传来说话声。

    “她们就在这里,咱们赶紧把她们扔出去埋了!”

    孟花朝被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

    房门被用力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人环顾四周,有些疑惑地嘀咕:“奇怪,我刚才怎么觉得这屋里好像有人”

    另一个人抬手就拍了他一下,骂道:“这鬼地方能有什么人?你他妈别吓人!”

    说完,他就指了指地上的麻袋,不耐烦地催促道:“赶紧的,快把这袋子丢出去埋了,免得臭掉了。”

    两个男人将麻袋抬起来,走出屋子,一路来到后门。

    守在后门口的人将他们拦了下来,问道:“这袋子装着什么东西?”

    一个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地答道:“这里面装的是死尸,刚被阁主处死的,你们看,这袋子还在滴血呢!你们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这就打开袋子给你们检查检查?”

    说着,他就拉开袋口,一缕黏着血污的头发从袋子里掉了出来,看门的人连忙捂住鼻子,嫌恶地说道:“行了行了,不用检查了,你们赶紧走!”

第264章毁于一旦() 
两人抬着麻袋走出后门,门口停着一辆破旧的板车,他们将麻袋扔到板车上。其中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两个死人生前肯定是胖子,妈的沉死了!”

    他们拖着板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山林之中,胡乱挖了个小坑,将麻袋扔进去,撒上几捧黄土,基本能把麻袋表面盖住就行了。

    “两位姑娘,你们死得冤枉,但跟我们没关系,你们要怪就孟阁主吧,是他心狠手辣杀了你们的。”两人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然后就拖着板车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原本盖满黄土的麻袋忽然动了动。

    孟花朝挣扎着从麻袋里钻出来,她拍掉麻袋上的黄土,手忙脚乱地爬出土坑。她坐在地上直喘气,幸好那两个人为了敷衍了事,没有把土埋严实了,否则她肯定得被活埋了!

    她缓过气儿来之后,伸手将麻袋从坑里拖出来,解开口袋,露出两具尸体的头颅,她们正是之前被孟星寒一剑杀掉的两个哑巴丫鬟!

    孟花朝双手合十,诚恳地念叨:“对不起啊两位小妹妹,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们,希望你们来世能投个好胎,别再给人做奴仆了,安息吧。”

    说完,她面朝尸体,认真地拜了三拜。

    做完这些事,孟花朝寻来一根木棍,将土坑又挖得深了些。她将装有尸体的麻袋扔回到坑里,再把黄土推入坑中,用力将土压实了,做出一个圆鼓鼓的小土丘。

    她寻来一块木牌,插在土丘前面,用发簪在木牌上刻下哑巴丫鬟们的名字,然后又朝她们拜了一拜,这才转身离开这里。

    孟花朝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只能凭着直觉四处摸索,这次老天没有再继续坑她,给她一点好运气。

    她赶在天黑之前,成功找到了山林的出口。

    走出山林,外面是一片田野,在田野的四周,零零散散地坐落着几户人家。夕阳西落,炊烟渺渺,各家都在忙着做晚饭,田野上空无一人。

    孟花朝蹲在溪边,捧起清水,洗掉脸上的尘土,露出倾城绝世的美丽容颜。她看着水里的倒影,微微蹙眉,这张脸太招摇了,出门在外很容易惹来麻烦。

    她随手抓了一把泥土,抹到脸上,摘掉身上的所有饰品,抓乱头发,弄脏衣服,把自己弄成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

    孟花朝穿过田野,敲开一户人家的木门,她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就快要饿死了,求您发发慈悲,给我一点儿剩菜剩饭吃吧。”

    开门的是个老婆婆,头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背,她眯起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孟花朝,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你等一下。”

    老婆婆转身回到屋里,过了片刻,她端着一碗堆满饭菜的大碗走了出来,说:“只有这些了,你先凑合着吃吧。”

    孟花朝接过碗,连声道谢,然后就蹲在门边的石头上,不顾形象地埋头大吃起来。

    忙活了一整天,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压力之下,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么一碗除了咸味就没有其外味道的粗糙饭菜,她此刻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老婆婆倒了一碗水,放在她的手边,说:“喝点水吧,别噎着了。”

    “谢谢您!”孟花朝端起碗,三两口就将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等到吃饱喝足之后,孟花朝坐在地上,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发出满足的喟叹。她站起身,顺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对耳环,打算用这对耳环作为饭菜送给老婆婆,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是孟星寒为她置办的,孟星寒肯定认得这东西。倘若老婆婆将这对耳环拿出去典当,万一引来麒麟阁的人,肯定会连累到这位好心的老婆婆。

    孟花朝只得将耳环又收了回去,就在她思考该怎么回报老婆婆的时候,老婆婆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跟着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老婆婆问道:“这些饭菜够了吗?”

    孟花朝点点头:“够了够了!谢谢您!”

    跟在老婆婆身后的小男孩探头看孟花朝,眼睛里满是好奇,老婆婆摸摸他的脑袋,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儿小虎子,小虎子,叫阿姨。”

    小男孩有些羞涩地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就低头看着怀里抱着的母鸡,不再作声。

    那是一只瘦巴巴的母鸡,趴在小男孩的怀里一动不动,孟花朝作为兽医,她对动物有种超乎寻常的敏锐感觉。只是一眼,她就看出这只母鸡有对劲,她试探性地问道:“老婆婆,这是您养的鸡吗?它是不是病了?”

    老婆婆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它病了?”

    “我是一名兽医,对付动物生病还算有些经验,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可否让我帮它看看病?”

    老婆婆有些犹豫,这只母鸡是她养了好久的,一直都舍不得吃,就打算留着它下蛋,以后好拿着鸡蛋去集市上换些钱给孙儿上学念书。这只母鸡倒也争气,每天都能下几个蛋,几个月下来收入颇丰,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它忽然就病了,不吃东西,也不下蛋,每天就这么病怏怏地趴在鸡窝里,几天下来就瘦了好几两,老婆婆都快心疼死了。

    她很担心母鸡就这么病死,想去镇上寻个兽医给母鸡看看病,但医药费实在是太贵了,他们家里本就很穷,实在是舍不得为只鸡花这么一大笔钱。眼下,只能暂时先这么拖着,眼下听到孟花朝的话,老婆婆有点心动了。

    现在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姑且试上一试,说不定真能治好母鸡呢!

    老婆婆点点头,让小虎子将母鸡交给孟花朝,孟花朝将母鸡放到石头上,一手抓住它的爪子,一手扒开鸡毛,仔细查看。

    很快,她就查出了病因所在,她对老婆婆说道:“您这只鸡是菜籽饼吃多了,出现中毒症状,好在病情比较轻微,以后少喂它吃菜籽饼,再多喂它喝点水,过几天应该就能好转了。”

    老婆婆恍然大悟,前两天家里刚做了些菜籽饼,母鸡爱吃这些东西,小虎子就拿了许多菜籽饼喂给母鸡吃,没想到会让母鸡中毒。

    孟花朝将母鸡还给小男孩,老婆婆连声道谢,还说要给她诊金。孟花朝摆了摆手:“您之前送了饭菜给我吃,这诊金就算是抵消了我欠您的饭钱吧。”

    听她这么说,老婆婆没有再强求。

    天色已黑,田野之中一片寂静,老婆婆见孟花朝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容易遇到危险,便邀请她留在过夜,等明天天亮再走。

    孟花朝本想答应,但脑子里忽然闪过白天马神医说过的话“子时三刻,城东郊外。”

    她不知道这个子时三刻,指的是今天还是明天,她不敢心存侥幸。既然马神医特意说了这八个字,意义很重要,她得亲自去城东郊外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她婉言谢绝了老婆婆的挽留,快步穿过田野,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翰墨斋内,气氛犹如凝固了般,压得人几乎喘不过起来。

    北冥帝坐在高座之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卓茂意,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任谁都能察觉到北冥帝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如果再惹怒他的话,肯定小命不保,但卓茂意偏偏就不肯妥协,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重复道:“纪将军是被人冤枉的,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将他发配边疆,并重新彻查此事!”

    他的话带着回音,在空旷寂静的翰墨斋内来回飘荡,所有人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肚子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满满的,北冥帝绽放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你的意思是,孤冤枉了纪将军,是孤做错了,对吗?”

    卓茂意立刻说道:“陛下只是受到奸佞蛊惑,陛下只要除掉奸佞,重振视听,就一定能明白此事的真相!”

    “奸佞?你说的是谁?”

    卓茂意说:“是孟皇后!”

    砰地一声巨响,北冥帝一掌拍在书案上,帝王一怒,吓得在场所有人都纷纷跪倒在地,齐呼陛下息怒。

    北冥帝冷冷地看着卓茂意,怒道:“卓茂意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妄议皇后之事,你真以为孤不敢砍了你吗?”

    卓茂意顶着强大的威压,满头大汗,差点就要妥协了,但一想到乌烟瘴气的朝堂,以及民不聊生的江山,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孟皇后本是已死之人,却死而复生,本就是不祥之人。她蛊惑帝心,陷害忠良,霍乱朝纲,其罪当诛!”

    听完他的指控,北冥帝怒极反笑:“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孤就只能成全你,来人,把卓茂意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革去官职,将他发配三千里!”

    话音落地,立刻就有侍卫冲进翰墨斋,抓住卓茂意的胳膊和肩膀,将他往外拖。

    卓茂意并不反抗,他一直死死盯着北冥帝,大声说道:“陛下,醒醒吧,那个女人是妖物,总有一天,她会害死你的!”

    北冥帝愤怒地吼道:“堵上他的嘴!”

    一百大板打下去,就算是从军出身的卓茂意,也差点没能抗住。他的下半身被打得皮开肉绽个,血肉模糊,侍卫将奄奄一息的他扔出皇宫,任期自生自灭。

    寒风凛冽,卓茂意趴在雪地里,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紧闭的沉重宫门,眼中浮现出绝望之色。

    难道北冥国真要毁于一旦了吗?

第265章你是孤最爱的女人() 
这时,一个充满关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卓茂意循声望去,借着雪地反射的白光,他看清楚了,来人是马神医。

    马神医还是那副老样子,他穿着异常宽大的道袍,干巴巴的脸上,满是深刻的皱纹,山羊胡子在寒风中飘来荡去,干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了似的。他伸手将卓茂意扶起来,叫来马车,带着卓茂意去到医馆,等大夫为卓茂意处理好伤口,他又亲自将卓茂意送回家里。

    卓茂意趴在床上,马神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听完卓茂意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地叹了口气:“卓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纪老将军的事情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他是被人陷害的,但你也明白,现在是特殊时期,陛下行事毫无章法,你在这个时候撞到他的刀口上,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不明白,我跟陛下是生死之交,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整个北冥国。”卓茂意用力吹了一下床板,语气中充满不甘,“都怪那个姓孟的女人,要不是她从中作梗,陛下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样子!”

    马神医却道:“你其实误会孟皇后了,贫道曾进宫与她谈过几次,她表示自己曾经劝过陛下,希望陛下收敛脾气,不要再随便取人性命,可惜陛下根本就不听她。说来也是,孟皇后虽然贵为一国之母,但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改变北冥帝的想法?而且北冥帝也不是那种能够任人左右的男人”

    听完他的感慨,卓茂意微微一怔:“可如果不是孟皇后在作梗,那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现在能靠近他而不被伤害的人,就只有孟皇后和小太子,太子年纪尚小,不可能是他在作怪,那就只可能是孟皇后对陛下动了手脚才对。”

    “那你想想,孟皇后伤害陛下的动机是什么?她把陛下害惨了,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马神医理智地分析道,“孟皇后是个女人,她所有的荣耀和地位,都来自于身边的夫君,要是她真被北冥帝给整垮了,她的皇后之位岂不也没了?”

    “小太子继位,她就是太后!”卓茂意迅速说出自己的猜测。

    马神医摇摇头:“小太子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算她成了太后,日子也未必能好过到哪里去,年纪轻轻守活寡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能忍受得了的。”

    卓茂意微微皱眉:“你说得也有道理”

    “所以说,这件事的问题所在并非出在孟皇后身上,而是出在”马神医指了指上方,压低声音说道,“上面那位君王的身上。”

    卓茂意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陛下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都会变的,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马神医幽幽地叹气,“而且你没发现吗,最近那些被陛下以各种罪名或贬或杀的朝臣,都是以前跟随过陛下的旧部吗?老话说得好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卓茂意听出他话中隐藏的意思,不禁全身发冷:“这、这不可能吧,陛下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

    “自古伴君如伴虎,你还记得前朝开国皇帝吗?他亲手灭掉了开国旧勋三十几人,为了斩草除根,他将这三十几人的家属全部斩杀殆尽,就连刚出生的婴孩都没放过!”

    这件事情卓茂意也曾听家中长辈说过,以前他只是把它当成故事,听完就丢到脑后了,现在把自己带入其中,竟觉得不寒而栗。

    马神医继续说道:“你这次运气不错,只是被发配三千里,至少还保住了小命,不想其他人,一家老小全都惨死在暗卫的刀下,诶!”

    卓茂意神情恍惚:“为什么,陛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对他忠心耿耿,曾经交过命的患难情谊,难道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他身为帝王,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帝王之术中,这种考量被称之为权衡。”马神医捻住山羊胡须,缓缓说道,“平衡各方权势,这是每个帝王都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帝王愿意看到自己的臣子一家独大,所以你们就成了他的牺牲品。”

    卓茂意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被旧友伤害的痛苦,远比身上的伤痛更加严重千百倍!

    他低声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阻止陛下继续杀害那些旧勋吗?”

    “办法倒不是没有”马神医露出很为难的神情。

    卓茂意苦笑道:“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就别再吊我的胃口了,有话就请直说吧。”

    马神医也是苦笑:“并非我故意要吊你胃口,而是此事牵连甚广,我担心说出来之后,你会接受不了。”

    “说吧,走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卓茂意神情惨淡。

    马神医迟疑再三,方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只要换掉皇位上的那个人,事情就能立即得到解决,这是目前最快的、同时也是最彻底的解决办法。”

    卓茂意立刻瞪起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马神医:“你、你这是要谋朝篡位?”

    “不不不,贫道绝无此意,你先别着急,听贫道慢慢跟你说。”马神医咽了口口水,凑过去小声说道,“贫道的意思是让陛下退位让贤,将皇位传给太子殿下,殿下如今年纪尚小,他继位之后必定需要朝臣辅佐,到时候有卓将军和诸位朝臣看着,殿下一定能被教导成为仁慈温和的明君。如此一来,不仅卓将军,就连其他已经被害或者即将被害的无辜大臣,都能幸免于难。”

    卓茂意严重的惊讶渐渐被深思代替,马神医的办法虽然听起来大逆不道,但仔细一想,也并非完全不可行。

    至少,这法子并不算是真正的谋朝篡位,皇位换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换上去的人仍旧姓裴,而裴九川在退位之后还可以做他的太上皇。

    卓茂意渐渐心动了,他问:“如果真按你说的那么做,推举太子殿下继位,那陛下怎么办?他肯定不会答应让位?”

    “咱们可以联合文武百官,联名上书请求陛下退位让贤,如果陛下还是不同意,那咱们就只有来硬的,用武力逼宫,逼迫陛下禅位”马神医干笑两声,山羊胡子随之抖了抖,“当然,这是下下之策,不到最后关头不能用,一切都要看陛下怎么决定。”

    卓茂意皱眉说道:“依我对陛下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轻易让位,若是真要走到动刀动枪的地步,只怕最后会闹得谁都收不了场。”

    “所以我们联名上书的时候,言辞一定要恳切,态度一定要诚挚,尽量不要激怒陛下,争取将这件事以最温和的方式解决掉。”

    卓茂意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事关重大,我要再考虑一下。”

    “是是是,这件事情必须要考虑清楚才能做决定,绝对不能冲动。”马神医点头赞同。

    这次会谈进行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待马神医离开卓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潜伏在卓家附近的暗卫看到这一幕,立刻就将此事禀报给了北冥帝。

    雁回殿内,北冥帝斜靠在躺椅中,他听完樊重的叙述,挑眉问道:“你们没看错,从卓家出来的人确实是马神医?”

    樊重低头答道:“确认没看错,的确是他。”

    北冥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冷冷笑道:“还真看不出来,卓茂意居然跟马神医还有勾结,几十年的交情也不过如此,也罢,孤就姑且看看他们到底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

    他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樊重一一记下,待樊重离开之后,雪容身姿款款地走了进来。

    她走到北冥帝身边坐下,侧身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娇柔:“陛下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刚才进屋看见你在睡觉,孤不想打搅你休息,便没有知会你。”北冥帝随意地将大手放在她的后颈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一握,就将她的脖子全部握入手中。

    脖子是人身上最为脆弱、同时也是最为致命的关键所在,雪容被感觉到脖子被人整个握住之时,身体本能地僵了一下。

    北冥帝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你在害怕孤会掐死你妈?”

    “不,当然不会。”雪容抬起头,温柔地看着他,“我这么爱你,就算你开口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傻丫头。”北冥帝淡淡一笑,“你是孤最爱的女人,孤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看着他的深邃双眸,雪容仿佛从中看到了深刻的柔情,她不由得心神荡漾也许,他其实也是爱她的?不然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雪容忘记了自己现在用的是其他女人的容貌,也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情不自禁地说道:“陛下,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可以吗?”

    北冥帝一边抚摸她的乌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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