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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枭之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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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地面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濛,随着这般雨势,全身片刻间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冰凉。当他再次抬起头向前方看去,原本昏暗的天色,加上大雨,根本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情景。
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受着苦。
雨愈急,风更狂!
旁边树木呼啸,哗哗作响,伴随着暴雨,犹如千年鬼魅般在这里横行。
不知过了多时,似乎感觉到雨势小了些,睁开紧闭的双眸,一柄白色的透明伞正落在他的头顶。
“想不开”?声音曼妙,姿容上乘,她轻轻地来,不带动天边的一片云彩,应秦素雅之约,陪同而来的正是半顾倾城——慕如歌,她站在离两人并不远的地方,看着整个事情的经过,秦素雅走时,慕如歌借故有事并没有离去。
校园人来人往,转过身不过是个普通背影,就算是闻名全校的校花,又如何?秦唐当时依稀的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对这位朋友多少是带点感激的吧!当秦唐以为被全世界抛弃时,至少还有个朋友,在大雨天,为她撑起一柄伞。
女人的伞从来精致,漂亮的女人尤是,望着沉默不语的秦三代慕如歌微微心疼,尽管两人身子不大,但在一柄别致的小伞下,依然显得拥挤。
“轰隆”!“轰隆!”雷声彷彿震裂了星空,震碎了心魄。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时分。
天色黑沉,苍穹无语!
转眼间湿了半边身,慕如歌的身子微微朝着秦唐紧了紧,倏地一阵清香袭来,在自己内心世界久久挣扎的秦唐蓦然清醒,慕如歌的伞大半撑在了他的头顶。
面对而来的目光,她双眼清澈,温和的笑笑,略施粉黛的性感嘴唇朝着一栋教学楼挪了挪,秦唐随她的脚步随波逐流,不管如何,他不能让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一同陪他受着苦。
教学楼底层,两个湿了身的年轻男女互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倏忽大笑,里面多少有几分凄冷。
“你没事吧”?秦唐打了个哆嗦,衣服紧贴在肉上,被风一吹,一种说不出的冰凉。他以为自己比普通人坚强,在这条抗争的路上一往无前,原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冷了会抖,饿了要吃饭,所谓的坚持,靠的是死撑。家里的老爷子总是告诫他男人要挺着脊梁堂堂正正做人,此时,他却想弯下腰寻找个支柱依靠,因为男人也是人,他们也会有软弱时。
慕如歌迎着他的目光温婉一笑,摇了摇头。却被夹杂着雷雨的凉风一吹,身体本能的颤抖,高贵冷艳的校花被人尊称为女神却没有神的能力,超脱了范围之内,她不过也是个平凡人,正如李宗盛的一首凡人歌写尽了所有,平穷的、富贵的、美丽的、丑陋的,都只是芸芸世界的一景,每个人都是主角,为自己而活,为亲人而活,为了自身交织在一起的成千上万人而活;每个人同样也是配角,相比于天地之威,每个人是如此渺小,日月交替,亘古不变。
身为一个男人,内心中总有保护女人的一面,即使秦三代狼狈,依然如此,可发现身上的衣服比起慕如歌更来的潮湿,只能尴尬的苦笑,催促她赶紧回去,初春之际,天气虽不是冷到了冰窖,但连续的梅雨却是流感的多发期,他可以忍受来自世间所有的苦,因为他本就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路,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应该受到来自上天的恩赐,骨子里,秦唐有古代大男人的文人情怀,不一定是多好的事情,可这就是一个不完美男人的一个思想。月有阴晴圆缺,事有遗憾缺陷,人无完人。
慕如歌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说天气不冷,再站一会,轻描淡写的转到雨天的静谧校园,以前经过千百次,却错过了沿途太美的风景,转瞬的一个停留,原来每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人生匆匆,从幼儿的无知到应试教育的艰辛,参加工作,为了生计奔波,人的一生总在忙碌中,其实,某个时间的停留,会让人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世界。
我在这里看风景,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画,秦三代默默地看着身旁的女孩,肤如白玉,脸比星辰,阴暗的天色依然掩盖不了她所散发的光辉,凝眉时,更有一种难言的深沉之美,秦唐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道人影,正是被后人尊称的古代第一女诗人——李清照,那是位真正才情堪称一流的巾帼,秦三代很难知道为何会将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重叠,或许两人间却是有某些类似之点。
正是有这分欣赏与推崇,让陷入迷惘期的秦三代想从这位优秀的知性同龄人身上寻求一份答案。
莎士比亚曾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泰戈尔:“我存在,乃是所谓生命的一个永久奇迹”。
慕如歌缓缓开口,果然是个极近智慧的女人,观点立场暂且不论,单以她面对一个刁钻问题神态自若的引用古今中外,这份冷静,这份从容,绝非一般素养的女子可比。
微微停顿了会,她的语气扬了扬,“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从在新生晚会的挥斥方遒,到面对一群意欲摧毁三十万人名字历史书的那份坚持,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是孤独的。飞蛾为了追求光和热,将身子扑向灯火,终于死在灯下,在最后的一瞬间,它得到了光,得到了热。你只要确定自己是对的,便应走出自己的脚印,赤橙黄绿青蓝紫,谁都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和特有的靓丽色彩。即便哭,也要用自己的眼泪,这样,在你的人生路上,踏着荆棘,也不会觉得痛苦,有泪而落,亦不是悲凉”。
最后慕如歌依然用了泰戈尔的一句诗来收尾,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第一百零三章 油伞()
春雨缠绵如透明的蚕丝,在凉悠悠的风里扭动着轻盈的身姿,雨声轻柔宛转,仿佛闺中女子的吟唱,却不知她的姿容;时而迅猛滂沱,如山呼海啸,给人以风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江浙大学的某个会议室,一群上了年纪的老教授、老学者,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随着年龄的增长风度非但有所减弱,反而更多了些沉淀的风华,然而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当一群执拗的老头子碰到一起后,无论自身的学识到了什么境界,甚至那些受万人景仰的大学者,终究只是一群普通人,脾气并不会因为读书的多少而有所增减。
蔡国政拍着桌子破口大骂,在座的论行政级别,他不过中游偏上,以党为中心的华夏,忽视不了党委书记的能量,别说他只是一副校长,即便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浙校长也不可能一言堂,就像是常委会,市级有市长和书记,一个立党为公,一个服务为民,分河而治,遇到情况又相互统一,在重大事情上,则需上常委会。
秦唐的事件涉及到了外宾,在华夏,凡涉及到外宾总会被人无限放大,国人习惯了到国外当儿子,外国人习惯了到华夏当家长,骨子里多少带了些奴性,认为家花不如野花香,国外的空气比自家的好。很多人都不知道珍惜,当真正失去时,才知道后悔。
或许在座的文人并没有过多复杂的思想,不过认为秦唐是害群之马,距离当初的第一次、第二次战争已经过了八十年、一百年,如今在座的不过五十岁、六十岁,经历过苦难日子,听说过残酷往事,但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洗礼,通过假象、书本、流传、影视剧了解,远不如亲身经历的直观。时间是治疗所有伤痛最好的良药,全球一统化,建交是必然,还有多少人还在缅怀着曾经?
曾经或许成为一个美好字眼尘封在了大部分人的心中,生活在继续,人要学着朝前看,可对于一个狼子野心者,又凭什么一笔带过,轻易宽恕?
蔡国政就有这样的情怀,面对来势汹汹,骤如海啸来临的汹涌攻势面不改色,用几十年来的文人情怀,欲挽回最后的一点尊严,可面对少部分人弃权,大部分人举手宣判,秦唐最后的结局还是走上了被开除的道路,就算蔡国政拍桌子骂娘,依然改变不了现实。
“砰”“砰”“砰”
会议室的门被人有规律的一声一声敲起,一般人三下作为一个节点稍有停顿,又是鲁莽之人,迅猛的一顿乱捶,他则不然,力度适中,节奏几乎一致,近乎到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地步。
雨天、阴沉、压抑,如果不是会议室中明亮的灯光,加上在会的许多人壮胆,某些做过亏心事的人在这诡谲的气氛下难免会心有余悸,之前剑拔弩张的情形转瞬间面面相觑,总的来说见过大场面的老人们还算淡定,只在皱眉间神情恢复如初。
开门的是负责会议记录的一个秘书,会议室前,印入眼睑的是一位穿着考究衣服,鼻梁间一副金色无框眼镜,头发用发胶梳理的一丝不苟,不难看出这是位有品味的男人,看年纪,比起在座的肯定年轻不少,但应该也近了不惑之龄,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头顶的一柄大黑伞,如果是在大雨天的室外,并不显突兀,但在游廊间的会议室前,伞柄外经过刚刚雨水的洗礼,雨水由外延一滴一滴滑落,在这似乎多了几分诡异。
男人拿伞,并不是一般懒人习惯的放在肩头,他将伞支开身子约莫一尺,手拿的很稳,就算是面对十几只审视的目光,依然面不改色,坦然而自若。
秘书是个精细的工作,像是条蛔虫住进了领导心中,一个眼神、一个凝神,不需要刻意吩咐,甚至不动如山,秘书也得领悟领导的心意,所以不用里边的人开口,负责开门的那位长相不错的秘书挡在门前,询问青年的来历。
稳重如山的青年不为所动,以伞先行破开了秘书的阻隔防线进入了室内,那些个见过了各色各样大场面的大人物还真少有见识到这样狂,如此傲的年轻后辈,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骄傲让年轻人懂得尊老爱幼,收敛点自己的个性。一直一言不发的青年却先开了口:“我叫游牧之,现任曙光集团ceo”。
在场大部分人一头雾水,这大门闯的好像很没有道理,你一个集团ceo掌管资金千万、上亿那又如何?教育始终是一块清净之土,不认为任何人都可以为所欲为,自认高人一等。游牧之眼观六路,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是曙光的ceo不假,但今天只是起一个传话筒的作用,代表的是北方秦氏,确切的说应该是东北秦家”。
北方有二秦,汉勇可擒虎,知上通天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文与一武,双剑合璧可降天。
这首打油诗流传已久,说的正是东北秦二世和内蒙秦天知,一位江湖暴君,一身草莽之气举手投足间让人不寒而粟;另一位绵里藏针,儒雅气度,谈笑间强撸灰飞烟灭。江湖上至各种大人物,下到贩夫走卒,市井小混混哪一个不想勇如秦汉,智如天知,如果文武双全,岂不天下第一。然而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偌大北方,幅员几百万公里,支撑起几亿人的生存,它足够大,但再大终究是大不过人心,同属北方地区,又都是自傲之辈,有交集难免会有矛盾,从哪一年起,双方已水火不容,欲至对方于死地。
相互间各种明里暗斗,几十年如弹指间而过,却始终分不出个胜负。几十年惦记着对方,怕是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倒是希望对方倒下,证明自己比对方强,又不希望对方走向灭亡之路,从此长夜漫漫,没了对手。这种思想很矛盾,但也不矛盾,就像一对没有感情的夫妻,几十年的朝夕相处后自然有了亲情。可惜彼此都没有如愿,不论是内蒙秦氏,东北秦氏都像“神州”号宇宙飞船,越蹦越高,不止在北方站稳了脚跟,在南方也开始开支落叶。
第一百零四章 风姿绰约()
如果说曙光是温室里的花蕊尚没有花枝招展让人心醉,几十年的老秦氏不但在北方扎了根,在南方也落了户,江浙大学与老秦氏之间还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会的除了寥寥数余心无旁骛的教育工作者,其他的还真知道应该说是清楚北方的这艘航母。
游牧之以前挺稳重的一人,今天锋芒毕露,利刃出鞘。如若只代表个人,面对一群教育界大咖他可以表现的谦逊文雅,但他今天代表的是北方某位枭雄式人物,在追随他的几年中,游牧之从未见他对谁低过头,上到皇亲贵族,下至普通百姓,贩夫走卒,高兴时,可以陪街上的乞丐喝酒;不高兴了,指着对方鼻子就是一通狂轰乱炸,他行事全凭自己喜好,唯一字——狂。
他的狂绝对到了骨子里,游牧之能想象到如那位亲临,一群老头子拿他家崽开刀的盛气,恐怕当时就会翻脸,指着一位位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从头骂到尾,不过那位最近因为得罪的倭企太多,正忙于应付那群狼子野心者,据说这次那位打工皇帝方荣祥也动了真火,双方的较量一触即发。
游牧之跟着秦唐可以收敛,但今天不会,有些人的脸面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在他看来,北方暴君就是如此,面对家中开疆之臣秦一世尚且风姿傲骨,又何况一群外人。其实暴君也没他想象的不可一世,至少老秦家的人就知道这位北方枭雄很怕一个人,那位在山上三十年,守着个小佛堂普普通通的妇女,暴君在她面前始终低上三等,老人家不高兴了,甚至可以破口大骂,素有暴君之称的秦二世只能弯腰赔罪。游牧之层次不够,当然不知道,秦二世的高大身影早在他的脑中根深蒂固,乃至神话。
“和你们说人民公仆为人民显得我幼稚,你们可以宣判一个学生的前途,因为你们手中有这个权利,但我的崽不行,秦唐可以倒在敌人的炮火下,却不能死在我还站着的前提下,除非有一天我倒下了,从我的身体上跨过去。江浙大学的三个实验室从此转入曙光集团,如果你们喜欢玩权利游戏,我不介意奉陪到底”。这就是秦二世的原话,不多,但字字珠玑,游牧之一字不漏的复述下来,有些话没有说,也不需要说的太明,比如江浙大学的三个实验室,当时秦二世明显是处在不利的前提下,可他一句怨言没有,甚至有一个军工研究,他不占一点股份。
在华夏,涉及到军工产业个人一般难以干涉,一来,江浙大学实验室研究刚上,国家不可能什么项目都会投资,要知道从国家拿经费至少要有相对应的成熟理念与研究所得,但江浙大学并没有,军工实验室是批了,经费却少得可怜,秦二世二话不说转了九位数,但因为涉及到国家军工产业,他无偿所得。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当然听的明白,你若是一定要一意孤行,大不了撤销实验室经费来个鱼死网破,这就是暴君的行事风格。
千般预想,万般所料,一群老头子是没想到时而低调时而嚣张的秦三代会是北方暴君的崽,里面倒是有人知道,蔡国政是一个,那位看着同样像糟老头子的浙大校长同样是一位,那位老人家从会议开始始终不发一言,风轻云淡的做一个旁观者,不过从游牧之能准时而又准确的进入会议室,想来这位老人家也没在其中少下功夫。
此时,将秦三代架上刑场的几位骑虎难下,若单单一个北方暴君,即便他手眼通天,这些位执拗的教育工作者还真不一定放在眼中,毕竟不是一个层面,又同是傲气的人,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谁又能吓倒谁?但作为一所顶尖学府,区别于一般学府的一个重大因素,全在于实验室研究,而实验室最缺的就是经费。
那位北方暴君声名远播,绝对是一位言出必行的主,既然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不由得不让他们郑重其事。
心跳声伴随着游牧之伞边的雨滴一滴一滴落下,会议室针落可闻,空气似凝固的让人呼吸困难。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作为半辈子的掌权者,交过的学生桃李满天下,他绝对不是一位被吓大的主,即便暴君撤资,他有信心撑起另一片天空。
“这不是威胁,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当然你要这么理解也无妨,该说的话我已带到,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就不在这打搅各位了”。果然够狂,面对一群在教育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游牧之丝毫不惧,上善若水任方圆。
如徐志摩笔下的再别康桥,他轻轻地来,正如他轻轻的走,他招一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洒脱、轻狂、风姿绰约。随着黑伞的消失,会议室诸人你看着我,我双眼巴巴,面面相觑。
“你怪学姐吗”?慕如歌紧了紧身子,初春冰凉的冷风伴随着雨势让她看上去并不是太好。
秦三代很感激校花这位朋友给的关怀,他曾经看过一位教授写过一篇文章,称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需要朋友,认为朋友不过是相互之间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不可否认观点独树一帜,别出心裁,甚至在新社会的环境下道出了几分真理,可它又如那位研究‘性‘的知名学者一样可笑,认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类已经足够开放,已经到了不需要一纸婚约相互牵绊的地步,今天你高兴了可以去张三家睡,明天又可以勾搭李四,后天是王五,这不和几千年前的远古人类相同。
如果任何人都没有朋友,处于一种防备与被防备的心理,那这样的世界将是一种怎样的可怕?
秦三代庆幸没有和那位学者有所交集,更庆幸如一颗星辰对待别人,正如牛顿定律所言: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身边的人也如和煦的阳光温暖着他那颗迷惘的心。
深呼了口气,在慕如歌这位女清照的肯定中,秦三代总算是找回了几分曾经的风姿,不说校花是位女贤者,秦唐对她信任。就是任何一个人,一生难免会遇到挫折,即便是位陌生人的鼓励,也许都会有截然不同的一个结局。
他怪秦素雅吗?
是她的落井下石,压倒了原本坚强的一颗心,让从来骄傲的秦三代品尝了失败的滋味,但他真的不怪。
第一百零五章 医者不自医()
从小秦唐的眼中揉不进任何沙子,刚正不阿,腐朽不化,为了那份自认崇高的信念不惜脱离家族,正是那年冬天除夕的一场初雪,一夜间他好像明白了些东西,不在那样执拗的区分于对与错,原本世上就不存在太多的对错,只是所处的角度不同,处理的方式不同,你认为的恶正是别人眼中的美。但这并不代表秦三代会接受别人眼中的美,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三代的微微愣神,慕如歌看在眼中,望着如墨浓稠的阴沉天空,开口说道:“那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我老家有个表伯,是个地道农民,他有着农村人朴实无华的风气,待人接物谦逊温和,虽说管着自家一亩三分地,闲来打打零工收入不高,一家三口倒也过的舒坦。可偏偏这个在各方面都不错的表伯有一大爱好那就是赌博,这或许是农村缺乏娱乐项目的风气,打麻将,玩扑克,掷骰子在农村代销店中总有那么几桌。表伯的人缘很好,十里八乡畅通无阻,他不喝酒,就喜欢玩玩小牌,打个麻将,骰子是专长,用几十年积累的经验认为很少有人能超越他的眼光,他输过,当然也赢过,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应该是输了一些,但不至于伤筋动骨,可家里的气氛并不是太好,因为表伯的妻是个务实主义者,踏实肯干,不认为靠不切实际的虚假手段能够发家致富,所以家里关系紧张,好在表伯有一点好,就算妻子各种骂口,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有个儿子,已满而立之年,有些怯懦,有心扭转家里关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一年,表伯终于还是掉入了坑里,一夜间输了近五万,到处都是债主,农村不比当初,赌桌上借钱还是容易的,何况五万借的有好些个人。那一晚之后,表伯像换了个人,始终低着头,没事的时候喜欢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农村的骰子一般玩二个月,到了农历二月末基本就停了,表伯的强项不是麻将、扑克,在自己的领域输的一塌糊涂,一年里表伯一蹶不振。又是一年冬,打了些零工,挣了些钱的表伯没想着还债,而是又进入了循环阶段,代销店的老板娘一如既往地微笑,时常拉着表伯在她家吃饭,因为掷骰子要抽成,一次二十,表伯中午晚上都在,一天就是四十。表伯想的很好,今年赢个五万就收手,把债还了以后好好做人,打打小麻将过日子。心有杂念、好高骛远不见得能心想事成,那一年他又事与愿违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他几乎都借了,他想翻本苦于没有父本,那一晚,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让他拿一千给自己翻个本,可他没想到平时温驯的儿子像换了个人,语气强硬,两人爆发了一次巨大的口角。做父亲的认为儿子不孝,将他养这么大,供他上学最后换来的是这种结果。而对于儿子而言,是另一番光景,他不求别的,只求父亲能够踏实。面对妻子的冷眼,儿子的不理解,表伯心灰意冷,转辗几夜难以入眠,他要通过自己的方式证明自己,那一天他收拾干净,重新去了代销店,老板娘一如既往地的温和,那一晚表伯借了高利贷,最终血本无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还贷他四处筹钱,以前对他笑的人温柔不在,冷眼旁观。高利贷还是逼迫进了家中,他们还算讲义气,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找表伯一人麻烦,天天亮那柄锋利到反光的剔骨刀,如果一个月内还不上,就用表伯的手脚顶上。他冷漠的妻一言不发,将多年积攒的一本存折甩在了桌上,普通劳动者的儿子第二天也拿回了存在卡上的钱,可对于表伯欠下的巨额窟窿不过杯水车薪,最终不用说,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筹银子,表伯的妻孤身进城,找到了几十年没走动过的慕家,要不然慕如歌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知道我要表达什么吗”?她问,空灵之声如林间肆意嬉戏的百灵,为这如墨的阴沉天色添上浓墨重彩的一抹。
秦三代愣了愣,他知道慕如歌不会在这种时间讲一个无聊的故事,要说赌博的危害显然是小看了她的智慧,何况秦三代并没有那种嗜好,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
慕如歌看在眼中莞尔一笑,她笑起来很美,可她始终吝啬自己的笑,平时总喜欢以高傲的,冷漠的一张脸对待世人。难怪如人所说的医者不自医,就算贵为女诸葛的慕如歌身上多少会有点小瑕疵。
“送我回宿舍吧”!她知道秦三代听懂了,所以没必要在这耗着,衣服上刚刚雨水低落的水渍并没有因为寒风的吹动有所干涸,相反的在湿润的冷风中,雨水沿着衣服大有蔓延趋势,对于有轻微洁癖的校花,这是很难让人忍受的一件事。
一路上默默无语,秦三代打着伞,因为伞小雨势颇大,他不得不将伞边靠向慕如歌,校花走动的脚步微微一顿,犹豫了一会还是往秦唐的方向靠了一分,几乎紧紧相贴,秦三代不太适应,身子往外挪了挪,他很清楚校花没有别的心思,不过是让他少淋雨,可二十年的孤身一人、洁身自爱,让他潜意识里的一种闪躲。
一直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慕如歌小跑进了楼道,没有拿回自家的伞,倏地转过身,对秦唐抱以一温和笑意,道:“天下间能束缚自己的只有自身,只要认为值得的,哪怕飞蛾扑火也是一种精神。对了,别枉费了我讲了半天的故事,对你笑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关怀,冷眼相待也可能是一种柔情。赶紧去找学姐吧,她是因为担心所以语气重了些,男人有时候应该大气、豁达一点”。
秦三代默默地说了声谢谢,扭身消失在了风雨之中。最终因为辅导员的召唤,换了身干净衣服的秦唐本打算找学姐好好聊一聊的想法胎死腹中。
学校在最后给出的答案虽然因为游牧之的到来,发生了些许改变,但大的方针并没有变化:不予以撤销秦唐同学的学籍,但责令从今日起停止其所有课程、学业,也就是说无限期停课状态。唯一欣慰的是保留了床铺,他还可以随意进出校园和305宿舍。
“你说你们305宿舍,有哪一个能让我省心”。美女辅导员本有一肚子怨气,可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一次的责骂,事情已经如此,说再多也毫无意义。
要说起秦唐宿舍,衢州小男人是颗好苗子,听话、懂事、用功,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有点倔强的山村小伙在一群混世魔王的带领下也不得不让人担忧。
对于这个结局秦三代没有意外,他说了声对不起,愧对于辅导员的细心教导,但他还说了声不后悔,如果时间倒流,他同样会再来一次,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一份坚持,只是有些人坚持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第一零六章 风雨飘摇()
秦三代离开的时候心情并不如辅导员想象的那么差,尘埃落定后的一个结束,只是另一个开始的起点,他已经想好脚下要走得路,又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学习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却不单单只为学习,况且无限期停课不等于没有归来的时候,今天他以浙大为荣,总有一天,浙大会为有秦唐而骄傲。
上海暴发户知道这一事后,将好些人几代的直系亲属骂了个酣畅淋漓,说实话他并不是个骨子里多爱国的人,宣扬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理念,没多大野心,得过且过一生。但不代表他不懂明辨是非,秦唐在大操场慷慨激昂的一番话确确实实扬起了个他心中一片情,让他深刻意识到身为一个华夏人民应该有的一份情怀。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秦三代是他兄弟,现在兄弟有难,他这位自诩305宿舍的老大绝不能坐视不理,即便秦唐这位当事人已经坦然接受他也要逆天改命,逆流而上。
有时候暴发户不禁在想,这些个权利斗争中的人,常常满嘴仁义道德,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直做派还不如他这个真小人,至少他嫖娼敢于坦然面对。他没有说过自己多爱国,但不会和别人一样,对一位红心向日月的有为青年痛下杀手。
可耻、可恨!
西北狂男当时踹翻了身前的一张书桌,气势汹汹的要杀上校长办公室,他认为在其中自己占了很大过失,如果不是他遭遇偷袭,秦三代就不会上去;如果当时不下泻药,在场上的很大可能是上海暴发户,那可能是另一番情形。对于秦三代的处罚,他内心怀有极大内疚。衢州小男人紧紧拉着西北狂男的手,他不过是个普通人,遇到了这等大事,却是束手无策。
秦三代坦然的多,除了在辅导员那儿刚得到消失时一瞬间的失神,这个结果已经比预料的要好上一些,能在305这样的宿舍还能有一席之地,不枉他在江浙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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