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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似刀-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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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是积极,说一定要来凑热闹。
我只能回答说还早还早,到时候一定通知,谁都不漏。
我甚至在百度上搜索相关孕期知识,找公司生过孩子的妇女打听,有什么注意事项之类的,一笔笔记在本子上。
有个同事跟我说太较真了,没这么夸张,就是临产的两三个月注意一下,最好送到医院照看。
“第一次为人父,怕出错啊。”
“对了,什么胎教之类的给我讲讲呗?”我继续取经。
而那个同事则转头看向我,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鹏哥,你都占用我一上午了,这都下午了,饶了我吧,我还工作呢。”
我尴尬一笑,也就去找下一个目标了。
“鹏哥,你不要过来啊,我估计今晚要加班到两点了!去找小薇,别找我!”
“”
我有点纳闷,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不仅是身周的人,不时还有人打电话对我表示恭喜。其中包括几乎失联的江艺,以及满口骚话的尹成林。
这段时间我手机响起来都见怪不怪了,看到有一个熟悉的号码,我却没有备注也没有太在意。
稍微猜了一下是谁后,我就接起了电话:“喂?”
“鹏哥,我是李雨欣。”
听到这个声音,我懵圈了,但还是客气地问道:“什么事?”
“听说安琪最近怀孩子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最恨的就是这样的说话方式了,你特么要讲就讲啊,说一半想急死人?
“我觉得那个孩子可能不是你的。”
轰的一声。
我感觉整个脑子都炸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第七百七十八章 火起锅穿()
“李雨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陈安琪现在不把你当闺蜜看了,你也不应该这么恶意中伤她,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吧?!”我有点怒意地问道,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其实我心里面是有些慌乱的,尤其是在想到妻子那种忧虑和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
但有些事情,要面对起来总是过于困难。
不愿意去接受,甚至宁愿自欺欺人。
“鹏哥,我不是那种人!”李雨欣似乎急眼了。
她直接说道:“这件事我犹豫了很久,甚至和我老公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你知道我老公这个人的,他交际一向很有分寸和主见,也不喜欢给自己添没必要的麻烦,所以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
我想起了周明宇,这倒确实是他的性格。
李雨欣继续说道:“我想着也有道理,说不定这样还会引发你们的夫妻矛盾,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但现在她怀上孩子了,我必须得说!”
我听得心急如焚,妈拉个巴子,这么久了你还没说是什么事,万一真是个误会呢?
“你先说是什么事!”我直接催促道,不想再听什么前因后果了。
“大概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是工作要在你们附近的小区路过吗?之前还下大雨还在你家躲雨,给你添过麻烦来着。”
“那天我工作出了茬子,大概早上六点过就从你们小区经过。”
“我看到一辆劳斯劳斯,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发现了陈安琪。她好像喝多了,是江安宁送她回来的。”李雨欣如此说道。
我听到这里,顿时“噗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将近两个月,妻子和江安宁独处,那不就是江安宁出事的那天晚上吗?
当时我还在西安,根本无暇顾及到蓉城,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听妻子说的。
而最关键的是,第二天中午我给她打了三次电话,才勉强把她叫醒,都一副困倦至极的模样。
原来不是睡得太晚,而是特么根本就一晚没睡?!
那她一整个晚上干什么去了?
“卧槽!”我“砰”地一声,猛地捶了办公桌一拳。
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杨琴都被吓到了,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我:“鹏哥?”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我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平和,但这个时候谁特么在意这些!
杨琴也没有说话,乖乖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李雨欣,你确定吗?”我的声音都在颤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妻子没有告诉如实告诉我当晚发生的事情,这是最恐怖的。
然后在这件事之后的第二天,我就从西安回来了。
抛开所有感性的因素不谈,只说理性和逻辑,会有个很恐怖的猜想
如果陈安琪那一晚和江安宁发生了什么,从时间点上来看,那个孩子真说不好是我还是江安宁的!
卧槽尼玛!
光是想到这里,我就已经有杀人的冲动了。
“我确定。”李雨欣叹了口气,让我看开点,最好先不要冲动,找陈安琪问问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
我苦涩道:“谢谢。”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整个人脑子都是空白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乱糟糟的一片。
“不要急,不要急,可能只是个误会。”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效果微乎其微。
想了想,我原本是想给陈安琪打个电话的,但最终还是作罢了。
我决定回家后当面问她,不然心里始终觉得不放心。
“杨琴!”我喊了一声。
“哎!”杨琴应得干脆。
“你进来工作吧,我有点事先回去一趟。”我说着便站了起来,也不跟她交待任何事情,匆匆忙忙地就离开了公司。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恨不得自己打的车用飞的方式赶回家里。
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陈安琪正在厨房做饭,腰间系着围裙。
一副贤妻良母居家的样。
我突然就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猛地收缩了一下,一阵生疼。
她真的和江安宁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敢相信,更不敢接受。
“诶老公?”陈安琪显得很惊讶,随后轻轻笑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
“我还说趁你没回家,不会抢着和我做饭,先把饭菜给你做好呢。”
如果是往常,我肯定会被感动到。
但这一刻,我只是有些急迫地打断了她:“别说了!”
她对我越好,我就越揪心。
既然我们感情这么好,那你对江安宁又算什么?
不觉得你现在对我的好,就像一根根讽刺的针,直往我心头扎吗?!
妻子有些错愕地看着我,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捋了下头发,略显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公,你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要不要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我有点绝望地笑了,从喉咙中蹦出一个字:“陈——”
草!
“老婆,”我发觉后两个字吐不出来,生生改了口,“我有事要问你。”
妻子愣了一下,随后将火关小了:“你说吧。”
我觉得喉咙有些发涩,神色复杂地看向她问道:“你去照顾江安宁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安琪手中的锅铲一下子滑了下去,在滚烫的油中发出“嗤啦”的声音。
我看得眼皮一跳。
“没什么啊,我就照顾到他醒了,然后就回来了。”妻子说着这话,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了油锅。
我心里一片冰凉,特别绝望地呵呵一笑:“为什么要骗我?”
“是不是当时醉得厉害,根本没注意到一边的李雨欣?哪怕她是你的前闺蜜?”
陈安琪浑身极其不自然地一颤,用震惊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觉得像是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点着了一根烟。
任由眼眶一阵阵发热,我始终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的沉默,厨房里显得特别安静。
直到“嗤啦”一声,油溅到了火上,火苗蹿起老高。
锅烧穿了。
第七百七十九章 是不是?()
陈安琪手忙脚乱地将火关了,灶台上一片狼藉。
她的手似乎被火烧伤了,但只是冲了一下水,随后在围裙上擦了两下。
我看得心头一跳,但只是刚动了一下,便生生靠回了墙壁。
“老公,你听我解释。”妻子的手捏着围裙,眼眶中隐隐有些湿润。
不知道是烫伤痛的,还是其他原因。
“我在听。”我吐出一口烟雾,嘶哑开口。
“那天晚上,我以为安宁哥可能不行了,一时情绪激动就——”陈安琪说到这里,突然就打住了。
“就喝了很多酒?”我完全按捺不住,几乎是低吼出声,眼眶已经红了。
其实我还有半句更伤人的话没有出口,被自己硬生生咽了下去:就这样和他发生了关系?!
“这件事得是有多荒唐?”
“我以为上次四个人醉在一起就是最荒唐的事情了,你和江安宁单独在一起,难道就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这还是你教我的!”
“我都做到了,你怎么可能做不到?”
“还是说——”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这句话说出来,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关于江安宁和她的关系,我心里本来就有结。
陈安琪的总总反应,确实让我不怀疑我们的感情,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对江安宁的感情也不清不楚的。
而江安宁也亲口告诉过我,在他心中,陈安琪比他自己更重要。
一口气问出这么多话,我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我却觉得这句话莫名幼稚。
因为让你流血的事很多,来得特别容易。随便一点小伤,都能让你血流不止。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能让你流泪的人和事却会越来越少。
能让你笑的人,未必能让你哭。但能让你哭的人,一定让你笑过无数次。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为她悲喜,为她哭笑。
“不是这样的。”陈安琪咬着嘴唇,“我当时确实是喝多了,但我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了。”
“不管安宁哥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因为任何事喝这么多酒了。”
“当晚我是喝多了,但是我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睡在房间的,安宁哥一个人在客厅,不是你想的那样!”
“草!”
我直接爆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醒来的时候,中间都过去多久了?
江安宁只要稍微想做点什么,还不是为所欲为,会让你知道吗?
我觉得陈安琪这样的欲盖弥彰,就已经很有问题了。
不说别的,只要没有李雨欣这个巧合的信息,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我想到当时挂断视频通话的时候,妻子那种复杂沉重的神情,心头就是狠狠一缩。
我日尼玛的,老子早该想到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我简直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怕你担心啊。”
妻子的眼泪终于夺眶而下,用颤抖的声线说道:“如果我真的跟你说了,你不就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吗?你能保证不多想吗?”
我感觉肺都快炸了!
这能叫多想吗?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这样想好吗?
哪有这么荒唐的作风!
“什么都不能成为你掩藏的借口!”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安琪当即上来一把将我抱住,带着哭腔说道:“我问过安宁哥了,他说真的和我没有什么!”
“我也怕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也难过,我也害怕,我也不想这样,我也在折磨之中啊!”
我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在她略带恐惧的目光中,缓缓挣开了她的怀抱。
将抽尽的烟头扔在地上,我深深看了她一眼,嘶哑道:“你让我静一静。”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离开了厨房,向防盗门走去。
我突然莫名地感觉,这一刻像极了曾经因为韩恩赐那件事,她挣开我的一幕。
“老公,你去哪?!”陈安琪焦急地跟来,在身后问道。
“你不要管!”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爆火乍了,直接跑出家中。
“砰”的一声!
我还穿着拖鞋,便直接将防盗门摔了回去,哭着冲进了电梯。
电梯里还有其他两个人,看到我一个大男人这样狼狈地哭着跑进电梯,神色显得相当诡异。
但我没有说什么,直接按下了一楼的按键。
电梯门迅速合拢,在最后那一道缝隙中,我看到妻子冲过来的身影。
身边的人要去按开门键,让她进来,我直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这个人被我吓了一跳,估计我现在的神色有些狰狞,他又规规矩矩地退了回去。
下了电梯后,我近乎是逃避现实一样地飞奔。
漫无目的,就是出了小区一阵狂奔。似乎只有这种身体上运动的极限,能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到后来,我的身体素质也不允许我再发疯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就像条夏天的狗一样喘着气,眼睛一阵酸涩发胀,两腿沉重得像是灌了铅一样。
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面对一切,再不会被任何事伤到。
但现实就像个狰狞笑着的魔鬼,嘲笑着我,讥讽着我:“看,你所谓的成长和坚强,在我看来屁都不是!”
“不管你怎么努力,老子都能把你玩弄于手心,让你知道命运是注定的!”
我没用,我窝囊废!
我被它打垮了。
我直接坐在了街上,想着想着眼泪就放肆而下。
快三十岁的人了啊,我竟然在街头哭得泣不成声,瘫坐在了地面。
我不甘心,我也不明白。
我心心念念,恨不得让天下都知道自己要当父亲了,有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告诉我说,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不是我的,而是江安宁的?!
“卧槽尼玛的个巴子!”
我哭着吼了出来,把行人吓得不轻,跟看疯子似的,离我远远的。
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感觉都快陷入疯癫状态了。
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是不是老子有可能要戴一辈子绿帽子,还要给江安宁把孩子养大?!
是,不,是?!
第七百八十章 就让我随你去()
我都挺看不起自己的,真的太狼狈了。
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真的不应该!
在李宇想要弄死我的时候,我没有哭;
在何琳出卖我,让我像狗一样被监禁,像狗一样被羞辱,甚至差点丧命的时候,我没有哭;
在弄死李刚后我面对良心的谴责和未来的担忧,我没有哭;
在看守所我差点没命,经常没事就被往死里一顿毒打,我也没有哭。
为什么我就突然哭成这幅煞笔的模样了呢,让自己都感到厌恶?
我想,是因为在意。
那种在意已经超越了一切,让我几近癫狂,快要丧失理智。
我狠狠抹了一把脸,几乎是眼泪鼻涕一把抓,手上和脸上都弄得黏糊糊的,很脏。
必须强调一次,我是个处女座。
这种手上和脸上的触觉,一度让我想吐。
妈的,老子怎么能这么恶心?!
“不行!”
我咬着牙,强撑着酸痛乏力的腿站了起来。
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来,我又一次将它掐断,并且直接关机了。
为什么会有“我想静静”这句话?
因为人是情感动物,总会有难以承受,需要像小狗一样默默舔伤口,自我疗伤的过程。
我现在就想静静。
而谁要是现在开我“静静是谁”这种玩笑,我说不准真能把他往死里捶。
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到小商店拿了包纸,那个收银员都很怕我的样子,神色特别诡异。
我没有在意,擦了下手和鼻子,走向了最近的垃圾桶。
记得曾经有一次,我似乎情绪过激把纺专的垃圾桶踹翻了,然后自作自受,回去又把它给装好了。
现在我干不出那种事了,哪怕难过到一度想死。
我突然觉得自己蛮可笑的。
不是总裁吗,拥有大家都应该羡慕向往的身份和生活。
为什么离开了家,离开了公司,在蓉城却连个朋友的家都去不了?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家酒吧。
我在门口稍微迟疑了一下,想到陈安琪荒唐地喝酒闹出的破事,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先生你好,请问要喝点什么?”女酒保向我躬身询问。
“威士忌。”我毫不犹豫道,心完全没和身体在一起,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好的,先生稍等。”
女酒保似乎也兼职调酒师,手脚麻利地为我调和上一杯威士忌。
加了冰块,也加了汽水和两片柠檬。
“五十。”她将酒杯推向了我。
我刚想拿出手机付款,突然想到可能又会接到电话,便摸索出了现金。
嗯,现在都流行微信和支付宝付款,我身上竟然只有一百现金。
行吧,喝两杯总没问题。
我递过钱,酒保找了我五十,我端着酒便走到了酒吧一个小舞台下面。
我不太了解酒吧,也不想过多了解,但就从各种环境也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个“清吧”。
不乱,不嘈杂,有个抱着民谣吉他的中年人,在缓缓地拨弦唱歌。
我喝了一口威士忌,那股劲道简直让我感觉食道有一道火线向下蔓延。
呛得我直咳嗽,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半杯下肚,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借酒浇愁愁更愁”。
诗仙酒仙李白,他说的话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老子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想喝,越喝越难过,似乎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甚至连陈安琪烂醉躺在床上,江安宁缓缓压在她身上的画面都蹦了出来,挥之不去!
酒意很快上来了,我看着台上的歌手,毫无形象地说道:“会弹越过山丘吗?”
“会,你要听吗?”歌手愣了一下,随后回道。
“不,我要唱!”我说着,直接向台上走去,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惊讶地看着我。
歌手都呆了。
然后我把他拽下了话筒前面,对他说道:“你弹。”
全场鸦雀无声,估计不知道我是什么操作。
但即便如此,歌手还是弹起了吉他。
二四拍的歌,他用的g调指法。主歌弹分解和弦,副歌扫弦,加强递进感和感情表现力。
“就让我随你去,让我随你去。
回到二十岁狂奔的路口,做个形单影只的歌手。”
我借着歌曲抒发着一腔的负面情绪,全部放在了嘶吼之中。
其实音唱高了,我知道。
但谁在意?
“就让我随你去,让我随你去。
逆着背影婆娑的人流,向着那座荒芜的山丘,挥挥衣袖。”
我不知道别人听起来怎么样,反正我是给自己整哭了。
人矫情起来还是很可怕的。
我甚至都想像歌里那样,回到二十岁的路口,做一个形单影只的歌手。
可二十岁的我,如果真在山丘那头相遇,又会不会问我是否过得幸福?是否和陈安琪在一起了,过上了他想要给陈安琪的生活?
如果真能见面,我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我完成了你出人头地的梦想,但我想,你一定会很难过,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二十岁的我,肯定不会想到我能成为总裁。
但他也肯定想不到,那些年少美好的恋情,在婚姻中、在现实中,被风雨吹打得千疮百孔。
一首歌唱完,我擦了把眼泪,总感觉自己像是感动了自己,其他人却在看笑话。
但出乎我的意料,沉默过后,是满堂的掌声。
其实我唱高了,情绪溢出过多,连一点技巧都没有讲。我本就是一个ktv八十多分的水准,在唱自己而已。
可有时候打动人的不是技巧,刚好是最真最简单的情绪表达。
“谢谢。”我说了一声,拒绝了所有人让我再唱的请求。
一杯威士忌喝完,向人讨了解酒药,吐了。
两杯,再吐,再喝解酒药。醉醺醺的上了台,唱了首李宗盛的山丘,那句“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又让我想到了二十岁的自己。
他一定挺失望的,或许还会觉得我没用。
是啊,那时的海誓山盟情深抵死,又怎么会相信有什么能打垮彼此?
三杯威士忌下肚,我又一次吐了。
但这一次,我觉得好像不太对。
痛。
至死方休一般的痛。
我颤抖地看向厕所外的洗手池,看到了一滩猩红。
旁边的女生直接尖叫一声:“有人吐血了!”
第七百八十一章 给老子叫人()
不少人都被惊动了,跑到厕所这边看我的情况。
“先生,你怎么样了?”
“卧槽,这不是刚才那个歌手吗?”
“早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我就不请他喝酒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打120吧!”
四周一片嘈杂的声音,我听得不太真切。
胃中如火焰灼烧一般痛楚,让我整个人都不自然地蜷缩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地被送上了救护车,又前往医院急诊。
病因很明确,喝到胃出血了。
医生检查后表示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也就没有给我打麻醉剂。
但紧随其后的痛苦,依旧让我濒临崩溃,出了一身冷汗。
鼻胃管滴注药液,这种药物治疗手段很常见,但让我感觉整个人都快疯了。
想象一下吧,管子从鼻孔直接插进去,然后伸到食道
人都是有正常反应的,比如这种时候的排异反应,就是将堵在鼻咽位置的异物排出去。
于是我就一阵地想呕吐,而医生显然都是有经验的,将其固定的很死。
我一度产生了一种错觉,可能没被胃出血整死,要死在病床上了。
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最终药物治疗还是起了作用,鼻胃管总算是被拔了出来。
我已经被整得眼泪哗哗流淌了。
五官是相通的,就像鼻子不舒服、咽喉会紧随其后,甚至可能有耳鸣之类的症状。
也像人在气管被呛到之后的咳嗽,也可能咳得眼泪汪汪。
这次流泪跟我心理无关了,纯粹是身体上的自然反应。
我一直都认为,医院通知病人家属的手段很牛逼,就像是能查什么档案一样,尤其是对于这种急诊。
就像这次一样,陈安琪很快来到了病房。
“你是不是傻?”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生气地质问。
我感觉喉咙很痛,火辣辣的,不是很想说话。
“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什么酒?”妻子诘问着我,但很快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坐在病床边上就在那里流眼泪。
沉默了一会,她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握住了我的手:“我和安宁哥真的没有什么,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他!”
我偏过头看向了她,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
陈安琪没有明白。
我最难过的,不是他可能和江安宁做了什么,可能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这种事我是没办法接受,但却是可以验证的,比如亲子鉴定。
但亲子鉴定,只能说明孩子的归属,父亲到底是谁,却不能证明她和江安宁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退一万步来讲,就是他们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也觉得心寒。
妻子那种对江安宁毫无防备的信任,甚至能在她家里喝得酩酊大醉,让他送回家,这算什么?
她又不是不知道,江安宁对她有多好,那种在意瞎子都看得出来。
陈安琪就坐在我身边,咬了咬牙,打了个电话给江安宁。
她说都到了这一步,那就把事情当面都说清楚。
我没有表示支持和认可,但也没有反对。
江安宁接起了她的电话,表示很快赶来。
他到病房的时候,看起来相当疲倦,神色也很诡异。
“又是怎么了?你们就不能少往医院跑两次?”江安宁搬了条凳子坐在一边。
他下意识掏出了一支香烟,愣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很难以启齿的事情,陈安琪都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让我一度感觉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能清楚明了,不用等到孩子出生再做亲子鉴定。
想想这种荒唐事,也是够扎心了。
江安宁听了这番话之后,猛地拍了下额头,叹息道:“怪我。”
我听到这两个字,猛地瞪大了双眼。
什么叫怪他?!
难道他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踏马感觉胸腔中有一堵火山,即便还没有爆发,也足够让我窒息了。
“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我希望你能看一下。”江安宁叹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他将这页纸展开,递到了我手里。
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江安宁是什么操作。
话不说完,拿出一张纸给我看什么?
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接过了这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表哥里面的字,还有各种复杂的数据。
但一看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份亲缘鉴定报告。
而鉴定人的那一栏,更是包含了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
江安宁,陈安琪。
我心头猛地一跳,感觉脑海里炸响了一道惊雷!
他们是兄妹?!
卧槽,你踏马逗我玩是吧?!
我惊呆了,没有耽搁,迅速看向鉴定结果那一栏。
遗传基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一,鉴定认为:两人系同代直系血亲。
而这份鉴定书的报告,竟然是去年下半年的东西!
我宛如瓜皮,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安宁。
我什么都明白了。
江安宁最初认识陈安琪,明明交集极少,却显得如此在意;
江安宁开始对我多有照顾,但后面感觉我不争气,甚至有婚内出轨的重大嫌疑,又显得如此厌恶;
他们有如此相似的一对狐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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