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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硬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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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准备得差不多,却听见不远处有车疾驰的声音。没三秒钟,刚消失的车队重新出现,头车贴着大房停下来。车窗缓缓下降,露出高长青尖尖的下巴。

    “是房少爷呀?”她呵呵一笑,“真巧。”

    “巧啊。”他干巴巴回了一声。

    高长青视线从他身上溜到李希身上,最后落那日本小车的标志上,嘴角勾了勾。

    这是蔑视。

    大房从来不能忍,但突然发现自己穷了后佛系了。

    也不过就是个瞧不起人的眼神罢了,能有什么用?

    “你们来干嘛的?是不是找宋总谈他手里那几个智控专利?”高长青不紧不慢地问。

    李希瞥一眼大房,果然是为这来的。

    “不好意思啊,你们晚了一步。”高长青纤细的手往旁边伸了一下,一本厚厚的合同文件被秘书递过来。她拿起来,往车窗边晃了晃,“刚和宋总签完意向合同出来。抱歉得很,害你们白跑一趟。”

    大房心平气和,看了一眼李希。李希缩了缩肩膀,自己又闯祸了,居然连这个快煮熟的鸭子也飞了。可那宋总,看着蔫儿蔫儿的理工男,谁晓得心思活成那样了?

    “不如这样,我请房少爷吃个饭。”高长青笑了一下,“就当是赔罪。”

    大房伸出一个手指,将她显摆的文件戳回去,“免了,少爷现在还能吃得起饭。”

    “李希,走了。”

    高长青又笑了,死要面子活受罪。她对司机吩咐一声,车窗上去,扬长而去。

    “怎么办?”李希又出汗了。

    “怎么办?”大房啐了一口,“那娘们两三句话就把你吓死了啊?人虚张声势而已。你赶紧去问问怎么回事,真TM的不仗义。前儿不还说等着老子的钱到位,今儿就拿了高长青的钱,老子不服气。”

    李希唉声叹气,能不被吓吗?那高长青能是一般的娘们?人是高家一心一意培养出来继承家业的长女。

    果然,人选择了高长青做金主爸爸。

    只得原路返回。

    李希见大房一路上没说话,进城后安慰道,“老板,今儿这个不成就算了。我手上还有几个做过分析报告,都还不错,咱们明儿继续。”

    大房挥挥手,让他别说话。

    车到了他目前借住的小区,他道,“你们都回去休息。”

    李希见他情绪不高,点点头离开。

    钟勇把车和车钥匙给他,拍拍他肩膀,也走了。

    大房换去驾驶座,车靠路边停好。他摸出手机来,上面是偷拍崔玉在路边等人的照片。她的头发更长了些,垂在耳边让整个人柔软了很多。穿着宽松的浅蓝色孕妇服,肚子高高挺起,显然小家伙长得很好。

    他冲屏幕亲了一口,沮丧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

    被抢了几个好项目,有什么了不起?他兜里还有钱的时候,没少干这样的事,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

    这么想着,很阿Q地笑笑,重新驱动车去医院。现在嘛,该是他给自己娃行善积德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房重新做人

第46章 第四十九章() 
大房办完医院的事情; 走出门已经傍晚了,正好去老元家赶个晚饭。

    他敲开门; 夏涵嫌弃道,“又来白吃白喝呢?”

    “带了礼物。”他拎起一个小口袋,里面一个变脸小人偶冲着夏涵笑。

    “我去; 路边上十块钱一个的玩偶; 你也拿得出手?”夏涵丢了双拖鞋给他,“你运气不错,我今天心情好,给炖了牛腩。”

    “老夏; 要没有你; 我可不得饿死。”他感谢着,穿着拖鞋往卫生间跑。第一件事上厕所,第二件事洗手。用消毒肥皂,认认真真,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出来后; 他蹭到玩具房。

    “老元呢?你家大宝呢?”

    “老元在书房弄东西; 你陪大宝玩会儿。”

    大房高高地哎了一声,这正是他的目的之一。

    自从两个月前和崔玉说开后; 他谨守分寸; 一个月见她一次。纵使很想摸摸她的肚子; 数数孩子的胎动,但也忍住。只问问身体如何,孩子可好; 接下来需要准备些什么。

    她淡淡的,只说一切都好。

    李婉接受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说辞说通崔明生,崔玉又将朱迪带回家去。

    他心火在烧,但却无能为力。

    夏涵直接给了原因,“崔玉现在全身心都抵触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对。你还是等等吧,等她能正常对你,你再慢慢来。”

    他等了啊,可就怕朱迪那不要脸的趁虚而入。

    “没办法的。”老元也劝他,“什么都不做,比你乱做要好。让朱迪好好的,长命百岁,最好。”

    大房当然要他长命百岁,不然崔玉又怪他头上怎么办?

    只有老赵,吊儿郎当,“你是想打老鼠又怕伤玉瓶。求我啊,现在老崔就对我最亲热,你要求求我,我帮你打探消息。”

    大房才不要求他。

    人生第一次,开始正正经经地思考。

    婚姻是什么?基于身边即世界,他没任何美好的想象。

    从中二时代起,大概便认定了那玩意于穷人是搭伙过日子,于富人是强强联合。如此,他有没有都不太重要。激愤的时候也会讨论,结婚不如开公司,责权利约定好。

    “还不够。”房中铭说,“再规范的合同,只要代价够总能毁约。可有些成功的基础必须牢不可破,所以要有比合同更重的筹码。”

    “什么?”

    房中铭指指他,“你。”

    资产可以变卖,人情可以偿还,良心能够背叛。唯独共同的血脉,塞不回去;并且重新培养,耗时耗力。

    大房听得点头,其实厌恶。婚姻、家庭、孩子,被完全功利地解剖,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成份。

    然而白女士的说法又不同,她说,“成功是必要的,但也要有爱。爱情,可以培养。”

    怎么培养?无限制地配合房中铭?孩子也可以作为工具?

    白女士当然不同意,她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得到,付出才有收获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两种感官都让他很不舒服,因此结婚不在他的计划表中。

    甚至崔明烟,甚至后来的崔玉,他都在妄想。感情这么美妙的事情,怎么能被婚姻玷污?

    可崔玉显然没有那样的想法,并且彻底甩了他。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夏涵被他荒唐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你看着二,脑子里居然琢磨这些东西?这世上人口好几十亿,结婚的离婚的独身的有多少?能每个人的情况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界范围内,差不多也就那么回事吧?

    夏涵气死,“那你怎么看我和老元。”

    大房顿了顿,真要说?

    “说。”夏涵其实也好奇。

    他清了清嗓子,“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条件匹配。一个闷骚,一个过于感情丰富,挺互补的。也算是强强联合吧?”

    夏涵很不客气,“联合个屁。你说的这些好处,在老元的妈面前都是飞灰。”

    大房一想,好像也是。

    “我在我家是小公主,吃喝玩乐样样不缺。我妈也不催我结婚,我爸愿意养我一辈子,我凭什么要为了个男人进入陌生的家庭被个老女人挑剔?”夏涵看看旁边,确定元书昀不在后放开了说,“就他妈那德性,看谁都配不上老元。就算是我,也就家庭条件好点,但是脾气差得要死。”

    他光知道人婆媳有矛盾,但没深想过这个,道,“对啊,我也就是想不通。你说你和老元,图啥呢?谈一辈子恋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拿定主意谁还能左右你们了?”

    夏涵掰掰指关节,响了几声后道,“呵呵,男人的真心能当真吗?今天说爱我爱得要死,明天就看上别人了。女人到四十不能生了,他七十岁还能找小妹子浪荡,不公平。”

    这话就说反了,应该是老元担心她看上别的男人才对。不过大房基本的智商还在,因此憋住没说。

    她道,“反正咱们俩都对对方不太信任,算来算去,各种方法都想过了。合资开公司,签合同,一起买房,问题是漏洞都不少。后来还是干脆结婚吧,免得那么多麻烦。”

    也就是说,他们的婚姻是为了避免麻烦。

    大房被夏涵唬得满头雾水,私下问老元。老元就笑,“哪儿能有那么多原因?她是不想在你面前示弱才瞎说的,还不是因为爱我。”

    “你呢?”

    “也爱她。”

    “当然,爱情和婚姻稍有不同,可既然互相信任到最高点,再去尝试别的生活也能好好协调。最大的好处吧——”老元认真想了想,“半夜醒了,是她在身边,感觉很好。”

    “那要是不爱了呢?”大房以前也相信一生一世一人白头到老,可感情这玩意他来了就来了。

    老元不笑了,阴森森地,“不爱?我不爱她,还是她不爱我?”

    大房打了个寒战,确定夏涵是被老元忽悠上婚姻这艘烂船的,并且永世不能翻身。

    可永世不能翻身,听起来好像就很不错,他开始有点理解老元了。

    基于婚姻的多样性,大房又去观望欧阳北的家庭生活。两人不算是青梅竹马,而是在合作前接触的时候发现臭味相投结成密友。吃喝玩乐都很契合,很久以前也是一起玩儿女伴,对女人的态度也有些微妙的相同。然而那家伙在一年前莫名其妙地突然结婚了,对象还是他的某任女伴伍苇。

    那种婚姻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门户极度不对等,个人能力也相差得比较多,唯一能提一提的是伍苇超越常人的美貌。

    应该会很不平等,类似于包养关系的婚姻才对。

    然而他跑去吃了一顿晚饭,大跌眼镜。

    欧阳北下班就回家,守着保姆把饭做好,提前十五分钟打电话问老婆,什么时候能回家吃饭。

    伍苇在经营一家小小的舞蹈室,店铺还是大房提供的,据说正在亏损中。她天天想方设法增加收入降低成本,头发都揪掉了好几把,很不耐烦地吼欧阳北催命呢,说店里的事情没忙完,他饿了就先吃。

    欧阳耍嘴皮子,说老婆都没回家,怎么可能先吃饭呢?当然是要等老婆的。

    威武的总裁化成舔狗,大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趁着伍苇没回家,他就问了个出格的问题。

    “你老婆全家都靠你,还不舔着你点呢?”

    问题出来就糟糕了,因为欧阳北直接把他推出家门去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错了什么?

    只好道歉,守在门口等伍苇回来,跟着她一起混进门。

    那时候都晚上八点了,饭菜早凉透,吃不出什么好滋味。饭桌上伍苇兴奋得手舞足蹈,跟两个做了许多年生意的男人谈她的小生意,说怎么能省卷筒纸,怎么能让家长多掏钱。

    艹,十块八块的钱,欧阳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那顿饭后,他再不肯去第二次,悄悄回家翻了下海湾新城项目的合作金额,确定十年间的总投资额是十一位数没错。事后也想,虽然欧阳北外在的物质条件比伍苇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在感情上他是个孤儿。他不比伍苇,有父母之爱,有姐妹之爱,还有许多朋友。

    再后来,他去王文远家里蹭饭。王文远算是他的下属,目前负责海湾新城的项目,他老婆齐芦是伍苇的双胞胎姐姐。在他的理解中,王文远选择这个老婆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直接和老板成为姻亲,世上最划算的生意。

    齐芦的条件和伍苇差不多,不,更差点儿,她有病。刚从病床上下来没多久,瘦得脱骨,风一吹就能跑走。最大的优点,也是美貌,气质里有几分小姑姑那种凌然。

    他们家就更绝了,分工明确。

    王文远买菜,蒸米饭;齐芦煲汤,炒菜;王文远洗碗,齐芦擦桌子;齐芦洗衣服,王文远晾衣服。

    大房去蹭饭的那天,齐芦使唤他洗碗。

    他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鼻子,“你居然叫我洗碗?我是你老板,还是客人!”

    “你是不洗还是不会?”齐芦吊着眼睛看他,“不是吧?这么大人了不会洗碗?丢人不?”

    这是会不会的事情吗?

    王文远在旁边笑,“我来吧。”

    齐芦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仿佛他是个废物;之后,王文远挽起衣袖,对他说,“在咱们家不劳动者不得食。”

    “不是,我说你找她结婚图啥?”大房闹不明白,“行,我是很欣赏姐姐的人品和能力,但这不是找老婆的标准吧?”

    王文远比老元和欧阳内敛些,一边洗碗一边问他,:“那崔玉揍你,让你去洗碗你干不?”

    说洗碗就洗碗,怎么扯崔玉身上去了?可想想,要是她真叫自己做事,还不是就做了?

    这种,叫心甘情愿。

    大房绕了一圈,心中的疑惑去了大半。

    不过真正只一条,他的孩子要出生了,得赶紧练习一下带娃的本事。老元家的大宝,半岁多了,正是练手的好时候。

    大房洗干净手,带着小玩偶进玩具房。白嫩嫩的小家伙爬在地毯上,保姆正陪着他训练翻身。他摇了摇道,“元大宝,叔叔抱你好不好?”

    不好。

    小家伙直接转身,小屁股对着他。

    他毫不气馁,转身重新找角度诱惑他,“来嘛,叔叔这儿有好玩的东西。你看,他的脸会变啊。现在是红的吧,马上变蓝色。”

    小家伙果然被吸引视线,仰头紧盯着拳头大小的东西,伸手去拿。

    大房成功诱惑到,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元书昀从楼下下来,站玩具房门口看了一眼,摸出手机拍摄起来。

    大房啊,不可一世的房少爷,海城无人不知的房太子,居然也有今天。

    夏涵也从厨房过来看,笑了一声,“活该。今儿我和崔玉一起吃饭,不小心提了他的名字,人虽然没翻脸,但吭都没吭一声。”

    “他们上次绝交四年多没联系,你猜这回大房能坚持多久?”元书昀起了赌性。

    夏涵摇头,“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有个朱迪虎视眈眈。人家早放话了,做一辈子备胎。如果病好了,让老崔给他转正。听听,这样的话哪个女人能顶得住?”

    “听说,骨髓的事情有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一下,这个文的收藏到四千了,是我所有文在更的时候第一个到这么多收藏的,简直是划时代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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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五十章() 
崔玉想过李婉最终会帮自己; 但没想到她会屈服得那么快。

    和大房彻底谈开后,李婉主动电话她回包间; 母女两人情绪平静下来,终于开始交心。李婉只有崔玉一个女儿,当然是爱她的; 更希望她能够借助房家的一点帮助发展得更好。和白诺闹翻后; 崔玉对她有心结,她自己也曾后悔过。可惜女儿真正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又去了大房身边; 便眼睁睁地冷淡了下来。

    她冷眼旁观崔玉对大房态度的改变; 有许多不放心,但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没料到崔玉直接放了一个雷。

    她向崔玉道歉,请她原谅自己,说会想办法说服崔明生,希望一家人不要再有隔阂。

    崔玉忍着泪意原谅了李婉; 两人都有些激动。

    关于未来的计划; 便商量好了。

    孩子是颗地雷,既然要留在崔家好好生活; 那便得跟房家尽量离得远点。首先李婉尽量在半个月内搞定辞职; 老夫妻俩不住原来的老房子而搬去南边郊区新买的养老房; 和老邻居老亲戚隔开些;其次,崔玉也搬家,搬去距离父母更近一些的地方租新房子。

    两人谈得正好的时候; 崔明烟和朱迪电话找了过来。他俩都在商场里逛着,遇上了,认出了彼此。崔明烟教过朱迪一学期课程,算得上半个老师,便结伴来了。

    崔明烟来,见到崔玉的第一句话,“你怀孕了?”

    第二句话,“大房那傻小子的?不然你不会辞职,是不是?”

    两句话让其它三个人都有些讪讪的,崔明烟却笑了,“放心,我不是多话的人。不过这样挺好,我也想过生个孩子,但是国内的精子库——”

    李婉惊骇,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可有了两人的加入,后续措施确定得更快了。

    崔明烟想招揽朱迪加入伍苇的舞蹈室,正好他可以和崔玉租住在附近,方便互相照顾。

    如此种种,事情便顺利了很多。

    至于后续,李婉辞职有点儿波折。白女士挽留了好几次,她再三拒绝,最后只好借口说崔明生的身体又出现了一点问题,必须要人日常护理才罢。后来她也把自己的手机和朋友圈清空,避免不小心的某条信息泄露消息。

    崔明生刚开始不太能接受女儿未婚生育,李婉三十来年头一回哭。说崔玉长相随她不好,随脾气也随她太硬,说从小就不招男生喜欢,说在房家的时候其实受气很多。算来算去,女儿对男人和婚姻肯定没想法了。孩子是意外有的,也别问父亲是谁,免得女儿伤心。就当养了个儿子,儿子媳妇跑了,然后落个孙辈带。

    尽然勉勉强强把事情给办妥当了。

    崔玉困于怀孕,只觉得其痛苦堪比一场战争,新的生命侵门踏户在她的身体里争夺生存的空间。她吐,三个月没完,直到第六个月还在断断续续地恶心。

    李婉说是这样的,生孩子没想象的那么简单。穿着衣服的时候大家都像个人,脱了才晓得谁是真受苦过的。肌肉断裂,妊辰纹,雀斑等等,这些都是小问题。真正麻烦的是身体内部的器官,稍不注意总会落下一辈子的病。

    李婉夸张地讲述孕期的可怕,崔玉惊得一动不敢动。

    崔明生让她别吓女儿,心情好自然身体好,身体好小宝贝也就乖乖地了。

    朱迪提议可以适当的运动,他认识一个专门教孕妇瑜伽的老师,能帮忙约到时间,价格也有折扣。

    崔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目前医生建议多运动,最好做顺产的准备。

    也就同意了。

    找到提供骨髓志愿者的好消息来的时候,她在上瑜伽体验课。

    老师是个很温和的中年妇女,帮她活动四肢,伸展肌肉,进行简单的体测。

    朱迪本来在一边看着玩,结果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是朱医生的名字,他便马上接了。

    崔玉好奇地抬头去看,被老师将头扭过去,然而朱迪几乎是用吼的在问,“真的吗?找到了?”

    她挡开老师的手,艰难站起来,有些激动的问,“朱迪,找到了吗?”

    朱迪放了电话,有些迷惘地看着她,“我不是在做梦吧?”

    老师还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孕妇,小心扶着崔玉保持平衡,开玩笑一般,“找着啥了?”

    朱迪就笑,用手背蹭眼睛。崔玉也笑,“我就说嘛,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瑜伽课也不上了,改时间;换衣服也来不及,直接冲下楼开车;幸好卖房子得钱的卡随身带,抱着就去医院了。

    朱迪忍耐了病痛很长时间,最开始把那些痛和不方便当做是对自己的赎罪;后来崔玉几乎天天看望他,帮他收拾屋子卫生,消毒,盯着他吃药,又经常带他去公园散步。病痛袭来的时候,她会舍不得,也会把他的手拉到肚子上感受孩子的胎动,更会道,“别放弃啊,这世上还有人会舍不得你。”

    每当那个时候,他便有强烈的后悔。早知道,就该好好吃药,免得现在拖累她。

    朱医生很乐观地解释,“排查了很多志愿者,前几天新入库了一个,刚好能配得上。已经通知对方来医院做配型,结果很快能出最终结果。对方也答应,如果结果好会尽快实施手术。”

    “太幸运了,真的太幸运了。”朱医生连连感叹,“这么多年,没遇上过这样顺利的事情。”

    朱迪激动得满脸通红,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紧紧抓着崔玉的手。

    崔玉安抚地拍拍他,对医生道,“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吗?能不能转达我们的感谢?可不可以——”

    “不可以。”朱医生笑嘻嘻地拒绝,“请理解,我们得保密志愿者的身份信息。”

    崔玉理解,朱迪反而宽慰她,“别担心,已经有希望了,是不是?”

    有希望当然是好事,但人的意志千变万化。崔玉在这段时间接触了许多病例资料和病友,对于捐赠也稍有了解。志愿者有两次反悔的机会,每次给病者产生的影响不同。

    医院里甚至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姐妹生病,兄弟配型配上了,刚开始愿意捐献。医院确定了双方的意愿后,兄弟言之灼灼不会后悔,于是给安排入院打了生长因子。临手术,姐妹身体内的白细胞全被杀死为移髓做准备,结果兄弟突然反悔不见了。

    第一次反悔只不过让病者失望而已,第二次却几乎能要人命。

    崔玉有忧虑,不想给朱迪太多压力,当场没说什么,让他先出去做健康检查。

    “我不问对方的身份,可以了解一下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吗?”朱迪走后,崔玉这么问朱医生。

    “抱歉。”第二次拒绝。

    “能不能转告对方,咱们能提供一定的经济援助。”她又试探着道。

    “不好意思,这是不允许的。”

    崔玉低头,“对不起,但是能不能——”

    朱医生收了笑,准备送客了。

    崔玉再一次道歉,朱医生道,“我理解病者和家属的心情,但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做。和钱没关系,我相信捐献者也没想过钱。”

    她点点头,退了出去等朱迪检查完毕。

    幸运的事情需要分享,她忍不住给李婉和崔明生说了,两人都说该去庙里烧香谢菩萨。她开玩笑,明明该感谢的是人,怎么关菩萨的事情了?

    因有了点儿好消息,崔玉的心情放松,便同意了夏涵的邀约。两人逛了会儿商场,买了些东西做备产的准备,夏涵又送了许多自家大宝用过的东西,最后吃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崔玉便提了志愿者的事情,希望最后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夏涵便取笑,“朱迪要是病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崔玉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她小声道,“我觉得他喜欢你。”

    崔玉就笑,朱迪本来就是个温柔的人,再加上一些移情作用。她微微摇头,“别瞎说,短时间内不会考虑这些事情。”

    夏涵就不说话了,然吃完饭后朱迪便来接她了。

    他在商场楼下伍苇的舞蹈室做培训老师,刚下课。一身黑色的跳舞服,戴着大大的口罩,一路走来的样子超迷人。原本眼睛有点儿漫无目的地四处游移,可见了崔玉便马上闪闪发亮,再看不见其它人了。

    “大房——”夏涵刚冒了两个字。

    “别提他。”崔玉就变了脸,起身冲朱迪招手。

    夏涵忧心,连提名字都不能了。

    崔玉确实不愿意提大房,和他有关的人和事都是麻烦,一切泄露孩子消息的隐忧也和他相关。

    纵然她搬家了,纵然和朱迪成了隔壁邻居,然钟勇和李希也是□□。

    更别提每个月应付大房,虽然只有两个小时会面时间。

    与崔玉不同,大房则是对每个月仅有的两个小时十分看重。

    他提前在钟勇和李希面前透了些话,意思是对崔玉绝望了,这女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居然私下卖了他一回。两人见他态度坚决,果然没再提过崔玉,只一心去忙他交待的清账和找新项目等等工作。再有,每次见面前,他会将两人打发走,然后换身没问题的衣服鞋子。不带手机,随机拦出租车,再倒换一两次公交或者地铁,绕海城一大圈后才直奔崔玉的新家。

    新家距离南城外环商圈不远,附近医院商场一应俱全,生活设施比大学城好了很多。

    是个十分宽敞的三个房间的新公寓楼。

    大房很准时,早晨九点钟便敲开了家门。

    又带了一束花,并一盒点心,算是崔玉不讨厌的那一类。

    “拿着。”他大喘气,“一大早去闻酥园排队,怎么就那么多人了?”

    崔玉接了花和点心,随手放在鞋柜上,“确定没人跟着你?”

    大房自顾自进门,换鞋,不错眼地盯着她肚子,“确定。”

    “我家宝贝还听话吧?”他问。

    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指指茶几上的文件夹,是这个月的孕检报告。不想说话,自己看报告去。

    他立刻冲过去看,一页页看得仔细。

    崔玉给倒了一杯白开水,意思意思客气道,“家里没茶,就喝这个吧。”

    大房抬头冲她笑一下,接了杯子一饮而尽。

    基于义务,崔玉站在旁边给他解释了一下报告上各项数据的意思,总之结论就一个,孩子很好。

    “你呢?”大房放下文件夹,“腿不抽筋吧?你晚上睡觉他不吵你吧?终于不吐了是不?有啥想吃的没?”

    崔玉站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意思很明白,别来老一套套交情。

    大房有点儿尴尬,干笑道,“我主要是为了关心孩子。”

    “行了,一切都挺好,只要你别咋呼。”她翻了翻旁边的台历,点了点日子道,“你下回来空手就行,别带东西了。”

    “那怎么可以?”大房搓搓手,“我去别人家里做客,就没空手过。”

    崔玉笑一下,这话符合他的作风,可目前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夏涵说你最近有点穷,常去她家里蹭饭。”她的本意是取笑,而非闲聊。

    说起这个大房就有话说了,一屁股坐沙发上,抓了抓头发道,“老崔,咱们先不论其它,基于普通认识的人,你帮我捋捋啊。”

    “人倒霉的时候,怎么就喝凉水都塞牙缝了?”

    崔玉有点不妙的感觉,可大房立马开启了倾诉模式。

    无非就是白女士在家里呆得不痛快,时不时打电话问他过得好不好,需要救济吗?房中铭和房中擎也是三天两头,半看笑话半是刺激地说,要是挺不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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