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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不下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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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雨辰瞪着赵岚儿,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不能上前厮打,亦不敢大声疾呼,因为脖子上还架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赵岚儿凄然道:“横竖都是死,我想晚点死也不成么……”

    她一句话将洛西园气笑了,这么阴狠女子,就么点胆量,倒还不如那姓陆的狗贼骨头硬。

    洛西园笑道:“成!你说的我都应允了,快说李公子如今在哪里?”

    赵岚儿扭动挣扎了几下,云长冷睨了她一眼,便松手将她放在地上。

    她抹了一把哭出来的眼泪鼻涕,垂着眸子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也必须答应我,我说出李公子的下落后,你们可不许丢下我在这里,你们……”

    “有完没完!赶紧说,不然将你舌头先拔了,让你再也没有活命机会!”

    常见霆性子急,眼见着几个娃娃在兜兜绕绕,他便不耐起来。

    已经月上中天了,倘或早一些知道李家小子的所在,今晚便能将人救出来。

    “好、好、好!我说……李公子现如今就被陆三关在知府衙门,由司狱司收押,正严刑拷打……”

    赵岚儿哆哆嗦嗦地说完了,便伸手去扯云长的衣袖,又畏畏切切地嘟囔道:“你们可别丢下我啊!”

    云长一阵嫌恶,甩掉扯着他衣袖的柔嫩小手,冷冷地道:“既答应你了,定然会带你离开。”

    洛西园听到赵岚儿说的“正严刑拷打”,已无心再与赵岚儿纠缠,她皱着眉收起了袖箭。

    “云家大哥,你先将这女子送至城北,备好马车。在城北等着接应我们,云家二哥你押着姓陆的狗贼,和我们一起去司狱司救李大哥!”

    洛西园言毕,狠狠地瞪了陆雨辰一眼,她本来立誓,再见陆雨辰时,便是她杀他报仇血恨之际。然而现如今为了救李策风出来,竟先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

    司狱司。

    阴冷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沾满汗水和血水的脸,乍一看下,都认不出那是昔日飞扬明朗的将军嫡子。

    几个狱卒正坐在外间的小桌子上,吃着小菜喝着酒。

    “这李四爷也真是命不好,他惹谁不好,偏生惹上知府大人的三公子,这下子可有得受了,洛阳城可不是北京城啊……”

    “哪是啊,我可听说,这李四爷京城家里头可是真犯了事儿,要不然陆三爷如何能将他关押在这里!”

    “都别胡吣了,这不是我等能谈论的事情,喝完这点酒,还得继续问话。”

    几个狱卒放声大笑,正举杯共饮之时,忽听得外面铁门一阵响动,须臾便走进来几个人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个还以刀架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陆家三爷,陆雨辰!

    几个狱卒就跟活见鬼了一般,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酒杯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开门!”

    云飞吼道。

    手中的匕首紧了紧。

    其中一个狱卒眼尖,看见了陆雨辰眼中的暗示,便大着胆子走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夜闯知府衙门司狱司!”

    常见霆当先笑了笑,没有说话,如鬼魅般飞速掠到他眼前,直接一巴掌将那狱卒拍到墙面上贴着了。

    洛西园赶忙上前打开牢门,往那个被铁链捆着披头散发的人影奔去。

    她撩开他垂在额前的头发,血迹斑驳的脸便露了出来,不仔细辨认竟不能看出这是她先前认识的明朗少年。

    本来仍在昏睡之中的人,感受到有异样气息传来,艰难地掀开眼帘。

    “洛……妹妹……”

    李策风嘴角才扯出一点微笑,便感觉喉咙一阵腥甜,剧烈的咳嗽之后,仿佛连带着心肺一起呛出了一口黑血。

    才睁开眼的人,又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洛西园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咬着牙抱起他,眼圈儿不觉红了。

    看着怀里满身血迹面目全非的男子,她忽地记起,这个少年爽朗的笑声,以及他给她做的鳜鱼汤好喝的味道。

    她眸光暗了暗,一阵无以复加的愤怒充斥在心间,此刻她恨不能将陆雨辰大卸八块。

    “照儿,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李公子伤势太重,若今晚不能及时医治,恐怕会凶多吉少。”

    常见霆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疼爱维护的少女眼中的猩红,她的豁达理智竟渐渐失去的差不多了,不禁暗暗有些心惊。

    “我来抱他出去,照儿在前面带路,云小兄弟,你还是胁着姓陆的,咱们出去时倘或遇到官兵亦可拿他抵挡一阵。”

    云飞看着常见霆抱起自家少主子,手里的匕首又贴紧陆雨辰的脖子一分,细细的血珠子便又渗了出来。

    陆雨辰刚喊了一声疼,就触到了洛西园锐利冰冷的余光,顿时吓得不敢再出声。

    这美丽无端的少女,实在是又心狠又狡诈。

    他绝对相信,自己再惹她不快一点,她必定果断地出手杀了他。

    很快,几人离开了知府衙门,幸而一路上没有遇到强劲对手。

    洛西园一路张望察探,一路盘算如何安顿李策风治伤。

    丐帮是不能回去了,青陇山庄更不能去……

    她突然想起李策风送她的房产商铺,便向云飞问道:“云二哥,你可知李大哥赠我的一应房产商铺,原来的地契合约是否可查到是李家所有?”

    云飞思索片刻,回道:“公子爷赠给姑娘的这些,都是挂在不相干的人名下,李家每年给些补贴,公子拿回来也是让那些人去办的,并不曾露面,寻常人一时是查不到的。”

    洛西园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道:“那些地契铺子,我尚且没看过,都交给椿芽收起来了,云二哥可记得城北原有什么去处,咱们得先让李大哥治伤看大夫……”

    云飞点了点头,取出一道黑布蒙上陆雨辰的眼睛,便架着他走在前面,一路将洛西园等人领至一个闹市区体面的庭院里。

    洛西园起先觉得忐忑,后发现深夜此处已无人出没,又想到师父常教的临阵对敌之隐蔽对策,“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恰是最安全的”,心里又觉得这个地方反倒是好了。

第26章 为复仇独身上华山(6)() 
庭院中仆役甚少,云飞没有惊动旁人,直接叫醒了管事的老奴,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名唤阿新。

    阿新搓着布满老茧的双手,急忙将他们几人迎入内庭厢房,神色有些紧张。

    待常见霆将李策风安放在床后,洛西园便默不作声地走至门口,抡起结实的门栓,照着陆雨辰后颈重重砸去。

    蒙着眼睛的陆雨辰还未反应过来,就当即晕了过去。

    洛西园冷冷地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雨辰,随即吩咐老奴阿新。

    “阿新伯,拿根结实的铁链或者绳索来,将这人捆在柴房,锁好门窗,再找两个精壮的家丁看着,任何人不得接近他!另外,云二哥稍后会去请吴神医来,劳烦您扮一下身子不爽利,一众仆役和邻里都说是请吴神医给您瞧病。”

    老奴阿新,恭谨地垂首听着,待洛西园说完,便微笑着弯腰颔首。

    他在云飞告知这杀伐果断的明艳少女就是他的新主人后,便一直对她恭谨有加。

    他原先还担心,少主子李策风将他和这宅院一起送给旁人,却不知这新主子是否良善好相与,又会不会来了哪家不善经营的败家公子哥儿,以至于扰了他的后半生清闲自在。

    如今看来,这少女看着受伤的少主子,满眼皆是关切,处理起仇敌来也是果决有章法。

    倒是不用愁以后日子难过了……

    云飞在处理好陆雨辰后,便出去请吴神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满脸通红地背着吴神医回来了。

    “吴神医也身子不舒坦么?”

    常见霆疑惑问道。

    云飞神色凝重道:“吴神医不懂轻功,走路又太慢,我急得不行只好这样了。”

    说完又朝吴神医弯腰一揖,道:“吴神医,晚辈造次了,还请您赶紧看看我家公子爷!”

    吴神医是一个五旬上下的小老头,虽不通武艺,但身子骨却比寻常人要好上数倍。

    他也不搭腔,径直往床边行去,将李策风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眉头紧皱。

    洛西园忙问:“李大哥可有大碍?”

    吴神医见问话的是先前李策风让他救治的少女,便点头道:“幸而及时,再晚几个时辰,大罗神仙也难救他了!”

    说完自行向房内桌上研磨,写了个药方。

    他一抬头便看见少女正神色忧忡地望着他,便又安慰道:“放心,我先替他上药,你们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个时辰内煎好了,想办法让公子服下,这药吃上三天,定会醒转来。”

    洛西园道过谢,便找阿新安排不同的人,去不同的药铺抓药。

    她一转头,看到吴神医正拿着剪刀将李策风身上粘着血肉的衣服剪开来,再一点一点地撕下来。

    李策风眼睛紧闭着,撕衣服时牵扯到伤口,昏迷之中仍痛得喊出声,眉头亦紧皱起来。

    “照儿!你跟我出来!”

    常见霆看着自家姑娘这么不知避嫌,急的一把将她拉出房外。

    洛西园倒不自觉,疑惑地看向常见霆,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常见霆见廊下左右无人,便低声道:“我知你对李公子心意,但你一个女儿家,眼见着他赤身露体的,非但不回避,反来问我?”

    洛西园被常见霆又急又小心的样子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天边已现鱼肚白,隐约能看到一旁盛开的桃花,洛西园喜她娇美可爱,便伸手想去折几枝。

    余光瞥见自家大师伯正焦急地盯着自己,遂一边踮脚去够花枝,一边摇头笑道:“师伯啊,您什么时候也变得像急着嫁姑娘的婆妈一般,这等闲话你也来嚼!我对李大哥什么心意,您老什么时候知道的?帮中兄弟,或者我往年水患时救下的百姓,哪个没有赤身露体?”

    常见霆被她一时问的无语,想了半晌,最后哼的一声道:“你自己不承认就算罢了,但那李家小子的心思,已经昭昭若揭了,反正你要与他小心着,男女大防务必要在大婚前注意着……免得将来你嫁过去,你婆婆嫌你,懂吗?!”

    正踮着脚折花的洛西园,被常见霆的一番话惊得脚下不稳,差点扭断腿。

    她一手握着桃花,一手揉着小腿,嗔道:“师伯!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李大哥那时在丐帮所说乃是气话,他那是被我义父激的!我跟李大哥互相敬重,他曾冒死救我,如今他有难,我自然要护着他啊!”

    常见霆瞅着她眼底一片澄澈,气得抚了抚心口,他固执地认为这小妮子情窦初开,自个儿竟是半分没有知觉。他心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洛西园看他气恼成这样,便拉着他的胳膊,娇声道:“难怪平日里师兄弟们都说大师伯好像是照儿的娘亲呢!果然,除了义父,天底下再也没有人像您这样疼我,为我着想了。”

    “你这没良心的臭丫头,净胡说八道!这一宿没睡了,还不赶紧去合合眼!”

    常见霆本欲发个脾气,教训教训小丫头,结果被人家晃晃胳膊撒个娇,就给硬生生地压下去了。

    “嘿嘿,我师伯最好了,我有师伯,强过那些有娘亲的孩子百倍千倍!您也不用羡慕旁人有孩子,照儿就是您亲闺女!”

    洛西园挽着常见霆,将头歪歪地靠在他肩上,俏生生一笑。

    那常见霆哪里受得了“亲闺女”这样撒娇,心里已软成一团。

    沉默半晌,遂老泪盈眶地拍着洛西园的脑袋,道:“好孩子,你懂得师伯的苦心就好,李公子自有师伯看着,你且去歇着吧!”

    洛西园将手中桃花枝往常见霆手中一递,笑道:“多谢师伯,我去找个偏房合合眼,这枝花儿就劳烦师伯帮我带到李公子房里,拿瓶清水供养起来吧!”

    说完一转身,便步伐轻盈跳跃地离开了。

    望着少女俏丽的背影渐行渐远,常见霆握紧了手中的桃花枝。

    他起先的眼神还是落在少女的背影上,倏忽间眼底便失了焦,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隔着时空在看着另一个人。

    好半天,才垂了头去看脚上沾满泥土的鞋子,嘴里低低呢喃道:“没能保护好你,我一定会保护照儿……我不信同一件事,我能做错两次……”

第27章 为复仇独身上华山(7)() 
一连三天,洛西园每日亲自煎药探视,在吴神医的调理诊治下,李策风身上外伤好的很快,内伤也有好转。

    这三天里,官府卫兵也每日晨起时分便开始挨家挨户地盘问,家中有没有身受重伤的人,或者最近连续请大夫医治的病人。

    管事老汉阿新,每次都以自身老迈多病,且行动不便为由,要请吴神医上门诊脉瞧病。

    吴神医经常出入府中,左邻右舍虽看见,但也都不多事,一来知道这老汉阿新是个年事已高且不服老的,凡事皆要亲力亲为,身体耗损太重,突然生个重病也是常事;二来这些人家素日便得了老汉阿新不少好处,兼知他富不外露,能频繁请动吴神医不算难事,也都不愿故意去与官兵说道。

    到了第三日下午,吴神医捻着花白的胡子告知洛西园,从脉息来看,李策风过几个时辰也就能醒了。

    洛西园喜得一拍手,笑道:“吴神医,来日我开山立派,一定要请您老去我门派中挂个职!“

    云飞等人听了此话笑了起来,连日的愁眉也都舒展开了。

    李策风终于是闯过鬼门关要醒转来了,而洛西园这句打趣的话又恰好给几个大男人沉闷的心解了个锁。

    明明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偏生动辄便是要游侠天下、自己开山创派这样的话,这可是这些男人们都不敢妄言的心思。

    管事阿新刚好从门外进来,恰巧听到洛西园和吴神医的话。他看着洛西园说着“来日我开山立派“的话时,面上神采飞扬,眸中碧波流转灵动非凡。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他含着笑意朝众人行了礼,最后对着洛西园道:“姑娘,前门护院来报,有一位叫’椿芽’的姑娘来求见,指名道姓说是找您的,我拿不准,让他们说没您这号人,那叫’椿芽’的姑娘仍是不肯走,从前门绕到后门去了,丫鬟来报说是还等在那里。“

    “椿芽?她在哪里?快带路!”

    洛西园喜道。

    当初李策风将椿芽一并送给她,她便将椿芽一起带回了丐帮。只是上次匆匆忙忙和师伯常见霆出来救李策风,竟忘了跟她打招呼了。

    管事阿新带着洛西园拐过几个抱厦香坊,穿过一个小花园,走到了后门的梅花树下。

    月洞门下,椿芽身影单薄,正搓着手,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清秀的鹅蛋脸上,满是焦急神色,粉黛画眉也拧成了一团。

    洛西园轻轻走过去,趁她不注意,猛地拍了一下她肩膀。

    “椿芽!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洛西园笑吟吟问道。

    椿芽惊的“啊”的一声,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好半天回过神来,抚着胸口叹道:“好狠心的姑娘,一声招呼不打就自个儿跑了,可知我急得什么样儿?好容易找到了,一见面就这样吓唬奴才,可把奴才的魂儿都吓飞了!”

    洛西园本就喜欢椿芽如黄莺出谷般好听的声音,加之这时被她一吓,愈发显得可怜可爱,当下便致歉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求姑娘恕我这一回!”

    椿芽看她一本正经地打恭作揖,不觉噗嗤一声笑出来。

    “姑娘快别这样,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椿芽瞥了一眼站在洛西园身旁垂首默立的管事阿新,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又吞吞吐吐不肯说。

    老奴阿新是何等精明老成,早瞧出椿芽神色是顾虑他在场不便说话,他仍旧垂首对洛西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还是带着这位椿芽姑娘进去再说吧!”

    洛西园点了点头,回了声“好”。

    穿过小花园往里走时,椿芽又张嘴欲言,看了阿新一眼便又缩了回去。

    “椿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阿新伯不是外人,可不用隐瞒回避什么。”

    看椿芽神色窘迫拘谨,洛西园有些好笑。

    “姑娘,其实我是来给公子爷送信的,青陇山庄的关大爷爷昨晚找到我,让我将这封信偷偷地转交给公子爷。”

    “你见到关老汉了?他在哪里?云家二位哥哥,找了他好久了,都不见人影!”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连我也不知道,昨晚我问过他,他只说让我将信转交给公子爷,旁的事不用管。”

    洛西园不禁疑惑,这关老汉自己藏得这般好,任由少主子在外面被人打个半死,这跟当初在青陇山庄她见到的那个厚道忠仆完全是不一样的行事作风了。

    当她们二人进到李策风所在的房里时,管事阿新便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李策风和她们主仆二人。

    椿芽从怀里掏出一个蜡封信件,放在床边,哽咽道:“这才几天,公子爷竟伤成了这般模样……”

    “李大哥,关老汉托椿芽给你送家书来了,你快醒过来吧,看看你母亲给你写的信!”

    洛西园拍了拍椿芽肩膀,她听到椿芽的感概,心里也是难过的不行,却强撑着去宽慰椿芽。

    她见李策风身上被子盖得有些歪斜了,正准备伸手去整理一下,却发现李策风露在被子外的手轻轻地动了动。

    她抽了抽嘴角,赶紧冲到床沿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李策风。

    “李大哥!你是要醒了吗?你可听的到我说话吗?椿芽给你送来了家书,你快醒来看看,想来你母亲定是十分思念你……”

    洛西园急急呼唤了几遍后,方见李策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当下兴奋地跳了起来。

    “洛……妹妹……”

    李策风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声洛西园,本来他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活不下来,却不曾想不仅活下来了,还能一睁眼就见到洛西园。

    “帮我……读信……”

    李策风望着洛西园,缓缓地眨巴着眼睛,眼底满是信任和依赖。

    “好!”

    洛西园拆掉信上蜡封,轻轻展开来看,才看了第一行,便挠了挠头,面露难色道:“我武功还行,但文墨上却不大通,这信也写得太文邹邹了,我竟不大懂……”

    李策风微微一笑,表示看不懂也没有关系。

    这时,一旁红着眼圈儿的椿芽嗫嚅着上前道:“姑娘,公子爷!奴才会读信。”

    洛西园一愣,这大户人家的就是讲究,要个丫鬟都懂得识文断句。

    她也没问过李策风,便伸手将书信递给了椿芽。

第28章 为复仇独身上华山(8)() 
她也没问过李策风,便伸手将书信递给了椿芽。

    “好好念信,不要文邹邹的,大意说明白就好!”

    “是!”

    椿芽抿嘴笑了笑,朝着李策风和洛西园福了一福,便开始“译信”。

    “公子爷,希望您看到这封信时,已安全地离开了洛阳……”

    椿芽娥眉倒立,满面疑惑地看向李策风和洛西园。

    “这封信的落款是关大爷爷。”

    李策风面色一沉,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读信。

    “京城家中来信,有人诬告将军勾结前朝余孽,意图谋反,然,目前尚无实据……诬告者,系将军往日政敌,此次栽赃陷害,似是蓄谋已久,夫人恐对方一害不成,仍有下手准备,故此让老奴安排人护送公子爷暗中上华山……”

    才读了几句,便得了这惊天消息,椿芽吓得面色苍白,手抖的几乎抓不稳信笺。斜眼看了看李策风,见他只是眉头紧皱,并未有震怒或大恸。而洛西园也只是默默地听着,面上不见有异色。

    于是,椿芽强忍着心中害怕,继续读了下去。

    “前些日子,皇上急召将军和大公子回京,谋逆罪名虽未得实据定案,然将军和其余公子已收押于刑部大牢,夫人与诸位奶奶小姐仍在府中,皆由官兵看管着……”

    “昨日巧鸽密报,急催老奴送公子爷上华山,言说将军与大公子在刑部大牢战时旧疾复发,情况十分急险……老奴唯恐夫人与其他公子再生变故,现带着几个得力家丁北上京城,以备将军不时之需,也可照看夫人、奶奶们于万一……”

    “自古君心难测,虽没影子,然他或心里信了,我们也是难逃一劫……倘或京城之事有异变,将军不保,老奴便追随将军于地下……万望公子爷以李家骨血留存为重,万不可心生颓废之念……”

    洋洋洒洒,感概言志之语,令人闻之动容。

    这般主仆情谊,也实属难能可贵。

    椿芽和洛西园皆黯了黯眼眸,既震惊又惋叹。

    唯有李策风听了,心中大恸,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眼底却满布愤恨的殷红。

    谋逆大罪,即使不能坐实,单是让皇帝起疑心,急召戍边将军回京,已是足以令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他的父亲兄长,皆是胸怀天下有磊落侠骨之人,怎么可能会做那谋逆之事。

    他的母亲温婉贤淑,也是个铮铮傲骨的闺阁奇女子,教导出来的兄弟姊妹,哪一个不是忠义良善之辈。

    就因为一些谗言,实据尚无,皇帝便起了疑心,从龙入关的情分,多次平叛的沙场战功,皆是不管不顾了。

    李策风本就不喜皇家无情,往常每每有召,令母亲与他兄弟姊妹去宫中走动,他却故意托懒不去,好在父亲母亲也不责备他,只是想法替他遮掩过了。

    洛西园见他呆呆的看着椿芽手中的信笺,心知他经此大变,情绪难免悲愤,便柔声安慰道:“李大哥,既无实据,便不能定案,如此尚还有营救应对之余地。这时,你万不可再乱了阵脚,想来陆家狗贼便是与进谗言佞语之人有所勾结,所以才故意抓捕你,企图屈打成招!”

    李策风闻言,心思动了动,也没有言语,只默默地感激地看了一眼洛西园。

    洛西园走至桌前倒了杯热热的羊奶茶,递给吓得脸色苍白如惊弓之鸟般的椿芽。

    “信上可还有其他内容?”

    椿芽见她问话,赶紧点头,接过奶茶,连礼都忘记回了。

    “有,下面还有几句话没念完……”

    “公子爷务必要听夫人之言,巧鸽暗卫将一路护送您,直至华山掌门萧衍处。倘若因莫须有之罪,合族皆死,公子爷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报仇之事,需徐徐图之。”

    “老奴走后,除云氏兄弟外,公子爷可信任之人,唯有椿芽生父,剑客涂骁……”

    读到这里,椿芽顿时如遭雷击般呆楞住了。洛西园大声喊了几遍,都没令她回过神来。

    椿芽生父……剑客“涂骁”?

    不仅椿芽震惊,连洛西园也疑惑不已。

    剑客“涂骁”是何人?

    此人是中原武林有名的剑客,为人孤僻冷傲,爱剑成痴,嗜武成狂。从来都听说他无门无派,无亲无友,且无心无情。

    这关老汉冷不丁地说他是椿芽的生父,且言语之间异常笃定涂骁是除了云氏兄弟外,唯一可信任之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那涂骁和李家究竟有怎样的纠葛?若他果真是椿芽生父,他是不知椿芽的存在,还是故意将他放在李家豢养?

    只是以涂骁心性,又如何容得自己亲生姑娘在官宦人家为奴?

    洛西园夺着椿芽神情,似是半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生父是涂骁的事情。

    她举起小手在椿芽眼前晃了晃,提醒道:“椿芽,后面可还有写什么?”

    椿芽回过神来,眼中泛着泪花儿,哽咽道:“后面……没有了……”

    “没有了?这老头儿说话怎的这么不爽利,话说到一半就没了。”

    洛西园知道椿芽心里是急盼着知道更多与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这突然提一句说生父是涂骁就没了下文,也着实令人气恼。

    椿芽将信笺折好后,轻轻放回李策风身旁。

    “你父亲……”

    李策风说了三个字,便喘息着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椿芽听了,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只听“噗通”一声,椿芽猛地跪拜在地,单薄的身子看着有些瑟瑟发抖。

    “求公子爷!若哪一日见到我父亲,求公子爷让奴才也见上一见。即使他不愿认我,也没关系……”

    李策风声音无力道:“好……你父亲,其实不知你的……”

    洛西园赞赏地朝李策风点点头,自己都如此处境了,他还能为一个小丫鬟考虑撒谎,着实是心性纯良。

    也难怪椿芽等人才认识他短短数月,便将他夸成个世上无双的佳公子。

    椿芽磕头哭道:“谢公子爷,奴才知道这时候不该给您添乱的,但既然是生奴才的父亲,如今知道了,也该全一下人伦之礼,奴才保证不给您拖后腿!”

第29章 为复仇独身上华山(9)() 
洛西园一把扶起泪痕满面的椿芽,笑道:“你呀,真是个傻子!有了父亲还哭起来!”

    椿芽看了一眼李策风,见他仍十分虚弱,便咽下了心里的话。

    她擦了擦脸上泪痕,迎着洛西园探究的眼神,有些难为情。

    “公子爷醒了,是不是要去请吴神医来瞧瞧?”

    “瞧我这脑子!竟忘了正事!”

    一言提醒了洛西园,拔腿就跑。

    才迈开了步子,身后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就拉住她。

    “姑娘这几日照顾公子爷辛苦了,您先歇着,我去请吴神医!”

    说完,朝着李策风一福,转身走了出去。

    “李大哥,你先不要愁虑太多,将身子养好是第一要紧的!”

    洛西园不忍看李策风眉眼间的痛苦之色,便将话题一转。

    “听说华山风景奇险有趣,我小时候跟着义父打华阴境内经过,竟没有去好好赏玩,真是可惜……这次你去华山学艺,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可记得写信说给我听……”

    李策风感念她贴心慰藉,却没有勇气将心底情思说出口,此时他自知身份骤变,不仅不能护她一世,甚至还会连累她给她带来莫大的灾祸。

    看着洛西园娇美却带了点稚气的脸,他苦笑道:“洛妹妹……骆帮主说的对,从今以后,咱们还是离的远远的好……你,快回丐帮吧……”

    洛西园轻拍了一下桌子,急道:“李大哥,你太把人看轻了!你既叫我一声妹妹,就算不是亲生的兄妹,也该知道我必定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何况,咱们是生死之交,互相救过彼此的性命,岂不是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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