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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不下嫁-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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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李策风,笑的十分熨贴,右手往后一指,恰指着身后的洛西园。
第144章 探身世孤女下江南(40)()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求你高抬贵手,放了这两名无辜女子一马。”
齐柒笑的一脸无邪,只盯着李策风待他回应。
洛西园心道,这人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抚了抚胸口,感觉方才那一口毒血吐出,整个人要轻松了许多。
“七郎素来只爱美人,怎地今日倒改了胃口?难道说,这女子有何不同之处,竟引的七郎如此费心?”
李策风缓缓往前走了几步,眼眸一转,盯着洛西园的眼睛打量了起来。
江右七郎豁然打开手中折扇,轻摇了起来。
“悬壶公子当真是取笑在下了,我不过是可怜这女子,顺路管个闲事罢了。”
江右七郎面不改色,侃侃而谈,通身的气度温雅不凡。
这时,半数华山弟子都沸腾了。
尤其是那个叫方雄的少年,还没等李策风开口,便抢先大怒道:“这女子实属歹毒,竟敢用这毒物伤了我师姐,我等岂能因你一句话就放走她!”他看了李策风和身后的师兄们一眼,继续道:“我华山派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江右七郎摇着扇子,低头看了一眼挡在脚尖的小石头,忍不住伸出脚,来回踢着玩儿。
“我听说,但凡人养的毒物,时间久了便能滴血认主。咱们可以试看看这位姑娘,是否真的是她养的毒物。”
方雄闻言,嗤笑道:“笑话!你说的这法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江右七郎“哎哟”一声短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你既然不信,那就只好将这在场的人都试一遍。这毒物不会从天而降,左不过是你们其中的一个,待都试了一遍,有了结果,你便信了我这法子。”
方雄怒不可竭,却又无力反驳。
“你!你……”
方雄一时语结,指着江右七郎半天不知作何言语。
江右七郎忽然一瞥眼,见李策风还在打量洛西园,便把身子一横,挡在他和洛西园中间。
“悬壶公子,你这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策风回神,声音淡淡的道:“我本就没有打算为难她们,只需她们向我师妹解释清楚即可。但奈何这位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江右七郎闻言,笑意淡了下来,眸光也冷了冷。
“这么说,悬壶公子是不肯卖我这个人情了?”
李策风见他神色大变,更是疑心,心下计较一番后,便定下一计。
他看着站在齐柒身后的洛西园露出来的那半边脸,有些玩味的笑道:“倘若我就是不肯呢?”
齐柒闻言,神色一凝,又差了几分。
“不肯?那便拔剑吧!”
李策风闻声一闪,堪堪避开了齐柒一击。
齐柒左手执扇,右手从腰间解下一条软剑来。
华山弟子一拥而上,将齐柒团团围住。
“你们先退下,我与七郎过过招,无妨。”
李策风示意众人退后,并拔出了腰间所佩的“君子剑”。
洛西园见状,心中一惊。华山十杰,排在前几名的都是闻名江湖已久的侠客,无论武功还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在诸派中也颇有口碑。方才听他们唤李策风,并不难猜出,他在华山十杰中乃是行第九。
无论是按照长幼排序,亦或是名声大小,那华山十杰的头几个,便是要排在李策风前头的。
但眼前的情形却是,这其他“九杰”似乎事事都要听从李策风的安排,众人对他的态度也是服从又敬仰。
而且,她也从不知道齐柒口中所称的“悬壶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洛西园微一分神,李策风、齐柒二人便都了八九个回合。
剑光斗影间,二人身手俱是飞快。
洛西园看了一会,便在心中击节赞叹起来。
策风哥哥的武功果然是得了华山派的真传,剑招“快、凌、准”,虽没有混沌剑派的剑法飘逸灵动,却也是极为厉害。
她心中一阵感伤,洛阳一别,才半年多不见,策风哥哥和自己都经历了许多。
再看那齐柒时,却仍旧是挂着一副风流迷人不偿命的媚笑。一个男子笑的那般魅惑,偏生剑法却是如龙游凤走,畅快淋漓,与李策风是旗鼓相当,完全不分伯仲。
齐柒一面剑招起舞,一面冲着李策风笑道:“悬壶公子进益了不少嘛!看来正月十五的武林大会,公子定是要一举夺冠呐!”
李策风亦是笑的温雅如竹:“七郎过奖了,七郎这风行剑法,才是天下第一的绝技。”
洛西园看着他们二人斗得酣畅淋漓,本想再多看几眼,奈何又担心白木头,便捏了捏周梅手臂。
周梅再次会意,上前架起洛西园便开始逃。
此刻华山众弟子,却没有一个人跟上来。
全都围在李策风和齐柒四周,观察着他们二人的打斗,生怕一个不小心,齐柒使诈伤到了李策风。
赵岚儿前番见李策风开始着意打量洛西园时,她便心生了不满和愤恨。此时,她巴不得洛西园早早离了李策风视线。
但不巧的是,李策风余光辗转间,一眼瞥见了洛西园周梅二人逃离的身影。
“七郎连我也算计起来了。”
李策风一个猛然转身,错开齐柒的纠缠,脚下飞快纵跃,望着洛西园逃走的方向奔去。
“非是我算计,实在是悬壶公子忒不给面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齐柒返身飞跃,紧跟而来。
又是几个剑招相斗,剑光大起。
二人此刻似乎都动了真气。
李策风以退为进,步步紧逼,不消一会,便侵到了洛西园身侧。
齐柒脸上怒意顿生,剑招凌厉了许多。
一个长长的剑花,气贯如虹,气势巍然。
李策风一时震惊,不曾料到齐柒竟连这样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回身已经是来不及,一刹那间,他屏住呼吸,调动周身真气,剑光大涨,使出了华山派最顶级的绝技——华山之巅!
众人皆是一凛,从未见过如此高手对绝,便是华山十杰中的头几位,也是惊艳不已。
就在这时,忽听周梅一声惊呼。
“少主!”
众人看过去时,发现洛西园顿时倒在了地上。胸前斜插着一柄长剑,正是李策风的君子剑!
剑气袭来时,洛西园只觉得自己浑身如散了一般,不能动弹。
洛西园咬牙抬头,眼中殷红一片。
她颤抖着开口,又轻又柔。
“策风哥哥……”
第145章 探身事孤女下江南(41)()
李策风闻言,周身一震,只觉得如聆仙乐。
这声音……
“师兄,我肚子好痛!”
赵岚儿突然一改淑女柔雅之风,惊叫起来。
李策风转头,便看见她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师妹……”
李策风轻唤了一声。
他眉头紧皱,面色犹豫,手伸到半空停住,似是有些艰难。
“不好了,师姐又发病了!!!”
方雄急吼出这句话时,赵岚儿忽地腾出捂住肚子的双手,往李策风手里一递。
李策风一恍惚,便拉住了她。
倘若不拉住,赵岚儿便会跌在地上,况且她这病……
李策风低头看了一眼臂弯里的赵岚儿,声音带了些关切道:“师妹可要紧?”
“师兄,我怕是……”
赵岚儿形容痛楚,声音微弱,似是随时有晕厥过去的可能。
不远处的洛西园看到这一幕,莫名有一股汹涌怒意涌上心头,胸口的伤几乎让她痛的昏死过去。
她咬咬牙,努力睁开痛的迷蒙的双眼,目不转瞬地盯着李策风,伸手猛然一拔,将斜插在胸口的君子剑往地上一掷。
因为周身无力,所以只到了自己脚边。
周梅扶住她,神色慌张,天机阁的传承,就是为了保护她。
看着洛西园伤成这样,周梅却是真心替她担忧、为她难过。
这时,有一个人眼中也流露出与周梅同样的情绪。
“姑娘,我先送你去看大夫吧。”
江右七郎齐柒上前扶住洛西园另一个侧胳膊,神色关切。
“放开!”
洛西园怒意陡生,收回放在李策风身上的目光。
“你早看出来我是谁了是不是?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离我远点……”
她抽掉握在齐柒手里的手臂,一霎那,因为用力过度,踉跄几下便栽倒在周梅身侧。
“这时候你又逞什么强呢?”
齐柒语意温柔之中,少了惯常的狎昵。
洛西园剧烈咳嗽了几声,胸口痛的愈发厉害。
“阿梅姐姐,我们走!”
周梅含泪点头,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山坡下走。
“姑……”
“不要跟来!”
洛西园低吼一声。
齐柒还欲跟上去,忽听身后一阵剑啸声。
猛然间,长剑一闪,刺向齐柒背后。
“悬壶公子,究竟意欲何为?”
齐柒素来温柔和煦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怒气。
“意欲何为?江右七郎,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
李策风挺身侵近,君子剑呼啸生风。
齐柒腰间软剑再出,二人缠斗在一处。
“李四,你莫要欺人太甚!”
很快,齐柒就被李策风逼的处于下风。
李策风眸光冷到极致。
“欺人?江右七郎,你没听见她说不要跟着吗?”
不远处,赵岚儿被方雄搀扶着,她略略斜睨了洛西园一眼,心中恨意陡生。
从洛阳到姑苏,每一次遇到这个女子,她都遭遇到致命的厄运。
……
洛西园才走出去了百来米远,便有些迈不动脚,顿感喉头一阵腥甜,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心中悲愤,只觉得灰心丧气到了极致,天地间仿佛有什么笃信的事物在崩塌。
她逃离丐帮最亲近的师父师伯,不远万里北上帝京,就是为了寻找李策风的下落。
她舍了潇洒恣意的江湖生活,冒险夜探将军府,几番探查李家谋反案,委身纳兰府守规矩,为的也就是救出李策风家人。
最令她伤心愤懑的是,椿芽,也因此深陷虎口。
……
如今李策风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本是令人欢喜的事情。
但他为何迟迟不去京城,这半年来,也从未给过她半点消息。
此刻,她心里可以肯定,前番芦苇荡中与华山弟子厮杀时,恍然间抬眸看见的白雪红梅下的少年,便是她悬心已久的李策风。那么赵岚儿前来提醒,华山弟子道中阻拦,郭羡所言的受人之托,甚至江右七郎在府衙的挺身而出,应当皆是出自李策风的手笔。
就算赵岚儿对她心存歹意,但是其他人或多或少是帮到过她。
李策风既然要帮她远离纷争保她周全,那为何又迟迟不肯与自己相认?
“少主!少主!少主……”
耳畔有人在不断低唤。
洛西园意识渐渐陷入模糊不清,听到周梅在喊,便竭尽全力睁开了眼睛。
“阿梅姐姐,你快逃吧,别管我了。”
听着洛西园声音虚弱,周梅眼眶一酸。
“少主,你坚持着,阿梅一定带你离开。”
周梅一顿,忽地眼色一亮,语气欣喜起来:“少主!有人来了!”
洛西园半瘫在地上,再也挪不动一步。
她靠着周梅,有气无力地问:“是敌是友?”
周梅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忽地扑哧一笑。
“非敌非友,但是也可是友。”
周梅看着远处一队人马由远渐近,将洛西园靠稳在自己臂弯。
她清了清嗓子,望着那队人马为首的一人,大喊了起来。
“求顾大公子救命!”
洛西园神思游离间,突然一个激灵,定定地看想了来人。
但见一青袍男子,纵马而来,看形容丰神俊朗,温文尔雅,年纪比李策风、齐柒年长些,只是眉眼间有些淡薄的沧桑感。
洛西园专注地看着他下马,快步跑至自己面前,锦绣面容和煦神情落在她眼底,清晰无比。
这是顾贞观无疑了!
顾贞观赶忙将她一揽,抱入怀中,眼中的疼惜之情无以言表。
周梅是个懂事的,见她二人如此神情,便知道是相熟了,心中更是欢喜,便撩开了手,任由顾贞观将她家少主抱了过去。
“你若是听我一句劝,也不至于伤成……这般模样。叫我看了,心里也不免心疼……”
顾贞观眼中的焦虑和疼惜,混着分不清界限的柔情,如水如雾,荡漾着散开在洛西园眼底。
顾贞观看着她憔悴虚弱的脸,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
洛西园见他这般担忧模样,想宽慰他几句,熟料一触着他掌心的温暖,眼中一酸,叫了一声“顾大哥”,便倒在他怀中昏了过去。
“少主!”
周梅一声惊呼,心中急躁起来。
与此同时,那两个斗剑斗的天昏地暗的人,闻言便都停了下来,齐齐奔向洛西园身边。
“就是他们害得我家少主成了这般模样!”
周梅望着迎面而来的李策风和齐柒,恨恨地说道。
这话,她自然是说给顾贞观听的。
周梅久居江南,又自小在天机阁长大,自然知道他顾贞观是何许人也。
第146章 探身世孤女下江南(41)()
周梅的想法很简单,目前只有顾贞观能护住她家少主,倘或顾贞观与少主真的交好,能为少主报仇解气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贞观闻言,果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
“来人!”
他轻喝一声,身后便有一名仆从走上前来。
“大公子!”
仆从躬身作揖,看身形,也是个武学高手。
“我要送洛姑娘回眠云居,这里的事情,你负责了结,倘若他们交代的不能令我满意,便请他们上太湖枯叶堂喝茶再叙。”
那仆从偷眼打量顾贞观神色,却是一愣。
大公子平生儒雅温和、礼善乐施,几乎从未见他动怒。今日倒是头一回,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仆从大气不敢出,垂首应了一声,便向后招手,引来了一队人马。
顾贞观小心翼翼地抱起洛西园,再翻身上马。
他伸手一探,洛西园额间滚烫的吓人。
“洛姑娘,全藕宴的请帖我都给你准备下了,你可一定要赴约。”
顾贞观将洛西园轻搂在怀里,眼神坚定而专注,脸色却浮现出一种凄绝的哀思。
一旁上马的周梅看了他一眼,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妥,但又问不出来。
二人带着洛西园纵马而驰,才行了一会,便听到一声清锐的剑啸!
“小心!”
喊的人是不远处的江右七郎齐柒。
周梅是习武之人,本能地弯腰一躲。
没想到背后一柄宝剑御风而来,并不是向着周梅的,而是擦过周梅马侧,直指顾贞观!
“顾大……”
周梅根本来不及反应,那剑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噗!”
顾大吐出一口血来。
那剑正中其背,幸而距离远,威力减小了许多。
周梅大怒,那剑,正是华山派的人所有。
不远处,李策风也怒而转身,看向茶亭下的赵岚儿。
掷向顾贞观后背的那剑十分轻便,比华山十杰的佩剑都要小,正是他赠给赵岚儿的佩剑。
“九师兄,我……”
赵岚儿未语泪先流,前番两相折腾后,脸色苍白神形虚弱,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扶着她的方雄,挺身而出,高声道:“九师兄,你不要看着师姐,那剑是我问师姐要的!”
他冷哼了一声,道:“这种歹毒女子,岂容她走脱!”
李策风手中君子剑,紧了紧,眼眸冷到极致,他看着方雄一步步走过去。
“混账!你可知你方才射伤之人,是谁?”
华山弟子中年纪较大的一个,突然拦在李策风前头,指着方雄大骂起来。
方雄一愣,又不服气。
“大师兄,那不过是妖女的同党而已。”
华山派大师兄气结,指着他发抖:“你这浑小子,我华山派百年清誉迟早要毁在你手里!你道他是谁?他是顾贞观!”
方雄嗫嚅道:“顾贞观?哪个顾贞观?”
大师兄摇头,气的不行:“还有哪个顾贞观!自然是太湖枯叶堂的顾贞观!”
方雄一听,脸色白了白,太湖枯叶堂的顾贞观?
就是那个江南第一大派,太湖枯叶堂堂主路飞天最为宠信的顾贞观!
方雄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此行下江南,师父等人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此行千万不能与江南诸大门派正面起冲突。
他这一来便做下了这样一件大事,待回华山可是要脱一层皮。
他带着求饶的目光看着大师兄,心中懊悔不已。
“都怪那个妖女,倘若不是他,我怎会伤着顾贞观,我原本是想……”
“还不闭嘴!”
方雄梗着脖子狡辩,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师兄爆喝打断。
“大师兄,方雄违抗师令,当即日遣返回华山。”
李策风绕到方雄眼前来,冷眸对上他惧怕的眼神。
“回师门后,一切按师门例律处置。”
“九师兄……”
方雄还欲开口辩解,却忽然感觉秀龙间,有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悄悄地示意他不要再开口。
方雄便垂下头去,低声嗫嚅道:“我知道了……”
李策风不去看他,转而看相他手臂之中环着的赵岚儿。
尽管赵岚儿泪意盈盈,李策风的眸光仍旧是冷的可怕。
“师妹中毒,又旧疾复发,跟着十师弟一道回华山。”
李策风话辅一出口,赵岚儿眼中泪水,便如滚珠般源源不断地落下。
“九师兄,我不想离开……”
李策风也不理会她,径直走到一个华山弟子面前。
此人也是先前叫嚣要惩治洛西园,喊的最凶的一个。
“七师兄,有劳你和八师兄一道,护送师弟师妹回华山,并将一切禀明师父。”
李策风的语气淡漠,却又不容置喙。
“我……是,代掌门。”
那个被吩咐的人,一时语塞,纵使再不情愿,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一声代掌门,叫的有些嘲讽。
李策风照例不理他们,扶着腰间君子剑,转身便走。
那人似是有些意外,往常师兄弟们一起开玩笑,叫他一声两声“代掌门”,他都是十分推脱,绝不应承。
今日竟连一个“不”字都没说,便这样气定神闲地应承了下来。
李策风踱步走到一人面前,神色还是一样的难看。
“你看,都怪你,非要跟我打,到手的鸭子飞到别人碗里去了吧!”
那人不待李策风开口,便自己上前拍了一下他肩膀,笑的春风化雨般温柔。
“我跟你不一样。”
李策风看着江右七郎脸上的玩世不恭,心中不由闪过一丝怒火。
“哦?有何不一样?”
江右七郎眯着狐狸眼睛,好像十分好奇地打量着李策风。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你休想利用她。”
“是吗?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实意地怜惜她?倒是你,李四啊李四,你口口声声说要以大业为重,却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违背我们先前的约定。然而真到了她有危难的时候,你却袖手旁观,用你的君子剑亲自伤了她。”
江右七郎看着他眼眸中灰冷一片,语气又加重了一番。
“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身边那只小猫儿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我倒是真真欢喜那洛丫头的,既然你不要,那便让给我。提前跟你招呼下,下次你若再拦着我,那便别怪齐七不留情面了。”
李策风一时无语,心事很重,沉思半晌后方抬眸看着江右七郎突然郑重起来的脸。
“我说最后一遍,你休想利用她,更不要妄想伤害她。”
第147章 探身世孤女下江南(43)()
话说顾贞观背上被刺了一剑,只闷哼了一声,仍旧提缰纵马。
“顾大公子,你背上上的伤……”
周梅提起缰绳,奔至顾贞观身边,神色焦急而犹豫。
马背上颠簸的厉害,那剑没多久便斜削而下,跌到了泥土里。
顾贞观不顾背上伤痛,一路疾行,只想快点将洛西园带回家去医治。
周梅侧首,看着他在寒风凛冽中汗如雨下,心下着实感激。
……
待洛西园醒来时,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是一个女子闺房。
抬头便是一顶藕色帐幔挂着,房内没有熏香,却有一个暖炉烧着。那炉子没有一丝烟溢出来,却有木炭的清香隐隐约约地飘出来。
挣扎着起床,歪在身后的枕头上,又打量起了外面。
三间房子打通连着,中间一张大案桌上布满了各色笔墨纸砚,右手边一只古朴素净的陶瓶里插着一枝鲜红夺目的红梅,西边墙角下立着一张琴,琴架旁是一个大书架,除了琳琅满目的书籍外,侧边处还挂着一柄宝剑。
起先洛西园看着那红梅有些刺目,想起李策风,心中一阵难过。
低头转眸时,扫到书架上的宝剑,却又欢喜了起来。
那是初华师父留给她的比目剑。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北风窜进屋里,案桌上的纸吹动了几页。
“洛姑娘,你可算醒了。”
推门进来的是翠竹。眠云居的女管家。
翠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洛西园床边。
“顾大哥呢?”
洛西园想起来她昏迷之前,隐约看到了顾贞观担忧的面容。
翠竹放下汤药,伸手在她头上一探,觉得温度正常了,双手合十,低唤了一声:“阿弥陀佛,可算好了。”
洛西园看着她念佛的样子,恍惚感觉是椿芽在照顾她。
“我家公子在外头会客,明日便要回无锡老家了,姑娘把这药吃了,我马上去唤公子过来。”
翠竹手脚麻利,样子是江南水乡典型的灵秀女子,虽然年纪比椿芽大些,但眉梢眼角自然流露的一种柔婉,更令人有一种软糯少女的错觉。
“你这样看着我做甚?”
翠竹含笑嗔了她一眼,去一旁拿了件大狐裘给洛西园披上,才将那药碗递到洛西园手里。
洛西园接过药,温度刚刚好。
“翠竹姐姐真好看!”
说完这句真心实意的赞美后,她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不想竟然不苦。
翠竹听到她夸奖自己貌美,忍不住扑哧一笑。
“就我这村相还好看?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家小姐的容貌!”
翠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了一般,忙接过药碗,转身放到桌上托盘里。
“你家小姐?我怎地没见过?可是在顾大哥老家无锡么?”
洛西园用翠竹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神情的异常。
翠竹掩过脸上忽如其来的一抹哀思,转头向洛西园笑道:“正是呢!再说了,洛姑娘您平时可是不照镜子的么?净来打趣我这!”
洛西园一愣,不明所以,遂一本正经道:“我不爱照镜子,但日常梳洗还是会照的。”
翠竹忽地捂嘴笑了起来,笑的过头了,只觉得肚子疼,又伸手去揉肚子。
“罢了罢了,你若是和我家公子凑成了一对儿啊,可真算是天下顶顶有趣的一件事呢!”
翠竹笑的眼泪都溢出了眼角,一转眸瞧见洛西园脸色腾地一下便烧红了。
她会心一笑,伸手扶着洛西园复又躺在被窝里。
“好姑娘,我顽笑惯了,你可别恼,你好生歇着,我先去回禀公子了。”
洛西园红着脸往被子里缩了缩,低声应了句“好”。
……
翠竹走后,洛西园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心神不宁。
脸上的红热尤为退去。
她从未认真想过这样的问题,十六岁了,正常人家的姑娘也都要陆陆续续出阁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师伯就经常在她耳边叨叨,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几次三番都被她打岔打了过去,义父在这些事上却是不管她,一切都随她高兴,只是不许帮中男弟子刻意亲近她。
这大半年来,从北到南,经历的事情越多,便越发觉得孤单。现在又闹出个大明遗孤的身世之谜出来,倘或是真的,那她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就她所知,前明皇室子嗣,已经大多飘零殆尽了。
她性子热,遇事多不愿意往悲凉的地方去想。管她是究竟是什么身份,她不过是要查明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好上坟前祭拜一二,不至于让她们成为孤魂野鬼。养育之恩,须当报,生育之恩,亦不能不理。
那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之后呢?
她忽然想到了顾贞观。
也不知为何,她自打第一次看见他,便自然而然地觉得异常亲近。
再相处时,竟无端地生出了一丝眷恋之情。
一如燕子眷恋春泥,娇花喜爱春风。
虽然她们相识不久,但有了前两遭的搭救,她便笃信顾贞观的为人,这世上顶顶真的君子无出其右。
翠竹那一句顽笑话,设若往日,她必当会恼怒,即使无心亦会辩驳上几句,
但这一回,她不仅没驳,竟还思量起翠竹话里的内容。
倘若,与顾贞观结成一对?
还未细细去想,脸上便更是烧的厉害,只是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安宁和喜悦。
正想着,忽地门又被推开了,北风呼啸,夹杂着雪粒子拍打在窗棂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洛西园抬头一看,恰恰对上顾贞观焦灼担忧的眸子。
“醒了就好,可算是吓死我了。”
顾贞观走到床前,伸手拦住将要起身的洛西园。
“顾大哥……”
洛西园看到他眉梢眼角的倦怠之色,唤了一声顾大哥,便觉眼中一酸,哽塞了半晌,没有言语。
顾贞观从袖笼中摸出一方素净帕子,亲自替她拭泪。
“知道你受了委屈,方才我已经找人教训了他们,给你出气了。”
顾贞观的声音柔和的如同轻软的羽毛,在她心间轻轻划过。
洛西园抵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连日来所受的惊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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