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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驾到:陛下夜夜,宿客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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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从旁使诈,贞安阻拦不及,他已伸脚绊倒了明珠,眼看铁塔的拳头砸下来时,一双铁臂硬生生架住了它们,明珠仰头一看,是大能耐。

    大能耐和他的士兵们正好巡到此处,大能耐将明珠扶起道:“退后,且让我来对付他。”

    两个彪形大汉打在一处,拳脚呼呼带风,大能耐的拳脚曾打倒过东北猛虎,踢飞过金钱豹子,一个市井无赖岂是对手,一时片刻,只见大能耐两手一叉,一个漂亮的背摔将铁塔放倒在地,摔得头晕眼花。

    王二正想逃,被明珠发现,一手拉过来,学着大能耐叉起王二举过头顶旋转一周来了个倒背摔,王二趴地上半天起不来。

    围观群众纷纷叫好。

    这时,顺天府尹卓永藻带着几个衙役过来分开人群:“散了,散了,京畿重地,不得在此聚众滋事。”

    铁塔哀哀叫道:“姐夫,救命,他,还有她,他们都打我。”

    大能耐嗤之以鼻,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奉皇命至此巡街,违者先斩后奏!”

    卓大人脑门上开始出冷汗,再一眼看见了明珠,晓得当年千叟宴时明珠已是宫里的红人,现今嘉庆掌权,更是不可小觑,于是收敛气势,对铁塔骂道:“你这厮欺行霸市,早该被抓。这位壮士,今日真是替我们这里除了一害,略备薄酒一杯,可否前往?”

    王二见状,知明珠今非昔比,转而苦苦求饶道:“姑奶奶,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也是被这费那费逼迫的,总要生些钱养家糊口,这才一时糊涂短了斤两。这包肉,哦不,我再给你切些新鲜的,包好了您拿走,不收钱!”

    “你还是把这包肉,给婆婆送去吧,给老人家补补身体。”

    明珠将大能耐拉到一侧悄声道:“大能耐,你越来越灵透了,莫非掐指一算知我有难,前来相助,多谢多谢。”

    大能耐闷声道:“要谢就谢皇上吧,是皇上神机妙算,派我们前来寻找失踪的明珠。”

    明珠一吐舌头道:“原来我出宫的行迹已经败露,大能耐,我现在难得出宫一次,既然被发现了,就劳烦大人好人好事做到底,高抬贵手放一码,我们再去转转再回去,好不好?”

    大能耐最禁不住女人软磨硬泡:“姑娘今时身份不同往日,以后万不可再轻易私自出行,在下还要押解闹事人员,姑娘自便,定要早点回宫。”随后押送着铁塔、王二等一行人先行离去。

第165章 以恶制恶() 
明珠和贞安一路沿闹市,行至棋盘街路口,往日里行人如梭的官道,青天白日里竟堵得水泄不通,车马均前进不得。

    明珠挤进人群中一看,原来是正明斋糕点铺的郑老板载着一车米,停在路中央,再细看,骡车前卧倒一个人,解衣袒怀躺在地上。

    郑老板在边上一个劲儿抹着脑门上的汗珠子。

    明珠好奇问郑老板道:“这是出车祸了么?那赶紧着把人送大夫那里去呀。”

    郑老板无奈道:“这人是我一个不成器的远方亲戚,平素无赖,人送绰号郑泼皮,经常上门要钱要米。前几日借给他两石米,嫌不够。谁知今日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讹诈。”

    此时,路口聚集观看的人围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益发不能通过。

    只见那泼皮一脸无赖状,一边翘着脚抖个不停,一边洋洋得意叫嚣:“老东西,来呀,要不你驱车压我,要不就给我十石米。”

    见过没脸没皮的,见过厚脸皮的,却没见过这样腆着脸碰瓷的,明珠上前,踢那人一脚:“世上竟有你这样的无赖,你不觉得可耻么?”

    郑泼皮趁势愈发耍泼:“哎呦,姑娘,我这腰扭了,都淤青了,你得赔我医药费,你还得赔偿我误工费,哎呦——”

    明珠正待与这泼皮理论,人群中有人厉声道:“可是你说的,或是给米,或是驱车轧你。”

    明珠抬眼望去,原来是仪亲王永璇的车骑辘辘而来,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郑泼皮依旧躺在车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涎着脸道:“是我说的,你能把我怎么的?”

    只见永璇上前夺过车夫的车鞭扬鞭鞭马,骏马嘶鸣着带着大车向前驶去,轰然一声,郑泼皮只来得及一声惨叫,便腹裂而死,见了阎王。

    附近的商户居民都目睹了这一幕,面面相觑,明珠惊道:“仪亲王,你闯祸了。”

    永璇不以为然道:“自寻死路,又怨得了谁呢。跟无赖何必用得着胡搅蛮缠,这样子,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

    明珠面对着车前血肉模糊的一摊,一阵阵泛着恶心。

    郑老板吓得魂飞魄散,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永璇淡定自若的对郑老板道:”你不要害怕,人是我轧的,与你无关,你自去赶你的路。”

    郑老板千恩万谢赶着车匆匆走了。

    这时坊保赶到,见出了人命,不由分说要把永璇缉拿归案,永璇冷冷道:“荒谬,是非不分,这世间有多少事都因如此才黑白混淆。”

    南城御史赶过来,认出是仪亲王,斥退坊保,下跪请罪,永璇道:“你们的确有罪,这里是京畿皇城御道,奸民如此横行无赖,你们这些管理治安的待本王解决完方才赶到,那还要巡城御史做什么用?”

    御史面如土色,低头不敢回应。

    永璇继而指着无赖的尸体,对大家道:“有效尤者此为例,压死勿论。”言罢挥一挥衣袖,登车而去。

    明珠以前只知永璇饮酒好色,浮夸无度,此刻看着他的背影瞬间高大许多:“我今日方知仪亲王如此行事雷厉风行,可见还是要眼见为实。”

    贞安一脸崇拜道:“仪亲王好帅气哦。”

    明珠一拉贞安:“别犯花痴了,现在这个季节桃花院的桃子该熟透了,不如同去大吃一顿,去晚了,就得落到那帮色鬼肚子里了。”

    贞安道:“我可不迷恋桃子,小主放我个假好不好,待我去贞绣坊见过娘亲后就去桃花院。”

    “既然如此,替我向贞娘问好,我在桃花院等你。”

第166章 欲语含羞() 
明珠一路寻去桃花院,女扮男装,一副潇洒公子的模样摇摇摆摆进了院子,看到此时院中桃树枝头已挂满桃子,粉嫩饱满,盈盈诱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二话不说卷起袍角往腰里一掖,直接爬树摘桃。

    于妈一瞅这是哪来的公子行为这么不斯文,进了桃花院的门不找姑娘,先摘桃子:“这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敢来桃花院偷桃?“

    明珠“吭哧吭哧”啃着一口桃子,味道一如既往的甜美,扭过脸来:“于妈,是我啦。”

    于妈一惊:“明珠,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偷偷跑出宫来的。”吓得赶紧将明珠拉下树来,向门外推去,“你这个丫头真是没长进,作死不能连我也捎上啊。”

    “哎呀,于妈,你想哪里去了,我这是正大光明地出来逛街,人家是想你老人家了。”

    这番甜言蜜语哄得于妈面露喜色道:“明珠,我的宝贝女儿,难为你还想着干妈。赶紧上座,我这把老骨头了,姑娘放在心上就好,还劳烦跑一趟,我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是白了还是黑了。”

    春娇、宝菱等人听说是明珠回来,也都纷纷走来见她。

    于妈拉着明珠的手:“你现在是宫里的人,是皇上的女人。难得你出来一趟,还惦记着老娘,比银荷可强多了。”

    “银荷怎么了,她不是跟着庆桂大人被流放了么?”

    “现在庆桂大人官复原职,原配夫人也病逝了,这银荷便被扶正,做了福晋,前些日子,我在街上见了她,见她穿金戴银,一副阔气的官太太模样,想着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谁知她竟连正眼瞧也不瞧我,让丫鬟像打发要饭的似得将我赶走,羞煞我这个老婆子了。”

    “也许,她只是不想提及从前罢了,其实我知道当初她能逃出桃花院,多亏您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码,回头我若有机会见到她,让她来跟您道个谢。”

    “莫要折我的寿,人家现在是福晋了,只要心上还记得我这个人就好了。”

    于妈得知明珠已成了皇上的女人,语重心长道:“明珠,皇上的女人太多了,你上面压着那么多妃子、贵人,难免有些明争暗斗,口是心非,暗箭伤人,口蜜腹剑,尔虞我诈,于妈得好好教教你,不能让你吃亏,从咱这出去的女人一定要会侍奉男人,现在亲传你几招,管保把皇上迷在你身边,撵都撵不走。”

    “春娇,来,给明珠做个示范。”

    春娇略整衣装,素了素脸,然后眼睛定定地看着明珠,眸光点点,一副欲语含羞的样子,面色似乎泛上一层潮红,明珠问道:“你怎么了,是内急,想上厕所么?”

    春娇道:“拜托,姐姐,这叫‘媚眼含羞合’,懂不懂,你要学会向男人抛媚眼,让他看了,觉得浑身麻麻地,酥酥的,懂不懂?”

    “我觉得好像鸡皮疙瘩要掉一地。”

    春娇又为明珠示范“丹唇逐笑开”,笑容一点点在她脸上绽放,红唇轻启慢慢露出贝齿。

    明珠忍不住咧开大嘴哈哈大笑。

第167章 情态诱人() 
于妈在旁摇头道:“明珠,你看你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男人会被你吓跑的,最多只能露到八颗牙齿,露多了太傻,露少了太羞涩,这可是经验之谈。”

    宝菱轻轻走来示范“美人卷珠帘”,伸出纤纤玉指撩起珠帘,悄然一笑,又放下帘子。明珠看得莫名其妙:“好好的帘子干嘛要放了撩,撩了放。”

    于妈道:“傻丫头,王昭君美就美在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看得到又得不到,成为一种念想才会长久。男人,有时候就要撩,撩的他心痒难耐。”

    明珠听得似懂非懂,宝菱接着示范“娇躯浑无力”,娇嗔道,“哎呀,奴家今天好像不是很舒服,”拉着明珠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移到她的胸口,“我这里,这里,你摸摸,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明珠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道:“有病还是直接找大夫。”

    宝菱拿手帕甩了她一下起身:“不解风情。”

    于妈叹道:“明珠,你要学会让人怜惜。”

    “来做个样子,头不舒服,假装我是皇上,靠过来,想象自己浑身没有力气——”

    “你的眼睛要会放电,像闪电一样闪亮,又要带着柔媚,媚得能把皇上的心勾着,让皇上心头一颤——”

    “不要咧嘴大笑,抿着嘴,要轻启朱唇,微微的小弧度上扬,淑女一点——”

    “慢慢抬起头来,让皇上一点一点欣赏到你的美貌,每一次见面都要给皇上一种惊艳的感觉——”

    姐妹们七嘴八舌地支招,明珠只觉得头昏眼花:“哎呀,于妈,好久没见,你比过去还要啰嗦。”

    “不是啰嗦,这是实战,到处都是女人的战场,你到了宫里面,妈妈的心一直悬着,妈妈还盼着有朝一日你当上贵人,那时就真成了妈妈的贵人喽。”

    明珠环视了下众人道:“来了半日,如何不见锦鱼?”

    于妈叹道:“明珠,你知道我是拿锦鱼当宝贝疙瘩,即使是当了花魁也是只卖艺不卖身,前阵子她接了不少出官宴的条子,结果那个消失了很久的成亲王永瑆突然出现,横插进来,说什么这个官人家里已娶七房小妾,那个官人为人阴险,那个官人性情不定,把那些宴席全推掉了。那丫头每次见了王爷后都像得了失魂症,白日里人也虚飘飘的,发痴发愣,明珠你有的是主意,帮锦鱼收收心,我也巴不得锦鱼能有个好前途,不能总是不清不楚地跟着王爷混呀。“

    明珠嘻嘻一笑道:“锦鱼呀,和成亲王一对呆头鹅,冤家宜解不宜结,如何解得了呢。”

    闲话间,忽闻厅内有人道:“老板娘,上酒,拿最好的酒上来!”

    明珠掀帘一看,竟然是仪亲王,此刻永璇已全然没有闹市中的威慑样子,左搂右抱,一杯一盅的买醉。

    见明珠来,招手示意道:“来,来,来,陪本王爷一起买醉。”

    “喝酒为何一定要醉?”

    永璇斟满酒杯道:“做事要做到极致才痛快,而酒一定要喝到如身在极乐世界才痛快!”

第168章 世事迷途() 
明珠一饮而尽道:“若喝酒就能抵至极乐世界,世上该有多少人沉缅其中,王爷,你说,这酒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永璇晃晃酒杯道:“君子坦荡荡,这透明的酒里能隐藏住什么呢?”

    “世事纷杂,有人隐于山野,有人隐于朝堂,还有一种隐,就是仪亲王这种,隐于酒,自己麻醉自己,隐藏自己。”

    永璇哈哈大笑:“知我者,明珠,来浮一大白。”

    明珠道:“仪亲王,买醉也好,烂醉也好,您身上的皇室血统是无法更改的,与其麻痹自己,不如清醒直面,去解决掉痛苦。现今皇上正是用人之时——”

    “此刻当及时行乐,莫谈国事,趁酒香喝酒。”

    “你到底要醉到何时!”

    “淳常在,你有皇兄在侧,还跑到宫外来,莫非你们出了问题?莫非是想帮我排解孤家寡人的郁闷,莫非你对我怀情已久?”

    明珠拿筷子一敲他脑袋:“不要瞎说,我和皇上情投意合,好着呢,只是偶尔出宫逛逛街而已,你最近是不是枕畔偶发空缺,说吧,什么条件,让我来为你撮合门亲事!”

    “我对姑娘要求也不高,最好是貌赛天仙、腰缠万贯、学识渊博、温柔贤良,你看着找去吧。”

    “王爷身在花丛中,只怕乱花迷眼,这样的女人要何处去寻,还真是难啊。”

    “做不到,那就喝酒吧,只有喝得大醉、特醉,醉生梦死,才能到另一个世界,梦幻般的世界。”

    “我们划拳吧,赢了我,我就为你去找个当垆卖酒的卓文君,让你一辈子都有酒喝。”

    “这条件也不错,八匹马啊——”

    “六六六啊——”

    “永璇,你输了,喝酒!”

    。。。。。。。

    最终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贞安从贞绣坊回来,架着喝得醉醺醺的明珠回紫禁城。

    喝得晕乎乎的明珠,没有注意到贞安落落寡欢的样子。

    贞安回贞绣坊,贞娘见她出落得较以往更加俊俏动人,很是欢喜。

    贞安跪在蚕神娘娘面前,焚了三柱香后,贞娘问她道:“安安,你进宫为什么?”

    “为了开阔眼界,修行绣艺。”

    贞安拿出自己最近的绣片给贞娘,花鸟灵动,比之前确实技艺大长。

    贞娘点点头,又问道:“安安,你长大了,只是女人终归要寻个依靠。你和明珠一起进的皇宫,现在却有了天壤之别,你就那么甘心为她跑前跑后?”

    “母亲,我们在皇宫经历了许多,明珠,她已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我们这些人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既然你选择进紫禁城,那么娘希望,你能为自己做一件嫁衣,天朝的嫁衣。”

    贞安有些吃惊:“我原不知娘亲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望。”

    “哪个为母的的不望女成凤,一个出身青楼的女人都做了皇上的女人,你,又哪里比她差呢。既然你已经站到皇上的身边,为什么不做进一步的打算呢。”

    “娘,请您不要再说了。”

    贞娘的期望让贞安震惊,心中涌动千层波浪,不停翻滚,面前又浮现嘉庆的面容,俊逸潇洒,温柔可亲,她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的男人,也许她早已经对他动了心,她最近为明珠缝制的门帘、荷包、扇套等等,一想到皇上会看见,就一针一线缝得格外用心,但是她也知道嘉庆的眼中只有明珠,她于他,只是一个宫女。

第169章 明珠归宫() 
明珠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文楷,欢喜非常,从车窗里向外伸手招呼。

    文楷看她又扮成男装,而且酒气熏天,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本该在宫中养尊处优,怎么还到处乱跑。”

    明珠一噘嘴:“谁稀罕被关在金丝笼子里的生活。”

    明珠掏出黄带子递给文楷:“张大哥,这是我这次出宫收的宝,借花献佛,献给你了,比送金银珠宝可珍贵多了。”

    “黄带子,这可是只有八旗子弟才能佩戴的。”

    “对呀,戴着这带子就成了特权阶层。,张大哥,你看你总是穿那么朴素,这京城那么多外貌协会的,专以衣貌取人,如果扎上这条黄带子,以后走哪里,人家便都会高看你一眼。”

    “你从何处得来?”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是定做的,”然后低声道,“戴时,也不要太张扬,毕竟是假货,自己知道就好。”

    文楷哭笑不得,推拒道:“这条腰带我不会戴的,现如今,其实黄带子也好,八旗也好,有多少人在为民做官,在做做实事的官,我做这官,不是为了显官威啊。你说,是让人敬畏腰间的黄带子,还是让人敬爱我本人好呢?”

    明珠嫣然一笑道:“我知道哥哥是个好官,但是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文楷找来碗醒酒汤让明珠服下:“我一定会尽心辅佐皇上,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宫中不比别处,不能由着自己性子做事。”

    明珠心知出宫的事已然东窗事发,不知回去该如何向皇上交代,于是请教道:“文楷大哥,要是我已经做错了,该如何求皇上原谅呢?”

    “负荆请罪,态度诚恳些,谁又忍心责罚呢。”

    明珠吐了吐舌头,将黄带子又到文楷手中:“宫规森严,这条带子还是你帮我收着吧,天色不早,我回宫了。”

    明珠从路边的槐树上撅了截树枝背着回了宫。

    鄂公公悄悄对明珠道:“淳常在,您可回来了,皇上已经等候您多时。”

    明珠轻轻走上前向皇上请安,嘉庆本来很是恼怒她私自外出,忽见她背着一截树枝回来,不由惊奇问道:“明珠,你背着树枝做什么?”

    明珠跪下道:“皇上,奴婢自知有错,古人云负荆请罪,请皇上责罚。”

    嘉庆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既然知道负荆请罪,当初又何必要偷偷出宫呢。”

    “皇上广开言路,收了那么多奏折,大栅栏的事奴婢既然知道了,就会一查到底,不能纵容恶人为非作歹,所以一定要出宫惩恶。”

    嘉庆已从大能耐那里知道事情原委,若有所思道:“朕晓得你要伸张正义,这些市井奸诈之徒若没有官场之人的庇护,也不会这样猖狂,朕已传令下去,交由督察院庆桂大人严查此案。”

    嘉庆又忍不住捉弄她一下:“负荆请罪的意思,是背着树枝请求责打,朕不忍心打你,可是你私自出宫,违了规矩也不能不罚,这样,明珠,你就绕着绛雪轩负荆蛙跳十圈。”

第170章 不解风情() 
明珠嘴巴大张的能塞下青蛙,看看嘉庆严肃的脸色,知道皇上这回不是开玩笑,于是蹲下身,绕着绛雪轩的小径,往前蹦去。下蹲,纵起,下蹲,纵起,背上的木棍也跟着起跳敲打着屁股,明珠心里骂着,死文楷出的什么烂主意啊,臭皇上,下次不带你去抓鱼了,逮一堆癞蛤蟆送你!

    那些太监宫女都把头低得低低的,抿着嘴不敢乐。明珠直跳到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腰酸腿软,方回到皇上那里。

    嘉庆故意仍绷着脸道:“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加倍负荆蛙跳。”心里却在乐呵,明珠这家伙,不是嫌紫禁城闷么,这样蛙跳着,一定不嫌闷了,有趣,有趣。

    明珠摸了下腰里的假腰牌,又捶了捶酸软的腿,出次宫付出的代价可真不小。

    也许只有女人懂女人,于妈教的招数难一些,不妨试一试。

    晚饭时分,明珠勤快异常,积极主动给皇上盛饭,给皇上布菜。

    嘉庆笑道“今儿,明珠怎么这样乖巧,莫非是蛙跳起了作用?”

    “皇上说笑了,您对于臣妾来说,就是雨天的雨伞,大风天的斗篷,雪天的火炉,晴天的万里长空,臣妾对您的景仰,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你今天的口水好像确实有些滔滔不绝,都喷溅到我脸上了。“

    明珠掏出手帕扭动着捂着嘴一笑,而后演示于妈教的“媚眼含羞合”,眨眼眨眼再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频次赶超蜂鸟振翅。

    “明珠,你怎么了,眼睛进了沙子,需要朕给你吹吹么?”

    “不,不,刚才不舒服,现在好了。”

    饭后,皇上批阅奏折,明珠在一旁咧嘴笑,两手支着腮帮子笑,演示“丹唇逐笑开”,那笑容好像凝固在她脸上一般,经久不变型。笑得皇上莫名其妙:“怎么,朕好笑么?”

    明珠沮丧道:“不是,是我想起我自己蛙跳觉得好笑。”

    快要熄灯睡觉时,明珠站到帘子旁,一只手将帘子卷过来,卷过去。

    皇上奇道:“明珠,这帘子,有问题么,若不喜欢,明天朕让人给你换一个。”

    明珠沮丧道:“皇上,您真是不解风情。”

    一双手臂,从后面搂住了她,他的双手、他的唇舌,一遍地温习着她的软玉温香。

    嘉庆唇边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其实她做的那些他都懂,将她抱起,走向床边:“你想要什么样的风情,水一样的,风一样的,还是火一样的,朕都给你。”

    明珠的唇儿被吻得红亮,嘉庆的大手滑过她的肌肤,带来异样的刺激,她轻吟着,感觉像是被火烫着一样,这个男人在床上简直是风情万种呵。

    此时的文楷彻夜难眠。

    两眼注视着明珠送的黄带子,这样一条黄带子,不管将它放在哪里,都十分醒目、扎眼,即便是暗夜里搭在椅子背上,望去犹如一条黄色的蛇攀援在那里。

    这仅仅是一条黄带子么?有人造假固然不对,但没有需求哪来的造,这黄带子真够有威力的,非官非职,却自有权威。扎黄带子的人,仅仅因为血统纯正,便直接晋级特权阶层。

    因为特权,他们可以不和其他书生一起去挤科举考试;因为特权,他们无需考虑去学会一种营生;特权滋生了他们的奢靡,特权滋生了他们的懒惰,再加上这造假的从中捣乱,真真假假发展下去,京城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文楷思量着定要给皇上提个醒,皇上正下诏求言,号召各级官员给朝廷建言献策,这可是个好机会。

第171章 文楷直谏() 
想到这里,文楷连夜起草了一份奏折,笔阵纵横,词锋犀利,矛头直指八旗,天下诸多弊端,要治民先要治官,治官先从本源抓起,而后在奏折中历数京城八旗子弟种种腐败、无作为的劣迹。之后抄了三份,一份递到庆桂,一份递到成亲王,还有一份直接呈递皇上。

    嘉庆次日展阅后,天威震怒,他一向以他的宗室,以八旗子弟为骄傲,而今却为一个汉人官员所指责,尊严大受折辱:“张文楷,你可知,这大清朝的天下是满族八旗子弟建立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八旗子弟,皇上,您是要包庇那些犯罪的人么?”

    “张文楷,你简直太过分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臣子,来人,把他抓起来。”

    督察院御史庆桂大人奉命对文楷进行庭审。

    阴暗的大堂上,庆桂表情肃穆道:“张文楷,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皇上的坏话你都敢说?为什么要上这样一封奏折?”

    文楷立在殿堂之上,神色镇定,回答得很干脆:“皇上号召广开言路,连街市的百姓都能反映意见,何况我这个翰林大学士。”

    “张文楷,你可知罪?”

    “臣一定有罪,罪在不能让这天下犯罪的人都接受制裁。”

    庆桂知道文楷的这份奏折本意是警醒皇上,但是和陌缸右丫χ昧艘淮蟛ㄈ耍粼傧破鹨还尚碌睦顺保吹褂诔⒉焕慰鑫目恼飧雒分赶蛏巳颂啵谑俏实溃骸俺弥希眉枚际前似旃僭保盼目瞳|已经倒下了,你还想要指正哪位官员呢,难不成要把这大清朝的整个体系抽筋拔骨么?”

    ”大人,八旗子弟腐败无为,朝廷中收些冰敬炭敬的官员,比比皆是,道出谁来,都跟牵蚂蚱似得牵出一串,臣只是希望朝廷官员能正本清源,上效下行,如此方能使天下长治久安。”

    庆桂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张文楷,你分明是无凭无据,胡说八道,恶意诽谤朝廷官员。”

    随后将文楷收监退堂。

    是日晚间,嘉庆一脸地闷闷不乐,明珠很好奇:“皇上,这是谁惹您生气了?”

    “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在革除弊端,推行新政,挖苦朕罪己以收人心,让朕改过以应天道,明珠,我做的真有那么差劲么?”

    “皇上是最好的皇上,您拯救了我,必将能拯救天下万民,有那么多人还在等待着您去救赎。”

    嘉庆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朕天天按时上朝,一天到晚疲于奔命,到头来让一个翰林院大学士指责,实在是可恶至极。”

    “一个官员竟然敢指责皇上?”

    “八旗本为立国之本,让他一说,整个八旗军队都成了一盘散沙,那些官员也被他说的一文不名。朕的治下,就如此不堪么?”

    明珠惊奇道:“谁这样大的胆子?”

    “张文楷。”

    是哥哥,明珠诧异不已:“原来是他,臣妾本就不信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张文楷心是忠心,只是长了张刻薄的刀子嘴,臣妾倒是觉得,他对您说的这些话,是因为他对您满怀期望。”

    这时庆桂前来禀告:“臣等已审判完毕,张文楷大不敬罪、诽谤罪罪名成立,请皇上做最后定夺。”

第172章 为君执帚() 
明珠忙在一旁敛容跪下:“皇上,您刚下诏广开言路,就有人因为直言上谏而受到惩罚,岂不是又将言路堵塞?请皇上三思。文楷言行虽是不当,但罪不至死,臣妾望皇上要做个宽容的皇上,容得下海纳百川,容得下天下千千万万子民。”

    嘉庆态度缓和了许多:“朕亲政以来,上书言事者不少,但是从没有直接批评朕本人,文楷是第一个站出来批评皇帝的人,狂妄自大让朕很没面子。”

    “口头顶撞是罪,大不敬是罪,既然张文楷让皇上这样没面子,那就处罚他,让他绕太和殿十圈蛙跳,还要口呼‘皇上万岁’。”

    嘉庆忍不住笑道:“这处罚是朕为你量身定做的的,还舍不得把这罚给了别人。”

    明珠笑道:“那就换个处罚方式,臣妾此次出宫觉得棋盘大街虽然热闹,但是很乱,治安乱,卫生也乱,罚他去维持秩序、打扫卫生,可好?”

    “好主意,就这样定了,为官当为民做些实事。”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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