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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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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寒江倏地嘴角笑得更甚;“那钱老师真是大人大量;她5年前告你迷|奸,你就不记得了?”

    “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事;我,我只是一时没有对上她的名字。”钱绅像是趁段寒江说话,想好了回答的措词;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有对她怎么样,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当时的事都是误会;那位同学只是做了个梦;却当真了。而且她说的时间我根本没有在家。”

    做梦?这个理由在段寒江听过清奇犯罪狡辩上又添了新;他目光一沉;一巴掌拍在桌上把钱绅吓得一惊。

    “你是不是也做了个梦;迷|奸她了?”段寒江怒声竖眉。

    钱绅咬定地回答,“我没有,这是几年前的案子;你们有权利拿到现在来问吗?”

    “只要是犯罪;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审,你是不是忘了这个案子,还没结?”

    “我,后期没有关注过,不清楚。”

    段寒江逼视地瞪着钱绅,一动不动地不出声,钱绅被他瞪得浑身神经都紧绷起来,下意识地往椅背后挪了挪。

    实际上段寒江只是崩着表情在听张赫继续说廖雅涵的案子。

    “证明钱绅不在场的是中文系的一个老师,当时学校有个教师组织的联谊聚会,全校各院系都有人参加,吃饭时钱绅就坐这位老师旁边。”

    段寒江眼睑一眨,对钱绅问道,“钱绅,你还记得廖雅涵被迷|奸那天,你在干什么吗?”

    “我想一想。”钱绅想了半晌,“好像是参加了一个聚会。”

    “当时坐你旁边的人是谁,你记得吗?”

    “好像是中文系的窦峻生。”

    钱绅回答完,段寒江的耳机里立即响起一声,“对。”

    段寒江继续问:“你们不是一个校区,你们也认识?你不是连他们学院的副院长都不认识吗?”

    “也不算认识,只是他当时证明了我的清白。”

    “也就是说你们在他给你证明前,并不认识?”

    钱绅犹豫地没有立即回答出来。

    段寒江又拍桌子吓得钱绅一抖,他陡然拔高声音吼道:“回答。”

    钱绅下意识点头,“不认识。”

    段寒江又蓦然放缓了嗓门,“那他怎么知道坐在他旁边的人是你?”

    钱绅一时哑语,盯着段寒江半晌没有话出口。

    段寒江这个问题不只是问钱绅的,一墙之隔的张赫立即拿起电话往平都市局打回去,问道了给钱绅做不在场证明的窦峻生的电话,立即拨过去。

    另一边的钱绅沉默够了,终于开口,“一个学校的打过照面总是有机会的,他怎么认出我的我怎么知道?”

    段寒江突然奇怪地凑近了钱绅,问道:“钱老师,你们老师聚会吃饭,坐在一起都不相互认识一下吗?”

    钱绅怔住,感觉仿佛掉进了段寒江挖的陷阱,直直地盯着段寒江瞠目结舌。

    “你为什么觉得他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你的?还是说你根本没有去过?窦峻生在说谎?”

    段寒江说完,钱绅立即激动起来,“你这是诱供,是语言陷阱,是你故意误导我的。”

    “误导你说实话?”段寒江满不在意地一笑,“既然你觉得我这是误导,你怎么不坚持你前面的回答,你和窦峻生就是坐在一起吃饭也没有相互介绍认识过?虽然这也不太合理,但比你激动的否认有说服力。”

    钱绅倏地将拳头捏得更紧,对着段寒江沉默下来。

    段寒江一副他很讲道理的语气继续说:“既然你觉得我误导了你,那再给你一个机会,廖雅涵被迷|奸那天,你在什么地方?”

    “我参加了学校老师组织的聚会。”钱绅这回十分笃定地回答。

    段寒江又是扬唇冷笑,“也就是说,你不否认廖雅涵被人迷|奸了?”

    “什么?”钱绅猛地一惊。

    “我说了两次廖雅涵被迷|奸那天,你都没有反驳。”

    段寒江盯着钱绅,觉得钱绅脸上有一瞬露出了再也不想和他说话的表情,也确实沉默下来。

    他也不急着开口,操着双手靠向椅背不动,耳机里又传来张赫的声音。

    “窦峻生当时才刚工作,学校大部分老师不认识,当时坐他旁边的人在没开席前来的只留了几分钟就走了,只见过窦峻生。而窦峻生会把那人当成钱绅,是因为有人事后告诉他坐在他旁边的就是钱绅,所以在之后警察查访的时候才确定当时在他旁边的人是钱绅。”

    张赫说完看到另一边段寒江蹙起的眉头,他倏地又补充道:“他们聚会的地点在一家郊区的农家乐,钱绅如果真的去了,时间上也赶不及。——而且,告诉窦峻生那人就是钱绅的人,是黄纪先,他的原话是黄纪生当时很照顾他,给他说了很多学校的事。”

    段寒江的眉头松了又紧,打量着钱绅思忖,廖雅涵被迷|奸的案子基本可以确定钱绅说谎,而且钱绅很可能就是凶手,但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证据,只能眼睁睁着凶手。

    另一方面,他们现在的重点是抓到黄纪先,钱绅犯罪的证据可以回平都之后再查,况且有张赫,平都市局应该已经把廖雅涵的案子列入疑点案件了。

    审讯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段寒江微微地吐了一口气,坐正了一点,说道:“钱绅,廖雅涵的案子先搁在一边。黄纪先究竟是什么罪名被通缉,你了解吗?”

    “我不知道黄纪先在哪里。”钱绅不等段寒江的问题直接回答。

    对钱绅的太度段寒江也不怒,只是冷下声说道:“联系崔常秀来西宴市的人就是黄纪先,你在南三街的巷子里,和崔常秀说什么?”

    “她向我问我路。”

    “问路前向你报了姓名?崔常秀可不是这么说的。”

    钱绅垂头噤声,像是准备不再回段寒江的话。

    段寒江无视钱绅的态度,继续说道:“黄纪先的罪名已经不可能洗清,不用我说你也清楚他犯的哪一条,你觉得是你现在当他的帮凶包庇他判得重,还是廖雅涵的案被查清了判得重?”

    钱绅还是不出声,段寒江顿了顿又继续。

    “不管迷|奸强|奸,被害人非未成年,没有报案是不会立案的!”

    段寒江的话刚说完,耳机里就听到了张赫严声的提醒,“段队,注意你的用词,你话是在鼓励犯罪。”

    不过段寒江当作没有听见,一动不动地盯着钱绅,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过了半晌终于见到钱绅抬起头来。

    “黄纪先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他联系我的时候。”钱绅犹豫了片刻,“我听到他电话里的背景音里提到了‘江都’,不知道是不是地名。”

    段寒江蓦地嘴角一扬,余光朝张赫那边瞟了瞟,然后问:“他是怎么联系你的?”

    “语音电话,但号新注册的。”

    钱绅说完,段寒江没急着回答,直到张赫的声音在耳机里问:“手机解锁密码?”

    段寒江重复地问:“你手机的解锁密码是多少?”

    钱绅下意识地盯向段寒江的手,然后目光在审讯室里扫了一圈,最终还是如实地回答了密码,“2025。”

    接着,段寒江突然站起来,把笔录本扔给钱绅签字,嘴上说道:“你觉得你还能从审讯室里逃出去吗?”

    钱绅握笔的手一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签完字就把笔录本还给了段寒江,下定了决心不再跟段寒江说话。

    段寒江也没打算再理钱绅,转身拍了下聂毅的肩膀就出了审讯室。

    一出门就和张赫在门口对上,旁边还有隆富昌。

    张赫手里拿着钱绅的手机,余光朝从审讯室出来的两人一瞟,说道:“聊天记录都删了,新加好友记录3天内8条,7条都是女的,剩下的这个应该就是黄纪先了。”

    段寒江看向张赫手里的手机,目光定在那个疑是黄纪先的名字,然后转向隆富昌问道:“隆队,今天技侦有人值班吗?先查一下账号的登录ip。”

    “已经叫来了。”隆富昌脸上挂着笑意,不说别的,就是抓到了钱绅已经算是解决了他最大的问题,而且目前看来钱绅还是有预谋的,那他们队就算有失职的责任,但性质完全不一样的,所以无论是张赫还是段寒江的要求他都十分配合。

    段寒江思忖地把视线又转向张赫,“张sir,江都,你有听过这个地方?”

    “全国叫江都的地方,一共7个。”聂毅拿着手机突然接道,他盯着手机看了半晌,“3个县城,4个镇,其中两个在西北和西南边境,黄纪先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剩下5个离黎县最近的是邻省的江都县。”

    “先看ip地址的结果排查,管它5个还是7个,全都查一遍。”张赫决定地插了一句。

    段寒江眉头蹙得要粘在一起的盯着张赫,不过此时除了这种最费时费力的办法,他也没有更好的建议,所以没反对张赫,还赞成地点了点头,“先这么办。”

第32章 八() 
#165

    灰蒙蒙的天空在中午的时候终于清明起来;露了点天空和太阳出来;段寒江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阳光伸了个懒腰;起身站起来;摸出一根烟也不管是不是在办公室里;直接点起来。

    他把烟点燃后靠到窗边;给窗户开了条缝;张赫突然凑过来,手里也拿着烟。

    “你那边怎么样?”张赫边点烟边问,只是打火机不太灵;半天没打燃。

    段寒江对着窗户打开的缝长吐了一口烟,“没有结果,所有公共交通;高速监控都粗略的查了一遍;都没有疑是黄纪先的人出现过。”

    他们把黄纪先的通缉信息发给了7个名叫江都的地方警局,排查了年前年后7天内的交通记录;虽然不可能毫无遗漏;但就目前的结果来看确实没有黄纪先的行踪。

    张赫的烟终于点燃;凑过去把窗户开大了点;一起和段寒江往窗外吐烟;然后说:“差不多;7个地方,虽然都是小地方,排查起来工作量也不小;又是过年期间;就算黄纪先真在其中某个地方,一时半会儿要找到也不容易。”

    “ip地址那边查得怎么样?”段寒江也明白张赫说的问题,索性地不再继续头疼,换了个问题。

    张赫手伸到窗户外面敲了敲烟灰,抬眼朝段寒江一瞥,“登录的是电脑端,ip地址是代理的,现在正从帐号的其它信息入手,目前还没结果。”

    接着,两人视线相接,都同时沉默下来。

    隔了片刻张赫突然又说:“之前网上那篇文章的事,这回真的严重了。”

    段寒江眉头一耸,已经想象到了是什么局面,但他还是问道:“有多严重?”

    “刚才局里有人告诉我,他们出去查案走访,被人直接打出来了,骂他们包庇犯罪,没有公道,我国已完。”张赫的烟也不抽了,满脸‘日子没法过了’似的表情望着段寒江。

    “愚民。”

    聂毅转过身来正好看到段寒江像是旧时候的某个王侯,蔑着双眼说这两个字。

    张赫不屑地哼道:“要不要喊你一声万岁!”

    段万岁就着张赫的话回道:“喊啊!”

    “小聂。”张赫鄙夷地无视段寒江,灭了烟头转向聂毅,“你刚想说什么?”

    聂毅朝没有当成万岁的段寒江看过去,起身站到了两人的对面,思忖地说道:“黄纪先指使钱绅烧黎家村小学的案卷是想隐藏某个真相,钱绅一定已经把案卷被烧的信息告诉他了。”

    段寒江立即明白聂毅想说什么,他朝张赫挑眼瞪过去问道,“你查到的证据,黄纪先能怎么判?”

    张赫愣了一瞬,手抬起来往嘴边凑,结果想起他刚把剩的半截烟灭了,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握成了拳,最后锤在窗台上。

    段寒江从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看出了不好的预感,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要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

    张赫真心实意地询问段寒江,被一句‘废话’弄得连假话都不想说了,不过段寒江不同意,双眼逼视地盯着他,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真话就是大家都是警察,刑侦的结果与庭审的判决很多时候都有差距,这你也清楚。就算我们都知道黄纪先是洗罪集团的核心联系人,因为他的存在造成了数十起,甚至更多的案子变成了冤案。

    但法律不判他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的罪名,而他帐上也没有靠洗罪集团获利,成员之间都是相互介绍,自主发展,告不成他经营犯罪集团。真正操作作伪证,造假证据的都不是他本人。”

    张赫说了这么长一串,对着段寒江长长地叹了口气,“段队,说句大实话,就算抓到黄纪先,在法庭上要重判,很难。”

    段寒江的眼神仿佛双眸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一般,深沉得发冷,他将咬在嘴上的烟头摘下来,半晌没能接上张赫的话。

    作为刑侦警察张赫说的他都明白,刑侦的结果到了庭审又是一场战争,如果没有确实明确的证据给被告定一个严重的罪名,到了法庭上被告的辩护律师就能销减被告的刑事责任,最后黄纪先到底能判几年都说不准,可能三五年就放出来了。

    虽然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却极有可能出现的结果,他灭了烟头扔掉,对着张赫冷声地说:“让你别废话,你倒全说废话了!”

    “请段队说两句不是废话的。”张赫的脸也没见好多少,瞪着段寒江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打一架,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继续说,“要黄纪先再没机会出来,除非找他确实经营洗罪集团的证据,但现在有的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能够用得上。”

    “东凯大厦楼上那家会所?没有找到黄纪先经营的证据?”段寒江怀疑地问道,毕竟张赫卧底这么多年,最后还拉他下水,没点实际有用的都说不过去。

    张赫无奈地摇头,“会所的账本记的都是会所生意上的帐,甚至连一般私人会所能查的色情都没有,我录了一些东西确实能证明东凯大厦是洗罪集团的窝点,但会所登记的法人与黄纪先半点关系没有,黄纪先总共出现了两次,看起来他是幕后的老板,可你知道看起来不算证据。”

    “所以,现在能真正定黄纪先罪的,除非黄纪先自己认罪?”

    “加上犯罪集团被捕嫌疑人的辅助证词。”

    段寒江觉得张赫又说了一句废话,他把积在胸口让他暴躁的气缓缓地吐了出耿,拍上张赫的肩膀,再转身靠到窗台对面的桌子上和张赫面对面说:“黄纪先既然这么大费周章地想无声无息的烧掉黎家村小学的案卷,就说明里面很可能有能定他罪的证据,现在他以为案卷烧了。”

    说着他又盯向张赫,“他肯定也知道你手上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后他很可能放松警惕,甚至自己主动自首,再找个手段狠点的律师,说不定最后还能无罪释放。”

    “所以——”张赫接了两个字,干脆地抬脚起步,对着房间没有目标地大喊:“隆队,黎家村小学的案卷在哪儿?”

    隆富昌在另一个办公室回话,接着段寒江和聂毅都跟出去,找隆富昌拿到了黎家村小学的案卷。

    三人站在一张桌前一齐盯着装案卷的箱子,站中间的段寒江十分慎重地把箱子打开,案卷拿出来,旁边的两人立即凑过去,就站在一起把案卷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整个案子可以说非常简单,首先就是村民发现黎小村小学被烧毁,通知了村子里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报警。而报警的人是上午回到学校的黄纪先,但等警察来的时候现场已经被破坏了,甚至村民不允许警察接近现场调查,当时就和村民发生了冲突,在警方的武力镇压下才得以进学校勘查。

    最后确定是学校的煤气罐爆炸引起的火灾。

    学校的楼房其实就只有一栋,左边有两间教室,中间是宿舍,老师和学生各一间连在一起,右边就是餐厅厨房在一起。当时煤气罐实际上还没普及到山村,学校里的几罐气是政府特意送到学校的,每隔一个月上山统一换一次。

    案发当晚煤气罐的气阀没有关死,那时电力没有现在稳定,停电是常事,当时在学校的老师江枫岸半夜应该是察觉到了异常,点着油灯下床去查看,结果引起了爆炸。

    那时的建筑都是土石结构,根本经不住爆炸,所以直接炸穿了宿舍和厨房中间的墙,正好是学生宿舍那一间,30几人挤一间大房间,基本上全是被子衣服之类的易燃物,最后30几名学生横七竖八地在宿舍里被烧死,而江枫岸死在了厨房和宿舍之间的门口。

    张赫最先开口,“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甚至能解释江沁岩因为江枫岸的过失,所以大力支持黎县的教育事业。”

    段寒江狠狠地朝张赫瞪了一眼,然后转眼看向聂毅,结果聂毅仍若无其事地盯着案卷,还完全不带私人情绪地分析起案卷。

    “即使是因为江枫岸点的油灯造成的爆炸,但并不能说明气阀的问题就是江枫岸的过失,按照江沁岩的说法,当时学校里的学生可以说非常的、非常的‘熊’孩子,不能排除是某个学生拧开了气阀的可能。”

    段寒江和张赫地若有所思地噤声,眉头蹙得十分整齐。

    聂毅翻了翻案卷继续说:“由于火灾严重,受害人的尸体全都被烧得不能辨认,而且有四肢被炸飞的现象,加上村民一开始的破坏,最后尸体的清点并不完全,尸检也做得非常粗糙。”

    段寒江下意识地解释道:“当时的情况,想想黎建树的蛮横无理程度,整个村子的都是黎建树这种人的话,肯定非常混乱。而且从案卷上看来,确实是意外的爆炸事故,尸体又被村民强行带走,警方在尸检方面放松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这就表示有一个问题。”聂毅看向段寒江,他知道段寒江又想起了常儒林,但还是有话直说地开口,接着说下去,“唯一做过详细尸检的只有江枫岸,其他人的死因并不能确定就和江枫岸一样,他们有可能是在爆炸发生前就已经死了。”

    聂毅的这个分析让段寒江和张赫都是一惊,登时觉得确实有种可能,可是一想就推翻了。

    “动机呢?”张赫问道,“三十几条人命,不是随便被熊孩子闹一下就能杀得下手的,除非本身本身心理有问题,黄纪先——虽然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是我也跟了他好几个月,确实不像是能下手杀三十几个未成年孩子的人,甚至其中还有四五岁的,根本什么都不懂!”

    段寒江虽然觉得张赫有点激动了,但也觉得张赫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感情没有麻木到一定程度,确实很难想象能对三十几个孩子下杀手,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

    能跟黎家村所有人扯上深仇大恨的,最可能就是当年被拐卖过的受害人。

    “如果说当时在学校里的还有其他人?”段寒江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张赫又反驳道:“等等!现在不是怀疑黄纪先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有关,怎么感觉在给他洗清罪名了?”

    “洗清罪名?”聂毅念叨了一句。

    段寒江没听清,对他问道:“说什么?”

    “黄纪先确实想烧掉黎家村小学的案卷,说明黎家村小学的案子确实有问题,现在重点的是黄纪先到底在其中参与到了什么程度,如果说黎家村小学当年的爆炸不是意外,那么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聂毅一口气说完,对上段寒江的目光,顿了片刻才继续,“如果说黎家村小学的案子真相并不如案卷上写的,又与黄纪先有关系,加上之前和常局扯上的关系,这份案卷的可信度,可以为零。”

第33章 七() 
#166

    办公室里的暖气像是提前到来的春风;吹出了一阵可闻的风声;办公室里的人都在这阵风声中沉默了下来。

    聂毅一句话把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推进了一个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洞;27年前的案子;如果案卷不能作为参考;这比聂小同志年龄还大的案子要查清楚真不是尽全力就办得到的。

    每个刑侦队里都有没有侦破的悬案;这些悬案时间太久;绝大数能够破的都是靠运气。

    可是段寒江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运气。他垂头盯着案卷半晌,然后说:“当时参与这个案子的;除了常局肯定还有其他人,我们可以先从当时参与过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查起。”

    “杨爷爷。”聂毅登时想起来莫望舒带他去见的老警察,但是段寒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张赫更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爷爷’。

    他看出两人的不明所以;解释道:“黎县县局的门岗,当年黎家村拐卖的案子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他都参与调查了。”

    张赫反应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过来;“那就先去找他;案卷带上。”他都已经决定了才转向隆富昌问;“隆队;这没问题吧。”

    他指着案卷;隆富昌点头表示没问题。

    于是;三人收拾了一下案卷,开车去了黎县。不过他们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隆富昌派了辆警察和方恒送他们去的。

    隆富昌的意思很明显;黎家村小学的案卷当年送到了西宴市局;是市局做的收尾工作,也就是说案卷的结论是西宴市局核查认可的,如果真的有问题市局有责任,再者他们的档案室被烧也和黎家村小学的案子有关,于情于理这个案子西宴市市局都应该出力。

    但是段寒江他们查的又明显不只是黎家村小学的案子,这两天网上沸沸扬扬的事他也看到了,这上头没有公开的案子他不好参与太深,所以折中地派了个人给他们跑腿,也算是出了力。

    到了黎县,由于段寒江先联系了黎县县局局长,所以耿帅和莫望舒开着车来县城口接他们,结果还没开始寒暄,段寒江就直接从车窗里露了个脸,说了句,“少废话,那个门岗的‘杨爷爷’今天值班吗?”

    两辆车在路上面对面,莫望舒打开了车门,车下到一半,收回来也不好,下去又不敢,只好一只脚在车里,一只踩地上的回答段寒江,“杨爷爷今天休假,但是听他说今天好像是哪里看朋友去了。”

    段寒江坐在驾驶座,手搭到了车窗上,手指在车外敲了两下问道:“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打他的电话试试,不知道他带了没有,您先等等。”莫望舒为了拿她的包,终于把脚缩回了车里,从后座的另一边把包拿过来,拨了个号码。

    段寒江把车靠到路边等了一会儿,莫望舒跑下车来告诉他在城郊的墓园,他们把车开过去在墓园外把人接回局里,找了地方坐下,喝了两口热茶,最后把地方腾给了段寒江和聂毅,没有所有人都把老人家围在中间。

    “杨爷爷。”段寒江把纸杯放下,跟着也叫了声‘爷爷’。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不管讲级别还是岁数,杨爷爷都不好应段寒江这一声爷爷,局里除了莫望舒都叫他老杨。

    段寒江注视着老杨摆手的动作,没再继续喊称呼的问题,直接进入主题。

    “我们想知道27年前,黎家村希望小学爆炸后侦查的所有细节。”段寒江说着把茶几上的案卷翻开,推到了老杨的面前。

    老杨举着视线打量了他对面的两人一遍,再才低头看向了案卷,有些不明所以地问:“这个案子怎么了?”

    段寒江轻吸了一口凉气,模凌两可地解释道:“我们就是想了解当年案子的细节,涉及了一些问题需要重新侦查。”

    老杨虽然没有听明白涉及的问题是什么,但猜到肯定是出了什么案子牵扯到了这个,他知趣地没有追问,翻动着案卷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不知道你们指的是哪方面的细节?”

    段寒江视线一垂一挑,直接问道:“当时这个案子接到报案时,你们是立即出的警吗?”

    老杨仰着视线想了想,“这个记不太清楚了,不过黎家村小学离得远,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到处是村民了。”

    “当时的常胜林,常副局长是跟你们一起出警的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当时不知道他是不在局里,还是没去,是我们到了村里,受到了村民的抑制,他才赶来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常副局长一去,就被村民的扁担打了,差点晕过去。”

    段寒江不由地蹙起眉头,常儒林当时没有和其他警察一起去现场,那这段时间他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27年前的时间证明已经无法查起。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问:“到时,你们到村子时的情况怎么样?”

    老杨认真地回忆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下来,“当时我们一共去了大概12个人,到了学校外面,就看到了被烧黑了一半的房子,还塌了一边,大概是村里的人都来,到处都是人,哭的骂的都有,我们一下车就被村民打了,车都砸坏了两辆。”

    段寒江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画面,继续问:“当时学校的校长黄纪先有没有在现场?”

    “校长?”老杨会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当时太乱了,想不起来校长在不在,不过那个场面多半是不在,不然可能就被打死了。”

    确实如老杨所说,一个学校的孩子全死了,唯一活下来的是校长,放到现在也可能被家长打死。

    案卷上黄纪先的笔录是他在警察到后才赶到了学校,在到达学校前跟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后来的情况怎么样?”

    “后来常局来了,挨过一扁担后才算控制住了场面,等我们封锁现场的时候,现场痕迹已经被完全破坏了,甚至部分尸体已经被人带走。原本尸体是要带回去尸检的,可被村民拦下来不让我们带走,理由很多,村里的规矩孩子的尸体不下山,解剖了尸体不完事影响孩子投胎,还有谁知道我们把尸体带走了要做什么。”

    “所以,最后没有带回去尸检?”

    “是,法医现场做了个粗略的检查,但是那时技术落后许多,尸体也烧成了那样,真检查不出来什么。”

    段寒江思忖地垂下眼,盯着茶几问道:“常局没有说什么?同意不带回去尸检?”

    虽然他盯茶几,但老杨直直地盯着他从头到脚看了好几遍,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地开口。

    “当时的情况要带尸体走确实不太容易,而且现场基本上确定是意外,学校周围除了黎家村没有别的地方有人,再说谁有天大的仇要去杀一群孩子。”老杨说到这里犹豫地顿了片刻再才继续,“而且那时候局里正局刚升迁,新任还没上,常局又正申请调回原籍,意外和有人故意那结果可大不一样。”

    老杨没有说明,但是段寒江很清楚意外事故和故意杀人之间的区别。

    一个学校里32个的孩子集团死亡,做为事故也是特大级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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