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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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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见。”
莫望舒回了一声‘再见’,聂毅就挂了电话,然后手机还给段寒江时慎重地说道:“新年好!”
段寒江咬着包子蹙眉,聂毅接道:“替莫望舒说的。”
“你也新年好!”段寒江吞了包子,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她刚说什么?”
聂毅回答:“黄纪先和江枫岸在刚到黎县的时候被偷了行李,常局处理的,应该是那时候他们就已经相互认识了,可是当时和常局关系好的到底是谁也说不清,或者三人都成了朋友?”
“应该是黄纪先。”段寒江回得笃定。
聂毅用眼神疑惑。
段寒江刻意地看了眼聂毅,说道:“你没有看过江沁岩的家庭背景,对吧?”
聂毅用不回答回答,他继续,“江沁岩和江岸枫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们小时候的生活不会太好,后来他们父母下岗做生意,做得不错,但是在江沁岩刚上大学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相对来说黄纪先和常局的成长环境比较相似,能够走到一起的机率更大。”
聂毅懂了段寒江的意思,也许谈恋爱还有别的原因,但是成为朋友一定是因为有共同的话题。
他突然想起来说:“上次调黎家村案卷的电话我还留着。”
段寒江抬眼给了聂毅一个赞赏的眼神,聂毅立即拿起电话打给上回的方警官,对方接起来的时候不像是在过年,倒像是在加班。
“方警官,你好,我是平都市平阳支队的聂毅,上回联系过你。”
“哦,我记得,又有案子查到我们这里了?”
“不是,还是上回的案子,黎家村小学爆炸的案卷——”
聂毅说到这里,方警察突然打断他,“这,这个——”
“有什么问题吗?”聂毅听他这了半天没有下文。
“实不相瞒,昨天档案室发生了火灾,案卷被烧了大半。”
第26章 完()
#159
刑侦队的档案室就像银行的帐户一样;如果无缘无故地被烧了;西宴市刑侦支队恐怕有一半的人都要被革职处理。
聂毅深信这一点;所以档案室火灾一定不是意外。于是他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可眉头也跟着蹙起来;段寒江对着他实在没看出来他这表情到底是喜是怒。
意识到自己表情过于复杂的聂毅敛下了嘴角;但一时没从‘黄纪先出现了’和‘案卷没了’之间衡量出孰轻孰重;刻意地轻咳一声,正色地对着手机问道:“出什么事了?”
手机另一边的方警官大概很烦躁,聂毅仿佛看到了他揉头发的样子;声音里带着一股‘管他那么多’的意思,没顾忌是不是能说,直接就告诉了他实话。
“大年三十抓了一伙抢劫;顺手旁边一起逮了个扒手;年底人员不够,那扒手就靠在审讯室给忘了;另一头忙着抓抢劫的同伙;队里就留了两个值班的内勤;结果半夜突然就起火了;最后看监控发现那个扒手居然把警局给偷了;还偷到了档案室。”
聂毅听到档案室被偷嘴角一抽;档案室都是案卷,就算保存有部分物证,但大都是容易保存;如果真有什么有价值的物证;在结案之后都会退还,他想不通是有多想不通的小偷会偷到刑侦队档案室。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但并没直说出来,而是问道:“火是那个扒手放的?”
方警官的声音又犹豫起来,一句话开了好几个头都没有说下去,最后狠吐了一口气开口,“是他跑不了,不过人跑了,具体起火原因还在查,你要的案卷现在我也不确定到底还在不在。”
聂毅听说了方警官回避的意思,赶在方警官挂电话前他说道:“方警官,我知道你有不方便说的地方,但是相信你肯定也怀疑这个扒手并不是真的扒手,他可能就是我们追捕的一个嫌疑犯,所以希望你告诉我们具体情况。”
方警官那头的声音静了片刻,重新响起来比刚才的焦躁要平静得多,“你能理解就好!只是现在确实说不定,都在清理案卷,被烧掉的那部分,老大已经快把头发愁白了。”
“那个扒手的照片能不能传我一张。”
方警官衡量了片刻,回道:“行,我加你微信。”
“感谢!”聂毅道完谢再和方警官客套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其实很理解方警官的态度,毕竟档案室被烧,无论什么原因都是要被问责的事,这锅恐怕他们内部还没确定谁来背,方警官对他们说多了不能控制的因素也就越多,结果影响的是他们整个刑侦队。
而他们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黄纪先和火灾有关系,不可能跨省去干预别的队的案子,所以能私下拿到照片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没等到方警官把照片发过来,张赫趴到了车窗外敲窗玻璃,段寒江把车窗降下来,张赫就支着脖子朝里问:“你人到底走不走?”
段寒江坐正,转眼对着张赫,“麻烦张sir手拿开,我要开车!”
张赫手没拿开,仍然扒着车门问:“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刚问完就听到聂毅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聂毅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说道:“不是黄纪先,但是这个人——”
聂毅没说下去这个人怎么样,段寒江直接把他的手机摘过来,也盯着手机上的照片蹙眉,沉默。
“什么照片?”张赫好奇地顺着视线去看段寒江手里的手机,然后接道,“这个人,是谁?”
照片就是方警官发给聂毅的照片,聂毅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人是两次认错我的那个人,第一次是在夜风,第二次是仙灵山疗养院,虽然他换了一身完全风格不同的衣服。”
段寒江也记得聂毅说的人,不过他看到照片觉得眼熟,一时没有想起来,现在聂毅一提他立即思路清晰起来。
接聂毅的话继续,“那人当时并没有直接认出你是谁,说明他和江沁岩并不熟悉,但是一定见过。夜风和仙灵山疗养院都不可能是一个扒手小偷会去的地方,那人也不可能是扒手。”
当年在派出所也参加过反扒,那伙人的眼神他一看就能认出来,而在仙灵山疗养院遇到的那个人绝对不有扒手的眼神。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有没有点合作精神?”张赫感觉自己像是被排除在外了,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段寒江又把视线转向张赫,这回倒时没有再叫‘张sir’,而是正经严肃地说:“黎家村小学爆炸案案卷所在的西宴市刑侦支队,就在除夕晚上被一声火烧了,这个就是放火的嫌疑人。”
“啥?”张赫觉得不可思议,“档案室那么好烧的?不是,谁那么牛敢在刑侦队放火?”
段寒江将手机在张赫面前一扬,“他!现在怀疑这个和黄纪先是一伙的,他曾经在和洗罪集团有关系的夜风出现过,现在又正巧假装扒手出现在西宴市,这种巧合就跟怀三胞胎一样,机率太小了。”
张赫终于松了下扒车窗的手,若有所思地侧过身靠在车门上,然后问:“那人现在抓到了?”
“跑了。”段寒江冷静地回答。
但是张赫没冷静得下来,喊了一声,“我去!在警察局放了火还能跑!西宴市那群人干什么的?”
段寒江没办法给张赫解释,虽然他也觉得如果真是那人放的火让人觉得无话可说,不过他去过西宴市市局一次,各方面来说确实比起平都市来说落后了好几年,还是科技突飞猛进的这几年。再想想昨天晚上的日子,他们平阳分局昨晚也只留了几个人值班,要是真有什么突发情况真不好说会怎么样。
于是,他跳到了下一个问题,“不管那人是不是和黄纪先一起的,都有必要查一下,而且黎家村小学的案卷要是真被烧了,黄纪先就要在半空中搁着了。”
不是他要这么说,本来就是27年前的案子,要是连案卷也没了,那还有什么能查?到时真相就离开他们更远了。
“跟赵队汇报一下,我们去西宴市一趟。”张赫说着就拿出手机。
段寒江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张赫的电话刚接通脸色就变了,和赵成杰说了几句黑着一张脸朝车里看进去。
“又死人了?”段寒江问。
张赫回答:“没,上面的人到了,专案组大概要重组。”
段寒江也跟张赫一样,脸色倏地一沉,专案组重组,负责的人肯定会变成上面下来的人,到时他会被扔到哪儿去说不好,还有聂毅,他实在不敢保证能留得下来。而且洗罪集团他们查了这么久,实在不想就这么放手。
于是,抬眼和张赫一对眼,两人都没出声,一眼即合。
“我让赵队相办法给我们弄个公函,我们直接去西宴市。”
段寒江回了张赫一句,“有想法,听你的。”意思就是他们擅自行动是张赫的意思,被张赫冷眼一瞪,接着张赫回了自己车里,两辆车便嗖的开了出去。
他们先绕到市局后面的小路,搞得跟暗哨接头一样在那里等给他们送公函的人,拿到了就狠踩油门,直开西宴市。
第27章 结()
#160
西宴市不近;即使在大年初一没什么车的高速路上一路狂飙;他们抵达西宴市的时候也已经快到凌晨;不过他们也没管是什么时候;直接把车开到了西宴市局的门口;发现里灯火通明;径直地进去。
段寒江和聂毅不久前刚来过;对西宴市局内部的结构记得还算清楚,而且来之前段寒江还是给洪国光打了个电话,又让洪国光给他的老同学讨了个人情;所以他们进门跟值班的人对接了一下身份就放他们进去了。
“我有点理解怎么会有人敢来刑侦队烧档案室了。”张赫边走边悄声地凑过去和段寒江念叨。
西宴市很小,大概面积只和平都的一个区差不多,就算是平都辖下的县城警察局也比这西宴市要配备先进;就警察局这楼也是至少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历史。
段寒江朝张赫斜了一眼;前方就来了西宴市刑侦支队的队长,虽然同为支队长;但是段寒江其实比对方高了一级。
“段队;辛苦!辛苦!”
“还好!还好!”
段寒江配合着对方的语气手伸过去来了一个热情的双手握手;他们上回来只是找局长办了下黎县办案的公函;并没有和西宴支队的其他人接触过;所以对西宴的支队长也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叫隆富昌;这是方恒。”
段寒江打量着隆富昌,看起来也才30多岁,名字却取得这么有社会主义特色;他微微一笑接道:“段寒江;聂毅,这是张si——张赫。”
段寒江和隆富昌相互介绍完毕,隆富昌上前跟聂毅和张赫一一握过手后才领他们进门坐下。
方恒就是之前和聂毅联系过的方警官,看起来和聂毅差不多的年龄,他们进了一间会客室,方恒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坐到了几人面前,有些尴尬地开口,“那个,你们要的黎家村小学的案卷没事,在我桌子底下。”
隆富昌立即狠狠地瞪了方恒一眼,然后转头解释道:“这小子上回把案卷调出来之后就没有还回去,确实不像样,不过也是幸好他没还。”
“因为——”方恒插嘴开了个头,但被隆富昌一眼瞪了回去。他想说他是因为聂毅说有问题再找他,为了聂毅再找他时他再去调一次案卷就没立即还回去,结果聂毅一直没再联系他,年底一忙他就把这事给忘了,等聂毅终于再找他时,正好赶上档案室出事,他一时没想起案卷还在他桌子下面。
张赫越加深刻的了解到他们的档案室是怎么起火的了,不只是设备没有更新,工作态度也挺随意的,虽然换在他平时也挺随意,但该遵守的原则还是要遵守的,至少绝对不会出现随便将案卷扔在桌子底下给忘了这种事。
隆富昌打量了对座的三人一眼,立即起身从他身后的柜子里拿了一本案卷出来,朝段寒江送过去,“这就是黎家村小学爆炸的案卷,你们随便查。”
段寒江收下案卷时视线盯的是隆富昌,然后低下来看了眼案卷,说道:“除了案卷,还请隆队详细说一下除夕晚上火灾的事。”
他委婉地说成了火灾,没直说是有人在档案室放火,隆富昌听了还是眉头一敛,但立即要知无不言地开口。
隆富昌的态度其实很好理解,西宴市小归小,但是级别在那儿,档案室被烧不是小事,上级肯定要问责。现在正赶上他们要查的案子,如果不是他们内部失职,而是预谋犯罪,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自然希望段寒江几人尽快找个人出来‘背锅’。
“其实这也确实是我们内部的责任,不该不重视扒手直接就留在局里,全都出去抓疑犯!又赶上除夕,队里就留了个值班的内勤。”
隆富昌的话说得十分有技巧,明里暗里都强调留在队里的只是扒手,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档案室被烧队里没人是因为除夕夜都出去抓疑犯了。
不管什么职业场面话都免不了,段寒江听也只听有用的,他思忖地问:“所以,档案室起火不是意外?”
隆富昌顿了一下点头,“档案室的监控拍到了他点火的画面,但是他的证件都是假的。就是他怎么也不肯交待,当时急着去抓一伙抢劫犯的同伙!”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下,解释道:“最开始就是抓这伙抢劫犯看到他顺手抓会来的,但他不肯认罪,就把人铐在了审讯室,所以现在还不确定他的身份。”
最后这段隆富昌说道真情实感了许多,表情之下咬牙切齿。
段寒江思忖片刻说道:“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没问题。”隆富昌说着就起身,其他几人都跟着站起来出了会客室。
档案室在另一层楼,远在楼道口都能闻到点味道。隆昌富安排了方恒去给他们安排住处,他自己带路领他们下楼去档案室。
整个档案室黑了大半,火势已经影响到了旁边的房间。段寒江蹙着眉进去走了一圈,里面没被烧毁的案卷虽然已经被收拾走,但被火烧过的另一边作为犯罪现场原样保留下来,除了有案卷被烧的残余,在存放案卷的架子的柜子上也有燃烧过痕迹。
虽然案卷都是易燃物,但架子和柜子都是不可燃的,要在上面留下烧过的痕迹一定用了某种助燃物品。另外要大面积快速引燃仅凭纸张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成叠的纸张,点燃程度和木头差不多,都需要助燃物。
于是,段寒江吸了下鼻子问道:“他是用什么点的火?福尔马林?”
“对,法医室少了两桶。”隆富昌回道。
“难怪味道这么难闻。”段寒江说着视线再绕了一圈就退出来。
烧成这样留下凶手线索的可能性很小,从放火的人一开始使用假|身|份证,又正好在除夕这个特殊的时间被抓进来,很明显就是有计划有目的,专门针对档案室放的火,那留下线索的可能更小,要找到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脸’找人,只是这样花费的时间说不准,结果也说不准。
这时聂毅也从档案室里退出来,迎上段寒江的目光。
“怎么样?”
“放火的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段寒江眉头往中间一挤,用眼神询问‘理由’。
聂毅站定在他面前,朝旁边的隆昌富瞥了一眼,说道:“在刑侦队内部作案,档案室的锁没有被撬坏,甚至没有多余的划痕。档案里面,你刚说他用的是福尔马林?”
段寒江点头,他又继续说:“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敌营’作案,如果稍微紧张一点,福尔马林就应该被泼得到处都是,但是里面燃烧的痕迹可以看出来,他是将福尔马林均匀地按架子的层数浇过去的,还将柜子的门都打开每个门洞里都浇了一遍。另外档案室只烧了一半,从燃烧的痕迹来看,差不多刚好将档案室切了一个对角。”
“所以——”段寒江眼睑往下一敛,他刚确实注意到了被烧的一边和没被烧的一边被分开得过于整齐,虽然不至于一条笔直的线,但如果远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中间的分隔线正好连着档案的对角。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接了后面的话,“放火的人是数学老师?”
聂毅蓦地看着段寒江无声地一笑,一脸‘寒哥你在开玩笑’的意思。
段寒江一本正经地解释,“喜欢在长方形中间画对角线的不就是数学老师?”
“这不是长方形是房子,搞装修的不是更合理?”张赫突然冒出来接道。
聂毅干脆的无视了两人如同冷笑话的活跃气氛,继续说:“之所以档案室被烧了一半,应该是他的福尔马林只撒到一半就有人发现了,他只得放弃剩下的一半逃走。”
“确实是这样。”隆富昌连点了好几下头对着聂毅。
监控拍下来的画面确实如聂毅所说,凶手有条不紊地撬了档案室的门,然后来回直线地倒福尔马林,刚好在一半的时候值班员上楼来检查,于是他放弃了剩下的一半,点火,逃了出去。即使是在他发现外面有人时,他也没有慌乱,有条有理的退出档案室,然后把打燃的打火机扔进去,趁乱披了件警服直接逃出去。
“我觉得他还在附近没有离开。”聂毅接道。
段寒江和张赫同时没了继续讲冷笑话的兴致,双双蹙着眉,各有所思。
隆富昌半信半疑地问:“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聂毅不是掐指一算就能无所不知的神算,算不出放火的人现在在哪儿,他分析道:“如果说他的目标是黎家村小学的案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烧整个档案室?”
“为了不让人注意到黎家村小学的案卷,为了让案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火灾里。”段寒江接。
聂毅笃定地一笑,“所以,放火的人现在一定还在附近,等着机会确认黎家村的案卷已经被烧了。”
“可是他总不会直接跑进警局来问,案卷被烧了哪些也不会登报通告,他要怎么确认?”张赫适时地插了一句。
段寒江也在想这个问题,什么什么办法能不暴露身份,又不让人注意到黎家村小学,又能从警察口中知道黎家村小学的案卷是不是还在?
“如果我是黄纪先,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既不会被警察怀疑,又能合情合理询问黎家村小学案卷的人。”聂毅站得笔直,笃定地说道。
段寒江立即灵光一闪,“和黎家村小学爆炸案本来就有关系的人,比如当年受害人的家属,可是他怎么让人配合他?”
“最后合适的不是黎家村小学爆炸案受害人的家属,而是黎家村拐卖案的家属。”
聂毅说完,段寒江反应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过来,然后听聂毅继续。
“黄纪先不用说服任何人配合他,他只需要找一个当年被黎家村拐卖的孩子的家属,让对方来西宴市局打听当时的案子,说他的孩子可能在里面,要求查当年黎家村小学爆炸的死者,就能见到黎家村小学爆炸案的案卷。
而这个被拐卖孩子的家属不一定真的是孩子被拐卖到了黎家村,他只需要找一个年龄对得上的,告诉对方要找的孩子被拐到了黎家村,对方只要还在找孩子就一定会来。”
段寒江蓦地点了下头,确实如聂毅所说,现在这方面的信息很多都公开在网上,要找一个合适的人真说不上难,可能一查就有好几个符合条件。
可是利用人利用到这份上,他不禁脑子里冒出黄纪先的样子,然后提拳揍过去。
不过按聂毅的说法,那个来找孩子的人肯定不会凌晨半夜来,他拍了两下聂毅的肩膀,“既然这样,那今天先这样,你该睡觉了。”
段寒江这话一句,带声了旁边的人一连好几声哈欠,隆富昌大概和他们一样也没怎么睡。
隆富昌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1点,说道:“对对,你们开了一天车,今天先休息吧,方恒应该已经定好房间了,我送你们过去。”
几人也没跟隆富昌客气,最后再看了一遍被烧过的档案室转身就往外走,到了市局的招待所发现方警官特别怕他们寂寞地给开了一个三人间,于是三人堵在卫生间门口,经过一场眼神的战争,最后以段寒江伙同聂毅欺压张赫获得了优先权结束,然后三两下就搞定趟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聂毅最先醒,他起床出门,走了两条街才在大年初二买到了早餐,回来段寒江和张赫已经起来,三人出门边走边吃,上车之后段寒江突然又想起来聂毅没吃药,转头往副驾看过去。
“聂小同志,昨晚吃药了吗?”
聂毅不回答,拿起驾驶台上的药就着豆浆一口吞了下去,然后若不其事地把药放回去,当作他昨晚吃过了。
段寒江边开车边说道:“放口袋,按时吃,不想好了?”
聂毅于是又把药拿起来塞进了口袋,就他这把药盒一拿一放的时间,段寒江已经把车开到了警局门口。
招待所离警局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段寒江的车停下时,张赫的车就跟过来,三人人同时下车往警局的大门进去。
他们刚进门,方恒就朝他们小跑过来。
段寒江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个怎么也说不清的老太太,对方恒问道:“怎么回事?”
方恒双眼闪着光的望向聂毅,回道:“那个老太太是来找她女儿的,说是30年前被拐到了黎家村!”
第28章 倒()
#161
前后左右都是桌子的办公室里就只有来找女儿的老太太和一个值班警察;老太太绷着单薄的肩膀;佝偻着背坐在一张桌子前不住地颤抖;把开着暖气的办公室衬托出了一股寒意。
段寒江伫在门外听方恒解说:“她叫崔常秀;跨了三个省过来;昨天晚班人还没走就到了;虽然看着有些显老;不过今年才54,还不到退休年龄。她女儿叫李雪燕,被拐的时候才4岁。”
“核实了吗?”段寒江一直盯着里面崔常秀的手;满是干裂和皱纹,眉目间的急切应该是确实有女儿被拐了。
“核实过了,网上有她女儿的资料和立案记录。”
段寒江听方恒说完;鞋底原地蹭了一下往里面的办公室走进去。
里面的两人见有人进来;都停声转头朝他看过来,方恒和聂毅跟在他身后;配上他一身装酷的风衣像是电视里某个反派的出场。
崔常秀蓦地僵住;直直地瞪着段寒江;忘了她刚刚的口若悬河;一时说不出话来。
方恒见状立即上前介绍;“这位是段队长;这位是聂顾问。”可他介绍完就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转眼盯向段寒江不知道段队长需要他怎么配合,于是转头向聂毅求救。
然而;聂毅聚精会神地盯着崔常秀;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视线。
“阿姨您好,我叫段寒江。”段寒江顷刻间就从‘反派出场’变成了‘替她外婆买菜的孙子’,亲和在他脸上都快装不下。
他不管背后的两人,从旁边抽了一把椅子出来坐到了崔常秀旁边,“您刚说的能再跟我说下吗?”
崔常秀仔细掂量地盯着段寒江,最终还是偏向了段寒江是个‘好人’这个结论,于是毫不厌烦地又开始口若悬河,“我叫崔常秀,我女儿叫李雪燕,我18岁就嫁给了我丈夫,头胎生了个女儿,我丈夫一家都不满意。过了两年我终于又怀了,这回是个儿子,然后一家人都围着儿子,可怜我的小燕尿了裤子都没有管。”
她话说得很快,长长一句一口气说完狠叹了口气,让人分不清她这气是为换气,还是最后那句‘可怜我的小燕’。
段寒江端正地坐着,不催也不问,等着崔常秀继续。
“我记得小燕不见那时我儿子一岁,正在断奶,我晚上就和小燕睡的。后来我想啊,那时候是我和小燕最亲的时候,那天的事我一直都没忘,忘不了!”崔常秀说着又停了下来,不过她没叹气,而是抹了抹眼睛,再才继续。
“小燕那时候特别高兴,我带她去镇上卖鸡蛋,蛋还没卖出去隔壁的老三就带话给我说我儿女哭得要断气,我公婆叫我快点回去。我,我就让小燕看着鸡蛋别走,等他爸来接她,结果,结果他爸没有去,小燕就不见,后来听人说被一个女的抱走了。”
崔常秀说完又抹了下眼睛,眼神掺杂着后悔和愧疚看向段寒江,“她是不是在这里?我只想再见见她,不管是死是活,我最后再看她一眼。”
段寒江突然想起了丁储明,在丁储明说起女儿时脸上并没有多少显出来的情绪,但最后他拿到的丁储明多年来为了找女儿厚厚的一大叠资料,他能看到丁储明确实把他二十年的人生都用来找女儿了。
他不由得问道:“黎家村的事,已经过去快30年了,你现在是听谁说的?”
崔常秀回答:“前两年有人联系到我们家里,说要把小燕的事登记在网上,说可能能够找到小燕。这两年收到了好多个说是像小燕的,我丈夫一开始还跟我去看了两个,结果都不是,这回他不来了,我就只有一个人来了!”
“你们这些年有找过吗?”段寒江突然声音一沉。
崔常秀怔了一下,像突然口吃了似的回答,“找,找过,怎么没有找过!找了好几年,可是怎么找,找不到,我丈夫说再生就是了。不管我生了几个,小燕都是我女儿啊!我当然是想找,可是我一个女人,又没有文化,又没有关系,我要去哪里找啊!”
“警察同志!”崔常秀的脸上终于有了明显的情绪起伏,“你能不能给我查一查?我的小燕是不是被拐到那个黎家村了?”
段寒江仍然是亲和得能得奖的态度,耐心地解释,“黎家村的案子都是在黎县发生的,我们这里并不清楚,你应该去黎县问。”
崔常秀立即表情一顿,脱口说道:“我去过了,可是他们说那个什么案卷在你们这里,他们查不到!让我来找你们,你现在又要我回去找他们,我到底要去找谁啊?警察同志,我只想知道小燕还活着没有,你帮我查一查,好不?”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合照,指着照片角一个脏兮兮的女孩,“这就是小燕。”
段寒江不禁眉头一凛,开始怀疑崔常秀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如果崔常秀去过黎县不是说谎,那这戏就做得太足了。
他回头朝聂毅瞟了一眼,“聂小同志,去查一下黎县是谁这么不负责?查出来该处罚处罚。”
很明显段寒江没有权利处罚隔了几个省同僚,他能管的只有平阳支队的一亩三分地。聂毅却一本正经地点头,像是准备去狐假虎威的狐狸,声音响亮地回了声,“是。”
聂毅出了门就拿起手机,找到耿帅的号码拨了过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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