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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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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杜隆江?”容鑫浩接问道。

    聂毅又把话接过去,“不会,尸体最后被发现的地点都在湖里比较隐蔽的位置,如果不是意外被发现,绝对不可能那么快被注意到,显然是刻意在规避被发现的可能。

    既然杜隆江能选出更好的抛尸地点,为什么还要先抛到水箱里,多此一举?”

    “有人在帮他。”段寒江无缝地衔接了聂毅话的话,“并且这个人还是个内行。”

    这句话让聂毅最先想到的是这段时间他们经历的案子中,那些藏在背后的人,就像如影随行的幽灵围绕在他们周围。

    段寒江思忖了片刻,突然决定地对容鑫浩说:“容副队,为了提高效率,我们分开查,麻烦你带人去平大找刚才罗鹏说的水箱,确认他说的话。”

    容鑫浩向来是个亲力亲为的行动派,陆诀把他指派给了段寒江,他也没考虑什么职场关系,接到命令直接点头,立即带了几个人就往平都大学去。

    等到容鑫浩出门,聂毅才问段寒江,“寒哥,你故意叫走容副队,是不想他知道‘他们’的事?”

    段寒江伸了伸腰,语重心长地摆出他‘过来人’的态度说:“在案件中,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嫌疑不是从感情出发,再相信一个人,只要他符合嫌疑的基本条件,都是可怀疑对象。”

    虽然这么说,但聂毅确信段寒江不是怀疑容鑫浩,因为9年前容鑫浩还在警校没毕业,只是知道可能在他们中间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他们查的事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前和陆诀约在茶楼见面也是这个原因。

    段寒江嚼完嘴里的棒棒糖,被甜得牙疼,突然对聂毅说:“聂小同志,把案卷带上,去跟安阳的同志借块风水宝地。”

    聂毅见段寒江蹙着眉头的样子,叼着糖棍去抱上装案卷的箱子跟安阳的同志借风水宝地去了。而段寒江回头去了吸烟区抽烟去甜,只是两种味儿混在一起,口感并不是很好。

    五分钟后,段寒江在一间闲置的会议室见到了聂毅。

    聂毅把案卷整理好,理清了思路重新开了一个话头,“寒哥,曾副队是不是说过,你舅舅是在9年前的分尸案查到了‘他们’的?”

    段寒江坐到聂毅旁边的位置,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满脑子都是‘你舅舅’这个称呼,他蹙着眉头点头表示肯定。

    聂毅继续说:“既然9年前的案子有人帮杜隆江掩藏证据,那帮他的人可能就是‘他们’的人,你舅舅查到这个人,然后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段寒江接道,“曾询还说过当时陆谨闻枪杀技鉴所枪支科主任,是因为怀疑他跟‘他们’有关系,但是最后证明枪支科主任是清白的,而陆谨闻怀疑的这个人确实存在。”

    “所以你舅舅的方向并没有错,从分尸案能查到与‘他们’相关的线索,而帮杜隆江的人是最关键的人物。”

    聂毅一本正经地接着段寒江的话分析,可他说完段寒江却猛不迭地凛起眉头,话锋一转。

    “你能不能别在‘你舅舅’?”段寒江实在忍不下去这个称呼了。

    “那陆队他爸?”聂毅保持他一本正经的表情。

    段寒江倏地一脚朝聂毅坐的椅子踢过去,十分无语地说:“说名字!现在是讲案子,不要代入个人的人际关系。”

    “知道了。”聂毅回答,终于把他纠结半天的称呼掰过来,“接上面说,我们现在就像是当年的陆谨闻,从分尸案查到‘他们’的痕迹。再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也会和陆谨闻当年一样,让‘他们’主动跳出来。”

    段寒江猛地抬眼盯向聂毅,“你认为当年陆谨闻的案子,是‘他们’主动挑起的?”

    “曾副队因为成为了‘他们’的一员,然后被要求制作假证据诬陷陆谨闻,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陆谨闻当年犯的案子也是冤案,陆谨闻顶替了真正的凶手成了替罪羊。

    另一种是陆谨闻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有了必须除掉的理由。”

    两人之间静了半晌,段寒江脑子里把这段时间的疑惑都过了一遍,说道:“如果分尸案里帮杜隆江的人,就是陆谨闻当年追查的人。

    那么从张翔开始,所有的案子都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起来,将这条线跨越了20年。”

    “寒哥,你觉得‘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专门替真凶逃脱法律制裁的‘洗罪集团’。”

第26次 职() 
#115

    段寒江觉得‘洗罪集团’完全没有夸张;按照曾询说的发展模式;达成世界500强的规模都有可能。

    他把腿放平坐正;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从张翔自杀的案子开始;之后发生一连串的案子;虽然每个案子本身并没有关系;但案件中相关的人总能找出关联,就像邻居的叔叔的同学的朋友的老师家楼下卖炒河粉的一样,这种八杆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将案子都连在一起;背后肯定还有我们现在不知道的联系。”

    “说起来真的挺像传销的模式,当有人犯罪想逃避罪责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像传销一样;通过认识的人介绍的?”聂毅认真地考虑起这个‘洗罪集团’的存在。

    ‘他们’利用各成员社会身分的便利替人洗脱罪名;就像曾询女儿被伤害的案子,造假的精神病证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很困难;可是如果对方正好是在想着的机构里;并且有一定权利的人;做起来可能轻而易举。

    再将被‘他们’洗罪成功的人纳入成员;扩大能够洗罪的范围。

    “可怕。”聂毅十分严肃地用一个词评价。

    段寒江盯着聂毅认真思考的表情;忽然想起蒋信义说过聂云青曾经想拉拢蒋信义;让蒋信义伪造证据陷害陆谨闻,只不过被蒋信义拒绝,还给了蒋信义伪造证据赚钱的灵感。而聂毅母亲被强奸的案子凶手若是另有其人;很可能聂毅的亲生父亲也是洗罪集团里的一员;聂云青曾替聂毅的亲生父亲顶罪,又和洗罪集团也有关系。

    聂云青被杀,也可能跟洗罪集团和聂毅的亲生父亲有关。

    “寒哥?怎么了?”聂毅见段寒江突然出神,凑过去问了一句。

    “没事。”段寒江若无其事地回道,他所想的事都完全没有根据,不想说出来让聂毅多想。于是话头一转,“继续说案子,如果是在案发前转移了抛尸的地点,说明杜隆江是在抛尸结束后,再才和帮助他的某人联系上的。”

    聂毅顺着段寒江的思路,接道:“尸体第一次被发现是在他杀人的第6天后,这期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凶手有了被发现的危机感,所以决定转移抛尸地点。”

    “发生了什么?”段寒江随口一问,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把案卷都抱到面前,迅速在里面都翻了一遍,然后找出了一份笔录。

    聂毅凑过去,将段寒江找出来的那份笔录扫了两遍,第一遍时没有发现,但第二遍时终于注意到了在意的地方。

    笔录是在案发生,警方走访学校同学收集线索时的笔录,这一类笔录大多数都是无用的信息,少量有用的也都被整理出来另行记录,所以有的案卷这一类的笔录在结案后都不会收录进案卷里。

    段寒江就在这份有幸存下来的‘无用’笔录里找到了一条,是当时的在校学生被询问的结果,这位学生提到在尸体被发现前他们寝室总闻到腐臭味,一开始还以为是寝室里有死老鼠,可是味道越来越大,他们也没有找到死老鼠在什么地方,后来告诉了宿管希望可以得到清理。

    “宿管!”聂毅惊喜地开口,“他是不是住顶楼?”

    段寒江应着聂毅的问题在案卷里寻找答案,不过并没有记录这个学生住在几楼,但是有具体的班级和名字,在学校的档案里很可能还有记录。

    “给容鑫浩打电话!”段寒江立即说。

    聂毅随即拿起手机拔了容鑫浩的号码。

    “喂,聂毅,什么事?”

    “容副队,查一下九年前的历史系二年级一个叫田学峰的学生,他当时住的宿舍可能就是凶手第一次抛尸的那栋楼。”

    容鑫浩那头顿了一下,回道:“好。”

    “我们等下就过去!”聂毅接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段寒江已经收拾完,准备好出发。

    半天里他们来回平都大学第二次,这一次正好赶上晚高峰最堵的时候,段寒江一路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平都大学已经是晚上8点,容鑫浩也已经找到了第一抛尸地点的楼顶。

    段寒江和聂毅摸着黑走到顶楼,出了楼门,外面天台架了好几盏大灯,一下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学校的旧宿舍楼最高都不超过8层的老式楼房,楼顶上都修建了蓄水池,但是大概应该防水做得不好,水池都被废弃,然后在水池上面架了几个金属的水箱,不过也已经早已废弃,现在只剩下了几块锈迹斑斑的废料。

    “怎么样?”段寒江走到容鑫浩旁边。

    容鑫浩余光朝走过来的两人斜了一眼,回道:“其中有两个水箱底层发现了向量的血液反应,与案子有没有关系还需要检验结果。”

    段寒江思忖着说:“还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容鑫浩回答:“正在联系田学峰,和当时和他同寝室的学生,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不一定还能记得9年前的宿管是谁。”

    “这已经是最大的进展了。”段寒江回了一句,朝着技侦们扎堆的水箱过去。

    实际上时隔九年,还是露天的环境,能够保留下来一点血迹已经很不错了,其实他外在的痕迹不可能再找到什么。他只是习惯性地要自己去确认,下意识地担心万一有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然而,事实证明,并没有。

    段寒江就站在水箱下面,他发现水箱很高,超过成年人的高度,尸体扔进去容易,拿出来很难,甚至可能进了水箱自己也爬不出来。要把水箱里分装的尸体都拿出来,一个人很难办到。

    所以,凶手当时很可能是和帮他的人一起完成抛尸地点转移的。

    最后,勘察完现场,容鑫浩先带人和采集的样本先回去,段寒江和聂毅留在学校,后勤主任作为校方的代表,又一次接待了他们。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杜隆江在校就职的岗位和地点,他们找后勤主任主要想了角的是那个帮助凶手的人。

    “主任,你们学校的宿管都是临时工吗?”段寒江的语气亲切又稳重,只是问出来的内容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后勤主任不满地瞪眼,瞪完后慎重其事地回答:“不,绝对不是,这个姓杜的只是意外,当时的宿管出了车祸,急着招人,然后有人介绍来的。”

    “你不是说不记得杜隆江这个人吗?”

    “对,不记得,但是这种情况只有这个可能,有人介绍担保。”

    “介绍他来的是谁?”

    后勤主任的话卡住了,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终回答:“这可能查不到了。”

    “宿舍楼楼顶是不是都是锁上的?钥匙都是宿管在保管?”

    “旧宿舍都是的,因为楼顶安全系数不够,所以都是锁上的,钥匙确实都是宿管在管,一般也不会有人要去那上面。”

    段寒江蹙着眉想了想,转头用眼神示意聂毅‘还有没有问题’。

    聂毅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等他开口,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后勤主任比他们反应都快地迎上去。

    “黄院长。”后勤主任尽职尽责地随时将领导放第一位,“您怎么来了。”

    聂毅抬眼望着这位黄院长,发现竟然是那天他来学校,杨轩睿叫的那们‘黄教授’。

    后勤主任连忙介绍道:“段警官,这是我们院的副院长黄纪先院长,也是文学系的教授。”

    段寒江咧嘴一笑,上前和黄纪先握手,余光却瞟着聂毅。

    “段警官,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吗?”黄纪先问道。

    段寒江保持着客气和善的微笑回,“没有,只是有些细节需要确认,工作需要。”

    “这么多天,辛苦你们了。”

    “不,不,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段寒江把场面话说得一本正经,不会说场面话的聂毅打量着黄纪先,对方突然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聂毅,我记得你。”黄纪先望着聂毅说道。

    聂毅怔了一下,现学起段寒江刚刚的态度,“黄院长记忆真好。”

    黄纪先却回答:“不是我记忆好,只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聂毅蓦地瞪了下眼,视线直盯着黄纪先,想起之前遇到问他是不是见过的人,他不由问道:“黄院长说的这位朋友是谁?”

    “你们不认识的。”黄纪先一句话把聂毅的问题斩断了,然后问了问案子的情况,最后官方地说了几句慰问就走了。

    “那我们也走了。”段寒江向后勤主任告辞,就和聂毅一起离开了学校。

    路上,聂毅问段寒江,“寒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黄院长很奇怪?”

    段寒江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本来他以为黄纪先只是官方来‘维护’学校名誉的,和警方打好关系的,可现在一回想,他感觉黄纪先像是有意来见聂毅的,从头到尾黄纪先最想说的那句话其实是‘聂毅长得像他一位朋友’,可是却不肯说是谁,仿佛在故意暗示什么。

    他不禁转眼往聂毅脸上瞟,脑子里把他记得的脸都过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找出聂毅长得像谁,聂毅的脸有聂曦的影子,但并不是看一眼就觉得像的,也肯定不像聂云青。排除无血缘关系长得相似的可能,那么可能和聂毅长得像的人就是‘亲人’,比如父伯兄弟。

    半晌后,段寒江终于回答:“是挺奇怪的,我们聂小同志是全市警队的警花,谁敢说和你像都是往脸上贴金。”

    “警花是女的!”聂毅蓦地笑出来。

    段寒江一本正经地纠正,“那警草!”

    然而,聂毅又回:“我还不是警察!”

    段寒江怒了,“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聂毅轻嗯了一声,脑子里一堆没用的念头被段寒江的‘冷笑话’冻住了。他们绕了一圈再才回到安阳支队,正好水箱里发现的血迹检材结果出来。

    “段队!”容鑫浩平常严肃的脸上挂着笑意朝段寒江和聂毅走过来,手里拿着dna对比结果。

    段寒江问:“怎么样?”

    容鑫浩直接把结果递给段寒江,让他自己看。

    其实不用看结果,看容鑫浩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段寒江还是确认了一遍,在水箱底部发现的微量血迹提取出了dna样本,确认是属于9年前分尸案受害人肖一凡的。

    容鑫浩接着说:“还有一个好消息。”

    段寒江抬眼看向容鑫浩,间示他继续说。

    “刚刚才查9年前田学峰同寝室同学的同事已经回来,田学峰同寝室的同学有人认出了杜隆江,虽然都不知道杜隆江的名字,但是认出了杜隆江的照片。当时在他们那栋楼的宿管确实就是杜隆江。”

    段寒江倏地将手里的对比结果拍着一声脆响,心里的乱石堆放正了一块。

    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他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杜隆江因为当年杜隆平被程哲陷害,替程顶了奸杀罪而死,所以杜隆江杀了肖一凡报复程哲,最后又被程哲所杀。但是由于当事人都已经死亡,其中的细节已经无法补充,而且目前的证据也不足够让三个案子都重新定案。

    最重要的是那个帮杜隆江,牵扯上陆谨闻的人还没有揪出来。

    但是杜隆江牵扯的三个案子就像一个循环一样的结束,再查下去也很难有新的进展。现在要想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关系最直接的就是——

    陆谨闻。

    段寒江转眼看向聂毅,正好对上聂毅朝他投来的眼神,然后在对方眼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于是段寒江对容鑫浩说:“容副队,那接下来的工作就辛苦你了,我们有事,先回队里一趟。”

    容鑫浩没有意见,毕竟两人都不是他们队的人,他表示完感谢,把人送下楼目送段寒江的车离开。

    段寒江和聂毅并没有回平阳支队,而是半路把车停下来,先联系了陆诀,但是电话响了半天没有接。

    “陆谨闻的案卷在市局,没有正当理由拿不到。”段寒江挂了没人接听的电话,靠着方向盘表演拧眉头。

    “曾副队的口供能不能用?”聂毅问道。

    “废话!查曾询的又不是我们队,就算有用也轮不上我们!而且曾询不一定会交待。”

    段寒江说完眉头蹙得更深,因为如果陆谨闻当年的案子真的有问题,重查的话肯定会牵连出一片人,曾询肯定会有所顾忌。

    他想着突然又拿起手机,拔了一个他基本上没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张赫作为市局的代表,上回来平阳去除监查工作之后,段寒江就没再见过他,也没有联系过。不想电话接通后,张赫居然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段队?有事?”

    “张sir居然存了我的电话,深感荣幸。”

    “能不能正经?”

    段寒江清咳了两声,正经起来,“有个事想请张sir帮个忙?”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段队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这里的?”

    “我想看陆谨闻的案卷。”段寒江直截了当地提出诉求。

    张赫也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好意思,那是加密档案,要处级以上才能查看,我没权限。”

第27次 责() 
#116

    警察系统里处级至少是总队队长以上的级别;段寒江如果正儿八经攒一攒业绩;可能花个小五年能升上去;不过先不说段寒江能不能攒起来;五年之后黄花菜也凉了。

    段寒江很有自知之明地没考虑等自己升上去再说;挂了和张赫的通话也没有多失望;给张赫打这个电话也不是想让张赫就帮他拿到案卷;只是打听一下要拿到应该去求谁。

    他转着手机思忖了片刻,然后拨给了常儒林,有点求他老父亲帮忙时的不好意思。

    “寒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常儒林有些意外的开口。

    段寒江想说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说道:“常局,曾询的事,您听说了吗?”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常儒林长吸了一口气回答;“嗯,听说了;曾询他——有时候很多的事都不是能够控制的;不说逼不得已;却是被逼着选择;选的时候就难免被感情左右;做了错的决定。我相信曾询这些年也不好过。”

    段寒江没对常儒林的这番话发表作评价;作为警察无论他能不能理解,犯罪就是犯罪,不讲情有可原。

    于是;顿了片刻他继续说:“曾询说当年陆谨闻勾结包庇犯罪的证据是他做假的。”

    “所以;你想查陆谨闻的案子?”

    “对。”段寒江斩钉截铁地回了一个字。

    常儒林那头轻笑了两声,几乎没什么考虑地就答应,“你明天去市局找他们赵队。”

    段寒江松了口气,认真地道谢,“多谢常局!”

    “行了,真想谢我,什么时候来陪我下两盘棋。”

    “这没问题,等案子完了我一定去看您。”

    “可别是哄我老头子的!”

    段寒江的眉头狠狠一挑,发现常儒林退休后确实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在位时的雷厉风行似乎已经消失得完全没影了。

    他笑道:“我哪儿敢。”

    “你有什么不敢呀!”

    “还挺多的。”

    挺多不敢的段寒江继续‘皮’了几句终于挂电话,转头对聂毅说:“聂小同志,今天总算可以回家睡个觉了!”

    “常局是洪局之前的局长吗?”聂毅好奇的问。

    段寒江想起来聂毅没有见过常儒林,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嗯,下回带你去见见,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聂毅被这个‘喜欢’一窘,然后打了个哈欠。段寒江就一路把越野开成了跑车,用最开的速度飙了回去,然后两人进门什么也没干,倒床就睡。

    第二天一早,聂毅把段寒江叫起来,赶着上班的点去了市局总队,找常儒林说的赵队长。

    赵队长全名赵成杰,40来岁,身材高大魁梧,一身正气,如果这世上有鬼,他就是那种凭气场让鬼完全不敢近身的类型。

    段寒江认识赵成杰,只是他和赵成杰这种类型的警察大概完全成不了朋友,因为如果这世上有鬼,他就是那种会跟鬼也混在一起相互利用的人。

    “赵队,好久不见,你这是越来越有神了。”段寒江见到赵成杰,开口就变成了油滑的官场腔。

    赵成杰轻扫了段寒江一眼,没有接话,反而把视线转到了聂毅脸上。

    段寒江立即介绍道:“这是我们队的顾问,聂毅。小聂,这是赵成杰赵队,还不快行礼。”

    聂毅小学生一样,上前对着赵成杰微微一笑,手伸出去,要是再戴个眼镜就极了某方面的专业学者,他说道:“你好,聂毅。”

    赵成杰伸手和聂毅握了下手,“你好。”

    段寒江意外地发现聂毅成熟了,他还记得前不久别人跟他握手,他还慌张地不知怎么办,这回竟然主动了,他还以为聂小同志会上前对赵成杰来个少先队队礼。

    他老怀安慰地拍着聂毅的肩膀微笑,笑完转向赵成杰说:“赵队,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常局让我们来找你,怎么样?行吗?”

    赵成杰盯了段寒江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跟我进来。”

    段寒江放开聂毅的肩膀,没当市局有什么不同,一路还不时跟人打个招呼,跟着赵成杰往里走。

    最后,赵成杰把他们领到了一间没人的办公室,案卷已经在桌上等他们了。

    “赵队,能不能——”

    段寒江刚开口,立即被赵成杰打断,“不能,给你们半天时间,半天后还给我,只能在这个房间,其它没得商量。”

    段寒江却接着他被打断的话继续:“能不能赏点水喝?”

    赵成杰瞪了他一眼,显然不信他上一句是想说这个,转身出门走了一趟,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往桌上一放,可是却没立即离开,而是靠着桌子盯着段寒江。

    “还有事吗?赵队。”段寒江问道。

    赵成杰吸了一口气才问:“你们查到了什么?”

    段寒江没打算说实话,也没打算说假话,于是捡着话说:“曾询的事你也知道了,不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只想确认一下,毕竟当年我也指证过他。”

    陆谨闻的案子,他确实当过证人,因为他当时看到了陆谨闻射杀了鉴证所的枪支科主任。

    赵成杰垂着眉,站直身拍了下段寒江的肩膀,走了出去。

    “寒哥?”聂毅见段寒江有点走神,叫了一声。

    段寒江立即恢复如常,把箱子里的案卷物证都拿出来,和聂毅一人一半开始查看,毕竟只有半天的时间,如果曾询那边审出什么来,陆谨闻的案子重查,他们肯定也不会再有机会看了。

    陆谨闻的案子发生在连环杀人案之后,段寒江知道的是陆谨闻包庇犯罪,企图在鉴证所销毁物证,被鉴证所的枪支科主任宋进林发现,在追逃的过程中陆谨闻枪杀了宋进林,然后逃跑。最后的结果是陆谨闻和程哲一起被抓到,但被抓到时陆谨闻已经死了,而程哲重伤,最后也不治身亡。

    陆谨闻当时到底是在追捕程哲,还是和程哲一起逃亡,系统里的人大多都偏向了后者。

    案子的审理并没有公开,因为陆谨闻之前的名声,案件结束也作了保密处理。

    此时,段寒江和聂毅翻开案卷看下来,同时都惊住,终于明白了不公开的原因,因为涉及到了当年陆谨闻成名的奸杀案。

    当年陆谨闻不仅知道他弄错了奸杀案的凶手,还是他被定罪的主要原因,而被陆谨闻枪杀的宋进林是当年参与过奸杀案鉴证的支队技侦主任。

    这么看下来,陆谨闻当年的案件就安全合情合理,就如案卷上记录的动机为了掩饰自己曾犯下的错,而犯更多的错。

    可是曾询说的伪造的证据指的是哪一部分?陆谨闻打中宋进林肯定没有错,这一点是段寒江自己证明的。

    段寒江从头把疑点都列了一遍,当年的奸杀案肯定没有假,陆谨闻枪杀宋进林没有假,那么可能存在问题的就是陆谨闻杀人的理由。

    陆谨闻会为了掩饰自己出过的错而杀人吗?

    这个问题如果让段寒江当年回答,肯定会说‘不会’。

    可是经历得越多,他越是不确定了,就像曾询,如果在查到前问他曾询会为报复杀人吗?他大概也会说‘不会’。

    “寒哥?”聂毅又叫了一声走神的段寒江。

    “嗯。”段寒江回过神来转头。

    聂毅把案卷推到他面前,分析道:“案卷记录的过程先是陆谨闻在追查程哲时发现了当年奸杀案的问题,但是压着没有上报。接着鉴证所的宋进林被杀,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当年奸杀案的问题,怀疑陆谨闻和程哲有勾结。

    最后,陆谨闻被抓到时已经死了,死因是被他自己的枪击中,而程哲身受重伤也是被他的枪击中,在枪上发现了陆谨闻和程哲两人的指纹,被判定是两人发生冲突,在陆谨闻射伤程哲后,程哲抢了枪,反杀了陆谨闻。”

    段寒江点头:“你觉得疑点在哪儿?”

    “最后,陆谨闻和程哲被抓到时,一死一伤,从案卷上来说是两人双方自己造成的,当时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可是案卷上并没有明确地记录两人是怎么被发现,只有一句被追捕警察抓获归案。”

    案卷是一个案件的记录,不仅包括案件的主体,还有从头到尾的细节,只要是比如物证鉴定的人员是谁,走访记录的对象身份,检材采集的地点时间人员等都会记录在案,不会存在这么敷衍的一句话总结。

    段寒江思忖着说:“有人动过案卷?”

    聂毅没有回答,但是表情更加凝重了,他把案卷往前翻,“还有,陆谨闻枪杀宋进林这部分,除了你的证词和尸检结果,子弹鉴定外,陆谨闻在枪杀宋进林之前的细节也很模糊。”

    段寒江接道:“根据之前几个案子的结果,陆谨闻应该已经查到了洗罪集团,但是案卷上却一点也找不到这方面的痕迹,更没有提到那个帮杜隆江,陆谨闻应该已经查到了线索的人。”

    两人相互对眼,半晌后同时吸了口气,段寒江说道:“不是案卷上没有记录,而是这部分被人故意抹去了。”

    说完段寒江蓦然地僵住,处级以前才能查看的案卷,普通的警员能够不留痕迹接触到的可能很小。所以如果案卷真的被人动过,至少这个人的级别不低于处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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