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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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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寒江面前的照片其实是一组,都是现场尸体的特写。尸体是仰躺在地上的,脚朝建筑的一方,身下是一片被雨冲刷过的血迹,由于刚下过雨,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段寒江指出其中一张照片,拍的是死者的胸口。
死者外面穿了一件羽绒服,拉链开着,露出里面浅驼色的毛衣,就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处小指头大小的暗红色的圆点,和死者惨烈的死状比起来,这很容易被忽略。
“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死者摔下来时并没有下雨,不然地上的血迹不会这么明显,也不会集中在死者背后的地上。”
“这一点,也是血迹?”聂毅有点疑惑,毛衣上的那点痕迹很像血迹,但是也可能是别的,光看照片很难分辨。
段寒江把几张能看清死者胸前红点的照片摆到一起,瞪着他想变显微镜的双眼,“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上午10点到下午12点,他身上的衣服很干净,要么是刚换过,要么是爱干净。
这一点多半是他早上8点出门到死亡这段时间沾上的,排除他中途吃过东西,或者去过其它地方的可能,在一栋烂尾楼里,什么能造成这样的痕迹?”
案件中三成的可能性都值得一查,于是接下来他们的对话都把这一点假设成是血迹。
段寒江接着说:“从现场的血迹来看,死者是背着地,现场血迹并没有喷溅,死者正面除了袖子沾上一点血迹之外,其它地方都很干净,唯独有胸口这一点。”
聂毅接道:“死者背后的血溅到胸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这就不可能是死者摔下来时沾上的,而是摔下来之前就已经沾上的。有血就有人受伤,但死者的尸检结果显示,死者在死前没有受伤的痕迹,那沾上的这滴血,很可能就是凶手的。”
周愚在段寒江叫聂毅时就凑了过来,趴在边上听两人分析,突然插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死者死后,下楼来查看尸体时不小心把血弄到死者身上的。”
“如果凶手是林中晖就不会。”聂毅微抬了下眼瞟向周愚,“钟可被杀的案子,当时林中晖在寒哥手机里看到钟可被杀的现场照片,顿时变了脸色。如果林中晖是凶手,那就算会来看死者尸体,也一定不会凑近,更不会多作停留。”
周愚连眨数眼表示他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段寒江一眼把发愣的周愚瞪开,朝曾询望过去,“老曾,你听见了?”
曾询无奈地回:“死者的遗物都交还给家属火化了,衣服肯定是找不到了,当时确实没发现这一点。”
这个回答无可厚非,警察也不可能扣着受害人的尸体和遗物8年。
段寒江换了个方向,转向邢震问:“邢队,那个烂尾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邢震回道:“继续烂着,没人接管,地上草都快2米高了。”
“那麻烦借个人给我们去一趟现场。”段寒江毫不犹豫地决定,并且说走就走,只是准备出门时,他对曾询说:“老曾,你脚受了伤,就留在局里休息。”
作为警察被狗咬一口算不上伤,这点痛还能忍,要真遇上大案哪怕断腿也要上。
可是段寒江说得真诚,让曾询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结果都一样,他干脆地躺在椅子上笑道:“谢段队关心了!”
段寒江没回曾询,出门,上车,一路飚到烂尾楼的工地,里面周围杂草丛生,他随便找到一个能停车的地就停下来。
这会儿正是白天黑夜交班的时候,半黑半明的,离城里还有段距离,也没有路灯,几人只有摸着昏黑往工地里走。
如邢震所说里面杂草都快2米高了,虽然是夸张手法,但实际也差不多快到段寒江的胸口了。
不过草长得茂盛正好说明这里长时间都没有人来过,保留下的线索就可能更多。
段寒江打头在前面开路,手里的电筒在草丛里晃出了一片诡异反光,他低头盯着脚下不禁想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然他怀疑可能会三步遇一条蛇。
终于走到死者摔死的地方,同样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不过时隔太久,地上画的痕迹固定线早就没有了,死者尸体的确切位置已经看不出来。
段寒江转开电筒朝烂尾楼照过去,“这里肯定找不到什么了,上去看看。”
其余的人都跟着段寒江往楼里走去,聂毅却没往前,而是在草丛里换了个位置,找到了照片里的角度。他低头仿佛能看到面前躺着死者的死体,再抬头找到死者掉下来的空窗框,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在那个窗框里,背对着他被人推下来,接着摔在他面前,而窗框里的凶手还伸着脖子往下望。
“聂毅。”
听到有人叫聂毅才回过神来,对上段寒江晃过来的手电光,他抬着遮眼,“寒哥,眼花了。”
“快点,自己掉队摔了不算工伤!”段寒江不近人情地吼道,手电筒却一直指着聂毅面前的路。
聂毅快步跟上去,发现其他人已经上楼,就段寒江在等他。他踩着满是泥灰的楼梯,边走边说:“寒哥,这楼是不是烂得可惜了,外墙砖都贴了一半,装上门窗就差不多完工了。你觉得为什么会烂尾?”
段寒江随口回答,“可能是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聂毅正儿八经地提问,被段寒江的回答噎得无话可说,他往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住,回头一本正经地对段寒江问:“万一是小舅子呢?”
段寒江置疑地瞪着会跟他开玩笑了的聂毅,严厉地斥责道:“以后少跟周愚走一块,你傻了对我们队损失很大!”
结果隔了几层楼传来了周愚的喊声,“段队,聂毅明明整天跟你一起,这锅我不背!”
“少废话!”段寒江回吼了一声,敲了聂毅一电筒,“走快点!”
案发的地点在12楼,聂毅上楼的一路都在想,这是一栋烂尾楼,每一层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会选在12楼?
等他到了12楼,见到邢震带来的帮忙的几名警察想通了原因,除了一名外勤,另外两位技侦这会儿都在喘气,其中一位和死者体型体型相似,此刻正坐在箱子上,解扣子扇风。
如果要做‘违法’的事,肯定会下意识选择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这栋烂尾楼里潜意识会觉得越高的地方越安全,因为有人来的可能性越小。
但是30多楼,却只在12楼,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选择楼层的人爬到12楼就不想再爬了,因为平时缺少锻炼的人爬12楼已经极限了。
“聂毅。”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不过现场架起了两盏大灯,由于烂尾楼是栋写字楼,中间隔断的墙壁几乎没有,所以灯打起来整层被照亮了一半。
聂毅转眼看到走过来的段寒江,说道:“约人在这里见面的人,是朱智华。”
“理由?”段寒江问。
“既然把地点选在这里,肯定是为了避开人,所以见面的人肯定不会是一起来的。朱智华身上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要么他是被人不注意推下去的,要么是与对方力量上的悬殊。”
段寒江点头,意示聂毅继续说。
“但是出于本能,在这种地方一般人是不会靠近没的防护的落地窗框边的,不注意被人推下去的可能不大,而且现场的脚印有两条并行的拖动痕迹一直到窗框边,案卷记录在朱智华的鞋里发现了泥灰。”
聂毅刚说完,段寒江接道:“所以,朱智华是被凶手拖到窗边推下去的,排除了不注意被推下去的可能,说明凶手与朱智华体力上的差异。”
“对,所以约人见面的人是朱智华?”
“这逻辑在哪儿?”
段寒江不明白地望着聂毅,他是真没想明白这两者的联系在哪儿。
聂毅回答:“如果我是凶手,约人在这里见面不选底楼,就一定会选顶楼。”
曾经年少轻狂当过混混的段寒江终于理解了聂毅的意思,最高和最低大概就是叛逆心理,混混最受不了的就是居中,因为中间就不与众不同,不‘炫酷’了。
而8年前的林中晖从林父的话听来,确实挺‘叛逆’的。
“所以——”段寒江接道,“你觉得朱智华一个中年胖子本来想爬高点,但是爬到12楼就爬不动了,林中晖作为被约对象不得不选择了在12楼?”
他觉得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不是唯一的可能。不过这么久以来聂毅还从来没说错过,就算他觉得有漏洞,下意识还是相信了聂毅。
这时技侦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但是整层这么大,他们要找到不知存不存在的血迹,如同大海捞针,根本不知要从哪里开始着手。
“段队,现在怎么办?把这整层都喷一遍鲁米诺?”周愚叉腰站在中间,朝段寒江吼过来。
段寒江蓦地拍上聂毅的肩膀,“聂小同志,靠你了!要是找到血迹,回去请你吃大餐!”
“炒河粉各种味道来一份?”聂毅并不期待段寒江的大餐。
段寒江还在他肩膀上的手抬起来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少废话。”
聂毅没了废话,视线朝四周望了一圈,最后落在地上,泥灰地面上8年前的脚印早就不在了,只有他们刚踩上去的。
他把带来的现场照片掏出来,开口说道:“如果说是死者主动约凶手在这里见面,凶手一开始应该没有杀人的意图。因为如果我是凶手,打算杀人的话一定会选一个更有利的地点。”
旁边的另外几人都转过视线,听他分析。
“这里现在没人来,肯定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曾经死过人,实际上这种离城区很近,又没有人监管的地方,很受流浪汉欢迎,就像当时死者尸体两天后就被人发现,死者身上的证件也都还在。凶手在离开时一定很匆忙,他一没处理尸体,二没隐藏死者身份。若凶手真是蓄意杀人就太不专业,当时若是——”
聂毅的话突然停下来,他想说当时若是换个警察这个案子就不会悬在这儿,不过想到当时办案的警察是曾询,这话他没出口。
旁边的邢震第一次听到说杀人犯犯罪过程不够专业的‘警察’,不禁地打量起聂毅,他听说聂毅是平阳支队的顾问,在见到人时感觉这顾问太过年轻,还长得‘油头粉面’,怎么看都不像干刑侦这一行的。
可这时,他发觉他对聂毅的印象又要像对段寒江一样山路十八拐了。
沉默了片刻,段寒江默契地意会到了聂毅没说出口的话,接道:“凶手杀人只是临时起意,当时凶手和死者之间可能谈的事谈崩了,或者发生了什么矛盾,导致凶手杀人!”
“嗯。”聂毅随口地应了一声,两只眼睛一只盯着照片,一只盯着地面,然后跟随着照片上脚印的变化,找出了当时在场两人的位置变化。
他的脚步跟着脚印移动,脑中浮现出当时两人的动作,当时应该是凶手追着死者跑过,现场留下的脚印十分混乱,是死者没有找到逃跑的路线在原地打转。
但在脚印集中区域的外围有一处脚印的一侧特别深,是一个急转。
聂毅蓦地抬起头,转向脚印深的一侧相反的方向,看到那头一排过去有三根柱子,离窗框比较远,连灯光都没有泄过去多少。
接着他视线又移回来看向手里的照片,每一张都核对了一遍,所有拍到那三根柱子的照片,柱子下面都没有脚印。
“寒哥,那边的柱子。”聂毅转眼看向段寒江,微微掀了下嘴角。
所有人都朝那边的柱子看过去,段寒江用下巴指过去,“那边的柱子,行动!”
第五次 不()
#094
现场所有人都反应迅速;段寒江刚喊完行动;邢震那边已经开始调整大灯;把光打到了柱子那边;接着技侦上前开始做血液反应测试。
聂毅站在边上没上前去凑热闹;等那头结束;他听到邢震大喊一声;“关灯。”
啪!一声响后灯光熄灭,漆黑一片的烂尾楼里其中一根柱子上面亮着几处萤光。
聂毅朝有萤光的柱子走过去,不知踩了谁一脚;对方只嗯了一声没跟他计较。他径直走到柱子前,发现萤光最亮的地方是从柱子里面支出来的一根细铁丝,可能是施工没做好的残留。而在铁丝正下方的柱面上;有一条长长的滴落痕迹;应该是‘凶手’被铁丝扎中受伤留下的血迹。
另一边的技侦沿柱子下面的血痕检测过去,最后血迹一路滴到窗框边上;不过窗框边的痕迹经过长年的风吹雨打;几乎看不见了。
技侦那边忙着拍照;提取样本;结束之后;大灯又啪的一声亮起来。
“聂大侠。”周愚见灯亮起来就朝聂毅跑过去。
聂毅正在窗框边上探头往下看;他也跟着看出去,底下风吹草动如同魁影一般,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把一个人从这里推下去;需要多大勇气。”聂毅动作不变地回答。
周愚惊讶地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用聂毅同样地语气说:“大概只需要恨一个人,恨到想他死的程度。”
聂毅突然站直起来,认真地对上周愚的视线,“但大多数人其实就算恨一个人恨到想他死,也并不会真的动手。不信你想象一下你打算动手杀了你最恨的那个人,一定会下不去手。
所以大多数人在冲动杀人之后会后悔,害——”
“聂毅!”段寒江人来到,声音先打断了聂毅的发言,他发觉聂毅和周愚一起,他应该担心的是周愚。
他突兀地停在离窗框一米多的位置停住,对前面两人喊道,“过来。”
聂毅盯了段寒江定住的脚一眼,听话地过去了。
但周愚朝段寒江嘿嘿一笑,特别欠抽地说:“段队,你不是恐高吧?”
“少废话!”段寒江吼道。
周愚一脸贱笑地走过来,试图惊吓疑是恐高的段寒江,结果技不如人地挨了一拳终于老实了。
然后他想起刚刚想问聂毅的问题,“聂大侠,你是怎么看出那个柱子有血迹的?”
聂毅回答:“如果我是凶手,你是死者,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挡在了出口的方向,而你想逃,会怎么逃?”
周愚惊奇地瞪眼,认真地想了想他要怎么逃,结果只想到他肯定是往门口逃,可具体怎么行动,不到现场他想象不出来。
“你们不如模拟一下?”段寒江看热闹似的地开口,聂毅不明地用眼神询问,他回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聂毅惯性地对段寒江点头,于是其他人都让到一边,把‘舞台’让给聂毅和周愚。
周愚站在当时现场脚印最集中的地方,聂毅和他面对面堵在门口的方向,接着周愚动起来,目标只有聂毅身后的门。
但聂毅一左一右就是挡住了门口的方向,而他所站的位置离刚才发现血迹的柱子越来越近,最后就在差不多柱子的位置被聂毅抓住。
“厉害了啊!”周愚认输地赞叹。
段寒江一直注视着聂毅,在他看来聂毅也确实是厉害,但不是周愚所说的那那方面。整个过程其实都在聂毅的控制中,不是周愚逃到柱子的位置,相反是被聂毅逼过去的,因为有了那几根柱子限制,聂毅能够更容易抓住周愚。
这一点如果是在‘真的’现场,发现柱子下被抹去脚印的痕迹,推理出来并不困难。
聂毅的厉害就在于他只是纯粹地站在凶手的角度,想象凶手杀人的过程。
几人中除了段寒江深蹙眉头和周愚一脸‘聂大侠神功盖世’外,昌义区分局的几位同事都神情复杂,不知该佩服还是质疑。
邢震果不其然地把对聂毅的印象又转了一个弯,正要开口,他的手机响起来。
“队长,局里来了一个叫林国富的,说要找今天那几个警察。”
“林国富?”邢震想了想才想起来是林中晖的父亲,于是说:“你让他等等,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段寒江等邢震放下手机,上前问道:“林国富?他怎么了?”
邢震回答,“来局里了,可能想到了什么要说的。”
段寒江思忖着转向聂毅问:“你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聂毅摇头,能找到8年前遗留的血迹已经不错了,能不能检测出结果还得看运气,其它的他没有奢望。
于是,他们收拾起工具,又打着电筒下楼,半小时后回到了局里。
林国富局促地坐在前厅的休息椅上,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包裹,见到眼熟的人走进来,他立即站起来,迎上去说:“那个,那个——”
他那了半天没‘那’出下文,段寒江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有林中晖的消息?”
林国富点头,段寒江瞟了眼他怀里的包裹,他立即紧张地绷紧肩膀。
段寒江说道:“到里面去说。”
“嗯,嗯!”林国富连连地点头,紧跟段寒江几人进了里面。
并不宽敞的会客室里,林国富终于少了一点紧绷,只是面对四个身高马大的年轻男人,他还是小心翼翼,像是一不注意就会被打劫似的。
段寒江把邢震和周愚赶出去,和聂毅坐到林国富面前,聂毅看了眼林国富,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林中晖是不是联系过你?”段寒江开口发问。
林国富喝了一口倒给他的水,立即把杯子放下,又紧紧地抱紧怀里的包裹,犹豫半天终于点头。
“什么时候?”段寒江接问。
林国富又犹豫了半晌,“其实他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只是半个月前给我们寄了一包东西。”
“什么东西?”
“两件衣服,一件给我的,一件给他妈的!”
“还有别的吗?”段寒江的视线落在了林国富手中的包裹上。
林国富随着他的视线低下头去,终于松了松手,“还有这些。”
段寒江猜到是什么,但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林国富没有回答,直接把包裹打开,里面包了好几层纸,最后露出来厚厚一叠百元钞票。
段寒江估算了一下大概有5、6万,不算多,但对于林国富来说应该也不算少。
“全都在这里,我一分没动,连包的纸都没动,只是打开看了看。”林国富深怕被怀疑他藏了一部分似的,着急地解释。
段寒江问:“你怎么知道是林中晖寄来的?”
林国富回答:“就在收到包裹的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没有人说话,可我知道一定是他。”
亲情间的玄学段寒江没有怀疑,而是问:“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林国富连忙摇头,隔了一会儿突然问:“他是不是犯了很严重的事?”
“还在调查中。”段寒江非常官方地回答。
林国富连‘哦’了两声,突然又说:“我把这些钱都上交,能不能减轻他的罪名?”
这个问题让段寒江的脸蓦地抽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僵住,他脑子里的话转了好几遍,都没转出一个合适地回答,最后只能实话实说:“不能。”
林国富也没显得太失望,只是小心地又问段寒江,“那,那衣服,我们可不可以留下?这么多年了,还是他第一回给我们买东西!”
段寒江点头,“等检查完了,就还给你。”
这时林国富才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随即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双手递给段寒江,“我老伴那件我明天再拿来。”
纵使段寒江驰骋警界多年,这大冬天的让一个老人家在他面前脱衣服,还是很过意不去的,他接过来象征性地摸了两下就把衣服还回去。
实际上这也只是程序,林中晖肯定不会把自己在哪儿写在衣服上面。林国富夫妇若是知道要告诉他们已经说了,没说的他也不能逼供,况且他不觉得林中晖会傻到在这时候联系父母。
“谢谢!”林国富连忙起身道谢。
段寒江见时间不早,于是把林国富送出会客室,交待周愚送老人家出去,随即转身回到会客室里。
回来时段寒江是和邢震一起进门的,他们进门就见聂毅手里握着一叠钱,像翻书一样翻得唰唰响,两眼盯着钱放光。
“寒哥!”聂毅毫不避讳地朝段寒江看过去,像新发现好玩的小朋友一样兴奋地说,“这钱都是新的!”翻起来的声音真好听。
后面半句,他没好说出口。
段寒江的抠体现在他花钱时的态度上,而聂毅平时只是勤检持家,财迷的地方直接体现在他对钞票和存折余额的执着。
邢震顿时对聂毅的形象又拐了个弯,不过他已经不惊讶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段寒江上前摘走了聂毅手里的那一叠钞票,垂眼一看,发现虽然是新的,却不连号,查不出什么结果。
聂毅手里没了翻得唰唰响的钞票,表情严肃了几分,他面前的桌上钱和包装分成了两叠。
钱虽然查不到出处,但包装纸是那种定制的本子,每一页的左上角都印了一个标识,但也只有一个标识。
段寒江把钱放手,随手拿起一张包装的纸,“这应该是他从什么地方捡来本子上撕下来的。”
聂毅赞同地若有所思,目光盯着纸上印标识,说道:“这个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段寒江惊奇地抬眼盯向聂毅,聂毅拧着眉头艰难地想了半天,突然眉头一松,说道:“夜风!我在夜风办会员卡的时候,桌上的本子和这个是一样的!”
会客室里静了一秒,段寒江立即朝外追出去,聂毅紧跟其后,他们在走廊时遇到刚回来的周愚。
“林国富人呢?”段寒江急切地问。
周愚莫名地回答:“走了。”
段寒江什么也没解释地向外追出去,然后是聂毅一阵风地从他身边擦过。周愚莫名地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两人,正好邢震跟出来。
周愚问道:“邢队长,发生了什么?”
邢震也没弄明白,猜测地说:“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刚说到,夜风?”
“夜风?”周愚重复了一遍,愣了一秒,也突然转身往外冲出去。
邢震没跟上市里来的办案风格,决定不去凑热闹,他转向办公室过去,见到正和值班警员喝茶的曾询,于是上前去聊了几句,打听他们平时的工作情况。
没一会儿,刚匆匆跑出去的三人同样匆匆地回来。
段寒江走在最前,人刚进门就开口,“老曾,回去了!”
曾询不太情愿似的问:“这么快?”
“现场找到的血迹这里做不了分析,得送去技鉴所。”段寒江直接回答,突然又顿了片刻,注视着曾询继续,“还有,林中晖和海哥认识。”
第六次 是()
#095
深夜11点的平阳分局被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打破平静;若不是段寒江平时前科累累;值班室里都要以为有人准备抢劫警察局。
车刚停稳段寒江已经推开车门一脚踩在地上;不过他没下车;而是转过头对后座的周愚说:“把带回来的检材送去给技鉴所;明天之内我要结果!”
他说完就出了车门;周愚连忙跟下车问道:“可是就算验出dna;也没有林中晖的样本,那怎么办?”
段寒江把车门关得一声重响,不禁地朝周愚嘴角轻扬;笑道:“谁说的没有?我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在钟可被杀的案子中,排查嫌疑人时他偷拔了林中晖几根头发,当时林中晖并没有嫌疑;却不想那几根头发的真正价值用在了这里。
不过这会儿他懒得跟周愚从头解释;接到周愚好奇的视线,他只催道:“少废话!别耽误时间;快去!”
技鉴所又不是宇文枢的技侦室会听段大队长的!那可都是大爷!周愚心里忍不住吐槽;他并不知道什么原因;技鉴定对他们平阳支队并不是太友好;但是段寒江脸上没有可能换人去的余地;他只能认命地换了辆警车开出去。
周愚走后;段寒江刚忙得跟要去接生似的,这会又不急不慌地对瘸着一条腿的曾询说:“老曾,你就去打个针回家休息吧!要你真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狂犬病不是闹着玩的。”
曾询意外地看着段寒江,像是被他突然的体贴惊到,接着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再打了个哈欠,连大门也不进,直接说:“那我先去了,你们继续努力!”
段寒江随口应了一句,站在大门前看着曾询一瘸一拐地走门岗。
曾询已经掩进了街边的绿化里,段寒江还在发愣,聂毅站到他身边叫了一声,“寒哥?”
段寒江转个身的功夫表情就恢复如常,一手搂住聂毅的脖子问:“饿了没?”
“饿了。”聂毅如实回答。
段寒江的手突然松下来,慎重地拍着聂毅的肩膀,“我也饿,泡面的时候给我也泡两碗!”
聂毅已经习惯了段寒江的使唤,点头点得毫无怨言,上楼之后段寒江回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闭目养神地等聂小同志喂食。
没过一会儿,他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还不等他睁眼先闻到了泡面的味儿。泡面这种东西吃多了恶心,可是隔了几天闻到味儿又会觉得能和山珍海味比。
“聂小同志,你——”段寒江睁开眼坐直起来,本来想夸聂小同志连泡面都越来越专业了,结果睁眼看到聂毅两只手上放了四盒泡面,表演杂技似的在手腕上也搁了两盒,还稳如泰山。
于是他的话临时转了个弯,“这是从德云社出来的?”
“德云社是说相声的!”聂毅认真地纠正,用眼神意示让段寒江快把面接下来。
段寒江没忍住笑出声,一边捧面碗,一边说:“你还知道德云社是说相声的?”
“我知道很奇怪?”聂毅见段寒江只接了两碗面就不管他了,只好自己放下来,然后坐到段寒江旁边,专心地对付面前的两碗泡面。
段寒江夹了一块刚好可以塞牙缝的牛肉粒给聂毅,“不奇怪!这是感谢你替我泡面的。”
聂毅瞟了眼那粒看不出是肉,也吃不出是肉的肉粒,夹起来一口吞了,回了一句,“不客气。”
两人就这样‘虚情假意’地吃完了当晚饭的夜宵,就着屋里的一股泡面味,并排靠着沙发,仰望天花板。
聂毅先开口,“接下来做什么?”
“你觉得应该做什么?”段寒江反问。
“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方向了。”
“理由?”
聂毅坐起来认真地回答,“朱智华坠楼的现场,柱子下的脚印肯定是被人故意抹去的,可是他只抹去了柱子下面的脚印,留下了其它的。他一定很清楚把脚印全抹去,警方调查的时候会把范围扩大,很可能发现柱子上的血迹。所以他只抹了通向线索的脚印,反而扰乱了警方的调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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