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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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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杀叶文豪的人动机是什么?
不为钱,不为仇,也没有恩怨,那么最可能的就是灭口,因为叶文豪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比如那个伪造证据的人。
聂毅觉得这是最可能的可能,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几个案子的疑点都归结到了伪造证据的那人身上。
他冷不防想段寒江他们现在找到人没有,想着就给段寒江发了条信息,不过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他先不自觉地睡过去,等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局里了。
聂毅被杨怡君叫醒下车,杨怡君把喻亭玉送到院门口,他直接往大门进去,结果门一开他就闻到一股仿佛占领了整栋楼的泡面味。今天晚上他就在路上啃了两个面包,这会儿已经快要天亮,所以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咕叫起来。
大概是集体福利,聂毅冲上楼看到技侦室里的人,人手一碗泡面,段寒江也在,只是他一个人比较特殊,手里一碗,面前的桌上还有一碗。
“寒哥。”聂毅走到段寒江面前,盯着他面前的那碗泡面。
段寒江微微地抬眼,吞了嘴里的面说道:“给我一个好消息,让给你。”
聂毅突然后悔刚刚不应该先打电话,留到现在来说还能用来换泡面。现在没有可说的,他耸了耸眉,转身走了。
段寒江连忙空出一只手拉住他,“聂小同志,逗你的!”
聂毅不相信地回头,直到段寒江把那碗泡面塞到他手里,他才相信段寒江真变大方了,但面是他最不喜欢的泡椒味。
“寒哥。”聂毅对着段寒江叫了一声,她比好不容易修成仙后却发现仙人比当凡人还辛苦的修士一样苦闷。
“不要还我。”段寒江伸手去抢,还没碰到,先听到聂毅的肚子叫了两声。
聂毅小心地捧着面碗让开,决定为了吃饱豁出去,然而一个不注意手里的面碗就被人揭走了。
他抬头看去,周愚一口吃了三分之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小聂,江湖救急,我快饿死了。”
聂毅失落地嗯了一声,段寒江在旁边大笑起来,室内压抑的气氛因为他的笑声轻松了一点。
接下来,聂毅重新泡了一碗面,挪到外面的过道里去吃,段寒江走到他旁边抽烟。
他抽着空问道:“寒哥,人是不是还没找到?”
“废话!找到我就不愁了。”段寒江吐了一口烟。
聂毅迅速几口把面都吞进肚子,然后说:“高伟说火灾那天他在过道里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左脸颊靠耳朵的位置有疤,很可能就是他。”
“脸颊上面有疤?”段寒江重复着,突然起身冲回技侦室,对宇文枢喊,“语文书,刚才的监控视频再调出来。”
“怎么?”宇文枢问道。
段寒江险险地停在桌前没撞上,回道:“找一个左脸颊有疤的人,快!”
刚松懈一下技侦组员立即又紧张起来,迅速回到岗位上,在刚才已经看了许多遍的监控里,重新寻找新的线索。
不知不觉窗外的黑夜被天光代替,街灯都渐渐地熄下去,而奋战了一夜的警察同志们根本没意识窗外的变化,仍聚精会神地在寻找可能的线索。
他们以发现车的地方为中心,把周围的商店,宾馆,路口的监控全都调回来一一排查。
这时,过道里响起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打扰了里面平衡半天的频率。
段寒江终于意识到时间,看了眼手表已经7点,他揉着鼻梁,眼前突然一个人一闪而过,他立即把视频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他看的一家便利店里收银台的监控,视频里的男人戴着鸭舌帽,衣领拉得很高,只露了半截脸出来,他的侧脸只有在转身的瞬间被摄像头照到,正好是左脸。
段寒江暂停在男人转身的瞬间,将画面放大,“宇文枢。”
“找到了?”宇文枢立即凑过来。
“能不能把这个画面处理清楚一点。”
“可以,等一下。”
段寒江把位置让出来,换宇文枢坐下,他趁机摸到烟盒,只是烟还没拿出来,就看到了市局的张赫和曾询领头走进来。
“段队,还在忙啊!”张赫客气地问候。
段寒江一晚没睡,脾气正暴着,冷冷地扫了眼张赫,把刚没拿出来的烟拿出来,无视张赫地点上,抽起来。
再才开口,“张sir,你们是一晚上都蹲在我们门口候着吧?来这么早?”
张赫没跟段寒江来气,反倒诚恳地说:“段队,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现在案子越闹越凶,领导给我们的压力也大啊!”
“压力谁没有啊!张sir的抗压能力要好好磨练一下。”段寒江满不在意地吐着烟,压抑眼里的怒气。
张赫终于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给激到,沉声说:“段寒江,我这是在跟你好好说。”
“要好好说就带人滚!这里没你们的事。”
“怎么说话的!”张赫也没了刚刚的好脾气,“这是你们自己承诺的一天之类找到凶手!现在凶手抓不到,难不成案子就搁着?你以为市局想来收你们的烂摊子?”
段寒江的脾气倏地就冒起来,烟头一扔,怒道:“我们辛辛苦苦忙了一通宵,现在把案子交给你们,你们就只管去抓人,还叫收烂摊子?你们市局总队都是大爷,对吧!”
两人忽地相互瞪眼,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第17声 要()
#072
聂毅吃完泡面;回去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他能贡献力量的地方;于是找宇文枢要了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的案卷;找来找去只有段寒江的办公室不会有人打扰;于是他抱着箱子进去占山为王。
高速路上一般来去匆匆;路边停着一辆车;一般都不会有人专程停下来去关心一下为什么停车;甚至还会鄙弃一番。
所以容港高速抢劫杀人案从案发到被人发现,期间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是被一个尿急的司机发现。
那司机一路都在寻找可以容他解放的地方;突然发现路边停了一辆车,以为是跟他同样的目的,抱着被发现也有人做伴的想法;他把车停到了案发车的前面。
该路段因为离场镇比较近;所以路边都拦了隔离铁丝网,但总是有不守规矩的人;把铁丝网破坏出一个可以让人通过的洞。
尿急的司机下车后;正打算从那个洞钻过去;他下意识地瞟了后面的车一眼;虽然车左右两边的窗户看不见里面;但是前窗总是很清楚的。
他看到车里的驾驶座和副驾各坐着一男一女;只是两人的上一条大血口子,脖子以下的衣服都被血染透,干后颜色红得发黑。
顿时他被吓得憋了半天的尿;直接出来了。
聂毅将案卷里的所有证据都摆到了桌上;首先是警察在车里发现的指纹,除了死者夫妇的,就只发现了胡彬的指纹。
然后是在从铁丝网穿过去的田梗里发现的凶器,上面检测出两名死者的血和胡彬的指纹,当然也只有胡彬的指纹。
再然后就是沾染了死者血迹和指纹,在胡彬家里发现的财物。
最后是胡彬的衣服袖口上,也发现了死者的血迹。
就这几点证据,胡彬基本上已经百口莫辩,再加上他的前科,就几个月钱他不只入室行窃去赌,甚至连他母亲买药的钱也拿去赌了。
聂毅本来坐在椅子上,但桌上的物证被他摆得太开,不知不觉他直接坐到了桌上,此时啃着他拿在手里的文件袋思考,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他觉得真正完美的犯罪不是没有留下线索,没有被害人,或者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是做到成为案子的局外人,让案子真正的结案,最终有‘凶手’服刑。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逍遥法外,不会再有人惦记。
所以,这个案子胡彬被当成凶手并不是巧合,而是真正的凶手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也就是说真凶认识胡彬,并且对他非常了解,甚至知道他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会主动上车去留下指纹。
聂毅迅速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将案卷物证都收回箱子里,一股脑地冲出去,仿佛几大步就跑到了楼下,冲出院子。
到了门岗,值班的警员跟他打招呼,“小聂,怎么一个人,段队不跟你一起?”
“没空。”聂毅头也没回地回了一句,也不话指的是他没空解释,还是段队没空跟他一起。
这会儿城市正在开始苏醒,路上的车辆已经多起来,不过聂毅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一辆,他报了一个地址给司机,就给喻亭玉打电话。
喻亭玉明显正在睡觉,聂毅拨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接起来,并且语气非常不好。
“谁呀!信不信我把你的祼照在多上连曝三轮,分分钟让你红遍全国。”
“喻亭玉,我是聂毅。胡彬母亲现在还在你家吗?”
电话里的声音静下来,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才是喻亭玉的回答,不过这会儿她的声音清晰了许多。
“在啊,出什么事了?”
“我在去你家的路上,麻烦你叫醒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她。”
“哦,到底出什么事了?”
“到了再说。”
喻亭玉没再追问,聂毅说了一声就挂断电话。
天还没亮的街道非常畅通,路上花的时间比上次要短。到了门前,他才刚敲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
“进来吧。”喻亭玉没睡醒地盯着聂毅,一开口就打哈欠。
聂毅随手递了她一个袋子,香味瞬间溢出来,“刚才在楼下看到包子店已经开门了,这么早打扰你们休息了,很不好意思。”
喻亭玉冷不防地笑起来,本来被吵醒确实心情很不好,别说她才刚睡下没多久,不过被聂毅的包子收买,瞬间觉得聂毅比那个姓段的警察确实好多了。
她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啊!”
“是我打扰了。”聂毅回了一句,终于进屋。
林小容此时衣服穿得好好的,很显然是在等聂毅,不过沙发上还有被子,大概也是刚起来。
喻亭玉把聂毅买的早餐用盘子装出来,放到茶几上说:“林阿姨,要不要先吃点。”
聂毅走到茶几前,喻亭玉不拿他当客人,他就只能直接坐下,手不由自主地捏了一个包子过来。
“喂!这里面还包括你自己的份吗?”喻亭玉立即不满地瞪向聂毅。
聂毅突然觉得喻亭玉说得好像有道理,于是把包子放回去。
喻亭玉仍然不满,“你都摸过了,谁要吃!”
“那我吃了。”聂毅把刚放回去的包子又捏起来一口吞了,转眼看向林小容。
比起上次见面,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原故,林小容脸上多了点笑意,一脸慈爱地望着他和喻亭玉,有种望着儿女的错觉。
“林阿姨,我想问一下关于胡彬的问题。”聂毅直入主题。
林小容刚刚嘴角的笑倏然偃下来,对上聂毅的视线回答,“你问吧。”
聂毅直接开口,“胡彬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人?对他各方面都很了解,知道他曾经喜欢赌博的。”
林小容心里早就已经接受了儿子赌的事实,被聂毅这么问道也没显得不适,只是视线垂下去,想了许久。
她终于说道:“他有一个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过了几年回来,说在外面赚了大钱,问胡彬要不要跟一起去。那还是好几年之前了,那时他也没上学,成天在网吧打游戏,我就劝他一起去打工。”
说到这里林小容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我要是知道后来,打死我也不会让他去的,他爸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聂毅没急着追问,等林小容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说:“胡彬去了之后就染上了赌博?”
“对,就是赌,之后好几年,他回回跟我跪着认错,说再也不赌了,可是回回都又再犯,还去偷!”
“胡彬染上赌博之后就一直跟那个人在一起?”
“就是,早就叫他不要跟人联系,他偏不听,我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小容说着又要哭起来,聂毅岔开她的思绪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朱杰。”林小容毫不犹豫地开口,“我听胡彬提过他们在金海角,之后胡彬还经常提一个哈皮哥的,说是老板什么的。”
“你见过吗?”
林小容摇头,“我哪里去见过。”
“朱杰呢?”
“朱杰是我们一个镇的。”
“那他这里有疤吗?”聂毅用手在脸颊上比划了一下。
“没有。”
“一直都没有?你最后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我去年见他,没有。”
聂毅停顿地想了一下,最后问道:“那你知道朱杰现在在什么地方吗?还有那个金海角,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只知道是在平都市,朱杰现在也都不住镇上,一家搬到城里了!”林小容捏了捏拳头,显然非常不愿回想朱杰,尤其不能接受朱杰和胡彬结局的对比。
“我知道了,谢谢。”聂毅说着站起来,手已经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他对喻亭玉说了句,“我先走了,打扰你们了。”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门口。
喻亭玉连忙追上去,问道:“你们现在到底查得怎么样了?”
“保密。”聂毅回了两个字就打开门出去,门关上的瞬间他拨通了段寒江的电话。
段寒江此时正怒火烧头地准备把市局的人都扔出去,不过他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没打算真动手,不然到时市局就更有理由让他边上凉快去了。
“段队。”
突然一声打断了段寒江拔剑张弩的气势,他转头看过去。
技侦实习生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说:“你的手机有电话。”
因为铃声太烦,段寒江把手机开了静音,瞬间他若无其事地转身拿起手机。
“你去哪儿了?”段寒江看到是聂毅就猜他肯定出去了,不然总不至于是因为厕所没纸了给他打电话。
“我去找胡彬母亲了。”
“发现了什么?”
“平都市有没有一个叫金海角的地方?”
对话基本都是没有衔接的问句,段寒江轻笑了一声说:“没有这个地方,金海角指的是平都市一帮搞赌博的势力,每年扫黄打非好多次都没有彻底端除。”
“我刚问了胡彬母亲,她说胡彬生前和这个金海角有关系,我怀疑那个伪造证据的人也跟金海角有关系,甚至就是里面的人。”
“嗯。”段寒江用一个鼻音表示让聂毅继续。
“胡彬有一个叫朱杰的同学,他们是同一个镇的,当初应该就是朱杰带他和金海角接触的,另外还有一个叫‘哈皮哥’的。”
段寒江立即双眼一亮,“我知道了,你现在哪儿?”
“正准备回局里。”
“别回了,等我,我去接你。”
段寒江收手机,回过头发现屋里的人都盯着他,他脑门里的怒火突地烟消云散了,笑着说:“看什么看!我帅吗?”
段队一句不要脸的话屋里刚刚那要崩裂的气氛,突地像玻璃一样碎了。
段寒江上前对张赫说:“张师兄,现在凶手就是前面,等我跟你交接半天,可能就要去洼爪国抓人了,你要是不放心娘家的业务能力,要不跟我一起去?”
段寒江都这样说了,张赫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领导是交待的让他们来交接,但是一切都以案情为重。
最终张赫松口,“行,能帮上忙我当然没问题。”
“那就辛苦张sir了。”段寒江撇头扯着嗓子就喊,“周愚,杨怡君。”
周愚和杨怡君就像两个应答式神,段寒江一喊就冒出来,他把两人都指给了张赫。
“你们俩跟着张sir,好好学习一下市局的办案能力,张sir可是你们的老前辈。”段寒江说得煞有介事。
周愚和杨怡君同时直了直腰,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但队长吩咐了,他们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唱反调,让外人见笑,于是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是。”
段寒江满意地朝他们挑了下眉,再转向张赫说:“张sir,那就麻烦你了,这里暂就交给你了。”
张赫有点懵,案子他是知道,但是现在究竟查到哪一步,他根本不清楚,猛不迭地说要交给他,他完全不知道段寒江要交给他的是什么。
然而,段寒江并不想慢慢解释,拿起他的外套,顺便对宇文枢说:“从刚才发现那个男的便利店查起,把人给我找出来。”
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所有角落,被称作‘天网’。
相比以前来说确实增加了破案率,不过‘天网’并不是真的天网,人为的总是有想不到的地方,就像再完美的犯罪也一样会留下痕迹一样,‘天网’它并没有疏而不漏。
不过,有了方向,也不是没有找到人的可能。
宇文枢严肃地点了下头,仿佛看到了希望。
接着,段寒江就拧着外套,目不斜视地在一众人的目送中离开了。
第18声 告()
#073
天已经大亮;但是太阳被阴沉的浓云挡住;呼呼了寒风吹了几个来回;下起了夹雪的毛毛细雨。
聂毅缩着脖子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尽量把自己团成一团;往手里哈了一口热气;开始后悔答应段寒江原地等了。
现在早高峰;他面前的是禁停路段,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又怕段寒江来了错过。
可是;真的好冷。
聂毅像个傻瓜硬是在路边缩了快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段寒江的车混在车流中缓缓驶来。他站在路边都能感觉到段车神对眼前的拥堵有多不满,每次车都堪堪贴上前车‘屁股’才停下来。
他不等车慢慢地挪过来;自己跑过去;打开默契地停下的车门,立即钻进去。
“冷死我了。”聂毅下意识地念了一句。
段寒江突然从杯架拎起来一杯热饮;递到他眼前。
“寒哥;你专门给我买的?”
“废话;难不成我喝一半留给你的。”
聂毅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烫手的热饮他喝了一口总算有点回暖;加上车里的暖气;他仿佛终于从寒冰地狱回到了人间,说话不会现嗑牙了。
“寒哥,你知道去哪儿找那个金海角和哈皮哥?”聂毅问道。
虽然段寒江没有直说;但段寒江的表现显然就是‘老子了如指掌’的意思。
段寒江微不可见地扬起嘴角;又开始了说教时间,“知道警察接触得最多的人是什么人吗?”
“犯罪分子?”聂毅回答。
段寒江转眼朝聂毅孺子可教地笑了笑,说道:“没错,当你接触得多了,在犯罪分子中间就有了熟人,他们有时候比一百个警察跑一天都有用。”
聂毅听明白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种,叫线人?”
段寒江感觉聂小同志受某类电影的影响不小,上回还大义凛然地要去为正义献身。他笑出声说:“是可以线人,不过我们一般对外不这么称呼,就是认识的某个人而已。”
车终于开出了拥堵路段,车速瞬间飙起来,没多久聂毅就见到了段寒江认识的某个人。
段寒江在一片旧居民区停好车,聂毅跟他下车后,发现路的两边都积满油渍,整整一条街延绵过去,肯定晚上这两边都是烧烤排档。
此时,路两边还算干净,店面也各式各样,将衣食住行,金木水火土全都囊括在其中。也因此开门的时间参差不齐,有的店早早就开门,而有的店还紧紧地关着,露出卷帘门上常年没有清洗的灰尘。
段寒江揣车钥匙径直地走到一间大门紧闭的店前,抬手拍在卷帘门上,灰尘随着门的哐哐作响到处飞扬。
聂毅看了眼店面的招牌,写着‘雄风摩托车配件’,旧得有些像待拆品。
哐哐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段寒江不急不徐笃定了里面有人,只是敲门的声音聂毅觉得确实听起来像噪音。
终于在隔壁拿脏水泼他们前,里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门终于被拉起来。
“找死嘛!一大早的!鸡|八都敲痿了。”
卷帘门只往上拉了一半,聂毅视线往下一低,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留着一溜小胡子的男人钻出来。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连裤子扣子都没扣上,嘴里咬着一根烟气哼哼地眯着小眼。
不过当他站直,发现自己只到面前两位的肩头,刚刚没睡醒的劲瞬间精神了,抬头一看,连忙把嘴里的烟摘下来。
“哟,段队,您早啊!吃早饭了没?”
段寒江对男人似笑非笑地掀嘴角,突然一把揪着对方的脖子腰弯下去,入室抢劫似的将人从半开的卷帘门又拽回去。
聂毅愣了一瞬,心想原来和某个认识的人是这种沟通方式?
“熊峰,我劝你还是早点戒了,不然鸡|八不是痿,得坏了。”
聂毅从门钻进去就听到段寒江这一句,而段寒江甩开被他叫熊峰的男人,自己找了个塑料小板凳,他才是主人般地坐下来,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
熊峰挠着头说:“段队,我最近可没赌了,那都是几十块钱的娱乐!”
“给我弟找个板凳坐。”段寒江没理熊峰的话,抬着下巴指使人。
熊峰像这才发现聂毅这个大活人,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连忙讨好地说,“不愧是段队您弟弟,长得这么帅。”
“少废话!板凳!”段寒江两根手指夹着烟,抬眼瞪向熊峰,“都坐下来,好说话,别搞得我像封建余孽。”
熊峰终于找了两个小板凳,只是灰尘满面,他用一块不比凳子干净的布抹了几下。
然后,三人就在满是金属零件的小店中间坐下来。
段寒江的烟抽得差不多了,他在地上摁灭烟头,视线轻飘飘地望向熊峰,像是随口一问地开口,“哈皮最近的窝在哪儿?”
“段队,我最近真没赌过,哪儿知道!”熊峰从表情到眼神都十分真诚。
段寒江不屑地一哼,“少废话,我赶时间。”
“南平口的凤鸣湾。”
“我记得那好像是个别墅小区?”
熊峰小心试探地注视着段寒江,更加小心地交待,深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交待进去,犹犹豫豫地回了句,“是——的。”
“门牌号多少?”
熊峰挣扎地不想说,但是接到段寒江投来的关切视线,脱口而出,“102。”
段寒江的眉头轻轻一蹙,只是习惯性的动作,不过熊峰刚被他瞪得心有余悸,连忙主动交待。
“他们一周二四六三天开,一般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进门的暗号是‘先生贵姓’‘宝塔镇河妖’。”
“什么玩意儿?”
段寒江突然把屁股下的板凳往熊峰面前挪了点,问道:“你在里面有没有见过一个脸上有疤的人?这儿。”
他的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
熊峰认真地想了想,笃定地回答,“见过,那人跟哈皮哥赌了挺久的了,虽然不是经常出现,但是隔一段时间就来,开了一辆总裁,牛逼轰轰的样子,个挺高,看样子还像练过几手,年纪少说也三四十了,一点啤酒肚都没有!”
开总裁,脸上有疤,应该就是了。
段寒江接问道:“最近他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时候?”
“前两天我见过他,最近好像都来!就周二的——”熊峰说着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倏地不再出声。
“别怕,抓你还不用本队长亲自出马,不过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段寒江说得语重心长,拍了拍熊峰的肩膀。
他劝是真劝,但知道熊峰肯定不会听,算是尽他的立场职责。没等他接下来再多尽点立场职责,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说。”段寒江看到是宇文枢,开口只有一个字。
宇文枢说道:“段队,查到那个人的去向了,在南平口凤鸣湾附近,我们现在——
“门牌102,每周二四六,上午10点开始,一个聚众赌博团伙,今天正好周四,可以立即申请围捕。”
宇文枢愣了一下,不清楚段寒江哪里来的消息,回道:“是。”
接着,段寒江最后看了熊峰一眼,起身对聂毅撇了下头,说:“走了。”
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聂毅站起来,又从半开的卷帘门钻出去。
回到车上后,他问段寒江,“寒哥,你认识那个哈皮?是happy的意思吗?”
段寒江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我看他是挺happy的,钱应该赢了不少了!”
凤鸣湾不是一个湾,而是小区的名字,当年刚推出时号称离cbd最近的别墅,炒出了天价,现在更是直接飙到了九重天上,段寒江就算当80辈子的警察也只买得起一个厕所。
不过段寒江买不起,他家段总在刚出来的时候就买了一套,说是买给结婚的,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机会用上。
段寒江的车开到凤鸣湾外面,一眼认出伪装成普通车辆的指挥车。
他把车停在远处,和聂毅走到一辆七座的商务车旁,有节奏地敲了敲车门。
这次行动本来算是由市局接手了,但案子还在平阳支队,主要人手还是来自平阳支队。不过段寒江一早把指挥权交给了张赫,人就不知去向,所以现在的组合就成了洪国光亲自配合张赫指挥。
洪国光护短和脾气好一样出名,他掺在中间,张赫跟他差了好几级,没胆直接指挥分局局长。
结果就是张赫这个名义上的负责人,只是个名义上的负责人。
车门打开,段寒江和聂毅挤进去,里面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指挥中心’,但终归空间太小,除了专业的技术就只有张赫在里面。
段寒江上车先抑扬顿挫地说道:“果然市局就是不一样,响应就是迅速。”
“酸谁呢!”张赫横眼瞥向段寒江。
段寒江不酸了,正儿八经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赫看了眼时间,才刚刚九点,他回道:“周围已经布控,总指挥由洪局负责,我这儿负责监控,现就等肉下锅了。”
“你们市局的行动代号是做菜系吗?”段寒江关注点不对地问。
但张赫对他的疑惑感同身受,“我刚去的时候也很不习惯,特别是锅里的鸭子飞了,感觉这笑点不是一般的高。”
作为笑点低的聂毅在旁边没忍住笑起来,两人都朝他看过来。
“段队。”张赫突然严肃起来,“有个问题,如果今天抓捕对象正好没来呢?需不需要找个人伪装进去确认一下?要是不在就先别打草惊蛇。”
段寒江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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