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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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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段寒江突然恐吓地大吼,“想推给意外?你要怎么解释叶倩倩偷拍的你们上床的视频?”
杜嘉坤被吓一跳,瞪着双眼惊异地问:“什么视频?她偷拍了视频!”
“别装了,你不知道!不是叶倩倩拿视频威胁你,所以你杀了她?”段寒江一口咬定地说。
“不,没有!我不知道什么视频!你这是污蔑!”杜嘉坤矢口否认,可否认完自己也不确定地蹙眉,最后还是坚定地说,“我真的不知道,那视频一定是做假的!”
段寒江不回话,等杜嘉坤稍微冷静了一点,换了下一个问题,“这张小票,是你去买的?”
他给杜嘉坤看那张买安全套的收银小票,杜嘉坤看到小票上的物品笃定地点头。
“套呢?”
“扔厕所冲走了。”
“被子呢?床上的被套留下了你的液体,你没有揭下来换了?”
杜嘉坤恍然大悟地瞪眼,显然没段寒江的提醒,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你把叶倩倩放进冰柜之后,还做了什么?”
“拖地,收拾桌子。”
“仔细想清楚!”段寒江威胁的语气。
杜嘉坤很想说清楚,可是他脑子里越说越乱,把当时的画面回想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想起来,“我给冰柜插了电,冰柜并没有用过,为了让尸体不那么快腐烂,我插了电。”
“之后呢?”
“之后我就去拖地了。”
“没有再往冰柜里加别的东西?”
杜嘉坤这时候难得还清醒了一瞬,警觉了一下这可能是段寒江的问题陷阱,仔细考虑了一下后回答:“没有,冰柜本来就是空的,正好直接把人放进去,我什么也没动!”
“叶倩倩家里的啤酒是你买的吗?”
杜嘉坤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段寒江又开口问了下一个问题,两者之间他没找着联系,随口回答:“是!”
他答完又觉得不对,“不是!”
“到底是不是?”
“我把我买的啤酒都带走了!不对,还有lisa的那瓶,我好像忘了,放在茶几的脚边!”
说到这里,杜嘉坤懊恼不已,再也不敢认为他被发现得‘冤’了。
段寒江对杜嘉坤的表情变化默默冷笑,静了半晌,等杜嘉坤反省完,他继续问:“昨天晚上除了你之外,叶倩倩还有没有约其他人?”
“约其他人干嘛?我还是只喜欢两个人!”这个问题让杜嘉坤很排斥,看段寒江的眼神多了一层鄙夷。
段寒江被一个性虐的变态想成了某人烂交的人,不爽又不服,狠狠地朝人瞪回去,就差把人提起来揍一顿。
半晌后,他起身准备出去。
“警察先生!”杜嘉坤叫住段寒江,“我都交待完了,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走去哪儿?”段寒江回头望过去。
杜嘉坤蓦地没了声,把刚伸长的脖子缩回去,段寒江冷哼一声,终于走出了审讯室。
聂毅没有跟周愚去休息室,而是在周愚的陪同下,在警局大楼里‘参观’了一圈,结果发现各科室的人都异常节俭,他一个空矿泉水瓶都没收到,最后丧气地又回到了审讯室门口,心疼地想他今天要零收入了。
段寒江跨出门,正好聂毅回来,四目空中一对,突然之间多了一股默契。
“局里的空瓶已经全收到你家里了!”段寒江开口。
聂毅没接他的话,反问,“不是凶手?”
段寒江点头,刚松了一点的眉头又紧拧起来,虽然早就料到杜嘉坤不是凶手,但是确定之后,本案目前唯一的嫌疑人也没有了。
不过杜嘉坤也不算冤,只是线索在这里断了,案子又需要重头再来,从寻找嫌疑人开始。
第36句 们()
#036
“人民警察从来不怕重新再来;只怕没有机会重来。”段寒江突然想起这一句;可没想起是谁说的;随口一问;“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常老局长;洪局现在大会还常拿出来说。”曾询忽然从后边冒出来;手里揣了个茶杯;跟老大爷出来溜弯一样,见着人扎堆他就来搭话。
周愚一眼扫过凑过来的曾询,视线不由地挪到段寒江的脸上;做好了随时撤退的准备,确保段寒江跟曾询干起来,他能第一时间撤离战场。
不过段寒江面不改色;只默默地盯了曾询一眼;然后说:“老曾,你茶喝完了?”
不用再看曾询的脸色来决定去留;段寒江又恢复了他平阳支队一哥的态度;曾询耸眉;眼角却带笑;显然没把他的不满听进去。
“没有;只是突然听你提起这句话;忍不住接一句,常老局长现在过得怎么样?应该很不错吧!”曾询伸了伸腰,说起了家常。
段寒江觉得曾询突然来这儿提老局长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曾询转眼对着段寒江,“就是突然想起来感慨一下,想当年常老局长还亲自带队下现场,那可是咱们平阳支队的佳话,有次还被一个受害人当成了门卫让他去开车门,我还记得那人好像就是张林军案子里那个被勒索的,你还有没有印象?”
段寒江觉得曾询是挺感慨的,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无关的废话,他正想驳回去,却突然定住眼神,直直地盯着曾询。
张林军当年和叶倩倩合伙勒索的人?最近发生的几起案子都与八年前张林军的案子有关,但是案件涉及的人不是已经伏法死亡,就是被抓,现在还在外的就只有当年的另一名同伙,再就是勒索的受害人。
如果,硬是把叶倩倩被杀的案子与八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那么最有动机杀叶倩倩的,就是这个受害人。
段寒江回想当年对于这个受害人的印象,似乎只是简单的做了个笔录,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存在感,曾询说的常老局长被当成门卫的事,他也没有印象。
顿时,他盯着曾询的目光沉下来,曾询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懒散得恨不得随时躺着的样子,像确实只是偶尔听到了他的话,想起常老局长,再顺口提了一嘴。
“老曾。”段寒江突然慎重其事地叫了一声。
曾询挑眉,不太适应地回:“段队有什么吩咐?”
段寒江嘴里的话绕了个弯,最后出口的是,“把里面那位处理了!”
他说着踹了一脚旁边审讯室的门,只不过杨怡君正好开门出来,他踹到了杨怡君的腿上,被杨怡君一个反弹踢回来。
“段队!你干什么?”杨怡君莫名其妙。
周愚替段寒江回答,“他脚痒!”
刚没踹成功的段寒江一眼横向周愚,成全周愚的作死,换脚向周愚扫过去。
“小聂同志!救我!”周愚逃窜,嘴里一声大吼。
聂毅站在边上,觉得自己就像万倾柏杨里的一根竹子,完全无法融入进去,周愚突然一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说是对于这样的打闹他反应不过来。
“聂毅,别理他。”段寒江无视周愚,一手搂住聂毅的肩膀,然后特别正经地说,“警察其实也不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职业,你不用一直这么严肃!”
“我不是严肃!”聂毅的表情仍然稳在严肃上,但实际是他完全无所适从,与人隔着一扇门的样子他早就扮演得得心应手,但是当门打开后,他走出去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了。
半晌后,他轻声地回了一句,“我只是,从来没有过朋友。”
蓦地,通道里静下来,视线都不自觉朝聂毅投过来,特别是周愚和杨怡君,他们没有段寒江那样的危险触觉,聂毅留在他们心里的印象无限地偏向一个坚强不屈的少年。
段寒江之前让周愚去查聂毅的时候,他们都看了当年网上的各种舆论,大部分人比较倾向的一个版本是聂毅他爸长期赌博酗酒,还经常带小姐回家,而聂毅小小年龄就负担了所有的家务,包括每天捡空瓶赚他和他爸的生活费。在他爸被杀的前一天,当时才刚16岁的聂毅被他爸领回家的小姐猥亵,却被他爸当成了是聂毅主动,最后聂毅差点被打死,还是从二楼摔下去才逃过一难。
其中的可信度有多少周愚不确定,可是配上聂毅这句话他信了一半,他突然地窜回来,拍着聂毅的肩膀,慎重保证:“我们这里没有朋友,只有兄弟!”
聂毅怔怔地望着周愚没说话,他也没有兄弟,可是这一句被他吞回了肚子里,然后对着周愚,无措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段寒江这回终于找准机会,踹中了周愚,“谁跟你兄弟,少废话!干活!”
说是干活,但是段寒江却没有回办公室,也没去会议室,直接丢下曾询,几人去了休息室。
里面这一层意思明眼人一看就很明显,聂毅不在编制,连编外也算不上,段寒江虽然没规矩惯了,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打他的报告,可他想想聂毅这从来没有朋友的人生,难得为人着想地为聂毅考虑到了会不会给别人抓到把柄。
“周愚,去把现在叶倩倩的案件资料拿过来。”段寒江等周愚坐下了才开口。
周愚瞬间横眉冷对地说:“你不能刚就叫我先去拿了来?”
“少废话。”段寒江一般不跟周愚瞎贫,周愚怒气冲冲地出去,段寒江一手敲着桌面继续说,“小杨,把笔录给我。”
杨怡君连忙把笔录推到段寒江面前,可是段寒江打开只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推到聂毅面前。
她下意识要把笔录抢回来,不过被段寒江一个眼神制止,段寒江小声地对她说了句,“没事。”
聂毅拿到笔录,没有考虑到这样违不违规,他从头逐字逐句地看下来,完了抬眼对着段寒江。
“怎么样?”段寒江问。
“他把叶倩倩藏进冰柜里前,没有打伤叶倩倩,在放叶倩倩进冰箱后,没有往冰箱里加水,清理现场只清理了地面,吃饭的茶几。”聂毅叙述完,语气突然笃定起来,“说明他在以为叶倩倩死后很慌张,所以不会还想得到假扮叶倩倩扰乱调查这种事,而且他是个新手,现场却处理得很娴熟。”
“新手?”其它的分析段寒江实际心里早有了数,唯一没想到的只有这一点,“哪方面的新手?你怎么确定他是新手?”
“性虐。”聂毅面不改色地回答。
段寒江抽了下嘴角,感觉自己好像看走眼了,“小同志,你确定你真的懂这些?”
聂毅无视了段寒江的疑问,板着一张脸继续说:“如果他不是新手,不会轻易把人捂到晕过去,叶倩倩还能挣扎,说明他绑得不够,而且还进不——去。”
说到这里,聂毅终于回避了一下视线,声音低下来。
段寒江掩了一下唇,遮笑。而杨怡君捂了下眼,觉得太可爱。
“如果他有经验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真正的高手可能把人逼到濒死的边缘,但是又不会真的死。”聂毅视线转回来,刻意严肃地总结。
段寒江好奇地问:“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以前和我同房的其中一人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去的,他每天都说。”
“你光听说就分析得这么熟练?”
聂毅对着段寒江的视线,没有回答,他听出了段寒江的意思,是对觉得他会犯罪的防范。
“嘁!这个杜嘉坤就是个死宅神经病!”周愚正好抱着电脑推开休息室的门,没头没尾地接话,“他的电脑里全是毛片!除了上班可以完全不出门,怀疑他有社交障碍!”
“这些你怎么没写资料上?”段寒江质问道。
周愚心虚地坐下来,“没来得及!”
段寒江只投了一个眼神教训,然后视线落到周愚拿来的电脑上,滚着鼠标看了一会儿,自言地分析。
“首先杜嘉坤将既然没有打伤叶倩倩,也没往里加水,那么叶倩倩一定从冰柜里醒来过,再被凶手打晕,第二次被放进冰箱。
其次,杜嘉坤没有换过床单,很可能就是凶手换的,也就是说床单上可能留下了什么能证明凶手的东西。不过洗过的床单被套上没发现血迹,那么能被清洗掉,又能证明凶手身份,还会沾在床上的东西是什么?”
“皮肤组织?毛发?”杨怡君开口。
周愚接道:“精|液。”
段寒江赞成,“都有可能,但无论床单是不是凶手换的,都说明叶倩倩从冰柜里清醒过,还可能经过了一段时间,再才被凶手打晕,放回冰柜的。”
他停下来思忖了片刻,“除这些,还有叶倩倩的床对着的胶布印,极可能是拍摄的摄像头,用于偷拍视频进行勒索,如果不是叶倩倩洗心革面,不会把摄像头拆掉。那么杜嘉坤没有动,就只能是被凶手拿手了。
排除巧合,凶手知道叶倩倩把摄像头装在什么地方,一定是熟人,凶手是熟人!叶倩倩的熟人里,谁的嫌疑最大?”
杨怡君回答:“叶倩倩虽然平时和人关系不错,但是并没有和她关系特别好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果是偷拍勒索,这不是很铁的关系是不可能会说的。或者说是同伙。”
说到同伙段寒江立即想起来,“让你们查的当年的另一个同伙,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还是杨怡君回答的,“我查了,他跟叶倩倩一样,出来后又干回了本行,是个无业游民,没事在各种夜总会里混,靠拉皮条为生。”
“人呢?”
“没见到,只跟线人打听到这些。”
段寒江手指敲着桌子,回想现有的线索,有种离真相不远的感觉。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一边,拨了段江成给他的号码。
对方开口万分客气,在听到了吴竞章的名字后,立即答应将段寒江要的资料发给他。
段寒江本来觉得对方至少要磨半天才能真的发来,还打算过会儿再催一次。
可是他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收到一封邮件,并附赠了一套无可挑剔的问候,对比周愚问回来的结果,从本质上完美地解释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钱的面前,什么都是完全不存在的!
段寒江打开附件,叶倩倩叔叔的资料十分详细地被列进表格里,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叶倩倩与资料主人的关系。
“父女?”段寒江奇怪,抬头问周愚,“周愚,你不是说叶倩倩是孤儿,父母双亡了吗?”
“是啊,她的户籍上是这么写的。”周愚冤屈不已。
段寒江先无视了周愚的不严谨,接着入下看,看完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叶倩倩这个叔叔的名字叫丁储明,于九年前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住在每月七八九万的疗养院里,费用一直是叶倩倩负担,每个月叶倩倩会从同一个帐户给疗养院打钱。
不过有一笔钱比较奇怪,在八年前,也就是叶倩倩入狱的这一年,是一次付清的,并且不是叶倩倩一直用的帐号打的钱。
“周愚,查一下这个帐号!”段寒江把帐号发给周愚,但还没发出去,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惊得他手一抖,随即看到是陆诀,他真抖了一下。
他先把电话拿到一边,对杨怡君说:“小杨,你再去查一下叶倩倩的人际关系,问她以前的客人,她敲诈勒索肯定没跑了,这么多年,总能找到一两个。”
“要不要再查一个这个丁储明?”杨怡君问。
“查清他和叶倩倩究竟是什么关系!”段寒江的手机铃声歇下去,立即又响起来,他放下杨怡君这边说,“先这样。”
杨怡君和周愚都出了休息室,段寒江给了聂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窗边接电话。
“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段寒江接通手机第一句。
陆诀像是心情不错,漫不经心似的说:“不急,你有没有时间?请我吃个午饭?”
“你确定你不是脑子坏了?”段寒江觉得陆诀约他吃饭比山无棱天地合还要难。
陆诀大概也装不下去了,直说道:“我查到张林军的资料,14岁以前的经历被保护性修改过!”
段寒江的眉头倏地蹙起来,不知这算不是好消息,他消化了一下问道:“案件被勒索的受害人,有没有发现什么疑问?”
“他的资料被销档了,不是你们销的?”
第37句 跳()
#037
支队的休息室不算宽敞;除了桌子;边上还支了两张钢架床;段寒江长期拿这儿当基地;这会儿他一个转身坐到床上;床架发出一阵吱吱的响声取代了他的声音;半晌后他才给陆诀回话。
“你在哪儿?要不要来我们队?”
“没空;约个中间的位置,我没有段队你那么多空闲!”
“全市警察你最忙!谁当初要证明刑警也能家庭兼顾,要当好丈夫;好爸——”
段寒江话没说完,陆诀那头已经挂断了,他早有所料地把手机放回兜里。
当年的学神陆诀拿着全国前三大学的保送名额;最后去了警院;为了向他爸证明当警察也可以照顾好家庭,照顾好妻儿。
然而陆诀毕业时还有个交往的女朋友;结果他进刑侦队不到一年就和女朋友分手了;至今单身;从此谁敢再提他当年的‘豪言壮语’;他就跟谁黑脸。
段寒江回到桌边;聂毅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他有好好的位置他不坐,非要反身坐到桌子上,还嫌不够地把双脚往椅子上踩;总算觉得坐姿够体现他的气质了。
他掏出烟盒往嘴里塞了一根烟;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聂毅,你抽烟吗?”
聂毅怔了一瞬,摇头说:“不抽。”
段寒江余光从聂毅脸上一扫而过,低头点烟,没有说破那天他在聂毅家的垃圾桶里发现了烟头。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段寒江深吸了一口烟,像是随口废话地问。
聂毅盯桌子的视线转向段寒江,过了片刻才回,“我以为我已经上任了。”
段寒江吐的烟圈变了形,转头和聂毅眼对眼,“没有工资,不定期休假,不过出勤可以报餐旅费。”
聂毅没有立即回答,审视着段寒江,先疑惑了半晌,最后直言地问:“段寒江,你帮我,我能给你什么好处?”
“这话你是不是问反了?一般台词不是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段寒江笑起来,可聂毅完全没领会到幽默,他单口相声说不下去,只得严肃起来,连烟都摁熄在烟缸里,然后站下地,笔直地挺立在聂毅面前,字正腔圆地回答聂毅的问题。
“为人民服务!”
政府机关随处可见这五个大字,如果换作其他人这么说聂毅可能会肃然起敬,但他跟段寒江这几天接触下来,段寒江已经被他定义成了一个类似‘随心所欲的流氓’形象,他想起敬都敬不起来。
他直接说出来,“我不信。”
“谁要你信了?”段寒江刚挺起的胸膛垮下来,没趣地瞪过聂毅,“小同志,你太没幽默感了,好好跟周愚学习!”
聂毅同样也领会不到周愚的幽默感,对着段寒江眨了眨他那能误人终生的眼,突兀地叫了一声,“段队。”
段寒江被叫得眉头猝然一抖,眉毛差点被抖下地,他不明白聂毅为什么突然叫这一声,还叫得这么情真意切,他不自觉地心虚,“你干什么?”
“这么叫感觉像我也是警察了。”聂毅认真地回答。
“你想当警察?”
“我想有份正式稳定的工作。”
段寒江不自觉地笑了笑,“想要正式稳定的工作,可没人会选当警察!”
他说着又不自觉地戏瘾上来,慎重地拍着聂毅的肩膀说:“我们警察是为了守护黑夜里的万家灯火,守护青天之下的人民正义。”
“我知道了。”聂毅一下蹭起来,比段寒江更加慎重其事地回答。
段寒江这回再也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给了聂毅的毛寸脑袋一巴掌,“你中二病还没好?”
“中二病是什么病?”聂毅不解。
段寒江毫不意外地迎上聂毅不耻下问的眼神,他觉得聂毅可能从小到大就没有跟上过社会的节奏。他想了想没找到能和聂毅的理解在同一频道的解释,干脆地跳过,“你下楼去车里等我。”
聂毅接到段寒江硬塞进他手里的车钥匙,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段寒江已经出了休息室,他只好拿着钥匙下楼,可是等他到了车旁边才发现车门上没有钥匙孔,钥匙也不是钥匙。
他专注地盯着车门,心想好像是直接摁一下开锁的那个键,可他盯着车钥匙不禁又犹豫,怕不对,被他摁坏了,他没有钱赔,最后放弃地挪到边上站着。
段寒江伫在局长的办公桌前,突然想起他没跟聂毅说怎么开门,聂毅会不会不知道怎么开?
“段队?段寒江?你是认真的?”洪国光头疼地对着段寒江,没发现他走神,吼完又低头看了一眼段寒江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申请。
段寒江回神过来,不客气地开口,“队里有几个能干事的洪局你清楚吧?不然你去磨一磨曾询的懒骨头?”
洪国光没在意段寒江的态度,颇为苦口婆心地说:“缺人可以向市局申调!特殊顾问?请问这个聂毅特殊在哪儿?”
“长得帅,节俭,还勤劳,又能什么证据都不看推导出凶手杀人的过程,系统里真没有第二个。”段寒江回道。
洪国光无视段寒江比着聂毅说出来的条件,考虑了一下,“你想要心理顾问,可以申请专业的过来,这个聂毅,嗯,不合适。”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光曾犯杀人罪这一条就不可能通过审核。
“洪局,如果你面前有一个高危的潜在犯罪分子,在他犯罪前,你会不会阻止他?”段寒江突然问起了问题。
洪国光不解透他的算盘,不过也猜了个大概,回道:“那要看用什么方法阻止。”
“放在眼皮下,严加看管了。”段寒江轻描淡写地回答。
洪国光没有立即接话,过了半晌见段寒江眼里开始没底时,他说道:“寒江,你这么做是不是因为陆谨闻?”
段寒江的动作明显一僵,接着恢复过来说:“我不否认,我不懂他最后为什么会走那条路,所以我才进刑侦,为了弄明白他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选择。聂毅身上有陆谨闻的影子,但是他跟陆谨闻完全不像!”
他说到最后,像是要说服自己相信聂毅最后不会跟陆谨闻一样。
洪国光没料到段寒江会说这番话,提到陆谨闻他不禁痛惜地垂了垂眼,然后说:“寒江,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谨闻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和陆诀都应该放下了。”
段寒江莫名地怒火上窜,猛不迭地一掌拍桌,“狗屁!我和陆诀都因为他当了警察!他跟我们讲了二十几年的使命正义,最后他却一个转身成了犯罪分子!那警察的使命正义都是放屁吗?”
“段寒江!”洪国光一声吼回来,“不许胡说八道!”
段寒江蓦地愣回神,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可是这几句话他沉在心里八年多,他从来没说出口过。
这八年里他和陆诀完全相反,陆诀无时无刻提到陆谨闻就像提到仇人一般,而他一直装作他相信陆谨闻,还企图让陆诀也跟着他一起相信。但实际上他更多的是想说服自己去相信陆谨闻是迫不得已,可是现实却赤祼祼地摆在他眼前。
“洪局,聂毅的案子真相究竟如何我现在不妄断,但是聂毅坚持他是清白,我可以肯定他在查到让他满意的结果前,不会停手,至于他要怎么查,最后会不会从清白变成真犯罪,都是未知。”
这段话段寒江虽然说得像在退让,但意思其实很明确,总结起来就是如果洪国光拒绝他,就是在纵容犯罪。
洪国光没被他说服,但还是妥协地说:“行,申请我会交上去,市局批不批我说了不算。”
“市局批不批还不是看你申请怎么写。”段寒江一口笃定,“总之我把聂毅先带去实习了。”
段寒江说完就出了局长办公室,洪国光暗抽嘴角,觉得自己这个局长当得太没威严了。
警局大门,聂毅又站在老位置,看着段寒江从他面前跑过,然后再回过头来。
“你怎么又站在这儿?”段寒江问。
聂毅不回话,直接把钥匙给他递过去,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地笑了一声。
“你说你傻不?就算进不去车里,不知道在里面等?不冷吗?”段寒江边走边揶揄。
聂毅本来不觉得,但被段寒江这么一说,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段寒江正好斜眼看回来,对他说了一声,“活该。”
聂毅从小被人冷眼无视多了,段寒江随便一句话他就觉出了关心,无论段寒江是出于什么理由,段寒江那句‘我相信你没有杀人’都敲开了他心里的某扇门。
他没由来地扬了扬嘴角,缩着脖子钻进车里,转头对段寒江问:“段队,我们去哪儿?”
段寒江启动车子,先打暖气,突然回过味来,觉得聂毅叫他段队哪里不对,转头看向聂毅那仿佛闪着光的眼神,就像第二天要去郊游的小学生一样,明显地感觉聂毅的心理年龄没有跟上生理年龄。
他在洪国光面前厥词了一番,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股他得罩着这小子的想法,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把聂毅弄进刑侦系统里,既然他已经这么做了,就得负责,于是说:“别叫段队。”
“段寒江。”聂毅一如既往地语调。
段寒江还是不满意,早就不满意地反驳,“叫我寒哥吧!”这是他‘中二’时期当混混时听得最顺耳的称呼。
实际上聂毅除了叔叔,没有别的挑剔,干脆地喊了一声,“寒哥。”
段寒江终于满意地开车,还趁机给陆诀发了一个地址,结果到地方和陆诀在门口冤家路窄地碰上。
两人一对眼,先闪了一片火花之后,陆诀先开口。
“段队,你换小弟了?”陆诀打量起聂毅。
段寒江哂笑着回,“不服,憋着。”
陆诀真没什么不服的,收回打量聂毅的视线,往他们约的茶楼走进去。
两人较劲地不肯让对方走前面,聂毅默默地跟在后面,冷不防冒出一句,“寒哥,等我一下。”
寒哥?陆诀眉头直跳,先是质疑地睨向段寒江,再回头望过去,发现段寒江的新小弟跑到路边捡了两个空矿泉水瓶回来,他连忙捂住了快掉的下巴。
“段队,你们平阳支队什么时候变成环卫队了?”
第38句 操()
#038
聂毅对于茶楼的印象是老街上那种几个老头凑在一起下象棋;或者总是唏哩哗啦响不停的麻将馆。他进门之后却没有见着麻将桌;也没有下象棋的老头;倒是门边站着穿旗袍的好看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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