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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州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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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乐眉头紧锁,咬着糕点,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许久之后,就听他长长“哦”了声,而后一脸欣喜。
沈苍梧见他这神情,想来是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赵钰碰了碰宋景乐的胳膊,“你回魂了?”
宋景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才丢魂了。”
赵钰愁眉不展,“是啊,为了案子丢了魂。”
宋景乐“呵呵”笑了两声,“活该。”
赵钰叹息,“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啊,先是军中的人出了事,现在江湖人也出了问题,唐门也牵扯其中,我怎么觉得有人在下很大一盘棋啊。”
他揉了揉脸颊,“江湖,朝堂,乱得跟一锅粥似的。”
宋景乐吞下最后一块糕点,拿茶水压了压,“你说的那只是表面,其实吧,事情根本不复杂。”
沈苍梧给他茶碗里添满茶,“确实。”
柳催雪这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道:“巡检司的人在月湖村方圆十里的山上搜查过了,吴酒和许温的尸体并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一些衣物,由吴酒的妻子确认过了。”
赵钰还是一脸地茫然,“从京城到合州,他们图什么?”
宋景乐笑着摇头,“他们图的当然是大事。”
说着,向屋外站着的那三个人招了招手,“能不能给我一份合州旧城和钓鱼城的详细地图。”
那三人微微愣了下,向赵钰和柳催雪看了去。
柳催雪点了点头,三人这才去办了。
宋景乐理了下思绪,向几人说道:“这件案子,所谓“鸳鸯锅,阴阳过,同坐同命九宫格”,根本就是唬人的把戏。我们一开始都把事情想复杂了,重点还是在王朗和陈旬回京的目的,既是军中之人,那么目的之一无非就是冲着南北战事。”
三人点头,很认同他的看法。
如今的合州,无疑是蒙军最难攻破的屏障。要想突破,肯定是从内部瓦解,挑拨离间那些都是小儿科,大军之中最容易动摇人心的,便是粮草出问题。那么,他们最想要破坏的便是粮草。
合州耕战结合,军民团结,想要动粮草并非易事,那么他们便需要有人里应外合。说不定,现在军中就有蒙古细作,亦或者与蒙勾结的宋人。
江湖人入合州,是受人指引,同样为鸳鸯锅的事。虽说这与粮草无关,但两件事都与孙溪和鹰隼有关,因此这两人是突破口。
如果军中粮草出问题,这个消息传出,军中必乱;江湖人在合州出事,江湖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合州乱。如此的内忧外患,可谓一箭双雕。但,宋景乐觉得,这布局的人,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提到南北战事,几人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刘景秀的死,无疑只是个引子。
这合州城的天,是变了。
赵钰此刻已有些坐不住了,“还有其他发现吗?”
如果只是一桩单纯的凶杀案,那他赵钰还能当一个旁观者,可如今正如他最初担心的那样,涉及到了南北战事,他又如何能淡定?
宋景乐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最重要的线索,便是王朗和陈旬回京的目的。”
柳催雪柳眉一挑,“你的意思,让我们去问王坚?”
宋景乐点头,“确实,那两个人是受他的命令,摄魂术的事我们都没办法解,如果想尽快找到突破口,只能去问他。”
赵钰摇头,“这件事,我不是没问过,但他似乎有难言之隐。”
宋景乐略有些发愣,“难言之隐?他一个大将军,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催雪道:“军中不能透露的事多了。”
宋景乐就有些气不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明那件事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他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钰和柳催雪面色有些难看。
赵钰道:“你这话也没错,可问题是,或许这件事牵扯太深,王坚不想消息走漏呢。”
宋景乐没了脾气,这些官场众人,各个肚里那肠子弯弯绕绕的,真是一点都不爽快。
他摇了摇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沈苍梧在旁说道:“江湖上懂得易容术的人不少,现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分外仔细。如果有人混入了军中,那我们这些人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一句“千古罪人”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宋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
现在疑点重重,没有踪迹可寻,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准备走到哪一步。
第67章 挚友交心()
赵钰本来就挺闹心,这会听完宋景乐和沈苍梧的话,更加觉得事态严重,越想越发觉得宋景乐所说的很有可能会成真,这下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就要往外走。
柳催雪拦住他,“这么晚了,你去哪?”
赵钰道:“我得赶紧去钓鱼城一趟,把这件事告诉王坚,让他有所防备。”
柳催雪摇头,“你先等等,王坚守钓鱼城那么久,肯定有所察觉。”
赵钰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等?如果钓鱼城破,蒙军东进,到时候天下大乱,百姓难免要受颠沛流离之苦,蒙军有多残忍,你们也知道。到时候再加上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聚集,这天下怕是要成人间地狱了。”
实际上,就朝中现在的情况而言,蜀中各地沦陷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仅是赵钰,宋景乐和沈苍梧也有同感。
宋景乐摇头,“你师妹说的没错,王坚肯定有所准备,我们现在要紧的是揪出幕后之人,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赵钰奇怪地看了宋景乐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要闹哪样?道理是他分析给自己听的,现在阻止他去告诉王坚的也是他。
沈苍梧也颇有些不解,“这事不是早些告诉王坚最好吗?”
赵钰问宋景乐,“为何不可?”
宋景乐道:“现在的合州城,肯定是遍布细作,你从钓鱼城出来,难道对方不会察觉?如果你这时回去,对方必然会想到我们有所收获,到时候这场戏,还怎么唱?”
赵钰一拍脑门,“我竟把这个给忘记了。”
宋景乐又道:“你们两人奉命查案,按说巡检司的人都不是蠢才,你们可想过为什么查不到线索?”
柳催雪和赵钰均是一愣,这个问题他们也想过,但却未深究。
这次跟着他们从京城到这里的人马,多数是从赵钰府中调来的,可以说是都是赵钰信任的人。赵钰用人一向谨慎,他没有深究是因他对那些人颇了解,认为他们不会背叛自己。
赵钰愣了半晌,“你意思是我身边有他人的细作?”
宋景乐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只是这样觉得,所以,你的每一步动作都要慎之又慎。”
赵钰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是这个消息如果不传给王坚,钓鱼城岂不是危在旦夕?”
宋景乐笑了起来,“王坚虽然出身普通,可他能统领三军,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他守了钓鱼城这么久,方方面面都应该想到了。所以,你还是好好在这待着吧,万一去钓鱼城路上被人绑了,或者出个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太好了。”
赵钰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宽心,但绑架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柳催雪把赵钰拉了回去,坐下,向宋景乐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宋景乐唇角一翘,“很简单,等。等人来,等对方露出破绽。”
赵钰皱眉,“等人?”
宋景乐点头,“对,等我师父。我给他去过信了,想必这两天就能到合州。只要他到了,我们就一举端了那汤锅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着,他长叹了口气,“唉,希望他别又迷路,耽误了事。”
“哈?迷路?”
赵钰不解。
宋景乐嘴角抽了抽,并不想告诉赵钰,他崇拜的武林泰斗是个路痴。
赵钰却不依不饶,“怎么回事?你师父不是说跟神仙似的吗,怎么会迷路?”
沈苍梧扶额,想起自己先前被迷路的风行云折腾的事,一时无言。
宋景乐一脸嫌弃,“老神仙就不会迷路吗?那你可想错了。”
“你知不知道,我七岁那年,我母亲生辰,我打算回建州,他说要跟我一起去,带着我在西南之地转转来转去,等到了建州时,距离我们下山已过了两个月。”
“还有,我十二岁那年,他说要带我去飘渺仙宫,结果路上被人贩子拐跑了,我为了找他,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
“我十五岁那年,去飘渺仙宫接他回乌蒙山,师祖告诉我他半年前就已经出了宫门,说是想我和苍梧,要回乌蒙山,我们找了一路,他竟然一个人走到了南疆去”
“还有去年,他说要去湘南,本来几天的路程,他走了足足半个多月还没到,可苦了跟着他的那个小弟子,漫山遍野地找他,还差点被熊抓走”
宋景乐扶着额头,长长叹了口气,“说起他迷路这事,简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你竟然还喊他老神仙,还崇拜他。”
赵钰此刻犹如石化,傻愣愣地看着宋景乐,完全不能把他口中的风行云和传说中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一旁的柳催雪听宋景乐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有笑意。
宋景乐说完了这些,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了,便把话题拉了回来,“目前来说,汤锅店的嫌疑最大,这将是我们的突破点。”
赵钰几人点头。
宋景乐这会觉得心里怪怪的,自己师父常常忘事,哪怕刚见过面的,他一转身也有可能忘记是谁。
“唉”
说到汤锅店,赵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宋景乐:“那花萼客栈,有没有发现?”
沈苍梧看了眼赵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景乐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柳催雪想到之前挽月楼的事,好奇道:“你是怎么确定唐惊羽不是杀死陆花萼的凶手?”
之前他们赶到挽月楼时,听到了一些宋景乐和唐惊羽的谈话,只是那话是唐惊羽的一面之词,依宋景乐的性子,不该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这不仅是柳催雪的疑惑,赵钰也有此疑问。
沈苍梧看了眼宋景乐——看吧,就跟你说了没那么好蒙。
宋景乐斜睨他——不准说实话。
沈苍梧低头,咕噜噜喝茶。
宋景乐踢了他一脚——你来回答。
沈苍梧瞪了他一眼——又是我?!
宋景乐点头——对啊,保护弟弟是你应该做的。
沈苍梧被他这话呛了下,想了想,便向赵钰和柳催雪说道:“唐惊羽这人性格怪异,城府也深,不过他在景乐和唐老夫人面前,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
他停了下,继续道:“如果他刚才有所隐瞒,或者谋算其他,此刻恐怕早被景乐扔回唐门,让唐老夫人收拾去了。”
宋景乐点头,“确实是这样。”
柳催雪却很疑惑,沈苍梧这话看似说的有道理,但实际上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赵钰插话道:“你好像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沈苍梧翻了个白眼,推了推宋景乐。
宋景乐无奈,说道:“我哥没说错啊,唐惊羽这人虽然城府深,但对朋友很好。他不是那么没有气节和大义的人,杀了陆花萼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反倒会惹一身骚,这种损人不利己家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他这么解释,赵钰和柳催雪还是信的。目前唐惊羽也只是有嫌疑,说他是杀人凶手,确实证据不足。作为宋景乐的朋友,应该知道陆花萼喜欢宋景乐的事,他也没道理去这样做。
此时东边天空已露出鱼肚白,宋景乐伸了个懒腰,“天都亮了啊,散了散了,养足精神好办事!”
沈苍梧摇了摇头,拽着他回了屋子。
柳催雪和赵钰这会儿打着哈欠,两人走路时都有些晃神,出门的时候赵钰还被门槛绊了下,好在柳催雪一把拉住了他。
四人各自回了屋,匆匆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和周公见面去了。
宋景乐倒在床上,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他这一觉睡的沉,渐渐开始做起梦来。
睡梦中,宋景乐老了许多,穿着身深色衣衫,坐在被晚霞铺满的院子里,捧着书,正一页一页的翻着。
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坐在他身旁,握着笔不知在宣纸上画什么。
许久后,小娃儿抬起头,甜甜地喊了声“爹爹”。
宋景乐伸手揉了揉小娃儿的头,一脸地慈爱,“臻儿乖。”
那小娃儿拿起桌上的宣纸递了过去,跃然纸上的赫然是宋景乐年的画像。
正说着话,院角有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走了过来,样貌有些看不清楚,只是看身形有点像柳催雪。
女子对着宋景乐微微一笑,向小娃儿招了招手,“臻儿过来,别打扰你爹爹看书。”
宋景乐起了身,走过去揽住女子,“催雪。”
宋景乐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茫然地看了眼屋内。
待看清了周围,他拍了拍胸脯,嘀咕道:“还好还好,只是梦。”说着,又躺了下去。
等宋景乐再次醒来时,已是午时。
他挣扎着从被窝里露出头,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个人影映进了眼中。
宋景乐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揉了揉眼睛,当看清那人面容时,吓了一跳。
“师父!”
宋景乐大呼一声,就要往床下跳。
此人正是宋景乐和沈苍梧的师父——风行云。
风行云今年已八十三岁,但看样子不过三十岁出头。他穿了身浅蓝色衣衫,一头黑发用缎带绾在脑后,眉目如画,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双眼清澈如孩童一般。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仙气。
他这会儿就坐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盯着宋景乐。
第68章 所托非人()
宋景乐揉了揉眼睛,确定了来人是自己师父后,立刻兴奋起来。
“哎呀,臭老头,你终于来了,徒弟可想死你了!”宋景乐嚷嚷着,就想扑过去抱风行云。
“臭小子,又不正经了。”风行云笑骂一句,脚往前一伸,死死地将宋景乐和自己隔开了。
宋景乐忽然一改方向,转而抱住风行云的腿,蹭着,“呜呜呜师父,有人欺负你家徒弟”
风行云盯着他,面无表情。
宋景乐蹭了半天,见风行云根本不吃他这套,叹了口气,坐到一边喝茶去了。
风行云夺过他手里的茶碗,眉头一皱,“你这臭小子,睡地那么沉,说吧,昨晚是不是去找姑娘了!”
宋景乐无语地望着他,“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正经!”
风行云扯住他的头发,“你竟然敢说为师不正经?嚯嚯,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宋景乐呲牙咧嘴,和风行云彼此扯着,但其实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出她他很开心。
“臭老头,再揪我头发,你徒弟就要变秃头了,你想让别人以为你乌蒙山是和尚庙吗!”宋景乐嚷道。
风行云松开他,“那你说,昨晚干嘛去了。”
宋景乐揉着发痛地的头皮,“我昨晚那是办正事去了。”
风行云撩起自己垂下的发丝,翻了个白眼,“就你?还办正事?你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能有什么大事!你那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别以为我不清楚。”说着,戳了戳宋景乐的肚子。
宋景乐转了个身,“你不是和苍梧有通信,怎么会不知道,你就装吧。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风行云眉头一挑,“嚯,你这兔崽子,明明有求于我,还这副模样!”
宋景乐贼兮兮地笑着,柳催雪和赵钰总说自己不像宋家人,他们也不想想,自己从小是跟在谁身边的。
想了想,宋景乐觉得自己还是要态度好点,于是跑到风行云背后,给他揉肩捏背,一脸地讨好,“师父,你这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吧,徒弟给你放松放松。”
风行云即刻警觉起来,眯眼。这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转念一想,自家这徒弟难得有这么贴心的时候,还是好好受着吧。
宋景乐捏了这半天,见老头子一脸受用,动作更加地快了。
就听风行云哼哼唧唧地,闭着眼,断断续续哼着小曲儿。
宋景乐一边捏,一边观察他神色,见他心情不错,这才道:“师父,这次你可得帮我。”
风行云眸子一睁,斜眼看他,“看你今天这么乖,为师就勉强答应了,说吧。”
宋景乐心里窃喜,他竟然没问自己是什么事就答应了。
风行云袖子一挥,“倒茶,还有就是别跟你师父我玩心眼。”
宋景乐吐了吐舌头,“我哪敢啊。”说着,忙给他茶碗里添满了茶水。
风行云接过茶水,浅浅啜了口。这臭小子每次找自己都没好事,这次估计又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唉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个爱管闲事的徒弟。
宋景乐乖巧地跟只兔子似的,手搭在膝盖上,“师父,你还记得孙溪和鹰隼么?”
风行云眉毛挑了挑,狐疑地看向宋景乐,“你找我来,是为这个?”
宋景乐点头,“是啊,听说当年你把他们两人打了个重伤”
风行云眼皮翻了翻,摇头,“不记得,我一向记性不大好”
宋景乐盯他,“你又骗我!你看你看,你每次说谎的时候,总会看自己的手”
风行云忙看向外头,“我才没有,我看的是窗外那棵树。”
宋景乐扯了扯他的头发,“行了,就别装了。孙溪和鹰隼两人当年没死,这会儿又出来祸害人了,就在合州城。”
说完,宋景乐起身,往外头走去,“他们新开了家汤锅店就在城西,你爱去不去吧。”
风行云揪着衣袖,跟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真是个死小孩,一点都不可爱!”
他叹气,“我怎么就这么惨,三个徒弟,一个整天指挥我做这做那,把我当苦力,一个道现在因为一句话,不愿意叫我师父,也就老大好点”
“死孩子,为师饿了!”风行云朝宋景乐嚷了声。
他话音刚落,就见沈苍梧进了门,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端着小米粥,一口包子,一口粥,看见风行云,微微愣了下。
风行云气呼呼地从他手里拿过剩下的包子,愤愤咬了一口。
沈苍梧转身又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屉新鲜的包子,一颗鸡蛋,一份豆花,全是风行云喜欢吃的。
风行云笑眯眯地接了过去,指了指鸡蛋。
沈苍梧拿过鸡蛋,细致地剥干净,给他放到碗里。
宋景乐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食盒,“早餐。”
风行云斜了他一眼,“死小孩!”
宋景乐无力地看着他,“你怎么还这么幼稚,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好吗?”
风行云白了他一眼,“还不赶紧说正事。”
宋景乐无语,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把现在的案子和发现,给风行云细细说了一遍。想了想,又道:“这案子事关重大,可能不止和刘景秀的死有关,所以臭老头,这次就要靠你出马了。”
风行云小口地吃着豆花,指了指包子,沈苍梧就给夹了过来。
听完宋景乐的絮叨,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所以,你们这是因为当年那两人是我抓的,留了尾巴,才插手这案子的?”
宋景乐点头,见沈苍梧面无表情地喝着粥,忙拽了拽他。
沈苍梧“嗯”了声,“师父,是巡检司柳催雪手里的案子。”
风行云一听这话,惊讶地看着宋景乐,又瞟了眼沈苍梧,“这么说你们”
沈苍梧摆手,“反正就是案子遇到瓶颈,需要您老人家出手。”
风行云唇角一翘,“当年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们该不会见过唐惊羽了?”
宋景乐点头,“是啊,他就在挽月楼呢。”
风行云放下手里的包子,皱着眉头,“你确定你们见到的是真的唐惊羽?”
宋景乐和沈苍梧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他,但是又有点奇怪。”
风行云狐疑,摸了摸下巴,“哎呀,你们肯定被骗了,我前几天就在唐门呢,我收到你的信出唐门的时候,那小子还在春晖崖关着呢。”
宋景乐愣住了,果然自己没猜错,唐惊羽有问题。
沈苍梧用帕子擦着嘴,向风行云问道:“师父,唐惊羽为何被关起来了?”
以宋景乐和沈苍梧的对唐惊羽的了解,如果问题不严重,顶多被禁足个一两天,竟然被关在了春晖崖,那可不是一般的问题。
风行云随口应道:“半个月前吧,唐门密室遭窃,追星弩和追星箭丢失,窃贼是唐惊羽领回来的一个少年。唐夫人为这事大怒,怪责他交友不慎,罚他在春晖崖禁足一个月,还派了二十几个高手在那守着我看那小子这次悬了。”
风行云虽然平时跟宋景乐一样,不怎么着调,还总忘事,但他不会无聊到去编造这样一个谎言。
虽然之前宋景乐和沈苍梧觉察出了问题,但此刻听风行云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感觉。挽月楼的唐惊羽是假,那么他们的试探,可能会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宋景乐惊出一身冷汗。那个时候自己本意是想试探唐惊羽,又或者幕后之人,可如今确定唐惊羽是假,那刘府众人很有可能会出事,鸳鸯锅的事极有可能走露风声。
“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大意是我看走眼,以致所托非人!苍梧,快,我们去刘府!”宋景乐向沈苍梧招呼一声,就往外跑,被沈苍梧一把拉住了。
沈苍梧深思道:“那人能骗过我们,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风行云这会正有滋有味地吃着包子,嘴角沾了肉沫,沈苍梧拿着帕子给他拭去,向他问道:“师父,你知不知道江湖上这么有这么号人?”
宋景乐也凑了过去,蹭着他的胳膊,“师父,事关重大”
他担心刘允,唐惊羽如果依他的意思去做事,那极有可能刘府有变,只有知道了假扮唐惊羽的是谁,才能更有把握对付他。
风行云把空杯往前一推,“以前江湖邪道上有个人,善易容,懂得模仿各种声音,且会模仿他们武功内力,不过他当年作恶多端,落了个终身残疾。如果你们见到的唐惊羽是假扮的,那假扮的人应该是他的后辈。”
邪道?后辈?
宋景乐和沈苍梧目瞪口呆,他们只听过黑白两道,这邪道又是怎么回事?当年那人做了什么?据他两人猜想,杀害刘景秀和刘原的人中应该有个女人,那个人就是邪道的吗?
风行云见两个徒弟傻愣愣的,不屑道:“邪道能做什么,当然是凭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处祸害人了。”
“哈祸害人?”
风行云撇撇嘴,“那些人可恶心了,起初的时候,易容成别人家的夫君登堂入室,逼死了不少女子,后来又迷上了偷东西,武林中不少门派都被偷过。”
“什么武功秘籍,门派宝物都偷,当然了,最可恶的是,他们竟然以此为乐,有不少人因为他们自尽,丢了性命。”
宋景乐和沈苍梧面面而觑,春归楼本身就是买卖情报的,但从来未听到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
第69章 靠谱的事()
宋景乐正在思索那邪道什么的,就听沈苍梧向风行云问道:“那后来呢?”
风行云捂嘴笑了起来,“后来,嚯嚯那可有意思了。有一次这人逛青楼,去见个花魁,似乎是半路出了岔子,和正主遇了个正着。他那次扮的是江南程家的大公子,偏不巧少林的那帮和尚,还有天山派的从那路过,一群人围了他,从他身上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后来嘛,那人倒是挺厉害,从虎泅牢中跑出去了。”
宋景乐歪头,“这么说,这人功夫很好?”
风行云摇头,“并不是。他的功夫一般,但诡计多端,又善于模仿他人的功夫,骗了守卫,逃了出去。”
沈苍梧道:“那师父你刚才说,他落了个终身残疾是怎么回事?”
风行云叹了口气,“说起这个,也是那帮人蠢。搞什么武林大会,聚集江湖人士讨伐邪道,那个时候的江湖乱啊,结果可想而知,正邪两派死伤惨重,不过人倒是抓住了。”
江湖上,不管是大小门派,谁家没个镇派之宝,那些个名门大派几乎都有属于自己门派的内功心法和武功秘籍。许多的江湖人把这些东西看的比身家性命还重要,丢了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宋景乐好奇道:“既然这人这么厉害,还能被捉住,打个终身残疾,那既然能打成这样,为何不杀了他?”
风行云戳了下他的脑瓜子,“你觉得惩罚一个恶人,是杀了他?”
宋景乐点头,“作恶之人当然不能留在世上了。”
风行云摆手,“你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苍梧,你觉得呢?”
沈苍梧面色平淡,应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捉住那人,断了他全身的经脉,让他生不如死,日日受良心谴责。”
风行云眉头一挑,“还是你比较懂为师的心意。”
宋景乐一愣,“臭老头,当年该不会是你动的手,把那人打成残疾了吧。”
风行云得意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就是为师干的。说起来手法确实有点嗯,不过他那种人祸害遗千年啊,他即便成了那样,还勾搭了一个名门正派的女弟子,把他给放走了,后来就失踪了。”
宋景乐和沈苍梧诧异,“失踪?”
风行云道:“是啊,他失踪了,那个女子在两年后回到师门领罪,为师怀疑此人有后人,你们遇到的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后人。”
屋内一片沉寂,宋景乐只觉得背上寒凉,这样的人真的是防不胜防。
忽然,宋景乐转身,手在沈苍梧脸上搓来搓去的,“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假的。”
沈苍梧拍开他的手,“别闹了,我们得快点去刘府,刘允有危险。”说罢,拽着他从栏杆处越了出去,打了个口哨,照雪和夜踏便从马厩里跑了出来。
两人一离开,屋内就剩下风行云。
他吃掉最后一个包子,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自言自语道:“刘府?刘允又是谁?”
说着,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会不会有好玩的,得瞧瞧去!”说完,笑嘻嘻地跟在两人后面,追了上去。
赵钰和柳催雪从屋内出来时,就瞧见一个蓝影从院墙越了出去。
赵钰有些发愣,柳催雪眼里有异色,却没有说话。
宋景乐到了刘府,直奔孙晚冬所住的留兰苑。
孙晚冬和刘允此刻正吃完朝饭,见二人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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