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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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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羽箭如雨点般打下来,众人携着遁甲跑的飞快,但林峮澜终究是奄奄一息再也无力,一下瘫倒在地,林润和心中一惊,忙蹲下身去抱她。

    “将军!”身旁的罗意惊的大叫,眼看着这些箭飞下来快要将众人淹没,林润和又一下子掉了队,那些遁甲兵又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下来等他,当下惊恐万分,转身想要去拉他。

    “你快走!”林润和朝转身的罗意大吼,随后将林峮澜交至他手里,自己飞升上前替他俩挡箭,罗意见状,不待犹豫,抱起林峮澜快速退回到遁甲之中,留下林润和一人对付。

    “众军听令!保护殿下,往后退!”闻道止见雨点般的箭镞向队伍飞来,当下不待犹豫大喊,平时倒是没什么,能迎头而上,如今公主在此,又大着肚子,一旁还有如此多的老弱病残,如何能无后顾之忧的与之决一死战,只能是先退回再说。

    “是知!”傅时雪站在车上被上官璟死死的拉着,只能崩溃的朝那刀光剑影中的一抹白影哭喊,脑中一片空白,只痴痴的看着他,看着他在箭如雨下的城墙下飞身旋转。

    “殿下莫再哭了,臣去帮他!”上官璟见她这样,终是不忍心,哄她道。随后将她安置好飞身出去,一旁的林简与晦迟也不带犹豫,通通飞身出去。

    “独清,独醒,独慎,你们三人快去帮将军啊!”傅时雪此时才反应过来还有三人在自己身边,忙朝车身顶上喊道。

    “可小姐,将军死死叮嘱卑职定要不离小姐左右,这。。”三人当下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来人!”站在城墙上的皇帝看到眼前的景象,唤了人前来,伸手指了指傅时雪的方向。来人了然,退下了。

    一时间,羽箭如雨点般朝傅时雪的车驾而去。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话,皇帝心里可是明白的很。

    独清三人还没犹豫过来,便见羽箭刷刷朝他们落下,顿时来不及反应,忙提剑帮傅时雪挡箭,奈何车前的马慌乱之中终是没能逃过此劫,重重倒地。

    刹那间,一个重心不稳,傅时雪捧着肚子痛苦的滚落马车,摔倒在地。

第163章 打算()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城墙边的林润和蓦地几近发疯,转身朝她飞去,独清三人更是死死的替她挡开飞来的羽箭,一阵列队的盔甲筑起高墙将她护住。

    “拿弓箭来!”飞至她身边的林润和看到此刻怀里的人已经摔晕过去,当下双眼如烈火般熊熊燃烧,怒不可遏,痛彻心扉。

    身旁的将士将弓箭递与他,他将傅时雪安置好,起身,瞄向那城墙上明黄的身影,刹那间,羽箭飞出,直指他右肩,箭到之处,已然射穿。

    他也要让他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皇上!”顿时,那城墙上哭喊声一片,场面无比混乱,之前如雨般落下来的箭此时也已然停住。双方这一战,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纯乐!”林润和俯身将傅时雪紧紧拥在怀中,贴上她微微沁出虚汗的脸,待面前的残局一一交付给众人后,一把将她抱起,飞身而去。

    众人身后的上官璟看着林润和对傅时雪的样子,终是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对庐中,一干人等已在等候。除了林峮澜情况糟糕一些以外,其他人均是无碍,尹阿之前因长途跋涉有些动了胎气,然云谷子给她配了药,赵觞将她安置好后休息几天便也没事了。

    “是知!时雪怎么样?”见林润和抱着她匆匆奔进对庐,大家一拥而上忙关切道。赵觞更是有些惊魂未定,尹阿现在在休养,林峮澜情况不好,现下傅时雪又是这般模样,真是祸不单行。

    “快叫云谷子!”林润和朝在场众人大吼。吓得一旁的小童忙去寻了,随后将她安置在内室的榻上,等着云谷子诊治。

    林润和将她安置好,将放置在她身下的双手抽出,却见那手上印上了斑斑血迹,顿时心跳一下漏了好几拍,浑身如五雷轰顶,痛的有些呼吸不了。

    “快,让开!待老朽为她诊治!”门外匆匆奔来的云谷子一把推开众人,坐到榻前把上她的脉搏。

    “快,拿针来!”他吩咐身边的小童,随后有条不紊的为她施针保胎,忙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捋着胡须道:“还好,救得及时,殿下现在还不满九个月,孩子生下来怕是体弱,老夫定会好生给她安胎,好歹拖一段时间再生。现下情况尚可,待喝过几服药,休息一段时间,便无大碍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见林润和在,都自觉的退了出去。赵觞去守着尹阿,采菲与采葑去守着林峮澜,剩傅弗卿一人在那院中独自饮酒。

    “是知”

    见怀中的人微微有些清醒的迹象,守了大半天的林润和当下欣喜的搂紧她,轻声在她耳畔道:“我在,纯乐,我在。”

    “是知,不要再离开我。。”傅时雪在他怀中闭着眼睛轻轻呢喃道,她依旧有些昏昏沉沉,但她能感受到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与踏实,让她无比眷恋,不舍得离开,如果这是个梦,便永远也不要醒来罢。

    “我再也不会离开了,乖,别怕!”他柔声的哄着,想到这两个多月来的彻夜难眠,度日如年,她该是也与他一样罢,那晚那样的哭泣,怎能让他心中不痛,如今走到这一步,便是真正的抛开一切身份背景,从此天涯海角,与之相伴了。

    傅时雪终是幽幽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对上那一张日思夜想的早已印在骨髓里的熟悉的脸,当下有些愕然,伸出手去抚上那张脸。

    林润和见她要伸手,当下轻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笑道:“夫君回来了,纯乐,我的纯乐!”

    摸着那张实实在在的脸,确认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当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咬住双唇,双手捧住他俊朗的脸,拉回自己面前,狠狠的亲了上去,她这一吻,似要将两个多月来的所有委屈,恐惧和孤独通通都告诉他,她那样想他,痛彻心扉。

    林润和紧紧将她搂住,深情的回应着她,所有的思念与爱意,在那一刻表露无虞。

    “夫君,我再也不要勇敢,我只想在你身边。”

    “以后,你再也不需要勇敢,一切有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以后,他再也不会卷入朝堂纷争,他会追随她,天涯海角,刀山火海,誓死在她身边。

    见他如此说,傅时雪终是放下了心,朝他甜甜一笑,渐渐地便又睡过去了。

    林润和将她安置好,盖好被子,悄悄出了门。

    “大哥怎的一人在此喝酒?”见傅弗卿在园中,终是抿嘴一笑快步上前。

    “借酒消愁啊!”傅弗卿笑着感叹道。

    “大哥如今这愁可消了?往后你又怎么打算?”林润和拿过酒壶,往自己杯中也倒满了。

    “怎的来问我了,我何去何从没什么要紧,倒是你与纯乐,又该如何?这才是大事。”纯乐如今是黎国储君的身份,自是要回皇室去的,那他呢?本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若跟纯乐回了黎国皇室,那他又该以何种身份自处?

    “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她,哪怕是一辈子在她背后,我也悠然自得,只要在她身边,能陪着他。”林润和说的很轻松坦然,没有什么能比在她身边更让他感到幸福快乐的了。

    “你倒是看的开!”傅弗卿笑道,转手举起酒杯与他一道一饮而尽,随后有些感叹道:“大遂的朝堂我是回不去了,傅家的官场生涯,到我这里便算是彻底终结了。”

    “也许你离开了那朝堂,有更适合你的路走呢!祖父一生为大遂兢兢业业,最后落了什么下场?还不是孙儿孙女落到了皇帝手中,任人宰割?如此一来,倒还不如自个过那些逍遥快活的日子。”

    “什么逍遥快活的日子?你们在说什么?”远远的赵觞见两人在此饮酒,忙来了兴致,凑了上来。

    “你倒是个自得其乐的。刚历经生死,转眼便能快活了。”傅弗卿白了他一眼。

    “那当然了,本王的理想便是海阔天空任逍遥,如今出了那皇城,到真是一身轻松啊!畅快极了!”赵觞伸了伸懒腰道。

    “那你可还回那建安城去当宁王?”

    “你这不是白问么?难不成本王还伸着脖子去让皇帝砍啊,头倒不是长在他身上,他砍了也不心疼。”

    “那你有何打算?”林润和有些探究道。

    “什么打算不打算的,找个好的地,盖两间房子,生一堆孩子,每日里过那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就是了,本王可没你们这么多追求,生老病死的,除了自个快活,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你倒是看的比是知还要开!”傅弗卿当下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老说我俩,倒是你,如今孑然一身的,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好好想想,找个媳妇了。筠谣那边,该忘的便忘了吧,她在西钺好的很,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归宿了。”赵觞接过傅弗卿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道。

第164章 心路() 
傅弗卿当下心跳漏了一拍,筠谣,这个已经深埋在心底的名字,突然之间提起,还是会有微微刺痛,他不自在的喝了口酒,叹了口气,道:“我与她,从此,各自安好。”

    皇帝被抬回营帐之后太医们抢救了两天才终是将他救回来,看着他一切无大碍,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上!”见皇帝幽幽的醒来,德福轻轻凑上去低声唤道:“皇上可好些了?”

    他不说话,只平躺在榻上,双眼迷离,望着天花板,如今这种生死关头,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人,对他来讲,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是命?还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要说命,他该感谢林润和到最后都放了他一条生路么?他的箭术他是见过的,如此距离一箭穿心都是轻而易举的,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射到他的右肩,那一箭,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积攒的所有的愤怒和心痛,那一箭,他要让他感觉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要说皇权,他守了靠近三十年的储君之位,他花了毕生所有的心力去维稳这个位置,他没有一天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天生资质平庸,大遂向来选贤不选嫡,先皇为什么会立他为太子?一来是母后临终前的遗愿,三弟夭折,母亲急血攻心一并去了,他是嫡长子,皇帝膝下当时只有他与赵觞,王镛独大,当然不会将皇位传给赵觞,于是便剩了他,名正言顺。二来,皇室以后会有更多的皇子出生,由他顶在那里,皇子们便能在更安全的环境下长大,也就是说,以后如有比他优秀的皇子,保不齐皇帝会废了他重新册封,说白了,他只是一个炮灰,在朝堂替众皇子顶着储君的压力,在后宫,替皇子们充当保护伞。这皇权,他来的不易,他苦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来没有一天不如同在炼狱,先皇偏爱幼子,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那普天之下至尊的位置?他不服,宁死也不服。

    可是,若他死了,这皇位留着还有什么用?他终究是到现在都没能有一个儿子!

    “皇上?可否要进些膳食?”德福见他没有反应,继续问道。

    他试图摆摆右手,然锥心刺骨的痛让他动弹不得,他终是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如此至高无上的一个人,也有这般动弹不得的时候。

    “不用了。”他摇摇头,遣了一干人等下去,自己在榻上躺着。如今的他,终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在那一览众山小的位置上,真正的是高处不胜寒。

    如今这大遂,终究只剩下他一人了,那些年少时的对白,在他脑中来回翻滚,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自从林润和回到身边,这几天傅时雪终是能安然入睡了,只是每次睡前都会搂着他不肯放开,生怕一个放手他又离开了。

    “奇怪,为何这次你见到我如此平静呢?”傅时雪有些迟钝的挪着自己的身体靠在榻上问道。

    林润和见她这样问,当下轻笑出声,坐到榻边搂住她轻轻在她耳畔道:“因为我早在你见到我之前便已经偷偷来见过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日都会在帐顶看着你入睡,听着你在梦中喊我时我有多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早已忍不住在你沉睡的时候偷偷溜到你的榻边亲吻你?”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也会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看着他的妻子在他身边安睡,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的了,反正他已背负了足够多的骂名,倒是不怕再加一条这个了。

    什么?傅时雪当下被他惊得说不出话?瞪大双眸死死的盯着他,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几日她的感觉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直一直在她身边?还有,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她的帐内,独清三人都不知道的么?那万一不是他,是别人的话,她不就被人非礼了?

    “是我让独清三人替我保守秘密的,他们三人看护你很尽责,头一次差点把我打懵呢。”他笑着看着她明亮乌黑的眼眸,她的眼中全是他。

    傅时雪当下血气上涌,愤怒的不行,伸出双手朝他胸口砸去,眼中满含泪水,气急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有多担心你,我每天都会梦见你,害怕你出事,你明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恐惧,每天不得安睡,你便眼睁睁的看着我这样你都能忍住不与我相见,连个消息都不给我,你为何如此狠心?”她当下哭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两个多月来,除了偷偷在被中流过眼泪,其他时候,她都要装的无比坚强,如今在他怀里,她终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生气,她委屈,她想他,想的快要发疯!

    “是夫君不好,我跟你道歉,乖,我错了好不好?”他拥住她,任她雨点般的拳头砸向他,愣是不松开圈住她的双手,只是不断的哄着她,他知道她需要发泄,待不好的情绪彻底发泄出来,她便好了。

    “是知。”待她哭完,她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有些疲惫的靠在他胸前轻轻唤他,“我再也不要与你分开。”

    “乖,从此以后,我都会在你身后,无论你去哪,我都会随你一道。”

    “你说,大遂皇帝还会打来,还会将你抓回去么?”林润和照顾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在她身边陪她躺下,单手覆在她隆起的腹部上,感受着来自那个小生命的欢呼,听她这么问,倒是轻轻一笑,道:“现在他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什么意思?”她不明所以,自她从马车上摔下以来,她始终在这对庐之中没有出去过,外面的消息也是一概不知。

    “我将他射伤了,现下他怕是动弹不得,即便要打,他的军队也是被我下了药的,待恢复也需要好一阵子,所以这段时间应该是安全的。”

    “你将他射伤?夫君什么时候也如此冷血不顾情面了?”傅时雪虽惊讶,但还是笑出了声,她的夫君,从未让她失望过。

第165章 后路() 
“为夫向来如此,你可有后悔了?”他挑眉笑看她。

    她却是搂住他的腰笑道:“能有如此夫君,此生无悔!”

    随后又抬头道:“可是我听父亲说大遂的军队是粮仓着火,怎么会是下药中毒呢?”

    “粮仓着火只是个障眼法罢了,下药才是关键,总要造点声势将人都撤走,如此才能大胆的下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幸亏徐浪和任平生隐在军中,一切才能如此顺遂,任平生是个制造噱头的好手,由他先将火药塞入粮仓,而后借着打雷悄悄点燃,待粮仓爆炸后迅速召集人手参与灭火,如此,徐浪便有了机会在军中下药。虽然只是毁了了五分之一的军队,但人心惶惶,终是让大遂军士们胆战心惊,军心不稳。

    “是知,我不想再回皇室了。”她终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在这两个月中,她想了很多,她并不适合皇室,更不适合朝廷,自小在太傅府中,她便是自由惯了的,如今被困在深宫之中,她有深深的恐惧感,有些透不过气来,朝堂就更不用说了,这一路走来,要不是身边有这么多贵人相助,靠她自己,哪有这个脑子和魄力?她唯一仗仰的,只是她是先皇的嫡亲血脉而已,她明白要做一个储君,或者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是要从小接受专门的皇室训练的,如今她已快当娘亲,更是没有精力去从零开始学起。更何况,如她真回了那慕容家,继承大统,那林润和又该如何?当传说中的王夫么?岂不是太可笑了?他与她始终是平等的,她也不愿这辈子越过他去,让他一辈子站在自己身后,那是她太自私了。

    “不愿回去便不回去了吧。只要你高兴就好。”她的心思他都懂,无需多说。

    “可是慕容家需要有人传承,所以我想。。。”她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所以你希望这个孩子出生以后姓慕容?”他将她搂在怀中轻笑着问道。

    “你怎知?”傅时雪听他如此脱口而出不由得惊讶万分,当下抬起头充满疑惑地看着他道。

    看她如此惊恐的表情,他终是忍不住笑出声,道:“我的老丈人历经千难万险才给了我一个你,我还一个孩子给慕容家又何妨?我早就如此想过了,要想时时刻刻与你在一块,我这个做父亲的终究是要自私一回,牺牲一下自己的孩儿了。”

    “是知,你那样好,为什么那样好?”怀里的人又开始热泪盈眶,她的夫君,如此懂她,爱她,将她捧在手心,千言万语都道不尽她对他的爱与欢喜,她只知道能有他,她这辈子死也值了。

    躺了半个月,傅时雪终是能下床了,林润和将她从榻上抱起,放到地上,虽是有些头晕,但总算底子好,缓一缓便好了。如今她再过半个多月便要临盆,肚子挺的大大的,走起路来都得托着,着实滑稽。

    “时雪!”不远处的尹阿见她缓步至院中,当下欣喜不已,忙扯着嗓子向她招手。

    傅时雪好久不见尹阿,前几日她也是躺在房间休息,不得见,如今在园子中碰到,两人倒是兴奋了好一阵。

    “这么久不见,都快想死我了!”尹阿见她走到面前,当下开心的拿自己的肚子去拱她。

    “二嫂!”林润和见她如此,心下顿时紧张,怎么都快当娘的人了还是这么冲动不正经。

    “好了好了,你别撞着时雪了,她才刚恢复,体力不能跟你比!”赵觞忙将尹阿拉开,轻声哄道。

    “人家高兴嘛!”尹阿当下嘟起嘴,一屁股坐下,由着赵觞给她倒了杯茶喝。

    “对了,这也快临盆了,孩子名字取了没?”赵觞看着傅时雪有些艰难的坐下,笑着道。在他的印象里,她始终是那个身轻如燕的傅时雪,如今却这般行动困难,到实在是没敢想。

    “当然,大名唤作慕容旸,小字永宜。”林润和在另一边坐下,看着傅时雪轻笑道。

    “倒是符合你俩的品性,永宜,着实是不错。”一旁而来的傅弗卿开口插嘴道。“不过我可是提前讲好了啊,小永宜的读书写字便由我这个当舅舅的来教了。”别的不敢说,读书写字对于他来讲,教孩子是最适合不过的。

    “大哥哥你不再回建安去了么?那父亲母亲怎么办?”傅时雪听他如此说,当下有些愕然。

    “不光是他,我俩也不回去了,如此,举家迁入你黎国可好?”赵觞似笑非笑的开着玩笑道。

    “可是你们是皇亲国戚啊,尹阿也不回去,那西钺那边如何交代?”

    “本王差点命都没了,还要那虚的名分要何用?”想来他便生气,如此六亲不认之人,若再回建安去,是自投罗网么?

    “子陆说的对,我虽是西钺公主,但出嫁从夫,便是他赵觞的人,如今反正是他去哪我去哪,其他无所谓。”一旁的尹阿到也是满不在乎。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宁王,宣王。”傅时雪还未从两人的话中反应过来,便见不远处匆匆而来的上官璟已在她面前下跪行礼,忙起身去迎他。

    “上官将军来啦?可是有事?”傅时雪示意他免礼起身笑道。

    上官璟看着周围围满了人,顿时有些不自在,只恭敬道:“微臣有事,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傅时雪也不犹豫,随他往一边去了,两人在数十步开外的凉亭里坐下。

    “禀公主,云中传了消息来,慕容圭谋害先皇,篡权夺位一案已经审查完毕,所有涉案人员已经全部招供画押,如今铁证如山,家父率了满朝众臣共同商定废了慕容圭的帝位,但慕容圭论罪当诛,此事还需殿下亲笔批注才可。”上官璟如实汇报。

    “上官将军说的是,但还请上官将军回去禀报丞相,我将近临盆,恐最近不得回云中去,待我生产过后再批注行刑如何?”傅时雪想到要亲手下令杀人,心中不免有些怵,如今孩子又快要出生,实在不宜行如此大煞之事。虽然心中对慕容圭恨之入骨,但相比孩子来讲,便多留他一些日子吧。

    “殿下之意,微臣明白,微臣定回去将殿下的意思传达给诸位大臣,还请公主安心休养才是,平安诞下小皇子。”

    “上官将军一路赶来辛苦,不知大军现下情况如何?”傅时雪在一旁坐下给他递了杯茶道。

    “大军如今在距离阴圩山五十里地的乾临城外安营扎寨,林侯爷得了消息说那大遂皇帝虽捡了一命,但现下伤势严重,终日躺着不得动弹,遂军将士的士气也不足,想来近两个月内应该是不会再战了。”不得不说,上官璟对林润和还是有些佩服的,原先没有见过他,只道殿下心心念念的全是他,心中有些疑惑和不平,如今看来,到的确是个良人。

    “如此便好,军中与朝堂还请将军多盯着些,有你在,我很放心。”傅时雪笑意盈盈的样子让上官璟不由得一愣,随后赶忙低头颔首领命。

第166章 生命() 
待上官璟离去,一众人又围在桌边聊开了。

    “这个上官将军倒是仪表不凡,英姿飒爽,一身浩然之气,看着是个君子。”尹阿呆呆着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感叹道。

    “二嫂如此明目张胆痴慕别的男子,倒是不怕二哥吃醋么?”

    “哼!还好意思说我,他不是也痴慕过时雪么?还勾搭一个什么婠婠的,真是乌鸦笑猪黑,五十步笑百步。”

    “得得得,娘子说的是,为夫我自惭形秽,不过,时雪那事,你就别在是知面前提了吧,免不得他要吃醋。”赵觞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润和,转身去哄尹阿。

    众人一笑,转过头去看傅时雪,见她坐着起身有些艰难,赵觞见此,刚想开口笑她,却见她双手撑着身旁的柱子,只定定的不敢动,脸上开始冒冷汗。

    “纯乐!”林润和见此,当下一个激灵,忙飞过去抱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汗珠直冒,顿时焦急万分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傅时雪倒在他怀中,大口的喘着气,双腿间已有透明液体流出,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道:“肚子痛!”

    “快叫云谷子!”林润和冲另一边的众人道,随后一把将她抱起奔回内室。

    傅时雪孩子生的艰难,痛的简直生不如死,林润和愣是守在她身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五个时辰后,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从内室传来,外面的众人皆是欢喜不已。

    “是男孩女孩?母子可平安?”赵觞与尹阿见里头的采菲与采葑出来,忙上前询问。

    “是个男孩,母子平安。”采菲笑着向众人行礼,道:“将军在里头照顾着,等过一会小姐休息够了,大家便能进去看母亲和孩子了。”

    “是知。”傅时雪躺在榻上,看着身旁守着自己的林润和轻声唤道:“娘亲可有醒过来了?”

    林润和皱了皱眉,摇头道:“还不曾,云谷子说,怕是不好。”林峮澜自上次受了伤之后,虽说养的还可以,但经历先皇殡天一事,早已是身心俱损,如今又被皇帝押赴边境,整日里奔波劳累,胆战心惊,思虑过度,怕是已经熬不住,快要油尽灯枯了。

    “将孩子抱去给娘亲看看吧,她的孙儿,她盼了好久了,如今我不孝,不能在她跟前伺候,你把孩子抱去,让她能开心些。”傅时雪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雪白粉糯,完全没有其他孩子那般皱皱的样子,像极了林润和,心中不免一阵柔软,忙示意他将孩子抱去给林峮澜。

    “也好,那我让采菲采葑进来,你要乖乖的,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他有些心疼又满怀感动的俯下身,轻轻吻上她道。他的妻子,历经这般千辛万苦将他的孩子生下,若不是自己从头至尾守在身边,可能他这辈子都想象不出一个母亲生育孩子的辛苦,如今他的母亲正昏迷着,可能不久便要撒手而寰,他这个做儿子的,心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当下听从她的话,将孩子抱了出去。

    林峮澜终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听到林润和怀中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才幽幽醒来。

    “母亲,纯乐生了,您的孙儿来看您了。”林润和在榻边坐下,轻声呼唤着她道。

    林峮澜有些吃力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到他怀中的孩子,当下双眼便聚了焦有些气若游丝道:“真好,像你,也像纯乐,真好,为娘很高兴。”

    “那母亲要快些好起来,您的孙儿还等着您抱呢。”林润和见她脸上欢喜的神情,轻笑着哄她道。

    那林峮澜却终是笑着摇了摇头,虚弱道:“为娘能熬到孙儿出世,已经很感激上苍,如今我所有心愿已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是知,为娘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孩儿,很高兴。往后的路,我也相信你能走的很好,去吧,纯乐和孩子需要你,让为娘睡一会,睡一会便好了。”

    他本想继续守着她,奈何她愣是不肯,硬将他逐了出去。

    两日后的夜半,傅时雪在林润和怀中惊醒过来,拭着额上的冷汗吃力地起身要下床去。

    “怎么了?”林润和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忙将她抱住道。

    “是知,快,娘亲要走了,她刚才跟我道别来着,快,我要去看她!”傅时雪有些失魂落魄,双眼无神的抓着他喃喃道。

    他不敢懈怠,当下翻身下床,扶着些许虚弱的傅时雪,两人快步奔向林峮澜的房间。

    推门进去,只见那榻上之人俨然已经昏迷,傅时雪哭着扑过去趴在榻边不断地喊着“娘亲。”她还没有从刚才那个梦中清醒过来,那个梦里,林峮澜端坐着,她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傅时雪看不到底,她就那样坐在那里,穿着她身前最喜欢的衣服,带着她曾经送给她的那个镯子,拉过她一脸慈爱,满怀笑意道:“纯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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