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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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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他倒是一举两得了,不费吹灰之力树了威信又彻底拉拢了曲崇安?”赵觞问道,看来太子真是下的好一步棋啊。
傅弗卿不再说话,他近来能感觉到太子似乎微微有了些变化,如今他的格局正在急速地扩张,他这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实则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傅弗卿有些自嘲。
“你与筠谣之事如何打算?”林润和蹙眉问道,除去太子的态度,他们两个毕竟这件事才是整件事情的根源。
傅弗卿此时也茫然的很,按说他的志向便是以祖父为榜样,将一生贡献给大遂,如今他太过年轻,脾气又不像祖父那般懂得忍耐与退让,虽有一身才华,然树敌众多,现下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如真有心要置他于死地,十个傅弗卿也能瞬间丢了命。
“如她愿意,我娶了便是了。”他倒是说的一脸镇定,仿佛谈笑间的玩笑而已。他如今实在有些灰心,朝堂并不好混,他的性子,与那个阴谋圈实在有些格格不入。纯乐说过,他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并非官途上步步高升了就能活得成功,如今在这狱中,他有了时间静下来好好看清自己的心,他的不甘心与理想,终究会败给残酷的现实,如今便是最好的写照,傅弗卿无奈,他有一种悲苦的无助。
“她为保你仕途才自请去西钺,你倒是非一根筋到底了,任着曲崇安把你踩在脚底么?”林润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如今的时局他是看不清么还是怎的,他若还想在这仕途走下去,定是不能与筠谣在一起的。
“混账东西!”随着一声“太子驾到”的呼喊声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太子赵临一脸严肃的走进来朝有些恹恹的傅弗卿冷声痛斥。
三人瞬间缄默,面面相觑后拱手朝他行礼。
太子的脸色很不好看,底下的人搬了椅子前来,他双手负在背后,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怎的如此的死脑筋,那信被曲崇安捡了去,孤不便出面,特意遣了你姐姐去与筠谣打了招呼,如今眼看着事情尘埃落定了,也可把你保下来,偏的你又巴巴的撞了上去,你不是伸着脸去给曲崇安打么?真真是要气死孤!”他喘着气在圈椅中坐下,朝着对面狱中的人一通骂。
傅弗卿被他骂的终是沉着脸不说话,留下林润和与赵觞面面相觑。。
原来如此么?林润和不由得眯起眼,如今看来倒是他们几个小人之心了?
“那接下来该如何?”赵觞在一旁插话,有些焦急道:“总得要想办法把他弄出去啊!”
“能怎么办?只能一口咬定是他一厢情愿了,筠谣不喜他,还是按计划去西钺。”太子用手扶了扶额头,乏累的叹了口气道。
“不行,她不能去西钺!”傅弗卿当下跳起来。原本哈克看上的便是赵承恩,如今赵承恩已死,那筠谣过去不是明摆着是替代品么?如此打哈克的脸,那她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去不去本就由不得你,你跳在中间只能把事情越搞越大,到时候筠谣不仅要去西钺,恐怕连你这个官位都保不住了,傅家几代良臣,能白白毁在你手里么?”太子霍的拍案而起,一张脸铁青,眼里不耐烦到了极点,他这个小舅子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容衍!”赵觞见他如此,也是坐下来劝他,“此事你真的不便再搅入,筠谣是个拎的清的,她能为了你舍了自己,难道你便要白白糟蹋了她的一番苦心么?现下哈克因承恩的事虎视眈眈,筠谣去了不一定能起多大作用,但若她不去,你让父皇如何收拾这个烂摊子?”
傅弗卿终是不再说话,古来公主的命运便是如此。现下不是他说娶她便能嫁的,在两国和平之间,总要牺牲个人小利,他们在这大局之下,卑微的如同蝼蚁般,如何能敌得过狂风暴浪?
“傅弗卿领罪,还请各位秉公办理吧,是我一厢情愿了。”他说的有气无力,在草垛上坐下,将头靠在墙上别过脸去不再看牢笼外的三人。
太子当下冷冷地瞟了狱中的傅弗卿一眼,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第110章 不舍()
剩下的二人也不多待,随了太子出了同文馆狱。
“太子怎么近来看上去怪怪的?”送走了太子,半道上林润和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赵觞。
身旁的人倒是一脸的泰然自若,带了些嘲讽的看向他,“你这个不问世事的,带着媳妇儿一走就是一个多月,逍遥快活够了,定是不知道建安城中发生的事。”赵觞兀自撇了撇嘴,嗤笑一声,“你不知吧,太子半个月前纳了朱安奎的女儿为妾。”
林润和唔了一声,勒住马缰与赵觞平排而行,“然后呢?”他问道。
“你说太子这人,最近倒是性情大变了。二十天前朱安奎前来京城上任,他倒是挺会来事,特地将太子请到了府中,献出了他那大女儿朱雨柔。太子看的欢喜,当晚便将她办了,几天后顺利将她纳入了中宫。太子妃倒是没说什么,奈何那曲惟寞倒是闹了好些日子。”赵觞有些看热闹地八卦道。这件事,说大不大,然在王公贵族之间倒是私底下传的火热,据各路的传言讲,那朱雨柔的本事倒是不小,把太子收的是服服帖帖的,要什么给什么,简直宠的没了边,这不,树大招风么,倒是让傅弗卿莫名其妙成了炮灰。
“所以他怕曲崇安心中不快,才急急忙忙地丢出容衍去表忠心?”林润和当下忍不住冷笑,为了一个女人,舍了自己的小舅子。是该说他难过美人关呢还是该说他饥不择食?
“依我看,这个新来的左右谏议大夫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赵觞感叹道,为了自己的仕途,能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女儿去铺路,倒是个心狠的。
林润和不再说话,虽说太子如今格局在变,但是得知那朱雨柔入了宫,倒是让他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
三日后,此案审问清楚,实为傅弗卿一厢情愿,然因他平日里除了写一些信件外并无其他出格之事,公主也并未理会,两人清白可证,遂命傅弗卿罚俸半年,杖二十以儆效尤。熙元公主十天后启程前往西钺,命宁王赵觞为和亲使,率队前往。
林润和因顾及着傅时雪的身体,整件事并未向她提起。只自己从头至尾帮衬着,总算傅弗卿伤的也不重,稍事休息便无大碍了。
“时雪!”这日傅时雪刚起身,这会子恶心的感觉好了很多,正坐着用早膳,却见尹阿风风火火跑了来。
“明日筠谣姐姐就要入我西钺了,如今我们也该跟她道个别才是,你随我一道进宫去吧。”尹阿也不客气,在她面前坐下与她一道吃了起来。
“什么?筠谣明天就去西钺?”傅时雪猛然一怔,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从未听林润和提起啊。
尹阿有些大惊小怪的瞥了她一眼,喝了口粥道:“怎么,五弟没跟你说么?这段时间你哥哥因这事下了狱,前两天还被杖责了,奈何还是逃脱不了要去和亲的结局,筠谣姐姐也是可怜,如若像我这般嫁了自己喜欢的倒也罢了,但她不喜我大哥,这不是要一辈子受委屈了么!”说到此,她收起面前的碗筷,双手撑起下巴,有些恹恹的惋惜。
傅时雪原本悬着的心蓦地一颤,直直的坠落下来。筠谣和亲,哥哥被下狱杖责,这么大的事,林润和为何不跟她讲?
“此事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筠谣非走不可么?还有我哥哥他如今可好?”她顾不得其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自是焦急的不行。
尹阿哎了一声,叹了口气,“此事已定,子陆送她前往西钺,明天就走,你哥哥如今在府中休养,据说也是无大碍,只是这两个人从此便要天涯相隔了。”
“事情怎的会严重至此?”她按耐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自回建安,因着身体原因,少不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润和每日虽也跟她说些朝廷上的事,但对于哥哥的事却是只字未提,傅时雪问起也是一语带过,只道没什么大事,一场误会而已。可如今这般的晴天霹雳摆在她面前,让她这般的措手不及,若是今天尹阿不说,他打算瞒她一辈子么?
“听子陆说好像与太子殿下新纳的侧妃有关,曲崇安心里不满,给了太子一个下马威罢了。”尹阿兀自嘀咕。
“我们走!”傅时雪当下起身,牵了她便往外走。
“你如今的身体能这般跑么?”尹阿见她走的飞快,顾不上其他,匆匆跟上。
“没事,今天已经不吐了。”前头的人走的极快,就差飞了,远远的丢下一句话,尹阿没法,遣了人备了车,这才与她一道往宫里去。
傅时雪此刻的脑中乱的好像一锅粥,此事已定,她帮不了任何的忙,但还是希望在筠谣走之前与她见个面,好歹告别一声也成。
两人在凝露阁待了半天,赵筠谣却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好似此次前去只是出门游玩而已。
“姐姐,你真是一点留恋都没了么?”傅时雪见她这样,着实是不踏实。
“这四四方方的天已困了我二十三年,如今能出去,倒是欢喜的很,从此海阔天空,山高水长,你我便就此一别了,若以后得空,记得来西钺看看我便已经很满足了。”赵筠谣牵起她的手和煦一笑。
“可是。。”她想说可是傅弗卿怎么办,话到嘴边终是没能说的出口。
赵筠谣知道她要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制止她,“对了,听是知说你有了喜,我这个做姐姐的没什么好送的,这几天紧赶慢赶,总算是做了几套小衣服,送与孩子,让它晓得,它还有个姑母远在天边惦念着它。”说完忙命了宫人将东西拿出来。
傅时雪自打有孕,脾气便怪的很,如今更是动不动便会流泪,手中捧着那小小的衣衫,看着上面精致的绣工,顿时心里一酸流下泪来。
“姐姐,我舍不得你。”她搁下衣物搂着赵筠谣痛哭。
“别哭,没得吓坏了我的侄儿。”赵筠谣虽心下不舍,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笑着给她抹泪,看的一旁的尹阿也是泪水涟涟。
“筠谣姐姐,你放心,若你去西钺,我大哥待你不好,你尽管写信回来,二嫂我飞也要飞过去帮你削了他!”如今她信誓旦旦的倒是真有一副做嫂子的派头。
第111章 赌气(1)()
她这一句话倒是惹得在场的人均笑出了声,赵筠谣也是感动不已,笑道:“我这二嫂果然是个女中豪杰,如此,妹妹我便在此谢过了。”说完转头看傅时雪,“我明日便要离开,以往在宫里,太子妃对我照顾颇多,眼下我要上她那去辞行,纯乐可否要与我一道?”
身旁的人嗅了嗅鼻子,自从尹阿大婚以来,她已经一个多月未见过姐姐了,如今既然来了,一道去了便是,姐姐在宫中这般的处境,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心疼?
傅闻辛如今的状态倒是比傅时雪想来的要好,除了脸色差一些外,情绪保持的还可以,见她们来,倒是笑眯眯的亲自出来迎了,“听懿贵妃说你这些日子以来吐的厉害,怎么现下不好好歇着,还巴巴的跑了来?”她将三人引进内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瘦了些许的傅时雪,眼里满是关怀。
“姐姐,你怎么样?近来可好?”几人围在一起坐下,话题自是离不开太子。
傅闻辛笑了笑安慰她,“有什么不好的呢?带着晚晴和肚子里的这个,安安稳稳在这东宫过日子,没有人来打扰,也算是清静自在了。”如今她已是想的透彻,活该这天早晚会来,早些接受这些个事实,稳住自己与孩子,才是最要紧的。她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不露锋芒,才是现下最安稳的方式。也好,这后宫之中,总有说不完的争斗,如今东宫又进了新人,总该让她们去争去斗,横竖都别扰了她的清静就成,只是,容衍与筠谣,实在是冤的很,她心中想来便是深深的自责。
“嫂嫂说的是,这深宫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现下你有两个孩子在身边,谁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赵筠谣笑着接话,眼中满是释然,“对自己好,才是最要紧的,太子哥哥心里事情太多,嫂嫂只管顾着自己,对他,带些客气便成。”
“但你与容衍,终究是可惜了。”傅闻辛哎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自己的弟弟受了杖责是个什么情况都不得知,眼前这个又要远走他乡,命运,总是让人束手无策。
赵筠谣有些怅然的低下头,垂了垂眼眸,而后抿嘴笑了笑,“有什么可惜的呢?人各有命,生在皇家便是迫不得已,我的命运从出生便已决定,只是傅御史那边,还请嫂嫂和纯乐劝着些吧,早些成家,才能定下心来立业。”
“若不然,我写信回西钺去求了哥哥放弃和亲。”尹阿在一旁坐不住了,有些丧气的拍桌而起。她最见不得生离死别,更何况是要拆散两个相爱之人?
赵筠谣满是惶然的拉住她,“二嫂嫂万不能乱说,这不是单纯的嫁娶之事,这关系两国之间的利益与和平,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尹阿悻悻的收回手,满是不情不愿。命运面前,任谁都是身不由己的,想当初得知自己要嫁入大遂时,她也吵过闹过,也曾绝望过,然终是上天眷顾,她的夫君,是她喜欢的,让她心向往之的义无反顾。
众人现下的情绪都不太好,默默的围在一处用了午膳,便恹恹的向傅闻辛告辞,各自离去了。
三人还未出东宫,便瞧着不远处的林润和与一扶风杨柳,小鸟依人的女子在一处。两人面对面站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女子脸上,虽满是怅然,但却饱含了久违的欣喜。
“林将军。”她轻声唤他。“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林润和却是不看她,只面色无波的点头示意,准备蹙身离去。
“殿下的性子,从未变过。”她有些悲苦的笑了笑,“我就如此入不得你的眼么?”
“娘娘言重了。”他远远的背过身去,语气中带了些冷漠与不耐烦。
“殿下可知你这般的性子有多伤人?”朱雨柔上前一步有些惨淡的开口。
林润和拧着眉巍然伫立,阳光下似是蒙了一层光影纱的脸如千年难破的坚冰,水一样深沉的眼眸垂了垂,斩钉截铁道:“娘娘既是觉着受伤,自该远离才是,林某的性子一向如此,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更何况如今娘娘进了东宫,更应该恪守本分,与太子之外的一切人事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殿下!”朱雨柔见他这般,简直是泫然欲泣,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拉住准备离去的林润和,奈何那人反应太快,竟是堪堪躲开了。朱雨柔惶然不安的站在原地,心寥寥的往下坠,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始终放不下,每日的魂牵梦萦扰的她快要发疯,她原以为自己随了爹爹进了京城,便能时常见到他,然她的梦还未被筑起,便惨无人道的被砸的粉碎。那一晚,爹爹在她的膳食中下了药,太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她。朱雨柔简直想死,她鲜活的生命,在那一刻彻底灰飞烟灭,她无助的绝望,她恨命运的不公,更恨半路杀出来的傅时雪那般轻易便得了他的心,为何他们可以成双成对,神仙眷侣,她却要受这般的折磨?
傅时雪不动声色的瞧着眼前的一幕,发胀的脑袋微微荡起了眩晕,乏的连口都不愿意开,她拉起身边的两人,蹙身往回走。
“不叫上五弟一块么?”尹阿满是不解,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她心里竟放得下么?
“不必了,让他把自个的事情处理完吧,我现下不想看见他。”傅时雪乏力的叹了口气,如今傅弗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林润和一点消息都没有跟她透露,她心里有气,现下天还亮着,她放不下心,定是要回府去瞧瞧的。
“纯乐。”赵筠谣轻轻拉住她,“是与是知闹别扭了么?”她问。傅时雪这般的反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如今她有了身孕,情绪受不得刺激,她是个喜怒都会放在脸上的人,如今这般寡淡的神情,看的人心里有些发慌。“小两口磕磕绊绊总是避免不了的,如今你们好不容易成家又有了孩子,更要珍惜才是,我此生与幸福再无缘分,总想看着你们好。纯乐,你且等等,我去叫是知,有什么话,总要当面说清楚。”她举起手抚上傅时雪有些苍白的脸,带了些心疼和关怀叮嘱道:“我这就回凝露阁去了,还有好些事情要交代,母妃那边还未来得及与她好好道别。纯乐,答应我,好好的照顾自己和孩子,以后若是有机会,我这个姑母还要回来抱他的。”
第112章 赌气(2)()
赵筠谣话还没说完,却见林润和丢下一脸骇然的朱雨柔匆匆朝这边而来。“你怎么来了?今天可有不舒服?”见她脸色不太好,双眼有些红红的似是哭过,顿时心疼不已。
傅时雪站定,瞟了他一眼,不说话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与赵筠谣道别。而后头也不回的径直拉了尹阿离去了。
林润和被她如此的言行举止吓了一跳,满是惶然的焦急。以往她见他总是眼里充满了爱的,如今这是怎么了,竟惹的她如此?当下心里慌的不行,忙跟上去。
“这是怎么了?为何要生气?”他不解的拉住她,却是有些心虚,怕是她见到自己与那朱雨柔在一处了吧?之前在和县她便为此掉过脸,如今这般,估摸着是又踩了她的雷区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若不想在宫里难堪,就先放手吧。”傅时雪此刻心里真的想打他,如此一直瞒着自己,若不是尹阿告诉她,估计连赵筠谣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现下她心里本就难受,加上之前气还没消呢,又来招惹她,当下甩了脸子。
“你放心,我陪着她呢,五弟若有话,回家后再说,在宫里终归是不好看。”尹阿讪讪的向林润和解释。如今她也是晓得孕妇的脾气是惹不得的,都得顺着,搞不好伤着了可如何是好。让她静一静,自个想通了顺气了便也好了。
林润和晓得她的脾气,当下松了手,任她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心里却不是滋味。
尹阿将她送回傅家,自己只身回了宁王府,赵觞在府中准备路上的行李,她这个做妻子的,也该关心关心他才是。
傅骧与方氏见傅时雪回来,当下高兴的很,如今她有喜,自是处处呵护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
“娘亲!”傅时雪疲惫不堪的扑在方氏怀里撒娇,自从知晓他们二人并非自己亲生父母后,今日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当下心中感动又委屈,只是一个劲的缩在方氏怀里不肯放开。
“瞧瞧,如今自己都是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这般粘人,若被人看到了,该要笑你了。”方氏宠溺的哄道。
“我就想粘着娘亲,谁爱笑谁笑去!”她倒是满不在乎,一个劲的撒娇道:“今日我住在家里可好?”
一旁的傅骧听她如此说,当下欢喜的很。她自出嫁以来,便只在府中住过一次,他这个做父亲的一下子听不到她的闹腾声还真是不习惯,笑道:“如此甚好,是知可知你今日要住家中?若不知,为父派人给他报个信去。”
“别!我与他说过了,爹爹不用再跑一趟了。”一听是知两个字,她当下又有了气,忙扯了谎。
如此也好,傅骧便不再多话,只吩咐了丫鬟好好伺候着,傅时雪倒也不与他们客气,只道要去看看大哥哥。
林润和回府等了好些时候也不见她回来,当下心急如焚,不待犹豫便奔向了宁王府。
“二嫂,纯乐她。。”风风火火一路奔来的林润和不待家丁通报便直直闯进了正厅,却不知话还没说完便撞见了宁王二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当下尴尬不已,忙转身不自然的干咳。
“哟,五弟这个过来人还害羞了啊?”赵觞见他一副尴尬的样子,倒是浪荡子般的调戏起他来了。
“我没工夫跟你闲扯,二嫂,纯乐人呢?”林润和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转过身去直接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尹阿。
尹阿有些不自在的声音远远飘来,“我将纯乐送回了傅府。”她躲在赵觞身后红着脸有些气急,明日赵觞便要去西钺,好不容易与他有如此温情的时刻,半道杀出个林润和是怎么回事,这人真是!
林润和听她如此说当下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也不耽搁,转身又冲了出去。
如此风风火火,倒还真不像是他的为人,估计也就傅时雪能让他这般焦躁了,赵觞见他离去的背影,终是不由得会心一笑。
林润和策马一路疾驰奔向傅府,给一众长辈行完礼却是没见傅时雪的人,当下不免有些心慌。“父亲母亲,纯乐她。。”他从未如此怯懦过,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纯乐的态度让他寝食难安,惶骇不已。横竖她要对他怎样,他都没有一句怨言,只是她现下怀着孩子,若是自己想不开,钻了牛角尖,他便死不足惜了。他后背的冷汗淋漓,直直的泻下来,一颗心高高悬起,整个人有些虚浮。
方氏见他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俊不禁道:“放心,纯乐好着呢,这会子估计在房里睡着呢,你去瞧瞧她罢!”
林润和拱手向众人辞过,慌慌张张撩袍往后院奔去。
傅时雪刚见了傅弗卿回来,见他背上的伤口惨不忍睹,顿时心疼的有些泫然欲泣,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陪着他说了会话便退了出来,如今,他心里的伤该是比身上的更痛吧。
“纯乐!”还在桌前神游的她冷不丁的落入一个怀抱,倒是有些被吓着了,待按耐住狂躁的情绪,忙转过身去将拥住她的那个人狠狠推开。
林润和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毫无防备的被她一把推至了门外,幸得拉住门框才没被绊倒。
“这是怎么了?”他将身体站定,又返回来一把将她抱住,腆着脸怔忡地问道。
“你走!”傅时雪当下生气又委屈,忙挣开他,却不知他这次却是防备了的,死死抱住不松开。
“为何生气?告诉我好么?”
“为何要告诉你,筠谣姐姐与大哥哥出了这样的事,你告诉我了么?”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为何要瞒着她一个人?
“对不起,我是怕你身体吃不消才未敢告知,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莫生气了好不好。”原来是为这事,听她如此说,当下才放心过来,忙给她道歉,她那几天吐地厉害,他也实在是怕她再受刺激。
“道歉有用么?筠谣姐姐要走了,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大哥哥如今又那样。。”想来便觉得心酸,此去西钺,千里迢迢,此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确实是难过的很。
林润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两国的大事,我也无能为力,皇上总归要收拾这个烂摊子,筠谣的个性你是清楚的,她如此,也是为保容衍的前途,他们各自有各自的使命。这个世上,不是每一对相爱的人都能相知相守天长地久的,所以,莫要再气了好么?我们能这般在一块,已是不容易,更该好好珍惜才是,你生气,我会心疼,容衍已经这般疼了,难道你还想让自己的夫君也疼么?”他至始至终紧紧拥住她,如今能与她这般幸福的在一起,怎能放手?
傅时雪却是不说话,只任他抱着自己偷偷流泪。
“别哭,我在,别哭。”看着怀里的人着实抽泣的厉害,只能任她发泄完了,将她眼角的泪痕抹去,道:“以后不能老是哭,万一哭坏了眼睛可怎好?”
“反正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她赌了十二分的气,随后踮起脚尖在他唇边狠狠一吻,道:“以此为证,若我瞎了,你得当我的眼睛!”
林润和当下有些猝不及防的幸福感扑面而来,轻声笑道:“何时变得如此霸道了?”
她撅起嘴,冷哼一声,“向来如此,现下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怎会后悔,只要你在,我便一生无悔了!”
“我若不在了呢?”
“不许胡说!”林润和当下有些后怕,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闷声道:“纯乐,永远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那你以后定要事事告知我,若再瞒我,我便真的不理你了。”
“为夫定事事告知娘子,再也不敢了!”他真的不敢了,看到傅时雪今天那样的脸色,她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慌。此生,他已是妻管严了。
第113章 探讨()
傅显见二人也是难得回来一次,当下命了两人住在府上,林润和倒是答应的爽快,如今他是有妻万事足,再怎么这傅府宁王那两口子也是不敢再随意闯了吧。
傅时雪今日倒是没再怎么吐了,方氏特意给她熬了些清淡的补汤,颇合她的胃口。就着汤,晚膳倒是用了一小碗饭,让坐在一旁的林润和满是安慰。
“还是母亲有法子,终是能让她吃饭了,是知感激不尽。”他脸上的笑意溢于言表。
方氏和煦的看着两人,笑了笑,“有了身孕本就会胃口不佳,如此,她要是哪天不肯吃饭了,你把她送回来便是,我亲自给她做一些。”
“是知在此谢过母亲。”饭桌上一家子人倒是其乐融融,傅弗卿虽受了伤,但也是没怎么影响到傅府上下,太傅管教孩子一向是如此,自己做错了事自己认罚,休得连累他人。
傅时雪难得睡回这熟悉的房间,自是早早的便钻进了被窝,如今已经入冬了,母亲依旧是会经常给她晒被子铺床,如今闻到这满满的阳光的味道,简直不要太幸福。
林润和被傅显叫至了书房。
“是知,现下侯爷已将隐忧谷之事告知与我,你与纯乐未来的路,是荆棘遍布啊。”林简一个月前便往傅府来了信,告知了两人的一切,如今见他们回来,傅显心中自是感慨万分。
林润和在下首坐下,双手撑在膝上,握了握拳,朗声道:“祖父放心,是知定会尽全力护纯乐与孩子平安。”
“你如今唤我一声祖父,老夫这辈子算是值了,纯乐已长大,她的身份和秘密,以后必定会被人所知,老夫年迈,已是没有能力再保她了。如今朝中太子根基已稳,他是个有野心的,是知若是不愿与其一争高下,务必要懂得藏拙,锋芒不露,退而求其次以保得全身而退啊。”傅显在书案前坐下,漫不经心的抚着书页,微微叹了口气。
“祖父的意思是?”林润和不懂为何傅显会说这样的话,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倒是看不出。
“皇上几次召见我,他话里的意思我懂,太子能力平庸,恐不是治国的好手。你也是皇帝的儿子,他从你一出生便属意于你。奈何当时皇三子,皇四子先后夭折,他终是不敢将你留在身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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