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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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钠砂。笫侵俳谢厮直闶恰!
傅弗卿当下气急,慌不择路的端着酒杯直呼不行,辈分还是要的。
林润和见他这般,倒是不说什么,只笑了笑,卸了随身的铠甲与配件交与身后的罗毅,与众人一道坐下,几人围成一桌喝酒。
“父皇给你的封号选的怎么样了?”酒过三巡,坐在上首的太子挥了挥手中的折扇看向林润和。他的身份转变的突然,别说林润和自己,就连他这个旁观者,也是惕惕然的消化了好几天才勉强接受这样的事实,如今表兄弟变亲兄弟,论关系着实是亲了一层,但若是论起其他来,又该如何说呢?
林润和兀自喝了一口酒,脸色有些寡淡,“还未选,毕竟我是真不习惯如此的身份。”他是实话实说,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清明的人,很多事情,里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说皇子的身份尊贵无比,让他能得到以前从未想过的地位和权利,不用再如从前那般一切全凭军功说事,但这种飘飘然的身份,让一向足重的他竟感觉不到踏实感,恍若飘在云尖,没有着落点。
“嗨”一旁的赵觞当即凑上来打断他,“喊着喊着便习惯了,你瞧你喊容衍不是也喊得挺习惯么?”他依旧是一副浪荡子的样子,嘴角满是笑意的打趣。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多了个五弟,如此,傅时雪倒是还得喊他一声二伯,想想真是奇妙的很。
林润和只坐着喝酒,并不再接话。原先没有傅时雪便也罢了,如今他有了此生最重要的一切,还要这些虚名做什么呢?况且她定是不愿意卷入皇室纷争的,进入皇室,便要舍弃一些不愿意舍弃的东西,说白了,他并不愿意以此交换现在的一切。
太子见此,面色无波的端坐着,温和的眉眼看向面前的几人,满是高贵的姿态,似是劝慰道:“你终归是父皇的儿子,老话还说落叶归根呢,如今是老赵家对不住你,给你一个封号,你受着便是。”
林润和依旧是面无神色的自顾喝酒,他心中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愿受人胁迫去接受一些他不愿接受的东西。
见他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众人倒也不再追问下去,只转了话锋偏向了赵觞。
“婚事筹备的如何?”太子一口酒干掉后问道。
“嗨!左不过是礼部帮着筹备罢了,要我操什么心那,出个人就得。”赵觞也是没好气,这几天都要被他那个讨人厌的王妃给烦死了。天天追着他问这问那的,他又没有成过亲,他怎么知道如何回答她。
“可是你那王妃起劲的很哪,整天跟屁虫似的,就差让纯乐再嫁一次给她看了。”林润和没由来的插了一句,想起那晚的事就来气,但又往下一想,也没有多气,他自个给自个添堵罢了。
“如此甚好!最好不要盖红盖头,生的这么美的新娘盖着红盖头算怎么回事!”赵觞又是嘴欠了。上次他俩成婚,因着懿贵妃病重,众人也都是从头到尾配合着,只祈求两人的仪式顺顺利利的便成了,更没有没心思去闹洞房,倒是让他俩躲过了一劫,现下想来倒有些不甘心。
“赶明儿你成亲,定是不要叫那尹阿盖红盖头了,从头到尾让你看个够。”林润和白了他一眼,他的新娘,生的再美,也是他林润和的,关他赵觞什么事。
这下倒是赵觞脸红了,只扯着脖子不说话,自顾的喝酒。众人见此,倒是哈哈大笑。
“等你大婚之日,我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傅弗卿喝酒笑道。“宁王向来酒量好,此时不灌,更待何时?”
赵觞被几人怼的不服气,蔫头搭脑有些气急,“得得得,现下知道要说我了,是知大婚,怎么没见你们灌他啊!”
太子依旧一副大哥的姿态笑了笑,“是知的婚事办的仓促,况且懿贵妃又受着伤,自是不会让他喝酒误事,你不一样,平时误事就是误惯了的,也不怕这一次了,索性给你闹个痛快。正赶着这段时间大家心情都不错,又趁着你大婚,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了你。”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了,他的储君之位也算是坐稳当了,自是心中愉悦,少不得要开心一下。
“我要退婚!”空中传来赵觞一声惨叫。
飞霜殿中,尹阿没由来的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了?”傅时雪见她哆嗦,忙上前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吹了风,有些凉吧。”她有些怅然的解释。
身旁的人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一应地核对着各式各样的嫁妆,整整装了十八个大樟木箱子,着实是把人累得够呛。
赵承恩出殡的那一天,刚好是王镛斩首的那天,一时间建安城中围满了人,将整条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大遂建国百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斩首场面,听起来便渗人的慌。
侯府中的赵珏听闻此事,再也坐不住,推开众人跑至建安大街上,拦着赵承恩的棺椁直呼“我的儿!”她虽不喜王镛,但赵承恩说到底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能不心痛?当下在棺椁前哭晕了过去,众人将她拉走,她便又醒过来继续追着棺椁跑,如此来来回回,却是已然疯了一般。众人唏嘘不已。从此,长公主赵珏疯魔,被永禁侯府。
第91章 二人世界()
这几日新修的将军府已经完工,却是离宁王的府邸只隔了一条街,来往倒是十分方便。林润和与傅时雪挑了个日子搬了进去,采菲与采葑也跟着她进了将军府,独清三人依旧是隐在暗处。将军府是个五进的宅院,既大气又不乏精致与秀丽,林润和知道傅时雪爱花花草草小桥流水,特在内堂前给她修了个园子,里面亭台楼阁,奇花异石倒是着实是雅致的很,让她每天起身推开窗便能看到这院中一年四季不同的景色,傅时雪心下感动,知她者,林润和也。
如今这院落中除了伺候的下人外,只剩他们两人,傅时雪简直快要开心死了,以后她出门便不用再偷偷摸摸,也不用再挨爷爷的训斥,更不用如在宫中那般小心谨慎,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天下了。她心满意足的腆着脸扑到他怀里,满是感激的拧过他的脸狠狠的啄了一下,“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与心爱之人这般自在,也终是明白了什么叫作只羡鸳鸯不羡仙!”原来竟是这般舒畅和美好。
“我可不想与你做鸳鸯。”他和煦的笑了笑,“要做便做大雁吧,那才是真正的忠贞之鸟,于你,我只想一生相随。”
“将军的宏图大志呢?”她歪着头忖了忖,脸上带了些玩味的表情,“好男儿该建功立业不是么?”
林润和依旧是泰然的神情,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横竖我是跌进温柔乡里了,建功立业么,怕是无心无力了啊。”
傅时雪顿时有些红了脸,带了些气恼朝他冷哼道:“难道你也要学宁王了么?”若他真要这般,怕是皇帝赶明儿就要下旨命他将自己这个红颜祸水休弃了吧?
“好了好了。”他伸出双臂拥她入怀,下颚顶着她的发梢温声笑道:“我不会忘了自己的本职,再说了,为夫将来还要养活妻儿老小呢,哪能这般放荡不是?”他巍然长叹,“纯乐,跟着我,怕是前路艰险,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如何,为了你,我可以毫不犹豫放弃一切。”
怀里的人允了允唇,他的话,总是这般扣人心弦,她想她前世定是修了十八辈子的功德,今生才能如愿嫁给这样的男人。“那我可得将你看好了,这般好的夫君,若是被别人抢走了可如何是好?”她抬头朝他莞尔一笑,眼里满是欢喜。
“小鬼头!”他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洁净有力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厅中引,“明日我要去城外军营,青州的将士还有两天便到,到时我便忙了,恐陪你的时间少了,趁着这两天还空,可要随我去军中看看?往后若想找我,随时来便是。”
“我可以去么?”林润和掌心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挣脱开来,见她兔子似的一下蹦到自己面前,满是探究与期待。
“当然,本将军的夫人有何不可。”他有些哭笑不得,当日她在军中的一举一动他都暗自观察着,这丫头,虽是长了娇娇弱弱的一张脸,但性子可是不拘的很,她心里的小九九,岂能不知?再说了,天晓得他如今有多恨不得能将她绑在身上,到哪都带着不分开,横竖军中日前还未正式编排新军,也就些亲兵在,带她去自是没什么问题。
“那我定要去看看将军治军的风采!”
次日天不亮,两人便共乘一骑往城外的军中去了。
此时的军中由任平生坐镇,他是个练兵的好手,林润和将军中事务交予他,也是放心的很。任平生感念他的知遇之恩,做起事来更是不遗余力,忠心耿耿。
“将军!末将刚才与那些亲兵们比试射箭来着,本想着老子也是个射箭的能手,却不想军中将士倒是个个都不输老子,嗨!真是自讨没趣!”两人刚到营帐中,却见那任平生一脸不痛快地闯了进来。
林润和倒是也不恼,侧身牵过傅时雪,示意她坐下,“这些个将士是本将军亲自训练的,岂能输了你!”他将案前的公文往边上挪了挪,遣了罗意上茶。
“嗨,我说。。”正叉着腰在帐中忿忿不平转着圈兀自嘀咕的任平生话出一半,偶然抬头望向林润和身旁的人时,不由得悚然一惊,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
上首的两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着实吓了一跳,林润和更是拉下了脸,“这是本将军的夫人,傅时雪。”
任平生按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忙尴尬地收回眼神,顿顿道:“原来是夫人,恕末将眼拙了。”他的确是眼拙,上次与林润和在皇城外见到她时,距离实在是隔得远,除了看到一身白影衣袂飘飘外愣是没看清长相,如今陡然站在自己面前,倒是着实没反应过来。
“将军何出此言呢?”傅时雪看了他许久,看他这般局促,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这个将军实在是憨厚耿直的很。她弯起眉眼笑了笑,趋身在案前双手撑着下巴歪头问他。
任平生见她如此语笑嫣然,明媚动人地看着自己,倒是看的这个快要奔四十的壮汉有些不自在了,惶然不安的挪了挪脚步,上前道:“末将看夫人与黎国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这才晃神认错了人,还请夫人恕罪。”
“黎国先皇后?将军是说我姑母傅云梦么?”案前的人若有所思。
任平生顿了顿道:“正是,夫人与皇后,真是太像了,如不是年龄不同,末将还真的以为是皇后娘娘呢。”
傅时雪当下好奇的很,她从没有见过姑母,家里人也甚少提起。如此听来,倒是突然想明白了为何长公主见到她时那般的惊骇,甚至不惜要将她置于死地,想来她是把她当成姑母了吧。
林润和在一旁微微蹙起了眉,傅时雪的身份,如今还不适宜被众人所知,他有些不自在的假装咳了咳声,任平生会意,闭嘴不再说话。
第92章 拌嘴()
“将军先前在练射箭?我能去瞧瞧么?”傅时雪没心思去关注两个男人间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倒是对他之前说的射箭很感兴趣,她还记得半年前在雍城时林润和在数百步外的一箭穿喉,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让她有些悸栗栗,若是那一箭偏了射到自己脖子上,那她真的是要冤死了。
“当然可以,末将这就领夫人前去。”任平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傅时雪当下高兴的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起身便要往营帐外去。
“怎的如今有了好玩的便不要为夫了么?”还没待她起身,身旁的林润和便一把将她拉住,脸色有些不悦道。
她低头凝视他,好声好气哄了他道:“将军日理万机,想必还有要事忙,我不便在此打扰,待夫君忙完再来寻我可好?”外头有好玩的,谁愿意待在这个几丈见方的帐篷里头,哪怕是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啊。
看着上首的两人此时眉目传情的早已忘却了还有旁人在,任平生顿时有些尴尬地蜷起手指忍不住干咳,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林润和见此,虽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还是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朝傅时雪道:“如此前去,可不能闯祸,一会我要来检查的。”
“将军可还记得先前答应我的事?我在射箭场等你!”面前的女子吊着一边嘴角,冲他谄媚一笑,转身撒开他的手出去了。
林润和见她小鹿般地冲了出去,当下无奈地笑着摇头,这个鬼灵精,当日病中的话她倒是记得清楚。
虽身在营帐中,但心始终在帐外,待看了几本公文,便有些不耐烦的起身寻她去了。
傅时雪跟着任平生到了靶场,一干将士们刚刚训练结束,她有些懊恼,心想原先还想偷偷学两招呢,怎么每次都扑了个空。她随手揪了根干枯的狗尾巴草,在营中怅然的晃荡了一圈,有些无趣,回到靶场带了些气恼的坐下了。
林润和寻到她时,却见她一人坐在靶场边有些闷闷不乐,不远处的一干将士们在任平生的操练下一应的刀枪棍棒倒是练得不亦乐乎,转头瞧她颇有凄凉的感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才离开我半柱香的时间,便无趣了?”他在她边上坐下笑道。
“你怎么来了?”傅时雪见他到来,有些诧异,他是跟屁虫吗?自己前脚才刚到靶场,他便跟来了。
“这个时辰,不是练习射箭的时候,靶场没人,你来了也无用,为夫怕你不高兴,才巴巴的跑来陪你,如今倒还怨起我来了。”见她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知道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当下起身牵起她的手道:“走,本将军教你射箭。”
“真的?”
“本将军答应你的,可没有反悔的道理。”
傅时雪当下的表情由阴转晴,心满意足的咧嘴一笑,跟他去了。
两人直至天黑才往回走。
“自成婚你都没有回过傅府,想来也有十多日了,母亲病危,也没能好好陪你回门。趁着明日还有空,我陪你一道回去可好?”半道上,林润和给她将身上的披风扯紧了一些,现下是深秋了,走在外头着实有些冷风刺骨。
身旁的人唔了一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没得明天回去又要挨爷爷训斥了,说我有了夫君便不孝了。”傅时雪听他这么说,才猛然想起这段时间因着照顾林峮澜,还一直未回去过,正好尹阿与赵觞成婚的日子快到了,回去给她挑些贺礼才是。
“祖父若训斥,自有我替你挡着,想来他应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要用戒尺打这么标致的孙女婿吧?”他倒是颇为自信,傅家人是怎样的,他心里一清二楚,况且两人现在新婚,谁闲的没事准备了戒尺要打新女婿?
“爷爷哪舍得打你?”傅时雪似嗔似怨,颇有些不服气,好似自从林润和与她在一起以来,爷爷那老头子眼里就只有他,是知长是知短的,感情他才是亲孙子,自己倒像是个嫁进来的。
“再不济,容衍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吧。”提到傅家,他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待我喊他一声大哥,保准他护犊子护的比谁都快。”
“是是是,你们郎舅情谊深,早在云栖寺我便看出来了,他早把我卖了。横竖现在你是傅家最紧要宝贝的人,如此我跟着你混,想来是不会吃亏的!”她蹙过身去下死劲狠狠绞了绞披风上的穗子,撅起嘴兀自嘀咕。
“那不成你还吃夫君的醋?”林润和见她如此,走在她身后忍不住笑得风光霁月。
傅时雪不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小人得志!她在心里暗自嘟囔。
“又在暗自说我坏话。”身后的人追上她,佯装冷脸,“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无法无天,如今说夫君坏话,不怕我向祖父告状去么?”
“你怎知。。”话到嘴边的傅时雪一下反应过来,忙捂住嘴,小脸憋的通红,暗自咬了咬牙,他是鬼么?这么长时间下来,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混?
林润和却是不再与她开玩笑,领她进了府,“为夫这么爱你,你的小九九,有哪样能逃过我的眼睛?”他笑了笑,“所以以后要乖乖的,有什么事,最好主动跟我坦白,可明白了?”
“将军欺人太甚!”她狠狠一跺脚,有些无所遁形的局促。
“好了,别再恼了。”他唯恐她真生气,忙给她赔礼道歉,“只要你高兴,我一辈子都让你欺。”
傅时雪却是噗嗤一声咧嘴笑起来,“夫君不怕外头人传你妻管严了么?”她抿了抿唇,“就算你愿意,我可不愿外头人传我是个悍妇,若是传到爷爷耳朵里,还有我好日子过么?”
林润和一脸哑然,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小女子的心思实在难琢磨的透,横竖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自己陪着她开心便成了,“只要你高兴,想怎么样都行。”他温和的眉眼落在她身上,似是怎么都看不够。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乏累的上前拥住他,心中被欢喜填的满满的,“夫君抱我。”她说。
想来她今天是累了,此刻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窝在他怀里,林润和心上一颤,一团柔软蔓延开来,满是宠溺的将她横抱起回了房中。
第93章 回门()
次日,傅显一家见他们回来,全府上下忙的不亦乐乎,新女婿第一次上门,自是要重视的。“是知拜见祖父,拜见父亲母亲。”林润和领着傅时雪一道进门,遣了人将带来的礼收走,随后撩袍在堂前朝众人下跪行礼。
上首的三人看着面前模样朗朗,神清气爽的新女婿,当下心里乐开了花,竟有些喜极而泣。傅显因着天气冷下来有些感了风寒,不便上前亲自扶他,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身旁的傅骧忙前去扶了他起身,连连道好。
“是知近来还忙么?”傅显端着杯子朝在下首落座的林润和温声问道,“纯乐这丫头性子冲,若是惹你不快,你多担待着些,甭跟她一般见识,有什么委屈尽管跟爷爷讲,爷爷帮你收拾她。”果不其然,进傅家门的第一句话便是给傅时雪来了个下马威,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有些气恼,咬着嘴唇兀自坐在圈椅中不吭声。
“爷爷!”她有些不满的跳起来,“哪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亲孙女的。”
“祖父说笑了,纯乐很好。”林润和见她这般满是委屈的写在脸上,当下起身拉住她,朝众人讪讪的笑道:“能与她在一块,我很高兴,断不会有不满和委屈。”
“得了得了。”傅显看着底下拉拉扯扯的两人,摆了摆手道:“你这丫头,爷爷还说不得你了。夫妻间相处,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耍小性子,你成了亲,也是大人了,凡事不可再莽撞,可知道了?”
真不愧是大学士,老学究,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人家明明刚出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跟她上纲上线的,她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哦了一声,挣开林润和的怀抱,领着采菲和采葑往榕园去了。她这两天也不知怎么了,脾气有些燥燥的,情绪时好时坏,倒是让她有些闷的慌,想来是天气转凉了有些不适应了,左不过不愿意在前厅待着听他们一帮子的男人说话,横竖自己先溜了再说,顺便给尹阿挑些她能用的一并给她送过去。
见她离开,傅显含着笑的有些嗔怪,朝林润和道:“纯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小姐脾气,是知有容人的雅量,还望别见怪啊。”
林润和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朝傅显拱手道:“祖父放心,是知定会好好待她,不让祖父和父亲母亲担心。”
傅显年迈的脸上满是欣慰,不再管傅时雪,众人又另换了个话题聊。
“哟,还真是稀客了啊。”傅弗卿刚从东宫回来,便见傅时雪一人在园中晒太阳,上前打趣道。
“大哥哥,如此稀客,你不应该好生招待么?”傅时雪撑着下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傅弗卿玩味的一笑,“不着急,等你肚子里的稀客出来了,大哥哥我自是把最好的都拿出来招待。”他玩味的在她身边坐下,细细打量起来。自成婚他还没见过这个妹妹,如今见她,脸色红润,一脸的幸福与满足,浑身上下透着新嫁妇特有的气质,知道林润和待她定是呵护备至,心里自是高兴的很。
傅时雪被他说的红了脸,忙用手掩面,“没正经!”待过了好一会,这才平复了脸上的红晕切切的探出头来,憨言问道:“大哥哥刚才是去了东宫么?”
傅弗卿点了点头,兀自倒了杯茶,“太子近来纳了两个侧妃,有一些政务自是耽搁了,我去帮着处理一下。”
傅时雪闻言一怔,太子向来对姐姐情深意重,原以为他们会相守一生,如今怎的才几年,便一下纳了两位侧妃,这让姐姐情何以堪?
傅弗卿见她木瞪瞪的,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姐姐这几年除了生晚晴这个孩子外,便无所出,太子是储君,将来继承大位定是要有接班人的,如此,纳侧妃也不为过了。况且身在皇家,一切自是要以子嗣为重,姐姐心里虽不舒服,但也不能说什么,将来要成为国母,这些自是需要忍耐的。”他有些口干舌燥的押了一口茶。
傅时雪当下有些背脊发凉,身在皇家,身居高位,意味着便要牺牲,牺牲那些至真至纯的感情,牺牲仅有的一丝爱,毕竟皇家,向来是没有爱的地方。
“对了,皇上给是知定了封号,他跟你说了没?”傅弗卿问道。皇帝有意要提拔栽培这个儿子,之前又对他愧疚颇深,如今,自是捡着什么好的都想给他。
“什么封号?为何要有封号?”对面的人一脸茫然。
“皇上欲封是知为宣王,命他掌管兵部。”傅弗卿的话如一柄利剑刺进傅时雪的心脏,她猛然想起,他也是皇子,他也身在皇家,他也会被权力阴谋所淹没。如今即使他心如止水,也挡不住来势汹汹的猛浪,将他卷进这是非之地。
她哑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从未想过要与皇室沾边,当初误以为林润和是王镛之子时她心里都没有过一丝的不安,他只是他,他的人生由他自己做主。如今突然进了皇室,他的人生便由不得他自己了,傅时雪有一种想要抓住他却不得不放手的感觉。
她无力的吁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怪不得是知会说前路艰险,她起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听哥哥一说,倒是蓦然清明了。
“纯乐。”傅弗卿唤她,“是知近来在值上懈怠了不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觉着树大招风,有意收敛。哥哥只有一句话,他是个足重的人,他值得你去相信和依靠。还有,虽说哥哥官职不高,就冲你俩喊我一声大哥,我这条命,豁出去也值得。”
“大哥哥。。”她嗫懦,“朝廷真的是凶险重重么?”
“凶不凶险,全看个人,只是在朝中行走,没有几把刷子是断然不成的,哥哥我便是这般。”他有些自嘲的垂下了头,“想来我是不适合在官场上混的吧。”他入仕已经八年,到现在还是个八品御史,除了和县,几乎没有被外派过。他也颇为苦恼,他性子中正,像极了傅显,然骨子里清高,容不得沙子,偏偏朝廷中却是水至清则无鱼的现象,他时常枉然,有些举步维艰。
“大哥哥若是不喜欢,便弃了仕途吧,爷爷和父亲在朝中已经很累了,你还要前仆后继的追上去,该是有多难?咱们傅家不图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度日。”她也有些心疼傅弗卿,论才华,他是大遂出了名的才子,然在政绩上,为人处事不够圆滑,终究是欠缺了一头。
“你和姐姐如今都嫁进了皇家,若是背后没有强势的娘家撑腰,免不了要遭人白眼,哥哥怎么忍心看着咱们傅家的女儿受他赵家的委屈?”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看向傅时雪的眼神空荡荡的没有了焦点,颇有一丝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怆然。
傅时许见他这般,顿时有些心急,忙道:“大哥哥无论如何都该先顾着你自己才是,你若为了我与姐姐在那仕途上挣扎,那筠谣姐姐那边,你也忍心看她暗自垂泪么?”
他心中一沉,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他与赵筠谣,这辈子怕是都要错过了吧,有些东西有些人,注定是得不到的。
“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如今首要的,是养好身体早些生个胖娃娃,我这个做舅舅的,还等着抱呢!”两人沉默了许久,傅弗卿终是直了直身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眉舒目展道。
当日林润和陪傅显陪的尽兴,自是喝了不少酒,傅弗卿上一次在太子处碍着太子在也不好将大舅子的威风摆的太过,如今他自己上了门,自是不能再放过他,待晚宴结束后两人又把酒言欢到深夜,傅显见状,忙留了他在傅家歇下。
待他回到榕园时,竟已跌跌撞撞走不了路了。傅时雪见状,忙叫采菲与采葑将他扶至榻上,拿了热水给他擦脸,又给他灌了些醒酒汤,这才命两人退下,自己服侍他。
“纯乐,纯乐。。”隐约听着他在唤她,两手还不停在半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她一般,她顾不上其他,忙趋身上前答应他。
迷迷糊糊中寻着她的声音去抱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搂的紧紧的不愿松开。自成亲,他早已习惯了每日拥她入睡,她不在身边便不踏实。
“你知道么,纯乐,我那样爱你,有你在,即使失去所有,我也不在乎,只是不能没有你。”他在她耳边喃喃道,带着浓浓的酒气,带着丝丝的醉意,紧紧搂着她,沉沉睡去。
傅时雪当下感动,带着微微的泪痕,在他怀中渐渐睡去。这一世,只要他安好,即使要她失去一切,她亦在所不惜。
次日待林润和迷迷糊糊醒来,却是见身旁已没有了人,当下翻身而起去寻她,如今倒是越来越害怕离开她了,未见她,他一整天都会魂不守舍。
“去哪里了?害我好找。”见她从门外进来,他赶忙迎上去。
傅时许有些无奈,放下手中的托盘,嗔怪道:“在我自己家里还能丢了不成?”这人也太夸张了吧,这般的样子,叫人看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你可不是就在这个家里丢了好几次?”他蹙起眉撇了撇嘴,佯装严肃道。
“那是我故意让自己丢的。”傅时雪不看他,摆好了碗筷和菜碟,将他拉至桌前,漫不经心道。
“此话怎讲?”他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探究。
“你当独清三人真的是吃白饭的么?是我遣了他们去侯爷处的,才能让王镛顺利将我绑了威胁你。如今玉风铎已不再你我身上,自然就安全多了。”她笑了笑。
林润和有些后怕的叹了口气,“以后不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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