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云中时雪-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能信啊。可偏偏的,她却是让他这般苦不堪言了,她心中没由来的有些心虚,忙扬了扬嘴角宽慰他道。
“可。。。”他终究是不放心,他不在她跟前,他如何放得下心来。
“好啦,林将军什么时候也如此犹豫不定了呢?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等你平安归来,完好无损的嫁你!”她温柔一笑,这是她的承诺,她能做的,只是等着他。
他心中顿觉温暖,看她的眼神中满是柔情的光,深深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从此,他有了一个小妻子,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他此生再也不会孤单一人。
两天后,一万军士在皇城整装待发。
皇帝携了一干人等去送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俯瞰那底下整整齐齐的列队,颇有气吞山河,势如破竹之势。林润和虽为谦谦君子,但他训练出来的军队却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令人不寒而栗。
傅时雪因是女子,不便随驾去送,又有伤自己骑不得马,只能求了尹阿陪她一道出宫去了城外。
远远的,便见军队缓步而来。
走在队列最前的是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战马,英姿勃发,傲然站立,马背上的人一身银盔铠甲,英武挺拔,气宇轩昂,神采飞扬,让人敬畏。
傅时雪当下心跳不已,她还从未见过他一身戎装,如此冷面严肃,却与平日在她面前的那个林润和判若两人。她站在那里,微微有些心惊,她如此偷偷跑出来看他,定要生气了吧?可是连着两日都未曾见他人影,如今若再不来,不知等多久才能相见了。想到此,顿时咬了咬牙一跺脚,横竖她没脸没皮惯了,只要能见他一面,她也顾不得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冷脸训斥了。
“你怎么来了?”马背上的人远远的便瞧见了她,当下勒起马缰,策马小跑过来,将大队甩下了一小段路。
“我来送将军,愿将军旗开得胜,凯旋归来。”看着马背上那人在她面前勒住马缰,那枣红战马猝不及防地抬起前腿仰天嘶鸣,转了两圈后终是停了下来。林润和一步跨下马,大步向她奔来,全身的铠甲因他的动作而相互碰撞发出铿锵的声音,她有些微微发怵,深吸了一口气,强作从容地扬起头,朝他绽了个笑靥。
“可会想我?”冷不丁的他居然冒出一句话。
傅时雪有些惊讶,嘴巴微张半吞半含的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如此场面,不应该说些壮志豪情,波澜壮阔的送军感悟么?她心里甚至连草稿都打好了,什么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什么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他却来了这一句,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这么多人看着,你说这话合适么?”她觑了觑四周滚滚而来的亲军万马,按耐住心中的恐惧和怯懦,惶然的靠近他,悄悄说道。
可他却是不说话,转头扫过身后的罗意,使了一个冷冽而干脆的眼色,那罗意当下了然,蹙身清了清嗓子朝那数十步之外的大队吼道:“全体将士听令,闭眼!转身!”随即自己也慌忙转过身去。
傅时雪的耳膜顿时被震得砰砰发颤,看着面前一众将士齐刷刷的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她眼中满是惊愕,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一脸严肃的林润和。
未等她反应过来,却是被他一把搂住,紧紧堵住了唇。
一旁的尹阿更是吓了一跳,忙别过脸去捂住眼睛,这林将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往日里见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如今却也是霸气外露,睨傲万物,唯我独尊啊。明明是他在做不好意思的事,现下反过来倒是让旁人都不好意思看了。
傅时雪被他牵制的不能动,只能干站着,任脸上飞满了红晕,心如鹿撞。
“等我!”他闷声吐出两个字。
面前的她不说话,整个人被他搂着紧紧的贴上那有些冰凉的铠甲,她按耐了半天才回过神,有些晕头转向,忽闪忽闪的明目定定的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取了帕子擦去他额间的汗笑道:“现下天热,这么厚的铠甲穿在身上定会热坏了,这帕子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如今路程迢迢,一路辛苦,便给了你擦汗吧。”
他有些不明所以,将帕子展开,上面却是一幅星象图,是她之前与他说的北斗与北极星,当下心中了然,终是奋力点头。
“好了,快走吧。”见全军将士等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忙蹙身催促他。
他却又是在她唇上深深一吻,随后才不舍的跨上马,勒起马缰掉头策马而去。
听马蹄声疾驰远去的声音,尹阿这才回过头来,却见面前除了傅时雪一人外早已空空如也不见任何人身影。
“看不出啊,林将军还是这样的人。”尹阿笑的放肆。在她的印象中,他似乎一直是那个冷冷的,不善言笑,克己复礼,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还真是没想到他也会如此热情似火,柔情似水。
傅时雪却是绯红飘满了脸,活像个熟透了的蜜桃,有些尴尬的咧嘴一笑。林润和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想来长公主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那天晚上赵珏面目狰狞的脸时不时的在她眼前浮现,她看自己的眼神,绝不仅仅是婆婆看媳妇的不满意,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里,蕴藏的是静静的杀意,那是看待多年宿敌的仇意。她是因为姑母的关系而这般仇视傅家的人么?所以才对自己下狠手?傅时雪毫无头绪,不愿意再想下去,横竖她若坚持要置自己于死地,想来也不能再坐以待毙,至少,不要牵扯到是知,让他难堪。傅时雪抬头看那潇潇苍穹,大队已在她的视线中彻底消失,只剩下一片黄沙漫天。她举起留着疤痕的手臂,沉沉的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吁了口气,如今的形势,只能是自己救自己了。
第69章 回府()
“诶!”尹阿见她举起双臂,宽大的袖口顺着手臂滑落至手肘处,露出两大片淡淡的粉红疤痕,心中顿时一凛,忙拉过她仔细探究,“这宫里的太医都是庸医么?这么些日子了,这疤痕怎么没消去?”
傅时雪忙抽回手,将衣袖拉至手腕处遮住,安和一笑,“能恢复成这般已经不错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的,平时敷些粉,想来应是能遮掉一些的。”
尹阿嗤笑,“你就这般大无畏吧,你看习惯了倒也不算什么,可也该为林将军想想不是,让他整天里面对你这样的伤,且不说他爱你爱得深不计较这些个缺陷,但是这般触目惊心的疤痕在他面前晃,不是摆明了叫他想起长公主对你的百般欺凌么?你觉着他心里能好受?”
尹阿深邃的眼眸在她面前计较着厉害,傅时雪心里一疙瘩,想想还真是,是知的处境艰难,长公主之事本就是讳莫如深,实在不宜再去揭他伤疤。她咬了咬唇,点头道:“我晓得了,等回府便差人去找些方子,争取把这疤痕给消了。”
“嗨!那还需要另外找人啊!”尹阿见她这般,当下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强调,拍打着手中的金丝鞭笑道:“不是我自夸,我入这大遂时,我父王给了我好些西钺珍贵的药,如今你这手上的伤,大遂的药不管用,何不试一试我的,保你等林将军回来时恢复的与之前一般无二!”
傅时雪将信将疑,好歹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也无妨,随即招呼她道:“走吧!从今日起,我便住回府里去了。”
“为何?”尹阿有些不明所以,这东宫住的好好的,长公主也不能再把她怎样,如今她到反而要离了这保护伞,真是不知她如何想的。
“东宫毕竟不是我的家。”她在东宫待了半个来月了,整日里身边跟一大堆人,着实是难应付,还不如回了府去,有父母亲和哥哥在,也不至于太无聊,而且现下独清三人跟在身边,该是能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那我以后想要找你又该如何?”尹阿有些失落,扔了手中的鞭子赌气道。
“你可以早些嫁与宁王,这样,搬进了宁王府不就可以来找我了么?”她弯下腰去将那黄沙堆里的鞭子捡起,替她扫了扫那上头的灰尘,重新递给尹阿。
“你又打趣我,他是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尹阿想想便来气,那赵觞似近非近,若即若离的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嘛!
看她这副备受煎熬的样子,傅时雪有些感同身受的笑了笑,“看来还得给你助把力啊!宁王妃!”
“哼!横竖他这王妃本公主是当定了!”尹阿将金丝鞭重新别回腰间,捋了捋鬓边吹散的发丝,志在必得。“反正我大哥还要在建安待上好些日子,想来关键时候治一治这妹夫,还是不成问题的!”
傅时雪笑了笑不再说话,携起她上了马车,两人一同回了宫。将尹阿送回飞霜殿后,她便告别了傅闻辛,遣了采菲与采葑去了东宫收拾行李,刚出城门,却见独清,独醒与独慎已经在一边等着了。许久不见他们,倒是又多了几分沧桑感,想来和县的任务并不轻松,所幸,一切都顺利。
“小姐,是否直接回府?”独清见她出来,上前拱手问道。
“不忙,先去宁王府。”傅时雪由着采菲与采葑将她扶进马车。
独清三人领命,驾车往宁王府去了。
听门房通报是傅时雪来,赵觞忙搁下手上的茶杯迎了出来。
“时雪你快来看,这是本王新命人排的歌舞,你瞧瞧如何?”还未等傅时雪站定,却见他一把将她拉至了身边,给她指着那些个莺莺燕燕兴致盎然的吹嘘着,倒是弄的她差点一个踉跄有些狼狈。
“我又不懂这些。”她稳了稳心神,撩开嘴角的发丝,有些嗔怪道,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没让她碰过歌舞,连看也很少,更别说现下要给他鉴赏了。
“诶多看看便就懂了嘛!”赵觞依旧是满不在乎,“你难得来我这一次,前些天刚好得了些御赐的雪顶含翠,你等着,我叫人拿来泡上。”说罢,一招手,差人呈了上来。
“你倒是真有闲情逸致,还能纵情歌舞,也不管某些人的死活。”傅时雪拿他没法,拗不过,虎着脸在凉亭中坐下,撑着下巴嘟囔道。
赵觞觑了觑她,“某些人?是你么?你哪还用得着我管,十个我都抵不上一个林润和。”他是铁了心的装糊涂到底,尹阿的事,他确实心里没准备好。
“子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的。”傅时雪给了他一抹稍稍鄙夷的眼神,作势拉着脸,带了些气恼,眉心轻蹙道。
“怎么,这才刚让我彻底死了心的对你放手,不给我一口喘息的机会便要把我往别人那推么?”他不看她,只一味气定神闲的拉着袖子给她斟茶,头顶的阳光照下来,映出他半边霁月的侧脸,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傅时雪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你心里空了才能更纯粹的去接受尹阿,子陆,尹阿是个好姑娘,虽性子烈些,但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么?”
“别提她,听着烦。”他放下手中的茶壶,垂着眼眸撇了撇嘴,茶盖子轻轻拂着杯中的茶叶,心里却是有些烦闷。他对尹阿,说不上讨厌,但也不觉得有多喜欢,只是总觉得自己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见了她吧,觉得烦,不见她吧,又有些想,这样的感觉来来回回尽有些折磨的味道。早先是心里有傅时雪,所以尹阿始终在他心门外徘徊,他也没打算接受她,如今傅时雪已将他心中的位置空了出来,他却一下子有些失落与恐慌,他也是害怕失去的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敢轻易接受。
“子陆,人总要兜兜转转才能找到合适自己的那一个,感情可以来的晚一些,但是千万别轻易错过。”她看得出他如今是油盐不进,但奈何到了这步,该明说的始终要给他说明白了,她咬了咬牙,横竖这个媒婆是做到底了。
“可是我已经错过了你,但我错的甘心,是知那样爱你,恐怕这世间没有几人能敌得过他,我的放手不仅对于你,对我来讲也是一种解脱,能看到你在他身边那样幸福,我错过的值。对尹阿也一样,若她以后如你一般觅得如此深爱之人,我的错过不正好么?”
“尹阿爱的是你,此生她不愿意错过。子陆,你心里有迷茫,甚至是不知所措,这些你都可以不承认,但是你情急之下对尹阿的关心与在乎你不能不承认,你可以花大把时间去慢慢体会你的心,去尝试接受尹阿,我相信她不会让你失望的。”其他的话她不便再说,他也定能猜到,他的感情,实在是当局者迷。
“此事再说罢!”赵觞有些头疼,不愿再提尹阿,是啊,他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才是,“不过有一事,我觉得甚是奇怪。”
“何事?”
“最近舅舅在朝堂,倒是对是知格外的看中,三番五次的建议父皇重用是知,按说是知是太子的人,他如此做法意欲何为?还是设了什么陷阱等着是知落套?”他转着手中的茶杯,看向那上头葡萄花纹的眼神有些迷离,平白多了一份淡淡的怅然。舅舅的心思,按说着实有些奇怪,早年他与母亲谋划着一心想要将他推上太子位,这也是可以理解,母亲的野心需要舅舅的扶持,至于他这个傀儡会如何,皇贵妃倒是没心思去考虑,他也懒得去理会,横竖他们做的事自己保持清明不参与便是。但如今却是奇怪的很,近几年来舅舅倒是与母亲来往的少了,没有必要的事几乎不往来,皇贵妃心里着急,三番四次催了赵觞去打探舅舅的意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表面应付应付算了事,可如今舅舅反戈一击,却是对是知没由来的上了心,赵觞心中凛然,着实是看不透。
傅时雪摇摇头,她最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有些事情总觉得错综复杂,按说太子掌握了王相如此多的证据,他不是应该想方设法撇清自己的罪责么?为何却是一点动向也没有,之前玉风铎在自己身上时,他会来抢,如今在林润和身上,他倒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了,着实是奇怪。还有为何长公主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是为了赵承恩,那么死了一个她,以后也会有别人在是知身边,再说如此明摆的情势,即使她死了是知也不可能娶赵承恩,那为何她又要多此一举?着实是让人想不通。
傅时雪不再继续往下想,只起身与赵觞道别,便要回傅府去。
“时雪!”赵觞在身后叫住她,“如有一天你需要人,尽管来找我,作为朋友,我值得你信任,万死不辞!”
傅时雪脑中乱作一团,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70章 霹雳()
回了府的她犹如一只撒欢的兔子,她站在前厅的院子中,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还是家里好,连着空气里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这孩子,傻站在那做什么?”方氏见她怔怔的在院中站着,眼角含着笑的迎上去,自她住到东宫以来,她倒是有好几日没见到这个宝贝疙瘩了,“快来,娘亲做了你最爱吃的菜,瞧瞧都瘦了。”她有些心疼的抚过傅时雪如桃花般娇嫩的脸,替她正了正发间的簪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温和的眼神似是看不够。
“娘亲!”傅时雪糯糯的朝她撒娇,迎上去搂住她,还是家里好,还是娘亲最好,让她没由来的充满了安全感。
方氏含笑的拍了拍她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笑道:“好了好了,你都是大姑娘了,再这般撒娇啊,给人看到该笑话了。”
“就是,往后要撒娇啊,对着你夫婿去。”刚从东宫回来的傅弗卿一进门就见母女两个抱在一块像是半辈子都没见过面似的,当下咧了咧嘴一阵风似的奔过来调侃道。
“大哥哥!”她有些气恼的从方氏怀里挣脱开来,梗起了脖子朝他嘟囔,“你不拿我打趣不好过么?”
“容衍!”方氏攸的板起了脸唬住一旁的傅弗卿,“纯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如今大病初愈,你这个做哥哥的,反倒跟她一般见识了。”方氏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她从小到大就是家里人捧在手心长大的,每次受伤生病过后总要撒一撒娇才能好过。虽说现下许了是知,两人也是鱼水深情,但如今是知刚去了边关,剩下她一人,心里总归不好受。
傅弗卿有些自讨没趣,戳着手嘿嘿的干笑,“好妹妹,你别恼了成不成,若不然等是知回来见到你这般模样,我们之间的郎舅情谊可就毁了呀。”
“背我!”傅时雪作势拉下脸来毫不客气道。
“得得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傅弗卿有些哭笑不得,瞥了她一眼,他背了傅时雪十八年,早就驾轻就熟,如今看着这个从一尺三寸大就在他背上长大的小娃娃再过不久便要嫁人,他止不住的心里阵阵骤痛,没由来的竟有些愁入肝肠。罢了罢了,就让她作吧,横竖她在自己面前也是作一次少一次了。想到此,他毫不犹豫扬起嘴角半蹲下去,回头朝她道:“上来!”
傅时雪见他这般,当下咧开嘴咯咯笑了起来,一下扑到他背上,两人如疯了似的在傅府院子里横冲直撞,留下方氏一脸无奈的在后面追着道:“别忘了去给爷爷请安!”
她才说完,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知道了三个字隔着层层的院墙从不知什么地方悠悠传来。
入夜,疯了一天的傅时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觞的话若隐若现的在她耳边浮起。思前想后终觉得不对,如今独清三人也在身边,是得力的,她暗自思忖了许久,终是决定自己试一试。
“小姐。”采菲轻轻推门进来,“该上药了。”见她在床上躺着,忙搁下手中的托盘上前去搀她起身。
“这么晚了还要上药么?”她有些不情不愿的。
“你忘了么?这是尹阿公主差人送来的药,说是无论如何要给你试一试的。”采菲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自己的伤,还这般的不放在心上,若是一直好不了,可怎么见人?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忙起身招呼道:“快给我拿来。”
那药涂在手上凉丝丝的,微微有些痒,傅时雪受不住,想要去挠,终是被采菲呵采葑给按耐住了。一连用了几天,倒是真有奇效,那疤痕确是褪了好多,她不由得欣喜,想来那尹阿以后倒是可以做个小药娘了。
“如今长公主被软禁,行动范围大大受限,我想了许久,想来也有利于咱们盯梢行动,这样,我们六人分别盯着侯府,看看里头的情况,如长公主真有什么计划,咱们也好早做防备。”傅时雪一连想了好几天,终是狠下心来准备主动出击。
“可是小姐,你这身体吃得消么?不然,我们几个去便得了,你安心在府中待着。”采葑有些惕惕然,盯梢说的容易,做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的,傅时雪大病初愈,让她整夜的趴在人家屋顶上,万一有个好歹,那林将军不得杀人?
她神气活现的戳了一下采葑的脑门,忍笑道:“你当小姐我是纸做的么?娘亲天天换着法的给我补营养,我早就壮如牛了好么?行了,别废话了,你们都过来。”说完抻了抻腰,召集了众人悄悄商量起方案来。
入夜,傅府的后院飞出两个黑影,只一瞬间,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傅时雪从未去过侯府,与独清一道寻了好久才寻到赵珏的住处,盯了好些时候,才发现她似乎会在固定的时间屏退众人去到书房,傅时雪心里一顿,当下吩咐其他几人着重盯住了她的书房。
众人盯了好几天,终是发现了侯府中书房的密室,那密室建的隐秘,若不是跟了赵珏好些天,靠自己指不定找到什么时候。她的心高高的吊了起来,有一种惶然的不安,她突然有些怯懦,踌躇着有些进退维谷。
“小姐,咱们还要继续跟下去么?”独清见她这般心神不宁,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心。
她拧紧眉,恹恹地闭上眼,紧紧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启唇道:“无妨,横竖总归是要迎头往前走的,比起傻傻的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她缓了缓有些焦躁的情绪,与独清掩在书房中,等待赵珏的到来。
入夜时分,她果然又再一次打开了密室。
两人躲在隐蔽处静静的盯着里头的一切,密室中昏暗,约为半个书房大小,里头简单的摆了一张书案,还有几把椅子,其余地方空荡荡的,到真是密室的样子。
“你再给我派些人手。”赵珏的话在空荡的密室中响起,傅时雪偷偷望去,却见她身后站了一个宽阔的背影,灯光太昏暗,她看不清来人是谁。
“阿珏,你何必如此执着?即使杀了她,你也终究战胜不了你的心魔。”那浑厚的嗓音如洪钟般传来,让她的心口没由来的颤了一下。
“你有什么资格来劝我?我要让她死,她就必须得死!”赵珏狠戾的声音里像夹杂着刀片,尖而利,似要将面前的人万箭穿心。
“我有什么资格?呵,我有没有资格你难道不清楚么?你杀了她,你我的儿子便登不上大位,你更不能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人!”那浑厚的声音冷笑一声,言语间满蓄着风雷,不由得让人浑身起栗。
“我才不要成为最尊贵的人,我只要她死!傅云梦不能在我面前活,傅时雪便更不能在我面前逍遥自在,如今还要做我儿媳,这是什么,这是在打我的脸!这是在告诉我,我赵珏此生只能活在她的阴影里!”赵珏一提到傅时雪,活像见了鬼,如临大敌一般声嘶力竭,对着那黑影狠狠斥道。
那黑影没法,转过身来,“即使她要死,也不是现在,需等我定了大局,为我儿坐了这天下才行!”那浑厚的声音有丝丝的退让,但退让的背后,却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张脸就着昏暗的烛光,傅时雪看的清楚,那是王镛!他的儿子要坐这天下?她有些反应不过来,王镛统共才一个女儿,哪来的儿子?她木瞪瞪的没有了反应,终是想不明白王镛字里行间的意思。
“呵,你的儿?”赵珏撑着一旁的桌角森森然冷笑,“呵呵,别做梦了,你终究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从头至尾不过就是一个小丑!”
“你什么意思?”那宽阔的背影显然抖动了一下,蹙身面对赵珏,阴鹜浮上脸,死死的瞪着她。
“你没有必要再知道,你需要知道的是你终其一生的野心,终究只是给赵家做了嫁衣罢了!哈哈哈哈哈!”赵珏到此时早已歇斯底里,放声大笑。
“赵珏!你给本相说清楚!是知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那浑厚的声音此时已被赵珏逼得怒气不止,那壮实的双臂不断的摇晃着赵珏已近崩溃的身体,而她除了笑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傅时雪脑中铮然一声响,霎时间呆若木鸡。她哑然怔在那里,止不住的腿颤身摇,整个人像被一根丝线吊着,四面不着边,就那么虚浮在半空,无助到了极点。王镛的话让她浑身起栗,久久的反应不过来,只无力的撑着墙死死忍住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王镛发了把狠劲推开赵珏,掸了掸袖口,头也不抬的冷哼一声,“本相警告你,最近最好安分一点,哈克过几天便要回西钺,那赵承恩会随驾一道走,本相这段时间没工夫再见你,人自然也是没有的!”那声音到最后已接近冰冷,令人发怵。
那崩溃中的赵珏听到赵承恩要去西钺,顿时如惊雷般,当下跳起来拉住王镛道:“不行,承恩不能去西钺,决不能!”
“去不去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自个在这府里好好呆着吧!”
“你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她此刻犹如五雷轰顶,满是惊恐与不安,先前的面目狰狞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苍白的脸上只剩下无限的悲苦。
王镛此时已经不耐烦,一把挥开牵扯着他的赵珏,“你给本相记着,要不是看在你给我生了儿子的份上,本相才懒得理你,如今傅时雪是一张王牌,你若再敢从中作梗,别怪本相不客气!”说完当下甩手而去。
“你怎能如此绝情?你这般终是会不得好死。。。”赵珏看着他早已远去的背影,终究是跌坐在地,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低声喃喃道。
傅时雪此时已天旋地转,犹如被抽掉了灵魂,终是无力地瘫软下去,惊得身旁的独清当下死死将她扶住,按耐住愣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约莫等了半柱香,确认赵珏已离开后,这才战战兢兢的将傅时雪扶出密室,带离书房飞身而去。
傅时雪回府后便昏昏沉沉的躺着,至第二天晌午都未醒,独清三人与采菲采葑在一旁守着终是不见她醒来,当下急的不知所措,忙禀了傅骧夫妇去请了大夫来。
她昏昏沉沉的脑袋似有千斤重,来来回回的字眼在她脑中闪现:是知,赵家的嫁衣,王镛的儿子,这些字眼如惊雷般劈开傅时雪的大脑,她似是快要爆炸,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是徒劳一场。
那大夫倒是来的快,给傅时雪把了脉,只道是惊吓过度,心神俱伤,待开了药按时服用,过几天便会好转,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忙遣人送了大夫出门,随后朝众人问明缘由。
几人顿时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只道是小姐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梦魇了,嘴里呼喊着将军的名字,可能是做了噩梦被吓着了。
方氏见他们如此说,终是没有怀疑,只是叹了口气守在她床前,不眠不休的亲自照顾着。
第71章 任平生()
林润和率军一路往北,不敢耽搁,四日后便到了青州。
“将军!营帐已经扎好,将军可要先休息?”徐浪前来回禀。
他抬头眺望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前去宣了青州刺史与守城将军,本将军有话要问。”
徐浪领命,匆匆下去了。
待安置好了众将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又匆匆在案前研究起了青州及周边一带的沙盘,细细的思量着方案。
古斯国与青州交界处地势平坦,但周边一带都是沙漠,急剧缺水,那流寇驻扎定是选在离水源较近的周边,但又不能离青州过远。青州虽也处沙漠地带,但后方资源供给充足,商业往来一向繁盛,所以整个城镇的百姓日子过得倒也是富裕,那流寇在古斯抢不到好的资源,便将魔爪伸向了青州。
“将军!”还未等他思忖完,徐浪便领着刺史杨芳和守城将军南宫炜急急的向营帐奔来。
那二人见了林润和,忙稽身行礼。
“二位大人快请起,你我本就是平级,何故有行礼一说?”他见两人前来,忙放下手中的地形图,上前躬身将他们扶起。
“将军这礼必须得受啊,这礼不是在下行的,是在下代表全青州城的百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