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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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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的大人公子,开始学习待人接物,只有她整天除了玩啥也不懂。不过,能尽情玩才是最开心的不是么?傅时雪并没有因为没人陪她玩而沮丧,反正她这个性子,随便逮着啥都能玩上一阵子。这天天未亮母亲便忙活开了,实在分不开身照料她,只得一大早就在她的兜里塞上一把她最爱的鲜奶酥,任奶娘看着她在花园里玩。
玩了半晌,手里的点心也吃完了,胖娃娃开始不开心了,闷闷不乐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络绎不绝的人头涌入前厅,看看自己一个人在这呆着,好像没人记得她了,还真是孤独的有点想哭。
正想着,突然看到花园尽头的门廊里有个少年般的身影背对着她,傅时雪眼睛一亮,是大哥哥!早就无聊的要命的小丫头哪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捉弄傅弗卿的机会,随即偷偷地跑向门廊,照例摘下身上的玉风铎,轻轻朝身穿白玉色长袍的身影掷了过去。
那门廊边的身影猛然间看到滚到脚边的玉风铎,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转而不明所以地蹲下身去捡。说时迟,那时快,傅时雪一把冲过去死死的扑在了那少年背上,紧紧地搂住他脖子,撒娇道:“大哥哥背!”
那少年被她一个惊吓,有些愣神的蹲在原地,微微皱起了眉。
咦,傅时雪扑在那背上,当下有些愣!这手感不对啊!这身板好像没大哥哥那么壮实啊!而且,这反应也不对啊,平时只要她一扑过来,傅弗卿会立马笑着张开手反手箍住她的腿免得她滑下来,而后缓缓背着她站起。但今天这个人似乎不一样啊,怎的没任何反应?她顿时缓过神,歪着头撤开搂住对方脖子的双手,想瞅清楚面前的人。哪知她刚把手松开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直直地起了身,傅时雪一个没抓住,便跟摔猴似得一把被摔在了地上,头先着地,四脚朝天,场面异常惨烈。
而此时八岁的林润和悠悠的转身,看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已经摔懵了的傅时雪,眼中略过一丝疑惑与探究,但终究没有上前,只是皱着眉头定定的站着。他将手附在背后,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观察着昏过去的哈巴狗般傅时雪。
随后追赶过来的奶娘看到眼前的一幕,当下被吓得不轻,使劲全力把地上的胖哈巴狗抱起来,大声呼喊救命的同时奔向最近的清秋阁。
府中人得了消息,纷纷赶来,方氏更是急得直抹泪,带着傅闻辛和奶娘陪在榻前等着李大夫给傅时雪问诊,一时间六神无主,傅闻辛忙在一旁劝慰。
东偏厅内,傅显坐在案前沉默不语,内心也是充满焦急,这孩子摔了都两个时辰了还没见醒,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好。
另一边,久未露面的林简正襟危坐,线条分明的脸上又铺了一层沧桑感,一脸严肃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小小少年林润和。
“你有何话说?”林简不含任何情感的问道。
“是知无话可说,但凭父亲和老师责罚。”这个八岁的小小少年挺直了身板,向林简行了礼回道,语气也是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这是怎样一个翩翩少年?他站在那里,犹如红日初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的面庞犹如皎皎明月,朗朗清风,眼神中有不可忽视的刚毅,虽然年幼,但稚嫩的脸庞和小小的身体掩盖不住他的淡定从容与正气凛然,这似是与生俱来的气度,让人不可小觑。
“向至!”坐在案几边的傅显开口道:“莫怪是知,我的孙儿我了解,平日里就疯,这么摔摔打打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你且放心,没事!”虽然自己担心的要命,但作为一个长者,还是要镇定下来去安抚林简和林润和的情绪。
林简没法,轻叹了一口气,抚住额头不由得摇头,这孩子,该是自己亲自教导才是了。
林润和平静的看着上首叹着气的两人,依然挺直了身板站着,一言不发,只是宽大的袖口中,掌中握着的一串玉风铎已被他摩挲的微微发热。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没羞没躁的,看谁都往上扑么?林润和有些恼怒。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没被人这样亲密的搂过!母亲向来对他冷淡,父亲更是几年才见一回面,府里没有兄弟姐妹,奶娘下人们除了衣食住行给他伺候好之外便退得远远的。虽说现在在太子身边伴读,有了一些玩伴,太子待他也亲厚,但林润和从小便是孤独一人,那孤独早已深入了他幼小的骨髓里,周围的人到底走不近他的心,父亲母亲这种畸形的关系早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他的心已然被冰封。
“娘亲!”内室里突然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喊,外头的傅显一听,立马哆嗦着奔进内室,后面的林简也是拖着面无表情的林润和急急地跟上。
只见醒过来的傅时雪有些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张开双手呼喊娘亲,榻边的方氏更是搂着虚弱地傅时雪心疼地答应道:“纯乐乖,娘亲在,在呢!”
“娘亲,我要吃鲜奶酥!”傅时雪砸吧着嘴撒娇道。
方氏这才想起来一大早把她打发了以后到现在还没顾上给她吃饭,顿时无比自责道:“有有有,纯乐想吃什么都有。。。”方氏絮絮叨叨的哄着傅时雪。
一旁的李大夫向傅显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避到一旁陈述道:“三小姐这会子摔得不轻,其他倒还好,略微有些皮肉伤,养几天也就好了,只是这头部的伤,估摸着有些麻烦。”
傅显本来看到孙儿醒过来觉得总算是放了心,这会子一听李大夫的话,又一颗心荡到了半空中。
“纯乐到底什么情况,还请李大夫直言吧!”一旁的林简负手说道。
“三小姐这回主要摔到了头部,导致颅内有一定的淤血,虽说老朽用针让她醒了过来,但淤血却不是短时间内能清除的,还得好好调养才是啊,以后老朽每隔两天会过来给三小姐施一次针,再开一些舒血化瘀的药配合使用,应该是无大碍的。”李大夫回道。
傅显叹了口气坐下道:“如此,就多多劳烦李大夫了。”
“无妨。老朽这就下去开方子。”李大夫说完,做了揖便退了出去。
“既然纯乐无大碍,向至,你我书房一叙吧。”傅显站起身邀林简道。如此在这也帮不上忙,两人当下起身往书房去了,留下林润和依旧在厅中。
看着方氏将傅时雪搂在怀里既心疼又有些宠溺的哄着,这一幕让林润和当下心里如有石锤般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他从不曾想到,别人的娘亲却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孩儿的,原来有娘亲宠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太傅,向至在这里谢过太傅了。”一进书房里,林简边向傅显俯身作揖致谢道。
傅显显然被吓了一跳,忙扶起林简,道:“向至,你这是为何?”
“向至谢过太傅对是知的栽培,我深知对这孩子有愧,长公主自私,孩子跟着她必定受罪,幸得太傅相助将他安置在东宫,得太傅庇佑,太傅的良苦用心,向至无以为报!”林简依旧作揖道。
“向至折煞我也,我一直将你视作自己的孩儿,你的孩儿,也就是我的孙儿,今生你我虽无翁婿之缘,但却有父子之情,你为云梦做了这么多,我这个做父亲的都看在眼里。如今教导是知,也是我这个做祖父的本分啊!况且,皇上原也有这个意思要培养,老夫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傅显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铮铮汉子,刚毅俊朗的脸上平添了些许的胡渣,已然有了岁月的沧桑感,傅显有些心酸,想起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爽朗大笑,意气风发,他是大遂的天之骄子,也是他傅家的准女婿。看着他与云梦两情相悦,两小无猜,打心底里的为他们开心,云梦有福,能觅得如意郎君。
然而,天意总是如此的让人捉摸不透,临近大婚,却传出他在宫中喝多了酒,入了长公主的闺房,从此,有情人再不能成眷属。。。
命运在那一夜被改写,林简去傅家退了婚,去朝上请了辞,皇帝当下气的浑身发抖,尽连御笔都拿不稳,直直的将巴掌扇上长公主赵珏的脸。林简是他大遂的肱骨之臣,是他大遂的良将,前途不可估量。现如今,因着长公主自私,引他入了寝宫,犯下如此弥天大错。大遂历来祖制严格,凡驸马者,不得参政议政。皇帝简直要吐血,倒是林简,却是始终一言不发,按着祖制规矩迎娶了长公主,皇帝没法,封其爵位长平侯,大婚第二天,林简失踪。。。
“太傅!”林简唤了唤陷入沉思的傅显道:“还有一事,向至要禀告太傅。”
傅显回过神来,示意他往下说。
“纯乐时下已经四岁,今日见到她,与云梦长得越发相似,这是一个不小的隐患,我暗中打探过,有人对云梦的死揪着不放,始终在追查,当初我也是以防万一多留了一手,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想如今也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有多少人,你准备如何?”傅显问道。
“以如今形势看来,只能是敌不动我不动,毕竟这幕后之人是谁还没有头绪。依我之见,死士分布在府中,只派两个丫头给纯乐当随侍,另一部分隐在暗中,时刻留意动向,也方便你我的联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免得不小心暴露了反倒堕入敌人的彀中。”林简提议道。
傅显不置可否地点头道:“就这么办。只是我心中不安哪,幕后之人如此难查,且不止一方的敌对,想来绝不会是简单之人,这背后有多强的势力我们不得而知,这对于我们来说很被动。按理说,云梦的意思是想让纯乐过普通人的生活,然而,我怕的是由不得我们啊,保护的太好,终究还是会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
“太傅所想也正是向至担忧之处,如今怕是我们要违背对云梦的承诺,要想不任人宰割,只能是做好万全准备全力一击了。”
“向至的意思是?”傅显问道
“纯乐需要培养,她始终是陛下唯一的骨肉,保不齐有一天要继承慕容家的正统。慕容圭这个皇位得的不明不白。如今又传出他荒淫无道,黎国向来富庶,多少周边国家部族虎视眈眈,想着吞并瓦解,如此下去,怕是迟早有一天会大难临头啊。。。”林简下定决心道。
“哎,真是冤孽。。。”傅显无奈得感叹。
“有一事,向至想听听太傅的意见。”林简接着说道。“向至这次回来去面见了圣上,他提到了是知,圣上的意思是长公主并不是抚育是知的好人选,他的意思,是想让是知跟在我身边。”
林简的话让傅显不由得沉思,提到林润和,作为老师,傅显有些不舍。这孩子从开蒙就是他亲自教导,不但天资聪颖,更是勤奋踏实,太子与其相比都稍显逊色,如此看来,进来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也好,是知跟在你身边,也算是最好的安排了。”傅显终是有些不舍地应允道。
清秋阁里,方氏刚喂饱了傅时雪,眼下她就像只小猪一样又趴着睡过去了,方氏看着吃饱喝足的小人,稍稍放了心,命了奶娘去煎药,自己携着傅闻辛去给傅时雪准备一些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一时间房中只剩下了始终在一旁站着的林润和。
独自一人留下的林润和,远远地站在门边,带着探究的眼神细细观察床上趴着的小人。
傅时雪因摔了头,已被李大夫用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远看就像个白玉粽子。现下白玉粽子睡得正香,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虽然被养的肉嘟嘟的,但是却可以明显的看出尖尖的小下巴,沉睡中紧闭的双眼,已然被长长的睫毛覆盖,五官镶嵌在稚嫩的瓜子脸上,无比灵秀,樱桃似的小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入肚的美食,时不时的咂了咂嘴,满足一笑,真是可爱极了,林润和看了半天,顿时觉得没有之前那么恼怒了,也就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纯乐!纯乐!”门外传来一阵焦急地喊声。
好不容易忙完了迎来送往的事宜,傅弗卿便飞似得跑来了,远远地就在院中喊开了。没想到跑的急,倒是撞上了门边的林润和,当下有些气急道:“把我妹妹摔成这样,哼!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便拿一辈子来赔偿她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榻边奔去了,剩下林润和在门边脸色铁青。
“容衍!”一旁从书房过来的傅显看到咋呼的傅弗卿,立马喝住他。“这么大的人了,怎的如此莽撞!”
“纯乐都这样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不着急么?”傅弗卿气还没顺过来,当下顶了回去。
傅显见他这样没有礼数,顿时怒气冲天,正要训斥,却被林简劝住道:“太傅莫要生气,容衍也是护妹心切,纯乐有这样的哥哥,着实是幸运的很哪。”
傅显没法,只得叹了口气,瞪了眼傅弗卿,不再说话。
众人见躺着的傅时雪已无大碍,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离开时,林润和终是紧紧地握了握手里的玉风铎,悄悄地将其放置在沉睡的傅时雪枕边,随众人退了出去。
第4章 提亲()
康元二十八年初春
不知不觉,傅时雪已在府中平安长到了十八岁。这十八年来,她倒是过的逍遥自在。祖父从不把她当大家闺秀养,一并的女子要学的礼仪教条也通通免了去,只是领着她看书写字,弄些个花花草草,偶尔与她谈论一些政治时事,剩下的时间,便是散养。这样一来,着实是养的傅时雪有一股子无所畏惧,乐观开朗的性格,整日里嘻嘻哈哈不知忧愁为何物,倒是真应了她名字里的含义了。
一夜的春雨悄悄地随风潜入建安城,细细地滋润了这片土地的生命,又是一年的好开端。
好兆头似乎总免不了好事的发生,一大早太傅府上便炸了锅,在这个时不时充斥着凉意的清晨,来来往往的人把原本熟睡中的傅时雪硬生生地吵醒了。
“怎么回事?”她向来睡眠就浅,如今被生生吵醒,自然是堵了一肚子的气,冷着脸问底下奔进来的采葑道。
“小姐,外头在传,像是宁王爷来提亲了!”采葑急急地奔向她床边,将她扶起来道。
“什么?”傅时雪当场一声惨烈的尖叫,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就要往外跑。
“小姐,你干什么去?”门口打水进来准备给她梳洗的采菲连忙将快要疯魔的傅时雪拦住。
“我去回了他啊!”傅时雪有些气急。宁王赵觞是当今圣上与皇贵妃王络的孩子,排行老二,也称二爷。赵觞是个孩子气的脾性,从小便自由洒脱惯了,性格大大咧咧,说话口无遮拦的,一点不像宫里出来的孩子那般高傲自负,倒是平易近人的很。两人是在太子大婚当日傅时雪被公主赵承恩推入瑰湖后在宫里养伤时认识的,只记得那时候她一人住在离东宫不远的飞霜殿,虽是皇帝下了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身边转来转去就那几个嬷嬷宫女和太监,实在是闷的慌。姐姐傅闻辛那会也是初入东宫,虽然不便经常来看她,但还是托了交好的公主赵筠谣和二皇子赵觞时常来陪她玩,虽说筠谣和赵觞虚长了傅时雪好几岁,但宫中孩子少,傅时雪长得又惹人爱,性子也大方,三人倒是一见如故,不多久便玩开了。从此,傅时雪便把筠谣和赵觞当成了过命的兄弟。可这会子自己的兄弟来提亲,着实是让她惊得掉了下巴,不明白赵觞欲意何为。
采菲放下洗漱用的脸盆,示意采葑将往外冲的傅时雪拉回梳妆台前坐好,给她挽了发,净了脸,稍稍抹了粉,扫了眉,又将她的衣衫重新整理好,这才放了她出去。
傅时雪一路小跑至正厅,见一身绛红阑袍的高大身影背对她站在中间,两边是六只大红的杠箱,满满当当的装着各式的聘礼,太监们垂首弓腰的站了两排,祖父傅显一脸尴尬的站在赵觞面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场面甚是古怪。
“宁王殿下,小女蒙殿下抬爱,是她的荣幸,但殿下此次来寒舍下聘,着实是叫老夫难堪啊,自古以来,皇子的婚姻大事都由圣上做主,殿下此等行为,虽说可以不顾老夫的脸面,但是毕竟也要请示了皇上,由他老人家定夺不是,如此冒然,着实是不合常理纲纪啊。”傅显一脸严肃,看的出很是不悦,
“太傅恕子陆无礼,但子陆自六年前便对时雪喜欢的紧,奈何当时她才十二岁,实在是不宜谈婚论嫁,我也只得将这事搁下。如今时雪已经及笄,子陆也已经建府封王,我深觉此事不能再等,父皇近日来又为西钺的战事忙的不可开交,实在无心过问子陆的婚事。如此,我才自作主张请了煤来恳请太傅。”一身绛红阑袍的男子说的义正言辞,倒是让傅时雪受了不小的惊吓。
“我大遂向来以仁孝治国,皇上虽繁忙,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更是殿下的父亲。身为皇子,更是要以身作则,恭孝皇上,由皇上与贵妃娘娘选定王妃人选才是,殿下万不可越过陛下擅自做主定了亲事,还望殿下禀呈陛下与皇贵妃娘娘。况且时雪性子向来莽撞无理,万不是皇家媳妇的人选啊,还请殿下三思。”傅显拒绝的很是干脆,傅时雪的婚姻,他不便做主,但无论如何是不能与王家有任何的关联的。
傅时雪站在门口听了许久,见赵觞始终是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当下气急,一个箭步冲进去,拉住他便往花园去。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她脸色不太好,直直的盯着赵觞道。
“本王要娶你为妻啊!”赵觞说的很自然,眉眼弯弯嘴角带着笑有些不正经的看着她道。他有副天然的喜眉笑眼,五官干净俊俏,真真是一副好郎君的派头。可现如今,搭上这不正经的样子,到实在是一副欠抽的样。
“你我相识多年,就不必开这种玩笑了吧。”傅时雪有些没好气地回他道:“皇贵妃娘娘头一个不会答应。”
皇贵妃这个人傅时雪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当朝宰相王镛的胞妹。王镛也曾帮着当今圣上打下了半壁江山,只记得街市上常听说书先生说,当今圣上文有羽际,武有向至。羽际便是宰相王镛,当年先帝在世时,皇上因着出身不高,并不受重视,然他独具慧眼,拉拢了当时只是从五品的枢密都承旨的王镛。王镛善窥探人心,懂得审时度势,拉拢权谋,又善取人弱点,一击致命。一路帮着他出谋划策,硬是将当年在五王之乱中最弱势的韩王赵琮推上了皇帝的宝座。一时间,王镛权倾天下。皇帝看重王镛,将他的胞妹王络招至后宫封为宓妃,第二年,宁王赵觞出生,皇帝大喜,卓其封为贵妃。后皇三子夭折,胡皇后痛不欲生,终日郁郁寡欢,最后也撒手而去。三年后,王络晋升皇贵妃,从此,王家更是显贵至极,王镛也在朝只手遮天。
“我的亲事,自是我自己做主。”赵觞嬉皮笑脸道。
母妃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是知道,如今朝中就属舅舅势力根基最为庞大,太傅又向来中正,连父皇都敬他三分。如能拉拢到太傅,想来母妃与舅舅也是乐见其成的,母妃想给他争太子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奈何赵觞自己却对此了无兴趣,他甚至有些厌恶在宫里的生活。从小到大,各种阴谋诡计看的太多,早已厌倦,如今好不容易封了王建了府自然是连皇宫都不愿意踏足,但母妃任是三天两头催他解决婚姻大事。他深知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无非是选了哪家的权贵小姐,好在官场上助舅舅和自己一臂之力,原是打算就这么搪塞下去了,没想到母妃昨个突然提了一句傅家三小姐,可把他乐坏了。既然母妃主动提起,自己何不顺着台阶下?更何况傅时雪他是真心的喜欢,喜欢她那自由奔放的性格,喜欢她明媚开朗的笑容,喜欢她清水般的目光,不管何时何地,她永远那般纯洁无暇,内外明澈,她也许是他这辈子心中唯一的明光了吧!只要能娶她,与她相知相守一辈子,哪怕这一世一世都要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也认了。
傅时雪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她自小把赵觞当兄弟看待,对赵觞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料是打小吵闹惯了,她也只当他是个没得正行的大哥而已,这会子突然说要娶她,说实话,傅时雪内心是抵触的,虽说她对感情之事不甚了解,但长这么大,也知道婚姻需要你情我愿,惺惺相惜,她不知道赵觞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却是不愿意的。
“可你知道,我是个自由惯了的,并不喜欢,更不适合皇家生活,而且,我向来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你我强行束缚在一起,并不是一个好的结局。”傅时雪定定的看着他道。
“我定会用性命护着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不喜欢不要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赵觞三指顶天,像是要发誓道。
“不嫁就是不嫁!”她当下有些受不了赵觞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直直的朝他吼道。
“你不嫁我便只有抢了,反正我赵觞在世人眼里就是浪荡惯了的,也不怕别人说!”他也有些气急,若不娶她,赶明儿皇贵妃又想起别的人来了,那可如何是好,倒是现如今要先下手为强了!
“你!”她顿时气得语塞,这人果真是不要脸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你容我想想罢!”见此时再说下去已经毫无意义,她终是平复了下情绪,脑子转的飞快,淡淡道。赵觞认定的事,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也只能先缓着,再另想法子了。
“我等你!”不待她说完,赵觞立马激动的脱口而出,傅时雪看着他眉目间的笑意,心里不由得堵的慌,背脊发凉,像是被迫逼上了悬崖,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
待送走了赵觞,转身被傅显喊进了书房。
“你是怎么想的?”书房里正在伏案书写的傅显见傅时雪进来,抬头搁下笔抿了口茶问道。
“爷爷,宁王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我若是硬回了他,弄不好他明天就派人把我绑进了宁王府,眼下,我只能先晾着他,这是还得容孙女再想想,总得让他死心了才是。”傅时雪也不跟傅显客气,进来直接一屁股在下首坐下,端起手边的茶杯虎口似得一口干了。
“你倒是会打算,如今可有想到法子了?”傅显看着自个孙女这般不拘小节,摇头笑道。
“爷爷。。。”傅时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把头凑到书案前,嬉皮笑脸地道:“孙女如今有一缓兵之计,不知爷爷是否同意?”
傅显挑起眉,看着她,喝了口茶示意她说下去。
“大哥哥去和县已经半年有余,想必是在那边都上手了。纯乐想,宁王这边反正是要晾着他的,倒不如我直接走了的好,他若是哪天不高兴了,想来绑人,也没人给他绑不是?这事搁着,慢慢的自然而然它就凉了,爷爷你平时没事就在皇上跟前吹吹风,等哪天皇上给他指了婚,纯乐再回来,岂不是两全?”傅时雪面上是为了此事寻求个安生的法子,但她心里的小九九傅显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晾着宁王不过是随便找了个说辞罢了,能光明正大跑出去玩,没人管着她,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傅显也不说话,前两日傅骧回来报,城中的李大夫最近好似被人盯上了,这两日叮嘱了傅府一家上下,让傅时雪少露面,最好不要露面。这事搁在傅显心里,着实是一根刺,傅时雪的身份特殊,如今宁王又来凑热闹,她在府中着实是目标太大,想来,还真的只能让她先离开一段时间了。
但要走,得让她自己偷偷的走,万一宁王回头问起来,他也好推辞。
“胡闹,宁王的事老夫自可回禀了皇上,求皇上做主,何必你多此一举?”傅显瞧这丫头一脸的沾沾自喜,思绪早飘到了九霄云外,顿时佯装生气道:“来人,将小姐带回榕园去,没事不得来打扰我。”
待一干子家丁将傅时雪带下,傅显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在府中十八年,如今有人查到了李大夫,想来那暗涌悄悄往建安来了啊。如此,自己假装不知道,让她自个偷偷走了也好,有林简的暗卫在身边,该是能保她一路无虞的。
第5章 出逃()
“小姐!”采菲见傅时雪怏怏地被人送了回来,忙上前接她。
“宁王爷那。。不顺利么?”采菲问道。
傅时雪不说话,径直回了自己房间。不行,她得走,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横竖她待在府里也不得安生,赵觞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脸皮厚,没人能管得了他。好歹自己偷偷地溜了,也能暂时避开赵觞,反正她自己认定的事,没人能强迫她,剩下的就让爷爷那个老狐狸应付去吧!
想到这,傅时雪微微咧嘴一笑,喊了采菲与采葑,卸了身上的珠钗首饰,洗净了脸,将她往日的那身行头穿戴上,一回头,一位英气逼人的俊俏公子活生生地站在了两人面前。
“小姐今日想上哪家酒楼饭馆?”采菲与采葑早就习惯了她这身装扮,平日里没少伪装成俊俏公子偷偷溜出府去街上闲逛,倒也从未被人发现身份。此时再见她这身打扮,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傅时雪穿戴完毕后又利落地收了两套衣服和一些细碎银两加上一些银票,打包好了包袱便想往外走。
“小姐!你这要上哪去?”采葑急急叫住她。
“嘘!别叫!”她赶忙回头将采葑的嘴捂住,示意她噤声。
采葑被傅时雪捂着嘴巴,只剩下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不停,疑惑不已。
“你俩快收拾收拾,随我一道出门,刚才宁王来提亲,说是不答应就要来抢呢,小姐我没有办法,只得求了爷爷先出去避避风头,过两天再回来,你俩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傅时雪瞎话说的贼顺溜。
采葑早就被忽悠的晕头转向,待她收回手,立马陀螺似得将一应物什打包好了站到她身边等着采菲。
一盏茶后,三人已经出了傅府后门,见周围没有可疑迹象,一路往和县方向奔去。
“小姐走了?”傅显依然神态悠闲的站在书案之前挥笔书写着什么,见家丁来回禀,头也不抬地问道。
“禀老太爷,小姐携了采菲与采葑在一炷香之前已经从后门走了,三人都收拾了包袱,像是要出远门。”家丁如实禀报。
“她倒是个胆大的!”傅显轻叹道,随后招手将家丁唤至跟前,将刚才书写的内容用信封装好打了火蜡印,交给家丁道:“命管家来顺六百里加急送至和县大公子处,让他记得按时接小姐。”
家丁接过信封,急急地退下去了。
傅显了解这个宝贝孙女,她向来跟傅弗卿感情最好,如今傅弗卿远在和县,已有半年多没有见面,平日里又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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