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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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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傅是在担心纯乐的真实身份么?”
傅显被他问得猛然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是知知道了?”
林润和点头。
“纯乐的身份,太过于特殊,老夫我也是能保她一日算一日的,你何苦要牵扯进来?”傅显说的颇为无奈。
“太傅,她是我心头至宝,是知在此向您发誓,今生定以性命护她周全,绝无二话。若她死,我绝不苟活,若她生,甚至是她将来要回那黎国去,是知也毫不犹豫抛开一切身份地位至死伴她左右。”
傅显被他的话惊的不轻,他着实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英气逼人,卓尔不群的青年郎将能如此毅然决然。他心中感动无比,但终究是不舍得他为自己的孙女牺牲一切。
“是知,你父亲已经护了纯乐十八年,如今老夫实在没有任何理由让你卷入这趟浑水中,你如此为她,终是不值啊。”他仍旧试图去拒绝他。
“太傅,我已爱她入骨,若她有危险,您觉得我还能活得下去么?唯有我亲自护在她身边,我才能安心。今生是知所求,惟愿与她同生共死,还望太傅能成全了是知。”他此话说的奋不顾身。
“你父亲可知此事?”傅显终是有些摇摆不定,搬出林简道。
“父亲已知晓,他的意思是纯乐至纯至善,是知可娶之。”林润和不由得脱口而出。
“哎!造化弄人那!”傅显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至林润和面前,见他跪着,也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与他面对面问道:“你若执意要娶纯乐,那老夫可以告诉你,未来你二人的路必定是凶险万分,你可还能坚持初心?”
“是知得纯乐,此生无悔!”林润和说的果决。
“即使前面的路荆棘遍布,刀山火海甚至是万丈深渊,你难道也不后悔么?”
“是知如能与她相伴左右,天涯海角,刀山火海,甚至是万丈深渊,我都义无反顾,矢志不渝!”林润和说的毅然决然,丝毫没有一丝犹豫,他的眼里,始终只有那抹光,如那光消失,从此他的人生便没有任何意义。
傅显虽然默不作声,但他心里早已激情澎湃,如此男儿,铮铮傲骨,顶天立地,他甚至想不到任何好的词汇再去形容他,他知道他向来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如此,他虽担忧,却是真真替傅时雪感到欣慰,这孩子有福啊,能得此夫君相伴一生,纵然前路漫漫,坎坷不断,但有是知这句话,他这个当爷爷的却是真的能放心了。
他不再犹豫,起身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林润和搀起来,抹了抹已经发红的眼眶,有些哽咽道:“如此,老夫便将纯乐托付于你了!”
林润和当下心里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他这句话,让他如获至宝,当即下跪行礼道:“是知在此谢过太傅成全,是知以命起誓,此生不会成为第二个林简,誓死只与纯乐一人相伴白头,永结欢好,至死方休,再无二心!”
“好!好!好!”傅显见他如此,更是不甚欣慰地连连感叹,“好孩子,快起来!”
他那一句话,敌过万万声。纯乐这孩子,能有这样的人伴她一生,终究是无憾了。
林润和出书房时便见那心上之人在不远处的树下站着,心不在焉的来来回回踱着步,当下不待犹豫,奔上前去。
“在想什么?这般心神不宁?”他将她拥入怀中,久久不舍得放手。
“在想若是祖父不同意,我便偷偷随你去了罢!”傅时雪嫣然一笑,反正她又不是没私自逃出去过,多一次少一次的问题罢了。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若爷爷不同意,她后脚就能跟着林润和跑了。
“我可舍不得你落下私奔的骂名,要娶你,吃些苦头算什么,我又不是受不住。”林润和有些心疼。他如今是着实奇怪,恨不得天天醒来便能见她,只一天不见,便想的厉害,果然情到深处,身不由己啊。不过,也快了,待皇上下了旨,他便立刻娶她。
“那爷爷他。。。”傅时雪想起之前傅显的脸色与他说的话,不免有些心有余悸。
“以后,他便也是我的祖父了。”他的话语间带着十足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他们两人,终是能顺利携手了。
“什么?”怀里的人一惊,当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瞪大双眸不明所以的望向他。
“太傅说他将你给我了,以后,你便是我的了。”
傅时雪听他如此说,有些不可置信的轻笑出声,但终是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腰,轻声道:“谢谢你。”
林润和将她抱了许久,奈何要赶着时辰回宫去赴宴,终是不得已将她放开,只叮嘱她自己在府里切要乖一点,万不可惹太傅生气,只待她一一答应过后这才匆匆离去。
太子携了哈克与尹阿在别院安置好后,便马不停蹄的回宫面圣了。按照惯例,当天要为哈克与尹阿接风洗尘,皇帝心下愉悦,下旨命人准备宴席,当晚便在雍慧阁设宴,一干人臣悉数出席。
第54章 筠谣()
开宴之前,皇帝特地宣了熙元公主赵筠谣觐见。
赵筠谣不常见到这个父亲,母亲在宫中不受宠,况且也只是宫女提上来的,身份地位自是不好与赵承恩相比,赵承恩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霸道自私,小时候赵筠谣没少被她欺负,还是幸亏二哥赵觞时常帮她,两人倒是也谈的来。后来,傅时雪因落水受伤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太子妃傅闻辛因新婚不便陪她,便托了筠谣常与她说话解闷,两人一来二去便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再后来赵承恩欺负她,也是傅时雪挡在她身前与赵承恩理论,如今赵筠谣有自知之明,无事从不出她的凝露阁,只一个人守着一院的花花草草,沉浮中得自在。
她对于父亲的召见倒是显得淡淡的,也许是一个人久了,什么都看的淡了,也许是,她本就不受人在乎,自是也不在乎别人。
“筠谣,来来来!”皇帝在太极殿批奏折,见到赵筠谣,忙招她上前来。
“女儿参见父皇,父皇万福。”赵筠谣恭敬地给皇帝行礼。
皇帝忙免了她的礼,唤她上前笑问道:“筠谣近来可还是在养花?”
“女儿谢过父皇特赐的西钺依兰花,筠谣很喜欢。”就在刚刚,皇帝遣了人送了哈克与尹阿从西钺带来的依兰花种子。
“筠谣,你向来是个知礼数识大体的孩子,为父有你这样的女儿,着实是欣慰的很。如今朕也不与你绕弯子了,那西钺太子入我大遂,是有意与咱们联姻的,如今尹阿许了子陆,哈克的意思是也想迎娶咱们的公主,朕特召你来,便想听听你的意思。”皇帝坐在上首闷声说道。
赵筠谣当下有一丝苦笑,该来的总是会来,皇城之内只有她与赵承恩两人,如此明白不过的事情,她自是再没什么指望与期待,只顺其自然罢了,随后弯了弯嘴角道:“女儿明白父皇的意思,既如此,女儿没有异议,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她答得十分干脆利落,倒是把皇帝惊得够呛。
“筠谣不再想想?你若不愿,朕自不会勉强与你。”皇帝见她如此,自己倒是先有些犹豫起来了。
“不必再想了,父皇颁旨便是。”赵筠谣不再说话,作为一个公主,生来的使命不就是这个么?若命生的好一点,便在建安寻个驸马嫁了,从此一世无忧。若是像她这般,自是要将国家民族摆在前面,哪里需要便往哪里去,赵筠谣性子冷,向来将一切看得淡,唯独他。
唯独他,她要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她是公主,他是建安的监察御史,她是赵筠谣,他是傅弗卿。即使两人情投意合,终究是不能走到一起的。他虽是小小的监察御史,但他心中有理想,有抱负,中正不阿,颇有太傅为官的风范,他的志向便是以身护法,立志接祖父傅显的班。他将他一生都交给大遂,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此生,既已嫁不得他,那嫁了何人都无谓了,她已无心,还会在乎灵魂已经游离的躯体么?
“这样吧,你的性子朕知道,心里认定了的事没人能劝的了,既如此,朕也不着急颁这个旨,今晚朕会在雍慧阁设宴,那哈克太子也会前来,筠谣不妨跟朕一同出席,提前见见那太子,如不喜欢,朕再想法子便是,你看如何?”皇帝提议道,毕竟自己的亲骨肉要远去天边,说到底还是舍不得的。
“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女儿照办便是。”
皇帝当下稍稍放了心,先着人领她下去了。
当晚,皇帝领了一众大臣迎接哈克与尹阿。
林润和先前因着两头跑,稍稍来的迟了些,却在半道遇上了出来透气的赵筠谣。
“是知参见公主!”林润和上前行礼道。他与赵筠谣不常见面,且两人性子都冷,不太爱说话,偶尔见了面也是相互寒暄几句便了事的。如今遇上了,按照礼数该是林润和向她行礼。
“是知来啦!近来可还好?”赵筠谣依旧是客套地问好,傅时雪回来两人也没见过面,他们的事赵筠谣自是不知的。
“承蒙公主殿下关心,一切都好。”林润和淡淡地答道。
赵筠谣也不答话,只微微点了个头。
“林将军!”两人正准备别过时一声惊喜的呼喊闯入二人耳中,却见那尹阿兴高采烈地蹦了过来。
“公主!”林润和按礼数给尹阿作揖行礼,随后向赵筠谣介绍道:“这位是西钺公主尹阿。”
赵筠谣见此即刻冲尹阿微微欠身行礼,笑道:“公主远道而来,我等招待不周还请公主别介意。”
尹阿见赵筠谣人淡如菊,品貌端庄,说起话来更是温婉可人,顿时好感倍增,问道:“你也是这宫里的人么?”
“这是我大遂的熙元公主赵筠谣。”林润和在一旁介绍道。
尹阿当下与她点头示意,随后围着林润和转了一圈道:“奇怪,怎的不见傅时雪?她没跟你一块来么?”
“时雪是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一般是不参加这些宴会的。”一旁的赵筠谣见尹阿天真活泼,倒也是好相处的很,随即笑道。
“你们大遂还真是奇怪,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林将军你可得早点娶她了,要不然按她的性子,准要被憋死的。”尹阿逗趣道。就她待在这大遂的别院才一天就闷得不行,更何况傅时雪要被关在那些个院子里十几年,真真是苦了她了。
赵筠谣一脸不明所以地看向林润和,问道:“是知要娶纯乐?怎么我半点没听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四个月前见时雪的时候她都不认识是知,如今怎么就要嫁了?现在这长辈定亲的速度着实是快啊。
“也就这个把月的事,他俩如今可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哪!”尹阿一贯的口无遮拦,倒是说的一旁的林润和当下脸色便不好了,什么郎情妾意如胶似漆,这话说出来不分场合的么?她这是来寻恣报复的吧?
赵筠谣当下恍然大悟,忙笑道:“如此,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着实为你们开心,现下我还没见着时雪,等哪天她有空进宫了,我再备礼献上!”
“你们在干什么?”还未等赵筠谣说完,一道略带着些霸道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正说话的三人。
远远的便见那赵承恩携了一众宫女太监前来,依旧的眄视指使,目中无人。
“我有事,先走了。”林润和看清了来人,顿时沉了脸转身就走。
赵筠谣心下了然,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快走。
“表哥!”还未等林润和转身,一声娇滴滴的呼喊便传来。只见她快步走上前拉住林润和道:“表哥回来也不住飞霜殿了么?如今我要见表哥可着实难得很,还得去侯府呢,姑母又整日的念叨。”赵承恩自顾的抱怨着,却是不肯撒手。
林润和原先平和的脸顿时冷若冰霜,甩开她的手不带感情色彩道:“大庭广众之下还请公主自重!”
“林将军,她谁啊?”尹阿好奇,靠近林润和身边悄悄地问道。只见来人长得倒是千娇百媚,眉眼间尽是无比的风姿绰约,配上她娇滴滴的语气,真的是个尤物。
“放肆,哪里来的乡野女子,见了本公主都不行礼的么?”赵承恩见她靠林润和甚是近,当下起了醋意,脸色便难看起来,在这阖宫之中,谁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你敢说本公主是乡野女子?”尹阿原本还觉得她是个难得的美女,没想到尽是如此颐气指使,没有教养,当下火冒三丈,想也没想便往那腰间抽了鞭子。
“公主且慢!”林润和一个猝不及防地闪至尹阿面前,道:“她也是大遂的公主,不宜动手。”
尹阿有些不甘,但想想也是,上次就是自己冲动向赵觞挥了鞭子,却挥到了傅时雪身上,差点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在她大遂的皇宫内,更是人多眼杂,还是要多三思才行,随即收了鞭子,朝林润和道:“也好,我听你的便是。”
“下官在此谢过公主了,回头定让纯乐带公主好好逛逛这建安城。”林润和礼貌性的跟她客气道。
如此甚好,尹阿满意地点点头,遂收起鞭子与赵承恩道:“今天看在林将军的面子上,本公主不与你计较,若下次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公主的金丝鞭不认人!”
林润和见状终是松了一口气,朝赵筠谣使了个眼色,赵筠谣心下了然,忙点头回他,他这才拉起尹阿往雍慧阁去了。
“表哥你去哪?”林润和不再理会身后的呼喊,携了尹阿逃似得离开了现场。
赵承恩见林润和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只是带着尹阿径直离开了,顿时心下不痛快,以前是傅时雪跟她对着干,现在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表哥还如此护着她!想到此,便不由得咬牙切齿。
一旁的赵筠谣见她此时不好惹,也是偷偷的带着随侍宫女回雍慧阁的筵席上去了。
第55章 宴席()
几人回到席间时那宴席俨然已经开始,歌舞表演的正到兴头上,皇帝坐在上首中间,太子与哈克分别坐在两侧,剩下的一干人便在下首坐着。赵筠谣领了尹阿在位置上坐好,林润和则是坐到了赵觞旁边。
此时的赵觞正自顾的喝酒欣赏歌舞,见他一脸行色匆匆地进来,随即一副浪荡子的样子斜着眼逗趣他道:“怎么,陪时雪忘了时辰了么,来的这样晚?”
林润和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的王妃!”
“她怎么了,难不成她也看上你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他是真的希望有人将尹阿接盘了,也省得他天天被那鞑子跟在屁股后面追,亲王不像个亲王的样子,哪还有脸面可言?但转而一想,不对,这般一来剩下那时雪怎么办?这俩人到一块那不得鸡飞狗跳?时雪哪是那尹阿的对手?赵觞顿时有些没趣,转头看向他的眼中带了些尴尬。
“你的王妃与那赵承恩吵起来了,本将军劝架罢了!”林润和知道他说话一向口无遮拦,也不与他计较,只如实说道。他向来是有些烦赵承恩的,虽说两人是表兄妹,亲上加亲。但她那性子着实是令人讨厌,嚣张跋扈,霸道自私,阖宫上下只要是看不顺眼的,当下便要使手段泄愤,人人都当瘟神般躲她远远的,偏她有事没事便来缠着自己,着实让他头疼。
“什么?”赵觞顿时一声惊呼,莫名的竟带了些兴奋,脑子里胡乱转着。那西钺公主可是赵承恩的对手?这俩人掐架,谁胜谁负倒是真的不知,想来必定是一出好戏。
“瞧你的德行!”林润和斜眼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只是一味地坐着唤了内监上了些茶,因着他身上还有伤,便以茶代酒了。
上首的哈克倒是与皇帝和太子聊得甚欢,完全没有了当时在和县的嚣张。也是,大遂向来海纳百川,人才辈出,又是礼仪之邦,文化灿烂,是那西钺难以望其项背的,他这阵子看的明白,如今倒是也变得谦逊起来了。
赵筠谣坐在下首不起眼的位置,看着上首的那个人,豪迈奔放,典型的西钺汉子形象,说话做事倒是豪爽,不拘小节。赵筠谣心里却是没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就那么淡淡的。
一旁的尹阿倒是兴致不错,大遂的一切都吸引着她,更重要的是对面那个人,潇洒肆意,谈笑风生,完全是一副他的地盘他做主的感觉,让尹阿看的拂不开眼去。
“筠谣姐姐,宁王他以前在这宫里也是这般么?”尹阿向旁边的筠谣问道,但眼神却是不离赵觞,满眼的贪恋。
“别这么叫,等你跟二哥成亲了,我还得叫你一声二嫂嫂呢!”赵筠谣见她此时的含情脉脉,顿时觉得好笑。她这性子,跟纯乐还真是有点像,真想不出这俩人平时在一块该有多闹腾。
尹阿听她这么说,顿时红了脸,虽是羞涩,但听她喊二嫂嫂,当下心里却是受用的很,不知不觉乐开了花。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聊开了,倒是没发现那赵承恩也偷偷溜了进来。悄悄地在二人身后坐下,眼神却是不离对面的林润和,他一去三个月,这些日子以来,赵承恩朝思暮想无不是他,如今他好不容易回来却是不在宫中留宿了,她心里有些慌,这样一来,见他的机会便是微乎其微。所幸今日的宴会他不得不出席,赵承恩心中欢喜,当下遣开了身边的宫人,躲过门口的侍卫,悄悄溜了进来,就为看对面气定神闲的谦谦君子这么一眼。她那样喜欢他,从小时候便喜欢,表哥生的好看,又是万里挑一的奇才。她爱慕他,爱的快要发疯,她想占有他,叫他这一生只能是她赵承恩的,她容不得任何人靠近他,她生怕一个不小心他便被人抢走了。
因见那尹阿阖赵筠谣两人聊得愉快,皇帝坐在上首也全看在了眼里,当下抿了一口酒笑着对身旁的哈克道:“朕瞧着,这尹阿公主倒是与朕的熙元甚是聊得来,如今公主在行宫也多有不便,依朕看,不如就让公主在宫中住下吧,与朕的公主们也好有个伴,太子意下如何?”
哈克往尹阿的方向瞧了瞧,见她身边倒是坐了一个美人,温婉娴静,典型的大遂女子模样,随后眼睛一瞟,蓦地瞧见了她俩身后的赵承恩,如何形容呢?却是妖娆多姿,千娇百媚,那眼眸中的亮光犹如水波阵阵,令哈克的心不由得停跳了一拍,如此女子,到甚是少见,着实可人的很。随即转头与皇帝道:“依本太子看,如此甚好,不知那二位可都是陛下的公主们么?”
皇帝一惊,不是只宣了筠谣一个么,哪又冒了一个出来?转头顺着哈克眼神注视的方向望去,却是见赵承恩俨然坐在二人身后,目光还时不时地落在在对面的林润和身上。他当下又些不悦,有些严肃的抿着唇,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带了一丝的恨铁不成钢。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了么?没有宣召便毫无顾忌地进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她要翻天么?其实皇帝也曾想好好管教这个公主,然想了众多法子,那赵承恩却是丝毫的油盐不进,教引的宫人不知道被她赶跑多少,懿妃更是自责,整日里气的抹泪,却依旧没法子,孩子没管好,倒是自己的身体先吃不消了,皇帝心疼,最后终是不在强求,只随她去了。
他松了松微皱的眉,缓了缓有些不悦的情绪,无奈的转头看向哈克,笑着道:“朕的公主们调皮,眼下竟偷偷溜进了这宴会之中,多有不雅之处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计较啊,来,朕干了。”皇帝随后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哈克也不再推辞,突然有些笑意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场接风宴进行的顺利,竟到亥时才结束。赵觞倒是热情的很,非邀了林润和与他同行,他倒也不推辞,两人一道出了宫。
第56章 赵珏()
侯府在离皇城不远的布后街上,骑马只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林润和在府门口下了马,遣了门上的小厮将马牵走。他已许久不在这侯府中居住,乍一看倒是微微有些陌生的感觉,当下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提袍往自己的墨韵堂去。刚进门,却见长公主赵珏破天荒的在堂中坐着,林润和避不过,迎上去向她请安。
赵珏自从嫁于林简搬入这侯府以来,没有与自己的夫君相处过一天,甚至连着生孩子,他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赵珏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六月的天气本就阴晴不定,那日她进宫去,原是因着临盆想让皇帝将林简召回来的,哪知皇帝不愿意见她。赵珏心底气急,巴巴的上了青柠殿,她知道皇帝素来疼爱懿妃林裙澜,这会子她也是身怀六甲,又是林简的亲姐姐,如有她开口,事情想必会顺遂的多,遂带了宫人坐了轿撵往懿妃宫里去了。奈何天气变得快,才走到半道,却见乌云密布惊雷阵阵。霎时间,豆大的雨点伴随着阵阵闷雷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赵珏心里急,忙命了宫人加快脚程,却不知那些个宫人被她喊的急了,脚下一个打滑,竟将轿撵中的赵珏生生的颠破了羊水,众人大惊,七手八脚的将她抬进了青柠殿。没想到的是那会子懿妃刚好也阵痛,却是因着难产孩子出不来,一时间,两个产妇将青柠殿搅得天翻地覆,场面混乱不堪,皇帝匆匆赶来,没法子,安排了赵珏在殿中生产,直到她生完才抬回了侯府。
赵珏在那一刻对林简恨之入骨,她不愿意看那孩子一眼,将他丢给了奶娘和两个丫头照顾,自此再没管过幼小可怜的林润和。她要惩罚林简,她发誓这辈子都要叫他生不如死。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傅云梦死了,林简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同她携手。赵珏从未想到,原来看着两人这般阴阳相隔的感觉是如此之好,她心底生出肆意的笑,像那妖娆的花一般在春日里绽放无余。
如今林润和站在自己跟前,她依旧是没有笑脸,眉眼一挑,正了正坐在圈椅中的身子,理了理不规整的袖口,也不看他,只低着头自顾道:“是知今日进宫可去见你姑母了?”
“回母亲的话,未曾。”林润和的回答除了恭敬,没有任何情绪。
他去和县之前便在宫中住着,倒是快有半年没见到这个母亲了。如今一见,倒是没有改变,依旧是那般的雍容华贵,看人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有些目中无人,眉目间透着些狠厉。这样的母亲,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如今你也大了,该是考虑婚姻大事了,承恩这孩子我看不错。。”赵珏的目光幽幽的落到他身上,语气相比以往倒是软了许多,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
“不劳母亲费心,儿子的婚事,儿子心里自是有打算。”林润和不待她说完,忙开口回了她。
赵珏心里不禁愕然,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将作为一个母亲的关心摆在他面前道:“自古婚姻大事,总是要父母做主才是。”
“父亲已经替儿子做了主,皇上也替儿子把了关,母亲自是不用再操心,多保重身体才是。”林润和答得有些不耐烦。平日里连好脸色都不给自己,这下谈论起他的婚姻大事倒是摆足了一个母亲的姿态,想到她偷偷的要将赵承恩与自己扯在一块,傅时雪为此崩溃的样子,顿时微微蹙起了眉,脸上透露出一丝的愤恨。
“你如今怎的如此与我说话?”赵珏看着黑脸的林润和,心下不痛快。自己如此好言好语,倒是换来了他这副横眉怒目,一脸的不耐烦,到底自己还是他长辈,竟一点尊卑孝道都没有了么?
“儿子若有让母亲不高兴的地方,还请母亲别计较才是。母亲早些歇着吧,儿子告退了。”林润和拱手向她行礼,言辞动作中都表示了十足的敬意,然那敬意中却让人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到底是打小不与母亲在一处的,遇事一言不合便下了脸子,直叫人叹息。
林润和自小便与她不亲近,她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虽然做了娘,但是却体会不到为娘的喜悦与幸福。林简自与她成婚第二日起便失踪,一走就是四年,四年后回来,却是将傅云梦送去了黎国。四年里,她只见过他一次,还是他回来看林润和的时候她才远远的见过一面。她心中是充满了恨意的,恨林简,恨傅云梦,顺带着恨那个无辜的孩子。这二十多年来,她没有一天是过的舒心的,如今她好不容易有那么个看的顺眼的孩子,想亲上加亲,这又有何过?赵承恩不愿和亲,许了林润和便是了,遂了她的愿,也让自己欢喜。
可这儿子如今真是大了,半点不由娘了呵。他倒是什么事都不肯透入半点风声啊!说是自己的婚事自己有了主意,却丝毫不与她这个当娘的多说半句,如此,他还将她放在眼里么?以前他常在外也不便盯他,如今回了建安,着实是得看着了。
第57章 闹事()
哈克回了别院,辗转反侧愣是一夜没睡,那张千娇百媚的脸时不时的在他脑门前晃悠,西钺的女子长得粗,自是入不了他的眼。进了大遂见那傅时雪倒是个十足的倾城佳人,但性子却是与自己那妹妹如出一辙,实在不是他喜欢的;昨日那熙元公主,虽然也是冰清玉洁,闭月羞花,奈何性子冷淡,着实不对他的胃口;倒是那赵承恩,妖娆娇媚,风情万种,却是个勾人心魄的,勾得他心痒难耐。
当即再也睡不着,起身唤了身旁的随侍,悄悄嘱咐他打听赵承恩去了,如此的绝色佳人,岂有不拿下的道理?
一连几日,哈克都竟有些茶饭不思,心里顿时不痛快,毅然的进了宫,去找了皇帝。
此时皇帝正与傅显谈论林润和与傅时雪的婚事,两人倒是意见甚和,如今林简也不在建安,自是他这个做舅舅的最大,皇帝的意思是两人的婚事一概按照皇子的规格来,毕竟说到底是亲外甥又是妻侄,皇帝将他看得重,婚礼的一应事项定是要亲自过问的,便由他做主,择日行了六礼下了婚书,便由礼部帮衬着把事办了。
“皇上!怎么林将军与三小姐喜事将近了么?那本太子可要讨杯喜酒喝了啊。”哈克倒是不客气,让内监通禀后便径直进了太极殿,恰听皇帝二人正在商量此事。
“太子来啦?快赐坐。可是有事?”皇帝忙招呼他,一旁的傅显也向他行礼示意。见两人有事要谈,便自请退下了。
“林将军好事将近,本太子心里自是高兴的很,如今本太子想喜上加喜,不知陛下可否应允?”哈克笑着道。
“殿下请说。”皇帝抬手示意他继续。
“如此,本太子也不绕弯子了,昨日宴会上,本太子对陛下的明惠公主赵承恩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不知皇上可否好人做到底,遂了本太子的愿。本太子在此承诺,若能娶得承恩做我西域未来的皇后,从此大遂与我西钺,永结欢好,再无战争。”哈克说的信誓旦旦,倒是让皇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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