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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时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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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才学自是没的说。”傅弗卿如实答道。
“那你看,是知当你妹夫如何?”
什么?傅弗卿当下一惊!虽说他时常拿傅时雪将来的夫君开玩笑,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妹妹会真的出嫁,更没有想过自己未来妹夫会是个什么样。在他的思维里,妹妹永远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这冷不丁的谈论到她的婚事,傅弗卿真的觉得自己呵护了十八年的鲜花就要被猪拱了,顿时狂躁不止。
“殿下说这事会不会早了些?”傅弗卿试探地问道,他着实不明白太子心里是如何想的。虽说他与林润和在一处时间久了,对他也是百分百的了解与信赖,可如今要当自己妹夫,他却是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纯乐的想法如何,倒是不能轻易许下。
“他俩两情相悦,依孤看,这也是早晚的事。”太子依旧笑意盈盈,如此的良好姻缘,他找不出第二对了。
“殿下的意思是?”傅弗卿觉得此刻脑袋已涨成了两个大,两情相悦?为何他没有发现?之前纯乐说喜欢与是知在一处他也没往心里去,只道是小女孩家一般的仰慕罢了,空了拿出来作为谈资而已。
“容衍,你难道没发现,这两人看对方的时候眼睛里都会放光么?”太子微微笑道,“据孤的经验,这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你啊,待孤请了赐婚的旨意,便等着是知喊你大哥吧!”
傅弗卿心中虽不能消化这个如闷雷般的事实,但一听到是知终是要喊他大哥,当下开始设想林润和喊他大哥的情景,顿时笑容浮上了脸。让这个大遂公认的天之骄子喊他大哥,光是听听便觉得浑身舒畅,倍有面子。想到这,傅弗卿俨然将妹妹这朵鲜花要被猪拱的烦躁感抛至了脑后。
如此,若有他在妹妹身边,他该是十足十的放心的。
林润和醒来时已是未时,恍惚中睁眼却见众人都站在他榻前,每人眼里均是担忧后透出的欣喜。
“是知醒啦?”为首的太子在他榻前坐下,关切的问道。
“臣该死,让殿下担忧了。”林润和微微有些虚弱道。继而又看了一圈,虽说榻前人多,但人群里,却独独少了他那心上之人。
“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你,此事怕是不堪设想啊。”太子温声安慰他道,随后朝身后喊了一声“纯乐!来!”
人群中却是没有任何回应。太子疑惑,回头去寻,一干子人中,哪有傅时雪的身影?
“禀太子殿下,小姐在大殿听照空大师讲经。”人群最末的采菲上前回禀道。
什么?太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悦,这丫头,吃错药了么?心上人如此情况,她不在床头守着,还有心去听法?真真是不成体统。
林润和听她此时安好,心里倒是宽心不少,终是没有白白挨了那几剑。
“容衍,去将纯乐找来,她惹下的祸事,不该她自个来善后吗?”太子略显严肃地朝身后的傅弗卿道,“还有,其他人一概退下吧。”
傅弗卿与众人领命退下。
第42章 狠招()
大雄宝殿中,傅时雪与照空大师对坐在庄严慈悲的佛像下。
“三小姐似是有忧愁。”原本正打坐冥想的照空见傅时雪闷闷不乐的样子,一脸慈祥地问道。这个傅时雪,照空之前是见过的,他与傅显常在一起论法,她偶尔也会跟随傅显前来,如今又在和县碰到,也算是缘分了。
“大师,他的伤。。。”傅时雪欲言又止,大师说过他无大碍的,好好养着就是,可为何她之前偷偷去看他时他依旧昏迷,没有任何起色?
“老衲的医术不会骗人,这会子怕是将军已然醒了。”照空不疾不徐地答道。
傅时雪见他这么说,当下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至少自己的罪恶感会稍稍减少一些。
“如此,时雪在此谢过大师了。”
照空见她此副模样,含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三小姐是另有忧愁罢,且与那将军有关?”
傅时雪猛然一惊。大师不愧是大师,一眼便看穿人心啊。
“请大师指点迷津。”傅时雪被他看的有些局促,虽心下紧张,但依旧拼命平复自己的情绪,双手合十道。
“妙色王求法偈中说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三小姐如此忧虑而不自知,是为情。”
对面之人心下一惊,不由得骇然。她也不想这般啊,谁不想高高兴兴的,奈何一个情字,终是如此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照空没有看傅时雪惊恐无比的表情,只是接着低头自语道:“凡事若忧虑,必有原因,然三小姐却如混沌,无法看清。这红尘中,唯情爱让人迷失,三小姐若一再难以自处,且看脚下的路,该前进还是后退,选择全在你自己,不管结果如何,唯能求得平心静气面对自己。”
“脚下的路?可我脚下已没有路。”傅时雪痛苦地闭上眼。
“非也,这路都是自走出来的,即使没有脚,然而还有那心,三小姐只要在这世间一天,便可跟随那心走下去,无处而不自得。”
照空说的很平静,但傅时雪内心确波涛汹涌,如同海浪猛烈敲打岩石,泛起无数浪花,荡起阵阵涟漪。随心么?她已随了自己的心去面对那林润和,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已没有勇气再踏出那一步去自讨没趣。如此,她该是将那一颗被他占满的心彻底放下了么?顺应变化,随便自适,不再固执妄行,如此这般才能悠然自得,逍遥自在?她想了许久,终是脑袋胀的生疼,她再也坐不住,忙向照空行了礼,便告辞退出去。
“三小姐,老衲这一生看了太多的红尘俗事。三小姐这一世姻缘已由天注定,愿你把握珍惜才是。”照空在背后叮嘱道。
“姻缘已定?”傅时雪回头看向照空,“大师可否指明?”
但那照空却是将双眼缓缓合上,微微摇着头道:“不可说啊!孩子,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去吧!”
待傅时雪再回头,却见他已然如塑像般盘坐在蒲团上打坐,面容依然平静慈祥,似乎从一开始便在这里,静看这世事沉浮,沧海桑田,终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她走出大殿,抬头眯起眼睛望向那炎炎烈日,光芒刺眼,一时受不住,猛然将双眼闭起。阳光透过眼皮,将她原本黑暗的视线染成了一片血红,那样红,红的如同林润和心口喷出的鲜血,那样地刺痛她的心。她在烈日下苦笑,任她爱的再深,他不喜她又有何用?他终究会是别人的,爱而不得,却不如相忘于江湖,脚下这沉浮的大地,是否还会有她的退路?这苍茫之间,是否真有一方净土?
“纯乐!”一声略带愤怒的呼喊闯入正在神游的她耳中。傅时雪微微睁开眼,在烈日下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直到那来人清楚的落入她眼中。
“跟我走!”来人也不与她啰嗦,上来便扯住她袖子往厢房的方向拉。
“大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傅时雪被他拉的险些一个踉跄,忙甩开他的手道。
“什么干什么?是知受了伤,你这个罪魁祸首不应该瞧瞧去么?太子殿下都发了话,难不成你想赖?”傅弗卿见她如此,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赖!”傅时雪赌气道,“我知道他对我恩重如山,如今,我不便再见他,但请大哥哥替我谢了他罢,如他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粉身碎骨亦无二话。”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傅弗卿听她如此讲,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跟什么?再说了,她如今怎的像变了个人,林润和不是她的心上人么,怎么此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了?
“大哥哥莫再问了,我已决定不再见他,大哥哥还是回吧。”佛家讲一切皆为空,如今这般,自己若能放的下,自是自在。傅时雪当下不再理会傅弗卿,扭头就走。
“傅时雪!”傅弗卿忍无可忍朝她吼道。“我不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这般冷血了么?如今是知为了你生死未卜,你就如此心安理得吗?祖父教你的那些仁义道德你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这个妹妹如今这般,他到真是看不懂了,怎的一下子好似看破了红尘般,她这是要干什么,害心上人变成这样便想甩下一走了之吗?还是不是他傅家的女儿,怎的如此自私?不行,他定要将此事告知祖父,待她回京城,定要让祖父好好教训一番才是!傅弗卿当下心里气不过,上前一把抓住傅时雪,将她一路拖至林润和房中,遂一把把门关上,将她锁在了屋里,站在门外吼道:“自己闯的祸,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哥哥,你放我出去!”傅时雪当下有些惊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将她放出去了么?明明自己已经下了决心不再见那榻上之人,可如今为何要如此逼她?他都是要成为别人丈夫的人了,如此跟一个女子独处一室传出去好听吗?
第43章 提点()
她靠在被锁的死死的门上绝望了许久,终究是有些放不下那榻上之人。看他依旧昏迷,她无奈地移步到他床前,坐在一边守着他,心想他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再难受,也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也好,至少看着他醒来,没有大碍了,自己的罪孽也能浅一些。
林润和在养伤,此时有些发烧,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包着,溢出的猩红让她心惊肉跳,这样的伤势,他该承受多大的痛苦啊?那刀削般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血色,往日如星辉般的双眸此时也是紧紧闭着,似是在告诉她道:“你看,我很痛。”傅时雪看的心如刀绞,当下一阵心酸,眼中含了泪水,双手抱膝缩在凳子上对着那沉睡的人轻声喃喃道:“林将军,你快醒来罢!你醒来可以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还手,只要你能好过一点。。你快好起来罢,你好起来,我便不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会滚得远远地,定不会再让你心烦受伤,快醒来吧。。”她此时越说越委屈心酸,哽咽的厉害,所幸便不再说下去,只是将头埋在臂弯里轻声抽泣。她终究是个拖累人的,她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姑母要将那东西给了自己?如此让她,让她身边的人都平白遭受这些不必要的灾祸?
那榻上的人起先与太子说了会话,终是有些体力不支又睡下了,方才恍惚间听到傅时雪有些焦急的呼喊着容衍,奈何眼皮子重便依旧闭着,直到她至自己榻前,神思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听着她哽咽的唤他醒来,听着她的言之凿凿,林润和不禁心疼的厉害,她说她会离开,不再让他心烦,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又听她独自在一旁哭泣,当下心如刀割,她从未在他面前这般哭过。他一直以为,她永远会是那般的没心没肺,语笑嫣然,但如今却在他面前如此委屈心酸的哭泣,是因为他么?林润和不得而知。
一个时辰后,傅弗卿终是将她放了出来。
此时的傅时雪早已哭的双眼红肿,傅弗卿当下一阵心疼,亲自端了膳食至她屋中向她赔礼道歉。然她却是丝毫不理人,将他关在了门外,倒是惹得采菲与采葑在一旁忍俊不禁。
“小姐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喜欢与林将军在一处么,如今怎成了这副样子,对他这般避而远之?”傅弗卿见二人在一旁看他笑话,顿时不悦,招她们两人打听道。傅时雪的种种反应,实在是奇怪的很。
“小姐倒是想与他在一处啊,可林将军也不给机会啊。”采葑没得白了傅弗卿一眼道,她们家小姐对林将军的感情,是个傻子也看的出来,这样的心,还能容得下别人么?
“此话怎讲?”傅弗卿焦急的问道。
“小姐先前探过将军的口风,奈何将军当场拒绝了她。本来么,按着她的性子,也不是轻易肯放弃的。可后来却听得宁王殿下说长公主给将军和公主赵承恩定了亲,小姐这才死了心,准备远离他,谁知道却出了这样的事。小姐深觉没脸见他,奈何公子你还要强行将她锁在林将军房里,你说,她能不伤心吗?”采菲一脸没好气地数落道。
还有这档子事?傅弗卿当下如五雷轰顶,纯乐受了这样的委屈,奈何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却是一点没看出来,还要反过来欺负她,真真是该死!
还有,与赵承恩定亲又是哪门子的事?长公主是昏了头了么,是知早就是皇上看中的人,将来是要做大遂的肱骨之臣的,怎可做她赵承恩的驸马?她这是脑袋被门挤了,坑了老子不算还要坑儿子?傅弗卿想到此,当下觉得不行,忙放了东西去了太子处。
“你放心,是知那边,孤来跟他说。”太子听完傅弗卿的描述,当下心里有了计较,遂安慰他道。
“可殿下,长公主要将是知与公主定亲一事?”傅弗卿问的有些犹豫,按说这话是宁王说出来的,照理来说可信度应该还是有的,可宁王对纯乐也是存了心思的,万一他从中挑拨。。。
“大遂确有将公主嫁与西钺和亲一说,子陆的话也的确是真的。姑母近来与清宁殿走得近,宫里人的眼睛都盯着呢。但若真要是知与承恩定亲,父皇那边是头一个不答应的。父皇对是知期望颇高,断不会再让任何人存了让他当驸马的心思。”大遂历来规定,驸马不得参政,但凡娶了公主,任他再高的官位,也要辞官卸任。为补偿,皇帝会册封侯爵,一生一世无忧,但从此朝堂便再无驸马立足之地,林简林侯爷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此,还请殿下从中斡旋。”傅弗卿向太子行礼道。傅弗卿如今已认定了林润和,傅时雪的终身大事,他这个当哥哥的定是要一百二十分的上心的。
次日,林润和已全然清醒,但依旧只能躺在榻上,防着刚愈合的伤口裂开。他躺在榻上看向帐顶,脑子里全是那一日傅时雪在他榻前哭泣的样子和她说的话,有两次醒来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当下有些心慌,她说的若他醒来,她便不再出现在他面前,这话是真的么?她要离他而去了么,他的心这样痛,那么她的心也会同他这般痛么?
“是知。”林润和的思绪被一道温润如玉的呼喊拉了回来。太子见他已然清醒,笑着遣人拿了张凳子在他榻前坐下。
“恢复的如何?”太子轻轻摇着折扇问道。
“已经好多了,谢殿下关心。”虽然躺在榻上不能动,但此时他的嗓音已然铿锵有力,双目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也是毫不费力。
“纯乐可有来看过你?”
林润和顿时语塞。说她来过么,她却在他榻前哭的不能自已,如此委屈叫自己怎说得出口?若说她没来过,说不定太子后脚就兴师问罪去了。
“臣睡得迷糊,未有察觉有人。。”他说的有些不自然。
“是知,你心里有她对不对?”太子见他如此神色,知道他定是有些尴尬不好开口,便也不再理会他,自顾地说下去。
“殿下?”林润和猛然一惊。呵,他的感情已经如此不能自已了么,周遭个个都看的出来?可为何,偏偏只有她却是一点也看不出。
真真是当局者迷!
“是知,孤知道你这些年来孤独惯了,很难敞开心扉去接纳别人,但是,你却在不知不觉中接纳了纯乐。你在乎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她的喜怒哀乐,更甚者,你愿为她而舍命相护,如此情深意重,天下几人能做到此?”太子说的语重心长,林润和心中更是不可名状,他思绪万千,傅时雪的一颦一笑都在他脑中闪现,特别是那一日的轻声抽泣,更是让他牵肠挂肚。他这二十二年的生涯中,从出生便是独自一人,没有人会去关注他的心思,虽说身份尊贵,可是却连常人家的孩子都不如,他从未感受过来自身边人的关爱与呵护,他以为他此生不会再有爱,殊不知那傅时雪却猝不及防地走入他心里。她的感情如冬日里的暖阳,将他冰封了二十二年的心骤然化开,她对他的笑,犹如春日里丝丝的微风,晕染了大地,他黑暗的世界从此百花丛生。且当宁王靠近她的时候,自己却是那般心痛。那一日她替宁王挡鞭子的一刻,他更是痛到几近发狂,但他不能有所动作,他必须掩饰,他那样爱她,甚至连自己都恐惧,他不敢接近,因他害怕失去。况且最重要的,他俩身份悬殊,终究是一道迈不过的坎。
“可臣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定是配不上傅家的小姐的。”他说的淡然,若论身份,他是皇帝的亲外甥,与傅家小姐是良配。但奈何,他不能说出傅时雪的真正身份,只能如此推脱了。
太子听他这般说,顿时有些气急,叹口气道:“是知,你与纯乐相处这段日子,你觉得,孤的小姨子是在乎那身份地位的人么?况且论身份,你本就是父皇的亲外甥,与皇子都不相上下,这些都不是你俩在一块的阻碍,最主要的,是你自己的心,你愿不愿意与她在一起!”
愿意么?他当真求之不得。他的心已经由不得他的理智去控制,他想靠近她,那般想。
他终是不再说话,他已心乱如麻。
“是知,切莫让自己与你父亲那般悔之一生啊,该如何做,孤相信你心里有数。孤且不与你多说了,孤来了这云溪寺两日了,也不能将那哈克晾在一边。如今,孤就回县衙去了,不日孤就要起身携那哈克回建安去,纯乐,孤会一并带走。”太子说完叹了口气,起身便离开了。有些话,他不便再说,林润和是个明白人,他心中所想,该是让他自己想清楚,而后该怎么做,料是他心中也有数。只是他这个当表兄的,为了两人也是操碎了心。
林润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想到她要随太子回建安,心中顿时不舍。这段日子,他早已习惯她在身边,她的聪慧敏锐,她的语笑嫣然,她的调皮可爱,甚至是她发脾气的样子,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第44章 助攻()
连着休息了两日,到了第三日,他已经能下榻行动自如了,傅弗卿早两日前便随太子下了山。“三小姐呢?”林润和下榻第一件事便招了罗意前来。
“方才尹阿公主来找了三小姐,两人说说笑笑的出门去了。”罗意也是如实禀报。
“可知去了哪里?”尹阿不是向来视傅时雪为死敌么,怎的如今这般要好了。
“好像找宁王殿下去了。”
林润和不再说话,罗意瞧着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问,近来他家将军有事没事就爱问三小姐的行踪,着实像个查岗的管家婆。如今听到三小姐去找了宁王,定是起了醋意了。这下他可是栽傅家三小姐手里了,也是,三小姐生得好,脾气性格也好,正如俗话说的郎才女貌,着实与他们将军配的很。
那尹阿自初来时向傅时雪挥了鞭子,又看到赵觞对她那样的态度,她原本是不喜她的,奈何后来听说她喜欢的是林润和,当下心里放了心,渐渐的便与她走的近了。傅时雪性格与她差不多,身份也尊贵,对大遂嘛,倒也是熟悉,更重要的是她对赵觞熟悉,倒是甚合尹阿的心。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倒也是无话不谈了。如今尹阿更是有事没事的找傅时雪品个茶,听个曲,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讨论经验。傅时雪给她出主意点子倒是多,轮到自个时却只剩黯然伤神,说好的忘掉与放下,终究是难的很。
“你如今真是做了决定要对林将军死心了?”茶楼中,两人坐在雅间品茶听曲,尹阿手持茶杯问道。
“还能怎么办?他都要与别人定亲了,我还巴巴的贴上去么?”傅时雪丧气道。
“这不还没定么?就算是定了又能怎样,有本事抢啊,反正我们西钺的女子向来这样,喜欢就去抢,管他呢!”
“你们西钺还真是,剽悍的很!”傅时雪白了她一眼,感叹道。
“要我说,林将军不该拒绝你的啊。”尹阿若有所思道。
“此话怎讲?”
尹阿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拍着她肩膀道:“诶!不是我说,就林将军看你那眼神,绝对是对你有意思,况且人家还对你舍命相护,如若不是用情至深,如何会这样?”
傅时雪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林润和如若对她有意思,如何会连着两次如此果断地回绝了她?
“你敢不敢与本公主打个赌?”尹阿提议道。
“赌什么?”她虽然有时对这个公主的行为无法理解,但是尹阿始终是局外人,看事情会比她这个当局者清楚的多,就如同自己看她与赵觞一般。傅时雪来和县两个多月,难得与人结缘,如今这尹阿,两人也算臭味相投,聊得到一处去。
“当然是赌林将军喜不喜欢你啊!”尹阿笑嘻嘻道。
“你啊,还是想想怎么博得宁王殿下的好感吧!”她没好气道。喜不喜欢有什么用,他终究是要娶别人的,难不成喜欢还要给他做妾么?赵承恩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怕是自己还没进门便已死无全尸了吧,她不得不死心,与他保持距离。
赵觞先前听说了傅时雪的事,当下着急,便要去看她,奈何尹阿追的紧,实在没有办法脱身。如今难得尹阿不见了踪影,他顿时喜上眉梢,急急的遣了人带他往寺中去了。
一路上往云溪寺走去,阳光照耀着寺院周边蜿蜒曲折的流水,蝉声高唱,树林却显得格外宁静,鸟鸣声声,一片清幽。这样的地方,倒是让赵觞突然有了归隐之心,转念想想,却是不切实际的很,最终摇头一笑而过。
赵觞在寺中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傅时雪的人影,倒是碰上了正在养伤的林润和。
“是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赵觞见此时的他气定神闲的在院子中坐着,深知是无大碍了,便与他开起了玩笑。
“宁王怎的有空来了这寺中?”林润和也是奇怪的很,不是说傅时雪找他去了么,怎的他一人来了这寺中。
“还不是时雪那丫头,也不知道她与那尹阿说什么了,那西钺鞑子这几天天天跟着我,本王着实头疼的紧,来这寺中讨个清静。倒是你啊,养伤养的跟个世外高人似得,不问红尘了么?”赵觞也不拐弯抹角,在院中坐下,罗意奉了茶水点心上来,两人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喝着茶便聊开了。
“宁王说笑了,那尹阿公主迟早是你的正妃,提前培养培养感情也无可厚非。”林润和不看他,自顾自地喝着茶道。
“可本王心仪的人又不是她,娶回去看么?”赵觞有些哀怨。
“宁王若是心中有人,大可将那人纳作侧室,不也能日日相伴左右么?”林润和听他如此说,知道他说的人是傅时雪,当下有些不是滋味,顿时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赵觞会顺着他的话讲下去,万一真的把他说动了,岂不是给自己招了个强劲的对手?林润和当下有些懊恼,现下说起她,尽连思考与冷静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赵觞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我不能三媒六聘娶她为正室,又怎么舍得看着她屈居人下受人欺凌。”赵觞突然说的有些心酸,但却是让人动容。“若你心中有一人,任它山高水长,海阔天空,你们之间,终是容不下一粒尘埃的,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润和不置可否地点头。
“是知,她喜欢的是你,那样喜欢,她的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我原想此生若能与她相濡以沫,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闯,奈何她心里没有我。如此,我又怎忍心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还不如彻底放了手,天大地大,总有真正属于她的幸福。是知,时雪是我今生挚友,我把她托付于你了,但愿,你能比我更爱她。”赵觞似是把手中的茶喝成了酒,竟觉得有些醉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个痛快。他与时雪本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从来都是真心相待,把酒言欢,此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
林润和尽然有些心惊,他从未想过赵觞居然能如此坦诚说出这些话,这与他平时的确是判若两人,竟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他一直以为,皇城里的人,心中自是有万丈深的城府,表面虽能人畜无害,但背后依旧处处透着心机与利益。赵觞在这样的一个大染缸里,表面尖钻狠辣,内里却能如此坦诚,着实让他自愧不如,顿时心生敬意,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他!
他的话终是让他动容,他这三日来想了许多,终是发现自己已不能没有她,他那样害怕她离开,他不愿去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想与她在一起,每日都能伴她左右。现下赵觞如此说,倒是突然给他下了一剂猛药,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份算什么,若能与她在一起,他连命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了,还怕那身份么?
“但有一事,我希望你能处理好。”赵觞放下茶杯,淡淡道。
“宁王请讲。”
赵觞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道:“长公主近来与清宁殿走动颇为频繁,存了心要将你与那赵承恩绑在一处,我虽知父皇肯定不会应允,但依着姑母的性子,怕是恼了她什么都敢做的。而且还有一事,我深感奇怪。”赵觞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道:“据我观察,姑母与舅舅时常有往来,怕是关系不一般。”赵觞虽说是王镛的亲外甥,但他着实厌恶舅舅将自己推上那储君之位。他的目的显而易见,将他推上去不过做个傀儡罢了,与其任他摆布,还不如自己自在潇洒,他如今算是看透了,什么名利,到死不都是过眼云烟?
林润和拿起茶杯细细思忖,他的判断看来是对的,母亲无形之中却与那王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往在府里时,虽是偶尔见到那王相,但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王镛看母亲的眼神总是不一般,似是有爱慕,但更多的却是不甘。
“如此,有劳宁王提醒了,我自会多留意。”说完,两人将茶一饮而尽。
第45章 表白()
尹阿与傅时雪在酒楼中絮絮叨叨的研究了大半天赵觞的喜好,直至天黑才将她放回。因着后日太子仪驾就要回建安,到时她俩便不能常见面了,总要在分开之前把功课做足了。剩下的路,也就靠尹阿自己去走了。傅时雪简直想要深深的呼吸,尹阿的耐力,真是十个自己也抵不上啊,那勇往直前的劲,着实是让她叹为观止。但愿赵觞能看到她的诚意,也不枉费自己这个半吊子媒婆的用心了。
傅时雪回到云溪寺时大门都已落了锁,她有些疑惑,平常这寺中大门不会如此早便落锁的,怎的今日甚是奇怪。但一想僧人们这个时候都在做晚课,不便打扰,来不及细想,便想飞身进那院中。
还未起身,便被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挟住,捂住口鼻往周边的树林飞去了。傅时雪当下暗叫不好,不会又被人盯上了吧?可一想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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