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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风云二十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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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四在手筋脚筋被挑以后多少落下点残疾,不能开车了,开了一家比较大的录象厅
“那他上班了吗?”
“上什么班,他在费四的录象厅睡了大概三个月,在录象厅里碰上了那个蒋门神,就是那天你出来时咱们一起喝酒的那个,蒋门神和张岳是狱友他见到张岳以后跟张岳说他姨夫有笔钱收不回来,问张岳能不能出面帮他要一下以前在监狱时,蒋门神就知道张岳比较狠,所以他找张岳去帮他要帐”小北京说“那张岳就去啦?”
“张岳听完蒋门神的话以后,二话没说来到咱们饭店拿起一把剔骨钢刀就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他去费四家帮费四剔猪骨头做菜我还琢磨呢,敢情张岳是想向厨师方向发展?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把那刀还回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新的毛料中山装,皮鞋钲亮,头发也理了,人看起来特精神”小北京说“他拿那把剔骨钢刀干嘛去了?”赵红兵知道张岳肯定拿这把刀没干好事儿去
“他拿着那把刀就把欠蒋门神姨夫钱的那个人给绑了,两条胳膊两条腿各捅一刀然后给欠钱的家里人打电话说:下午不还钱,他就杀人如果报案,等他出狱以后就杀他们全家”
“然后呢?”
“下午欠钱的家人乖乖的把9万多块钱拿来了蒋门神的姨夫二话没说当场拍给了张岳三万,张岳一下就发了蒋门神的姨夫是做建材的,欠他钱的不少,张岳又帮他连着要了几次,很快,张岳也出名了,全市这些死帐、三角债什么的都去找他,他就干脆办了个讨债的公司富贵、表哥也是张岳的狱友,后来也跟着张岳干,就是这样现在全市就数张岳最牛逼了,李老棍子他们见到张岳都绕着走”
“他没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帮帮他?现在干这个风险太大了!”赵红兵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费四不是说了吗?大家都要给他钱或者借他钱让他去做小本生意,但他就是不好意思要啊”李四说“”赵红兵没话说了
“张岳这人真的是没的说,别管现在在社会上混得多好,咱们兄弟几个无论谁随便一个传呼,他事儿再多也放下过来陪咱们喝酒他一喝多就念叨他刚放出来那会儿咱们兄弟都怎么照顾他了把我都他妈的听烦了不就是我们几个请他吃了几个月饭吗?至于把他一个社会大哥感动成阿庆嫂吗?他一提这事儿我就骂他,别说管他几个月饭,管他一辈子饭又能怎么样?!”费四挺不理解为什么他照顾了张岳三个月把张岳感动成那样
两年的监狱生活,让本来就脾气倔强的张岳的性格更加暴躁憋在费四阴暗的录象厅里的三个月,让张岳尝受到了没钱的痛苦由于从小家庭成分不好,张岳自尊心极强,他不能忍受人下人的生活他急切的想成为人上人,可能在费四的录象厅躺着的三个月,张岳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发达“我要富贵!”这可能是张岳在那段时间里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所以当蒋门神不经意间给他一个机会时,张岳毫不犹豫的牢牢的抓住了“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的最好”这是张岳最常说的一句话
二狗始终不认为张岳是黑社会,二狗一直认为他是现代土匪,九十年代市区的山大王因为黑社会也要讲究策略、通常不会轻易动手而张岳则完全是混世魔王一个,谁把他惹火了他就对谁下手,下手从不留情
“呵呵,费四,那你是没落魄过”赵红兵笑笑说张岳和赵红兵从上高中就是最铁的哥们儿,赵红兵非常了解他
“我怎么没落魄过,四儿我俩当年不是也跑过路吗?”费四说“你俩那他妈的也叫跑路?当年你们俩到北京的时候酒还没醒呢!一个个红光满面,有你俩那么跑路的吗?”小北京还记得当年费四二人跑路时的情景
“我俩要不是跑路去了北京,你能上火车送我们下不来吗在我们这里过年吗?谁想到你他妈的一个北京人,借口下不去车,赖在我们这里不走了,在我们这里一赖就赖上了六年”费四笑骂小北京“哈哈,我还要在你们这里赖一辈子呢,昨天我还跟我爸打电话说要把户口迁到咱们这里呢”小北京生活习惯已经完全东北了,只是口音还是一口地道的京腔
“晓波,你现在不上学了,想去干什么去?”赵红兵听到张岳出狱后没事可做后开始担心晓波将来也走张岳的路
“不知道呢”
“刘哥那个汽车维修招学徒呢,干脆让晓波去!”小北京说
“晓波,去吗?”
“是刘海柱叔叔那里吗?”晓波问“对!”
“我去,刘叔叔最疼我,肯定不打我”
“呵呵”赵红兵用力的摸了摸晓波的头
“那个蒋门神人怎么样啊?”赵红兵挺关心张岳现在的这些朋友为人如何“人倒是不错,不过我可知道他当年进去是因为什么,他把他家隔壁一个50来岁的老娘们儿**了,所以进去的现在他放出来了,还非缠着那个老娘们儿和他结婚,我操”费四说这事儿的时候表情很崩溃
大家好象也是都第一次听说这事儿,表情都很崩溃,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正在这时,张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富贵
富贵的衬衣袖口上有血迹,他一进来大家就都看见了
“你还真是快啊!呵呵,没事儿!”赵红兵说
“没事!”张岳又端起了酒杯要喝酒
三、 九十年代城市里的山大王(下)()
蒋门神就是这么一个人,比驴还倔,被别人激了以后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他这性格极其适用于讨债行业多年以后有人评价说:张岳真是有眼光,全中国乃至全世界没有比蒋门神更优秀的讨债人才了
二狗想说的是,或许还有比蒋门神更优秀的讨债人才,那就是老五可惜老五和张岳等人不是一个阵营的,他曾是李老棍子麾下的战将
“你的朋友蒋门神今年多大了?”小北京迫不及待的问虽然小北京是格外的八卦,但是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一句话大家虽然都认识蒋门神,但还真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
“27”张岳顺口回答,他纳闷小北京怎么问起蒋门神的岁数了
“哦”大家若有所思的齐声回答大家这时都在算,今年蒋门神才27岁,他四年前出狱时才23,**怎么说也得三年起?也就是说他不到20岁时就**了50来岁的女人,现在那女人至少也快60岁了,大家都是越想越崩溃
“问这个干什么?”张岳喝了口酒问“哦,哦,没什么”小北京赶紧回答
的确,据二狗所知,蒋门神的确是不同凡响,不但在性取向上口味极重,而且在其它方面也极其与众不同中国有句古话叫“不撞南墙不回头”,蒋门神则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继续撞下去他的绰号来自于某年春节前购买年画在九十年代初,我市的现代化小区还不多,民居多数是尖脊大瓦房带着一个院子,典型的东北民居通常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着“秦琼、敬德”两位门神,当然现在这样的年画门神已经多年不见了春节的前一天蒋门神去新华书店买门神年画,结果他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时候门神都已经卖完了
“姑娘,秦琼和尉迟敬德的那个门神真的没啦?”蒋门神挺郁闷“没啦”那时候只有新华书店卖年画
“那咋整啊?我家过年没门神咋整?”蒋门神犯愁了“大哥,你家还用买门神?”小姑娘笑着看着蒋门神说“咋不用捏?”
“大哥我看你长的就挺像那门神里面的那个尉迟敬德,你自己给自己拍张照片喀嚓往门上一贴,啥鬼敢进你家啊”小姑娘捂着嘴笑着说蒋门神的确长得和尉迟敬德有几分相似
“哎呀妈呀,妹子你说的真对,我咋忘了捏”蒋门神乐了,他也知道这小姑娘是和他开玩笑呢
“老蒋,你真敢把自己照片贴上去当门神?”从书店出来以后,蒋门神的朋友问“我操!有啥不敢的?”蒋门神其实刚才是在和那小姑娘开玩笑,他也没想真弄张照片贴在自己家门上,但是他这人最怕别人激他,一激他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儿白呀?”儿白是东北话,做疑问句的意思就是:真的吗?你要是骗我你就是我儿子
“儿白!”蒋门神坚定的回答儿白作陈述句的意思就是:我要是骗你我就是你儿子
自拍肯定是来不及了,那时候也没陈冠希那些先进的工具,相片都是胶片的,还得冲洗,所以只能找旧照片了据说当天晚上,蒋门神就翻箱倒柜找相片,找来找去就找到他自己一张小学五年纪的毕业时的单人彩照,那是一张蒋门神系着条红领巾流着大鼻涕的相片,蒋门神找到以后如获至宝,在照片上用钢笔写了两个大字“门神”,然后真的用透明胶布贴在了自己家的大铁门上!
他这自制门神照片从大年初一一直贴到了正月十五,凡是从他家门口经过的行人无不为之折服、叹服、抓狂还有好事者听说此事后骑半个小时自行车专程来欣赏这全球独一无二的绝版门神,并在他家门口拍照留念后来张岳听说此事后觉得跟他丢不起人,正月十五去他家就把他这相片给扯了下来,否则这相片说不定真要贴上一年!无论蒋门神此举是否丢人,但是的确是一举成名,从此就有了蒋门神这个绰号蒋门神的大名90年代在我市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了知名度就有人气,别管知名度如何造就的越恶俗的东西就越容易出名,越阳春白雪的东西就越曲高和寡,反正咱们中国九十年代以来就流行恶俗的东西,也不知道过去好几千年的文化都哪去了,比如芙蓉姐姐就是典型的代表,蒋门神就是我市九十年代的芙蓉姐姐男性版二狗也想出名,二狗的智商虽然没有146,但是写的东西可能真不次于小天女,但为啥还没成名呢?可能是因为人家小天女拍了比基尼照片,而二狗没拍过所以二狗决定,等第二部结束时也拍一组比基尼的照片,就贴在天涯真我上!为了出名二狗豁出去了!谢谢!
二狗还曾经听说过蒋门神的另一件悍事,那就是他和一位蹬“板的”的司机间的两头犟驴之争后来有人考证出那天那个蹬“板的”的师傅就是当年李老棍子手下的战将老五,那时的老五是一头已经洗心革面的犟驴“板的”好象也是东北特色的东西,也就是三轮人力车,在我市九十年代初满大街都是,通常“板的”都是拉一些1…3公里距离的客人,起步费两块,路途远点就三块在九二年炎炎夏日某天的清晨,蒋门神和老五这两头犟驴相遇了,据说那天是张岳找蒋门神有正事儿在蒋门神已经走到了张岳家门口的时候,老五蹬着“板的”从后面赶了上来
“大哥,你去哪?坐车不?”老五问九十年代初我市的三轮车夫都这样,看见在路上的行人都主动搭话,揽生意
“坐啊,不过我去那地方你这车不行”蒋门神头都没回,顺口说了一句九十年代初的流氓就这样,有事没事都在街上逗逗乐子,蒋门神更爱干这个
“大哥,我这车咋不行?你就说,不管你去哪,我肯定给你拉去!”老五毕竟也曾经是江湖中人,受不了蒋门神这语气
“我去zj县”蒋门神坏笑着说了一句蒋门神这是故意在逗人玩儿,zj县是我市下属的一个县,离我市距离80公里,当年乘大巴还要两个小时,无论谁就算脑子进水了也不会乘三轮人力车去那么远的地方
“上车!!”老五把车停了下来,他知道蒋门神这是故意逗他玩儿老五那倔脾气上来了
“啥?”蒋门神楞住了,他真没想到老五真要拉他去
“上车!!不就是zj县吗?我拉你去!多大个事儿啊!”老五那倔脾气根本不比蒋门神差多少
“我操,你还真牛逼,上车就上车!你把我送到了zj县,我给你100块,你送不到,你赔我100!”蒋门神还真不相信老五真能蹬着三轮车把他拉到zj县去
“别墨迹了,上车!”老五火不小“上就上!”蒋门神最怕别人激他,他被老五一激之下早就忘了张岳还找他有事儿呢
蔚为奇观的一幕在我市九二年的夏天某日的清晨出现了,一辆从市区驶出的三轮人力车缓缓沿国道向zj县驶去,三轮车里坐着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彪形大汉,蹬“板的”的那位虽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但是脸上依然挂着不服的表情,虽然越蹬越费力,但是的确是一刻也没休息过
就这样,这个人力三轮车从清晨蹬到上午,从上午蹬到中午,从中午蹬到下午,从下午蹬到黄昏,晚8:00,终于蹬到了zj县城!据说,当时老五就已基本虚脱了蒋门神十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说去沈阳或者长春,而是说是要去zj县城,80公里的确有点太近了不过还好,蒋门神比较聪明,又心生一计
“100块,拿着我现在又想回市里了,你还能把我送回去吗?”蒋门神说“啥?”老五累得气还没顺过来
“回市里!你把我送回去我给你200,你要是送不回去你给我200,行吗?”蒋门神虽然第一阵败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想吓唬吓唬老五,挽回点面子
“上车!”桀骜不逊的老五又说出了这简短且有力的两个字
这部人力车在zj县停了不到20分钟后,又回市区了第二天中午,老五把蒋门神送到了昨天早上上车的地方据说这时的老五,停下以后就趴在了车把上,吐了一地酸水
“你他妈的真有刚儿!200块,拿着!!”蒋门神愿赌服输,由衷的敬佩犟驴老五
“”已经没力气说话的老五接过了200块钱
“兄弟,我还想去广州,你能去吗?”蒋门神还不忘调侃一句
“上车!”趴在车把上的老五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
“我过几天再去,到时候再联系你!”蒋门神吓死了,昨天张岳找他办事他还没办呢,非挨骂不可他也知道了,老五可是真敢去广州
这可能是犟驴蒋门神唯一的一次承认有人比他还有刚据说后来老五蹬着“板的”在大街上又看见了蒋门神好几次,每次见到蒋门神总不忘调侃上几句
“大哥,你啥时候去广州啊!”老五每次都是一脸坏笑“过几天!”蒋门神一见到老五低着头赶紧走“那你还去zj县吗?”老五还追上来问“暂时不去了”蒋门神一见到老五就灰溜溜“去的时候别忘了联系兄弟昂!”老五洋洋得意的蹬着车远去了,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
第四章 人在旅途(上)()
“张岳,你们刚才干什么去了?”在小北京八卦完蒋门神的年龄后,赵红兵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他也看到富贵袖口上的血
“公司的事儿,有笔钱富贵和表哥他俩收不回来,欠钱那小子太气人”张岳说
“还有人敢气你呢?”李四笑着说的确,张岳近两三年收帐用武力的时候已经不多了,欠钱的人一听到张岳的名头就已经怕了
“他以为他是勾疯子的小舅子,我们就不敢动他了”
勾疯子年龄大概和赵红兵差不多,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成名,当时和赵红兵、李老棍子等人齐名,他最大的本钱就是经鉴定他有精神病,他的那张精神病证就是个杀人不偿命的执照大家都觉得平时这人挺正常,只是等到真的犯了事儿他才会说出他有精神病坊间都流传他的精神病证是花钱买来的,其实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勾疯子是否真的有精神病无法考证,但他打架时的确是很疯这勿须置疑勾疯子当时的职业是给离火车站约一公里的卖yin一条街看场子,他手下还有10来个兄弟,全是跟着他混饭吃,而且各个都以他们的老大是精神病为荣
“那你动他没有?”赵红兵追问
“我刚才见到他的时候,他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说气人不?他还找来了勾疯子的几个小兄弟,拿着几把破刀,刀都拿不稳,还想吓唬富贵和表哥这么欺负人,那我只能动手了”
“你不会真要了他命!”小北京可是知道张岳是个什么人,听张岳说的这句话吓得够戗
“要了他的命,谁给我钱啊?我只是让富贵戳了他的嘴两刀,他那破嘴说出来的话太不中听”张岳轻描淡写的说
张岳这句话说完以后,别人都认为没什么,因为大家早就习惯了张岳这样的生活,但却把赵红兵吓了一跳赵红兵想不到张岳如今已是如此的嗜血,而且完全是为了金钱而嗜血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赵红兵对张岳说,他是真怕张岳越走越远
“我懂,呵呵喝酒啊!”张岳应该是没能了解赵红兵这句话的含义,但他就是想快点叉开话题
“喝酒!”赵红兵也没法深说
当晚大家都喝得大醉,张岳提议再像六年前一样兄弟几人拿着吉他去六中操场边弹边唱,找一下旧日的感觉,大家欣然应允二狗帮忙回家去拿了吉他到了六中操场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六中的操场聚齐了,正在大声的聊着天
“张岳,你小子什么时候结婚啊?以前结婚你说你没钱,后来你有钱了你又说等红兵出狱,现在红兵出狱了,你总该结婚了!人家李洋也24了”李四说“结,马上结还不行吗?我真纳闷你急什么我和李洋就是在六中认识的,还是通过红兵和高欢认识的呢”张岳也有点喝多了别人酒喝的越多脸越红,张岳却是脸越喝越白
“二狗把吉他拿来了,咱们唱几首歌!”小北京怕张岳说下去触动了赵红兵的伤心事
“大伟先来一个!”赵红兵说“好呀,那我就来个人在旅途”孙大伟表演能力一般,但是表演欲特强
孙大伟开始唱歌的时候,二狗望了望天空,依然是像六年前一样无风有月,繁星满天空气中,也弥漫着六年前那个深秋的气息在二狗眼中,家乡的苍穹似乎永远不变,但苍穹下的赵红兵他们,在过去的六年中,已变得太多
从来不怨命运之错不怕旅途多坎坷;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错了我也不悔过!
人生本来苦恼已多;再多一次又如何?若没有分别痛苦时刻;你就不会珍惜我!
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情丝挣不脱。纵然此时候情如火;心里话儿向谁
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我不怕旅途孤单寂寞;只要你也想念我!
孙大伟虽然唱得不怎么样,但大家却都听得十分投入,可能真正触动大家的是歌词
六年前的这个季节,这群青春年少的人就在这片操场的看台之上肆意挥洒着他们激扬的青春,以玩闹的心态和铁南的路伟在这里大战了一场可如今,曾经的天之骄子张岳出狱后以暴力手段为生,李四经营着赌场性质的电子游戏厅,费四手筋被挑后左手的力气只能提起一杯啤酒,曾荣立战功的赵红兵在监狱中苦苦熬过了四年刚刚出狱,另一位李武依然在服刑,那天和路伟打架的七个人中,只有小纪和孙大伟目前未留下残疾也未曾入狱或从事黑道活动想起这些,他们怎么能不唏嘘不已赵红兵一定想起了六年前,他在这里认识了他一生的最爱高欢,如今已即将嫁作他人妇张岳也一定想起了六年前他在这里第一次拿三棱刮刀捅人,如今刀子却已成了他吃饭的家伙
人在旅途歌词中唱的“错了我也不悔过”,谈何容易?他们怎能青春无悔?他们现在都在生命的旅途中,已经走错的路不能重走一次,旅途的终点尚且未知,这群已经27、8岁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男人都到了该有心事的年纪了
孙大伟唱完,大家都很安静,一时没人说话
“我来唱一首!刚刚学会的,水手”赵红兵打破了沉寂,赵红兵在出狱后的这些天里为了赶上潮流,在最短的时间内认识了四大天王,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弹吉他,二狗记得他那时还学会了来生缘、潇洒走一回等歌曲,他不但唱的不错而且吉他弹的极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总爱篡改歌词,二狗直到现在还认为赵红兵不经意间篡改后的歌词确实要比实际的歌词要好很多
“我用口哨帮你吹前奏”费四说那时的混子口哨吹得都特别好,费四的口哨吹得最是清亮
“好!”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象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在受人欺负的时候总是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渐渐地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如今的我生活就象在演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总是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那一片被文明糟蹋过的海洋和天地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第四章 人在旅途(下)()
多年以后,二狗依然难以忘记赵红兵那夜唱的那首水手,虽然赵红兵的嗓音略带沙哑而且咬字不清略带东北口音(比如苦涩的沙他读苦涩的sa),但是配上水手的旋律很是动听最关键的是赵红兵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投入了极大的感情,他当时的心境和这首歌的歌词和旋律很是匹配,在唱那句“长大以后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的时候显然有些呜咽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的确,赵红兵出狱后,没有沉沦,没有走向更黑暗,出狱那天回家以后他擦干了眼泪,真的忘了过去四年多在狱中的痛,振作起来重新作人他当时唯一难以割舍的痛,可能就是高欢
“红兵,你是不是在狱中每天都在弹吉他?”孙大伟说话总是没轻没重“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岳训斥了孙大伟一句“红兵,李洋说,明天高欢结婚办酒席,在市宾馆,邀请我也去”张岳继续说
“就他妈的你会说话!你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费四骂了张岳一句
“我就是告诉红兵一声,咋了?”张岳还辩解
“恩,知道了,那你去呗”赵红兵的喜怒哀乐通常情况下别人很难看出
“我跟李洋说了,我不去,高欢跟了别人,我怕我忍不住闹事儿”
“你今年是八岁啊还是六岁啊,这么大的人还管不住你自己,呵呵”赵红兵说
晚上回家的路上,赵红兵对小北京说:“明天中午咱们俩开车去市宾馆?”
“恩”小北京拍了拍赵红兵的肩膀小北京知道,以赵红兵的性格,他是不会去闹事的,他肯定只是想看一看高欢现在的样子
第二天中午,小北京开着那部林肯很早就到了市宾馆,赵红兵让小北京把车停在了市宾馆的对面据小北京后来讲,他那天看到了一夜没怎么睡的赵红兵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的时候他才深刻理解了“望眼欲穿”这个成语
我市的习俗是,中午12:00新郎新娘准时到酒店,燃放鞭炮
林肯车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红兵,你是烟囱啊?咱们把车窗打开会行吗?”
“别开”
“操”
二狗真不知道赵红兵希望见到高欢还是不希望见到高欢,他已经四年多没见过高欢了,他脑中还是高欢还是四年多以前那个纤细萦弱的背影,那个背影是他记忆中唯一存留下来的影象因为据说赵红兵早已忘了高欢究竟长成什么样
“有些时候,当一个人过度的想念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无论如何拼命的想也想不清对方的容颜,开始时是模糊,后来干脆一点都想不起来虽然白天想不起,但是在梦中有时却会清晰的梦到,等早上醒来的时候再回忆,就又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二狗曾偷看赵红兵在日记中这样写道二狗当时觉得怎么二叔也变得这么矫情,十分不解为什么每天都在想一个曾经那么熟悉的人的容颜却想不起来直到二狗22岁以后,才能真正体会这样的感觉
的确是,清晰的回忆一个自己深爱的女子的容颜,太难,尽管二狗现在仍然能清晰的记起学校里几个食堂里所有打饭的大妈的容颜,但
12:00,花车准时开到了,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英俊的男青年和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天仙般的女子
据说赵红兵当时手里拿着一支烟,已经烧到了手指头他还浑然不觉他或许在想,今天他就不该来,这个魂牵梦绕了四年多的女子出现离他10几米的地方时,是在和另外一个人走进结婚的礼堂,他这纯属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红兵,你那烟头!掐了!”
“哦”赵红兵捻灭了烟头
“这小子怎么长的这么难看”小北京是想给赵红兵长长志气
“挺精神的小伙子”赵红兵比较客观,实事求是
“我看你比他好看多了”小北京总想让赵红兵心里多少舒坦一些“你说这个有劲吗?”赵红兵嘴上说着话,眼睛一直在盯着高欢的背影看这时已经快走到市宾馆门口的高欢忽然回了头看了看停在马路对面的那部林肯车
高欢的目光停在那部林肯车上不动了,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可以确定的是,她根本就看不见车里的人
“高欢看见咱们了?”小北京问赵红兵“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但她可能认识这车是咱俩的,毕竟这林肯全市就是咱这一部”小北京一提起这林肯车,就美滋滋的
“你就会穷得瑟”
这时,赵红兵看见有人拉了拉高欢,拉她进了酒店,走进酒店门口时,高欢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消失在人丛中
“走,红兵”
“等会儿”虽然高欢已经走了进去,但赵红兵还希望多留一会,这里离高欢更近一些“你要是想捣乱,咱们俩现在就下车,我知道这酒店里有消防栓,我一会拿下来全喷那小子身上”
“扯淡”
“那你非留这不走干嘛”小北京知道赵红兵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就会多难过一会
“走”赵红兵说临走时,赵红兵又看见了高欢的妈妈,那个曾跪下求他放过她女儿的女人那天,高欢的妈妈穿了一身红,兴高采烈
据说,婚礼的那天,高欢在给客人满酒时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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