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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盲也要谈恋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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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游一时有些尴尬,表情凝固,呆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然,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风很大,吹得头都疼。
俞襄叹气,掰着孟游地肩膀把人转了个个儿,让她回去,说:“我将就吃,不会倒掉的,放心。”
“你去哪——”
“别问,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间还早,无处可去的俞襄从小区走出来,找了个背风的地方,靠坐在路边的共享单车上吃香肠。
“真是蠢,装的时候也不知道添点米饭。”
俞襄吐槽了几句,却还是大口大口地把这咸得发苦的玩意儿全给吃了。
街对面某辆奥迪车里,邢觉非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某个姑娘旁若无人地端着个碗吃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嚼得辛苦。
他想问她,好不好吃?
不过是一句心酸的废话。
就着冷风往肚子里咽的东西,能好吃到哪里去。
和俞襄分开后,邢觉非就带着谭磊找了家餐厅吃便饭,心里不安,吃得很快。等把谭磊放走,他跟着导航往回开,前后不过四十来分钟就又来到了这个岔路口。
他还以为,自己要多等一会儿才能看到人的。
算了下时间,邢觉非打算给俞襄留点面子,过会儿再联系。
这一刻,也许她并不想被打扰。
俞襄吃完给自己买了杯热奶茶,咬住吸管,机械性地把珍珠嚼碎,表情茫然。
她望着通讯录里的某个名字,犹豫又犹豫,还是没拨过去。
太早了,装也该装得像一点。
大年初四,正是拜年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行人很少有落单的,都穿着簇新衣裳、拧着红彤彤的礼盒赶路。
俞襄面对街面发呆。
有个穿着粉棉袄的小姑娘被她哥哥牵着,走几步开始耍赖,要往地上坐,那少年手上拿着一小袋零食,站在原地佯怒,最后还是蹲下身把人给背了起来。
小妹也乖,知道帮哥哥把东西拿着,却没忍住拆了一包薯片;吃一口,她表情享受地嗦嗦手指又拿起一片,纠结纠结,还是喂给了哥哥。
两个孩子都笑。
撇开眼神,俞襄点开通讯录。很神奇的,对方先打了过来。
“喂,老板。”她把声音拉高,带上节日该有的兴高采烈。
邢觉非遥遥地看着她在那边冻得跺脚,心里一抽,还是耐着性子问:“我应酬完了,你还要多久?”
“嗯……十分钟?你在哪儿?”
“路上,过两条街就到,你吃完下楼就行。”
俞襄紧了紧衣服,在人行道上来回小跑了几圈,见时间差不多,这才走到来时的岔路口。
奥迪往前开了十来米调头,停在了她身边。
邢觉非没有把暖气开得太足,等俞襄在车里坐了会儿、手不那么红了,才往上调了几度。
比较不容易感冒。
倒……确实挺像个爹的。
车停在原地,邢觉非侧过脸问:“家里还好吧?”
俞襄笑得夸张:“嗯!都挺好的,亲戚来了很多。特别热闹。”
骗子。
募地把手放在她的后颈,邢觉非一把将人拉到跟前,吻住。
这个吻很轻,只在唇上浅浅流连,少了情/欲,多了几分其他意味。
就比如……
安慰。
俞襄一只手扯住邢觉非的衣领,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鼻尖相抵,他的唇推得她的头时不时后仰。心跳变重,体温上升。
像只被人伺候舒服了的猫,俞襄乖顺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外头是熙熙攘攘的烟火人间,里面是只属于他们俩的……小小世界。
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爷爷!”俞襄接通,声调高亢——这回是真的高兴。
挂了电话,她有些抱歉地看向邢觉非:“我今天就得回襄阳。你怎么办?”
邢觉非发动汽车:“介意多带个人么?”
他听到爷爷两个字就开始查路线,从江城开去襄阳三个多小时,不算远,比买票坐车方便。
出发前,邢觉非问清楚喜好后买了些礼品和烟酒,塞了整整一后备箱——其实邢家藏酒颇多,拿得出手的烟更多,甚至这辆车他都觉得太过寒酸。
只可惜这次没准备,只能将就下;下次再来,一并补上。
邢觉非还打算找谭磊跟去。毕竟,有司机和随行人员跟着才更有气势。
俞襄及时制止了他:“你能不能让磊哥好好过个年?”
“又不是不给他工资。”
“……不觉得太夸张了吗?去看看老人家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谈收购!”
邢觉非气结,但还是坚持让谭磊安排了一个话少又能扛的司机来。
这么多东西,难道要他自己搬上楼去?
高速一路畅通。
俞襄爷爷退休前是中学老师,现在住的房子是学校分的,有点年头了。好在俞襄出钱重新粉刷了墙面,又把厕所和厨房换了新,养老足够。
虽然只带了个司机来,但某霸总这将就一下的阵势,还是把俞爷爷给惊到了。
“襄襄,你这男朋友做什么的?不是违法犯罪吧?”俞爷爷给人倒好茶,把俞襄拉到一边问。
小伙子模样倒是生得很好,就是表情严肃了点;板正笔挺的黑大衣配着皮手套,身后还跟着个牛高马大的马仔,像进货一样一趟趟地往家里搬东西。
俞爷爷觉得这情景有点眼熟,像他最近在看的某部讲黑道大佬的电视剧。
俞襄失笑:“他是我老板,做房地产的,挣的都是干净钱。”
“……那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放着一堆20出头的小伙子不要,看上他?”
“也是。”
竖着耳朵偷听半天的邢觉非,呛了口茶,杯子都差点摔地上。
他总算知道,俞襄这性子遗传谁了。
半天不见人影的俞奶奶走了过来。
她凑近,对着邢觉非的俊脸东瞧瞧西看看,恍然:“是亚飞呀!你都多少年没来了,奶奶想你呀。”
“对对对,我得赶紧给你煮面去,炸好的肉丝加辣子,鸡蛋要溏心的,不放葱……”
老太太念念叨叨地往厨房走。
“不好意思啊,我奶奶糊涂了,不认人。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俞襄眼疾手快地把奶奶扶到一边坐下。
俞奶奶看着她,却笑:“这谁家姑娘?真漂亮。有没有谈好人家啊?”
“奶奶,她是我女朋友。”邢觉非搭话,还试着扯了扯嘴角。
俞奶奶却皱眉,表情像是气极了:“亚飞,你怎么带别的女孩子回来了?襄襄呢?你把襄襄丢哪儿了?”
无法,俞家爷爷只得把她领进屋里歇着去。
剩下两个人,一个尴尬心虚只喝水,一个疑惑很多,却不开口问。
俞奶奶向来最喜欢乔亚飞。
俞建桥去世、舒秀琴改嫁后,俞襄每逢假期回襄阳看爷爷奶奶的习惯就停了几年。
直到某个暑假,乔亚飞见她想老人想得难受,便跟长辈打好招呼,买车票把人送到了襄阳。
有了这次,舒秀琴索性将这差事交给了他。
乔亚飞是北方人,爱吃面食,每次过来俞奶奶都要煮好一大碗面;正在长身体的白净少年,吃相斯文,食量却不小,次次都能连汤带料一点不剩,俞奶奶心里欢喜,总让他留家里住两晚再走。
等假期结束乔亚飞来接人,进屋又是一碗热汤面招呼着。
俞奶奶最后一次见乔亚飞时,少年已经变成了江航最年轻的机长,接送俞襄回襄阳的差事也办了整十年。
一身黑色制服大衣的俊秀年轻男人,摘下宽檐帽,仍旧是端坐于客厅的小几前,像年少时一般安安静静地吃着面。
和俞奶奶的糊涂不一样,俞爷爷让乔亚飞跟着自己去外面抽烟,只说了一句话:
“襄襄大了,自己会坐车;你这眼见着是要结婚的人,总有更重要的事情忙。以后就不用亲自送她回来了。懂吗?”
乔亚飞不做声,看向老爷子的眼神里,装满愁绪。
回去的路上,他扶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随意提起:“小鱼儿。你爷爷说,我不用再送你回来了。”
“不送就不送呗,你也忙。”
褪去婴儿肥的少女脸庞,饱满流畅。听出他话里的失落,俞襄一笑,春光倾泻:“小飞哥,你就这么馋我奶奶做的那碗面?”
乔亚飞也笑,像自嘲:“是很馋。”
“这还不简单。我可以学啊,等学会了教给静姐,你就能天天吃到了。”
隔了很久很久,乔亚飞才艰难地开口。
他说……
“好。”
有糊里糊涂的俞奶奶在,俞家爷爷不好留人太久,只招待邢觉非吃了餐晚饭。
俞奶奶给邢觉非盛了一满碗米饭,又舀了一大勺辣子进去:“亚飞,你爱吃就多吃点,吃了好长个儿。不够就跟奶奶说,啊。”
俞襄想把他的碗和自己的换了,邢觉非没让:“长辈给的,得吃完。”
慢条斯理地咽下,他在口腔内阵阵灼痛中想得出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健忘的老太太记这么久?
俞襄决定和邢觉非一起回江城。
临出门时,俞奶奶拉着邢觉非的手认真嘱咐:“亚飞,路上照顾好襄襄。她闹得很,左右也就听你一个人的话。奶奶信你。”
邢觉非回握住老人家枯树枝一样的手,只郑重地说了个“好”。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闭口不言,到酒店也是,到房间也是。俞襄洗好澡出来,看见邢觉非站在落地窗前,端着红酒杯轻轻晃。
丝质面料的深藏青色浴袍,光泽细腻,勾勒出坚实精壮的身体轮廓,也把他气质里沉郁压迫的一面带了出来。
看到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邢觉非回头,眼眸深深:
“襄襄,过来。”
俞襄挪过去,小腿微微打颤。
“来一杯?”他倒好红酒,递过来。俞襄接了,强忍着单宁的酸涩口感抿了一点下去。
邢觉非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脸,单手捧住,用拇指揉搓着她的唇——熟悉的求欢暗号。
“酒先喝完。”他用眼神示意。
俞襄轻轻蹙眉,还是端起酒杯准备灌了,邢觉非却突然把杯子夺了过来,仰头抽尽,连细品都不愿意。
舔了舔嘴角的红色液体,他问俞襄:“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喝?”
现在这个俞襄,太乖了,乖得让邢觉非生气。
“没有不喜欢。”她嘴硬。
“骗人。”
俞襄背上一层汗,想了想,说实话:“我怕。”
“我也怕。”
邢觉非轻轻扯开她的腰带,睡袍顺滑的面料瞬间从女孩的身体上坠落剥离,瓷白诱人,风光无限。
俞襄趴在三十层楼的玻璃上,视野下方是绚烂夺目的江岸夜景,哪怕在深夜也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如白昼。
可玻璃,还是太冰了。
她急促的呼吸在上面罩出一层白雾来,散了又起,起了再散。
这雾气让玻璃中的香艳画面半隐半现,却还是让俞襄垂下脸,羞于直视。
邢觉非不放过她,箍住下颌,强迫人抬头。
“看清楚,我是谁?”
“邢觉非。”
“听不见。”
“邢、邢觉非。”
身后的男人,动作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来得粗暴蛮横,但俞襄知道,他已经在极力控制了。
邢觉非忍得辛苦,只能咬住她肩膀泄力,俞襄吃痛之下,不管不顾反手捞过他的脖子,吻上去,报复性地咬破男人的唇。
血腥蔓延。
她亮出来的小爪子,让邢觉非心里好受了点。
折腾回床上,邢觉非少见地选择了一种最直接的方式,正面压住俞襄冲刺,抵住额头,对视。
绷紧的脚尖轻颤,俞襄在知觉湮灭之前听到他说:
“从今以后,不准骗我。”
因为他会,无条件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手一抖点了更新,爆哭TAT!!!
邢某人再体贴、再像爹,到底也是有脾气的。
另外乔亚飞其人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慢慢写哈。
第45章 Chapter 45()
不管什么日子; 邢觉非几乎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早起; 先健身; 早餐时扫几眼新闻; 再开始处理工作。
自律得让身边人都不好意思偷懒。
俞襄昨晚加班加点、累到半夜; 所以偷懒偷得相当好意思。
左右无事,她索性赖到中午才爬起床; 放着湖边的高级饭店不去,非要拉上邢觉非尝尝江城本地小吃。
从南边的粮道街到青山的红砖房,再到北边的雪松路; 俞襄把印象中从小吃到大的苍蝇馆子都给邢觉非介绍了个遍。
“你安排吧。”邢觉非对江城的印象还停留在快20年前,实在做不出选择。
俞襄见他似乎是兴致缺缺; 又一身矜贵打扮,识相地把地点选了刚翻修一新的黎黄陂路。
这一带原先都是租界; 留下的老洋房个顶个漂亮; 窄长小街; 绿树成荫,单行道的规划很容易让外地车迷失其中、不停地绕圈子。
俞襄却像开了雷达似的; 仅凭记忆就指挥着邢觉非用最短距离到达了目的地。
等下了车; 她却惊叹:“我才几年没回来; 怎么变化这么大?”
原名阿列色耶夫街的俄租界旧址,被铺上了不让走车的石质路面,两边分布着原样修复的各种欧式老楼——俄国巡捕房、美国海军青年会、邦可花园、万国医院……
这里保留着中国近代史不堪回首的记忆,却也成为了江城最精致洋气的一面。
整条街的气质,都与邢觉非印象中那个充满江湖气和码头文化的重工业城市; 大相径庭。
见他前一天吃了辣,俞襄自作主张地选了家日料。两人对面而坐,食物寡淡,摆盘精美,吃得静默。
就连向来喜静的邢觉非都感到了一丝沉闷。
饭后,他们把车扔在附近停车场,穿过一个又一个租界银行与老教堂,慢慢往江边港口走。
“其实你不用什么事都迁就我。”邢觉非摘下手套,学着街上的年轻情侣们,把俞襄的手攥紧。
俞襄撇嘴:“我哪儿敢啊。”
“昨天吓着了?”
“呵。”
停下来,邢觉非弯腰捏了捏她的脸,一揉:“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别生气了,嗯?”
俞襄挣脱,浑身一抖:“嘶,老邢!你停停停停!这太肉麻了我真不习惯。”
“你叫我什么?!”
“……老板。”
见他表情依旧狰狞,俞襄深深鞠躬:“霸霸,我错了!”
邢觉非当场收回之前所有的话——家有熊孩子,该打还是得打。
做轮渡到了对岸码头,被江风吹傻了的俞襄突发奇想要去大桥上走一走。邢觉非嘴里说着“坐船过来又走回去,想一出是一出”,但还是陪着她从江南这边上了桥。
由前苏联援建的大桥,敦实大气,风风雨雨半个多世纪仍旧坚守原地。
桥上风大,俞襄缩在邢觉非的大衣里看江面上的来往航运,顺便给他普及本地的都市传说。
“据说,和心爱的人完整走完一次大桥,就可以一辈子不分开。”
邢觉非挑眉:“你信?”
“那当然。”俞襄嬉皮笑脸地在他怀里拱了拱,“这桥这么长,夏天晒冬天冷,能坚持从头走到尾还不吵架的两个人,不结婚也得结婚啊。”
邢觉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当年哪来那么大的劲儿,自己都还没长齐整呢,在八月太阳天里居然背着个胖姑娘从桥头走到桥尾,一步都没停。
那小姑娘又闹又吵,还馋,趴在背上咔嚓咔擦不停地吃着浪味仙,袋子都见底了,才舍得喂了他两个。
喂完,她还假模假样地问:“小飞哥,你没吃饱吧?等下我们再去买一包,我还分给你吃。”
在换来邢觉非一句“买”后,她立刻喜笑颜开。
——相当鸡贼,且没良心。
倒是像极了身边这个厚脸皮、心眼多、脾气还大的磨人精。
收回思绪,邢觉非问俞襄:“你和别人一起走过这座桥么?男的。”
安静几秒,俞襄想起他昨天的警告,老实交待:“嗯。不过也是小时候的事啦。这个就是编出来骗外地人的,不准。”
“我也觉得。”
其实俞襄高二那年,乔亚飞也曾跟她走过一次大桥。
她当时应该是在生气,气乔亚飞说她没女孩儿样,天天跟隔壁游泳队那群野蛮人混在一起不说,和跳水队打群架都要去凑热闹,某天晚上还偷偷跑出来喝酒。
然后就被逮到了。
乔亚飞从大排档的桌子上把俞襄给捉下来,揍了几个由着她胡来的臭小子,再一路提溜着人从桥上往对岸走。
“小飞哥,你省省吧。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的。你想怎么教育怎么教育,我反正是不听的。”
叛逆期的俞襄,不仅像本地小姑娘那样带着股天然的匪气,脾气还又臭又硬,比小时候更没良心,真真是熊得不行。
她把校服绑腰上,头发披散,嘴唇还抹得亮晶晶,任哪个长辈看了都得血压直飚。
除了不到处伸手要钱,成绩拔尖,并不比现在的孟游乖到哪里去。乔亚飞却觉得,俞襄这副飞扬神气、皮得理所当然的模样,很漂亮。
“小鱼儿,闹够了吧?”他问她,脸上绷不住地已经带着笑意。
俞襄察言观色本领一流,见风起劲,立马蹬鼻子上脸:“当然不够。我不仅没闹够,还没喝够呢!那凤爪我才吃到三个,嗐,真是不痛快。”
“行。”乔亚飞拉着人往反方向走,“这就让你吃个够。”
于是,两人走到一半折了回去。乔亚飞在大排档点了两盘凤爪,盯着俞襄非让她全吃完。
俞襄塞不下,当场认怂,乔亚飞拿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没办法,就着啤酒,一点一点把剩下的全吃了。
想起这些,俞襄有些烦躁地向后抚了抚头发:以前也不是没开心过。
只是到最后,开心的代价……根本就付不起。
等到了晚上,俞襄没带邢觉非去吃记忆里那家凤爪——别人倒无所谓,她真心接受不了自家高岭之花、清冷男神啃鸡爪。
啃她不就够了。
然后俞襄就拉着邢觉非去吃蟹脚面了。
“我不爱吃面。”
某人喝露水喝出来的矫情劲儿一上来,钉在原地背着手,傲娇至极。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吃,但一想到俞奶奶口中那个爱吃面的“亚飞”,邢觉非就浑身不爽。
俞襄呛他:“刚才是谁说我不用什么事都迁就你的?生意做这么大说话不算话,不嫌丢人?”
“……”
被下属兼女友教育了一顿的邢觉非,气闷地踏进了店门。
第二天,邢觉非坚持要陪俞襄一起参加舒亮的婚宴。
——这位表哥“折磨”他许久,不亲眼看到他结婚,邢觉非都有点意难平了。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明明酒席地点很近,俞襄却老早起床在镜子前坐了一个钟头,最后也只是化了个淡妆、简简单单出了门。
路上,她一直碎碎念:“其实我不太喜欢吃酒席”“这种菜都不会太好吃的,我们送了礼就回来吧”“我买了一点的电影票,要早点过去”……
邢觉非一直安静听着,除了点头没多话。
新郎新娘在看到俞襄的那一刻,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舒亮上前几步把妹妹迎过来,惊喜地说:“还以为你不来了!”
俞襄嘻嘻直笑,把身边的邢觉非引荐给他。
邢觉非客气地伸出手,舒亮表情古怪,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回握上去,刚接触到就腾地松开,跟触了电似的。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
张媛脸上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不多注意也不刻意回避;倒是她身边伴娘,白雪,反应更激烈,嘴角直接挂了下来。
邢觉非接到电话退到一边,俞襄走上前,把红包递给白雪。话是对着新娘说的:“媛姐,新婚快乐。”
白雪语气不善:“你是舒亮那边的客,这红包给错人了吧?”
她和孟静张媛都是闺蜜,后来也一起考了空姐,生得盘靓条顺的,挺招人眼。
俞襄语气平静地解释:“我哥那份和这个是分开给的。”
一起长大的姐姐,和舒亮分不出亲疏来。
“出手挺大方。”白雪捏了捏红包,“你带来那个,是正经男朋友吧?我发现你确实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呢,一直都是。”
“我不喜欢年纪大的。”
俞襄一字一句:“我就喜欢他。”
舒亮听出不对来,咳了咳,准备把俞襄拉走。
“好了。”张媛皱眉,拍了白雪一下,又看向俞襄,“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吧。”
她话说得简单生硬,俞襄却有些眼热。
也不知道是舒亮一夜开窍变细心了,还是张媛建议的,俞襄和邢觉非没被安排到家属院发小或者亲戚的桌子上,而是和体校游泳队的老队员们一起。
当年,花游队和游泳队共用一个训练池,俞襄和他们也算是从小处下来的交情,同时又没有那么多牵扯在里面,所以她一落座就和这些人叙起旧来。
气氛融洽而热烈。
邢觉非听着她野蛮生长时期的光彩历史,看她和一桌子人互呛互损、不亦乐乎,揶揄道:“电影不看了?”
“吃喜酒多有意思,电影下回再说吧。”
“好。”
仪式进行中,背景屏幕上一直在来回播放新郎新娘从小到大的合影和录像带。
那里面有舒亮张媛,有白雪孟静,甚至在某张照片的角落里,出现了少时的俞襄。
只偏偏裁掉了某个曾被家属院孩子们围在中心的人。
——乔亚飞。
他被强行清除出了所有人的回忆,连着影像一起,“死”在了那一年。
仪式结束,新娘去换敬酒服了,俞襄有点事想找舒亮当面说,便把邢觉非留在席上,自己按张叔和舅舅的指引寻去了换衣间。
走廊很静,静得能听见试衣间里舒亮和张媛的低声争论。
“她是你妹妹,当着你,我肯定会留点面子。”张媛说着说着开始抽噎起来,“但是亮子你别逼我,我真过不了心里那个坎儿。这是极限了。”
“你姑姑有了孟游,孟家的人只惦记房子,乔亚飞进去了,俞襄领过来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好的。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可孟静呢?”
“孟静如果还在,孩子都五岁了吧?我在席上给她留好了位置,可她,来不了了。”
舒亮叹气:“媛媛,你得放下。”
“我放不下!”张媛声音稍大了点,“她那么好……什么事情都是先为别人想,对着乔亚飞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结果呢?”
“亮子,如果连我都不记着孟静,她就真不在了。”
俞襄听不下去了。
孟静确实好,她是一个会把所有好吃好穿都让给妹妹们的姐姐,也是一个能把组合家庭里微妙平衡点牢牢把握住的女儿,更是一个百依百顺到接近失去自尊的未婚妻。
谁都以为,这样一个女孩不会有脾气,更不会有怨憎;她们不管遇到什么,似乎都会习以为常地忍忍忍。
结果,大家都错了。
俞襄转身往回走,却在半道上碰到了给张媛送衣服的白雪。
“说实话,你脸皮真挺厚的。”她停住脚步,挡在人前,“把别人弄得家破人亡,几年都不敢回来。现在摇身一变,领着个有钱人上门显摆,人生得意啊。”
俞襄尽量平静地陈述:“今天是媛姐的好日子,我不想吵架,你让开。”
白雪一动不动,下巴还越扬越高。
“我看那个男的,长得不比乔亚飞差呢。论条件只怕更好吧?这回是开飞机的,还是开船的呢?乔亚飞只怕死都没想到,他用尽办法摆脱了孟静,你却跟别人跑了……真是何苦来哉。”
“你说,你都把人抢到手了,为什么不干脆等着乔亚飞出来呢?”
听到这里,俞襄没忍住轻笑一声。
“白雪姐,你今天都提三四次乔亚飞了。”
她走上前一步,目光垂下,盯着比她矮了好几公分的白雪:“其实,真正在等着乔亚飞出来的人……是你吧?”
白雪脸色微变:“你、你胡说什么?!”
“胡说?当年截下我姐和乔亚飞的情书的人是你,走后门都要分去乔亚飞班组的是你,借酒劲让乔亚飞大半夜送回家的也是你。我姐性子软、脾气好,不计较,不代表她不知道。”
“更不代表我不知道。”
“毕竟,在最开始添油加醋和她说我和乔亚飞之间有什么的人,也是你啊。”
俞襄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个子高,从小又不喜吃亏,被人打一巴掌得还三巴掌回去,渐渐在家属院里有了不好惹的名号。
这些白雪都是知道的。
她本以为俞襄心怀愧疚,必定是不会反驳,拿捏起来不会太难,谁知……
俞襄垂眼死盯着她,白雪被这架势吓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白雪,你还真好意思在这儿拿我姐当幌子。我姐和张媛确实拿你当朋友,可说实话,你不配。”
俞襄说完推了她一把,想强行借道。
如果这女人再不识相,她不介意把以前那股匪气找回来,打服为止。
谁知,白雪神色一变,竟是又开始趾高气昂起来:“我不配?那你这个当自家姐姐小三、破坏人家和乔亚飞的感情,还害得她一尸两命的人,就配了?”
俞襄刚扬起手,就见她脖子伸了伸,看向前方某处,道:
“诶。俞襄,这不是你男朋友么?帅哥,你来找人?我们在叙旧呢。”
心里一咯噔,俞襄僵硬地缓缓回过头去,看见了绕到这边来寻她的邢觉非。
男人正好站在走廊顶光之间的空隙里,交叉的光线在他脸上投射出破碎的阴影,忽明忽暗。
俞襄……看不清他的表情。
没等到敬酒,两个人就回了酒店。
俞襄一路上表情都是愣愣的,邢觉非不问,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到房间拿了件泳衣就往顶楼的恒温泳池去。
邢觉非跟了上去。
戴好泳镜,她抿唇沉默着入水,开始一圈又一圈地游泳,动作机械,不知疲惫。
邢觉非一开始就在岸上看,默默数着圈数。男人微眯眼睛,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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