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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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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她抖开被子,一身轻松地入梦。

第十九章 萧小白兔怕女人() 
宋月白掉入密道,险些没摔得鼻青脸肿。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按捺住浑身的燥热。

    他从小在青屏山长大,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虑男女之事。而今天晚上,方汝刻意的撩拨,却那么直接地激起了他内心深埋的情感。

    “方连碧”他握紧拳头,望着头顶封闭的石板,露出了一抹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若是青屏山的几个弟子瞧见了,定然吓得屁滚尿流。

    谁不知道,掌门首徒大师兄露出这种笑容,那显然是有人要遭殃了。

    沿着密道向外走去,最后出口竟然就在不如归客栈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月光从青石板上流淌而过,中都的夜比之其他地方,多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宋月白面无表情地走出巷子,正要找个地方过夜,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女子娇媚的声音:“司少侠?”

    他转过身,望见来人,淡道:“原来是彩衣教圣女。”

    伊漾一手点着下巴,纤腰一摇三摆,朝他走来:“这么晚了,司少侠怎么还一个人在外头行走?”

    宋月白哪能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掀唇一笑,似春水春光:“圣女可以在外头行走,司某如何不行?”

    伊漾掩唇轻笑:“教母和圣姑十日后驾临,我自然要打扫打扫,别让宵小冒犯了。但司少侠都已经离开了,莫非还在为青屏山做事么?”

    “是不是很可惜,我不能为你们所用?”宋月白勾起唇角,笑意冷然,“天香粉虽然要命,却也不是无解。”

    恐怕彩衣教当时用毒的时候,也想不到会凭空杀出一个方连碧,轻而易举就解了天香粉的毒。

    闻言,伊漾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立刻恢复正常:“呵呵,司少侠净说笑呢。”

    “希望十日后,贵派教母也千万小心。”宋月白瞥了她一眼,转身道,“若圣女保护不力,恐怕就不是逐出教派这么简单了。”

    哼,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不会做。

    他每日遭受方汝的毒舌攻击,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确实,被师父亲口逐出门派之时,他真的很失望,也很绝望。青屏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比京城的那个家更亲密。而师祖青纵云,更是不遗余力地培养他,从不藏私。

    他虽然拜在青浮玉的门下,但一身武学多半是师祖教授,是以才拥有青屏山第一人之称。

    青纵云死了,他比谁都难过,更倾尽全力要缉拿凶手。

    只是,他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就被逐出了门派,没有半分留情。

    最后,他选择了沉默离开,但这并不代表属于他的时代就此过去了。

    连碧对他说过,实力是通行证,他既然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无须介怀过往种种,因为失去的,必然会如数奉还。

    她还说,总有一天,青屏山的那些棒槌们会求着请他回去。

    想到这里,宋月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即便如流光般转瞬即逝,也让对面的伊漾看得目眩神迷。

    伊漾不由捏紧了拳头——她这么激将,他都不生气,究竟是耐力太好,还是别有原因?

    “司少侠似乎胜券在握?难道你想打败青屏山和彩衣教,自立门派么?”伊漾掩藏住心中的情绪,依旧笑问。

    宋月白轻蔑一笑,根本不屑将内心的想法告诉她。

    下弦月渐渐落入西山,天色亮了起来。

    方汝神清气爽地起床,刚把洗脸水倒出去,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袭劲装的男子,额头微汗,手中一把剑刚好放回鞘中。

    她挑了挑眉,将脸盆搁到一边:“少侠巧啊。”

    宋月白看着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回之浅淡一笑:“早。”

    “昨晚睡得好吗?”方汝明知故问。

    “还不错。”宋月白微笑。

    方汝转身,摸了摸下巴——似乎不生气?正常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得暴怒吧?难道他不正常?

    宋月白看着她回房的背影,一笑——方连碧,你可要为你的行为负责的。

    昨天救起来的男人已经可以进食了。方汝让人送了粥上去,不大会儿,孟奚前来传话,说是他要见她。

    方汝进屋,却没想到看见了令人喷鼻血的一幕。

    男人半裸上身,正在检查自己腹部的伤口,完好的地方则是恰到好处的肌肉,纹理清晰。他的肤色不如宋月白那么玉色,相反,是一种蜜色的,更接近于方汝想象之中的习武之人。

    听见推门声,男人愣了一下,转头看见是她,慌得一把扯过了旁边的被子,却又一次扯开了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口,登时面色苍白。

    他眉头微微一皱,挨过那阵痛楚,然后看向她,抿唇,片刻后说道:“为什么不敲门?”

    方汝心里素来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她当特种兵的时候,有时候出任务,太累了,战友们都睡在一起,管什么男女。包扎伤口的时候,扒掉衣服都是常态。

    敲门一词在她的脑海里顶多就是飘过,从来不在思考范围。

    她耸了耸肩膀,说道:“习武之人,脸皮这么薄可不好。”

    “你毕竟是个姑娘家”

    “对啊,所以要不好意思也是我不好意思,你害羞个什么?”方汝好笑地看着他耳根通红,一点一点蔓延到了脸颊,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

    男人面色一寒,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别过来了,我没有穿衣服。”

    方汝不禁想要大笑——这是哪家培养出来的活宝?

    看他实在窘迫得很,方汝也懒得逗他,转身喊道:“千面,过来帮这只小白兔上药。”

    男人闻言,牙关咬得咯咯响。

    小白兔?

    他恶狠狠地说道:“我叫萧听墨。”

    方汝摊了摊手,丝毫不因他的面色而有任何的改观。

    再怎么装得严肃,也是一个禁不起挑逗的小白兔,没意思。

    千面帮他换好药后,方汝这才得以靠近他:“你说,你叫萧听墨?”

    “正是。”

    “萧北地萧家的?”方汝挑眉。

    萧听墨抿唇,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瞒得住,他下意识也没有想要隐瞒眼前的这个女子,便颔首:“如果姑娘觉得我给你添了麻烦,我这就走。”

    方汝斜了他一眼:“得了吧,你现在走,死在外头,是给我不如归客栈惹麻烦。北地萧家不是个小家族,我惹不起。”

    说着,她心中暗道——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倒识相要走。

    萧听墨倒也暗中松了口气,他虽然说可以走,但是如果能留在这里养伤,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

    毕竟那些仇家失败了一次,近期极有可能再度出手。而他看得出来,这个不如归客栈里头,也是藏龙卧虎。

    除了不擅与女人接触,萧公子在其他方面还是非常出类拔萃的。

    晚间吃饭的时候,宋月白听千面讲了萧听墨的事情。

    他面色平淡,夹了一筷子莴笋,说道:“萧听墨是北地萧家的长子,极受萧振祖的喜爱。这一次,应该也是先替家族的人来这里打点,他身边必然有护卫。”

    方汝闻言,微微皱眉,立刻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护卫都死了?”

    “萧家何等大家族,北地四大家族并列,名震江湖,家族护卫也都是精锐,怎么可能死的这么干净。”宋月白冷笑不已,“不死,却有可能跑了。”

    方汝盯着他筷子上的糖醋排骨,心不在焉地说道:“窝里反咯?正常。”

    宋月白瞥见她的目光,筷子一转,将糖醋排骨搁到了她的碗里,淡道:“堂堂萧家,却会出现此等丑闻,若是传出去,萧家有何颜面立足?”

    “嗯?”方汝眼底暗芒一闪,与他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这一次,或许是冲着中都霸主之位来的。

    不仅是萧家,甚至是青屏山。一定有一个幕后之人,在暗中推动一切的发展。挑动青屏山的内斗,将武功高强的宋月白逐出门派;又掺和到萧家,妄图杀死萧家嫡长子

    接下来,又会是谁?

    孟奚和千面含着筷子,面面相觑。

    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文化,全靠一刀一剑打拼出来的名声,识字也是在认识方汝之后,被她拿毒药逼着学的,根本不能理解他们两个人在言语之间就确认了什么信息。

    尤其是千面,跟了方汝这么多年,却始终不能轻而易举地懂她的意思。

    而偏偏这个男人,从七年前就能和方汝心意相通,七年后再见面,依旧一个眼神就了解彼此心中所想。

    这一刻,他觉得很是挫败。

    孟奚暗中踩了千面一脚,千面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失态了,竟然连汤洒了一身都没有发现。

    “我去洗洗。”千面狼狈地离开席面。

    孟奚捧着饭碗跟了过去。

    方汝没有注意他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妄图抽丝剥茧,找到背后隐藏的那只巨手。

    宋月白的目光却顺着千面离开的方向看去,依稀可以看见后院两个身影,一站一坐,不知道在交谈什么。

    他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眼底却有着无比的自信。

第二十章 嚣张跋扈小师弟() 
千面和孟奚离席后,桌面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别想了,我查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你也不要急于一时。”他回头,加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有目的,终究会露出马脚的,我们等着便是。”

    方汝闻言,也收了心思。

    不错,终究会露出马脚的。

    只是

    她看了宋月白一眼,灯笼透出晕黄的光芒,他玉色的手指执着筷子,垂眸享用美食,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司庭轩。”她唤道,“你被如此对待,不怨吗?”

    宋月白闻言,手腕顿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饭菜,方才反问:“怨什么?”

    方汝与他对视了片刻,记忆回溯,忽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她穿越而来,在原始森林中醒过来,遭遇狼群。身体的原主分明还有一丝记忆,指引她回家族中寻找救助。可是那个所谓的家人,又是怎么对她的呢?

    不仅不管她的死活,她名义上的爹,还亲手打断了她的手臂,将她打入狼群之中。而原主的魂魄,也在那一刻,彻底熄灭。

    方汝不禁冷笑——他们两个人的遭遇,还真是出奇的相似。

    只不过,她半点不留念那个家,他却对青屏山依旧存有感激。

    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手背上,方汝回神,却见宋月白收回了手,望着她,挑眉说道:“方才你杀意很重。”

    杀意么?

    或许有吧。

    方汝素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个所谓的寒烟谷彻底得罪了她,她这些年隐姓埋名,提升实力,若有一日相遇,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她突然抬头,问道:“司庭轩,你知道寒烟谷么?”

    “寒烟谷?”宋月白讶异,旋即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寒烟谷位于源东地区,和玉觞派并称源东二派,又称天下第一药谷,寒烟谷谷主以医术著称。只是,寒烟谷的弟子近些年很少出现在外面,知道的人并不多。”

    方汝嗤笑:“医术?医术是救人的,医者仁心,他们也配?”

    宋月白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你是如何了解寒烟谷的?”

    方汝淡定地喝汤,说道:“世仇。”

    后院,千面坐在水井边,沉着脸不言不语。孟奚捧着吃完的碗,不停地叹气。

    “别叹气了,老子听得心烦!”千面怒道。

    孟奚又叹了一声,见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连忙捂住嘴,闷声道:“千面大哥,司少侠跟老板娘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早个球,老子跟他们也差不多时间认识的。”千面黑着脸爆粗口。

    孟奚摇头:“千面大哥,按照我在赌场混了这么久的眼光来看,跟司少侠一比,你肯定落后了。”

    千面粗着脖子说道:“谁要跟他比!”

    孟奚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在千面杀过来之前丢下一句话:“掌柜的心思不好猜,我劝大哥还是收收自己的想法吧。”说罢,飘然远去。

    冬至过后,天气渐寒。

    中都位于国家的中部偏南,此时也已经下了第一场雪,房屋和道路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如果不是中都时刻弥漫着的危险诡谲的气息,以及一夜过去就可以发现的十几具尸体,或许这也是一处人间仙境。

    “死的那一批是玉觞派的弟子。”东瑞走进门来,掸了掸身上的雪,说道。

    方汝和宋月白对视一眼,心中又添一笔。

    青屏山、萧家、玉觞派三日后就是中都霸主遴选之日,却已经有三家门派遭遇打击。

    千面问道:“会不会是彩衣教?”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宋月白沉声道,“但是,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一个门派都有可能。”

    萧听墨裹着银色貂裘,坐在窗边,闻言,转过头来说道:“不可能是彩衣教。彩衣教出手,怎么可能让人死的这么体面?”

    东瑞凑过去,好奇地问道:“哇,小白兔,原来你觉得自己遭人背叛,身上被捅了十三道伤口,已经是很体面了?萧公子光风霁月,在下五体投地!”

    自从方汝给他取了这个外号以后,不胫而走,现在都开始叫他小白兔。萧听墨反抗过几次,但是他负伤在身,打不过宋月白,骂不过方汝,脸皮又厚不过东瑞,最后只能忍气吞声。

    众人默。

    方汝托腮,笑道:“小白兔身体底子好,身材又好,划上那么十三刀,也还是很耐看的。”

    “你”萧听墨耳根子又一红,片刻讷讷,最终偏过头去,一言不发。

    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抑郁。

    宋月白弯唇,眸底晶亮。

    东瑞摸着下巴说道:“诶,连碧姑娘,我们庭轩的身材也很不错的,你怎么不夸夸他?”

    “他么”笑意爬上眼角眉梢,只听方汝说道,“好是好,只是早就被我摸遍了,没什么兴趣。”

    东瑞挑眉怪笑,千面脸色一沉,萧听墨愕然回头看着两个人,房间内顿时一片安静。

    两个当事人,面对面而坐,相视微笑,一个比一个淡定。

    “掌柜的!”孟奚撞进门来,“外面——额,我是不是又来的不是时候?”

    方汝平静地移开目光,恢复了正常:“怎么回事?”

    孟奚看了众人一圈,最后低声道:“青屏山来人了。”

    东瑞怒而起身:“他奶奶的,这帮杂碎还敢过来?他们来干嘛!真以为我们小轩轩是这么好欺负的吗!看老子不把他们打趴下。”

    “是端木栩带队。”孟奚大喘气,紧接着说道。

    东瑞突然又平静地坐下了,执起茶壶,淡定地倒茶,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哎哟,今天的雪似乎有些大”

    今天的雪确实有些大。

    宋月白从楼梯上走下来,望着门外的雪景,以及站在门口的五人,神情安静,甚至还噙着一抹笑意。

    他走出门,站定在五人面前。

    后面四个人看见他,第一反应都是低下了头,齐声喊道:“大师兄。”

    为首一人,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抬着下巴,傲慢地看着他,冷笑道:“一个被掌门逐出门派的人,有资格被称为大师兄吗?”

    宋月白不在意地看着他们,淡道:“有事?”

    端木栩呵呵一笑:“听说司少侠屈居一家客栈,身为昔日同门,总也要来问候一下。怎么,有没有缺衣少食,我也能资助一二。”

    “不必了。”宋月白对他,惜字如金。

    “嗯,看来也是不必了,瞧瞧这一身气度,看来师祖的死也没有让你多难过,活得依旧这么滋润。”端木栩恶毒地说道,“枉师祖他老人家这么疼爱你,可惜啊可惜,某人不知感恩,早就把他老人家忘之脑后了。”

    这番话,就连后面的四个弟子都觉得过分了。

    青屏山上下,谁不知道,大师兄司庭轩最敬爱师祖青纵云,端木栩竟然如此诋毁他,恐怕是个人都要接受不住的。

    宋月白眸色冷厉,如刀子一般扫过他,眼底风云怒卷。

    端木意挑衅地看着他——只要他一动手,他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废了他。这个人在青屏山的名声太大,即便他被逐出门派,也依旧有那么多人在暗中夸赞他。

    “今儿这个北风吹得有些大,风雪都迷了我的眼。”客栈内,传来方汝漫不经心的声音,“怪我没有看清楚,原来来的是贵客啊。”

    端木栩懊恼地看过去,却见一道纤瘦的身影从门后走出来。

    方汝生的极美,眉若远山,眸如星辰,光洁饱满的额头带着一抹额饰,银白的月牙儿,为她多添了两份清冷。

    她披着宝蓝色的斗篷,怀里抱着一只暖炉,眉眼之间含着清尘的笑意。

    端木栩一怔。

    他见识过各色各样的美人,但没有一个像眼前此人这样,令他觉得美的如此令人仰望,如此光华灼目。

    宋月白瞥了她一眼,压下心头的怒火。

    方汝站定在他身边,盈盈浅笑:“诸位若是来我不如归喝酒吃饭的,那里面请吧,外头风雪这么大,也不怕冻坏了身子。若不是中都这个地方,可不比诸位的门派安全啊。”

    端木栩冷哼:“口气不小。”

    “口气和实力是成正比的。”方汝看着他,眼底一片冷芒。

    端木栩知道,她半途出来,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宋月白已经恢复冷静,再要激怒他怕是不容易,现在多说无益,还是先退去再作打算。

    “司庭轩,希望这次中都盛会,还可以再见到你。”端木栩哼笑一声,带着人离开。

    五人走远,方汝转身要回去,却被宋月白一把抓住了手臂。

    她转头看他,却听宋月白说道:“陪我去走走吧?”

    “这么冷的天,我更愿意在床上度过。”方汝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你出来做什么?担心我?”宋月白望着她。

    方汝搓了搓手臂,干笑:“可别这么说,一身鸡皮疙瘩。你们杵在大门口,太影响我生意了。”

    宋月白抿唇,也不言语。

    片刻,方汝无奈:“走吧走吧,真是的”

第二十一章 京都来信() 
方汝和宋月白沿着街走去,二楼窗口,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东瑞:“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孟奚:“老板娘就这么被勾走了?这不符合常态啊。”

    萧听墨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常态?”

    “常态应该是老板娘一脚踹过去,骂一句滚,然后附赠一把毒药粉,让敢于调戏她的人都去见阎王。”孟奚解释。

    东瑞、萧听墨:“”

    “怪不得你们老板娘长得这么漂亮,竟然没有人来骚扰,敢情还是一个母老虎啊。”东瑞感慨,“人不可貌相。”

    萧听墨却觉得有些意思。

    这个老板娘,似乎跟那些想要接近她的女人都不一样。

    千面始终不发一言,黯然垂眸,咽下喉中的苦涩。

    中都虽然处处危机,但是街上的繁华却不输给任何一个大型城市。小贩的叫卖声、挑夫的吆喝声、伙计的招呼声都让人觉得很安逸。

    “现在的中都,比起七年前我刚来的时候,要好多了。”方汝说道,“那时候街上随时随地都会有流血事件发生,我为了抢一个地盘开客栈,也不知道废了多少脑细胞。七年来,中都似乎渐渐有了一个规则,循着规则运转,流血事件也就少了很多。”

    宋月白望着四周来往的人,说道:“永远不要指望中都能有什么规则,否则你就是规则的陪葬品。”

    方汝含笑不语。

    “刚才,多谢。”

    “小时候没见你跟我客气。”方汝笑。

    宋月白笑了一声,朗朗无双:“那时候也是你救了我。说起来,我始终欠你。”

    “总有机会还的。”方汝突然望见前方有一处兵器铺,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称手的兵器,便道,“诶,我们去那里看看。”

    宋月白看过去,挑眉:“你还要兵器?”

    “赤手空拳固然好,但是有兵器不用,我是傻子吗?”方汝带头朝着兵器铺走去,边走边思考,自己用什么比较好呢?

    走近兵器铺,还未出声,却见里头走出来三个人。

    她的脚步一顿,眸子冷不丁眯了起来,唇畔的笑意缓缓压下,变成了冷然的一道直线。

    宋月白也看了过去,心中暗惊。

    走在正中间的那个少女,竟然与她有五分相似!

    对面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左边一女子捂着嘴倒吸一口冷气,而正中间的那名少女,也和方汝对视上了。

    她走上前来,皱眉道:“你是谁?”

    方汝讥讽一笑:“关你屁事。”

    “你怎么说话的!”右边那名女子冷声呵斥,似乎方汝不回答就是对她极大的不尊敬,就是罪大恶极。

    “老娘生来就这么说话的,听不惯你怎么不割了自己的耳朵?你下不了手,要不要我帮帮你?”方汝冷声应道。

    她该想到的,中都重选霸主,整个国家都为之震动,各大门派竞相前来,寒烟谷怎么可能不来?

    眼前这个人,定然就是她那个棒槌老爹的另一个女儿了。

    或者说,是她的亲妹妹。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倒也真的是大得很。都是女儿,一个要被丢到森林里喂狼,一个却可以受尽万千宠爱,还有人帮忙出气。

    这一刻,方汝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感到非常不值。

    方欣素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何时被人这般冷嘲热讽过,又听她言辞粗俗,语气之间不由带了些鄙薄:“哪里来的野丫头,没有教养。”

    “呵,教养?”方汝双手环胸,因比她高上些许,气势上占了优势,冷笑道,“我只知道,见人要说人话,见了狗,教养这东西也没必要拿出来浪费。”

    “你骂谁是狗!”方欣不敢置信地尖叫。

    中都鲜少有这种热闹可以看,要么就是大打出手,要么就是横尸街头,谁闲的没事上街对骂,更何况其中一个人还是中都比较出名的方连碧。

    街上的行人们纷纷聚了过来,围在一旁看好戏。

    “谁应骂谁。”方汝毫不在意,任人围观。

    论嘴上功夫,她还没输过。

    方欣捏紧拳头,娇喝一声,忽然长腿一抬,朝她腰间踹过来。

    拳脚功夫么?方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身形倏忽闪动,避开她这一脚,右手握拳,猛然砸向她的胸口。

    礼尚往来,她最喜欢了。

    论贴身搏斗,方欣根本不是方汝的对手,再来十个也不是。很快,方欣的身上已经被她砸了好几拳,浑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寒鹊师姐,杀了她!”方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不顾及两人相似的容颜,只一心想她死。

    但是寒鹊却投鼠忌器。

    她是寒烟谷的六师姐,在方汝很小的时候,也见过她几面。虽说如今相貌变了,完全不是小时候怯生生的模样,但是就凭她跟方欣五分相似的容颜,寒鹊就能断定此人必然是被逐出寒烟谷的方汝。

    她不知道方汝为什么没有死在狼群口中,但是如何处置方汝,也要由谷主说了算。

    她伸手,拉住方欣,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方欣不满,正要说什么,目光忽然落到了始终站在方汝身后的宋月白身上,要出口的话顿时全都忘记了。

    男子披着靛青的斗篷,面如暖玉,眉眼如叠山翠湖,整个中都的光仿佛都凝聚在了他的眼里。他分明没有在笑,可是唇畔依稀上扬,越发显得他清俊无暇,绝世无双。

    “师姐我们我们走”方欣心如鼓擂,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过于失态,丢了寒烟谷的脸,只好红着脸匆匆跑开。

    只是此人的相貌,却从此刻在了她的心上。

    方汝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倒胃口。”

    “方掌柜,厉害啊。”一旁的男人哈哈大笑,“把人家小姑娘都说得落荒而逃,真乃女中豪杰。”

    方汝瞥了他一眼,冷哼:“什么落荒而逃,没看见她春心萌动了吗?”

    站在她身后的宋月白走上前来,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我怎么闻见了好大的醋味。”

    “滚吧你。”方汝冷哼,连去兵器铺的兴致都没了,直接打道回府。

    三日后,中都霸主即将重新选举,不如归客栈爆满,甚至有人自带被褥,花重金要在大堂买一处空地睡觉,被方汝严词拒绝了。

    各门派的掌门人都即将在隔日抵达中都,然而却有一人,先于所有人,扬鞭纵马,手持令信,闯入了中都城门,停在了不如归客栈门口。

    来人推开孟奚,噗通一声跪在了宋月白面前,取出一封信递上:“三公子,老爷请您回京!”

    方汝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继续淡定地喝茶。

    千面和孟奚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

    宋月白接过信,展开看了一眼,立刻面色大变。

    信上说了什么?连他这么风云裂变也不动声色的人,都如此失态?

    “怎么会这样?”他看向来人。

    来人摇头:“牌令司已着手调查,但是毫无头绪。杨大人焦头烂额,属下来时陛下已着令封锁消息。”

    原来皇帝封锁了消息,怪不得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明日启程回京。”宋月白说道。

    “是!”来人欣喜万分,立刻退下了。

    宋月白捏着信纸回身,却见一排三人都盯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把信纸递上去:“京都出事了,家里要我回去。”

    方汝没有去接这信,搁下茶杯,转身上楼:“怎么回事,突然有些累,回去睡个回笼觉。”

    千面和孟奚纷纷表示自己也很累,也要睡回笼觉。

    宋月白苦笑,知道他们是摆明了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去。不过,这样也好。

    他再度垂眸,看向信纸。

    ——元府满门被灭,八皇子殁!

    实在是太突然了。

    他虽然久不回京都,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放弃收集京都的相关信息。因为他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要回去,自己不可能将这一生都搁浅在江湖上。

    对他而言,朝堂才是他施展才华的地方。

    方汝回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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