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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女令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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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大人看见来人,哼了一声,挺起了脊背:“虎毒不食子,让他走,还能保留魏府的火种。”

    “元府案真相大白后,你以为皇帝会留魏府一条命么?斩草除根,向来是皇室之人的手段,不是吗?”

    “我自有办法,保全他。”魏大人旋即皱眉,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取下裹面的黑布,露出绝艳的容颜,正是菱花楼花魁——云懿。

    云懿走到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难道魏大人就这么平静?不打算想想办法吗?”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魏大人冷笑不已,“摆在我的面前的,不就是死路一条?难道你有办法?”

    云懿弯唇,笑得灿烂:“当然啦,没有办法,我何苦跑过来找你呢?”

    魏大人一听,立刻正色:“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元府血案,起因是一包毒药。毒药的药方是魏淑妃给戚行方的,而事后,则是大人您去找了戚行方。”云懿缓缓说道,“这就是今日,戚行方在堂上招认的所有内容。”

    “不错。”

    “那么,如果三个主要人物,舍弃其中两个,不就能保全剩下的一个了吗?”云懿说的含糊,魏大人却听得心惊。

    他瞪大眼睛:“戚行方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内,如何杀他淑妃,淑妃她是我亲妹妹,我怎么能动手”

    云懿低声道:“大理寺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等天色一黑,就动手。至于淑妃,如果魏大人有办法,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魏府就能得以保全。牺牲一个女人,保全这么多人的性命,难道魏大人还觉得不值得?”

    “你——”魏大人张大了嘴巴,片刻后,神色一颓,“你已经全都计划好了,是吗?”

    云懿笑:“当然。”

    “若是我不同意呢?”

    云懿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怀里:“魏大人怎么会不同意呢?魏大人可是奴家的好哥哥呀。要是好哥哥不同意,那我也只能再勉为其难,去和魏淑妃谈谈了。”

    魏大人头皮一凉:“你在宫里也有人?!云懿,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懿叹了口气,素白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奴家是魏大人的人呀。”她说罢,主动献上双唇。

    魏大人现在如何有这个心思,然而他的自制力向来不怎么样,竟然被如此撩拨,撩拨出了火来。

    正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管家的敲门声:“老爷,宫里来人了。”

    魏大人立刻清醒,云懿已经娇笑着从书房密道离开了。

    “是淑妃娘娘的身边人。”管家走进来,将一封信交给他,“听那丫头说,娘娘听说了今日的事情,很着急,在等您的回信呢。”

    魏大人接过,示意他先下去。

    他久坐桌案前,对着那封信,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他提笔落字,很快写完了一封信,生怕自己后悔一般,让管家把信送回去了。

    天色渐黑,大理寺内,异变陡生。

    大理寺的牢房被称为天牢,是比刑部的刑牢更严密的地方,重要案犯基本都关押在此处。而此时,天牢内,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人犯死了!”

    喊声震天,然而本该出现的守卫却没有出现,寂静的天牢之中,缓缓响起了三个脚步声。

    狱卒呆呆地看着三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宋月白走得最快,他站定在狱卒面前,目光随意地在牢房内瞥了一眼,旋即说道:“死了?”

    狱卒立刻说道:“是的,方才小的巡视过来,就看见人犯倒在地上。小的叫了他两声,也不应,打着灯笼一瞧,才发现他撞墙自尽了!”

    宋月白淡笑:“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撞墙自尽的?”

    狱卒愣了一下,赔笑道:“这天牢里头,自尽还能有什么法子”

第六十四章 将计就计() 
天牢里头,不能携带任何刀具物品,连衣服都是当场换掉。牢房里面除了墙壁,就是稻草,连桌子都不会给你。

    因此说,天牢里头,很多人都是选择撞墙自尽。

    狱卒的这句话倒也不错。

    但是

    “如果是撞墙自尽的话,要把自己撞死,那显然是要用上高于自己十倍的力量,否则人的头骨坚硬,且在撞墙之前,会产生怯懦感,力量更容易变小。理论上,撞死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方汝笑盈盈地分析,“但如果有人帮忙,那可就不一样了。”

    狱卒抬眸,看向她:“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汝歪了歪头,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你一个小小狱卒,怎么知道我姓方?”

    狱卒瞳孔一缩,立刻知道不好,下意识后退。然而,他的后边是宋月白,他一退,就退到了宋月白的面前。

    宋月白轻飘飘地探出手来,搁在他的脖子上,两指一错,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便捏断了他的喉骨。

    “来人,把他抬出去,尸首挂在天牢门口,以儆效尤!”梁佑冷冷地下了命令。

    大理寺天牢,多少年没有出过事情,今日竟然混进来了一个人,堂而皇之地杀了本案的重要证人,这让他如何不气!

    眼看案件迫在眉睫,证人一死,岂不又断了线索?

    宋月白却已经走了过来,望着他微微一笑:“大人无须生气,戚行方还没死。”

    梁佑顿时愣住,一身火气都熄了下去:“什么?没死?那他”

    他转头看向牢房内的人。

    方汝已经拿钥匙开了门,走到死者身边,随手一翻,便将那人的脸露了出来。揭掉人皮面具,原来是刑部大牢里随便拉出来的一个死刑犯。

    “今日案审结束后,宋大人就已经和刑部尚书商量好了,借用一个死刑犯。而戚行方,自然是一开始就没有带进天牢之中。”方汝解释道。

    梁佑恍然大悟:“这么说,从一开始,你们就计划好了?”

    宋月白说道:“其实也不是。只是在戚行方供出魏府之时,下官便知道,按照本朝律例,此案必然需要延期一日。在这一日当中,戚行方若是死了,那么线索就算是断了,三司这些日子也算白忙活。因此,下官才临时想出了这替身的法子。”

    “果然思虑周全。”梁佑颔首,赞叹了一声,又问,“那现在戚行方人呢?”

    方汝已经起身,走了出来:“戚行方现在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梁大人无须忧心。明日开审,他会出现的。”

    梁佑微微皱眉,自然不喜她的口吻,但是今晚的事情,他们两个人居功至伟,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宋月白低声道:“你惹他做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啊,我不说,你也得解释。”方汝笑嘻嘻地说道,“人家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得罪他,那还不如我得罪他,反正我又不靠他发月俸。”

    宋月白捏了捏她的脸,两人一并走了出去。

    大理寺门外,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各自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大会儿,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皇城的西侧永寿门停下,自从方汝除夕夜在这里敲了喊冤鼓之后,这里就加强了守卫。此时夜深,守卫上前询问一番,见那宫女持有淑妃的令牌,便放行了。

    马车在储秀宫外停下,宫女匆匆跑进去,没有发现,有一道身影从马车底下掠出,落在了储秀宫墙内的阴影之中。

    宋月白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方汝没有说错,今夜魏府大难,淑妃一定会派人去向魏大人询问,以免自己在宫里像个无头苍蝇。

    “从戚行方的言论来看,淑妃是参与到元府案之中的,因此她完全是一个知情人。任何知情人,在发现自己即将败露的时候,必然会焦躁不安。如果淑妃看完魏大人的回信,更加不安,那说明魏大人是打算牺牲魏府,保全她的;如果淑妃看完信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方汝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冷冷一笑,“那说明,魏大人要把脏水泼给她了。”

    魏大人越是在信里表现得信心满满,让魏淑妃放松警惕,那就越可疑。

    但是,困在宫中的魏淑妃,不可能想得到这么多。

    宋月白已经飞身上了寝殿,他来的途中已经换了一身夜行衣,此刻隐匿在黑暗中,也不怕被皇宫的禁军看见。

    掀开瓦片,他正好可以看见那宫女将信交给了魏淑妃。

    魏淑妃接过信,展开看了片刻,旋即将信纸一搁,长舒了口气。

    “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

    魏淑妃又将信纸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眼底有狐疑,但是很快就释然了。她起身,将信纸一烧,准备睡觉。

    宋月白眯了眯眼,将瓦片放回去,闪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此时,千里居内,方汝已经大刀金马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戚行方的小拇指绑缚,吊在梁上,脚底下则是燃着火盆,全身力量全都靠一根小拇指悬挂着。一旦想要支撑身体的重量,便只能踩在火盆上。

    他缩着两条腿,小拇指已经严重缺血,他痛得面部扭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千面在一旁刷刷刷地记录——他最近找到了一个新的兴趣爱好,那就是用自己的方法把方汝的生活点滴都记录下来。

    方汝前两天看过,全都是不忍直视的“图文并茂”的叙述。

    比如说她让萧听墨帮她开拓商路,向北地贩卖齐王所赠物品一事,在千面的笔记里,就是一堆圆圈叠在一起,一个箭头,指向“北”。

    今天会被画成什么样,方汝一点儿也不期待。

    “啊”戚行方终于痛得支撑不住,开始干嚎。

    片刻后,萧听墨掏着耳朵走进来,往他嘴里塞了一只千面的臭袜子。那日方汝一身是血地被送回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提刀冲出去,将戚行方宰了。

    如今戚行方落到他们手里,千里居没有人会同情他。

    半个时辰后,忽然一声巨响,戚行方直接掉了下来,砸翻了火盆。火盆内只是火炭,因此也没有烧起来,但是他的小拇指却已经血淋淋的,那细绳直接将他的皮肉全都刮去,留下森白的指骨。

    戚行方在地方滚来滚去,痛得抽搐。

    方汝缓缓抬起完好的一只脚,在他滚到自己脚下的时候,用力踩住了他的手腕。她俯下身,盯着他因痛苦而涣散的双眼,扬起一抹笑容:“戚大人,不知道我这个刑罚,比起你的水深火热,如何?”

    “你”戚行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这个恶毒的”

    “呵,恶毒的女人?”方汝接下他的话,“看来是不能让戚大人满意啊。不要紧,离明日开审还有好几个时辰,我这里研发了好几种刑罚,都请戚大人试试看。”

    戚行方转头看去,屋内的四个男人都在摩拳擦掌。

    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隔日午时,大理寺外三声鼓响,元府案正式开审。

    拖了三个月的元府案,从冬至拖延到了开春,因为平西巷一个老赵的死,而被顺藤摸瓜地牵扯了出来。

    而与本案相关的开春案、魏敏之死,也都有了眉目。

    戚行方被重新带入刑堂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完好无损,甚至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是他的眼神涣散,面容绝望,更像是被沉重打击后的模样。

    方汝跟在他后面,一脸春风得意。

    宋月白抬眸看见他们进来,也扬起了唇角。两人的目光半途交汇,各自交换了讯息,旋即回归座位。

    “传魏大人。”齐王并不知道昨夜在天牢里发生了什么,对于方汝把人犯带来,也只是愣了一下,但是见人都到齐了,便打算即刻开审。

    他作为监审,元府案一旦告破,谁也不能否定他的功劳。

    到时候,在皇帝面前,他又是大功一件。

    很快,等候已久的魏大人便只身走了进来。

    然而,等他低头看见完好无损的戚行方时,眼前骤然一黑,险些没有站稳。昨晚云懿来跟他说的时候,他以为戚行方这边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竟然失手了?

    确实,如果昨晚天牢里的人确实是戚行方,那云懿就是真的得手了。即便她的人会死,但是,一旦戚行方死,那么本案就算是又陷入泥潭。

    只是很可惜,却被宋月白和方汝识破。

    魏大人也算是心志坚定,很快就站稳了,面色如常地上前行礼:“臣拜见齐王殿下。”

    “魏大人免礼。”齐王此刻依旧温和,甚至让人赐座。

    好在魏大人也识趣,说道:“臣今日是来配合诸位大人审案了,坐下未免不合规矩,多谢殿下抬爱,微臣还是站着吧。”

    梁佑一个眼神飘过来,宋月白便开了口:“魏大人,今日请你过来,主要是因为戚行方昨日供述,元府所中之毒是魏淑妃请他去配的,而后来,也是你威胁了他。不知道对此,你有何解释?”

    魏大人淡定地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不知道戚行方为何要血口喷人,还请殿下,请诸位大人明察。”

    戚行方抬头,冷笑:“魏大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想把自己摘除干净吗?”

第六十五章 死而复生的重要证人() 
“戚行方,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淑妃给了你毒药的配方,证据呢?本官威胁你,证据呢?”魏大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哼声道,“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戚行方咬牙切齿,“淑妃给了我毒药的配方,昨日就已经交由诸位大人审查过了。至于你威胁我,你忘了那天是怎么威胁我的了吗!”

    齐王感兴趣地问道:“哦?那晚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戚行方磕了个头,说道:“罪臣的夫人,就是在那天晚上暴病身亡的!魏大人还说,如果罪臣不能跟他合作,就连罪臣唯一的儿子,也只有死路一条!魏府家大业大,我一人之力,如何抗衡。更何况,如果将暗害元府之事抖出来,也只能是死。我不想我的儿子没了爹,所以才罪臣一时鬼迷心窍,但是魏大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血口喷人!”魏大人哼笑一声,“你说本官去威胁你,你倒是说说看,本官哪一天去威胁你了!”

    “元府案后,第三天!”

    魏大人状似回忆了一下,哈哈大笑:“戚行方,那日本官是和三驸马沈复清大学士、何统领,还有明大人在盛龙河边饮酒,哪来的时间去威胁你!”

    方汝挑眉,在一旁插了嘴:“元府案发,京都一片混乱,几位还要这个闲情逸致饮酒?”

    “公堂之上,还容你多嘴?”魏大人看了她一眼。

    方汝微笑,自腰间取下一块玉牌:“今日令书大人和四位梅令大人都有事,我来代替牌令司审案,怎么,魏大人有意见?”

    魏大人被她刺得一滞,旋即说道:“不敢。正是因为元府案发,京都混乱,朝堂之上人人自危,我们这才约出来,即为解闷,也为了探讨探讨案情。”

    “一个大学士,一个禁军统领,一个吏部尚书,三司之人皆不在其列,你们讨论案情,讨论出什么来了吗?”方汝挑眉,毫不掩饰自己眉宇间的鄙夷。

    魏大人捏紧拳头,冷哼一声:“虽不是三司之人,但是私下议论此事者多如牛毛,我们私下探讨,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方汝与宋月白对了个眼神,然后笑道,“有请沈大人、何大人、明大人。”

    魏大人一愣,旋即又镇定了下来。

    很快,三人就被请到了。

    还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三人,先和齐王行了礼,然后方才从宋月白口中得知叫他们来的原委。

    沈复清说道:“哦,那日确实是魏大人约我等见面的,就在盛龙河畔的宝鹃楼,从酉时一直到戌时宵禁。”

    “戚行方,你说那夜魏大人威胁你,是在什么时辰?”宋月白问。

    戚行方沉默片刻,说道:“酉时三刻。”

    “哈哈,酉时三刻?”魏大人斜了他一眼,“酉时到戌时,本官一直和三位大人在一起,何时去威胁你了?”

    何立光突然说道:“酉时三刻我记得那会儿魏大人闹肚子,跑了好几趟茅厕?”

    明大人也点头:“中间我也去过茅厕,半途遇着他,他捂着肚子,特别虚弱,想来是那夜宝鹃楼的饭菜不新鲜。”

    方汝眼底闪过淡淡的嘲讽之意。

    宋月白也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梁佑略一思索,问道:“三位大人确定那时候的人,还是魏大人吗?”

    三人面面相觑,良久,明大人说道:“天色黑,瞧不清楚,身形是像的,衣着也一样,声音稍微虚弱了一些,没有很大的差别。”

    “不是本官,还能是谁?”魏大人哼了一声。

    方汝起身道:“齐王殿下,诸位大人,本案还有一位重要证人没能到场,但是,现在或许可以将他请出来了。”

    “哦?还有证人?”齐王感兴趣地看着她,“不知道方大人口中的证人是谁?”

    “传,宝鹃楼掌柜常富贵。”方汝说道。

    不大会儿,宝鹃楼的掌柜就走了进来。他在京都开了这么多年的菜馆,一身气度倒也不凡,见了这么多大人物,不卑不亢,跪下行礼:“草民叩见齐王殿下,叩见诸位大人。”

    梁佑说道:“方大人说他是本案的重要证人,不知道是何道理?”

    方汝浅浅一笑:“方才听魏大人说,那夜他是在宝鹃楼宴请的三位大人,没错吧?昨晚,我突然很想吃宝鹃楼的八宝鸭,宋大人与我同去的,可巧,就在后院发现了一个杂役,看背影,我差点以为是魏大人来宝鹃楼打杂了呢。”

    她说的不在意,但是听者有心,都明白了过来。

    魏大人心底一寒——这件事他事后明明处理干净的,怎么可能被看见!那个杂役,他早就派人杀了,他亲眼看见的。

    “哼,方大人的故事编的倒是稀奇。”魏大人随之一笑,“但是也很可笑。若真有这种人,你不如带过来让本官见见!”

    方汝的目光却已经转了过来,在他身上掠过,旋即望向常富贵:“常掌柜,说说那夜的事情吧?”

    “是。”常富贵沉默了一下,说道,“冬至过后,宝鹃楼的生意也开始不景气起来。但是那天晚上,魏大人突然过来说要定一个雅间,请三位大人饮酒吃饭。草民高兴,自然安排了最好的。但是魏大人突然又说,需要一个身形与他相差不多的人,问草民能不能找到。草民并不知道魏大人此举为何,但是想到后院打杂的正好有一个人合适,便举荐给了魏大人。魏大人也说合适,就让他在茅房外候着。”

    梁佑缓缓捏紧了拳头,看向魏大人:“魏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谁知,魏大人却不慌不忙:“梁大人,难道凭借此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定本官的罪吗?那个杂役现在何处,为何不叫来与我当面对质?”

    方汝勾了勾唇角,心道这也是一块硬骨头,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是啊,方大人,那杂役现在何处?可是在宝鹃楼?”梁佑忙问,“我这就派人去带他来!”

    “不必了。”方汝起身,转向魏大人,微微一笑,笑如秋风,看得魏大人心里发憷。“敢问魏大人,派去暗杀那杂役的人,是不是跟你说,人已经杀死,沉到盛龙河了?”她问。

    魏大人扭过头去,冷哼:“本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方汝也不在乎他知不知道,自顾自地说下去:“可是魏大人事后不觉得奇怪吗?就算尸体沉河,三日内必然会浮上来。我观察过盛龙河的水文地貌,发现盛龙河的河口狭窄,一旦有尸体沉河,必然会在河口处搁浅。但是近三月,京郊农庄没有人打捞过尸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个杂役并没有死。”

    魏大人脸色巨变。

    “他没有死,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你盯上了。”方汝一手拄着拐杖,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血书,“这是我和宋大人,昨夜在那杂役曾居住过的地方搜出来的东西,齐王殿下、梁大人、罗大人,请过目。”

    衙役上前,将血书呈上。

    方汝继续说道:“那杂役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京都,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肯定躲不了。就算逃出京都,也有被你追杀的风险。所以,他选择了偷窃。只是他偷错了东西,将宋府二公子宋非白最喜爱的一个玉蛐蛐偷走了,还不小心摔碎了。”

    刑部尚书罗大人接过了话茬:“不错,此案本官有印象。那时本官是想轻判的,然而宋二公子不依不饶,直言那玉蛐蛐是和田籽玉,上等物品,便是要了他的命也赔不起。所以,本官只好判了他秋后问斩。”

    “所以,现在那杂役还在刑部大牢蹲着呢,只要派人去带出来就是了。”方汝说罢,又拱手行礼,“方才臣说在宝鹃楼看见他,确实撒了谎,这不过是想要诈一诈魏大人罢了。魏大人方才也说了,那不如带过来见一见吧?”

    罗尚书亲自前去带人,很快就把那个杂役带了过来。

    两人站在一起,如果不看脸,那着实是相似的很!

    就连沈复清、何立光和明大人三人,都有些怀疑了。

    那杂役看见了魏大人,吓得连连后退,噗通一声跪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魏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杀我!”

    “你!”魏大人眼见他这番动作,便知道大势已去,心里又气又急。

    原本今日他还有五成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谁知道戚行方没死,现在又蹦出来了这个杂役,竟然也没死!他总以为自己的手脚很干净,可是哪知道小辫子这么多,被人一抓一把。

    最关键的在于,杂役的事情,方汝和宋月白怎么可能知道!

    他们分明才来一个月不到,怎么可能了解的这么深入!

    魏大人看着站在面前的方汝,还有坐在高处的宋月白,心底里升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寒气。如果说他昨天晚上之前还是瞧不起这两人的,觉得他们不过如此,那今天开始,他算是见识到他们的厉害了。

第六十六章 非分之想() 
齐王已经沉下了眉梢:“魏大人,你还要狡辩吗?”

    魏大人心里想要放弃抵抗,但是嘴上却依旧倔强:“请殿下相信微臣,微臣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们一定是串通好,要污蔑微臣啊!”

    方汝看向那杂役,说道:“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天晚上,魏大人胁迫你做他的替身?你若是拿得出证据,我保你后半生可以安稳活下去。”

    “当真?”杂役忙道,“我可以说出那夜,与这三位大人的对话。每一句,我都记得!”他将那晚的事情重复了一边,连其余三人的话都复述地明明白白。

    沈复清苦笑:“大概是这样的,但是臣实在不能记得这么清楚。”

    梁佑拍了拍惊堂木:“你如实道来,这些话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不瞒大人,小人从小就有一项过耳不忘的本领。您现在跟我说一句话,明年再来问我,小人都还能记得。”那杂役叹了口气,神色激动,“更何况,魏大人要杀小人,小人自然多留了一个心眼!”

    魏大人讥笑:“满口胡言。”

    宋月白缓缓开口:“魏大人除了这些话,还能说点有意义的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其中的猫腻。魏大人翻来覆去就是一些血口喷人、满口胡言的话,竟然找不出对自己有意义的证据。

    “魏大人,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齐王将那封血书就地一扔,冷笑着说道,“看来是魏府太平日子过久了吗?”

    魏大人腿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顿时变了嘴脸:“殿下,殿下饶命啊是臣一时糊涂,听信了淑妃的话,这才陪着她做出了这等荒唐事啊!”

    方汝缓缓挑眉,看向宋月白。

    宋月白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昨夜夜探皇宫,他们还没来得及交换信息。但是他如今这一点头,方汝就立时明白了。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魏大人打算弃车保帅,让魏淑妃顶罪了。

    果然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魏府铁了心要让魏淑妃顶罪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得逞。

    想到这里,方汝倒是有些悲凉之感。

    在这个利益为上的京都,任何人都是可以被随时放弃的。

    三司心里都清楚,这或许是魏大人的一个金蝉脱壳的方法。然而,还不等他们想出个主意来,齐王已经开口了。

    他冷笑道:“魏大人,魏淑妃深居后宫,若说行事,可远不及你方便啊。就连那张给戚行方的药方,本王都觉得不太可能呢。”

    按照常理来说,魏淑妃确实行事不便,要有这样一张药方,她也应该先给魏大人,让魏大人来办事。怎么可能有她直接将药方给戚行方的说法呢?

    魏大人一脸沉痛,片刻后,说道:“此事,臣希望能单独和殿下说。”

    齐王应了,又看向宋月白,示意他继续。

    宋月白颔首,便说道:“魏大人不妨再说说,云懿在此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魏大人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云懿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宋大人这话不是让我难以启齿吗?”

    “那本官换个问法。”宋月白笑了笑,淡道,“是谁指使你对元府下手的?”

    魏大人脸色一变,片刻后,说道:“臣方才说了,这是淑妃要的毒药,我不过是帮她做点事情。元府出事,我当时也很惊讶,没有想到淑妃竟然”

    齐王打断了两人的问话:“此事牵涉到后宫,暂且停止吧。待本王回禀了父皇,再做绝断。”

    他一说话,别人还能说什么,只好起身称是。

    按照律法来说,牵扯到后宫的案件,一般就不能公开审理了,三司之中只有牌令司可以参与,刑部和大理寺都应该避嫌。

    但是此案有是一起惊天血案,元府三百多条人命摆在这里,要说私下审理,天理不容。因此,具体怎么办,确实应该先请示皇帝。

    然而

    宋月白微微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但是不管怎么说,魏大人认了罪,魏府就跑不掉了。即便最后他可以把脏水泼给魏淑妃,魏府在京都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能不能跻身京都世家,已经是悬之又悬了。

    魏大人暂押大理寺,和戚行方的牢房是面对面。

    且不说他们在牢房内要如何“交流感情”,宋月白一离开大理寺,就上了方汝的马车。

    红豆正在马车内为方汝换药。

    见他急急忙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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